影剧新闻叙事之

影劇新聞敘事之女性呈現--以陳奕迅、徐濠縈事件為例陳靜華輔仁大學大眾傳播學研究所研究生台北縣泰山鄉明志路三段196巷21弄7號3樓(02)2903-7581ps_ching_hua@yahoo.com影劇新聞敘事之女性呈現--以陳奕迅、徐濠縈事件為例《摘要》新聞的書寫是一種論述，新聞論述不僅只是單純的報導新聞事件，更是一種透過特定論述形式賦予新聞事件意義的過程，因此探討新聞論述的再現形式、意義與過程，有其研究的價值。此一研究亦想透過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一事，各大報中對於陳奕迅女友徐濠縈來台探病一事的論述，討論新聞論述如何再現言者潛藏的價值觀與意識型態，也就是諸如像娛樂影視新聞記者是如何使用文字再現言者觀看世界的方式，而這樣的新聞論述下女性又是如何被呈現。關鍵字：女性、再現、性別歧視、敘事觀點、影劇新聞壹、前言此一研究與筆者喜愛閱讀影劇娛樂新聞有緊密關係。今年四月，香港歌手陳奕迅來台發行國語唱片，宣傳期間在台北華梵大學進行最後一場校園演出，唱到安可曲「SpecialThanksto…」時，由於急著像歌迷表達謝意，走向舞台前方將帽子脫下正準備丟向歌迷時，不慎一腳踩斷音箱的支撐架，致使右睪丸受傷，緊急送院診治，事發後陳奕迅女友徐濠縈專程來台探病。整個事件經由相關影劇記者的書寫，帶領讀者觀看事件的發展，而筆者從這一系列的報導中隱含的性別刻板印象而引發了這篇研究的產生。蘇衡(1997)曾指出影劇新聞是相當個人化的新聞，與民眾的日常經驗相近，賣的是藝人的私生活，如批露明星的戀情進展、婚姻破裂、家庭喜事或是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為縮短明星與讀者的距離，影劇新聞焦點密集集中在明星的一舉一動上，因此，明星工作細節與生活隱私全在報上攤開來。影劇新聞自台灣報業發展初期，便在報紙佔有固定篇幅與版面，隨著社會變遷也有逐年增加的趨勢，如同政治新聞與社會新聞被畫為獨立的個體，在報紙強調分眾的時代，國內綜合性報紙將影劇新聞與藝文、體育、旅遊等新聞放在同一落報紙，並將影劇新聞擺在最前面，而娛樂專業性報紙，如星報與大成影劇報更以影劇娛樂報聞名。蘇衡(1997)繼而指出，在分類報紙的版面時，影視版新聞就是電影、電視的動態和消息。這一版通常被稱為「軟性新聞」版，報導許多年輕人喜歡的影、歌星動態，拍電影、電視劇的消息，介紹即將上映的電影或電視節目，由於新聞很軟又有趣味，許多讀者喜歡看這一版。然而，筆者關心的是，即便是像娛樂新聞這類的軟性新聞，其閱聽眾仍不在少數，就傳播研究效果而言，娛樂新聞報導對於閱聽大眾的影響並不在此一研究中討論，但筆者仍假設娛樂新聞對於現代的青少年仍具有影響力。新聞的書寫是一種論述，新聞論述不僅只是單純的報導新聞事件，更是一種透過特定論述形式賦予新聞事件意義的過程，因此探討新聞論述的再現形式、意義與過程，有其研究的價值。此一研究亦想透過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一事，各大報中對於陳奕迅女友徐濠縈來台探病一事的論述，討論新聞論述如何再現言者潛藏的價值觀與意識型態，也就是諸如像娛樂影視新聞記者是如何使用文字再現言者觀看世界的方式，而這樣的新聞論述下女性又是如何被呈現。Miller(1976)研究報紙所使用的照片中，男女所扮演的角色，這個研究分析洛杉磯時報及華盛頓郵報的照片，照片中的角色被分類為包含政府官員、專業人士等十類，分析結果顯示，男性照片主要分布在頭版、評論版、商業體育及娛樂版，而超過半數女性的照片則出現在生活版。男性在照片中主要扮演的角色則為政治人物、專業人士、政府官員、體育人物、娛樂界人物及罪犯，而女性則以配偶或其他角色為主，這個研究發現在報紙新聞中男女扮演著截然分野的角色，而且男性扮演著主要的角色，女性則為附屬的角色，報紙新聞顯然是一個以男性為主的世界(轉引自李秀珠，1995)。此一研究帶來的啟示，或許只是報紙新聞中照片的使用是以男性為主的，筆者關心的是報紙新聞中文字的使用，是否也潛藏著不同的性別意識。媒體可以說是公共論域的主要界定者，並且在公共議題的性別架構及其論述中扮演著重要的文化功能，許多人分析媒體將其視為公共知識及定義者，並將閱聽眾視為公民，但這些都無法辦視存在於媒體關係中的性別特點，許多的媒介批判多著重於新聞責任或新聞偏見，性別方面的議題卻刻意被忽略，於是，筆者希望透過陳奕迅事件，討論娛樂新聞中影視娛樂記者在報導上是否也存在著性別迷思，而其又如何展演在影劇新聞的書寫報導上。貳、女性與媒體再現一、再現vs.建構林芳玫(1996a：9-10)媒體與社會的關係歷經反映論(reflection)、再現論(representation)、類像論(simulation)三種主要的觀點。其中再現論主張媒體並非被動反映社會狀況，而是從無數紛雜零星的社會事件中主動加以挑選、重組、編排，以文字或圖像等符碼組成一套有秩序、可理解、有意義的敘述方式。語言本身被看成是產生特定意義的中介物，而媒體藉著新聞報導或娛樂文化等特定的語言使用建立出有關社會的「真實效果」，意即閱聽人接受媒體所呈現之世界觀的合法正當性，將媒體對社會的呈現視之為自然且真實。再現論關心的不視真實本身是什麼，而是媒體重組社會狀況時是否對閱聽人產生真實效果。Carey(1986)指出新聞的建構，是意指記者所撰寫的事件，其實是「偽真實」的落實，往往更甚於某些客觀的世界，且由一些規矩、手續程序、社會風氣和專家意見所建構而成的。新聞就像所有的小說也是一項創意和想像的工作，或是一種象徵描寫世界而可被瞭解的途徑。記者在持續地將事件變成「故事」的狀況下，所呈現的是不相關和不連續的新聞敘事充斥於新聞的版面上，但是，新聞也可以呈現某種的相關和連續性，而且是再一種意識型態的基礎上，提供一種固定的焦點和敘事方式來陳述事件(轉引自莊雪屏，1999)。新聞與傳播是社會文化中的一種故事傳述活動，維繫了社會生活中的價值、界限、與定義。臧國仁(1998：32)指出：Parisi認為，「真實」乃一種建構的符號活動，世界並非由「物質」所組成，而係語言意義的組合，新聞與其他符號行動如「儀式」、「戲劇」、「神話」、「敘事」均是創建社會意義的重鎮。Kennamer繼而指稱，在所有語言或其他中介結構中，新聞媒體扮演了轉換社會真實為符號的核心角色。平面媒體透過文字或視覺符號轉換事件為新聞體裁，為了讓報導內容符合工作常規，新聞工作人員必須「操弄符號」(manipulatesymbols)，以便閱聽大眾得以瞭解與接受資訊。一些學術研究者因而認定，新聞實際上是建構或再建構後的符號內容。翁秀琪等(1999：63)談及，語言是人類在思考及展現社會真實時必須使用的工具。沒有語言，人類即無法思考，更不能呈現或再現社會真實。問題是，語言從來不是價值中立的；但是，人類卻經常必須使用語言來呈現社會真實（例如：歷史學家和新聞記者的工作）。新聞報導無可避免的是新聞工作者個人以及新聞組織對這些事實的轉換或再現，經由符號或語言加以描繪，新聞內容所涵蓋者雖然仍是事實，但是這些事實經由轉換或再現後，卻已是「加工」後的產品。二、再現的意識型態首先必須澄清什麼是意識型態？張錦華(1994：37-48)指出所謂意識型態就是將原初事實「符號化」的過程。在此過程中，意識型態是一種「框架」(frame)，此一框架在人們習焉而不察的情況下，具有自然化(naturalization)的效果。而這種自然化的效果，顯然有利於某一特定的政治權力團體。Hall(1982)曾說：「某一解釋之所以是意識型態，並非由於在表面上，新聞報導有明顯得偏袒或扭曲，而是由於其產自於一套既定的意識型態之中，這是一套理解世界的觀念法則，但這套法則由於受到歷史社會情境的影響，而有系統性的限制。」意識型態意指隱含於各項社會文化所賦予的符號意義之後的整體性、規範性及指導性的權力結構(Fisks,1982；張錦華，1994)。意識型態具有「自然化」、「合理化」及「合法化」的功能，其所衍生的各項社會迷思，皆被視為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真理」。因此，意識型態舉有將特定的權利分配及方向轉化成自然與公平的假象的作用，也因而可藉由建立社會共識，維護既存體制。Stacey(1983)指出父權體制是中國社會的傳統特徵之一(轉引自羅燦煐，1997)。父權一詞指女人利益從屬於男性利益的權利關係，這些權力關係結構了生活的所有領域，包括家庭、教育、福利、工作、政治世界等。它們決定誰做什麼，為誰而做，我們是什麼樣子等等(林芳玫，1996b)。一般而言，父權體制的性(別)規範通常賦予女性被動服從，犧牲奉獻的性別角色，清純貞節，無慾無我的性狀態，以服務父權利益及滿足男性欲求(何春蕊，1994；游美惠，1993；轉引自羅燦煐，1997)。陳敏郎(1996)指出，父權體制藉由多種機制，包括：1.神話信仰與宗教生活；2.知識建構及其論述範圍；3.法律制度和國家角色，強化性(別)規範建構層級式的性別秩序(hierachicalgenderorder)，以鞏固男權控制的父權意識型態。父權意識型態異化，矮化女性角色及性狀態的導因，可能來自男性父權對女性情慾潛力與生育能力的焦慮所衍生的過度補償性控制。張錦華(1994)指出大眾媒體一向被批判學者視為「意識型態的國家機器」，其目的多在維護現存體制。尤其在意識型態的運作中，大眾媒體具有下列的構建角色：1.建構社會知識；2.形成規範，反映價值；及3.塑造共識與合法性。翁秀琪等(1999)也提到，過去的傳播經驗研究也發現媒介組織和意識型態等經常會影響新聞事件以什麼面貌被呈現出來。尤其在二十世紀以後，西方知識界「向語言學的轉向(thelinguisticturn)」以後，語言更成為瞭解新聞如何「再現」真實的核心關懷。因此，由陳奕迅事件中相關的娛樂新聞記者的新聞論述，也許也可以成為提供我們檢視主控性(別)意識型態下女性如何被呈現的素材。三、影劇新聞的女性羅燦煐(1997：)指出，大眾媒體呈現性別刻板印象，並強調女性的性(別)腳本，因此大眾媒體對女性的文化建構，多傾向複製傳統父權體制。翁秀琪等(1997)則談到，Tuchman等根據Lasswell的說法，認為大眾傳播媒介的功能之一是在傳遞社會遺產，特別是主流文化遺產，而其中性別角色是極為重要的主流文化遺產。張錦華(1994：134-138)在談到女性在新聞報導中的角色與地位時說到，一般說來，主流媒體不但限制女性在新聞事業中的決策權，也在新聞報導中顯示出「符號貶抑」的作用。新聞媒體的訊息處理往往隱含傳統價值對女性的刻板印象，而女性在「職業角色」上的地位偏低，很可能與女性在「訊息角色」上的地位受到貶抑有相同的結構。這可分為以下幾方面來看：1.要聞版面中的女性；2.從政者廣告中的女性；3.影劇版中的女性；4.婦女版中的女性等角色。由於，此一研究的重點擺在影劇新聞的論述上，張錦華(1994)繼而提到，女性在新聞媒體中仍侷限於傳統的依附性、從屬性的弱者角色，甚至被消費社會物化為男性的性對象。且大眾媒介在報導「婦女意識」時，不利婦女意識發展的報導也明顯多餘有利的報導。陳德愉(1997)談到娛樂新聞不論在平面或是立體媒體都有幾個特性：第一，它有很強的隨意性：記者寫對寫錯沒有很大的影響，因為娛樂新聞一直是人們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不被認為是很重要的新聞，影劇記者的地位在報社也不受重視，記者靠一支筆就可表達意見，只要想寫就可以寫出八卦新聞(hearsaynews或grapevine)。第二，娛樂新聞和藝人之間具有宣傳/仰賴的雙重關係：藝人要靠媒體宣傳，媒體則要仰賴藝人供給新聞，藝人對媒體迎合討好，所以，影劇記者基本上是與人為善的工作，記者只要人緣好，坐在家裡也可以寫新聞，或是與明星聊天就可寫出一篇新聞，這種採訪過程很容易使新聞變質。周月英(1991)在研究媒介中的女性意識時也指出，新聞記者在報導事件時，即使是客觀地引用新聞消息來源，但記者在判斷何者具有新聞價值或對事件進行評論時，都必須運用對社會既有的知識，而這些既有的社會認知架構，必然都符合了某些權力/知識對事物正常/不正常、合法/不合法等的界定。張錦華(1994)指出，事實上，新聞工作者即使不談個人理想，新聞事業的過程中仍然是充滿價值判斷的。因此，如何正視「價值判斷」的重要性，也就是面對「意識型態」的必然性，是當前新聞工作者亟須深思的問題。這樣看來，娛樂新聞的新聞論述先天已有其限制，然而，筆者以為娛樂新聞仍然為新聞的一種，其新聞論述仍應有其新聞書寫的專業意理存在，其中，對於性別的議題更是筆者想探討的部分。參、「陳奕迅事件」之新聞論述–敘事觀點一、敘事觀點所謂「敘事」就是說出在某個期間中，「已經發生過」或「正在發生」的一連串相關事件(Berger,1997)。但是，事件不可能在真空中發生，必須包含「在某時某地中活動」的「人物」，因此，故事可以被看作是選出「適當」人物，配合上「適當」的行動，所組成的一個對「已經發生過」或「正在發生」的事件有解釋意義的「詮釋架構」。Cohan&Shires曾說，只有通過某種敘事內容，事件才可以為我們所知。而新聞內容與一般故事結構類似，大都在講述具有時間序列的一系列事件。依據Cohan&Shires所稱，新聞是一種敘事，因為「新聞說故事(newsasstory)」(蔡琰、臧國仁，1999：2)。近年來，新聞學術界與實務界均有「寫新聞如說故事或敘事」的討論，因為新聞和敘事都在說故事。此一研究採用的是語藝觀點下的敘事分析與語藝批評中的敘事批評，何謂「語藝」，簡單來說，語藝可說是一種藝術，其次，語藝行為基本上是一種說服行為，三、語藝的說服工具是語言。「語藝觀點」關心人的論述如何具有吸引力與說服力，同時也關心人的論述如何呈現或反映人的思考、價值觀、世界觀。而所謂的「語藝批評」是指以語藝觀點對人類論述作有系統的分析。此所謂的人類論述包括公共論述與私領域的論述，以及文字性與非文字性的論述。文字性論述又可分為口語的論述與書寫的論述(林靜伶，2000)。本研究所做的文本研究就是屬於文字性論述的語藝分析；也就是基於語藝觀點下的新聞文本分析。陳奕迅演唱會受傷後，其女友徐濠縈來台探病，各大報均有報導，由於陳奕迅受傷部位敏感，涉及性器官，各大報的標題中已然有娛樂影視記者個人價值觀的參與，而閱聽大眾在無形中已然接受了記者框架出的再現事實。其中，由於筆者關心的重點擺在新聞論述中的女性角色呈現，將以敘事觀點探討此一事件中相關的新聞書寫。林靜伶(2000：100-101)指出，在費雪的「敘事典範」下，後續有學者提出具體的批評與分析方法，大致可以分成三個部分，分別是：敘事內容與敘事形式的分析、敘事意涵、敘事評估。而其中的「敘事內容分析」乃就敘事的實質(substance)進行分析，即敘事中傳達的訊息與主張；而「敘事形式分析」則是對敘事如何被鋪陳與描述的分析。佛思(Foss,1996)建議從幾個敘事元素開始分析起，包括場景、角色、敘事者、事件或情節、時間關係、因果關係、敘事對象、主題等。以敘事內容作為此一研究的分析重點，敘事內容指記者對事件的陳述(以及評論)，意即文本中所有符號字句所組構成的意義內容。記者在敘事時所使用的描述性字詞，常為讀者建構出“社會真實＂(socialreality)的圖像，告訴我們事物的真相及其影響。另外，如果這些字詞本身即帶有價值判準的成分在內，或記者在新聞敘事時即明確地表達了個人對事件的評論，則這些敘事文本除了告訴讀者什麼是“真實＂之外，並指引了讀者什麼才是“正常的＂、“合法的＂(Thompson,1984)。新聞等同於說故事，而故事型態的言說通常容易被人接受、理解，進而在不知不覺中被故事的內容所說服，或接受了說故事的世界觀與價值觀，而這正是敘事批評所要揭露的。葉斯逸(1998：10-33)主張：敘事有趣之處在於，雖然說的是過去的故事，但它卻是一群人用以界定現實(reality)、定義自己、認識他人與瞭解世界的方式。當故事成為廣為傳佈的解釋架構時，人們便會藉著敘事中的解釋架構所蘊含的意義，來瞭解自己的生活與生命，進而瞭解週遭的環境與世界(Gergen,1988)。新聞如何影響社會很重要的一個方式就是新聞的儀式性傳不性質已有研究指出新聞傳佈的儀式性本質藉由這種儀式性行為故事得以用某種形式與意義展現出來並融入到社會再被重新創造與傳遞也就是說社會中的人們日復一日地接收媒體中的新聞訊息已經成為一種儀式化的行為而藉由儀式媒體不斷地傳遞其所詮釋的外在世界並予以強化(Gerbner&Gross,1976)。如果說新聞或敘事都是藉由「故事體」來傳達外在世界的事件，則事實上新聞所傳達的比「事實」更多，因為它還提供了在社群中被「認可」、「批准」、不斷被確認、而且是共享的價值體系。新聞報導藉由記者的一支筆往往可以告訴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以及該知道些什麼。而這其中筆者以「娛樂新聞」作為文本分析，是立基於筆者假設即便是軟性新聞，由於其閱聽眾廣大，其中，新聞論述潛藏的記者本身有意無意加諸的價值觀，其實也正慢慢在發酵影響著閱聽眾的認知。媒介對於「陳奕迅事件」的報導，提供了我們很好的觀察案例，新聞怎麼去說這一個事件？又說了怎樣的一個男與女的故事？到後來使得怎樣的性別觀念流佈？我們就需要近一步探索到新聞文本。二、文本選取「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事件是今年陳奕迅在台發行國語唱片，於四月15日晚上進行離台前最後一個通告--華梵大學的校園演唱會，唱到安可曲「SpecialThanksto…」的時候，情緒很High的陳奕迅走到台前想把帽子拖下來丟給學生，一腳跨在舞台前的隔板上，沒想到隔板不牢，陳奕迅整個人成劈腿狀摔到台下，連命根子也狠狠撞到，原本以為沒事，回到半夜卻疼痛難忍，緊急送往國泰醫院急診。與陳奕迅相戀六年的女友徐濠縈於四月17日下午前往探病，由於陳奕迅受傷部位涉及性器官，使得相關的報導在性上面打轉，由於娛樂新聞的新聞論述，往往因其隸屬於軟性新聞，其新聞書寫的專業要求也就沒有一般諸如政治、社會新聞般嚴厲。然而，筆者以為即使是娛樂新聞，由於其仍屬於大眾傳播媒體下的一環，或許其傳播效果並無相關的實證研究支持，然而閱聽大眾在一連串故事的報導下，記者有意無意加諸的價值觀往往被忽略了。筆者所選擇的研究文本是91年4月，大成報、中國時報、民生報、自由時報、星報、聯合報六家報紙，對於陳奕迅演唱會受傷與其女友徐濠縈來台探病之相關報導。筆者選取以上六家報紙作為研究文本，是有見於其長久以來的媒體地位及發行量，研究將以影劇娛樂記者書寫的，其中包括陳奕迅與徐濠縈的標題與報導內容部分，視為敘事觀點下的文本進行分析，探究其中影劇記者書寫新聞報導時如何呈現性別意識。（一）大成報91/04/192版標題：性能力/醫生背書復原期/愛情加溫文：主治醫師謝德生證實手術後不會影響Eason日後的性生活。女友徐濠縈也一掃之前的陰霾笑開懷，買來貢丸湯給他補身體。91/04/201版標題：孵蛋假期結束只要不痛做啥都行文：顧及陳奕迅行動不便，擔心站立過久下盤充血過多，工作人員以輪椅推著陳奕迅快速出院，但上車時不免要站立，行走跨步時拉扯到傷口一度痛到無法承受面部扭曲。驅車返回飯店休息後，餵藥及擦藥的重責大任則落在女友徐濠縈身上。（二）中國時報91/04/1825版標題：陳奕迅展露病容徐濠縈趕來探情郎文：陳奕迅於華梵大學表演受傷後，昨天在醫院休息了一天，女友徐濠縈也從香港趕來看他。（三）民生報91/04/18A1版標題：陳奕迅失足無礙生機徐濠縈探病孕味十足文：陳奕迅在校園演唱會上失足跌下舞台，右睪丸皮擦傷消息一傳回香港，相戀6年的女友徐濠縈連夜搭機來台「驗貨」。91/04/18CS1版標題：陳奕迅住院徐濠縈飛來驗貨文：陳奕迅受傷住院的消息一傳出，相戀六年的女友徐濠縈連夜從香港搭機來台「驗貨」，經過一天的補眠，昨天陳奕訊的精神好多了，他最高興的一點是，經過檢查報告，醫生告訴他：「你的性能力沒有問題。」91/04/27C3版標題：陳奕迅爆料星爺也是一蛋哥嘴太快嚇得下跪求饒徐濠縈最貼心照顧大迅跟小迅文：提到自己受傷的「蛋蛋」時，陳奕迅幽默地給它取個名字叫「小迅」，十幾天來，女友徐濠縈一直待在台灣細心照顧他，「她每天都問候我的『小迅』好不好。」陳奕迅說，因為開刀後，「小迅」腫得比原來的大，醫生告訴他要二個月後才會完全消腫，並告訴他要並告訴他要「100天之後，才能作那件事。」徐濠縈日夜照顧他，為了他的「小迅」好，對陳奕迅管得很嚴。開刀後，他行動不是很方便，問徐濠縈有沒有幫他洗澡，說話尺度很寬的他，這時，想了一下突然說：「這個我不能說。」（四）自由時報91/04/1826版標題：陳奕迅蛋蛋切了1/4女友飛奔探望等著重新做人文：中午過後，和Eason感情如膠似漆的女友徐濠縈也專程由香港搭機來台陪伴他，只不過徐濠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意外現身，讓苦守在他病房外的媒體手忙腳亂展開一陣追逐，對於媒體關注男友「小弟弟」的問題，她一律用廣東話笑言：「他很好，謝謝大家的關心，媒體的報導真的都太誇張了！」91/04/1927版標題：陳奕迅捨不得出院愛人貼心伺候痞子天王好得快文：一場突如其來的摔傷意外，儘管讓陳奕迅差點失去「做人」的能力，但女友徐濠縈不分晝夜守在他身旁噓寒問暖、貼心伺候，就連這幾天攸關Eason消息的所有台灣報紙都買齊，好讓「親愛的」躺在病床上也能知道天下事，卻讓兩人戀情更加溫不少。（五）星報91/04/185版標題：徐濠縈：性福還OK啦奕迅睪啥玩意女友火速驗傷文：陳奕迅的「命根子」這一摔成了港台媒體的焦點！女友徐濠縈很關心自己的「性福」，在意外發生當晚便趕來台北探望情郎…雖說沒那麼嚴重，但陳奕迅交往多年的女友徐濠縈在出意外的當晚便從香港搭機趕來台北探視「小奕迅」，畢竟這攸關著兩人未來的幸福91/04/212版標題：陳奕迅洗澡徐濠縈搞定文：陳奕迅從發生「蛋蛋風波」鳥事差點不保，女友徐濠縈第一時間從港來台探病，並且細心陪伴在陳奕迅身旁照顧，顯見兩人的愛情相當甜蜜。而陳奕迅即使出院了，身體仍是處於虛弱，徐濠縈透露，陳奕迅無法自己洗澡，全由她在旁幫忙，親自為陳奕迅洗蛋蛋，而徐濠縈進一步透露，醫生特別叮嚀飲食方面要戒口，尤其蛋和辣都是忌口，徐濠縈說：「我會盯著他不能貪吃的。」（六）聯合報91/04/1827版標題：徐濠縈：陳奕迅只是受點皮肉傷文：陳奕迅的女友徐濠縈昨天下午出現在床房外，和媒體展開一場追逐戰，她代表陳奕迅向大家說謝謝關心，「他受傷情形並不嚴重，受了點皮肉傷，但絕無外傳誇張。」陳奕迅將在明天出院，到時這對情侶會一起返港。觀察敘事文本的敘說對象、敘事者的位置、角色，以及敘事文本的語藝效果，是敘事分析的重點工作，這些可以從外在反應觀察，同時也可以從文本的故事性強度推斷。從文本上，判斷該文本遣詞用句是否讓人容易接受、能否讓閱聽人讀起來像是在讀故事一樣，令人很容易也很有興趣地不忍卒讀。如果，是一篇很吸引人的文本，很受大眾矚目的文本，除了注意該文本所造成的語藝效果外，也應該檢視它傳達的意念及價值觀，便成為筆者的研究重心。肆、新聞論述下的女性呈現林靜伶(2000：96)談到，語藝批評方法中的敘事批評嘗試探討人如何透過故事達到說服目的。而從語藝觀點來看，哈特(RoderickHart,1997)指出，說故事本身也事一種推論(reasoning)的過程。當言者藉某些故事來闡明論點或說服聽眾時，故事的描述就是一種推論，但是以故事推論是一種間接的、不明顯的推論方式，故事能使聽者感動、使聽者解除武裝(disarm)，而使聽者在較不自覺的情況下受到影響。哈特稱這種「有目的的講故事」(story-telling-with-a-purpose)為「語藝的敘事」(rhetoricalnarrative)。以敘事批評觀點看影劇娛樂新聞，在敘事文本中，由於敘事文本的場景、角色、敘事者以及相關行動的鋪陳，讀者往往是擬情似的在不知不覺中的進入故事中的世界，特別是一篇非常吸引人的文本，也因此敘事者的世界觀與價值觀會悄然進入讀者的意識。敘事分析的目的則是要凸顯敘事者企圖呈現什麼？敘事者企圖說服(persuade)讀者什麼？敘事者的認同(identity)是什麼。由於此一研究報告的新聞故事較為簡短，分析的文本數亦不多，所以，筆者以文本全景檢視綜合分析的方式進行，而不一一檢視每一則新聞文本。就敘事形式分析，以佛思(Foss,1996)建議的幾個敘事元素開始分析起，包括場景、角色、敘事者、事件或情節、時間關係、因果關係、敘事對象、主題等。簡單來看，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事件其場景有演唱會現場、國泰醫院、機場交錯。在報導中出現的角色，以陳奕迅、徐濠縈為主。而敘事者則包含了經過記者、編輯、新聞室的篩選，所以新聞文本中有受訪者的敘事，然而，他們的話語勢必經過被記者編輯的選擇，他們與記者同是文本中的敘事者，甚至他們是被撰文者操控的敘事者。就筆者研究，僅以分析記者單方面為主作為研究的敘事者，而不去討論事件當事人的敘事。事件或情節的部分，可以參考前文。時間關係上，時間敘列的鋪陳是先從陳奕迅在演唱會上受傷，送往國泰醫院，緊接著陳奕迅女友徐濠縈從港來台探病。而因果關係上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一事視為敘事中的主要事件，而其女友徐濠縈來台探病則成為此一事件的次要事件。敘事對象，由於新聞文本的接觸者一般為閱聽大眾，所以敘事的合理性與說服力則是針對閱聽大眾而言的。主題的部分，由於筆者是以一則藝人演唱會受傷事件為敘事分析的主軸，所以呈現的主題也就較為簡單。林靜伶(2000)提及敘事內容與敘事形式是一體的兩面。敘事內容的分析指的是對敘事實質(substance)的分析，也就是敘事者意圖傳達的訊息或提出的主張是什麼？敘事形式的分析則是指敘事如何被鋪陳、被描述？簡單談及了敘事形式的分析後，進入到研究者較為關心的層面，也就是敘事內容的分析。此一研究，探討的不僅是選取的新聞文本中單純的敘事分析，而是希望藉由討論的方式，帶出記者在新聞書寫用字遣詞上往往有意無意的加諸了一些個人的價值觀、世界觀，筆者以為這樣的新聞呈現會間接的影響到聽者。其中筆者又更關心，即便是影是娛樂新聞這類的軟性新聞，其中更為明顯的在修辭上對性別不平等的待遇。影劇娛樂記者在報導新聞時，其新聞論述較不如一般諸如政治、社會、經濟新聞等硬性新聞，其新聞書寫會受一定的約制。然而，就陳奕迅事件來看筆者並不以嚴謹的敘事內容作為討論重點，而是以記者(言者)在新聞論述時有意無意間帶入的價值觀、意識型態做討論。因為，筆者以為新聞文本已然帶有價值判斷，而這些隱含的價值觀，其實也同時不斷在複製著主流的意識型態，聽者也會漸被主流文化所規範、制約，其中，性別議題長久為女性主義各流派關注，女性在新聞論述中的呈現是否合宜成為筆者研究的重點。一、語言中的性別歧視林靜伶(1996：298-299)指出，女性主義對語藝傳統挑戰的其中一個層面涉及對語言本身的分析，因為語言與父權體制的社會結構密切相關。而女性主義學者所進行的語言性別歧視研究乃基於兩個主要的預設。第一是女性經驗與意義未被融入語言中。當群體中的一群人與另一群人存在一種不對等的權力關係時，掌握權力的這一群人吞沒了附屬地位的那一群人，使其無法表達或保持緘默。第二個預設是語言塑造語言使用者的認知。事物如何被命名影響他如何被瞭解，並且鼓勵或貶抑特定的觀察與思考。從這些有關語言的基本預設出發，其中的一個研究方向是有關語言中對女性的語意貶抑。這是由舒茲(MurielSchulz)提出來描述有關英語中用來指稱女性的一些名詞含有貶抑或損毀的意涵。女性主義者發現一些與女性相關的名詞常含括脆弱、低劣、微不足道等意涵。因此，在語言中看不到女性的正面屬性。陳奕迅演唱會受傷一事本是件小意外，然而隨著陳奕迅女友徐濠縈來台後，娛樂新聞的寫故事方式，從原本單純的事件描述轉變成：由於，陳奕迅受傷部位涉及男性性器官，記者的修辭轉向較為聳動，用字遣詞上也多以男性觀點書寫。其中，我們可以從一些文本中得到證明。這也是筆者為何以「語言中對女性的語意貶抑」談起的原由。民生報四月十八日A1版寫道：陳奕迅在校園演唱會上失足跌下舞台，右睪丸皮擦傷消息一傳回香港，相戀6年的女友徐濠縈連夜搭機來台「驗貨」。同日CS1版標題也以：陳奕迅住院徐濠縈飛來驗貨為標題。四月二十七日C3版版文中說到：提到自己受傷的「蛋蛋」時，陳奕迅幽默地給它取個名字叫「小迅」，十幾天來，女友徐濠縈一直待在台灣細心照顧他，「她每天都問候我的『小迅』好不好。」而星報四月十八日5版版標題寫道：徐濠縈：性福還OK啦。副標題則是：奕迅睪啥玩意女友火速驗傷。內文則是：陳奕迅的「命根子」這一摔成了港台媒體的焦點！女友徐濠縈很關心自己的「性福」，在意外發生當晚便趕來台北探望情郎…。林芳玫(1996a：23-24)曾談到，媒體在，報導女性時常使用輕鬆、開玩笑、親暱、輕浮的字眼。不管是在性別議題或是其他各方面，媒體都主動積極的發揮力量，形塑讀者的認知。與筆者的觀察不謀而合，媒體傾向於將女性界定於他傳統的家庭角色和對男人的性吸引力的狹宰範圍裡。仔細檢視這些導致女性刻板印象持續存在的媒體專業者，依舊暴露出大眾媒體工業是由男性宰制、男性導向和男性偏好的結構。大眾媒體工業的新聞論述，仍獨尊男性思維與特質，總是從男性經驗概推到女性經驗，一概而論。二、男性化的敘事形式吳富盛、陳芸芸(1999：8-10)在合譯的《新聞、性別與權力》一書中談論到女性的再現方式時談及：長久以來，女性主義一直關心女性在新聞媒體文章中如何被刻畫。大部分的研究大量使用「刻板印象」的概念來詮釋。刻板印象通常定義為對女性產生性別歧視的標準心像，以便女性在父系社會的服從地位可透過這種符號得以強化。很多研究已經開啟了觀念上的轉變，重新思考女性因新聞媒體的不當呈現，所伴隨而來的議題，諸如對新聞採取意識型態的性別分野，是被視為以男性為中心的論述形式。一條女性主義研究的軸線，試圖主張新聞言論是由「男性化的敘事形式」所構成。例如蕊蔻(LanaF.Rakow)和可拉尼奇(KimberlieKranich)所堅決主張的，即在這些男性化的敘事中女性的功能不是說話的主角，而只是一種「符號」。他們檢視這些敘事結構，表示：「因為女性很少出現在新聞故事裡，並且他們總是被貼上『女性』(我們的文化假設男的是人類基本屬性)的標籤。這個記號是獨特的。」羅燦煐(1997)談及國內的大眾媒體，無論其不同的文本類型(genre)，多傾向於再現父權意識的性(別)規範。女性的性別角色，多屬於被動服從、無慾無我、以男性利益為服務及犧牲的目的。國內大眾媒體的文化論述，多支持並強化父權意識的女性性(別)規範。而父權體制(partriarchy)是中國社會的傳統象徵之一(Stacey,1983)。父權意識型態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再現父(男)權支配及宰制女性的社會結構，包括家族制度、貞操文化及性別分工等。據此，父權體制的性(別)規範即指父權意識型態對性別角色(sexroles)及性狀態(sexuality)的訓育性及指導性迷思，其功能在於維繫父權體制的「自然」、「合法」運作。大成報四月二十日1版內文提及：驅車返回飯店休息後，餵藥及擦藥的重責大任則落在女友徐濠縈身上。而民生報四月十八日CS1版則談到：昨天陳奕訊的精神好多了，他最高興的一點是，經過檢查報告，醫生告訴他：「你的性能力沒有問題。」四月二十七日C3版內容則是：徐濠縈日夜照顧他，為了他的「小迅」好，對陳奕迅管得很嚴。自由時報四月十九日27版標題則為陳奕迅捨不得出院，副標題為愛人貼心伺候痞子天王好得快，內文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摔傷意外，儘管讓陳奕迅差點失去「做人」的能力，但女友徐濠縈不分晝夜守在他身旁噓寒問暖、貼心伺候，就連這幾天攸關Eason消息的所有台灣報紙都買齊，好讓「親愛的」躺在病床上也能知道天下事，卻讓兩人戀情更加溫不少。星報四月二十一日2版標題為陳奕迅洗澡徐濠縈搞定內容則說道陳奕迅從發生「蛋蛋風波」鳥事差點不保，女友徐濠縈第一時間從港來台探病，並且細心陪伴在陳奕迅身旁照顧，顯見兩人的愛情相當甜蜜。而陳奕迅即使出院了，身體仍是處於虛弱，徐濠縈透露，陳奕迅無法自己洗澡，全由她在旁幫忙，親自為陳奕迅洗蛋蛋，而徐濠縈進一步透露，醫生特別叮嚀飲食方面要戒口，尤其蛋和辣都是忌口，徐濠縈說：「我會盯著他不能貪吃的。」在父權體制下，女性在新聞論述中是如何慣常性的被呈現，亦是筆者關心的重點。我們平常在媒體上看到的故事和觀點，事實上仍不脫父權意識型態中性(別)規範。在父權社會結構中，媒體所呈現的新聞往往都是男性認為有價值的新聞，也就是前述所謂「男性化的敘事形式」。媒體對於建構我們及限制我們的思考模式有著重大的功能，它們激發希望和幻想，並且與我們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暗示了一個持續的資訊、教育、娛樂及社會化的功能。由是，我們看到了陳奕迅事件中，其女友相關的新聞論述仍屬於男性的附屬，是一個性別分工下傳統的女性角色呈現，不斷在複製著「女人你可以這樣做」的一套無形枷鎖。伍、結論媒體工作者可以說是公共論域的主要界定者，並且在公共議題的性別架構及其論述上扮演著重要的文化功能。由陳奕迅事件看娛樂新聞論述的女性呈現，可以看到媒體對女性的刻畫，仍存有極深的歧視。娛樂新聞的性別論述，仍傾向於再現傳統道德的性(別)規範，強化父權文化的意識型態。在大眾媒體的性別建構中，女性在傳統的父權的道德規範及情慾紀律下，仍為男性慾求與男性宰制的客體。人類學者認為任何文本的產製過程都帶有價值判斷。而新聞記者在報導事件時，其論述所使用的修辭，其實無意間已然囊括了在既有的社會結構中原有的一套對事物的規範。文本是文化的產物，社會制度與歷史環境都會影響文本的產製，於是乎，父權體制無疑是我們所處社會最顯而易見的規範。新聞記者透過文字傳達訊息、價值觀與文化，一支筆帶領讀者看世界，無形間形塑讀者對所處社會的認知，不斷地複製著主流的性(別)意識型態。筆者研究的陳奕迅事件更看出了其中新聞書寫對於女性的語意貶抑，筆者藉由研究，其實是希望提醒在這世界上明明有著一半的女性人口，卻只能在男性的主控中生存。藉由這一篇研究，希望可以提昇女性由於醒覺到父權結構加諸她身上的不公平宰制，從而對某些社會既存現象加以反省批判後，所產生的一套女性專有的自我意識(女性意識)。參考文獻：中文部分周月英(1991)：《解讀媒介中的女性意識–以報紙對許曉丹的報導為例》。國立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論文。張錦華(1994)：《媒介文化、意識型態與女性–理論與實例》。台北：正中。李秀珠(1995)：〈女性與電視新聞〉，《台大新聞論壇季刊》，3：93-111。KarenRoss(1995)：〈女性與公共領域：性別與新聞〉，《台大新聞論壇季刊》，3：154-170。林靜伶(1996)：《當代語藝觀點》。台北：五南。林芳玫(1996a)：《女性與媒體再現》。台北：巨流。林芳玫(1996b)：〈＜阿信＞連續劇觀眾研究：由詮釋模式看女性與社會規範的互動關係〉，《台灣社會研究季刊》，22：153-194。陳敏郎(1996)：〈性別的相對自主性與權力思考邏輯的型構〉，《婦女與兩性》，7：167-194。鄢定麗(1996年10月)：〈台灣八開雜誌之文本分析、讀者反應、與消費文化研究-以呂安妮事件為例〉，「輔仁大學媒介與環境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台北，新莊。翁秀琪(1997)：《新聞與社會真實建構》。台北：三民。羅燦煐(1997)：〈性(別)規範的論述抗爭：A片事件的新聞論述分析〉，《台灣社會研究季刊》，25：169-208。陳德愉(1997)：〈再度揭露娛樂新聞背後的大黑幕〉，《新新聞周刊》，517：82-84。蘇蘅(1997)：〈認識報紙〉，彭家發(編)《認識大眾傳播》，頁91-169。台北：台灣書店。臧國仁(1998)：〈新聞報導與真實建構：新聞框架的理論觀點〉，《傳播研究集刊》，3：27-33。賴美佳(1998)：《我國報紙新聞品質之研究–以影劇新聞為例》。國立台灣師範大學社會教育學系碩士論文。葉斯逸(1998)：《由敘事理論角度分析媒介對二二八事件的報導》。國立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論文。吳富盛、陳芸芸(1999)：《新聞、性別與權力》。台北：韋伯文化。翁秀琪、鍾蔚文、簡妙如、邱承君(1999)：〈似假還真的新聞文本世界：新聞如何呈現超經驗事件〉，《新聞學研究》，58：59-83。蔡琰、臧國仁(1999)：〈新聞敘事結構：再現故事的理論分析〉，《新聞學研究》，58：1-28。莊雪屏(1999)：《眷村意象之新聞再現與社會建構》。輔仁大學大眾傳播研究所碩士論文。林靜伶(2000)：《語藝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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前言 貳、女性與媒體再現 一、再現vs.建構 二、再現的意識型態 三、影劇新聞的女性 參、「陳奕迅事件」之新聞論述–敘事觀點 一、敘事觀點 二、文本選取 （一）大成報 （二）中國時報 （三）民生報 （四）自由時報 （五）星報 （六）聯合報 肆、新聞論述下的女性呈現 一、語言中的性別歧視 二、男性化的敘事形式 伍、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