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ad商标权属纠纷以调解方式结案的法律价值
标签： IPAD
2012-07-03 11:21
王春晖
2012年7月2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布深圳唯冠与苹果公司就iPad商标纠纷达成和解，苹果支付6000万美元一揽子解决iPad商标权属纠纷。为此，深圳唯冠与苹果公司旷日持久的iPad商标权属纠纷终于尘埃落地。在深圳唯冠与苹果公司iPad商标纠纷刚进入二审的时候，笔者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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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创造了iPad商标的价值》一文提出：“和解是iPad商标权属之争的最佳解决方式”，并向有关机关提出了法律意见。
笔者在法律意见中提出，人民法院一定要考虑司法审判对社会价值导向的功能，深圳一审法院就iPad商标权属纠纷的判决对社会的导向功能是有偏差的，建议二审法院决不能一判了之，对“iPad”商标权之争应当以和解的方式结案。笔者认为，商标必须通过使用才有价值，如果唯冠寄希望注册一个“iPad”名词就想一夜暴富，是不可取的，法院不应该支持其“漫天要价”的主张。关于调解转让的价格，笔者认为，唯冠公司需要接受的一个冷静的事实是，苹果公司在“iPad”商标价值的生成过程中融入了大量的智慧、技术、资金和劳动，而唯冠仅仅只是注册了一个“iPad”名词。另外，由于唯冠公司旗下的“iPad”商标没有依附的产品，因此也不会因为苹果生产的iPad挤占中国平板电脑较高的市场份额而遭受任何的损失，因此这也决定了苹果对唯冠的赔偿或补偿的价格不可能高得离谱。我以为，苹果最终以6000万美元（约3.8亿人民币）的价格一揽子受让iPad商标权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区间。
iPad商标权属纠纷终于以调解方式结案，不仅体现了我国独有的民事调解制度的法律价值，也体现了司法审判对社会的正确导向功能，我感到无比的欣慰。
一、iPad商标权属纠纷以调解方式结案的法律社会价值
法律的社会价值可以从三个不同层面进行理解，即法律促进了那些价值的实现、法律本身具有那些价值以及价值冲突时如何对规则的取舍。我以为，法律社会价值很大程度上是指第一和第三的层次，即法律是否促进了社会价值的更好实现以及当价值与规则冲突时如何对规则进行取舍。
商标价值的大小取决于消费者对商标的知悉程度和认同水平，消费者通过识别iPad来购买自已喜欢的苹果公司生产的平板电脑。iPad商标正是由于消费者的作用而变得有了价值。不管在国内市场，还是在国际市场，因为苹果公司获得了巨大的利润，所以才使得iPad商标有了巨大的价值。不可否认深圳唯冠在中国注册了iPad商标；然而我们也必须承认，iPad商标的价值则是由苹果公司创造的。如果按照一审法院的判决，iPad商标不归属苹果公司了，这将会严重地影响iPad给社会带来的价值。
二、民事调解在审判中的法律价值
曾有媒体预测，iPad商标权属纠纷的最高罚款将高达300多亿人民币，其法律依据是我国现行法律法规和司法解释规定，对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行为，处罚数额为非法经营额3倍以下的罚款，而赔偿额可以是侵权人因侵权行为获得的全部利润。实际上，如果按照一审法院的判决“iPad商标权归深圳唯冠所有”，苹果公司所遭受的损失远不止以上，起码有五大损失：一是行政处罚的损失；二是侵权赔偿的损失；三是市场销售的损失；四是市场退出的损失；五是企业形象的损失。
如果按照以上规则来处理iPad商标权属纠纷对苹果公司是极为不利的，当然也是不公平的。就一个法律规则而言，法律人总是要维护公正，而经济学家则是要维护效率。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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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律方法常常是殊途同归。在司法实践中，一个视乎合适的法律规则的适用，往往并没有给市场和社会带来任何价值最大化的“效率”。因此，iPad商标权属纠纷以调解的方式终结，是民事调解在审判中法律价值最大化的体现，特别体现了高效的原则。对此，深圳唯冠的杨荣山也表示，虽然6000万美元的赔偿少于预期，但由于债权人急迫的态度，公司出于综合考虑，接受了和解要求。
按照《民诉法》的规定，“人民法院审理民事案件，根据当事人自愿的原则，在事实清楚的基础上，分清是非，进行调解。”以调解为主导的民事审判方式，长期以来一直被作为人民法院处理民事纠纷案件的主要手段。事实上，iPad商标案在进入二审诉讼期间，一直在法院主持进行调解，双方也均表示出了和解的意愿，只是双方因为价的格差异，调解过程比较艰难，但双方以调解方式解决纠纷的态度一直是积极的。
这次iPad商标权属纠纷的调解始终贯彻的是“当事人主义”原则，不像审判必须经历繁冗、严格的程序，而是双方当事人自由地选择解决纠纷的进度，并直接进入争议问题的核心，最终谋求了该纠纷的圆满解决。我以为我国正处在转型期间，快速高效地处理各类纠纷，有时比正确低效率地解决纠纷显得更重要。正像西方法谚中所讲的：迟来的正义本身就是一种非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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