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战争体验——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王自杀》比较

别样的战争体验——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王自杀》比较 别样的战争体验——张爱玲《霸王别姬》和 郭沫若《楚霸王自杀》比较 第23卷第3期 2006年9月 南宁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如皿N?.oN琳N?玳I?1叫=正I?孤??m皿正亚 VOLI23No.3 Sept.2006 别样的战争体验 —— 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王自杀》比较 陈巧英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O{)O62) 摘要: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王自杀》都取材于司马迁的《项羽本记》.由于作者 写作经验,审美情趣,文学主张不同,取自同一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材的两篇小说呈现了不同的战争体验和现代诉求.共 同构成二十世纪文学景观 关键词:写作经验;审美情趣;文学主张;战争体验;现代诉求 中图分类号:I2O6文献标识]i-5,A文章编号:1n(J8—696x(20(】6)03, 0n36—04 AnotherKindofWar-experience —— AComparisonofZhangAiling?sFarewellMyConcubineandGuoMoruo?stheLordCommitesSuicide ChenQiaoying (ChineseDepartment,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062,China) Abstract:BothofZhangAiling?sFarewellMyConcubineandGuoMoruo?stheLordCommitesSuicide8re fromtheBiographyofXiangYu.Butbecauseofthedifferencesinwritingexperience,aestheticsentiment,and opinionsonliterature,thesetwonovelsshowusdifferentexperienceofwarsanddifferentmodemtellingand seeking,whichbuiltupanewsightof20thcentury?sliterature. Keywords:writingexperience;aestheticsentiment;opinionsonliterature;experienceofwar;modem tellingandseeking “力拔山兮气盖兮,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是英勇盖世身经百战的项羽兵 败垓下在四面楚歌中唱起的末路悲歌.《项羽本纪》中霸 王别姬的场面令人回肠荡气.后代许多诗人,词人以此为 题材进行创作,寄托自己对时代对人生的感悟与期盼.唐 代诗人顾况《从军行二首》,以项羽的”万人敌”形容少 年英雄从军作战的英勇,”少年胆气粗,好勇万人敌”. 孟郊以项羽的悲泣一事宽慰朋友:”项藉岂不壮,贾生岂 不良,当其失意时.涕泗各沾裳.”南宋词人李清照也说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渡江 东.”在李清照的文学构想中项羽是一个忠诚仁义坚强无 畏的主战英雄. 二十世纪,在中国文学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中,张爱玲 和郭沫若两位作家几乎同时对项羽这一历史人物进行重新 审视.他们审视的角度,价值取向体现了怎样的时代需求 和文化选择呢?对于战争的体验有什么不同,文本在审美 情调与创作方法上有何差异?本文拟对此作探讨. 一 ,主题:审视角度与价值取向 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王自杀》两篇小 说取白同一历史题材,同写于1936年,同是抒写战争, 但是审视的视角和与价值取向却不一样. 作为女性作家的张爱玲关注的是女性,关注女性在战 争中的情感体验和女性的不幸命运.《霸王别姬》要突现 的人物,不是英雄,而是英雄身边的女性.霸王以及作品 中出现的更夫,两个正在赌博的士兵等男性都是作为虞姬 的背景与陪衬的.虞姬没有崇高的理想,也没有功成之后 享荣华富贵的欲望,她有的只是过安宁平稳生活的愿望. 战争,对于项羽而言,意味着成就功业.战争胜利了就拥 有江山社稷,拥有权势与美人.即使失败了也死得其所, 在胜败角逐中也能体验到同猎与反突围的畅快.战争对于 虞姬而言则意味着毫无意义,意味着人生的空虚与虚无, 一 种没有归属的体验.作为项羽的宠姬,她追随项羽鞍前 马后出入于战火硝烟之中.她爱项羽,也不畏惧死亡,但 她对战争有冷静清醒的认识.不像项羽盲目乐观自信,也 收稿日期:2(1f16一f15—19 作者简介:陈巧英(1965-),女,云南德宏人,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2fJf】3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一 36— 别样的战争体验作者\陈巧英 不像项羽一样沉溺于梦中.她清醒地认识到目前现实困难 的无法超越,认识到战争成败对于她毫无意义.她感到的 只是生命的空虚和不可逆转的悲剧命运.她内心孤独寂寞 充满矛盾,开始了人生价值与生命目标的追问. “ …… 十余年来,她以他的壮志为她的壮志,以他的 胜利为她的胜利,以他的痛苦为痛苦.……她仅仅是他高 亢英雄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声,渐渐轻下去,轻下去,终于 死寂了,如果他的斗志成功的话她得到什么?”贵人”封 号,她将得到一个终身监禁的处分,在昭华殿领略窗子外面 的月色,花香,窗子里的寂寞.老了,被厌倦.当她结束了她 为他而活着的生命的时候,死后会赐封谥号”端淑贵妃” 或是”贤穆贵妃”,一只锦绣装裹的沉香木棺材和三四个 殉葬的奴隶,这就是她生命的冠冕…”12111”2) 在思索中,她审视了她与项羽的情爱实质,意识到她 作为女性依附的地位以及缺乏独立丧失自我的处境,意识 到女性难以摆脱出的被遗弃的悲剧命运,她对未来前途, 归宿感到迷茫和困惑并深感绝望.为此她拒绝了项羽安排 做出了自我的人生选择.”我不会跟在你的背后,让你分 心顾虑我保护我,使得江东子弟汕笑您为一个女人失去战 斗的能力.”虞姬的思索显示不满于依附地位女性的 觉醒,也反映了女性不愿成为他人累赘和负担的独立人格 追求.在这里,传统的战争观念,战争的正义性和道德性 的评判已被剔除,战争只是作为深层思考中介,借此不断 追问思考个体生命的意义价值及生存实质目标.这种追问 和思考往往伴随着孤独和寂寞.这种孤独是生命意义上的 孤独,并不随着现实的物质条件改变而消失.项羽始终都 不会明白虞姬死前的那句话:”我喜欢这样的出鞘.” 更为深刻的是,虞姬自我觉醒思考的过程,同时也是 一 个痛苦的自我否定与肯定的过程.她要挣脱依附的地 位,从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结构社会中寻找自我,但是沉 淀在内心的文化Ii,理结构却阻止她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和选 择.”她厌恶又恐怕她自己的思想.”“不,不,我今晚 想得太多了.”“捺住它,快些捺住我的思潮.”“她一 底下头,握住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到肉里,她那小小的 发青而且微颤像风中的杏叶.”她的自语自言的独白与压 抑自己的行为细节,显出她在追求与选择中来自内心的挣 扎与痛苦.”旧有的固定观念由于其根深蒂固的传统力量 和漫长久远的历史影响,一经积淀,凝固通俗化为妇孺皆 知这种常识渗入到人们的血液之中,内化为他们11,中神圣 不可侵犯的权威,成了他们选择评价各种知识的不可动摇 的潜在认知结构”“„当女性追求自由的认知与这个潜在 的认知结构发生冲撞时必然要产生自我否定的置疑与痛 苦.虞姬的孤独和矛盾体现出女性追求自我价值艰辛痛苦 的11,理历程.它与五四时期女性从传统家庭出走,冲破包 办婚姻这一叙事模式不同,它是从女性对战争体验这一角 度,以传统文化中英雄美人的背离来实现现代女性个性自 由解放这一现代诉求的. 在郭沫若的文本中,作为女性的虞姬完全处于被遮蔽 的状况,她既没有存在的空间更没有发声的可能,出场的 人物全是男性.郭沫若是从男性角度,从群体角度对战争 进行反思:”战争是阶级之间或政治集体之间的武装斗 争.??? 人们对战争的看法与态度常常与国家民族的生存利 益,发展前途结合在一起,并升华为一种爱国主义情感. 传统的描写战争题材的作品一方面对入侵者残暴行为进行 揭露,一方面热情歌颂为民族为国家而战的将士.歌颂他 们镇定自如的指挥风度,神机妙算的军事才能,歌颂他们建 功立业捐躯为国的理想追求,感慨他们壮志未酬的不幸遭 遇.曹植的《白马篇》,陆游的《示儿》,辛弃疾的《京 口北固亭怀古》,都体现出为国家为民族捐躯赴国的壮 志.它体现了修身治国平天下”捐身赴国难,视死忽如 归”的士阶层兼济天下的精神.在国与家,群体与个体的关 系中,传统的价值判断往往趋于前者,作为个体的生命存 在,其生存意识情感本能体验在战争作品中则往往受到遮 蔽,消溶在民族国家的大局中,不用说,这种价值取向有 着其特定历史意义和深远的文化影响. 3O年代的中国,是一个动荡不安的中国.1931年的 “九--A”事变,1932年”一二?八”事变,再到1937 年的芦沟桥事变的爆发,战火不断,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 危险,陷入了灾难深重的民族危机之中,文化思想领域民族 主义声音形成高潮并日渐上升为主流,爱国救亡成为许多 有识知识分子的共识,他们中有许多人走上前线,投到战 争当中,挽救民族,以期通过斗争建立起一个理想的自强的 民主的国家,推进中国现代化进程.2O世纪知识分子差不 多可以说是”一身二任”形象.一方面,他们作为一个觉 悟的现代知识分子去审视,探索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一方 面他们又作为中国现代革命的一个分子融人大革命洪流 中,自觉地积极推波助澜以追求革命成功.郭沫若《楚霸 王自杀》正是通过”读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人”对项羽的批判和对儒家文化 精神的传承与超越来实现上述现代诉求的. 小说中的项羽,是一个权势欲望很强的西楚霸王.他 集残暴与仁爱于一身,集轻信与机警于一体.他人咸阳后 便抢财宝,杀降卒二十万,为了权势,敌友不分.只要和 自己的权势有点抵触,便视为敌人.为了达到统治独裁, 焚烧了秦人存下的公书,实行文化专制.最后,在权势的 争夺与角逐中,身陷困境的他领导着他的二十六人,奔跑 逃命.装扮为乌江亭长的读书人,本欲害项羽于江中,但 看到项羽对钟离昧和战马的态度后,被项羽的仁11,打动, 他批评了施小仁而忘大义,只顾争夺权势走上自杀道路的 项羽,同时,提出了读书人的理想人君:抛弃个人主义英雄 观,不为权势争夺而失去仁爱之11,.理想的人和做人标准及 其生死观应是:抛弃自己去利益他人,利益他人也成就了自 一 37— 别样的战争体验作者\陈巧英 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就体现在利于他人.对待生命无须 畏惧,死,本是生命的归宿,但要将死作为最好的利用.一个 真正的人要有不死的精神和救济天下人的胸怀,完成责 任.正是基于这样的信念,读书人领着一位骑在马上受伤 的将领,替他荷着长矛,拿着盾牌从血泊的死尸中踏过,登上 他们做人的道路去了. 读书人阐释理想人格,做人准则以及踏上做人道路去 时,内心中也有着一种焦虑,那就是战争不仅摧毁了个体 生命,财产家园,还摧毁了学术文化与文明.他焦虑的是 “人民的死亡在百年之内或还可复元.但学术上的损失. 就再隔一千年怕也不能复元罢.”这体现了一个知 识分子.人类文化创造者对遭受战争摧毁人类文化文明的 焦虑.这种焦虑是每一个有独立自由精神的知识分子的共 同焦虑.”每个人各有自己的人生境界.与其他任何个人 的都不完全相同,若是不管这些个人的差异.我们可以把 各种不同的人生境界划分为四个不同的等级,从最底部的 说起.它就是: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 界.”读书人的焦虑,已超越了前三个境界,达到了 天地境界.”这就是他了解到超于社会整体之上.还有一 个更大的整体即他不仅是社会的一员,他是社会组织的公 民,同时还是孟子所说的天民,有了这种自觉他就为宇宙 的利益而做各种事,他了解他所做的事的意义,自觉他正 在做所做的事,这种觉解为他构成了最高的人生境界,也 就是我们所说的天地境界”|7111?389).有独立自由精神的知识 分子都努力达到这种境界.当八国联军烧毁中国的文明集 大成圆明园时,作为有远见的,独立自由精神的知识分子 曾对这种人类的丑恶行为进行批评:”在世界的一隅,存 在着人类的一大奇迹,这就是圆明园,人们一向把希腊的 帕提农神庙,埃及的金字塔,罗马的竞技场,巴黎圣母院 和东方的圆明园相提并论,这个奇迹已荡然无存,有一 天,两个强盗闯进圆明园,一个强盗大肆掠劫,另一个强 盗纵火焚烧,一场对圆明园的空前洗劫开始了,两个征服 者平分赃物,然后他们手挽手,哈哈大笑回到了欧洲,这 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另一个叫英吉利.”„ 与雨果一样,郭沫若,不仅仅是从国家与个人,集体 与个体生命存在关系中来思考战争,而且站在人类历史与 文明发展的进程中来审视战争.作者借助读书人的战争体 验,从文化生产创造承传中对战争进行反思,从而建构理 想的战争主体建设:那就是有觉悟能力的文人与有不怕死 精神和救人济世为怀的武人建立共同体联合起来,完成大 业.这就使他的视角与传统的抒写战争体验作品有所不 同,体现出一种现代追求,也是对五四以来知识分子启蒙 精神这一现代诉求的继承与超越. 二十世纪中国社会痛苦焦虑,忧患不断的历史进程, 贯穿着一个走向现代化的总主题.”对中国来说,二十世 纪的核心问题是现代化问题,因为现代化或现代性不再是 一 种历史进程和社会发展,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价值尺 度和评判标准.”…”中国思想文化的现代性主要并 不是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西方的世俗化与理性化,而是反礼教,是形成与 群体本位相对的个体意识与精神,是使感情非理性在审美 道德领域合法化.是建立科学性与民主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它 是经过多次文化论战思想交锋才渐渐明朗的,直到五四时 期才开始产生自觉的现代化意识.五四时期的思想文化是 在外来殖民冲击下形成的,是出于一种民族自救的本能反 映,以追求个性解放,建立民主国家的思想启蒙构成共同 五四时期现代文化思想的诉求.张爱玲和郭沫若小说承续 了五四时期的思想传统,从不同层面反映了这一现代诉 求. 二,审美情调:凄婉苍凉与悲壮崇高 由于对战争审视的视角不同,感受不一样.张爱玲的小 说充满无奈和绝望,郭沫若的小说充满必胜信心.正是基于 这样的情感体验,两个文本也就体现了不同的审美情调. 前者凄婉苍凉,后者悲壮崇高.体现在色彩与意象选择 上,前者以冷色调为主,以黑夜和蜡烛为意象.淡白的帐 篷淡青色的烛光火焰,守兵长矛闪闪发出的微光,项羽眼 中发出的冷冷的玻璃一样的光辉和向山下望去的密密猛闪 闪的火光,映衬出黑夜的深沉和无边,冷阴的色调体现出 来的情绪与主人公绝望的情感及孤寂的心理感受一致.在 黑暗中被冷风吹灭,又点燃直到燃烧殆尽的红烛与淋漓尽 致地淌下的烛油似乎在暗示出女主人挣扎反抗无奈飘零一 生,烛尽灯灭,香消玉殒,当微弱的烛光被无边夜色吞 噬,女性悲剧命运消融在纷乱的战争中.郭沫若的小说以 暖色明艳的色调为主,以白天的长江为意象.清早的新生 暖暖的太阳,毫无倦意的长江,富有气势,外形庞大,给 人以坚强的生命力感受.海浪一样逐高渐明的声息以及杂 乱的马啼声,战马的嘶鸣,长矛喧闹的声响,烘托出短兵 相接的战争激烈紧张的气氛,浩浩荡荡的长江,能够容纳 与污秽一道流来的白雪,是已经觉醒的沉毅富有宽广胸襟 对前途充满信心的战斗主体的情绪外化. 三,形成差异的原因 首先,不同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不同的写作经验. 张爱玲,自幼生活在一个旧式贵族之家,母亲受过西 式教育,父亲是一个出身显赫但已走向衰落的大家子弟. 父母性情不合离异,造成童年生活的孤寂,感受不到家庭温 暖.成年后张爱玲全身心地投入与胡兰成的恋爱中,最初精 神上也没有得到满足,家庭无常.这样的生活经验造就了她 的写作经验.女性无常的命运悲剧是她作品中出现的一个 主题.她身处战争年代之中不写战争.战争只是人物活动的 一 38— 别样的战争体验作者\陈巧英 一 个背景,不仅《霸王别姬》这样,而且其它作品如《倾城 之恋》亦是如此.《倾城之恋》结尾,战争成全了两个人 的情爱,战争成为结合之点,但是人物悲剧性的结局会因战 争的结束而结束或者淡化吗?胡琴咿咿呀呀叙说着一个苍 凉的故事.《霸王别姬》中的虞姬也清醒地认识到战争的 成败对于她的毫无意义.战争消解了她对生活的最基本的 欲望这一生存本能.个体的生命是何等的渺小!这是一个 动荡不安的时代,而个人无力改变,只有无奈无助的凄 凉. 郭沫若他早年留学日本,弃医从文,意在唤醒沉睡民 众.他的《凤凰涅桨》以充满激情的语言和丰富的想象 力,带着诗人浪漫的气质呼唤一个全新的中国,一个充满 希望和活力的中国.风雨飘摇的年代,他亲眼经历感受到 时局的动荡不安宁.30年代的中国是一个战事频繁的年 代,外族入侵,民族危机加重.全心全力团结起来,分清 敌友,放弃个人权势之争.从人民利益大局出发,成为时 代的呼唤.郭沫若作为左联的发起人之一,以他的历史小 说表达了他对祖国前途的关注.郭沫若的历史小说,表达 了浓厚的抗日反蒋的情绪.《楚霸王自杀》借乌江亭长的 121总结了项羽失败的教训在于脱离人民,压迫人民.残杀 人民,追求个人的权势,并且劝诫追随项的将军,在人民 处于水火之中在外族眈眈虎视之时,应该有不怕死的精 神,应该济人救世,重新做人.这里所针对的现实目标不 用说是十分清楚的. 其次,不同的文学主张与审美追求.人生的寂寞.个 体生命的渺小,使张爱玲产生强烈的幻灭之感,毁灭感,人 生活在一个时代里,可是这个时代却是影子似的沉下去. 人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这就是张爱玲追求”苍凉”的审美 情趣的社会心理因素.张爱玲在谈到自己的文学追求时说 “我不喜欢壮烈,而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原因是壮 烈实在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而苍凉具有深长的意 味”.”我发现弄文学的向来是注重人生飞扬的一面,而 忽视安稳的一面,其实,后者正是前者的底子,又如,他 们多是注重人生的斗争,而忽略和谐的一面,其实,人总 是不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和谐的一面才斗争.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 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面,而人生安稳 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虽然这样安稳常是不完全的. 而且每隔多少年就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斗争是动 人的,因为它是强大的,而同时是酸楚的,斗争者失去了 人生的和谐,寻求着新的和谐,倘使为斗争而斗争便缺少 回味,写起来了也不能成为好的作品.”.?…这从以上 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张爱玲认为人生有两面:斗争飞扬 和安稳和谐.斗争只是一种手段,其目的是达到和谐.好 文章的标准判断应是表现人生永恒一面,是表现出人生的 安稳与和谐.当安稳与和谐遭到破坏时,人生就只有苍凉 和无奈.张爱玲的美学追求是崇尚苍凉. 郭沫若对文学的看法特别强调其政治功用,他在《反 正前后》中说:”个人的吃饭当然是要解决的问题,而在 已经睁开了眼睛的人,一言一动都应该以社会的效用为前 提.换句话说,便是对于理想社会实现的政治价值要与一 切价值的首位.假使白费地写作一些无意文学,这写作本 身就是一项罪恶.”因为注重文学与现实人生中理想社会 实现的政治价值,所以他的小说文化性倾向特别,借文学 唤起人们的抗战激情,这形成小说昂扬战斗精神,显出悲 壮激昂的审美特点. 郭沫若的小说由于强烈的时代感与政治功用,一开始 成为文学史书写对象,得到主流社会认同,但是张爱玲的 小说则因远离政治中心话语而失去了话语权利,一直被封 尘了很长时间,直到80年代掀起张爱玲热,人们将张爱 玲的小说发掘出来.文学史上有许多作者常借历史事件来 表达他们对当代生活的看法.从历史题材写作的总体指导 思想来看,阶级斗争的历史观,历史唯心主义与历史唯物 主义二元对立之争已被搁置,呈现了写作者多样的历史观 与群众性的审美需求的多样性趋势,但是在追求大众化通 俗化时,也有一些历史小说题材,靠戏说历史制造卖点的 历史情感剧,官场剧成了文化市场上老少皆宜的畅销产 品,将历史平面化,甚至故意涂鸦化了,但是内在的精神 质地相当贫乏.重读张爱玲《霸王别姬》和郭沫若《楚霸 王自杀》这两部都取材于司马迁的《项羽本记》历史小说 或许会给我们一些启示. 参考文献: 【1】司马迁史记【M】.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1)06. 【2】张爱玲.张爱玲文集精读本[m1.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 【31俞吾金.寻找新的价值坐标一世纪之交的哲学反思:第l~tlm].上 海:复旦大学出版社,l995. 【4】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部.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 书馆.1983. 【51郭沫若.郭沫若全集:文学编第十卷Ira]. 【6】雨果给复巴特勒上尉的信【M】?张召忠.网络战争:第l版.解放 军文艺出版社,2001. 【7】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8】张爱玲.张爱玲文集精读本【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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