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麓——易卜生《群鬼》中“鬼”的象征涵义分析（可编辑）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麓——易卜生《群鬼》中“鬼”的象征涵义分析（可编辑） ? ? ? ? ? ? ?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易 卜生《群鬼》中“鬼”的象征涵义分析 。张 呖 北京交通大学 语言与传播学院,北京 100044 【摘 要】在挪威戏剧家易l、生的名作《群鬼》中,“鬼”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鬼”不仅暗示剧中人物犯 下或承受的种种罪孽与痛苦 ,也象征压抑、束缚 、摧残 人性 的传 统伦理道德 。易 卜生妙笔 生花、布局精巧,借这 出 人间悲剧揭露 、鞭挞 了上流社会的虚伪与丑 恶,对饱 受当时社会伦理道德压迫 与扭 曲的灵魂给予 了深切的同情。 深入地探讨 、挖掘“鬼”的象征涵义有助 于我们更好地理解《群鬼》的思想 内涵,把握易 卜生本 人的真知灼见与革 命 精 神 。 [关键词】《群鬼》;易 】、生;鬼;象征 中图分类号:I 1o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107>20136?0085一O2 《群鬼》自1881年问世以来便招致欧洲戏剧界的一片谩 骂声。人们批评它是“一部糟糕透顶的作品,一个令人反感的 卑劣的剧本”。然而,这部戏剧“不仅是《玩偶之家》的续篇,也 是其反题antithesis的演绎”。易 卜生在 1879年完成的《玩偶 之家》中描绘了一个追求独立人格的女性形象??娜拉,当 认识到丈夫海尔茂只是把 自己视为玩偶之后,她毅然选择了 出走。作品一出,举众哗然,人们纷纷批评娜拉的离经叛道。 易 卜生在《群鬼》中以阿尔文太太凄凉的结局作为回击 ,指明 如果娜拉不出走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作者猛烈地抨击了摧残 人性、扼杀 自由的传统伦理道德 ,以骇人的意象“鬼”来影射 腐朽落后的势力对人性的扭曲与压迫。“鬼”在全剧中反复出 现,具有多层面的象征涵义 ,既指 已经过世的阿尔文上尉和 保姆乔安娜 ,还指不为世人所知的家庭丑闻,也代表了在罪 恶与痛苦之中挣扎的活人们。 评论家对《群鬼》的艺术价值存在截然相反的看法 ,或是 大加褒扬,或是严厉批评。那么《群鬼》究竟是怎样一部作品 呢?本文拟从上述三个方面剖析“鬼”的象征内涵,借以揭示 易 卜生对自由平等的渴求和对传统伦理道德的批判与反思。 一 、阴魂不散的亡者 《群鬼》严格遵循西方古典主义戏剧的“三一律”原则,故 事从安格斯川探望女儿 吕嘉纳开始到第二天黎明结束 ,阿尔 文上尉并没有出现。尽管如此,上尉的身影却似乎总是游荡 在舞台之间,影响着剧情的发展和人物的命运。在第一幕中, 曼德牧师看到回家不久的欧士华“走进门的时候嘴里叼着烟 斗,样子活像他父亲”。阿尔文太太显然不愿意丈夫的影子在 儿子身上复活,便反驳道 :“喔,没有的事 !欧士华像我。”但是 牧师坚持自己的意见:“话是不错,不过看他嘴角那股神气一 那两片嘴唇一我就想起阿尔文先生来了一现在他抽烟的时 候特别像父亲。”上尉的缺席并不意味着其人不在场,欧士华 不仅在外形气质上与父亲神似,而且在幼年时代受到了父亲 的教唆引诱,“他抱我坐在他腿上,叫我抽他的烟斗。他说, ‘抽吧!孩子,使劲儿抽!’于是我就使劲儿抽,抽得脸都发青 了,脑袋上的汗珠子像黄豆那么大。爸爸就哈哈大笑”,继承 了父亲秉性的欧士华与女仆吕嘉纳产生了一段不伦之恋,却 浑然不知对方原为 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在暖室和吕嘉纳 打情骂俏的情形俨然当年父亲沾惹乔安娜的重演 ,“饭厅里 传来一把椅子倒下来的声音,同时听见 吕嘉纳低声用力说 : ‘欧士华 !别闹!你疯了?快撒手!”“‘欧士华在饭厅里咳着, 笑着,嘴里还哼着调子。接着听见酒瓶拔塞子的声音。”正如 阿尔文太太感受的那样,此时仿佛是丈夫和乔安娜的鬼魂回 到了自己身边 ,令人不寒而栗。“鬼!鬼!暖房里的两个鬼又 出现了!?‘一大群鬼!我听见吕嘉纳和欧士华在饭厅里说话 的时候,我眼前好像就有一群鬼。”当欧士华身染父亲遗传下 来的梅毒而奄奄一息之时 ,阿尔文太太仿佛再次看到了丈夫 的身影,绝望地呼喊着“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从某种意义上 讲,荒淫无度的阿尔文上尉是《群鬼》中一切悲剧的根源,尽 管着墨不多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仿佛真正的鬼魂萦绕在 剧中人物的身边 ,发挥着无处不在的影响。 《群鬼》中的另一个鬼魂是吕嘉纳的母亲乔安娜。根据剧 [作者简介]张呖,北京交通大学语言与传播学院 2010级英语研究生,研究 方向:英美文学。 85 堡 厂作家作品 现得惊慌失措,“鬼!鬼!暖房里的两个鬼又出现了!” 欧士华为父亲遗传的梅毒所累,逐渐丧失了艺术创作的 能力,但是他始终梦想着“生活的乐趣??光明,太阳,节 日的 气氛??只看见人们脸上闪耀着幸福”。欧士华反复提起“太 阳”一词,以其能够驱散鬼魂、带来光明。在欧士华眼中,吕嘉纳 就是能够拯救 自己的“太阳”,“你看她多美!身段多漂亮!体格 多健康!?‘我一下子才明白我的救星就在她身上,因为我看她 浑身都是生活的乐趣。”然而,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欧士华的 情感注定不能为公众接受,“生活的乐趣???那里头怎么有 救星??‘这事办不到,欧士华。”欧士华对吕嘉纳的款款深隋注 定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当吕嘉纳声明自己将要投奔“阿尔 文公寓”,欧士华的太阳也 日薄西山、就此沉沦了。从某种意义 上讲,欧士华与吕嘉纳的关系也是“鬼”。 “鬼”游荡在舞台的各个角落,就连一向标榜仁义道德的 曼德牧师都不能例外。从他与阿尔文太太的对话中,可以推 测出两人存在暧昧的关系。戏剧开初,阿尔文太太便挽留他 在“家里住一夜”。在遭到牧师婉言谢绝后,她只好遗憾地说 “现在咱们都老了??”随着交谈的深入,牧师有时会“声调 低柔吞吐”地直呼阿尔文太太的名字“海伦”,甚至禁不住称 呼她为“亲爱的??”当阿尔文太太因无法忍受丈夫的荒淫 无度而私奔出逃时,首先想到的也是曼德牧师。但是迫于身 份与舆论的压力,认为自己“不过是替上帝办事的仆人”的牧 师不得不压抑 自己的感情,将心上人阿尔文太太劝回到丈夫 身边,甚至在以后的十九年中再没有踏上她家半步 ,“就是在 最见不得人的心窝儿里,我也从来没不把你当别人的老婆看 待”。两人的感情被压抑在沉重的社会责任之下,终于窒息扭 曲,变成了不可对外人宣示的“鬼”。 三、沉沦苦海的生者 “我几乎觉得咱们就是鬼,曼德牧师。不但咱们从祖宗手 里承受下来的东西在咱们身上又出现,并且各式各样陈旧腐 朽的思想和信仰也在咱们心里作怪。那些老东西早已经失去 了力量 ,可是还是死缠着咱们不放手。我只要拿起一张报纸, 就好像看见字的夹缝里有鬼在乱爬。世界上一定到处都是鬼 魂,像河里的沙粒儿那么多。"N'fl'l都怕看见光明。” 在与曼德牧师促膝相谈之时,阿尔文太太袒露了自己的 内心:“现在你一天到晚忙的是教区会和董事会的事情 ,我忙 的是跟鬼打架,跟心里的鬼和外头的鬼打架。”此时的“鬼”已 经不再是具体的人,而具有更为形而上的意义,象征着泯灭 人性、压抑人心、摧残人的主体性的传统伦理道德。阿尔文太 太的灵魂游走、挣扎在两个极端:一方面渴望着自由与尊严, 而在另一方面又深深顾虑私 自出走产生的舆论压力与生存 危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的自由意志一方面引导着他 们竭力摆脱已经形成了障碍的传统观念,另一方面让他们感 觉到逐渐消退的传统观念带来的道德缺失感。”腐朽落后的 传统道德如幽魂一般缠绕在阿尔文太太心头,腐蚀着她的人 格与自尊。 在“悬崖峭壁的边缘”,昔日的恋人曼德牧师登场了,然 而他的出现并没有给阿尔文太太指明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解 下转第 99页情0句,描写0句,初步可断定为记叙文。如果我们再从词语 角度去分析,诃l生统计可得: 词性 名词 动词 形容词 数量 68 17 10 ?比例 20% 4.9% 2 9% 以名词多见,名词的作用在这里是为了说明屏这一装 饰物的渊源、性质、功能等特征,主要是用来解释、说明。 “屏”字在文中出现了 29次,可见《说“屏”》是以说明一个对 象“屏 ”这一物的说 明文 ,具有对客观事物“屏”的状态 、性 质、功能阐释,以记叙为主,不用任何抒情的句子,对屏形 状 、性状也无过多的描述 ,更没论说屏 ,而是饱含的感情倾 注于词语中,情感渗透于文 中,既有了说明文的科学性 ,又 有散文的真实感情。 词句运用中既有说明文的严谨 、准确 的特性,又有丰富 的文采,古诗词的运用突破了以往引用的说明方法。注重语 言的古典美 ,如“先人”、“屏者 ,障也”、“诸方面”、“够得”、“必 能”、“诚如是”等等这些带有白话性质的古语 ,使文章显得调 皮、酣畅,既不失说明文的语言的准确、简明,又带有明显的 散文的气质。所以《说“屏”》是一篇带有文艺性的说明文。像 这样的文章中学课本里有很多,值得学习。 三、稳中求变 变而不奇 文体变异,金振邦老师是这样定义的,“指某一具体作品 对其所属题材类型或模式的一定程度的偏离”目。即一篇文章 不仅具有某种种类的共性 ,还显示出了其种类没有的独特的 风格 。陈先生的这篇小短文也同先生的身份定位一样,古建 筑家、园林艺术家等多重身份 ,形成了他文章的纵横古今、文 学艺术与建筑艺术的完美融合。 一 般文体的变异有深层变异和表层变异。《说“屏”》一文 着重在表层的语言 、表达进行变异,是稳中有变,变而不奇。 《说“屏”》之稳,稳在此文仍旧是说明文。因为说明文的 文体特点就是向读者介绍有关说明对象的信息,此文属于说 明文中的说明事物类文章 ,有说明使用的目的,也采用了举 例子、分类别、引用等说明方法。 然而说它有变,变在有散文化的倾 向,文章开头第一句 就是“‘屏’,我们一般都称‘屏风”’,用了第一人称,此后在文 中又出现了5次第一人称,并且文章没有直接进行屏的功能 与美感的直接叙述 ,而是从童年生活场景开始写起 ,引发人 向往之情。这种叙事主体的平实化 ,接近散文。就如童庆炳在 《文体与文体的创造》中说,文体变异的诸多因素中,文体变 异的内部因素“因情立体,即体成势”。因为说明文随着时代 的发展逐渐加入了作者的情 ,受到时代变化影响而逐渐改 变。《说“屏”》既受到了作家个人人格素养、文化素养的影响, 又有时代影响。这些变化却不突兀,不奇怪。 变在语言的文艺性很强。一直以来 ,说明文被要求语言 要有科学性 、准确性,并且平实生动容易理解。此文即达到了 生动容易理解 ,又超越了平实。大量文言词汇的运用 、诗词的 引用、多种表达方式并置,打破了说明文传统的写法,使读者 耳目一新 ,堪称为文体变异成功一例。 【参考文献】 [1]陈从周.说“屏”.人教版八年级语文课本上册. [2]童庆炳.文体与文体创造[H].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3]金振邦.文体学[H].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4]王斌.文艺性说明文应以语言教学为核心[JJ.现代语文,201207 [5]潘国胜.说“屏”说了什么[J].语文教学通讯,201229. 上接第 86页 放之路,相反他充当了腐朽势力的帮凶,一再强调身为妻子 和母亲应当承担的责任与义务 ,并斥责她“想在这个世界上 求幸福就是反叛精神的表现”,对她说要“低声下气地忍受上 帝在你身上安排的苦难”,表面上看,曼德牧师道貌岸然、德 高望重,然而究其实质却是一个极为自私自利、迂腐懦弱的 伪君子,他规劝自己的心上人重新回到丈夫的身边事实上只 是出于对 自身利益的考虑,为的是维护 自身所谓的名誉。在 他的谆谆告诫之下窒息的不仅仅是阿尔文太太渴求自尊与 独立的灵魂 ,也有欧士华对真理与自由的向往。欧士华幻想 着吕嘉纳能够解救自己,孰料她不过是一个无情无义、贪图 享受的平庸女子。而老木匠安格斯川I则唯利是图,为了金钱 不惜出卖女儿的青春与幸福,“我的好姑娘,你也跟我进城 吧!管保你舒服得骨头发酥”。 在《群鬼》剧中,“人物内心世界都是病态的、扭曲的,因 为他们生活在一个社会生态伦理失衡的浮躁世界”。不但亡 者的阴魂飘荡在舞台四周,就连生者也染上了沉沉的瘴气, 在传统伦理道德的枷锁之下犹如行尸走 肉,麻木不仁、奄奄 一 息。易 卜生以阴郁的笔触、沉痛的口吻描绘了一幅幅在痛 苦和压抑之下扭曲变形的群鬼图,或在所谓的“法律和秩序 的精神”之下泯灭了自我,或是充当腐朽伦理道德的帮凶,或 是承受长辈留下的孽债,或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或是唯利 是图、损人利己,“所有人物的命运都是痛苦 、悲伤的,都受到 命运的捉弄和惩罚”。 四、结语 在《群鬼》中,“鬼”的意象具有深刻的象征内涵,有着充 分的讨论空间与阐释价值。本文从三个方面剖析了“鬼”的象 征意义:阴魂不散的亡者、不可告人的家庭丑闻和沉沦苦海 的生者,借以揭示易 卜生对传统伦理道德的批判反思和对自 由平等的渴望向往。“鬼”的多层涵义使《群鬼》保持着历久弥 新的魅力。 【参考文献】 [1]Henrik Ibsen.Drama& Discussion.Ed..Stanley A.Clayes.New Jersey:Prentice?Hall,Inc.,1 967. [2]Mcfarlane,James.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0 Ibsen.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 [3]曹山柯.“人生长恨水长东一《群鬼》的生态伦理解读”[J].外国 文学研究,20105. [4]李兵.现代戏剧之父一易 生心理现实主义剧作研究[J].四川 大学学报,2009. [5]王忠祥.易 生[H].华夏出版社,2002. [6]易 生.易 生戏剧四种[M].潘家洵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99 『i堡l雯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