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正午
读书的学校在华山路上。一个上海正午,我走在上海的华山路上,沿路是很久以前就有的梧桐。有一棵特别的粗,粗到让人怀疑这棵梧桐的身份的地步,它就在以前李鸿章为小妾造的丁香花园门口。
在我的阅读史里,除了张爱玲,最早吧这些上世纪初的遗迹呈现出来的是尔冬强的黑白照片,而把黑白照片背面的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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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的是陈丹燕的《上海的风花雪月》。
那本书很红过一阵,后来淹没在一片“小资”的花团锦簇里。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在说,上海。
上海是位失忆的公主,正从长久的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却又不敢相信镜中自己的模样。所有的人——城里的城外的——也都跟着奇怪起来,七嘴八舌地用各种语气描述着片片城区的前世与今生、物质与精神。
上海的背后,存在着一双疲惫而渴望的眼睛,眺望着辽阔的太平洋和彼岸延绵的陆地。
疲惫是因为古老,渴望同样是因为古老。
古老是一束神秘的光,照亮了中国的脸庞,也把中国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古老是一束神秘的光,力不从心地投射在上海这一堆自恋的泡沫上。泡沫没有影子,但其表面的奇纹异彩却乱舞着。
或许上海本身就是二元的。
不是吗,在上海,划分出两个地域——城里、城外。
过去、将来。 在上海,会话于两个时代——
我们幸福地居住在这世界上最坚强的城堡里,看彼此拥挤或懒散,边缘或
中庸,飞行或坠落,鲜艳或泥泞……我们沉迷于这样的生活。是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沉迷于这座城市特有的生活。
上还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海,所有的人都成醉在她的妖娆里。
太阳在东方升起,在西方落下。现在是上海正午。
汪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