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科技革命与电影艺术——高科技电影的崛起
精彩纷呈的特技效果一直是科幻电影最大的卖点之一,早在20世纪初期科幻电影诞生时,电影工作者就开始探索如何在银幕上实现现实世界中没有的特别视觉效果。延迟摄影、定格摄影、大比例模型等手段在电影中广泛应用。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利用模型创造特殊效果。在1920年代经典科幻片《大都会》里已经出现了大型城市模型,创造出了令人信服的未来柏林的形象。到了1980年代以后,随着技术的进步,科幻电影中的特技效果制作得越来越精美,出现了诸如《星球大战》《终结者》《机械警察》等特技效果十分出众的影片,但与此同时另一个棘手的问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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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暴露出来,那就是使用模型等特技手段制作电影花费实在太高,而且周期很长。1977年拍摄的《星球大战》中,为了一个仅仅两三秒的起义军飞船飞跃死星表面的镜头,剧组的特技效果人员花了足足三个月来制作死星的模型。1984年拍摄的《终结者》里,为了拍摄一个终结者用手打破汽车玻璃的镜头,制作人员专门为施瓦辛格量身定做了一套机械臂,使他能在镜头前挥拳将真正的汽车风挡玻璃砸个粉碎。制作费用的不断攀升使传统的特技制作方法逐渐进入了死胡同。
进入1990年代,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使电影制作人看到了新的希望,利用数字技术可以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视觉效果,而其开销却比使用模型等少得多。1989年的《深渊》和1990年的《终结者续集》分别出现了一股四处游荡的水柱和一个刀枪不入的液态金属人,虽然它们影片中出场的时间都只有几十秒,但这是银幕上最早的一批使用计算机制作的特技效果。1993年的《侏罗纪公园》是科幻电影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它首次在拍摄中大量应用了数字技术,影片中两个段落——雷龙在草地上漫游和大群恐龙在原野上奔跑成了科幻电影中的经典。这些用数字技术制作的恐龙质感很强,与周围环境也融合得天衣无缝。在《侏罗纪公园》之后,数字技术开始广泛地应用于科幻电影的拍摄工作。《龙卷风》《天崩地裂》《独立日》《地火熔城》《失落的世界》《星河战队》《哥斯拉》,我们可以列举出长长的名单,这些电影在视觉效果方面都无愧于"奇迹"二字。连一些非科幻电影也开始应用数字技术来完成特殊效果,1995年的《阿甘正传》中,电影拍摄者利用数字技术“复活”了三位已故美国总统,当一脸傻相的阿甘和肯尼迪、约翰逊、尼克松握手时,我们不禁要感叹科学的无所不能。
1999年,好莱坞又抛出了两部重量级幻想影片《幽灵的威胁》和《木乃伊》。这两部影片可以说是开了数字化电影的先河。
《幽灵的威胁》是《星球大战》系列片中的最新一集,光是“星球大战”和“乔治·卢卡斯”这两个词就让观众在影片正式上映前期盼了许久。在美国甚至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许多观众到电影院看电影,但坐不了多久就又离开了,原来他们进
电影院就是为了看在电影正式开始前播放的短短几十秒的《幽灵的威胁》的预告片。《幽》片正式上映后果然让观众看得瞠目结舌,太空大战、飞车比赛、各种外型怪异的异形生物,尤其是片尾贡嘎人与机器人部队在平原上的大战,双方成千上万参战的士兵都是用数字技术制作而成,场面之宏大、复杂、精美在世界科幻电影史上无出其右。更重要的是,《幽灵的威胁》中第一次出现了完全使用数字技术制作的角色——贡嘎人基司,他与真人演员一起表演,配合得天衣无缝。人们预言今后可能将出现完全由数字角色演出的电影,这些角色可以完成真人根本无法完成的动作,如果有一天这个预言真的实现了,恐怕许多电影演员就要下岗了。
《木乃伊》是1999年上映的另一部特技大片。这是个情节并不复杂的神怪故事,杂糅了恐怖和幽默的成分。影片最大的卖点就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复活木乃伊,这家伙是个喜爱兴风作浪的埃及巫师,在土里埋了几千年后被人挖了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爬来爬去的尸虫,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复原,他开始追杀挖墓者。为了实现影片中许许多多的特技场面,《木乃伊》剧组特地聘请了乔治·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公司担任特技制作。特技人员先在演员脸上和颈上贴以用于确定位置的金属显示板,再画出烂脸部分,然后将这一切输入电脑,制成3D模型,同真人画面重迭,产生的效果栩栩如生。最后,《木乃伊》在特技制作方面一共花费了8000万美元。但在公映后3天,该片就刷新了票房纪录。
电影中的数字技术有几个不同的应用层面,一些简单的效果只需要用计算机对普通电影画面进行少许处理即可。比如《阿甘正传》中阿甘与几位总统握手的场面实际上就是将过去新闻纪录片中总统们接见外宾的镜头加以剪切,用阿甘代替来宾就行了。而在大多数科幻电影中则需要比这复杂得多的特技效果,有的甚至要求特技制作人凭空创造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的动物。以制作一头恐龙为例,数字动画的制作过程是这样的,先由美工师设计好特技场景和恐龙的形象,再由雕刻师用黏土或石膏制作一个恐龙模型,并用三维激光扫描仪对模型表面进行采样扫描,将采集的几百万个数据输入到计算机中进行数字建模,形成恐龙的骨架,再用贴图的方法给恐龙添上肌肉,利用精心设计的灯光效果可以增加数字恐龙的立体感和质感。这样一只计算机里的虚拟恐龙就形成了。但更重要的是要使虚拟的生物的动作看起来真实可信,这就需要电影制作人员下一番工夫了。
当年《侏罗纪公园》在拍摄时,特技制作人为了使恐龙的动作看起来真实,而参考了河马和大象等体态庞大的动物的动作,最终达到了预期效果。而《人魔岛》中为了拍摄一个豹人越过小溪消失在丛林中的镜头,制作人员专门到马戏团去拍摄了一只真正的豹子越过几只凳子的动作,并将这些动作融合到电影中。
在中国电影中,我们现在也能看到一些利用数字技术拍摄的镜头。比如1997
年的《鸦片战争》中,海面上庞大的英国远征舰队就是用数字技术合成的,制作人员实际上只做了一艘海模,在拍摄了这艘"战舰"在海面上游弋后用计算机合成出了整支舰队。2000年的《紧急迫降》中几个飞机下滑的镜头也是在计算机上完成的。但总体而言,中国电影的数字技术和国外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数字技术为电影工作者提供了一种相对低廉的制作手段和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使导演、编剧们能不受任何限制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但我们也应看到数字技术如果在电影中滥用的话,也会损害电影的艺术魅力。《木乃伊》和《幽灵的威胁》虽然视觉效果出色,但如果去掉特技你就会发现它们实际上是傻瓜电影,没有任何深度与内涵可言。现在的一些电影的确出现了这样的倾向,为了提高商业价值而过分地炫耀特技场面,毕竟电影是一种艺术形式,它最能吸引观众的还是其内在的思想和情感而不是眼花缭乱的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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