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牧民两性分工的宗教社会学研究_臧肖

两性分工是社会学永远关注的焦点，不同的民族、地域和文化背景下会表现出不同的两性分工模 式。在藏族牧民社会中，家庭内部的两性劳动分工有着特殊的模式。藏族作为全民信仰的民族，宗教在 其劳动分工模式中扮演的地位不容忽视。同时，藏族牧民说生存的外部环也对其分工模式产生影响。通 过对藏族牧民两性劳动分工的探讨，便于更深入地理解藏族家庭结构和两性关系，同时也在家庭分工的 影响因素上提供了文化和宗教上的多维度考量。 一、藏族牧民两性劳动分工概况 藏族牧民生活方式的固定性和传承性，使得历来对藏族牧民男女所从事的工作性质和劳动量上的描 述相似性跨越了不同的时代。“平时操作，男逸女劳，稼穑耕缛外，妇女之力居多。主持家事，市茶布悉 委诸女，供力役咸与焉。”[1]藏族牧区传统的社会生活中，妇女承担着除打猎、宰杀牲畜以外的全部家务 和生产劳动，即背水、做饭、织毯、清扫卫生、侍奉老人、养育子女、挤奶、制酪、取酥油、晒粪、备燃 料、以及放牧等家务劳动和生产劳动。[2]李安宅在其《藏民妇女》中记录了藏族女性的日常生活： “四点起，锅里放上水，抓上一把茶叶，生起火来，她便提了奶桶去挤牛奶。……奶挤完之后便在 帐篷外‘煨桑’。……一切收拾完毕，就该是一家吃饭的时候了。吃毕早点，接着打扫牛棚，晒牛粪。 ……这套工作做完了，奶子多的时候便捣酥油。……在夏天，午间牛由山中回来时，挤一遍奶子，一天 连晚上要挤三遍；冬天则是早出晚归，挤两遍就完了。晚上挤奶子之前，先把早间晒的牛粪收到储藏的 藏族牧民两性分工的宗教社会学研究 臧肖1 嘎玛措2 扎西当周3 （1.四川大学 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四川·成都 610064；2.若尔盖县红光小学，四川·阿坝 624500； 3.诺尔盖县草原局，四川·阿坝 624500） 摘 要：藏族牧民女性在两性劳动分工中承担了更多的生产和生活事务。本文在实地调研基础上，对两性劳动分工起 因和动力机制进行理论梳理，将藏族独特的地域环境、宗教禁忌、民族文化及现代化影响等因素纳入分析视野，对藏族两 性劳动分工模式的特殊成因、延续机制及其影响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两性劳动分工；藏族；藏传佛教 中图分类号：C912.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959（2013） 01-0165-04 A Research on the Gender Division of Laborin of Tibetan Herders ZANG Xiao1 GA Ma-cuo2 ZHA Xi dang zhou3 （1. Institute of Daoism and Religious Studies，Si Chuan University，Chengdu，610064，China；2. Hongguang Primary School，Ruo Er Gai County，624500，China；3. Grassland Bureau of Ruo Er Gai，Ruo Er Gai County，624500，China） Abstract：Female Tibetan herder takes more production labor and livelihood than the male does. Based on a field research，this essay analyzed the origins and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gender labor division. The essay covered many aspects of this matter，including the especial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of Tibet，the religious taboo，the ethic cultures and the effects of modernization to derive a conclusion on the special causes，continue mechanism and influence of gender division of laborin of Tibetan herders. Key words：Gender labor division，Tibetan，Tibetan Buddhism 收稿日期：2012-12-03 [作者]臧肖（1984-），男，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宗教社会学；嘎玛措（1977-），女（藏族），四川 省若尔盖县红光小学教师；扎西当周（1972-），男（藏族），四川省若尔盖县草原局工作人员。 （第34卷总第149期） Guizhou Ethnic Studies（Vol.34.General.No.149） 2013年第1期 贵州民族研究 No.1，2013 165· · 地方，灶中燃起火来，把面擀好，晒在面板上，等挤完奶，再把面切好下到锅里，一家人暖暖和和地吃 顿晚饭。她们起得早，睡得也早，吃罢晚饭便该睡觉了。”[3] 改革开放后，牧区和农区都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 责任制 驾驶员岗位责任制工程部岗位责任制ok学校安全工作责任制出纳员岗位责任制学校岗位目标责任制 。在牧区，牧场建起了围栏，实行了以家庭 为单位的分配，使得男性的放牧范围大大缩小，劳动强度有所降低；同时，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和商品 的逐渐丰富，很多家庭拥有了摩托车，这样男性就可以骑车把畜群赶到牧场，然后又骑车去市集购物、 赶集、聊天、打牌等，天黑时再把畜群赶回家，既减少了劳动量，又为休闲娱乐活动的开展提供了便 利。但妇女仍持续着繁杂的劳动。如果家里购买了挤奶器，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女性的劳动压力， 否则，她们就必须事事自己动手；在大忙季节，女性每天都要工作14至15小时左右。藏族牧民在生活及 生产方式上依旧保持传统的方式，没有太大的改变，也自然的将原有的两性分工模式保留了下来。[4] 总的来说，与男性举手投足中流露的慵懒相比，女性终日动作麻利地忙里忙外，似乎片刻也不会停 下。正因为此，笔者进行访谈时明显感到和男性交流更为顺畅，因为他们会三五成群的坐到帐篷中来长 时间地聊天。而要采访一个女性则显得非常困难：即便访谈正在进行，她们也不会坐下接受访谈，而是 不停地给炉灶换牛粪，或者烧水、做酥油、纺毛线等等，并时不时走出帐篷去晒牛粪或翻奶渣。更多时 候，作者必须在帐篷外跟随被访妇女四处走动，在她们劳作的过程中完成访谈。 二、藏族牧民对两性分工的主观解读 通过对13位女牧民和19位男牧民进行了访谈，围绕主题进行了开放式提问，以探求藏族牧民的主观 想法。其中14-17岁的青年男性2名，女性1名；18-45岁的壮年男性16名，女性12名；45岁以上的老年男 性1名。 1、谁更劳累？问及藏族牧民对男女分工的看法，几乎所有被访男性的第一反应都是“女的还是恼 火”（意为女性更为辛苦）。而女性无一人直接回答，只是腼腆地笑着，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概念。只 有更深入地谈到“是否做活太多”、“是否丈夫休息的时间更多”等问题时，她们才会基于事实给出肯 定或否定的 答案 八年级地理上册填图题岩土工程勘察试题省略号的作用及举例应急救援安全知识车间5s试题及答案 ；而问到对这些现象的看法时，她们立即又茫然起来，大多数人回答“没想过”，耐心 追问下才会勉强做出简单的评价。 2、“好男人”和“好女人”的标准在并未强调“好”就是指劳动方面的优点的情况下，牧民们众 说一词地回答道：围着牛羊转的男人好，手脚麻利做事勤快的女人好。在这里，对人的评价被简化成对 其劳动能力和态度的评价。 值得注意的是，“好男人”和“好女人”的底线并非一致。较为懒散或较为勤快，这两种性格特征 都不妨碍一个男人成为“好男人”；只要他们不常去县城赌博，就能获得不错的评价。然而对于女人来 说，如果好逸恶劳，则一定不能称之为“好”。 3、如果将男女地位对调？“女人能不能做男人的事”或是相反，对于这个问题，被访对象都没有 谈及自己的意愿或者倾向。妇女们在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都只能简单地给出否定答案，作者一再追问， 她们也无法谈及更多。由于很少思考和羞于表达，妇女在面对外来调查人员时显得茫然无措；或者说， 她们的思维根本无法解释这些看似简单、却和她们生存生活经验相差甚远的问题。 男性则普遍表示，性别分工是不能对调的，女性“天生”适合做一些主内的活儿，男性则适合主 外。问及缘由，大多数人也无法给出解释，只觉得传统上一直就是如此。只有一名男性牧民深入发表了 意见，他将男女的区别归结到心胸的宽广度上，认为男性处事比较灵活和大度，男性主外有利于全村的 团结；如果让女性主外，可能会因为斤斤计较而招致很多麻烦。 三、两性劳动分工模式及延续机制的理论回顾 两性劳动分工的现象并不单单存在于藏族社会中，而是具有跨文化普遍意义的。人类学家乔治·默 克多对200多个社会群体进行的研究[5]表明，所有文化都会按照性别进行劳动分工，女性总是从事与人 类自身再生产有关的劳动，男性则专注于与人类生存有关的事务。可以说，这样的划分不是偶然的，而 是人类在漫长进化过程中的必然选择。要理解藏族性别劳动分工的特殊性，首先必须了解性别劳动分工 的跨文化共性。 两性劳动分工经历了自然分工和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化分工两个阶段。自然的劳动分工，两性之间本不存在等级区 别，也不存在剥削和压迫。性别劳动分工被制度化是在原始社会末期，那时社会生产领域出现了剩余产 2013年第1期 贵州民族研究[双月刊] 2013年2月版 166· · 品，家庭也已经成为社会的基本生产单位。原本基于生理差异而形成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格局把 女性隔离在产生剩余产品的社会领域之外，女性也就失去了接近生产资料的机会。掌握了生产资料的男 性获得了对女性的主导权。随着私有制的产生，男性为了把私有财产准确无误地传给自己的后代，进一 步将性别分工等级化、固定化，从而达到将女性限制在家庭内部领域，成为男性生育后代的工具的目 的。从此，两性劳动分工不再是一种自然分工，而是社会建构出的具有等级差别的分工模式。 两性不平等的关系与结构一经形成，便不断地被描述和再生产。学者们对其动力机制作了许多探 讨，较有代表性的理论有二元理论、社会性成人理论、资源交换论和建构主义的性别分工理论等。二元 理论揭露了父权制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内在联系。“社会性成人”的概念强调阶级社会中女性的从属 地位是由于女性没有社会性成人的地位造成的。资源交换理论认为，夫妻资源交换的不平等导致了他们在 家庭权力上的不平等。而极具解释力和影响力的社会建构论则提出，妇女所拥有的身体和心理是被建构出 来的，妇女面临的社会和文化也是被建构出来的，上述两方面相互作用共同强化了妇女的从属地位；不平 等的性别体制是通过文化、政治和经济的作用，使两性社会地位和社会角色得以定型和延续的。 但是，这些理论主要是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背景下，从白人女性的生活经验出发而作出的分 析。虽然这些尝试给妇女权益斗争提供了理论基础，也能够对我们思考藏族两性关系一些启发，然而， 正如后现代女权主义理论（postmodern feminist） 所强调的那样，并不存在一个整体的、无差别的“女 性”群体，应该重视阶级、种族、民族、文化等因素对女性经验的影响。因此，我们必须对妇女之间的 差异进行充分认识；在考察藏族牧民性别分工的时候，我们需要将地域、文化、宗教和现代化对藏族社 会的冲击等因素纳入到分析当中。 四、藏族牧民两性分工模式的成因分析 藏族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普遍较为落后，教育普及情况较差。据此，人们可能很容易将两性不平等 的劳动分工模式理解为“欠发达社会”的产物。的确，在通常情况下，社会越发达，两性的劳动分工模 式和权力关系就越平等，但反过来则不一定成立。或者说，经济发展和教育水平低下并不就是“男强女 弱”模式的全部原因。特定社会中的一切现象都带有特殊历史文化的烙印，藏族不平等的两性劳动分工 模式在人类两性劳动分工共性的基础上，在形成原因和延续机制方面也具有特殊性。 （一） 地域环境因素 严酷的自然环境和低密度人口分布是藏区最主要的两个环境特征。首先，因 为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家庭之间的联合协作成为一种必需的生存策略，这就导致性别成为牧民社会的第 一分工维度，而“家庭”的概念较之现代社会尤显薄弱。可以说，性别分工模式和与之相关的各种观念 都是群体生活策略的产物。从另一角度来看，性别分工模式也是种族延续的保证。结构功能主义理论认 为，社会这个有机整体是由互相依存的各个部分组成的，各个部分都发挥着一定功能，即满足社会生存 发展的先决条件的功能。在结构功能主义视角下，可以将藏族牧民“轻家庭重性别”的分工模式理解为 特定生存策略选择出的生产系统，其功能是适应环境条件，使种族更好地延续。换句话说，总的来看， 环境条件越恶劣，人们越需要群体协作生存；社会离现代化越远、生活水平越低，家庭的概念则越模 糊，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家族、村落等聚居模式。藏族牧民依靠草原生存，至今保持着聚居劳作和生活 的状态，这一事实既是性别分工模式的成因之一，也是这一劳动得以延续的原因之一。同时，性别分工 模式发挥着使牧民更加适应恶劣生存环境的功能，也促成了严格区分性别等社会观念的形成，这种社会 观念进一步巩固了性别分工模式。 其次，低密度人口分布造成藏族社会的社会组织和人际关系比较松散，人际互动不频繁。因此，藏 族牧民社会统一性很高、社会比较较少。心理学研究表明，人们通过和他人比较来获得自我的改善与提 高，即自我提高和自我改善往往通过向上比较实现。但是高度同一的传统农牧生活模式使藏族妇女鲜有 机会接触现代社会事务，即便走亲串户，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以有限的社会交往方式进行一些活 动。社会交往的缺乏和信息量的严重缺乏，减少了社会比较，在一定程度上局限了自我意识的发展和提 高，从主观上不假思索地接受依附于丈夫的生活方式，理所当然地认同性别分工的不平等。 （二） 宗教文化因素 藏传佛教信仰对于藏族社会的意义巨大，宗教文化因素对性别劳动分工的影 响大致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男性出家的影响。虽然藏传佛教对所有人开放，但事实上传教工作主要由男性承担；虽然女 臧肖 嘎玛措 扎西当周：藏族牧民两性分工的宗教社会学研究 167· · 性信徒在佛教中也有一定贡献，但无论在佛教经书中还是现实生活中，女性一般还是以支持男性僧侣修 身学法的俗家女子的形象出现。在一个家庭中，如果“家有二男，则一男为僧，有男女各一，则男子为 僧，女子继产，女多而男少，故一切劳苦操作之役，皆女子任之”。[6]女性全力承担起本应由两性共同 完成的生产劳作和家庭事务，供养出家的男性以求“功德”。 第二，宗教文化对女性意识发展的阻碍。佛教文化对西藏妇女的生产生活、道德情操、延续后代、 善待长辈等方面起着积极的作用，但它对西藏妇女解放思想、摆脱旧观念的束缚，以创新的心态对待当 今世界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等方面是有负面影响的。[7] （三） 现代化的影响 藏区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大批男性外出务工，获得了非农牧工作， 女性毫无选择地被留在了农牧业生产之中。这就是所谓的“农业女性化”趋势，即由于农村劳动力转移 过程中存在着性别差异，男性的比例高于甚至远高于女性，更多的妇女滞留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成为 生产的主力军。[8]这一过程进一步强化了两性发展差距。有学者指出，在中国现有的经济结构和产业结 构下，通过非农业所获得的收入，尤其是现金收入，比务农所获取的相对更高。因为女性的劳动报酬在 家庭收入和社会总产值中的比重相对下降，女性的经济独立性被进一步减弱，她们更加不能摆脱对男性 的依附状态。总之，传统农牧业的低效性使女性在社会分层中的地位相对下降，两性在劳动分工上的不 平等也就成了必须忍受的事实。 五、藏族两性劳动分工模式的影响 藏族性别分工模式深刻地影响着藏族社会的发展，它曾与传统生产方式相适应，具有一定的正向功 能，但也产生了不可忽略的消极影响。 （一） 正功能 第一，从人口学角度来看，两性分工模式对藏族牧区人口数量起到了控制作用，是 具有生态适应意义的。因为藏区脆弱的生态环境不能承受人口的过度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大量男性受 戒离家，会使众多处于生育期的妇女不能婚居，从而导致家庭生育功能萎缩，客观上缓解了人口增长与 生产生活资料极端匮乏之间的矛盾。第二，从生产生活事务中解脱出来的男性可以更好地投身到宗教工 作中去，从这个意义上说，不平等的分工模式对藏传佛教文化的传承起到了一定的积极影响。第三，这 种分工模式曾经有利于藏族牧区的社会管理。牧区地广人稀，社会管理效率低下，而建立在公私领域划 分基础之上的两性分工模式，严格限定了两性的社会活动范围，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加强社会秩序、 简化社会组织形式的作用。 （二） 负功能 首先，藏族牧民不平等的两性劳动分工模式被制度化，使女性劳动的价值和对社会 的贡献都被严重低估，直接损害了女性的利益。其次，不平等的两性劳动分工模式所产生的意识形态， 阻碍了女性劳动的市场化，不利于牧区经济的发展。最后，传统落后的分工模式也意味着社会公平机制 存在严重缺陷，必然会成为社会进步的阻碍。总之，男女共同参加社会生产劳动、共同料理家庭事务， 已是现代社会的一个不可逆转的现实；民主革命以来，牧区乃至整个藏区的女性地位也得到了质的提 高。但是，男女平等目标的实现依旧任重道远。藏区的社会管理工作应特别重视性别劳动分工模式对两 性关系的影响，努力打破两性分工的传统格局，促使藏族的两性关系朝平等化目标发展。 参考文献： [1]刘正刚，王 敏.清代康区藏族妇女生活探析[J].中国藏学，2005，(4)：116. [2]李 静，杨须爱.甘南藏族妇女性别角色和社会地位的变迁[J].兰州学刊，2005，(6)：206. [3]李安宅，于式玉.李安宅、于世玉藏学文论选[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394- 395. [4]吴碧君，陈昌文.“成长为宗教徒”———论藏族儿童宗教信仰社会化的模式与机制[J].贵州民族研究，2007，(4)： 135- 139. [5]佟 新.社会性别研究导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45. [6]刘正刚，王 敏.清代康区藏族妇女生活探析[J].中国藏学，2005，(4)：118. [7]仓决卓玛.西藏妇女研究综述[J].西藏研究，2008，(1)：115. [8]吴海盛，张姝弛.关于农业女性化的文献综述[J].农业开发与装备，2008，(3)：9- 11. （责任编辑：李筱竹） （责任校对：笑 著） 2013年第1期 贵州民族研究[双月刊] 2013年2月版 16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