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研究

中国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 方卫平,张永健,孙志军,王 泉,蔡莉莉,王念灿,曾庆江 摘 要:方卫平认为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极富张力和理论生长性, 对它的关注将有益于儿童 文学知识体系的进一步深化与完善;张永健认为中国 20世纪儿童文学既是民族的,又是开放的,以两者的统 一活跃着自己的生命;孙志军分析了 1950 年以后的/十七年0、新时期前 10 年和近15 年三个研究范式的转换, 展示出当代儿童文学研究的发展脉胳及现代性品格的生长; 王泉在分析5哈利#波特6成功的原因后, 阐释了儿 童文学应高扬民族性与儿童主体意识的问题;蔡莉莉具体从主题、形式和艺术创新三方面阐析了新时期儿童 戏剧创作的现代性问题;王念灿从三方面阐明了中国儿童剧的民族性品格,从中窥见其基本面貌和发展轨迹; 曾庆江在分析新时期儿童诗的开放性后指出,在全球化语境下,开放性是儿童诗具有现代品格的前提条件。 关键词:儿童文学; 民族性;现代性 中图分类号: I207. 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 876X( 2002) 04- 0023- 09 略谈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研究 方卫平 (浙江师范大学 儿童文学研究所,浙江 金华 321004) 与中外文学研究深厚悠久的历史积累相比较, 儿童文 学研究无论在中国还在欧美、日本等儿童文学先进国家, 都是在 20世纪才逐渐独立发展起来的一门学科。在中外 儿童文学研究领域,儿童性、教育性、想象力、幻想性、游戏 性、趣味性等等, 是人们十分关注、常常论及的理论课题。 相形之下, 关于儿童文学的民族性 ( nationality )、现代性 ( modernity)论题, 则较少或几乎未被人们触及。例如,儿童 文学的民族性、民族化问题, 长期以来只有少数敏锐的研 究者曾予以关注。法国学者保尔#阿扎尔在其名著5书#儿 童#成人6 ( 1932)中, 曾设有/ 民族的特色0一章。他以5木 偶奇遇记6、5爱的教育6为例,分析了意大利儿童文学所表 现出的快活的、煽情的特征; 他认为法国儿童文学的特点 是/ 论理的、机智的、社交的0 , 而用/ 宗教性、实际性和幽 默0来概括英国儿童文学的特色。西方一些学者在对安徒 生、格林、豪夫、卡洛尔等西方经典童话作家的研究中, 也 曾探讨过这些作家的作品中所显现出来的民族民间文化 内涵的美学特征。在我国, 张锦贻、刘守华、汤锐等学者, 曾初步触及了儿童文学的民族性、民族化这一研究课题。 但是,从总体上看, 中外儿童文学研究中对儿童文学民族 性课题的探讨,仍然是相对零散的、单薄的。 与民族性问题相比,儿童文学的/ 现代性0问题作为一 个纯粹的学术命题,尚未进入现有儿童文学的专业论述系 统。换句话说,作为一种现代现象, 儿童文学的现代艺术 自觉还未引发出相应的知识学建构。 今天, 对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的关注和思 考,显然将有益于儿童文学知识体系的进一步深化和完 善。我们知道, 20 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的艺术自觉和发展, 既离不开我们民族民间文化的滋养和依托 ,又一直受到外 国文化思潮和外国儿童文学的影响。/ 五四0时期,这种影 响主要来自欧美各国。30 年代以后,尤其是 50 年代,苏联 儿童文学的影响巨大而深广。近 20 多年来, 开放和交流 的社会情势, 使日本、欧美诸国的儿童文化产品及儿童文 学输入的影响随处可见。今天的少年儿童受众对外国的 动画片、卡通读物和儿童文学作品常常趋之若骛。而我们 自己的儿童文学创作又常常缺乏自己的民族特色和艺术 吸引力; 一些作家(尤其是童话作家)满足于简单摹仿、搬 用外国作品的人物造型、语言、故事构思等等,使原创作品 带上了明显的翻译腔和/ 洋面孔0。在这样一种背景下, 研 究、总结 20 世纪中国儿童文学在接受外来影响和探索民 族化文学之路的双重选择中所走过的历史道路、所积累的 历史经验和教训, 探索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走向世界的民 族化道路, 并且从理论上对儿童文学的民族性课题作出新 的理论探索和阐述, 无疑极具历史感和现实价值。 关于儿童文学现代性问题的研究, 则为从整体上进一 步透视儿童文学生存的时代特征, 提升当代儿童文学研究 的知识学建构水平提供了新的可能。现有儿童文学研究 第 23卷 第 4期 益 阳 师 专 学 报 Vol. 23 No. 4 2002年 7月 JOURNAL OF YIYANG TEACHERS COLLEGE Jul. 2002 当然并非从未涉及/ 现代性0课题的学术领域,恰恰相反, 当代儿童文学思考的许多领域正是与/ 现代性0命题的内 在思想脉络息息相关的。例如,关于童年的当代特性的研 究、关于当代儿童文学审美特征的研究等等,都以不同的 方式、从不同的层面涉及了儿童文学的/ 现代性0问题。尽 管如此,儿童文学作为一种现代现象, 从纯理论的角度提 出/ 现代性0问题的研究,对于我们汉语知识界的儿童文学 研究者来说仍然是极其必要的。 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都是极富张力和理 论生长性的课题。就民族性、现代性的基本概念而论, 其 含义就十分丰富复杂。有研究者认为, 现代性的内涵, 包 含了这样三个主题:精神取向上的主体性、社会运行原则 上的合理性、知识模式上的独立性[ 1]。刘小枫则用了三个 不同的术语来指称/ 现代现象0的形态层面与结构层面: / 现代化题域: 政治经济制度的转型; 现代主义题域: 知识 和感受之理念体系的变调和重构;现代性题域 :个性#群体 心性结构及其文化制度之质态和形态变化0 [ 2]。同样, 一 旦当我们展开对于儿童文学/ 现代性0问题的思考时,我们 就会发现, 其理论内容和学术空间将是十分丰富广阔的。 我还想说的是, 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是两 个既不相同, 又具有十分紧密的相关性的学术论题。比较 起来, 民族性问题更侧重联系着传统的维度, 现代性问题 更多指向现实的层面。另一方面, 民族性也包含了一个传 统与现代的变迁与转换的问题, 而不同民族国家的现代性 问题则可能包含着不同的历史具体性和不同的文化背景 问题。因此可以说, 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问题的设 置本身, 就为当代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推进, 提供了一个 新的、别致的理论座标。 参考文献: [ 1]张 辉.审美现代性批判[M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 2]刘小枫.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M ] .上海:三联书店, 1998. 开放性与民族性:中国儿童文学的现代品格 张永健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中国儿童文学作为一种学科已经走过 20 世纪的百 年历程。中国儿童文学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或分支) , 是与现代文学一道诞生、与时俱进的, 这已成 为多数儿童文学工作者的共识。因此,中国现代文学的开 放性与 民族性也即是中国儿童文学的主要特征 ,只不过 其内容和表现形式有所区别罢了。20 世纪中国儿童文学 是在世界儿童文学的影响下逐步走向自觉的,同时, 也显 示着立足本民族文化的特质。开放性与民族性是互动互 补、互促互进的, 民族性为儿童文学的开放性提供了丰厚 的历史文化土壤;开放性为儿童文学的民族性提供了广阔 的、新奇而鲜活的发展空间。/ 五四0 时期如此, 新时期亦 是如此。 / 五四0前后,翻译、吸纳世界各国的儿童文学作品与 儿童文学理论是盛况空前的。比如 19 世纪末林琴南翻译 的5伊索寓言6、梁启超翻译的5十五小豪杰) , 20 世纪初鲁 迅翻译了儒勒#凡尔纳的5月界旅行6、5地底旅行6 , 随后周 作人、茅盾、赵景深、顾均正、赵元任、郑振铎、徐调孚等翻 译介绍了安徒生、格林兄弟、王尔德、爱罗先珂、契可夫、萨 克莱、史蒂文生的儿童文学作品, 甚至掀起了安徒生热。 这些,如新鲜之春风、清新之潮水充溢于/ 五四0前后的文 坛,无疑激活了国人的情思, 冲击了国人的心灵,启迪着我 国儿童文学作家的心智, 拓展着我国儿童文学作家的视 野,并为之作出了良好的范式 ,因而形成了/ 五四0之后我 国儿童文学创作的第一次高潮,出现了鲁迅、周作人、郭沫 若、胡适等人的/以儿童为本位0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儿童 文学理论; 出现了鲁迅、王统照、徐玉诺、赵景深、陈衡哲等 人的儿童小说, 叶圣陶、茅盾、郑振铎、沈从文等人的童话, 刘大白、俞平伯等人的儿童诗, 冰心的儿童散文,郭沫若、 黎锦晖、顾仲彝等人的童话剧与儿童歌舞剧。尽管他们都 有过/ 由惊喜而摹仿, 由摹仿而创造0的过程, 但是他们是 中国儿童文学由/ 自发0迈向/ 自觉0阶段的拓荒者与开路 先锋, 他们的作品是我国儿童文学领域内各个文体建设的 第一块丰碑, 为我国儿童文学的发展莫定了坚实的基础, 开辟了广阔的前进道路。比如/ 为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建设 设置了第一块基石0的周作人, 便是在 1906年东渡日本留 学期间开始接触并研究儿童文学的, 他的5童话略论6、5童 话研究6、5儿歌之研究6等具有开创意义的儿童文学论文 都受了日本或欧美儿童文学理论的影响。20 年代一批儿 童文学理论家如魏寿镛、周侯予、宋鼎元、张圣瑜等人的儿 童文学理论也都得益于日本儿童文学理论家的著作。郑 振铎说得好: /一切世界各国里的儿童文学材料,如果是适 合儿童的, 我们都是要尽量采用的。因为他们是-外国货. 而不用,这完全是蒙昧无知的话。有许多许多儿童的读 物, 都是没有国界的。0 [ 1]郑振铎的/ 尽量采用0 和鲁迅的 / 拿来主义0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就是要/有辨别0 , 要/ 适 合儿童0。被茅盾称为中国儿童文学的第一篇作品5无猫 国6就是孙毓修根据外国的5泰西五十铁事6而编写的。这 部/ 拿来0的外国儿童文学作品对我国的儿童文学大家如 24 益 阳 师 专 学 报 2002年第 4期 金波迎难而上: / , ,它的结构, 使我在有限的篇幅中, 曲 折有致地表达着一个完整的内容; ) ) ) 至于韵脚, 它不但 不是一种束缚,反而成了一种声音的向导。我的心中, 一 直在谛听着那诗歌所特有的美的声音, 我的-情感之流. , 自始至终都伴随着这种诗体所特有的-声音之流. , 自然有 序地流淌着。0 [2]金波的儿童十四行诗体是在吸收西方/ 十 四行0的艺术形式的基础上, 结合我国当代儿童诗的特点 进行新创造与新突破,它丰富和发展了我国当代儿童诗的 艺术表现形式。 此外,新时期的儿童诗在全方位的想象空间上、在对 语言的本体化意识上等各个方面同/ 十七年0相比都有不 同程度上的增强,从而使儿童诗更加走向开放和独立, 体 现出与时俱进的时代特征。 儿童诗日益走向开放,但它并不是以背弃或背离民族 性为前提的,而是能够将开放性与民族性两者很好地结合 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文学都是在固守民族传统的基础上, 又吸收人类其他民族的优秀方面对民族传统加以突破、革 新和创造的。如果一味追求开放性而丢掉民族传统,那么 这种/ 开放0只能是被/ 殖民化0, 而不能体现真正意义上的 开放性。对于儿童诗创作来说, 无论是新的题材内容、新 的思想内涵、人文品格,还是新的艺术表现形式的出现, 都 不可能是无源之水, 都是以民族传统为根基在继承的基础 上加以革新的。儿童诗日益走向开放性, 有助于其进一步 融入世界, 开展国际间的对话与交流。1992 年,金波的儿 童诗获得国际安徒生儿童文学奖提名奖, 这是开放的中国 儿童诗在国际上的认可。在全球化语境下 ,开放性已经成 为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开放性是儿童诗具有现代品格的 前提条件。 参考文献: [ 1]王泉根: 90年代中国儿童文学的整体走向与世纪沉思 [ N] . 文 艺报. 2000- 09- 19. [ 2]汤素兰.什么是你的获得 ) ) ) 读金波十四行儿童诗集5我们去 看海6 [N] .文艺报. 2000- 02- 15. The National and Modern Character of China. s Children Literature FANG Wei- ping, ZHANG Yong - jian , SUN Zhi- jun, WANG Quan, CAI Li- li, WANG Nian- chan, ZHEN Qing- j iang Abstract:Fang Weiping holds that the nat ionality and modernity of expressing its stretch and growth. To care the above- mentioned will benefit children literature const itut ion and complet ion. Zhang Yongjian. s proposal is that the 20century. s Chinese Children Literature are both nationality and open to the world, the unification of the above - said is like to be alive of life. Sun Zhijun analyzed the three models of literature of the seventeen years often 1950 and the first ten years of new period of 1970 and the latest 15 years, tell the research net of modern children litera- ture and growth of modern charactre of children literature. After analysis of the causes of the successful / Harry Potte0TV film. Wang Quan denoted that nationality and mainstay ideas should be priority in Children Literature. Cai Lili expresses the issue of modern creation of children drama in the new ears from three aspects of art , form and theme in details. Wang Lianchan reviewed the nat ionalism of quality of Chinese children. s drama which can under- stood the basic appearance and orbit of expanding of Children Literature. Zhen Qingjiang pointed out that the open- ness of children poem is of modern character often his analynes of children. s poem. Key words: children. s literature; nationality; modernity. (责任校对:周国清) 第 23卷 方卫平,张永健,孙志军,王 泉,蔡莉莉,王念灿,曾庆江:中国儿童文学的民族性与现代性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