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_南齐书_王融传_论南朝时期的琅邪王氏

读 《南齐书 · 王融传 》 论南朝时期的琅邪王氏 何 . 德 ·章 王融 (公元 4 68 一 4 9 4) , 琅邪临沂人 , 南齐时以文才著称 , 与沈约 、 谢眺等同列齐竟陵王 萧子良 “西邸八友” 。 仕齐至中书郎 , 后因参与齐武帝未年政争被杀 , 时年 27 岁 。 《南齐书》 卷 47 有专传 。 考察王融短暂一生的行事 , 结合琅邪王氏其他人物的活动 , 我们可以对南朝时 期包括琅邪王氏在内的门阀士族的政治地位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 。 《南齐书 》本传称 : 王融字元长 , 琅邪临 沂人也 。 祖僧达 , · 中书令 , 曾高并台辅 。 僧达答 宋孝武云 : “亡 父亡祖 , 司徒司空 。 ” 父道珑 , 庐陵 内史 。 母临川太宁谢惠宣女 。 ·“ ⋯融 少而神明警惠 , 博涉有文才 。 举秀才 。 晋安王南中郎板行参军 , 坐公事免 。 竟陵王 司徒板法曹行参军 , 迁 太子舍人 。 融以父官不通 、 弱年便欲绍兴家业 , 启世祖求 自试 。 ~一迁秘书 垂 。 王融 出自南朝一流高门王氏 , 其母又为陈郡谢氏女 , 门第婚姻无出其右者 。 其举秀才入 仕 , 亦是南朝时高门士子入仕途径之一 。 南朝时期 , 除王融外 , 琅邪王氏被举秀才者还有王 延之 、 王莱之 、 王微 、 王僧佑 、 王讯 、 王琳 、 王规 、 王褒 、 王固诸人 , 但这毕竟与两晋时期 士族高门重门第入选而轻秀才举有异 , 可以视为南朝时期门阀士族在皇权复兴 中政治地位下 降而产生的一种变化¹ 。 王融应秀才举后 , 并未能沿王氏显赫门支子弟入仕惯例 , 起家为秘书 、 著作 , 或为东宫 官属 , 却两度为板参军 。 梁 、 陈之制 , 板参军虽有品级却 “不言秩 ” , 即没有傣禄 , 见于 《隋 书》卷 26 《百官志上 》。 齐制不明 , 但无疑甚微贱 , 这对于起家 尚书台郎亦被视为寒贱的王氏 子弟来说 , 地位急剧下降 , 故王融有上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齐武帝求 自试之举 。 本传载其启 , 其 中说 : “若微诚 获信 , 短才见序 , 文武吏法 , 唯所施用 。 ” 为 “绍兴家业 ” , 出于一流高门的王融竟不惜以武 事和吏法求进 , 其迁秘书垂 , 当与此启有关 。 王融仕途不达 , 其父道淡 “官不通 ” , 正因 自诩 “亡父亡祖 , 司徒司空 ” 的王僧达之故 。 王僧达为东晋开国元勋王导玄孙 , 其祖王殉东晋末位至司徒 , 其父王弘宋元嘉时位至司空 。 王 一 8 2 一 僧达以父祖之荫 , 得娶宋文帝弟临川王刘义庆女为妻 , 起家为太子舍人 。 元嘉末 , 仕至义兴 太守 。 及宋文帝太子刘肋杀父 自立 , 方镇兴兵 , 刘助弟 、 江州刺史武陵王刘骏传檄州郡 , 王 僧达自义兴奔赴 , 被刘骏任为长史 。 刘骏即位 , 即宋孝武帝 , 任王僧达为尚书右仆射 。 但孝 武帝重用寒人恩幸 , 并不看重高门士族 。 王僧达随即被改任为南蛮校尉 , 未赴任又改补护军 将 军 。 《宋书》卷 75 本传称 : “僧达自负才地 , ·谓当时莫及 。 上初践柞 , 即居端右 , 一二年间 , 便望宰相 。 及为护军 , 不得志 。 ” 于是上表求为徐州刺史 。 肇武帝自不会允许他出刺 “酒可饮 , 兵可用 ” 的徐州要镇 , 在王僧达再三强烈要求下 , 勉强任命他为吴郡太守 , 使其居于不知兵 革的 “东土 ” 。 王僧达 “期岁五迁 , 弥不得意 ” 。 次年 , 荆州刺史刘义宣起兵反其侄刘骏 , 朝 廷命王僧达组建一支一千人的部队 , 他却 “辄立三十队 , 队八十人 ” , 又劫掠僧寺 , 私役功力 , 因此免官 。 《南史 》卷 21 《王僧达传》称 : “后孝武帝独召见 , 傲然 了不陈逊 , 唯张 目而视 。 及 出 , 帝叹曰 : ‘王僧达非狂如何 ? 乃戴面向夭子 !” , 王僧达 “亡父亡祖 , 司徒司空 ” 一语大致 为这一段时间所说 。 同传又称孝武帝宠臣颜思伯往见 , 王僧达居然宣称 : “大丈夫宁当玉碎 , 安可以没没求活 ! ” 真是狂得可以 。 王僧达被贬去昊郡太守一年后 , 即孝建三年 (4 5 6 ) , 又被任命为太常 。 他更为不满 , 上 书求解职 , 言辞不逊 , 再次被解除官职 。 不久 , 京城建康发生一起谋反事件 , 孝武帝趁机陷 之致死 , 时年 36 岁 。 · 据 《南史》本传 , 王僧达之死尚因他无礼于孝武帝母路太后的侄孙路琼 之 , 因琼之祖父即太后弟路庆之 曾为其 “门下验人 ” 。 路太后曾怒称 “我终不与王僧达俱生 ” 。 王僧达致败无疑以门阀士族同皇权相冲突为主要原因 。 王僧达凭 门第自傲而被贬被杀 , 孝武帝虽诏令王弘 “门爵国姻 , 一不贬绝 ’, º , 但僧达子 道琐却被流放到新安郡 , 宋后废帝时才被起用为庐陵内史 , 未就任而卒 , 因而 “官不通 ” 。 僧 达孙王融虽仍 自恃门第 , 却没有 自傲的资本 , 不得不多方求进以 “绍兴家业 ” 。 《南齐书 · 王融传》又称 : “永明末 , 世祖欲北伐 , 使毛惠秀画 《汉武北伐图》, 使融掌其 事 。 融好功名 , 因此上疏 ” 云云 。 疏称己 “窃习战阵攻守之术 , 农桑牧艺之书 , 申商韩墨之 权 , 伊周孔孟之道 。 常愿待诏朱网 , 俯对青紫 , 请闲宴之私 , 谈当世之务 ” 。 但 “位贱人微 , 徒深倾款 ” 。 因而他竭力鼓吹北伐 : “臣乞以执受先迈 , 式道中原 , 澄 i斡诸之恒流 , 扫狼 山之 积雾 。 系单于之颈 , 屈左贤之膝 , 习呼韩之旧仪 , 拜变舆之巡幸 。 ” 其时王融已为中书郎 , 犹 自恨 “位贱人微 ” , 不能居论道之官 , 因而请以武事 自效 。 同传又说 : 融 自恃人地 , 三 十 内望为公辅 。 直中书省 , 夜叹曰 : “邓编 笑人 。 ” 行逢大新开 , 喧 液不得进 。 又叹 曰 : “车前无八骆卒 , 何得称为丈夫 !” 但王融毕竟因祖父被杀 , 父官不通 , 家业不振 , 于是他念念不忘以 “功名 ” 自达 。 永明 十一年 ( 493 ) 三月 , 雍州刺史王灸擅杀宁蛮长史刘兴祖 , 齐武帝欲大举进讨 。 王融又上疏说 : 今议者或以西夏为念 , 臣窃谓之不尔 。 “一 臣之寸心 , 独有微愿 。 自检扰荐食 , 荒 侮伊涅 , 天道揭淫 , 危亡 日至 , 母后 内难 , 根力外虚 , 谣言物情 , 属 当今会 。 若藉巫 、 汉 之归师 , 骋士卒之余愤 , 取函谷如反掌 , 陵关塞若摧枯 。 但士非素蓄 , 无以 即用 , 不 教 民战 , 是实弃之 。 特希私集部曲 , 预加习 校 。 若蒙垂许 , 乞录监 、 省构食人 身 , ‘权备石 头防卫 之数 。 臣少重名节. , 早习军旅 . 若试而无绩 , 伏受面欺之诛 ; 用且有功 , 仰酬知 一 8 3 一 人之哲 。 萧子显传论对此大加称赏 : “王融生遇永明 , 军国宁息 , 以文敏才华 , 不足进取 , 经略心 旨 , 殷勤表奏 。 若使宫车未晏 , 有事边关 , 融之报效 , 或不易限 。 · ·一其贾谊 、 终军之流亚 乎 ! ” 萧子显倾心于北伐 , 故有此论 , 同书卷 57 《魏虏传》、传论亦申其 旨。 南风不竟 , 非只一 日 , 北伐能否有成 , 姑置不论 。 值得注意的是 , 南朝时期尤其是宋齐二代 , 高门士族人物并 非全都鄙夷武事 , 当他们觉得 “文敏才华 , 不足进取 ” 时更是如此 。 欲以 “功名” 求进的王融最终反以弄武致败 。 《南齐书》本传称 : 会房动 , 竟陵王子 良于东府幕人 , 板融宁朔将军 、 军主 。 融文辞辩捷 , 尤善仓卒属 缀 , 有所造作 , 援笔可待 。 子 良特相友好 , 情分殊常。 晚 节大 习骑马 。 才地既 华 , 兼藉 子 良之 势 , 倾意 宾客 , 劳问周款 , 文武贪习辐凑之 。 招集江西枪楚数 百人 , 并有干 用 。 《南齐书》卷 3 《武帝纪》永明十一年七月条称 : “虏侵边 。 戊辰 , 遣江州刺史陈显达镇雍 州樊城 。 ” 《通鉴》于同月条记 : “戊子 ( ‘子 ’ 当从 《魏书 · 高祖纪下》作 ‘午 ’ ) , 魏中外戒 严 , 发露布及移书 , 称当南伐 。 诏发扬 、 徐州民丁 , 广设召募以备之 。 ” 按从北魏宣称南进到 南齐作出反应 , 仅隔十日 ; 从齐武帝诏令召募到同月戊寅齐武帝去世亦仅有十日 。 事出仓卒 , 王融怎能在十日中从江北 (即江西 ) 募得数百健儿 , 且加着意笼络 ? 从随后事变看 , 王融同 年三月在上疏中请求率秘书监 、 中书省 “拘食人身 ” 以 “权备石头防卫之数 ” , 其 “晚节大习 骑马 ” , 以及萧子 良募集军队 , 委信王融 , 均应与当朝政局有关 , 非只为 “虏动 ” 所致 。 或者 说 , “虏动 ” 为其将事先纠集的武装公开化提供了条件 。 我们知道 , 不仅王融被萧子 良任命为 宁朔将军 、 军主 , 当齐武帝 “不豫 ” , 继承人之争处于白热化时 , 萧子 良还将萧鳃 、 萧衍 兄弟 及刘绘 、 王思远 、 顾悬之 、 范云等 “西邸 ” 宾友任为 “帐内军主 ,,@ 。 永明十一年正月 , 齐武帝太子萧长惫病死 , 长惫次弟萧子 良因礼才好士成为朝野瞩 目的 继承人 。 齐武帝却因发现太子礼仪逾制而迁怒于与太子友善的萧子良 , 于同年四月立长惫长 子萧昭业为皇太孙 , 作为法定继承人 。 七月初 , 武帝病重 , 继承人问题便又成为众人议论的 话题 。 《南齐书》卷 40 《萧子良传》: “世祖不豫 , 诏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医药 。 · ·⋯旧 夜在殿 内 , 太孙间日入参承 。 世祖暴渐 , 内外惶惧 , 物议疑立子 良 。 ” 当此之时 , 好 “功名 ” 且预先 已召聚徒党的王融更是急不可待 。 《南齐书》本传称 : “世祖疾笃暂绝 , 子 良在殿内 , 太孙未 入 。 融戎服绛衫 , 于中书省阁口 断东宫仗不得进 , 欲立子 良 。 ” 当时范云对王融的举措也表示 支持 。 《通鉴 》综述其事说 : 王融欲矫招立子 良 , 招草 已立 。 萧衍谓范云 曰 : , “道路籍籍 , 皆云将有柞常之举 。 王 元长非济事才 , 视其败也 。 ” 云 曰 : “忧国家者 , 帷有王中书耳 。 ” 衍 曰 : “忧国 . 欲 为周 、 召邓 , 欲为竖 刁那? ” 云不敢答 。 及太孙来 , 王融戎服绛衫 , 于 中书省阁 口 断 东宫仗不 得 进 言 项之 , 上复苏 , 问太孙所在 , 因召 东宫器甲 皆入 , 以朝事悉委尚书左仆射西 昌侯 莺 。 俄而土妞 。 融处分以子 良兵禁诸 门 。 宾闻之 , 急肥至云龙 门 , · ·一排之而 入 , 奉太孙登 夏 , 命左右扶出子 良 。 指魔部署 , 音响如钟 , 殿 中无不从命 。 融知 不遂 , 释服还省 , 叹 曰 : “公误我 。 ” 8 4 一 按萧衍揣度形势 , 以王融之举为非 , 认为宜拥子 良辅政 , 为国周 、 召之臣 , 不应如竖刁 欲拥立新君反召杀身之祸 。 结果如萧衍所料 , 王融因 “政治野心 ” 而致败¼ ; 萧衍则委身于萧 莺 , 助其杀齐高 、 武诸王 , 博得雍州刺史之职 , 借以起兵而创立梁朝 。 萧昭业既立十余 日 , 王融被捕入狱赐死 , 御史弹奏之文称其 “姿性刚险 , 立身浮竞屹 。 王 融不仅未能 “绍兴家业 ” , 而且子嗣无闻 , 王弘子王僧达这一家支彻底消失 。 王僧达 、 王融祖孙行事表明 , 南朝宋 、 齐二代 , 士族门第虽受重视 , 士族子弟虽确能宦 禄不绝 , 但要谋求高位 , 仍须合于时主 。 王融因祖父求进受挫 、 父官不通而有家业不兴之忧 , 则表明门第并非决定士族子弟仕途通达与否的全部条件 , “家中枯骨 ” 固然重要 , 但更重要的 还是当朝冠冕 。 王融欲以武事自达 , 不惜接受至轻至浊之军主一职 , 还说明当时高门士族人 物并非全都鄙夷武事 。 征诸史籍 , 我们不难发现 , 宋 、 齐时期 , 琅邪王氏人物行事如王融者 非只一人 。 宋 、 齐二代 , 琅邪王氏子弟因 “浮竞 ” 致败者 , 非只王僧达 、 王融祖孙二人 。 《南史 》卷 23 《王 或传王蕴附传》: 王蕴为王导六世孙 , 其祖父王僧朗宋孝武帝时仕至 尚书右仆射 , 父王 楷官至太中大夫 。 “楷人才凡劣 , 故蕴不为群从所礼 , 常怀耻慨 。 家贫 , 为广德令 。 (宋 ) 明 帝即位 , 四方叛逆 。 (蕴 ) 欲以将领自奋 , 每抚刀曰 : ‘龙泉 、 太阿 , 汝知我者 J”, 及叛乱平 定 , 王蕴因军功封吉阳男 , 历为二郡太守 。 宋后废帝时 , 桂阳王刘休范自江州起兵攻建康 , 时 已为给事黄门侍郎的王蕴 “力战 , 重创御沟侧 , 或扶以免” 。 王蕴复因功出为湘州刺史 。 后附 荆州刺史沈枚之反执政者萧道成 , 事败被杀 。 王蕴因父 “人才凡劣 ” , 不能显达 , 遂 “欲以将 领 自奋 ” , 与王融相类 。 王蕴同祖兄弟王灸齐永明世历官清显 , 后为雍州刺史擅杀宁蛮长史刘兴祖事已见前述 。事 发之后 , 齐武帝遣中书舍人吕文显 、 直阁将军曹道刚率禁军前往收捕 , 并令荆州军开赴襄阳 , 防备其反抗 。 《南齐书》卷 49 本传称 : 英子彪素凶刻 , 英不能制 。 女婿殷叙惧揭 , 谓英 曰 : “曹 、 吕今来 , 既不见真救 , 恐 为奸变 。 政宜录取 , 驰启 闻耳 。 ” 奥纳之 。 彪辄令率州内得千余人 , 开镇库 、 取仗 , 配衣 甲 , 出南堂陈兵 , 闭门拒宁 。 ~一 土人起义攻州西 l7’ , 彪登门拒战 , 却之 。 奥司马王瑶 起 、 宁蛮长史装叔业于城 内起兵攻夹 。 · ”一遂新之 , 年五十九 。 执彪及弟炎 、 弼 、 殷取 皆伏诛 。 王彪虽亦为王氏子弟 , 却与王融 、 王蕴一样好武事 , 反遭致父子 兄弟之祸 。 稍后于王融 而同样因 “浮竞 ” 致败者还有王晏 。 王晏亦出琅邪王氏 , 但非王导裔孙 , 当为居于 “乌衣巷 ” 王氏一支À 。 晏伯父王昙生在宋 孝武帝未官至昊兴太守 , ’ 曾参与宋明帝初各方镇起兵反抗朝廷的活动 。 王晏父王普耀曾为秘 书监 , 但有可能是王晏显达后的事 。 王晏本人在宋明帝时起家为王国常侍 , 亦属高门士族子 弟起家常选 , 后与萧道成子齐武帝萧啧同为宋晋熙王刘燮府佐 , 因与相善 。 萧道成执宋政 , 命 一 8 5 一 萧啧拥刘燮出镇江州 , 防荆州喇史沈枚之顺流东下 。 王晏尽心推奉萧啧 , 遂为永明世权宠 。 《南齐书 》卷 42 本传称 : 上时 (萧绩镇江州时 ) 权势虽重 , 而众情扰有疑惑 , 姜便专心奉事 , 军旅书瀚皆委 禹 。 性甚 , 渐见亲待 。 ”一常在上府 , 参议机密 。 ·一世祖即位 , 转长兼侍中 , 意任如 旧 。 ”一位任亲重 , 朝 夕进见 , 言论朝事 。 自稼章王夜 、 尚书令王俭 皆降意以接之 。 而 ‘葵每以疏漏被上呵责 , 连称疾久之 。 ⋯⋯终以 旧恩见宠 。 时尚书令王俭 虽贵而硫 , 姜既 领选 , 权行 台阁 , 与俭颇不平 。 齐武帝临终 , 以王晏为尚书右仆射 。 “遗旨以尚书事付晏及徐孝嗣 。 令久于其职 。 ” 但邀 恩取宠的王晏先前虽曾于齐武帝前反对重用齐明帝萧莺 , 当萧莺执政 , 谋废郁林王萧昭业时 , 他又 “响应推举 ” , 因而升任尚书令 、 加侍中 , 封曲江县侯 。 本传又称 : “高宗 (即齐 明帝萧 莺 ) 与晏宴于东府 , 语及时事 , 晏抵掌曰 : ‘公常言晏怯 , 今定如何 ?”, 馅媚之态 , 溢于言表 。 齐 明帝即位 , 王晏又进爵为公 , 军号至镖骑大将军 。 同书卷 43 《王思远传》说 : “初 , 高宗废 立之际 , 思远与晏闲言 , 谓晏曰 : ‘兄 , (按思远为晏从弟 ) 荷世祖厚恩 , 今一旦赞人如此事 , 彼或可以权计相须 , 未知兄将来何以自立 。 若及此引决 , 犹可不失后名 。 ’ 晏不纳 。 及拜骡骑 , · 集会子弟 , 谓远兄思微曰 : ‘隆昌之末 , 阿戎劝吾 自裁 , 若从其语 , 岂有今 日 。 ’ ” 颇 自以为得 计 。 在齐武帝末及随后的政争中 , 王融欲立萧子良不成被杀 , 王晏则因附于萧莺而富贵至极 。 但王晏最终还是和王融一样 , 以 “浮竞 ” 致败 。 《南齐书》本传称 : 姜 为人笃于亲旧 , 为世祖所称 。 至是 , 自谓佐命惟新 , 言论常 昨薄世祖故事 , 众始 怪之 。 高宗虽以事际须英 , 而心相疑斥 , 料简世祖 中招 , 得与姜手救三 百余纸 , 皆是论 国家丰 , 以此愈猜薄之 。 · ·一时帝常遣心腹左右陈世范等出途巷中采听异言 , 由是以姜 为事 。 姜枉浅无防虑 , 望开府 , 数呼相工 自视 , 云 当大贵 。 与宾客语 , 好屏人清闲 。 上 闻之 , 疑姜欲反 , 遂有诛姜之意 。 建武四年 (4 9 7 ) 正月 , 下诏诛王晏 。 诏书称 : “晏间阎凡伍 , 少无操持 , 阶缘人乏 , 班 齿官途 。 ⋯⋯而轻跳险锐 , 在贵弥著 , 猜忌反复 , 触情多端 。 ” 至于诏书中称王晏欲结禁军将 领起事并招聚亡命 , 则属 “欲加之罪 , 何患无辞 ” 之类 。 王晏及其二子王德元 、 晋安王友王 德和及弟广州刺史王诩一并见杀 。 《南齐书》卷 48 《刘荟传》称 “琅邪王诩 以吏能进 ” , 则王 诩行事亦如其兄 , 非仅凭门第而得以升进 。 萧子显于 《南齐书》卷 23 褚渊 、 王俭传论中述及南朝士族高门立身处事时说 : 魏 氏君临 , 年柞短促 , 服揭前代 , 官成后朝 。 晋氏登庸 , 与之从事 , 名虽魏 臣 , 实 为晋有 , 故主位 虽改 , 臣任如初 。 自是世禄之盛 , 丹为旧 准 , 羽仅所隆 , 人怀 羡慕 , 君 臣之节 , 徒致度名 。 贵仕素资 , 皆由 门庆 , 平流进取 , 坐致公卿 , 则知殉国之感无因 , 保 家之念宜切 。 市朝玉革 , 宠责方来 , 陡闷虽殊 , 硕晒如一 。 一 8 6 一 这一段论述成为后世人认识南朝门阀士族特别是其中丫流高门的基点 。 这固然不错 , 但 过分拘泥于这种总的认识至今仍妨碍人们正确认识这一时期 门阀士族实际的政治地位 , 探寻 其具体的政治活动 , 把他们看成是可以脱离当时政怡和社会背景 , 按 自身轨迹发展的一个社 会阶层 。 从上举王僧达 、 王融 、 王蕴 、 王晏诸人的事例看 , 即便如琅邪王氏那样显赫的家族 , 其 中一些子弟并不满足于 “平流进取 , 坐致公卿 ” , 或者不能 “平流进取 , 坐致公 卿” 。 他们 不得不以各种方式博取实际的政治地位 , 要想在高层政治中占一席之地更是如此 。 我们不妨 从王僧虔告诫其子的一段话中 , 看看王氏人物对 自己的社会及政治地位的估量 。 王僧虔与王僧达为同祖兄弟 , 其父王昙首为元嘉重臣 。 僧虔本人在宋末齐初以立身审慎 而历官清显 。 《南齐书》卷 33 载其 《诫子书 》, 诫其子不要 自欺欺人 , 不学无术而热衷于清谈 , 当力求有真才实学 。 书中说 : ⋯⋯吾在世 , 虽乏德素 , 要复推排人间数十许年 , 故是一 旧物 , 人或以此比数汝等 耳 。 即化之后 , 若 自无调度 , 谁复知法事者 ? 舍中亦有少负令誉 , 弱冠越超清级者 , 于 时王家门中 , 优者则龙凤 , 劣者扰虎豹 , 失荫之后 , 岂龙虎之议 ? 况吾不能为法荫 , 政 应各 自努力耳 。 或有身经三公 , 蔑尔无闻 ; 布衣寒素 , 卿相层体 。 或父子责贱殊 , 兄弟 声名异 。 何也 ? 体尽读数百卷书耳 。 ·“⋯ 为可 作世中学 , 取过一生耳 。 试复三思 , 勿讳 吾言 。 在王僧虔看来 , 门第和父祖荫庇都是靠不住的 , 清谈亦无益于事 , 关键要 自己有才干 , “作世中学 ” , 即 “读数百卷 ” 有实际价值的书 。 这并不是古人教子之老生常谈 , 亦非王僧虔 未 雨绸缪 , 故作危言 , 因为他还举 “王家门中” 的具体事例作证 。 据本传 , 是书作于 “宋 世 ” , 从书中僧虔自称其已 “推排人间数十许年 ” 一语看 , 此书当作于宋末 。 王僧虔所观察到 并引以为诫的王氏子弟 “失荫 ” 事不知竟何所指 。 但我们知道 , 王僧达当时已因自恃才地被 杀 , 子嗣还没没无闻 , 王氏另一人物王蕴也因 “失荫” 而以武事 自效 , 王僧虔作此书时王蕴 或 已被杀 。 而且据本传 , 宋孝武帝时 , 王僧虔以侍中迁御史中垂 , “ 甲族向来多不居宪台 , 王 氏以分枝居乌衣者 , 位宦微减 , 僧虔为此官 , 乃曰 : ‘此是乌衣诸郎坐处 , 我亦可试为耳 。” , 乌衣王氏一支境遇较差 , 无疑亦因 “失荫 ” 所致 , 王僧虔作书诫子时可能也会想到此事 。 南朝宋 、 齐二代 , 特别是宋孝武帝即位后 , 重用寒人武夫恩幸控制军政大权 , 门阀士族 的政治地位受到严重的冲击¿ 。 按照当时惯例 , 寒人在政治上取得一定地位 , 亦可跻身于士族 之列 , 门阀士族的社会地位也危危欲坠À 。 在这种情形下 , 门阀士族 “失荫” 便成为 自然的事 。 《法书要录》卷 2 收 《梁袁昂古今书评》, 其中论徐淮南书法 , “如南岗士大夫 , 徒好尚风范 , 终不免寒乞 ” ; 论阮研书法 , “如贵青失品次 , 丛悴不复排突英贤 ” 。 袁昂论书 , 语涉戏谑 , 却 也表明当时 “寒乞” 的 “士大夫 ” 与 “失品次 ” 的 “贵宵” 不在少数 , 已成为一种习见的情 况 。 据 《梁书》卷 31 本传 , 袁昂卒于梁大同八年 (5 42) , 死年 80 岁 , 其书评虽可能作于梁 时 , 但仍主要反映了宋 、 齐以来不断发展的情况 。 如所周知 , 梁武帝为政轻小人而重士大夫 , 门阀士族 “失荫 ” 的现象反较前此二代大为减少 。 从宋孝武帝朝到南齐 , 寒人武夫出将入相 , 冠冕于朝 , 寒人恩幸操纵 中央和各州实际权 力 , 门阀士族只凭门第已难以维持 自己固有的政治利益 , 王僧达被贬斥致死即为一例 。 在寒 人武夫及恩幸操纵实际政治并不断挤入士族阶层的情况下 , 门阀士族虽以门第及婚姻 自我炫 一 8 7 一 耀 , 却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调整自己的行为以适应现实 。 齐时张敬儿以军勋而为三公 , 陈郡 谢超宗却与之联姻 ; 王敬则因爬行狗窦起家 , 谢眺却娶其女为妻Á 。 王敬则 、 张敬儿虽应已列 身于士族 , 但谢氏与之通婚无疑仍如沈约在 《奏弹王源表》中所讥斥的那样 , 是一种 “贩胃 祖曾 , 以为贾道 ,,@ 的行为 。 世事既然如此 , · 一些在政治上失势的高门士族人物也 只得以寒人 的方式获取实际的政治权力 。 《南齐书》卷 29 《周盘龙传 》称 , 周盘龙以弓马起家 , 历为显职 , 因碗年老入朝为散骑常侍 、 光禄大夫 。 “世祖戏之曰 : ‘卿著貂蝉 , 何如兜鉴 ? ’ 盘龙曰 : ‘此貂 蝉从兜凳中出耳 。 ’” 王蕴 、 王融二人念念不忘的亦不过是以 ‘兜黎 ” 换取 “貂蝉 ” , 而前举王 晏的行事 , 与宋 、 齐二代的恩幸亦无二致 。 南朝门阀 , 首推王氏 。 《南史》卷 21 李延寿论曰 : 语云 : 年移三 百 , 下逮世朋 , “不 有君子 , 其能国乎 。 ” 晋 自中原沸腾 , 介居江左 , 以一 隅之地 , 杭衡上 国 盖有凭焉 。 其初谚曰 : “王与马 , 共天 下 。” 盖王氏人伦之盛 , ‘ 实始是 矣 。 无亏文稚之风 。 其所以餐缨 不替 , 岂徒然也 。 同书卷 24 论亦云 : 昔晋初渡江 , 王导 卜其家世 , 郭璞云 : “淮流竭 , 王氏 灭 。 ” 观乎晋氏 以来 , 诸王冠 冤不替 , 盖亦人伦所得 , 岂唯世禄之所专乎 ! 李延寿盛赞王氏 “人伦 ” 之盛 , “无亏文雅之风 ” 。 观南朝王氏诸人传记 , 大都文质彬彬 , 且以文学 、 儒学见长 , 前述王氏子弟有十人被举为秀才即可见一斑 。 王氏书法更是代有名人 , 为当世法 。 王氏人物在事实上也以 “世中学” 作为维系门第于不坠的手段 , 此亦为王僧虔作 书谆谆告诫于其子者 。 《梁书》卷 21 《王瞻传》: “瞻年数岁 , 尝从师受业 , 时有伎经其门 , 同 学皆出观 , 瞻独不视 , 习诵如初 。 从父 尚书仆射王僧达闻而异之 , 谓瞻父曰 : ‘吾宗不衰 , 寄 之此子 。 ’” 此种事例甚伙 , 所谓芝兰玉树 , 人 皆愿植于其庭 。 但这并不是王氏在南朝政治中 活跃的主要原因 , 王氏在南朝仍居门阀士族之首 , 也并非象李延寿所论那样 , 是王导的影响 所致 , 因为这不能解释王融诸人的行为 。 在东晋 门阀政治 中最活跃的家族为王 、 庚 、 桓 、 谢 , 再加上东晋末年极为活跃的太原王 氏 。 门阀盛时 , 竟置皇权于股掌之上 , 可是当政的门阀士族并没有能发展出一套可以长期保 持其家族利益的政治体制 , 他们在操纵皇权时所采用的基本上仍是皇权政治下的那一套方法 。 东晋末期 , 门阀政治破产 , 皇权政治处于复兴之中 , 。在这一阶段 , 门阀士族在东晋 门阀政治 格局中的地位只为他们在新的皇权政治中居一席之地提供了种种有利条件 , 真正决定他们家 族命运的却并不是这种可能的条件 , 而是他们在新的政治格局形成中的实际参与程度 。 当刘 裕创宋时 , 试图维护门阀政治的憔国桓 氏随东晋皇室一道退出历史舞台 , 太原王氏也因与刘 裕集团采取对抗的态度而被消灭 , 只剩下一个出身颇有疑问的王慧龙到北方继续发展 , 。 而琅 邪王氏子弟则纷纷投到刘裕靡下 , 为新朝佐命 , 这和王导 、 王敦因创建东晋而取得与司马氏 一 8 8 一 “共天下 ” 的地位一样 , 奠定了王氏在南朝时期的政治地位 。 这一批人和前举王融 、 王晏等人 相 比 , 都算得上是 “浮竞 ” 之辈 , 只不过他们获得成功罢了 。 刘裕初败桓玄入建康 , 借重于王导孙王谧 。 王谧在东晋末仕至侍中 , 桓玄入建康执政 , 曾 加委重 , 以为中书令 、 领军将军 、 吏部尚书· , 迁中书监 , 加散骑常侍 , 领司徒 , 后又以太保 的身份奉玺册于桓玄 , 封武昌县开国公 。 刘裕诛灭桓 氏 , 王谧却未因 “逆党 ” 而受贬斥诛杀 。 据 《晋书》卷 65 本传 , 王谧先曾有恩于刘裕 , 且称赞刘裕说 : “卿当为一代英雄 。” 桓玄败后 , 王谧宫居原职 , 复加侍中 , 领扬州刺史 , 录尚书事 。 太原王绥谋反刘裕失败 , 父子兄弟被杀 , 谧从弟王湛亦欲招引王谧还吴兴 “起兵为乱 ” , 王谧惧祸出逃 , 刘裕追还 , “委任如先 ” 。 因此 之故 , 王谧三子王灌 、 王球 、 王诱 , “入宋 , 皆至大官 ” ; 其侄王惠等 “义熙中 , 并历显职 ” 。 其中王惠入刘裕幕府为行参军 , 迁至世子中军长史 , 刘裕为宋公 , 又以之为宋国郎中令 , 宋 少帝时官至吏部 尚书 ; 王球在宋文帝时历侍中、 中书令 、 吏部尚书 、 尚书仆射等显职 , 公然 宣称 : “士庶之别 , 国之章也 。 ” 他还曾拒绝与宋文帝宠幸的中书舍人徐爱之往来 , 宋文帝甚 至还得 “改容谢焉 ” 。 事见 《宋书》卷 58 本传 。 如果说刘裕与王谧的关系以刘裕拉拢王谧为主 , 王氏其 他人物在东晋末的行为则纯属攀 龙附凤 。 刘裕入建康 , 王谧侄 、 王殉子王弘时居父丧 , 刘裕召补为镇军谐议参军 , 封华容县 五等侯 , 后常在刘裕府中任职 。 《宋书》卷 42 《王弘传 》称 : “义熙十一年 , 征为太尉长史 , 转 左长史 。 从北征 , 前锋已平洛阳 , 而未遣九锡 , 弘衔使还京师 , 讽旨朝迁 。 时刘穆之掌留任 , 而 旨反从北来 , 穆之愧惧 , 发病遂卒 。 而高祖还彭城 , 弘领彭城太守 。 宋国初建 , 迁尚书仆 射 , 领选 , 太守如故 。 ” 刘宋建立后 , 王弘在江州刺史任上加散骑常侍 , 进封为华容县公 。 后 入朝建康 , 进号开府仪同三司 , 位至极品 。 传称 : “高祖因宴集 , 谓群公曰 : ‘我布衣 , 始望 不至此 。 ’ 傅亮之徒并撰辞欲盛称功德 。 弘率尔对曰 : ‘此所谓天命 , 求之不可得 , 推之不可 去 。 ’ 时人称其简举 。 ” 宋文帝时 , 王弘更受推重 , 历侍中 、 司徒 、 扬州刺史 、 录尚书事 。 《十 七史商榷 》卷 60 “王弘传自相违反 ” 条称 : “以一家物又与一家 , 南北朝为人臣者之惯态 , 若 王弘 、 王导之曾孙也 , 晋之世臣而竟为宋佐命 , 无耻已甚 。 ⋯⋯然王弘佐命皆无功业 , 不过 馅附而 已 。 ” 王弘无佐命之功而有佐命之偿 , 这是门阀士族当时的社会地位决定的 , 但他毕竟 要 “馅附 ” 才能获得这种报偿 。 可以说 ? 由于东晋门阀政治的影响 , 刘宋初年包括整个元嘉 时期的政治格局仍是 门阀政治 , 只是皇权及宗室人物 已成为政治中的主导因素 , . 而不是像东 晋大部分时间那样受门阀士族的操纵 。 南朝初活跃于政治中的王 氏人物几乎都有过 “馅附 ” 刘裕的经历 。 《宋书》卷 52 《王诞 传》: 王诞为王导 曾孙 , 王弘堂 兄 。 东晋末他馅事权臣司马元显 , 后为刘裕太尉谐议参军 , 转 太尉长史 。 “尽心归奉 , 日夜不懈 , 高祖甚委仗之 。 北伐广固 , 领齐郡太守 。 卢循自蔡洲南走 , 刘毅固求追讨 , 高祖持疑未决 。 诞密白曰 : ‘公既平广固 , 复灭卢循 , 则功盖终古 , 勋无与二 , 如此大贼 , 岂可余人分之 。 毅与公同起布衣 , 一时相推耳 , 今既丧败 , 不宜复使立功 。 ’ 高祖 从其说 。 ⋯⋯高祖征刘毅 , 起为辅国将军 , 墨经从行 。 时诸葛长民行太尉 留府事 , 了合不 自安 , 高祖甚虑之 。 毅既平 , 诞求先下 , 高祖 曰 : ‘长民似有 自疑心 , 卿讴宜便去 ? ’ 诞 曰 : ‘长 民知 我蒙公顾钙 , 今轻身单下 , 必当以为无虞 , 乃可以少安其意 。 ’ 高祖笑曰 : ‘卿勇过贵 、 育矣 。 ”, 王诞为刘裕创业可谓 曲尽忠心 。 其他王氏子弟如王裕之 (敬弘 ) 、 王镇之 、 王准之均 曾于刘裕 府中供事 , 且受信任 。 王韶之则为刘裕进住 “西省” , 监视晋庭动静 , 后又奉刘裕命酞杀晋安 帝 , 为刘裕称帝创造条件 。 “ (晋 ) 恭帝即位 , 迁黄门侍郎 , 领著作郎 , 西省如故 。 凡诸诏黄 , 一 8 9 一 皆其辞也 。 ” 见 《宋书》卷 60 本传 。 在宋武帝刘裕后的政治动乱 中 , 王氏人物特别是王弘弟王昙首及王导曾孙王华的活动 , 使 王氏的政治地位进一步巩固 。 王弘身列 “逆党 ” 而仍为宋文帝时重臣 , 亦与王昙首的功绩有 关 。 早在东晋末 , 王昙首就曾委身于刘裕 。 王华父王底在晋末因参与王恭之乱不知所终 , 王 华被废在家 , 刘裕将其召入幕府 , 甚有绩效 。 刘裕将受晋禅 , 命其仅十四岁的第三子刘义隆 出镇荆州 , 控辖上游 , 王昙首随义隆府至荆州为镇西将军长史 , 王华则从刘裕府至荆州为其 镇西府谙议参军 , 领录事 。 刘裕还特别吩咐刘义隆凡事须与王昙首商议 。 及刘裕病死 , 辅政大臣谢晦 、 徐羡之 、 傅亮三人联络江州刺史王弘 、 南充州刺史檀道济 , 杀宋少帝刘义符及刘裕次子刘义真 , 议迎刘义隆为帝 。 王昙首 、 王华因而获得了乘时升进的 机会 。 《宋书》卷 63 《王昙首传》称 : 太祖入奉大统 , 上及议者皆疑不敢下 , 昙首与到彦之 、 从兄王华固劝 , 土扰未 许 。 昙首又固陈 , 并言天人符应 , 上乃下 。 率府州文武严兵 自卫 , 台所遣 百官众力 不 得近部伍 。 ⋯⋯妮即位 , 又谓昙首 曰 : ,’J 卜宋昌独见 , 无以至此 。 ” 以 昙首为侍 中 、 寻领右卫将军 , 领烧骑将军 。 ·“⋯诛徐羡之等 , 平谢晦 , 昙首及华之 力也 。 因此 , 王弘 、 王昙首兄弟甚受宋文帝委重 , 同传称 : “时兄弘录尚书事 , 又为扬州刺史 , 昙首为上所亲委 , 任兼两宫 。 彭城王义康与弘并录 , 意常快侠 , 形于辞 旨 ; 以昙首居中 , 分 其权任 , 愈不悦 。 ” 及昙首死 , 中书舍人周纠称 : “王家欲衰 , 贤者先损 。 ” 文帝竟说 : “直是 我家衰耳 。 ” 这似乎颇有 “王与刘 , 共夭下 ” 的意味 。 在宋文帝入建康即位一事上 , 王华完全表现为一个 “浮竞 ” 之徒 。 《宋书 》卷 63 本传称 : 太祖 (刘义隆在荆州时 )未亲政 , 政卒悉委 司马张邵 。 华性尚物 , 不欲人在 已前 。 ⋯⋯ 邵白服登城 , 为华所纠 , 坐被征 , 华代为司马 , 南郡太宁 , 行府州字 。 太祖入奉大统 , 以 少帝见害 , 疑 不敢下 。 华建议曰 : “ ”一今 日就征 , 万无所虑 。 ” 太祖从之 , 留华总后任 。 上即位 , 以华为侍 中 , 领烧醉将军 , 未拜 , 转右卫 将军 , 侍 中如故 。 · “⋯有 富贵之愿 , 自 羡之等束权 , 日夜构之于太祖 。 “ · ,’’华每闲居讽咏 , 常诵王架 《登楼赋 》 曰 : 歼冀王道之 一平 , 假高衡而骋力 。 ” 出入逢羡之等 , 每切齿愤咤 , 叹 曰 : “当见太平时不 ! ” 元嘉 ·” 一 三年 , 诛羡之子 , 侍中如故 。 王导创晋之功确为王 氏子弟置身各政治活动创造了条件 , 但王氏在南朝时的政治地位却 是王谧 、 王弘 、 王昙首 、 王华等人奠定的 。 任何一个门阀士族想只凭门第而不参与当朝政治 来维系其家族不坠 , 这即便在东晋时期亦是不可能的事 。 上述诸人 , 王谧子嗣并不显要 ; 王 弘子王僧达 、 孙王融先后因操竞遇祸 , 子嗣无闻 ; 王华之后亦不成大器 。 南朝王 氏最显赫一 支为王昙首后裔 。 王昙首子王僧绰为元嘉后期重臣 , 死于刘助之难 , 僧绰弟僧虔有名于宋 、 齐 二代 , 而王僧绰子王俭委身萧道成 , 为其佐命元勋 , 是王昙首这一支王 氏显赫于南朝的又一 重要因素 。 萧道成执宋政时 , 王俭为尚书吏部郎 , 并无权势 , 但他审时度势 , 主动投靠萧道成 。 ‘《南 一 一 9 0 一 齐书 》卷 23 本传称 : 俭察太祖 (即萧道成 ) 雄异 , 先于领府衣据。 。 太祖为太尉 , 引为右长史 , 忍礼隆密 , 专见任用 , 转左长史 。 及太傅之授 , 俭所倡也 。 少有宰相之志 , 物议咸相推许 ‘ 时大典 将行 , 俭 为佐命 , 礼仪招策 , 皆出于俭 , 褚渊唯 为禅诏文 , 使俭参治之 。 齐台建 , 迁右 仆射 , 领吏部 , 时年二十八 。 太祖从容谓俭曰 : “我今 日以青溪为鸿沟 。 ” 对 曰 : “天应 民 从 , 庶无楚 、 汉之事 。 ” 建元元年 , 改封南昌县公 , 食 邑二千户 。 明年 , 转左仆射 , 领选 如故 。 本传又记萧道成即位之后 , “曲宴群 臣数人 , 各使效伎艺 。 褚渊弹琵琶 , 王僧虔弹琴 , 沈 文季歌 《子夜》, 王敬则拍张 。 俭曰 : ‘臣无所解 , 唯知诵书 。 ’ 因跪上前诵相如 《封禅书 》。 ⋯⋯ 后使陆澄诵 《孝经 》, 自 ‘仲尼居’ 而起 。 俭曰 : ‘澄所谓博而寡要 , 臣请诵之 。 ’ 乃诵 《君子 之事上》章 。 ” 其诌媚之态毕现 。 王俭于道成前跪诵 《君子之事上》章 , 其于宋室所作却非 “君子 ” 所为 。 《南史》卷 22 《王昙首传王俭附传》又记王俭弟王逊在宋末为丹阳垂 , 刘集谋 举兵诛除萧道成 , 王逊告发其事 , 但 “不蒙封赏 ” 。 南齐初 , 被任命为晋陵太守 , 因 “有怨 言 ” 。 王俭 “虑祸 , 因褚彦回 (褚渊 ) 启闻 。 中皿陆澄依事奏举 。 诏以俭竭诚佐命 , 特降刑书 青逊 , 远徙永嘉郡 , 于道伏诛 ” 。 王俭为讨好新主不惜致弟于死地 , 无怪乎王鸣盛讥斥他为 “真小人 ” , “腹苟便便 , 专以学术为债谈之资 ” ; “殆不知人间有羞耻事者 ’,。 。 王融与上举王弘 、 王昙首 、 王华 、 王俭等人的活动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 这说明高门士族 如琅邪王氏者在南朝宋 、 齐二代还未丧失其政治活力 。 毛汉光 氏论琅邪王氏 , 将上述诸人全 列入政治上 “不活跃 ” 一类 , 如从在政治上有无建树着眼 , 实如其所论 , 如从政治参与这一 角度看 , 则不然 。 正因为当时门阀士族在政治中还相当活跃 , 宋 、 齐二代皇权复兴以重用寒 人恩幸为手段 , 对士族人士更多表现为怀疑和防范 。 南朝门阀士族的衰落除了人所共知的因 养尊处优而丧失其政治军事能力等因素外 , 还因为他们在政治中屡屡受挫而 自加约束 , 置身 于政治斗争之外 。 《南史 》卷 22 《王寂传》: 寂字子玄 , 性迅动 , 好文章 。 读 《范汾传》, 木尝不叹忆 。 王融硬后 , 宾客 多归之 。 齐建式初 , 欲献 《中兴项 》, 兄志谓 曰 : “汝膏粱年少 , 何患不达 , 不镇之以静 , 将恐贻 讥 。 ” 寂 乃止 。 王寂为王僧虔子 , 其 “性迅动” , 喜读 《范涝传 》, 若非其兄王志劝阻 , 很可能成为王融 那样以 “浮竞 ” 致败的人物 ; 王志之劝 , 无疑亦以王融之事为诫 。 王志本人行事亦极审慎 , 他 在齐末官至吏部 尚书. , 领右卫将军 。 《梁书》卷 、21 《王志传》称 : 梁武帝萧衍兵围建康 , “城 内害东昏 , 百僚署名送其首 。 志闻而叹曰 : ‘冠虽弊 , 可加足乎 ?’ 因取庭中树叶接服之 , 伪 闷 , 不署名 。 高祖览战无志署 , 心嘉之 , 弗以让也 。 霸府开 , 以志为右军将军 、 骡骑大将军长 史 。 梁台建 , 迁散骑常侍 、 中书令 。 ” 王志在齐末政乱 , 新朝将建时实践自己 “镇之以静 ” 的 诫条 , 颇得萧衍好感 , 终以门地而受宠任 , 然 行因多谢病 , 简通宾客” , 完全成了皇权政治的 点缀品 。 一 9 1 一 与王志行事相类的还有王亮 。 王亮为王诞后 , 宋末以 “名家子 ” 尚公主 。 《梁书 》卷 16 本 传称 : 建式末 , 为吏部 尚书 。 是时尚书右仆射江衬, 管朝政 , 多所进拔 , 为士子所归 。 亮 自 以 身居选部 , 每特异议 。 · ·一及拓遇诛 , 群小放命 , 凡所除拜 , 悉由 内宠 , 亮更弗能止 。 外若详审 , 内无明鉴 , 其所选用 , 构资次而 已 , 当世不 谓为能 。 ~一既而 东昏肆虐 , 淫 刑 已逞 , 亮倾侧取容 , 竞以免戮 。 义师至新林 , 内外百僚 皆道迎 , 其未能拔者 , 亦 间路 送诚叙 , 亮独不遗 。 “一梁台建 , 授侍 中 、 尚书令 , 固让不拜 、 乃为侍中 、 中书监 , 兼 尚书令 。 高祖受禅 , 迁侍中 、 尚书令 、 中军将军 , 引参佐命 , 封稼宁县公 , 邑二千户 。 王亮在齐明帝时以吏部尚书职同尚书右仆射争用人之权 , 当东昏侯用寒人恩幸诛戮朝廷 重 臣时 , 他只得 “取容以免” , 他在齐 、 梁之际的举动亦反映了高门士族在政治活动中屡遭挫 折后 日益倚重其家族门第 , 而不再倾心于博取实际的政治权力 。 如果我们仔细考察与琅邪王氏齐名的陈郡谢氏人物的活动 , 会发现其与王氏存在同样的 发展轨迹 , 即依附刘裕而奠定其家族在南朝时期的地位 , 宋 、 齐二代因一些 人物参与或试图 参与实际政治而遇祸 , 从而脱离实际政治而专以门第仕进 。 只是谢氏较王氏脱离实际政治要 早一些而 已 。 , : 绝 四 《梁书 》卷 21 《王峻传》: (峻子 ) 凉为国子生 , 尚始兴王女繁昌县主 , 不慧 , 为学生所嗤 , 遂离婚 。 峻谢王 , 王曰 : “此 自上意 , 仆极不愿如此 。 ” 峻曰 : “ 臣太祖是谢仁祖外孙 , 亦不籍殿下婚礴为 门 户 。 ” 王峻为王裕之 (敬弘 ) 曾孙 , 即文中所称 “太祖 ” 。 王裕之仕宋位至侍 中 、 特进 、 左光禄 大夫 , 在官不问世事而有重名 , 故王峻特加标举 , 以示门风所在 , 无意于攀龙附凤 。 文中所 述繁昌县主当为梁武帝弟始兴王萧澹女 。 论者常举此事作高 门士族至少其中的琅邪王氏不重 “国婚 ” 的例证 , 但从传文可知 , 此次离婚并不是王峻本人的要求 , 而是由于 “上意 ” , 即梁 武帝的旨意 。 从梁武帝主持的另一次夺婚事件我们或许能探明梁武帝决意让 侄女与王氏离婚 的原因 。 《南史 》卷 19 《谢眺传》: 眺及殷取素与梁武以 文章相得 , 帝以大女永兴公主适叙子钧 , 第二女永世公主适眺 子谨 。 及帝为雍州 , 二女 并哲随母向州 。 及武帝即位 , 二主始随内还 。 武帝意薄谈 , 又 以 门单 , 欲更适张弘策子 , 弘策卒 , 又以与玉志子挫 。 而谨 不堪痛恨 , 为书状如诗赠主 。 主以呈帝 , 甚蒙矜叹 , 而妇终 不得归 。 梁武帝 “意薄漠 ” , 但从谢漠 “为书状如诗” 而 “蒙矜叹 ” 一事看 , 他并非人才凡劣 , 梁 一 9 2 一 武执意让女改嫁 , 关键原因还是谢漠 “门单 ” 。 谢漠虽出陈郡谢氏 , 门第甚高 , 但其祖谢纬在 宋文帝时因事流放广州 , 官只正员郎 , 其父谢眺虽以能文著称 , 但就其娶王敬则女一事看 , 已 自甘沦落 , 后又为齐东昏侯所杀 。 梁武帝以女嫁谢漠 , 当在谢眺为尚书吏部郎时 , 其时梁武 帝正求发展 , 谢眺的官职和门第于他都是可以借重的东西 。 当他当上皇帝 , 而谢眺已被杀之 后 , 与谢氏这一衰宗联姻已无必要 。 他所恩顾的张弘策为范阳人 。 范阳张氏号称晋张华之后 , 在东晋南朝勉强可以算作士族 , 门第不高 , 但张弘策堂姊嫁于梁武帝父萧顺之 , 于梁武帝为 舅氏 , 又助其创业 , 梁初官卫尉卿 , 加散骑常侍 , 封挑阳侯 , 为当朝显贵 。 梁武帝不顾伦辈 , 欲夺女于谢氏而改嫁于舅氏子 , 正说明当时士族所谓门第并没有当朝权贵重要 ; 谢漠于永世 公主恋恋不舍 , “不堪痛恨 ” , 除了感情原因外 , 无疑还因为希求 “国婚 ” 。 张弘策在天监元年 遇刺身亡 , 永世公主改嫁王志子王禅 。 王志其人前节已述 , 他梁初为中书令 , 又为王 氏最显 赫一支的代表人物 , 较之 “门单 ” 的谢漠理应更受梁武帝重视 。 后来梁武帝改将第四女富阳 公主嫁与张弘策子张绩 , 张攒子张希又娶简文帝女海盐公主 , 张缈弟张给子张交娶简文帝女 安阳公主 , 张氏一直为梁时的显族 。 梁武帝执意让繁昌县主与王琼离婚 , 除去王踪 “不慧 ” 这一原因外 , 似乎还因为王峻 “门单 ” 。 王峻出东晋膘骑将军王 )兴一支 , 非王导之后 , 为琅邪王氏中地位较差的所谓 “乌衣 诸王 ” 之一 。 在南朝时期史籍所见王氏数十例 “国婚 ” 中 。 “乌衣诸王 ” 只有两例 , 其一即 王琼娶繁昌县主 , 另一例为王哗女嫁与齐武帝长子萧长惫 , 此即梁武帝攻入建康后借以发号 施令的所谓文安王皇后 , 但这却是在萧道成创齐以前联姻的 。 王氏 “乌衣” 诸支与子女多尚 主殡王的 “马粪诸王 ” 的地位相去甚远 , . 即使王峻所夸示的亦不过是其曾祖为东晋某名人外 孙 , 这只能说明其当时地位已无足称道 。 因此 , 王峻那一番话 只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死争 脸面 , 而非不重 “国婚” 。 《南齐书》卷 33 《王僧虔传》载高平檀哇于宋末致书吏部尚书王僧虔 “求禄 ” , 书中说 : 身虽孤徽 , 百世国士 , 姻磷位 宦 , 亦不后物 。 尚书 同堂姊为江夏王记 , 植缝同堂姑 为 南谁王记 ; 尚书妇是江夏王女 , 檀过祖姑殡长沙景王 。 ⋯⋯仆于 尚书 , 人地本总 , 至于婚 宦 , 不肯殊绝 。 檀哇据以同王氏相较的 “姻靖 ” 即 “国婚 ” 。 唐长孺先生说 : “当时门第高卑 , 婚姻是一项 重要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 从檀哇的话可以知道当时并不轻视 ‘国婚 ’ 。 ” “联姻皇室对于一些家族的地位起着 不可忽视的作用 。崛只要看看刘宋时范哗因 “国家不与婚姻” 便立意谋反 , 即可知唐先生论 断的正确性 。 甚至在东晋时期 , 一些著名家族兴起在很大程度上也因联姻皇室 , 庚氏 、 桓氏即可为证 , 、虽然他们兴起之后并不主要以外戚干政的方式来维护 自己的家族利益 。 不过 , 东晋时期 , 王 导 、 王敦兄弟开启门阀政治格局 , 王氏子弟无论人才优劣均为龙虎 , 仕途通达 , 对婚姻一途 并不十分计较 。 东晋时王氏与皇室联姻笔者仅检得三例 , 其中王献之与高平都氏离婚改娶新 安公主 , 因不好 “预人家事 ” 而受晋孝武帝称赏 , 但他病重之时却仍以与都 氏离婚为罪愈 。 这一轶事说明当时王氏确实不重 “国婚 ” 。 其时王氏通婚之家有陈郡谢氏 、 汝南周氏 、 颖川荀 氏 、 南阳东氏 、 河东裴氏 、 高平都氏等名族 , 却也有一些小姓 。 如王彬官至尚书右仆射 , 其 继室夫人夏金虎不知所出 , 其子王兴之娶西河宋氏女 ; 夏金虎所生子王仙之娶彭城曹氏女 , 大 一 9 3 一 女嫁清阳丁氏 , 小女嫁长乐冯氏 , 这些都不是名门 。 到了南朝 , 士族屈服于皇权 , 与皇室联 姻成为保护其家族利益的手段 ; 皇权亦须借助高门士族的社会声望 , 以婚姻加以笼络 。 因此 , 作为南朝一流高门的琅邪王氏与皇室间的通婚事例骤增 。 事实上 , 南朝皇室也只选择高门士 族中最显赫的家支与之联姻 , 那些衰落的家支难以接近 “禁育” 。 《南史》卷 23 《王诞传孙王 藻传 》记王藻娶宋文帝女临川公主 , 因公主严妒被谗下狱死 。 后江攀孙江效当娶宋孝武帝女 , 宋明帝令人代江效作表辞婚以诫诸公主 。 文中说 : “伏承诏旨 , 当以临汝公主降缤 , 荣出望表 , 恩加典外 。 ⋯⋯臣寒门悴族 , 人凡质陋 , 间阎有对 , 本隔天姻 。 ” 此虽为戏言 , 却也属事实 。 同书卷 11 《宋后废帝江皇后》传说 : “泰始五年 , 明帝访太子妃而雅信小数 , 名家女多不合 。 江氏虽为华族 , 而后父祖并已亡 , 弟又弱小 , 以 卜笼吉 , 故为太子纳之 。 ” 江氏得为皇太子妃 , 实可谓 “荣出望表 ” 。 又同书同卷 《齐郁林王何妃传》说 : “庐江派人 , 抚军将军敢女也 。 初 将纳为南郡王妃 , 文惠太子嫌敢无男 , 门孤 , 不欲与婚 。 王俭以南郡王妃 , 便为将来外戚 , 唯 须高宵 , 不须强门 , 今何 氏荫华族弱 , 实允外戚之义 。 ⋯⋯乃成婚 。 ” 皇室择婚既重高门华宵 , 琅邪王氏中王昙首一支遂也因齐 、 梁 、 陈三代显宦不绝 , 其子女多摈王 尚主 。 兹见下图示 : 王 昙 首 王僧绰l 三董三矛全|王俭王僧虔l刘宋义江恭夏女王 宋东文阳帝公女主 二 王一孺界诬互犷不志 海高 宋阳 明羡 公帝 主女 宋孝武帝女安固公主 一王 禅 齐淮明南帝公女主 公主”今帝衷女,一三f⋯一王赛慈⋯彬 昭皇文后齐武帝子一一一女一江夏王锋萧一齐帝子高一女一王观一一帝齐武吴女县公主梁帝武女永世公主 王 萧齐二 女 女 = 齐皇 女二梁皇规 子高 和后 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