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宾虹与弘一法师

医于黄宾虹与弘一法咸厚 (一) 多年前曾读刘质平的 5弘一大师遗墨珍藏记 6一文云: /师曾对余言: -艺术家作品 , 大都死后始为人重视 , 中 外一律 "上海黄宾虹居士 (第一流鉴赏家) 或赏识余之字 也 . 0 "对此一段文字记忆颇深 , 不能去怀 , 于是多年来 便留心黄宾虹对弘一法师之字有没有评论 , 有什么样的评 论 "但遗憾的是并没有看到 "于是降而求其次: 二人有无 交往? 有怎样的交往? 为什么民国时期书画界具眼的鉴赏 家与现代相比 , 不能算少 , 而弘一法师独对黄宾虹的鉴赏 眼力如此推崇? 先说两人之交往 " 一 ! 在 /南社 0可能的交往 " 据秦启明 5李叔同生平活动系年 6 : /19 12 年4月1日加 入南社 , 与社友柳亚子 !苏曼殊 ! 胡寄尘 !姚鹤雏等同被聘 任上海 5太平洋报 6 编辑 ,,0是年弘一法师33 岁" 按南社成立于19 09 年10 月 , 黄宾虹为最早加人南社的社 友之一 "至19 12 年 , 黄宾虹年49 岁 , 二人同为南社社员 , 有 交往是有充分可能性的 " 二 ! 1943年 , 黄宾虹八十寿诞 , 傅雷等人发起并策划 在上海为其举办个人画展 "展览期间 , 弘一法师挚友夏 丐尊参观展览 , 并托傅雷求黄宾虹为弘一法师在杭州精舍 /晚晴山房 0作图 "云: /夏丐尊君嘱代求绘已故弘一法 师 -晚晴山房图 . , 以二尺长度为宜 "闻弘一法师亦为先 生旧盟友 , 谅必乐为纪念也 "夏君云 , 前吾公曾为绘过一 图 , 嫌篇幅略小 , 故敢再求一幅 , 存放纪念弘一法师之公 共场所 " 0足证两人有交往 " 注释: 1!2 参见郊珑 5民国时期 的广告研 究及其 当代意 义6, 5广告研 究6 20 06 年 第6 期; 祝帅 5广告学的学科建构及其生成 6, 5广告研 究 6 20 10 年第 3期 . (2) 郊珑 5民国时期的广告研究及其 当代意义6, 5广告研 究6 20 06 年第6 期 " (习 粱启超 5在临时工商会演说词 6, 原载 5大公报 6 191 2 年 11 月 >7一2"日, 夏晓红挥 5饮冰室合集 #集外文) 中册 ,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 第 577一5 82 页" (42 梁启超 5在上海商务总会之演说 (挑泳 白笔记)) , 原载 5时报) 1916 年 12 月 22一23 日, 岌晓红择 (饮冰室合集 #集外文) 中册, 北 京大学出版社 20 05 年版 , 第659 一66 5 页" 15) 李秀云 (中国断闻学术史6, 街华出版社2004年版 , 第25 "一26 1页" (6) 祝帅 5对中国当代设计理论历史与现状的综合批评) , 5美术观察 6 2008 年 第2 期 " (7) 戈公振 (序三 6, 蒋裕泉 5实用广告学6, 上海商务印书馆1926年版. (8] 江亢虎 (江序 6, 何鑫 5现代实用广告学) , 上海中国广告学会 1931年 版. (g) 蒋裕泉 5实用广告学6, 上海商务印书馆 !92 6年版 , 第 ! 页" [102 蒯世助 (广告 学ABC 6, 上海世界书局 1928 年版 , 第 1一2 页" 1112 苏上达 (编) (广告 学纲要 6,上海商务印书馆 1930 年版 , 第5 页" [122 何杏 5现代实用广告学6, 上海广告学会 1931 年版 , 第136 页" 1!习 刘葆悦 5广告 学6, 中华书局 19 32 年版 , 第 , 页" 1!42 参见 =日> 小林三太郎, 谭琦译 , 5新型广告 6, 中国电形出版 社 1998 年 版 " 1!52参见蒯世助 5广告学^BC 6, 上海世界书局!92 6年版, 第12 一协页" 1!62丁葬伯 5广告学6.上海立信会计图书用品社1944 年版 , 第8一9页" (>7) 冯鸿鑫 (编) 5广告 学6 (中华文岸 #初 中第一集), 中华书局 1948 年版 , 序第 1 页" 11的 参见 1英 1荡红, 黄振 萍译 , 5制造中国: 消资文化与民族国家 的创建 6,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 07 年版, 第 6一7 页" (192 同 (18) , 第240 页" [2 "2 扣马常淦 5推梢国货与广告之关系) ! 孙道胜 5提倡国货与室传 问题6! 苏上达 5对于提倡国货问题应有之认识6, 载 5中华国货辰览 会纪念特刊6, 南京: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工商部 , 1928 ; 硕先 5商业 广告浅说 6, 载 5国货研究月刊 6 第一卷第四期 , 天津国货研究所 , 1932 年 9 月等 " (2 12 蒯世助 5广告学ABC) , 上海世界书局 192 8 年版 , 第 14一15 页" (222 同 12 12, 第 18一19 页" [232 同 (2 12, 第 19一20 页. (242 苏上达 5广告学炯要 6, 上海商务印书馆1930年版 , 第32一33页" [25) 同 (242, 第 39 页 " (262 同 [242, 第 32 页" (27 ) 梁启超讲授 ! 姚泳白笔记 5在上海商务总会之演说 6 (原载 5时 报 6 19 16年 12 月22一23 日) , 复晓红样 5饮冰室合集 #集外文 6 中册 ,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 第 65 9一665 页. t2 的 梁启超 5(统计学原理及应用 6 序 6, 复晓红样 5饮冰室合集 # 集外文) 中册 ,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 05 年版, 第92 6一92 7 页" 祝帅 北京大学博士 ! 5美术观秦6 栏目主持 史学#美术学 } } 20, O #09 } } 魏术观案!,03 三 !两人有共同的朋友如柳亚子 !苏曼殊等 , 必然有声 气相通之处 " 以上是两人可能的交往 "然黄宾虹所画 5晚晴山房 图 6 , 尚未见到该图及有关资料 , 因而也就不能确知黄宾虹 如何称谓 ! 谈论弘一法师了"至于黄宾虹是否赏识弘一法师 之字体 ,未见到相关介绍" 弘一法师推崇黄宾虹 , 而未见黄宾虹谈及弘一法师 , 除 了资料缺乏外 , 还有一些原因是可以得出合理解释的 " 时间短暂 "弘一法师19 12年春至上海 , 同年秋就去了杭 州第一师范任教 , 两人即使有交往 , 也很有限"加之年龄的 差异: 弘一法师33 岁加入南社时 , 黄宾虹已49 岁 "南社元老 与新社员, 前辈与晚辈 , 自然关系不会太密切 "这时黄宾虹 已经在上海的出版界 ! 学术团体 !金石书画鉴藏界有了五年 的资历 , 莫定了较高且公认的声望与地位 "大型 5美术丛 书 6就是在这期间编辑出版的 "而弘一法师刚刚从日本回 国, 立脚未稳 , 未及施展抱负才华 " 简而言之 , 弘一法师之推崇黄宾虹为第一流鉴赏家 ,且 心许为艺术上的 /知己 0 , 是独具眼力 , 同时也是高度的自 信; 未见到黄宾虹评价这位南社旧友出家后在艺术上的精深 造诣 , 终是一件令后人十分遗憾的事 "如果说黄宾虹生前不 曾见过弘一法师的字 , 是一件不小的遗憾的话 , 而弘一法师 过早圆寂未及见到黄宾虹除第一流鉴赏力外晚年在书画艺术 上的最后成就 , 谁又能说不是一件憾事呢? /暗滞不合时, 不如画四王之漂亮 , 画月份牌则到处受欢 迎 "然松柏后调, 不与凡卉争荣, 得自守其贞操 0 "他的画 /黝黑而繁 , 近习欧画者多喜之 0 "傅雷说 /知音国外或多 于国内 0 "相对于齐白石 !张大千 ! 徐悲鸿 !岭南画派诸名 家 , 黄宾虹是一直被时代潮流所冷落的 "他坚信 /艺术家必 身后五十年始有定评 , 一时毁誉不足凭 0 "两人对艺术所持 的态度及处境是有很大的相近之处的"所以弘一之视黄宾虹 为可能的知音, 是有内在的必然性的" (二) 弘一法师 1932 年八月初三 日 5致李园净 6 云: / 5戒杀 画集 6 出版之后 , 凡老辈旧派之人 , 皆可不送或少送为宜 , 因彼等未具新美术之知识 , 必嫌此画法不工 , 眉目未具 , 不 成人形 "又对于朽人之书法 , 亦斥其草率 , 不合殿试策之体 格 (此书赠与新学家 , 最为逗机 "如青年学生 , 尤为合宜) "0 按所谓 /新美术知识 0, /画法不工 ,眉目未具 ,不成人形 0 云云 , 当指丰子恺受马蒂斯线描人物画法影响 , 以书法用笔 所作之粗笔简笔画 , 与晚清以来所流行的费丹旭 ! 改琦之工 笔仕女画 , 与民国时期流行于上海滩的月份牌人物画大相径 庭 , 宜乎为 /老辈旧派 0 之人所不喜 "至于弘一法师之书法 被斥为 /草率 0,正见出道光咸丰以来所复兴的金石书法体系 , 与明清两朝几百年科举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推行的用于 /场屋 0的馆阁体大 异其趣 , 亦宜乎为 /老辈旧派 0 所不喜了 "因此对刘质平说 出 /艺术家作品 , 大都死后始为人重视 0, /第一流鉴赏家黄 宾虹或赏识余之字 0这样的话 , 正道出当时的人文境况" 而被弘一法师誉为第一流鉴赏家 , 被傅雷誉为与齐白石 并列的20 世纪中国最伟大艺术家的黄宾虹 , 在当时其 /理 论 0与画 , 也并不为老辈旧派和中西折中派所认可"黄宾虹 在给傅雷的信中言 , 他的理论 /被上海同行目为迁腐 , 引为 笑谈 0 , 或以为 /意在复古 0 "以至于他 /不敢轻向人说理 论 0 "他的画 , 于安澜先生曾在给笔者的书信中谈到 , 当时 在北京 , 因为特殊的笔墨画法追求 , 黄宾虹的画被讥为 /开 煤球铺子的 0 "黄宾虹亦在给傅雷的书信中说 , 自己的画 (三 ) 弘一法师1918 年 11 月在嘉兴精严寺 5致许幻园 6云: /演音拟请仓石 ! 梅盒各书一幅 , 以补草庵之壁 , 大小横直 不限 , 能二幅配合相等尤善 "仁者有暇 , 奉访奉访二老人为 述贫钠之意 "文句另写奉 , 能依是书 , 尤所深愿 0 " 按仓石 , 即吴昌硕 , 梅庵即李瑞清 "然读昙听 5音公本 师见闻琐记 6云: /吴昌硕的字并不好 , 不过有几分章法而 已 " 0 是知弘一法师对吴昌硕之字评价并不高 "然既不赞 赏吴之字 , 却又托人请求书联 , 悬于草庵之壁 , 为其 /深 愿 0 , 是一个谜 "但吴昌硕的字何以不好 , 未曾明说 " 读黄宾虹文集 , 谓 /近代金石家书画 , 虽知用笔而不知 用力之法 , 遂成仓石一种恶派 0 "对吴昌硕的批评可谓尖 锐 , 不留情面了"可知弘一法师之不满吴昌硕书画处或正 是黄宾虹之不满处 , 在吴之用笔 "言吴之画虽以金石笔法为 之 , 然习气甚重 , 有粗恶之嫌 "然对吴昌硕书画的优胜之处 亦持肯定与赞赏态度"石谷风 5蛰居十载竹北籍 6一文记黄 宾虹一段画评云: /看字画 , 首先要弄清楚书画家各自不同 的笔墨风格和时代特点 , 再看气色 ,,你看徐青藤 !吴昌硕 的画 , 大气磅礴 , 全以气胜 ,,0 近读吴昌硕题陈若木 5拟柯丹丘墨竹 6有云 : /笔古法 严 , 妙意从草篆中流出 , 于六法之外又见绝技 , 若木道人真 神龙矣 "余近好为竹 , 一叶一竹 , 意造无法 , 仗素有腕力为 之 , 殊增恶态 "于琶老 (高琶之) 案头伏读是幅 , 乃知平日 率尔所为 , 远隔重壁 0 , 是观陈若木画而自我反省之言 "于 此可见同济及后人所啧啧称赞之所谓吴昌硕金石笔法中过分 张扬的笔力 !腕力 !气势等等 , 却是此老自己蟠然悔悟而厌 恶欲去之者 "而此意 , 后辈学吴昌硕者罕有人能明白, 能有 此识见 "因此不能不佩服黄宾虹与弘一法师之善鉴 "陈若木 为晚清扬州画家中黄宾虹最服膺的画家 , 吴昌硕能见陈若木 画而服善自省 , 正见出一代大家之所以为一代大家的雅量与 慧眼卓识 "旁观者清, 固然可贵 , 能当局而不迷, 有自知之 明则尤其可贵 "吴 昌硕主盟海上画坛多年 , 应酬多 , 画了大 量的画 , 写了大量的字 , 刻了大量的印 , 其中精品多 , 而草 率应酬习气很重的作品亦复不少 "能以弘一法师与黄宾虹之 批评 , 吴昌硕自我反省之意去鉴赏 , 则精粗自别 "能将弘一 法师晚期之书法 , 黄宾虹80 岁后之书法绘画用笔与吴昌硕之 书法绘画用笔并列参看 , 则于中国书画用笔之道的理解 , 于 线条质量内涵的认识 , 必大有裨益 "口 王非 西安美术学院教授 , 04 }美术观案 A RT O BS ER V A T IO N } }20 10 #09 } } 美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