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局势下的“九小岛事件”

国际局势下的“九小岛事件” 筝东’旆富2015年第6期 国际局势下的“九小岛事件” 王潞 [摘 要]1930--1933年。在海洋划界和海岛法律属性尚未形成国际法典之时，法国借助在国际联盟中 的强势地位，趁中国内忧外患之际，鼓吹“无主之地”的言论，“有序”侵占南中国海珊瑚岛，造成既成事 实。透过法国占领南海珊瑚岛之前的缜密谋划与占领细节(在世界殖民地瓜分态势升级、现代强国利益角逐 方式转变、国际海洋权益争夺兴起等大背景之下，审视“九小岛事件”的前因后果，可以看出，一方面，作为“ 规则 编码规则下载淘宝规则下载天猫规则下载麻将竞赛规则pdf麻将竞赛规则pdf ”制定方的法国，在岛屿择取和占领方式上占得先机，是建立在非法程序下的蓄意侵占。另一方 面，事件发生之初，中国官方对南沙群岛认识的匮乏，令中国各界声势浩大的海权维护运动收效甚微。 法国 [关键词]1930年代 “九小岛事件” 南沙群岛 (中图分类号]D815(3[文献标识码]A(文章 编号]1000—7326(2015)06一01】6—10 Islands，位于北“九小岛”所在的南沙群岛，中国渔民对其早已命名(见表2)，西方称为Spratly 纬 3。57’一11。55’，东经103。30’一117。50’，是中国南海诸岛中位置最南、数量最多的群岛。根据它们 与海 平面的高差，区分为岛屿、沙洲、礁、暗沙和暗礁五种类型。?1930年4月13日，法属印度支那总 or storm)，因季风(未能成功占领其及附近各派遣Malicieuse舰抵达今南沙群岛的南威岛(spratly 督 岛。 1933年4月7—13日，法国海军远东舰队赴南沙群岛海域实施占领。7月25日，法国政府 通过公报宣 布所占六处珊瑚岛(7个岛)的名称及经纬度。[-]12月21日，交趾支那总督宣布将此六处岛屿并人越 南 巴地省。事件在中国各界激起巨大反响，史称“九小岛事件”。 自此之后，作为中国之固有领土的南沙群岛，成为国际政治上广受争议的话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尽管法国和当下的 南沙群岛争端并无实际利害关系，但作为侵占南沙群岛的始作俑者，法国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相 继 占领中国藩属国安南和广州湾后，积极在南中国海扩张，为今天南海争端埋下隐患，直至今天，它 仍然 深刻影响着东亚局势。 “九小岛事件”发生后，民国学者掀起了对该事件研究的热潮，这些研 究成果拓 宽了民众对南海疆域的认知，但由于掌握史料的局限性，此类文章对于“九小岛”名称与位置 认识较为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韶标项目“环南海历史地理研究”(12,ZDl44)、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清 代广东海岛管理”(14CZS040)及广东省社会科学院2013年度战略研究课题“近代以来广东的海岛管理模式与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变 迁”的阶段性成果。本文写作过程中承蒙中山大学谭玉华博士、中国政法大学熊金武博士搜集相关资料，并得到广 东省 社会科学院周鑫副研究员、陈贤波副研究员的宝贵意见(谨致谢忱。 作者简介 王潞，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孙中山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广东广州，510610)。 ?由于统计单位和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不统一，南沙群岛岛、洲、礁、滩的统计数量至今未有定论。据中国科学院南沙综合考察 队(1984—1995年)调查，南沙群岛有岛屿11座，沙洲12座，此外，尚有数百座珊瑚礁(包括干出礁、暗沙、暗 滩、 水下暗沙和暗滩)，见赵焕庭主编:《南沙群岛自然地理》，北京:科学出版社，1996年，第46—48页。万方数据 模糊，也并未能呈现事件背后的复杂面向。?此后，学界更为侧重探讨南沙群岛领土主权归属之历史依 据。?总体来看，目前尚无论著对国际局势下“九小岛”的占领背景、占领经过及国人对该事件的认识 过程进行详尽而系统的阐述。笔者翻阅1930年代中、法、日官方档案与民间文献，深入探究国际局 势 与政治区域背景下的“九小岛事件”，对其发生的起因、经过等问题做细致分析(希望有利于认识 南沙 群岛争端的面貌与本质。舛谬之处，祈方家指正。 一、多国瓜分背景下，法国强占南海珊瑚岛 在法国进入南沙群岛之前，英、德、美、日都曾在南沙群岛海域非法活动。15—18世纪，地理大 发现、产业革命相继发生，欧洲势力开始侵入地中海和大西洋之外的海域，为了确保东南亚和中国之间 的贸易往来，他们在中国南海和东南亚国家占领据点，控制海峡航道。19世纪，在欧洲自然科学全面 发展和航海探险风潮的交互作用下，英国最先对南海诸岛展开考察与测量，?紧随其后的是德国，两国 主要进行地质、水文测量和生物标本采集等科学考察活动，此时期尚不涉及领土占领。 19世纪末(美国击败西班牙，获得大片在亚太和拉美的殖民地，从此掀起了强国重新瓜分殖民地 的序幕。甲午战争后，日本将控制亚洲作为扩张目标，以台湾为基地，将势力伸向中国南海并在舆论上 积极宣扬“海产南进”，投人大量人力、物力开展对南海诸岛的调查与开发，重点在于海产资源的掠取。 一战结束后，对太平洋地区利益分配的讨论随之展开，1921年12月13日，英、法、美、H四国在 顿会议上签订了《关于太平洋岛屿属地和领地的条约》，该条约规定，签约的四国中任意两国在太华盛 平洋 地区的任何问题上发生争执，全体签字国应当举行共同会议协商解决。此后，英、法、美、日在太 平洋 地区协商瓜分的事件比比皆是，其中一国的殖民活动，只要其他三国不予干涉，实际上也就“无 需”再 征得领土所属国的同意。南海诸岛正是在这样的国际局势下成为被觊觎的对象。 随着世界强国在亚太地区展开新的角逐，1920年代，英国开始建造新加坡海军基地(Naval Base)， 当时香港(时属英国)和新加坡最直接的航线距离位于南沙群岛海域(危险区域)以西，有1425海里， 而通过巴拉望通道从新加坡到香港的航程为1800海里左右，从北婆罗洲的美里(Miri)通过巴拉望通 道 到香港的航程大概是1200海里。于是，英国海军部开始在新加坡、北婆罗洲和香港的中问地带寻 找一 处合适的锚地。他们把目光投向了南沙群岛，认为那里可能存在着一处岛屿或环礁可以成为一个 军舰锚 地(fleet anchorage)。[2]1926一1937年，英国皇家海军和水文工作者将香港和新加坡作为驻点，在南沙 群 Ground)非法秘密测绘。为了防止他国获得南沙群岛信岛海域(他们将这一海域称作Dangerous 部分档案在当时并未公布。据之后解密的英国档案显示，除了寻找最短的安全航线，英国海军息，这 部对南沙 群岛曾有占领意向，但是英国白厅(WhiteHall)当局对于南中国海的岛礁缺乏兴趣。英国海军部认为， ?当时的研究范围涉及“九小岛”的地理位置、经纬度、岛礁名称、战略地位、中法日关系等多个方面。参见徐 公肃:《法国占领九小岛事件》，《外交评论》1933年第2卷第9期;拙民:《南海九岛问题之中日法三角关系》(1933 年 8月23日)，《外交月报》1933年第3卷第3期;德川:《九小岛概况与中日法问题》，《晨光》，1933年;孙曾 运:《法 占华南九小岛事》，《东吴学报》1934年第2卷第1期;葛绥成:《南海九岛问题》，《科学》1934年第 18卷第4期;许 道龄:《法占南海九岛问题》，《禹贡》1937年第7卷第1—3合期。此外，大公报、申报、中央时事 周报 建筑工程周报免费下载施工周报免费下载工作周报模板excel模板工程周报表格模板工作周报模板excel 、中央周刊、国 际周报等各大报刊皆对“九小岛事件”进行报道。 ?参见王英生:《从国际法上辟日人主张华南九岛先占权的谬说》，《安徽大学月刊》1933年第1卷第5期; f 越1 阮雅:《黄沙和长沙特考》，戴克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年;《我国拥有南沙群岛主权的历史依据》，国家 海洋 局发展战略研究所:《南海诸岛学术讨论会论文选编》，1992年，第107—116页;中国科学院南沙综合科学考察 队:《南 沙群岛历史地理研究专集》，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91年;李国强:《民国政府与南沙群岛》，《近代史 研究》1994 年第2期;李金明:《抗战前后中国政府维护西沙、南沙群岛主权的斗争》，《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8年 第3期;鞠海 龙:《近代中国的南海维权与中国南海的历史性权利》，《中州学刊》2010年第2期;陈鸿瑜:《(旧金 山和约)下西沙和 南沙群岛之领土归属问题》，远景基金会季刊第12卷第4期，2011年lO月，等等。 Robert Victor in the ?参见David Hancox，D(J(Hancox，John Prescott，Secret Hydrographic Surveys 5pratly Islands，ASEAN Academic 999( Press，London，1 万方数据 一117— 法、日均较早意识到了英国军舰在此海域的调查活动。【3]法国1930年登陆南威岛已令英国海军部极为 恼 怒(然而日本在中国的大肆扩张显然让英国更为紧张，深受全球经济危机影响的英国政府并不愿在南 沙 群岛问题上与法国正面冲突，却在1931—1937年对南沙群岛秘密勘测，继续寻找军舰锚地。嗍 与英国不同，日本将目光放在了该海域的海产资源，日拉萨(乡廿)磷矿石公司曾于1917—1929 年在太平岛、南子岛、北子岛、西月岛、中业岛、鸿庥岛、景宏岛、安波沙洲、南威岛等地开发磷矿、 鸟粪和海产资源。翻法国政府对南沙群岛的占领谋划正是起因于El本，1927年，日本驻河内总领事黑 泽 在一次会谈中向印度支那总督询问位于南中国海一带东经7。一12。，北纬1170一118。岛礁的领 土归属 (黑泽提到了中业岛、南钥岛、安波沙洲、南薇滩、安渡滩、弹丸礁等岛礁)，并透露出以不干涉 西沙群 岛问题为条件，换取法国对日本占领这些岛礁的支持。除了法国外，日本还曾试探英、美两国对 这些岛 礁的态度。该年12月26日，印度支那总督Pierre Pasquier在给驻巴黎的法国殖民地大臣 Mr Bourgouin 的信中提醒法国殖民地部、外交部、海军部对于日本在南海的野心应该有足够的警惕。(q 一战后，为获取海外殖民地的资源、保护海外航道的畅通，法国海军获得政府极大支持，成为欧洲 仅次于英国的海军力量。法国对印度东海岸至中国南部的大范围海域表现出很大的野心，与英、日的秘 密调查与开发不同，西贡军港的法国海军为日后公开扩张积极准备。1927年，法属越南海洋研究 所 表1 1933年以前外国在南沙群岛的非法活动 备注年代 国家 大事 1802(年 英国 隐遁暗沙(测量 1826年 英国 逍遥暗沙(测量 1835年 美国 南沙群岛，测量 1842丘 美国 南沙群岛，测量 1844年 英国 南沙群岛。调查 1863—1874年 英国 南沙群岛，测量 1877生 英国 南沙群岛，鸟粪采掘 1883年，德国政府向南沙群岛和西沙 群岛派出舰队进行调 查和测量(清朝 德国 1881一1884年 南沙群岛，调查测量 政府提出反对(德国因此停止了测量 和调查，这说明清政府对南沙群岛行 使主 权。 将南沙群岛的南威岛、安波沙洲采掘权 1899生 英国 授予当时英属婆罗洲 日未 1917年3月 平田柬治赴岛探险 1917年5月 日本 小松重利、池田金造赴南沙群岛探险 1918年冬 日本 神山闫次、桥本圭三郎等在南沙群岛调查 日本拉萨(亏廿)磷矿株式会社第1 包括今北子岛、南子岛、西月岛、三 次1 9{!i8年冬 日本 调查南沙群岛 角岛、中业岛、太平岛 包括今南钥岛、安波沙洲、鸿庥岛、 1921年4月 日本 斋藤英吉再次调查南沙群岛 南威岛等11个岛 拉萨磷矿株式会社第2次南沙群岛调 日本 1920年11月一1921年3月 查， 擅自命名“新南群岛”并埋下所 有权木标 斋藤英吉再次调查南沙群岛，Rasa岛磷 日本 1921年4月 矿株式会社企图以“殖民地占领” “新南 群岛”并挖掘磷矿向东京地方裁判所登记 拉萨磷矿株式会社在长岛(即今太平岛) 1921年6月 日本 设置“新南群岛”出张所 1921年12月 日本 拉萨磷矿株式会社经营南双子岛 皇家海军调查船Iroquois考察南沙群岛1926年 英国 北部海域 西 法国 1927(年 科考船De Lanessan赴南沙群岛勘测 万方数据 一 11 8_ 1928生 英国 皇家海军调查船Iroquois考察南沙群岛 1929年4月 日本 拉萨磷矿株式会社中止南沙群岛开发 1930年4月 法国 军舰Malieieuse登陆南威岛 皇家海军调查船Iroquois号和Herald号考 英国 1931年4—5月 察南沙群岛海域 1932年4月 英国 Herald号再次进入南沙群岛海域 法国海军军舰Astrolabe号和Alerte号与 法国1933年4月7—13日 科考船De Lanessan赴南沙群岛实施占领 1933年4月26日—_5月1日 英国 重点调查今五方礁和美济礁 法国 1933年7月25日 外交部发布占领告示 Bulletin De La des Paracels d’6tudes(Ministere 资料来源:L’Archipel L’Archipel Spratly，Bulletin Marine，Pads)，15 mars the in 1945，p(1l;Secret Hydrographic Surveys spratly Ldands，1999;[13]《新南群岛》，《地理教育》第30卷第5期， 昭 和十四年八月一日，引自《南沙群岛资料译文集》，广东中山图书馆译;【日】浦野起央:《南海诸岛国际纷争史:研究、 资 料、年表》，刀水书房，1997年。 Lanessan号曾在军舰护送下前往南沙群岛非(成立于1922年，设在今越南中部的茅庄)的考察船De 法 考察。?调查船归来，海洋研究所整理了科考报告，自1929年1月开始，法属印支政府在一份 名为 《中南半岛经济》的法文杂志上对南威岛及附近岛屿的地质、水文、资源皆有非常详细的介绍，其中 1933年的报 告曾提到北子岛上的中国渔民。同 然而，正是1927年日本驻河内领事的问询提醒早有觊觎之心的法属印支当局催促法国本部尽早 采 取行动。因为若不遏制日本对华扩张，法国在中南半岛的利益将面临威胁。1928年，法国殖民地 部与 外交部开始着手搜集这些岛屿的各类信息。探听英、美两国的态度与行动，并敦促法属印支为日后 占领 做准备。1929年4月，日本正逢国内经济萧条、政治动荡，遂停止在南沙群岛的开发活动(撤 人员。【8]同年6月15日，探得消息的交趾支那总督(Jean—Fdlix Krautheimer)请求印度支那 走岛上 海军指挥官 承担赴南威岛的航行。次年4月13日，印度支那总督Pierre Pasquier(1928年8月一 派遣海军少将M(Chevey乘Malicieuse舰到达南沙群岛的南威岛，海军在岛上升1934年5月在任) 起法国国旗，因遭遇飓 风而返回。此次顺利登岛增加了法国占领的信心，M(Chevey返回后立即向军方提 出日后的正式占领。【9] 法国政府对于谋取西沙、南沙群岛的态度和手段深受国际局势的影响。1920 年以前。受义和团运 动影响，法国忌惮中国民族主义反弹，对中国在西沙群岛的有效管理和主权声 明，法国官方保持默认。 1920年代至1930年代初，随着岛屿在领土主权问题上逐渐显现出来的法律 意义以及经济价值、军事价 值，为了将西沙群岛拓展为军事基地，法国积极臆造交趾支那(安南)在 西沙群岛的先占权，作为原是 交趾支那宗主国的中国，对于西沙群岛早在1883年《中法条约》中连 同安南一起划人法国殖民地的荒 诞说法，中国政府当然不会承认。由于中国方面在西沙群岛问题上历 来的坚持态度，法国对西沙群岛的 政治企图更多的变成一种和中国讨价还价的资本。?1930年3月 作为日后在中国争取利益的筹码，这位官员正是积极谋划侵占南20日，法国官员表示，西沙群岛可以 沙群岛的印度支那总督Pierre Pasquier， 他的特殊身份不能不让人联想到这是在为日后南沙群岛的占领做铺垫。[10】 1931年9月18日，日本侵占中国东北三省，英、法借国际联盟令日本归还东北三省，日本拒 绝， 并于1933年3月27日宣布退出国际联盟。法国一方面坚决反对t3本侵占东北，另一方面，趁 日本侵华 之际，积极谋划侵占中国南沙群岛，最终于1933年4月7一13日占领南海六处(共7 南薇滩(Rifleman Bank)、安渡滩(Ardasier Bank)等沉没在海水之下的岛礁，则予个岛)珊瑚岛， 领海岛均有档案，记录着海岛位置、占领时间、占领人签名等，档案放置在瓶子以放弃。每一个占 里，并在密封处做好标 au ?De Grand Conseil de Lanessan科考船曾于1927、1930、1933年随同海军赴南沙群岛考察(参见Rapports Gdndral de Gou— vernement，Gouvernement l'Indo—Chine(Indochine)，Impr(d'Extreme-Orient(Hanoi')，1933，PP(160,165( ?法国对南海群岛的政策变化可参考谭玉华:《二战前法国南中国海政策的演变》，《东南亚研究》2012年第5期。 万方数据 记(埋于地下。占领初期，国际舆论对此事尚不知晓。7月25日，法国政府公布所占岛屿名称及经 度，【，，]引起国际广泛关注。12月21日，交趾支那总督宣布将所占岛屿编入巴地省并制定法令。 纬 二、“文明”外衣下的“合法”侵占 为了维护一战以后的国际新秩序，法国成为国际盟约和国际法 律的积极倡导者与制定者。法国国内 尽管各党派轮流执政，政权更迭频繁，然而“为弱小国家做表率”、尊重国际条约和国际法律成为20 世 纪--Z十年代法国政府为保持大国地位所宣称的重要准则。实际上，这一准则必须以法国自身利益 为前 提。这对于理解1920--1930年代法国的对外政策十分必要。 从法占南沙群岛的时机与岛屿选择来看，其深受国际法典编纂会议的影响。1930年3月12日 月12日，由国际联盟(英、法操纵)主持召开的国际法典编纂会议，意在协调强国之间的利益和 至4 关系。 会议在海牙举行，包括中国在内的47个国家参加，设立三个委员会，分别就国籍、领海和国 家责任三 个问题进行讨论。会议各国对领海宽度主张不一，最终并未形成统一法典，但它是第一次讨论 海洋法的 国际性会议，它所形成的《领海法律地位》草案被载人该会议的最后文件之内。[121该草案对 海岛的定义 有了更为明确的解释，即永久暴露于海面之外的海岛才具有划定领海的属性。此后，各大 强国试图最大 限度拓宽领海范围，矛盾暗潮涌动。中国虽然参会，但英、法大国俨然是国际法的制定 者，弱小国家并 没有实际发言权。国际法典编纂会议刚刚结束，4月13日，法国Malicieuse舰抵达 南威岛，但因飓风未 能实现占领。国际法典编纂会议直接促使法国将岛屿视作在南海拓展海域范围的 工具(为了防止他国日 后反对，在岛屿选择、占领程序上充分运用《领海法律地位》草案的内容。这在 法国官员的信件中也可 看出端倪，1932年2月27日，法国外交部政治事务与贸易司司长询问海军国 事宜的进展特别是如何阻止他国干预。该国防部部长在回信中，对于占领防部长关于南沙群岛占领 哪几个岛屿，在什么位置占 领，以什么样的形式占领，皆有阐述。在他看来，并非要占领所有岛 屿，这些被占岛屿应该有两个特 征，一是永久暴露在水面之上;二是不仅可以登陆，而且能够供人类 逗留或居住。如果100公里可以被 接受为半径长度的话，四个着陆点就足以作为群岛主权认定的依据。 [13】 由此可见，19世纪30年代，未形成任何正式法案的国际法典编纂会议成为英、法等国“有序” 瓜 分的工具。利用尚未达成国际共识的草案在瓜分狂潮中占得先机，使得这种侵占行为披上了“文 明”的 外衣。1958年，海洋国际法会议上重新对1930年的领海草案进行了商讨，成为后来《联合国 海洋法公 约》的雏形。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并未解决二战前中国南海和太平洋岛屿的历史遗留问 题，也未能 推翻不平等秩序下的分赃活动，反而为20世纪30年代列强的侵占行为提供了一些“法律依 据”。 从占领方式上看，法国对南沙群岛坚称其为“元主之地”，并通过挂旗、呜炮、宣示、行政设置、 立法等步骤进行有序占领。这种方式可从1928年帕尔马斯岛案找到依据。帕尔马斯岛位于印度尼西 亚 北部塔劳群岛中，16世纪由西班牙发现，但并未有效占领，后该岛被荷兰占领，成为荷属东印度 的一 部分。1898年，美西战争后，《巴黎和约》将包括帕尔马斯岛在内的属于西班牙的菲律宾及其附 属岛屿 割让给美国。美国因此主张对帕尔马斯岛的主权，美、荷最终协商交由海牙国际法庭裁决。 Huber)依据“发现并不足以给予国家以主权，而必须进一步实行1928年4 月4日，法官休伯(Max 和平而持续 的国家权威于该地，始可得到领土主权”，认为美国不能继承西班牙本就没有的权力，国际 法庭将该岛 判给荷兰所有。该案认为先占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无主地(没有居民或者只有土著居 民，西方殖民者 常将仅有土著部落居住的土地视为无主地实施侵占)，二是有效占领(持续和平稳地行 使国家权力)。? 对于当时纷纷抢占地盘的国家来说，“无主地”的属性让占领行为合乎“法理”。 1928年12月26日，法国外交部在信件中第一次对南威岛用到了sans maitre，即“无主之地” 的说 法，并称“无主之地”同样适用于其他几个海岛，“无主之地”成为法国解决南沙群岛问题的最终 和唯 of PMmas of International Arbitral 万方数据 @Island Awards，v01(?， 4case，Reports April 1928，PP(854—855 一手段。【14】然而，英、日、法等国赴岛开发调查，都曾目睹中国渔民在南沙群岛居住的事实。?为了获 得“合法性”，法国诡称私人占有行为不具有主权属性。法国官方鼓吹“无主之地”的做法，不排除其 隔绝中国方面“历史依据”的意图，从而令南沙群岛问题简单化。是否为“无主之地”、何谓“无主之 地”的讨论也成为当时中法争议的核心所在。法国占领南沙群岛之后，1939年，日本将南沙群岛(日称 新南群岛)并入台湾省高雄市，法国并未在占领之后进行持续有效的管理，先占权当然没有历史和法律 依据。?1945年以后，法国放弃了这些岛屿，越南当然不能继承法国本不存在的权力。事实上，法国特 意声明并未将南沙群岛的吞并转让给越南。@反之(中国自1930年代抗议，1946年收复南沙群岛主 权( 并在其上升旗立碑、建立行政机构，持续地行使权力，达到了“有效占有”要求。 三、时人对“九小岛事件”的认识 从媒体和官员言论看，中国方面对法占南海珊瑚岛的认识呈现一个逐渐清晰 的过程。最初，中国方 面存在两个误解，一是认为这些岛礁是西沙群岛，二是认为法宣告占领的岛屿共九处。 最重要的是第一 条，自1933年7月15日左右，法国占领南中国海珊瑚岛的消息传人中国，民国政 府对所占岛屿位置与名称尚不明晰，7月17日，外交部派驻法公使顾维钧了解事情的情况，另派驻菲 律 宾总领事邝光林详查。在得知确切结果之前，政府并未对法国方面正式表态。1931年底至1932 年，法 国对西沙群岛领土主权之无理而荒唐的要求在中国引起的愤怒尚未平息，该事件致使多数民众误 以为这 是法国企图侵占西沙群岛而再次变换出的外交辞令，这激起了举国愤慨，各方要求政府采取行 动的电文 纷至沓来。关于西沙群岛绝不容许侵占的评论文章纷纷见于报端，而质疑珊瑚岛位置的声音 也被这种错 误舆论所淹没。民众的误解很大程度上源自于政府官员对南沙群岛知识的匮乏(7月20 Et海军部回复外 交部的密函中曾言:“其在菲岛与安南之间，迤北所称九岛，即系西沙群岛”。【巧]直到 8月4日密报中， 海军部才调查到“九小岛”应在海南渔民经常活动的堤闸滩(Tizard Bank，今郑和群礁) 一带。[j司然而， 官方的错误看法已扩至民间，海军次长李世甲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就曾说“该九岛 确是西沙群岛一部 分，外传不在西沙群岛范围，全系法方宣传”。旧至7月29日，驻菲律宾领事馆 电外交部，列出了法国 共占的六处岛屿名称，并澄清这并非是西沙群岛，而是位于距离西沙群岛南面 350海里的海域。【18]结合 7月25日法国发布的公告和Et本等多方消息，民国政府才确信这些岛礁 并非西沙群岛一部分，于是电请 法国政府将这六处岛屿的名称和位置报告给中国。中央社7月31 El发布公告纠正r“九小岛77即西沙 群岛的错误说法，但对法占岛屿数字并未做更正，《申报》8月 1日转载报道: 法国在中国海所占之九小岛，总名Tizard bank，距斐律宾Palawan岛西z-百海里，在我国海 南 岛东南五百三十海里，西沙群岛之南约三百五十海里，处北纬十度十二度及东经一百十五度之 间( 该处时有海南人前往果捕海产物，前传九小岛即系西沙群岛，不确。 (三十一日中央社 电)[191 8月以后，尽管还有少数人认为法国侵占的是西沙群岛，但民众关注的焦点已经转向敦促 政府采取 积极行动维护九岛权益。从目前公布的档案和报刊来看，民国政府对西沙群岛主权的坚持方式为日后南 5Mr les ?法占南海珊瑚岛素为我国海南渔民捕捞卜居之所，法、日文献中皆有记载。参见,盘Souverainetd Arch汤 Paracels de Monsieur mars et却ratleys，Annex 21，Note els Bourgouin(8 1928，p(220([日]永立智太郎:《新南群岛》，载于 《拓 殖奖励馆》卷2，昭和十四年五月，第29—30页，引自《南沙群岛资料译文集》，广东中山图书馆译;《外务省公表 实》( 昭和十四年十二月，广东中山图书馆译:《南沙群岛资料译文集》，第101—104 页。 ?1938--1940年，日本将今西沙、南沙、东沙纳入台湾省高雄市管辖。1946年(民国政府派舰队收复了南海诸 岛。1951年，美国单方面与日本媾和，在《旧金山和约》中规定日本放弃对南海诸岛的权利，但并未申明南沙群岛问 题属于中国的事实，为今天的南海争端埋下祸根。此后，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对南沙群岛提出主权要求。 ?1977年3月2日，法国驻香港总领事馆领事史鼐(Gerard Chesnel)在回答我国报纸编辑关于南沙群岛主权问 并没有越南人。1954年法国签订日内瓦题 的看法时明确指出:“南沙群岛从来不属于越南。当年法军占领南沙时 议，承认越南独立，其疆域也未提及南沙群岛的主权问题，亦即是说，法国并没有把南沙群岛的主权交给越南。”参协 万方数据 韩振华:《我国南海诸岛史料汇编》，北京:东方出版社，1988年，第542页。 见 沙群岛的维权带来一定的漏洞。1909年李准勘察西沙群岛时，由于时间紧迫，并未能逐一测量，更不 用说远拓(这致使民国政府对南沙群岛位置含糊不清，西沙群岛筹办处原文有载:“查西沙各岛分列十 五处(大小远近不一，居琼崖之东南，适当欧洲来华之要冲，为中国南洋第一重门户。”?类似的记载也 同样出现在1928年广东省政府调查西沙群岛的报告书中，学者沈鹏飞在这份报告书中指出“西沙群 岛 位于海南岛以南一百四十五海里之处，是中国领土的极南点”。[211这一论点被西方学者作为质疑中国 政府 对南沙群岛主权立场的一个重要证据。?中国各界对法占珊瑚岛地理位置的误解，进一步弱化了中 国维 护南沙群岛历史主权的力度，致使最初的维权行动只能是隔靴搔痒。 虽然搞清楚了法占岛屿并非是西沙群岛，但当时大多数人所了解的岛屿名称、数量、位置同法外交 部公布的岛屿占领情况并不一致。笔者查阅法国官方报纸和中法、中日外交函件，自法国外交部7月 25 13政府公报刊载，12月21日纳入法律条文，以及此后法国关于宣告占领的记载皆为六处(7个) 岛，即Spratly(今南威岛);Caye—d’Amboine(今安波沙洲);Itu—Aba(今太平岛);Deux—小 Iles(双子 岛，包括今北子岛和南子岛);Loaito(今南钥岛);Thi—tu(今中业岛)。特别要强调的是，这六处(7 个)皆是一直暴露于水面之外的岛屿而非暗礁(详见表2)。 外交部于8月4日照会法国公使韦礼敦，要求提供各岛 名称及经纬度，并声明在未查明前，对南海 “九小岛”保留权利。8月7日，中国驻法使馆将从法国海军部获得的“九小岛地图”函送致外交 部， 驻法公使顾维钧电文称“由法海军部觅得精图，各岛经纬度均详”，这幅图共标出该海域八处(9 个)岛 屿名称(见图1)。?8月10日，南京法使馆将法占六处岛屿名称及经纬度照复给外交部，嘲8 月11日， 表2 法国公布占领岛屿名称及经纬度 序号 名称 占领时间 经纬度 面积及自然条件 渔民习用名称 当时中译名 4月13日(4月7 O(15平方公里(平均海拔 风雨岛、风暴岛、 1 日最先到达该岛( 8。39’N(111。55’E 2(4采(有海龟与海鸟栖 鸟仔峙 Sprafly(今南威岛) 斯巴拉脱来 13日占领) 息(乌粪丰富 开唐巴亚、开唐 O(02平方公里(平均海拔 Caye—d’Amboine(今 2 4月7日 7。52’N(1 12055 7E 锅盖峙 塞、开唐巴夏、安 2米。无树木，缺淡水 安波沙洲)波那岛、安布哇岛 0(43平方公里(平均海拔 3(8米(面积在南沙群岛 黄山马、黄山 伊脱巴亚、伊都阿 3 4月10日 10022’N(1 14。21’E Itu—Aba(今太平岛) 马峙 巴、伊秋伯中最大(土质肥沃，有泉 水(树木葱郁 北子岛，0(14平方公里， 奈罗上峙、奈 平均海拔3(2米(岛中部4Deux—Iles(包括今北 罗线仔 有泉水(树木葱郁子岛和南子岛，两岛 两岛舍称双岛、地 相距1(5海里(法文 4月10日 1 1 029’N，114021’E 南子岛，0(13平方公里，萨尔 又舍称为R6cif Danger 平均海拔3(9米(南沙群 条琴峙、蔡琴 5 Nord) 峙仔岛第六大岛，岛上椰树 多、海鸟多、乌蛋多 O(07平方公里(岛高2 洛爱太、赖德岛、 1 6 Loaito(今南钥岛) 4月11日 O。12‘N(1 14。25’E 米(是南沙群岛地势最低 第三峙 洛农塔 的岛(乌粪覆盖 0(33平方公里，南沙群岛 西杜、帝都、西德 7 4月12日 1 107’N(114。16’E 铁峙 第二大岛，岛Thi—tu(今中业岛) 欧、铁岛 上有鸟粪 la officiel de 资料来源:岛屿名称、经纬度、占领时间参见1933年7月25日法国外交部公告:Journal R6publique Frangaise，25 juillet，1933，p(7794;海岛面积与自然条件参见广东省地名委员会编:《南海诸岛地名资料汇编》，广州:广东省地图出版 社，1987年， 第192—212页;渔民习周名称参见《南沙群岛渔民地名对照表》，载《南海诸岛地名资料汇编》，第73二-8t页;当时中译名 见民国报刊。 China South (玉)Marwyn S(Samuels，Contestfor砘e se吼NewYork:Methuen，1982，p(68(Samuels认为沈鹏飞撰写调查 西 沙群岛报告书中的记述，反映了中国官方对南海中诸群岛主权归属的看法，他甚至认为，至少在1928年之前，中 府并不认为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而中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主张，是二次大战后日本帝国解体的遗物。可参国政 之:《三十年代法国对南沙群岛主权宣示的回顾》，《问题与研究》(台湾)第36卷，1997年，第73页。 见陈欣 万方数据 -122- 中国驻菲律宾总领事馆也寄回了法占珊瑚岛六岛的 。(:=!三十四碗七日鼋敬惠嘎由法海军部见得精田善岛 鲤肄度位正均辞另寄借考钧 具体位置和名称，?即此前法国外交部公告和法国 (i,、,, I’公使馆回复民国政府的照会中提到的六处岛屿。多 方印证后，外交部确认所占岛屿是六处(7个)。 8 月16 13，《申报》对于所占岛屿数量做了纠正: 法占西贡菲律滨间堤闸坂九小岛事，外 部 曾电驻菲律滨总领，简缮具图说寄部，该图十 五日已由菲寄到(所缮该岛方位在 西沙群岛之 南二千华里，共计七个，并非九个。阑 那么，轰动一时并延续至今的 法占“九小岛” 的说法从何而来?查阅民国报刊，1933年7月 15图l 《函送九小岛详细地图》(民国二十八年八月 日上海《申报》最早转载了《国民》社7月13日来 七日)，II(1):032，巴黎顾公使致外交部电，《外交 部南 海诸岛档案汇编》(上册)，第61自巴黎的消息: 页。 (巴黎)西贡与菲律滨间有小岛九座，住于 北纬十度、东经一百十五度左右，向为中国渔民独 自居住停留之所，顷据西贡电:现有法差遣小轮 亚勒特与阿斯特罗勒白两船，忽往该岛树立法国 旗，要求为法国所有。 (十三日国民电)闭 由报 道可见，在法国外交部公布占领六岛的公告之前，这条法占“九小岛”的消息已从西贡(今胡 志明市)传到了巴黎，而西贡正是交趾支那总督驻地和法国海军军港所在地。7月14日美国联合通 社也刊载了该事件，报道称，“法国差遣Alerte及Astrolabe近将安南与菲律宾间之九小岛，竖旗占讯 领”。 [271中国外交部在7月17日致驻菲律宾领事馆的电文中称，“密报载法国将菲岛与越南间之九小 岛占据”， 致海军部的电文又称:“法国差遣轮Alerte及Astrolabe近将安南与菲岛间之九小岛竖旗占 领”，【篮】密报来 自何处，虽不得而知。然而，这些报道的表述非常一致，很可能最终的消息来源都是 西贡。 在前文提到的8月7日中国驻法使馆从法国海军部获得的“九小岛地图”中，该海域岛屿有八 Nord(今双子岛，处: Spratly(今南威岛)，Amboyna Cay(今安波沙洲)，Thi—tu(今中业岛)，Danger Cross(今永暑礁)，南子岛、北子岛)，R6cifLoaita(今南钥岛)，R6cifTizard(今郑和群礁)，Fiery 包括 R6cif London(今尹庆群礁)，这里共有9个小岛(见图2)。相比法国外交部公布的岛屿，9个小岛中少了太 平 岛(Itu—Aba)，多出了郑和群礁(太平岛位于其中)，尹庆群礁(距南威岛仅19海里)，永暑礁(海水高 潮时大部被淹没，现称永暑岛)。这幅海军地图应是绘自于赴南海珊瑚岛实施登陆、竖旗等一系列占领 仪式的西贡海军之手，这9个小岛或可理解为是西贡海军希图占领的岛屿。国际舆论普遍将“九小 岛” 指称法国占领南海珊瑚岛事件，这极有可能同法属印支当局与印支海军在中南半岛的宣传有关。 从越南海洋研究所1933年发布的科考报告中，也可找到佐证。该海洋研究所De Lanessan号科考 船 曾于1933年4月同印支海军Astrolare舰和Aleae舰一同前往南沙群岛海域，其列出的岛礁包 London Cross(今永暑Amboyna Cay(今安波沙洲)，(2)R6cif Ouest(今尹庆群礁)，(3)Fiery 括:(1) hu—Aba du 礁)，(4) bancfizard(太平岛所在的郑和群礁)，(5)Loaita(今南钥岛)，(6)R6cif Subi(今 de (7)Titu Island(今中业岛)，(8)North 渚碧礁)， Danger(今南子岛、北子岛)，(9)Cay l'Alerte(今贡士礁)， 共九处(10个小岛)。??相比法外交部正式公布占领的岛屿多了郑和群礁、尹庆 群礁、永暑礁、贡士礁 (暗礁，涨潮淹没)、渚碧礁(暗礁，仅在退潮时全部露出水面)，(少了南威岛 察)，这份科考报告刊登在法属印支政府官方报纸上。?显然，越南海洋研究(1927、1930年已经考 所提到的岛屿和前文提到 万方数据 ?中文名对见广东省地名委员会编《南海诸岛地名资料汇编》(广东省地图出版社，1987年，第192—212页)。 au Grand Conseil de de Gouvemement，Gouvemement ?Rapports 96n6ral lqndo—Chine(Indochine)，Impr(d'Extrfime— 的海军绘图中的岛屿皆有暗礁，这些暗礁并不属于法国外交部认定具有占领价值的岛屿之列，却有可能 在法属印支当局的宣传下已在中南半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法国占领南中国海九岛的消息传人中国后，被转载于各新闻报纸，甚至在当年民国政府《外交部公 报》上tgiiZ载着法国7月25日公报占领的是九处岛屿。对于“九小岛”的涵义，却是个谜团，“诸小 岛 并非西沙群岛 惟是一般传说，均谓法占九岛。而截至现在，据调查之所得，则法占领者似仅有七岛 尚有两岛，迄今未详”。[30l 8月11日，驻-马JgN领事馆致外交部函件中提到，“(法)所占各岛之名 Islet Island，Caredamboine Aba，Two Island，hu 称。据各方所传者只为Loai-ta Island，Thitu Island，Spratly 六岛，其中Caredamboine一岛即极详尽之地图亦不见绘人，此外三岛何名无从查得，或系初发见而未 命 Island即双子岛，Caredamboine即安波沙洲。 笔者认为，正是印名者(惟位置当在前述六岛之附近也”。[31]文中Two 支海军实际登陆岛屿同法国外交部公布占领岛屿存在差别，致使历史记载中的 “九小岛事件”扑朔迷离，?也导致学界对该事件认识模糊不清、众说纷纭。即使后来民国政府外交部 已将占领数量纠正为六处(7个)，舆论仍以“九小岛”指称法侵占南中国海珊瑚岛事件。13本亦是如 此。1933年7月15日，英文版《日本时报》刊载了来自巴黎的法占九小岛的消息。[321此后，日本 各报 刊皆以“法占九小岛”来报道该事件，[33】虽然法国外交部于7月28日向日本正式通告了占领六 处岛屿的 名称、经纬度，例但此后Et本仍然坚称“九小岛”的说法，并称日本拉萨公司曾于1918-- 1929年在南沙 群岛(日称“新南群岛”)11个岛屿进行开发，除了法国公布的7个小岛外，还有鸿 Yit Is。 York land，日称南小岛)，费信岛(Flat Island，日称龟甲岛)，西月岛(West Island， 庥岛(Nam Cowe 日称西青岛)，景 宏岛(Sin Island，日称飞鸟岛)四处岛屿。[351 8月3日，日本外务当局对外声明 中称:“关于华南 九岛屿问题，在我方实业家中陈明先占事实之间，仅拉萨岛磷矿股份公司所主张之六 岛，足当成为问题 之九岛屿，其余之主张，在九岛屿以外者，与本问题无关。”p司英国路透社则于7 月25日模糊地称法占 岛屿为七个小岛及其附属岛屿。? 综上所述，法属印支海军登陆的岛屿、科考船考察的岛屿都与法国外交部认定具有占领价值或对宣 示主权更为有利的岛屿之间存在差别。法国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海岛而在于海域(占领岛屿须是永久暴 露于水面之外，而对所占岛屿为中心辐射半径内的岛屿，也不予以占领，此处对法国择取标准还有进一 步探讨的空间。但显然，法外交部7月25日公告之后，国际上并未接受六小岛或七小岛的说法，这 更加说明，法国正是在国际对海域主权划分标准尚未有共识的情况下，自定准则，先行强占。 也 1930年代初，为了拓展海域范围，从而在太平洋地区获得更多的海洋权益，英、法、美、日等国 相继瓜分与争夺南海控制权。法国在军事部门与行政部门、法属殖民地的密切沟通和缜密协作下，凭借 在国际联盟和国际法典编纂会议中的强势地位，通过一系列仪式“有序”侵占我国南海珊瑚岛，其占领 背景与方式则同近代国际局势变化和国际法的发展紧密相关。本文透过法国侵占南沙群岛的背景与起 因，呈现了在各国对海域主权划分尚未有共识的情况下，法国自定准则，先行强占的过程，由此揭示其 占领程序之非法性。本文认为，法国国防部实际登陆岛屿与法国外交部最终宣告占领岛屿之间存在的差 别，造成了国际社会对于法占南海珊瑚岛数量的普遍误解。而此后用来指称1930年代法占南海珊瑚 岛 ?驻华法使馆正式答复外交部的是六处岛屿，但私下又提到九个小岛的名称应为:(1)Amboyna Cay(今安波沙 Cross(今永暑礁)(4)RecifTizard(太平岛所在的郑和群礁)(5)Reeif 洲)(2)R6cifLondon(今尹庆群礁)(3)Fiery Island(今中业岛)(7、8)DangerNord(今南子岛、北子岛)(9)Spratly(今南威岛)。这 Loaita(今南钥岛)(6)Titu 一说法被当时很多文章采用，见《西沙群岛交涉及法占南洋九岛事》，《(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公报》(第16 册)1933 年第7期，第220 页。 (D7月25日英国路透社电讯:法国政府7月25日正式宣称，各该岛以后属法国领土，4月7日占 lles，4月11日占领Loaita，4月12日占领Thitu Dambaise，4月10日占领Thitu。Spratly，Ituaba，Deux 领Caye 万方数据 Sprady及其附属各 小岛。见《法占九小岛节略》(极密)，《外交部南海诸岛档案汇编》上册，第43页。 的“九小岛”一词，应理解为是对该事件中争议岛屿的概称而非法国占领岛屿的确数。 从国内来看，法占珊瑚岛事件 发生之初，国人对“珊瑚岛”名称、位置的误鳃显示出政府对南沙群 岛认识的匮乏，反映了中国政府和民众对于法国外交辞令的极度不信任，这同法国捏造西沙群岛与安南 的历史归属有关。国内对南海诸岛译名、命名、经纬度的不统一，也是致使该事件以讹传讹的重要原 因。该事件的深远影响在于，一方面，它直接推动了中国政府对南海诸岛名称、经纬度的审定，更正了 国人对南海疆域范围的认识。另一方面，它暴露出中国在海权维护上的缺漏与不足，这对此后西沙群岛 和东沙群岛海权维护方式皆有警示作用，特别是对二战以后中国政府迅速收复和管理南海诸岛有着重要 的启示意义。本文仅是一个初步讨论，就民国政府的应对举措以及该事件对中国南海权益维护进程有何 具体影响(仍是深具意义的议题。 『参考文献 1 officiel de la Fransaise，25 juilliet，1933，p(7794 ([1][1 1】Journal R6publique academic in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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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第27页;?(1):040，第68页;抄译华南九岛问题(《(东京)日日新闻》选译)，?(1): 041，第73页。[17]《法占九小岛确系西沙群岛之一部分》，《华侨周报》1933年9月15日，第54页。 [19][25][26]《申报》(上海版)1933 年8月1日，第13版;《法占九小岛案外部从事研究》，1933年8月16日，第 8版;1933年7月15日，第8版。 [20]陈天锡:《西沙岛成案汇编》，《南海诸岛三种》，第 24页。 [21]沈鹏飞:《调查西沙群岛报告书》，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75年，第1页。 [30]《西沙群岛交涉及法占南洋九岛事》，《(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公报》(第16册)1933年第7期，第220、218页。 Plant On 9 China Sea 【32】“French Flag Islands”，细肌Times， Julyl5，1933( [33】昭和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袭责新闻》，“佛圆政府。九岛唤领有宣言佛?领有宣言岔苔何等?根椽哲L挡舻外 耪耆局餮表”。 [34】L'Homme libre(Paris)，29 juillet(1933，p (1( 责任编辑:郭秀文 -125-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