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号”传说――圣徒和异乡人
“五月花号”传说――圣徒和异乡人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今年5月推出:“行思文丛 口袋阅读”系列
“五月花号”传说――圣徒和异乡人
1620年,满满一船的清教徒到达了科德角｡他们当中有一半是分裂主义清教徒(“圣徒”)｡另一半则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冒险家,即所谓的“捣乱者”和“异乡人”｡圣徒们和异乡人一样,离开英国,他们都是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感觉到自己同祖国不再是同类了｡当时正值严冬12月,他们感觉到达马萨诸塞后,要面临着寒冷､饥饿､疾病和印第安人的威胁,惟一的生存之路就是形成一个“群体身份”｡著名的《五月花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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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产生了｡新英格兰的最早创立人之一威廉?布拉特福德写道:“它(一枝蜡烛)的光亮必将蔓延到我们整个国家｡”就这样,在这个合法协议的基础上,异乡人和圣徒们团结在一起｡共同的清教启蒙理念激励着他们,并将其光辉延伸到远方森林里的黑暗之中｡普利茅斯兄弟会成了一个统一的“我们”,因为他们不是“他们”――四周的那些原始的野蛮人｡不到几年时间,被征服了的印第安首领梅特肯的头就被砍了下来,挂在普利茅斯要塞示众了二十年,他的老婆孩子也被卖到西印度群岛当奴隶｡这样的原始场面,在之后的几百年间不断上演,民族身份也正是在差异上建构起来的,国家也在清除对手过程中诞生了｡新英格兰成为清教徒地盘,这不是轻而易举的｡它的形成基础是与牺牲和清除异己分不开的｡
“五月花号”开始从英国普利茅斯起航时,本可以效仿中世纪那些“傻瓜船”向东行驶,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从一个欧洲港口驶向另一个欧洲港口｡
可是,“五月花号”并没有向东行驶,而是往西航行,把船上的这些流放者带到了一个他们得以重新定位､成为“正常人”的地方,并在新英格兰重新建立了一个英国,把那儿的土著人赶到了“蛮荒的外围”,不让他们回来｡这些被15世纪英国社会和正统教会贬为不合时宜的人和怪物的普利茅斯弟兄们总算在新大陆找到了他们可以拿来贬低的不合时宜的人和怪物了｡
因此,早期的疏离故事已由普利茅斯兄弟们内部转嫁到殖民地外部的美洲本土人身上,它们为这些在祖国英格兰备受政治分裂的现实问题折磨的弟兄们提供了一个充满幻想的解决途径｡但是幻想的解决途径终归都是暂时的,因为现实总有异乎寻常的能力在历史上重现｡因此,就需要有新的故事来支持这样的假象,即清教徒的后代都是圣徒,那帮非清教徒,比如印第安人及后来的非洲奴隶,都是异乡人｡编造这样充满成见的故事的努力,从17世纪教会描绘詹姆斯顿的印第安人就开始了,后来又更进一步,出现了离奇的幻想妖魔故事和种族妖魔化｡
感恩节仍然是美国一个传统节日,但是大多数美国人也许都忘了四百年前普利茅斯弟兄们第一次过感恩节时吃的火鸡还是当地的印第安人送的,这些土著人短短几年时间内不是被灭绝就是被卖为奴隶｡大多数人可能不清楚,清教徒们刚上岸时,美国居住着一千多万印第安人,今天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140万);而且两百多年前,土著人拥有美国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土地,而现在却不到百分之二了;当时的土著人使用的语种比欧洲古往今来所使用的语言还要多;在1778到1871年间,他们和美国政府签署了371部法律协约,现在大多都被忽略或曲解了｡尽管这样,美国国内的印第安人“异乡人”问题始终没有消失｡今天,很多部落都在进行主权运动｡这些被压迫者的回归提醒我们,在国家内部还有
隐藏的民族｡每个国家都有一些尘封的故事要讲述｡
(选自《故事离真实有多远》,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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