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歌女》中有意义的时间混乱
《秃头歌女》中有意义的时问混乱
于洋
赢诞派戏剧之所以能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而存在并获得 认可,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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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它绝不是单纯的无意义的混乱本身.也就是说,这 种混乱是作者精心挑选的有意义的混乱,它站在"秩序的否定 面"上,向我们展现了荒诞派戏剧的独特的艺术魅力!这里不 妨以欧仁?尤奈斯库的《秃头歌女》中那个"精神矛盾"的英国 挂钟为例,探讨一下这种混乱的意义.
作为荒诞派戏剧的开山之作,《秃头歌女》给人的印象确 实可以用"混乱不堪"来形容.正如尤奈斯库本人所强调的"戏 剧必须采用名副其实的震撼战术:真实本身,观众的意识,他 的思想工具即语言,都必须被颠覆,错位,翻转……".这些在 《秃头歌女》中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无头无尾的
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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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破碎 的情节,扭曲怪诞的舞台形象,莫名其妙的语言.尤其是那只 "精神矛盾"的英国挂钟不断发出声响,贯穿整个剧情. 马丁?艾斯林在他的《荒诞派戏剧》中说:"在戏剧中一切 都是允许的,使道具加入情节,使物体具有生命,使布景具有 活力,使象征变得具体,这些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明智的", "让布景和道具慢慢地控制人物".正如《秃头歌女》中这架"精 神矛盾"的挂钟就是绝好的道具,看似敲得混乱,敲得莫名其 妙,实际上是不可或缺的.它自始至终演绎着时间的"荒诞", 控制着人物的语言行为——这正是尤奈斯库的精心选择与安 排.《秃头歌女》所揭示的就是人的"生存着的死亡"的状态.因 此失去时间意义的挂钟就成了表达这些意图的最佳手段,它 的错乱声响贯彻全剧,看似混乱,却时刻传递着这样的信号: 人的时间的丧失,秩序的丧失,生命的意义的丧失.而这一切
的传达,部是通过对原有秩序的否定而达到的
我们知道:艺术的目的是将人带向秩序化的世界,其方法 有两种,一是直接建立一个秩序化的世界,比如古典主义的艺 术就是在理性原则的指导下建立的,体现着整一的,中心的, 规则的,和谐的审美秩序;另一种则是在对混乱的否定中建立 的.荒诞派戏剧就是最好的证明.正如马丁-艾斯林所说的: "否定现实就是承认它,而承认虚无就是否定它."但否定的建 立是没有建立的建立,即这种建立不是在艺术中让秩序直接 出现,而是通过对混乱的否定来预示着对秩序的呼唤和渴 望——否定,就意味着对被否定者对立面的呼唤和渴望.荒诞 派艺术的混乱正是艺术的这一否定性实质
所以在荒诞派戏剧的创作里秩序感完全消失了,作品的 内容与形式全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片段,读者想从中找到秩 序或者说意义的努力也归于失败.但荒诞派作家们的意图绝 不是拉出一堆}昆乱的碎片了事,他们的目的是赋予这些碎片 以意义,即超越的否定意义.
尤奈斯库说过:"戏剧是内在世界在舞台上的外化,观众 不是阐释领悟,而是直接体验到世界和生存的荒诞性".因而 "《秃头歌女》中无需什么台词,一连打29下的时钟就宣布了世 界是荒诞的."剧中另外六个人的荒诞言行
就伴着这混乱的时钟展开.剧中人物的胡
言乱语,看似混乱,但都是在混乱时间下人
的存在状态,所有的莫名其妙的语言和对
话.都与混乱挂钟所揭示的混乱时间紧紧
相连.
错乱的钟声赋予了剧中所有混乱的语
言以意义.因为钟声告诉人们,人的存在失去了意义,人的形 象被降低到最低限度,被剥夺了一切作为人的特征.他们没 有起源,没有发展,没有社会存在,没有个性,他们是"非人
化"的人了同时没有外貌特征的:错乱的钟声也打破了人的 生存常规,人的生活也彻底进入混乱状态.于是,我们在错乱 的钟声里,听到史密斯夫人指责男人"一天五十次的抹粉,擦 El红";看到了马丁夫妇身为夫妻,居然互不认识;看到了马 丁夫妇在剧的末尾与史密斯夫妇互换角色,一成不变的重复 着史密斯夫妇在第一场中的台词;看到了门铃的响声也让人 辨不清门外有人还是无人;看到了最后被嘈杂的噪音充斥的 舞台……于是看似混乱不堪的《秃头歌女》,就被尤奈斯奈巧 妙地用一个神经错乱的挂钟赋予了意义.观众不是通过阐释 领悟,而是通过随时乱敲的挂钟直接体验到世界和生存的荒 诞性.
这种通过混乱达到对混乱本身的否定的艺术手法,在艺 术的秩序形式里.可称之为"否定性秩序".在艺术的形式里, 混乱与偶然成为主体,秩序彻底丧失.它们以时间的无序与 错乱为我们诠释了一个人对世界的不可理喻,无法信赖的幻 灭感受.因此它们之所以称之为"合定性秩序",在于作品在 对混乱和偶然现实的直接展示中透露出对被展示因素的强 烈否定,否定也就意味着对被否定的对立面的渴望,否定得 愈彻底,渴望得愈强烈.荒诞派艺术正是通过对时间秩序的 摧毁,将现代人的混乱存在给予了真实的展示.剧作中的人 们在混乱的人生中已经丧失了对混乱和荒诞的任何意识:他 们通过荒诞形象所表现的是由于资本主义物质生产的盲目 膨胀,由于资本主义关系渗透一切而引起的人的孤独失落, 人与人之间的隔绝,人在社会机器面前,在物的统治面前的 无能为力和压迫感.
总之,只要可以称作艺术的东西,就必然包含着艺术家 的意图,艺术家的意图就决定了作品的内容和结构方式,艺 术家的创作意图也就决定了作品的意义.荒诞派艺术也一样 没有超出艺术的这一范围,作为一种艺术,它绝不会放弃艺
术的神圣职责.尽管它以独创的手法否定语言,否定形式,否 定艺术秩序,但它的目的仍是力求做到基本思想和表现形式 的统一,从而使荒诞意识得以更加充分的表达.也正是这种 使主题和表现形式统一的不懈努力,使荒诞派戏剧获得了其 独特的审美价值,在西方文坛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秃头歌女》作为荒诞派戏剧的开山之作更是不能例外. 尤奈斯库精心选择了"精神矛盾"的英国挂钟,让它制造混 乱,将人们带出了时间的秩序进程,走进了"秩序的否定面", 在混乱中感受"世界的荒诞","存在的虚无",以及"形而上的 痛苦",最终走出混乱——这就是荒诞派戏剧展示给人们的 独特魅力!(作者单位: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07研) 西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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