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利篡铭文的释读》一文的几点意见
于 省 吾
商承柞同志以本年第二期 《中山大学学报 》见寄 。 其中有 《关于利盒铭文的释读 》
一文 , 副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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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与唐兰 、 于省吾同志商榷 ” 。 其与我商榷之处 , 我提出六条意见于下 �
一 , 商文说 � “利盒铭文是周灭商的胜利纪录 , 且在武王立命之后不久 。 既然他们
认为世界一切皆上帝所安排 , 灭商是 ‘受天命 ’者 , 在既成事实 , 实现上帝这一意 旨之后 ,
哪里还有必要再提伐商的贞 卜呢 � ” 按商说语意含混 。 “立命” 二字不知有何根据 � 什
么叫立命� 武王在什么时候立命 � 均没有加以说明 。 既然周人以为是受天命而灭商 , 则
灭商之后追述 “岁贞克闻” 之事 , 而强调灭商出于天意 , 本极 自然 , 商文为什么说 “哪
里还有必要再提伐商的贞 卜呢 � ”
二 , 商文既据我的原文所引的第二条而解释为 � “从岁贞 、 岁 卜来看 , 可知 卜得当
年五月或其它月的事皆用岁 卜这词 , 并不限于贞问一岁之大事为言 。 由此可见 , 岁 贞并
无特殊意义 。 ” 按 卜辞末尾的纪月 , 是记载进行某项 占 卜之月 , 但所占 卜之事 , 则不限
于该月 , 这是 卜辞的常识 。 而商文不理解这一点 , 竟以 卜辞末尾纪月 , “并不限于贞问
一岁之大事为言 ” , 由此而否定岁 卜为贞问一岁之大事 , 未免荒疏 。 而且 , 我的原文所
引第三条的 “重今岁若” , 是占卜今岁顺利与否 原辞自系对贞 ! , 自然不是小事 。 不
仅如此 , 卜辞还称 � “今岁亡大水 , 其有大水 。 ” 金三七七 ! 难道说 , 今岁有无大水
为灾 , 也无特殊意义吗 �
三 , 我原文所释的 “岁贞克闻” , 乃 “岁贞克闻于上帝” 之简语 。 商文谓 � “尽管
古代文字简练 , 但关键字必不可省 , 以省语为由 , 作萦回解释 , 是不必要的 。 ” 我的原
文还引本耸铭文 “斌征商” 斌下省 “王” 为证 , 商文则置之不理 。 商文说 � “于甲子早
上这个时候进军 。 ” 如所周知 , 没有军队是无法打仗的。 可是利盒铭文并没有提及 “师
旅 ” , 难道说 , 师旅字还不够关键吗 �
四 , 商文把 “唯 甲子朝岁” 作一句读 , 并谓 � “岁字在此用 作 时字 解 。 ” 姑不论
“唯甲子朝” 这句话很明白 , 用不着再添上 “岁” 字 , 而且岁字在甲骨文 、 金文或古典
文献中 , 从没有当作抽象 “时” 字解者 。 为什么商文不举例为证呢 �
五 , 商文把 “鼎克 ” 二字当作一句读 , 并谓 � “鼎为传国之重器 , 引申有重大 、 举
足轻重之意 , 与鼎言 、 鼎力之鼎意义相近 。 鼎克即取得重大的胜利 。 ” 按甲骨文 、 金文
和先秦典籍中 , 既没有鼎言 、 鼎力的词例 , 更没有训 “鼎克” 为 “取得重大的胜利” 的
词例 。商文是用后代词意以相附会。 然则商文所谓“萦回的解释 ” , 无非是自蹈其弊而已 。
六 , 商文把 “昏夙有商 ” 四字当作一句读 , 并谓 � “昏指黄昏天刚 黑 时 , 夙 是 早
上 , 牧野这场殊死战斗 , 是从早晨开始战至天快黑时结束的 。 铭文作昏夙 , 为倒装句 ,
于古常有 。 ” 按古文倒装的确是常有的 , 但在纪 日夜或早晚的时间上 , 根本没有倒装句
的例子 ∀ 而且并无押韵的关系 , 为什么要用倒装句呢 � 卜辞的 “旦至于昏不雨” 京津
四四五# ! 和 “旦揭 媚 , 读昧 ! 至 昏不雨 ” 邺初下三三 · 三 ! , 均指早晚为言 , 但
没有旦昏互倒者 。 至于周代金文中言 “夙夜” 或 “夙夕” 者习见迭出 , 均指早夜或早晚
为言 , 哪有作 “夜夙 ” 或 “夕夙 ” 的倒句呢 � 商文谓倒装句 “于古常有” , 为什么不举
例为证呢 �
总而言之 , 我认为 , 利赏铭文的 “斌征商 , 唯甲子朝 , 岁贞克闻 , 夙有商 ” 四句话 ,
是文从义顺的 。 而商文把这四句话割裂为 “唯甲子朝岁 , 鼎克 , 昏夙有商” 三句话 , 加
以牵强曲决的解释 , 无一可通 。 今引用商文原话的 “而无使人信服的论据” , 作为商文
的评语 , 该是相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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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匀# ∗〕#∗ + # ! #乙, # ∗! # 《〕# ∗〕# ∗! # ∗乃# 《二, #∗ ! # 《二
上接第,− 页 ! 之所以如此 , 也是由当前世界主要矛盾所制约和决定的。 中国历史
上劳动人民与法家的关系却与此根本不同 。 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的矛盾是封建社会的主
要矛盾 , 劳动人 民怎么会同属于地主阶级一部分的法家 , 彼此结成联盟去反对地主阶级
另一部分的儒家呢 � 它们斗争的方向和对象又怎么会一致呢 � 在中国长期的 封 建 社 会
中 , 被 “ 四人帮” 赐封为 “法家” 的 , 如曹操 、 李世民 、 王安石 、 张居正 以至李蛰 、 王
夫之等人 , 有 的是直接镇压农民革命的刽子手 , 有的则要消灭农 民起义于未萌 , 也有的
虽是手中无权 , 但对农民起义却表现 出刻骨的仇恨 。 难道在这班人 身上 有 过 一 点 “反
孔 ” 表现 其实有些连 “反孔” 也是虚构的 ! , 就可以和劳动人民同坐在一条板凳上吗 �
劳动人民敢于起来革命 , 就是要砸烂孔孟之道的精神枷锁 , 这种反孔是任何 “法家” 所
无可比拟的。 “四人帮” 的吹鼓手如我校某教授之流 , 却要在这里找 “共同点” , 并且
还强牵硬扯到当前第三世界国家的反猫问题 , 这说明他为要投靠 “四人帮” , 充当江青
的卫道士 , 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但教授先生这番 “高论” , 即使能迷惑群众于一
时 , 但骗局始终会被揭穿的 , 到头来适足 以见其心劳日拙而 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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