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理性批判》中的“总体性”与

撰4葵 }4戴、 湖南社会科学2004.6 《辩证理性批判》中的“总体性”与 “总体化”辨析 口吴 静 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本中，“总体性(total- ite)”常常是一个俯拾皆是的概念。从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 意识》到阿多诺的《否定的辩证法》，它总不甘寂寞似的或明 显或隐蔽地露出些许眉目。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似乎最为人 熟称的能指，在不同的学者那里却遭遇迥异。究其原因，除 了概念本身内涵的差异之外，从“寻求总体性”到“反对总体 性”这一态度上的转变也在相当的程度上反映了从近代哲学 思想向后现代思潮不断演进的过程。 仿佛为了进一步印证对这一概念的格外青睐，萨特在其 晚年著作《辩证理性批判》(1960)中不但因循旧制地讨论了 “总体性”，同时弓}进了一个由它派生出的概念:总体化(total - isation)。对于这两个同源词语的理解，直接关系到对萨特所 构建的人学辩证法的把握。换句话说，由这两个概念构筑的 理论情境，正是《辩证理性批判》一书的作者在其文本中要突 显的“个人”的生存悖论及奋争。而这，正是社会历史中真实 发生的个人的处境。 从词形、词意的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面来看，“总体化(totalisation )”是“总 体性(totalite)”动词化后的名词形式，它所标注的正应是“总 体性”的形成过程。在这一点上，二者间存在着必然的因果 关系。但相对于“总体性”的静态结果而言，“总体化”是一个 动态的进行时。但事实仅止于此吗?那为什么萨特本人对 “总体性”与“总体化”的态度微妙如斯呢?我们来看一段文 本: “总体性被确定为一种实在，这种实在由于同它各个部 分的总和截然不同，所以以这种或那种形式重新完全处于每 一个部分之中，·一 但是，这种实在性由于是在假设中产生 的，⋯⋯所以只能存在于想象的事物之中，这就是说作为一 个想象行为的关联而存在。⋯⋯产生其总体表象的综合统 一不可能是一种行为，而只是一个过去行动的残迹。，,[I] 显然，“总体性”在这段文字中被强调为一种假想的实在 性。这一限定本身具有双重意义。首先，它并不是总体化过 程的目的。就这一点而言，它具有反目的论的意图。即萨特 认为，“总体性”既不是黑格尔所谓的“理性的狡计”也不是恩 格斯的“合力”甚或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等旧式的本体 论设定，它不是也不可能是总体化过程所内含的某种先在预 定目标，而只是过去行为的一种残迹。就如同沙滩上行人的 足迹或是玛雅神庙的遗址，已被风雨削去被海浪冲刷，我们 只能从零星的残余中揣测原貌。因此，在反对自康德以降的 先验目的论的意义上，萨特倒是不折不扣坚持了唯物主义原 则，并对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阐述的“历史合力说”这 一类嗤之以鼻。其次，“总体性”也不是总体化过程的特定结 果。正因为“总体性”并非事物所内含的确定无疑的实在性， 而不过是由假设产生的，因此它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 正如两点之间的路径是无数的一样，“总体性”也不是唯一 的，它的产生必然受其他先在条件的约束，发生另一个总体 化过程，由此它也就不能作为标举事物本质的内在属性。从 这里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可以看出，姑且不论总体化过程是怎样的，上文 中我们误以为二者之间所存在的必然因果关系其实是虚拟 的。 鉴于“总体性”所具有的以上特性，萨特对其持批判态 度。但是，他同时认为，“这种实在由于同它各个部分的总和 截然不同，所以以这种或那种形式重新完全处于每一个部分 之中”。然而，在我看来，这一消极的惰性(现成性)因本身是 从总体化过程的结果中所想象出来的，这种想象在发生的时 候就已综合考虑了各部分，因此它为各部分所居有的而呈现 出的表面的“总体性”或“统一性”与其说是其固有的，倒不如 认为是概括的结果。倘若根据这一由发生学意义而来的特 性去反推其所谓的“统一性”，实际上，就堕人了循环论证的 陷阱。并且，“总体性”作为一种现成性，它在确立自身的那 一天起也就为自己建立了它自身无法超越的侄桔。换言之， “总体性”自诞生之日就已过时了，它不是黑格尔所言的“永 远年轻”的内容，而是一种僵死之物，它无法突破自身，只能 寄希望于新的总体化。 那究竟何为总体化呢?它是否也如总体性一样被自身 所囚禁以及萨特对它的态度如何?我们仍要依据文本来理 论:“总体化具有同总体性相同的地位:通过多元复合性，总 体化继续进行综合的工作，这种工作把每个部分变为总体的 一种表现，并通过各个部分的中介把总体和自身联系起来。 万方数据 湖南社会科学 2004.6 麟一餐学:羹科学分 但是，这是一种正在进行的行动，这种行为在多元复合性未 恢复自身原先地位之前不会停止。⋯⋯是那些需要聚合的 整体的形式统一⋯...,,[21 诚然，正如我们所猜测的，总体化确是一种多元综合的 动态进行的过程。它以个人实践为基础，历史向前地以实现 总体为目的。但，传统本体论意义上的总体是不可能实现 的，或者说，这样一种终极总体在萨特那里根本就不存在，这 也就是他将“总体性”定义为无法超越自身的消极惰性的原 因。这里就有了一个重要的理论界划:与《存在与虚无》时期 的年轻萨特不同，《辩证理性批判》的作者萨特已经放弃了黑 格尔式的本体论命题。“物自体”和“绝对精神”成了康德和 黑格尔为了解释世界而在开端处有意设立的虚妄之物，它与 世界对立但又通过对象化而实现自身直到最后反观自己而 内居于世界，它被界定为理性所无法达及的。然而，这不过 是中世纪上帝的一个变种，正如牛顿的“第一推动力”一般， 而萨特在这里却拒绝了任何形式的先验论。在他看来，这种 超验本体的预设因为与世界、与人无关而成为非法。这也是 他从传统的人本主义走向历史人学辩证法的一个标志。 因为总体化对总体性的突破并非简单地对总体性进行 否定，而是将这些现成性作为因素综合进总体化运动之中， 形成形式的统一。这就已是否定之否定了，萨特认为这种总 体化即是辩证法的运动，它的唯一基础是个人实践，它使自 身处于不断的变化和转换之中，这就是历史的本质。与前面 反对黑格尔的先验唯心主义立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萨特在 描述总体化运动的进程时，又显现出了深刻的黑格尔辩证法 的烙印。同时，与黑格尔认为真理的内容总是不断自我扬弃 一样，萨特也认为总体化运动是没有终结的，它不断地将各 种原始条件包括先前总体化的成果囊括人自己的旋转之中。 我不知道，萨特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了马克思关于“第二自然” 即“人化自然”理论的影响(在文本中他没有提到)，但两者的 异曲同工之处在此应不难看出。 萨特说，“辩证运动的实在性，一切都在总体上受到基础 条件、物质性结构、最初情状、外部及内部因素的持续运动、 在场的各种力量关系的平衡之统治。++[3〕这一长串名词的排 列其实只在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马克思经常反复使用的六个字:“历史的、具 体的”!可见，与另一位人本主义哲学家弗洛姆将生产劳动 与异化劳动等同、一起加以排斥并反对一切客观前提的极端 做法不同，萨特强调总体化运动遭遇先在历史前提的必然 性，强调人与外部世界不可分割的联系。[4〕但他同时认为，这 些先在的客观实在本身就是由个人的行为交织而成，换言 之，它们是另一场或多场总体化的产物。甚至可以绝对地 说，根本不存在多次的总体化运动，因为历史就是一场从亘 古走向未来的总体化!绝对的总体性果然无藏身之处了! 另一方面，萨特也指出，个人的任何实践，包括生产劳 动，都是受到历史情境制约的。他和青年马克思一样，认为 生产劳动是对异化劳动的反抗，但他更进一步认为，这种反 抗的内容和形式亦是被教化的— 用海德格尔式的术语来 表达，即“在”的方式从根基处就已被站污!从此，我们也可 以更好地理解，萨特在《辩证理性批判》前面的篇章中所提出 的另外一对概念:“匾乏”与“谋划”。无论是由if乏导致的需 要的产生还是谋划的进行，它们都必须所遭遇一定的“工具 的可能性场域”。将两对概念做一个嫁接:总体性(现成性) 一经确立，就显示出内在的局限(产生of乏)，而要超越这种 匾乏，就不得不在已有的情境(工具的可能性场域)中进行谋 划(总体化运动)，产生新的总体性⋯⋯ 可以看出，这时的萨特再也不徒劳地寻找所谓绝对自由 的人的“本真”状态，他面对和讨论的是社会历史中的人的真 实状态。不断扬弃和遭遇异化的必然性构成了个人生存的 最大悖论。从骨子里看，萨特甚至比一切非人本主义学者还 要悲观，因为他知道，异化是绝对无法摆脱的，正是异化为反 抗提供了武器，因此反抗也早已打上了异化的烙印!由此， 萨特在肯定总体化前进作用的同时也指出了它对个人的这 种绝对制约作用。原因在于，总体化一旦完成— 或者说， 它一旦进行— 个人就只能接受淹没于其中的命运了。但 希望在于，总体化是不会完成的，个体的抗争就在于不断进 行着的总体化!萨特和马克思的区别在这里突现了出来。 在总体化的这种消极作用中，我们似乎又看到了一点熟 悉的东西，即:总体化过程的进行与结构主义者的“结构”的 座架过程仿佛有某种共通之处。的确如此，这也就是列维· 斯特劳斯所指责萨特偷偷盗用结构主义概念的地方。但我 认为，根源于两者基本哲学立场的不同，这里仍然存在着差 异:结构主义着意的是结构的形成对人的“去主体”作用，即 拉康和阿尔都塞所谓的“无主体的个人”或“伪主体”，但萨特 更重视在这种真实的情况下人的能动的抗争。可以这样说， 当结构主义者高唱着“主体已经死亡，只有结构在说话”的时 候，萨特的“个人”正高擎着“Go on”的旗帜狂飘突进! 注释: [1][2][3〕让·保罗·萨特:《辫证理性批判》，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8年版，译文有改动，重点是本文作者所加。第179,180,171页。 仁4]1978年9月，行为艺术家谢德庆在纽约的寓所内进行了为 期一年的囚禁表演。他把自己关入一个特制的木笼，里面仅有一张 床和一个坐便器。木笼的门贴上封条，他在一年内不读不写不接触 任何媒体，只接受一个特派人员送饭和清扫，以保证最低生活需求， 唯一可做的就是每天在墙上刻一道痕。我以为，这一表演是以一种 真实的生命消耗的方式质疑了个人的存在与其身份之间的内在限 制。身份是社会(外部情境的综合)斌予个人的，在存在被完全隔绝 的条件下，人是没有身份的，其生命也只是匀质时间的流消。 (作者系南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 责任编辑:金国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