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婚姻的变奏_读迟子建_鬼魅丹青_

语文 八上语文短文两篇二年级语文一匹出色的马课件部编版八上语文文学常识部编八上语文文学常识二年级语文一匹出色的马课件 学刊 语 文 学 刊 2010.9 ○刘文兰 （华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作者简介］刘文兰，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 理想婚姻的变奏 【摘 要】迟子建的作品大多取材于家乡大兴安岭的风土人情，以真实细腻的笔触感受着当地劳动妇女的 内心情感和生命体验。本文试图对迟子建小说中男女主人公婚姻与性爱、女性生命、情感的燃烧与救赎及作家 创作题材的转变进行观照，探寻其对人物的生命体验、亲情伦理和悲剧命运的挖掘中所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出来的对女性生命 价值的判断。 【关键词】婚姻与性爱；燃烧与救赎；现实与温情 ———读迟子建《鬼魅丹青》 爱情和婚姻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20世纪 80年代中后 期，随着社会的急剧转型，以王安忆的“三恋”为标志，情爱叙事 转向了性爱的大胆书写，尤其是在“70后”的作家笔下，更是普 遍表现出对爱情的质疑和戏谑，性爱成了一种反抗平庸生活的 方式。与具有鲜明女性主义意识的女作家相比，迟子建的小说 创作则显得更加温情与淡定。 《收获》2009年第 4期刊登了作家迟子建的新作《鬼魅丹 青》，这部中篇小说可以称为作家创作题材的特例。它与作家以 往书写理想婚姻题材的作品不同，而是写几个家庭的婚姻悲 剧。作品中看似和谐的家庭其实并不和谐。作家所要描述的，也 许正是爱情和婚姻的千疮百孔。生活中，没有一个人不是在困 境中。令人可敬的是，作家并没有用人伦和道德规范来严加指 责与批判，始终是以一种异常感性和温情的笔调，描写婚外恋 中男女的情感纠葛及其背后的人心世态。 一、婚姻与性 迟子建的小说一贯极少叙述刻骨铭心的友情和撼人心魄 的爱情，常将目光投射在普通乡村百姓的亲情、友情之上。她笔 下的男女两性都处于一种和谐共生的关系中。她认为：“上帝创 造人只有两种，男人和女人，这决定了他们必须相互依偎才能 维系这个世界，宇宙间，太阳和月亮的转换可以看作是人世间 应有的关系，它们紧紧衔接，不可替代，谁也别想打倒谁，只有 获得和谐，这个世界才不至于倾斜，才能维持平衡”。[1]因而，《亲 亲土豆》、《花瓣饭》和《白雪墓园》等作品中都用疏淡的笔墨书 写了平凡夫妻间的挚爱深情和温暖和谐的两性关系。 小说《鬼魅丹青》的问世，则一反作家以往小说创作的主 题。小说写了困境中男女的残缺情感和内心隐痛，折射出理想 婚姻家庭的不和谐。这种不和谐因素的产生，不仅仅与婚外情 相关联，男女间的和谐性爱也很重要。 （一）无性婚姻 小说中女主人公卓霞，是拉林县医院的护士。卓霞的到来， 让原本性情冰冷的中医罗郁变得主动示好。几年后卓霞嫁给了 罗郁，可罗郁缘于痛苦的往事选择的是无性婚姻。在他看来， “性欲是野兽，你若让它开了口，它就会沦为饕餮之徒，不能忍 受片刻的饥饿，成为罪恶之源；而你驯服了它，它则会乖顺地成 为你的仆人，好生地服侍，使你获得长寿。”然而，渴望爱和幸福 的卓霞并没有认同罗郁无性婚姻的理想，在努力无果后与罗郁 分手。 （二）有性无孕的婚姻 蔡雪岚是拉林一中的语文老师，丈夫刘文波在地税局工 作。他们婚后三年一直没有孩子，原因在于蔡雪岚患有不孕症。 蔡雪岚提出离婚，刘文波不同意。他是爱蔡雪岚的，“这个女人 虽姿色差些，但心地善良，性情温和，持家能力强，刘文波不忍 失去她，想着将来抱养一个孩子算了。”然而，刘文波的酒后乱 性被音像店的老板小铃铛俘获。小铃铛的意外怀孕改变了三个 人的生活，小铃铛为刘文波生下了孩子，蔡雪岚忍受屈辱地为 情人和私生子送吃食做衣服。人们以为，蔡雪岚的一生，就这样 在隐忍中度过。可是谁知，“一个平淡无奇的春日黄昏，蔡雪岚 坠楼身亡了。”死前，蔡雪岚与崇尚无性婚姻的罗郁相爱，度过 了美好的幸福时光。 （三）排斥性的婚姻 齐向荣在县人大史志办上班，工作清闲，丈夫刘良阖是拉 林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然而，他们看似和谐稳定的婚姻家庭，也 有许多辛酸事。刘良阖曾向卓霞诉苦时说到：“外人哪里知道， 我老婆哪儿都好，就是在夫妻生活上有怪毛病呢。每次行完事， 她都要到厕所吐上一会，好像我恶心了她，让她很不舒服！要不 是因为她把肾捐给了我妈，我早就离婚了！”可以说，齐向荣对 “性”的排斥，毁了他们原本幸福的婚姻，最终把丈夫推给了拉 林城最有女人味的卓霞。 小说《鬼魅丹青》写了三个家庭，三份残缺的爱，三个不同 的结局，却是同样的困惑。作者似乎在阐述一个命题：性不是婚 姻的全部，但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性爱是滋润婚姻和两性关 系的甘泉。无论是卓霞、蔡雪岚还是齐向荣，她们都渴望爱情和 美好的婚姻，渴望在人生的青春有一场美丽的情感燃烧。可是， 生活并不是童话，它充满了苦难与不幸。作家迟子建所要表达 99 语 文 学 刊 2010.9 的，正是生活中男人女人在燃烧时所遇到的尴尬与无奈，理想 婚姻在遭遇现实诸多问题时的不和谐。 二、燃烧与救赎 小城故事多，“流云”“波痕”“潮起”“春阳”“迷雾”“云谣” “惊雷”“风动”和“寒露”，正如小说的章节标题所示，小城拉林 看上去日日祥和，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涌着人与事的风潮。围绕 着蔡雪岚坠楼的命案，小说一路穿插藏闪，并不是为了在小说 结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们在赞赏作家设置悬念的高超技巧 外，更重要的是，由蔡雪岚坠楼悬案所引出的一些人物关系与 情感纠葛，并从中看出作家的女性关怀。 “在《鬼魅丹青》中我试图写男人女人在燃烧自己的时候， 所遇到的尴尬与无奈。因为有人伦和道德的束缚，不是所有忘 我的燃烧，带来的都是温暖的感受。有时，却是无边的寒冷与凄 清”。[2]卓霞是拉林小城公认最有女人味的。同时，她也是一个单 身女人，需要爱的女人。她的前夫罗郁因背负性的原罪而选择 无性的婚姻，婚姻被迫解体了。而卓霞的第二次婚姻，是在丈夫 暴露前夫“无能”隐私的情况下夭折的。“刘良阖，就是这两段暗 淡的婚姻的乐章后，出现的一道华彩！”卓霞布店开张第二天， 刘良阖借做衣服向卓霞表露了心迹。卓霞也是对刘良阖有意 的，在他们四目相对时，那些凝聚在眼底的思念和渴望，将他们 彻底淹没，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可是，这样的幸福日子并不长 久。随后，刘良阖的老婆发现了老公的隐情，在家里装神弄鬼， 破坏他们的甜蜜幽会。每当老婆的电话一来，刘良阖不得不回 家帮老婆“驱”鬼。情人的车祸死亡，使卓霞变得焦虑，易怒。相 反，刘良阖的老婆齐向荣却青春勃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爱的女人是不幸的，可是有了爱，就能幸 福吗？“谁都渴望热烈地燃烧自己，化为一把美丽的灰烬。可并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幸运。那些燃烧不好的，或者一生根本就 没有燃烧过的人，往往让自己沦为情感的囚徒，丧失理智，遁入 混沌”。[2]作家迟子建对于生活的难处、不伦恋的尴尬与无奈， 洞若观火，小说隐隐追问了人性自由与伦理道德的矛盾关系。 就像苏格拉底说过的那样，快乐与疼痛有隐秘的联系。 盛可以的《道德颂》与《鬼魅丹青》同属婚外恋题材，但爱情 与道德的冲突更显现，更尖锐。“爱情不分已婚未婚，不受世俗 道德的引导与约束，反之则不是爱情，是苟且与苟活”。这不仅 表明了作品中人的爱情道德立场，也说出了爱情的自然本性， 就是自由。在《道德颂》里，作家通过“女主人公旨邑的始终如一 的追求和推心置腹的省思，向当下的婚恋现状发出了严肃的诘 问：到底谁更道德？我们的道德到底怎么了？故事卓具张力，人 物颇具内力，使得这部作品成为当下长篇写作中，切入现状有 力度，揣摩人性见深度的情爱力作。”[3]可以说，迟子建和盛可 以都看到了爱情自身的温情与残酷，看到了激情燃烧后透出的 苍凉。然而，作家迟子建并没有把批评的矛头直指爱情与不伦 恋，而是从女性如何陷入困境，两性婚姻为何出现变奏的角度 去思考人性，从而找寻爱情与道德的宽容。 “情感是火焰，它在剧烈燃烧时，是不管身处的环境的。一 团旷野中的火，它的光和热，是能宁静地释放掉的；因为它有广 阔的背景。所以这样的火焰，不管燃烧得多么轰轰烈烈，它的灰 烬都是美的，散发着银子一般的光泽。”[2]小说的末章“寒露”中， 作者写到，“刘良阖死后，齐向荣没有灰暗下去，反倒是青春勃 发了”、“卓霞又有勇气穿素色的衣服了。她悉心为五魁做衣服 的时候，甚至开始怀念，她和罗郁度过的那些相安无事的夜晚 了”。小说中的卓霞和齐向荣，她们都是不幸婚姻的受害者，但 最终都能走出情爱的困境，重新找回自我，这样的结局，无不体 现出作家现实主义的温情和人性关怀。 三、现实与温情 迟子建的创作扎根民间，关注自然。她的小说不重视情节 冲突的设置，而更注重情调的营造。小说《鬼魅丹青》的问世，与 她以往写夫妻双方情爱关系有所变化，它让读者看到了和谐婚 姻的变奏，男女情感的不正常甚或畸形的女性心理。 作家在小说中对齐向荣这一人物刻画得非常生动。她不具 有女人味，更厌恶和丈夫享受正常的夫妻之爱。为了培养自己 的女人味，她总是花衣不离身，可这无济于事，她越穿得艳丽， 心绪却越烦乱。当她把自己的肾捐给婆婆后，她彻底解脱了，犹 如给丈夫戴上了道义枷锁，给婚姻上了双重保险。然而，当她知 道丈夫看上了卓霞，她变得忧虑，嫉妒，恨不得剥了她的皮。面 对自己的强劲情敌，既没权又没貌的齐向荣只有求助于鬼神。 她在画鬼魅和磨刀斩鬼的过程中，感觉到丈夫又渐渐回到了身 边。可以说，齐向荣这种以自己的精神失常扣住老公的心，以画 鬼魅来挽救婚姻的做法是毫无用处的。这种极端变态的做法不 仅间接性地害死丈夫，自己也在鬼魅的世界里差点疯掉。与齐 向荣相比，作家对卓霞的形象塑造则过于理想化。虽津津乐道 于女人味，却始终惟肖而不惟妙。小说中，卓霞的情感表达过于 淡定，即使遭受多次的婚姻变故，也只是抒发几声哀怨。尤其是 当刘良阖来与卓霞幽会时，面对刘良阖必回家帮老婆驱“鬼”的 尴尬场景，卓霞也只是抱怨一句：“确实不是人过的日子。”这种 极其淡定的行为在常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更不提盛可以小说 《道德颂》中女主人公旨邑撕心裂肺的情感挣扎。笔者认为，作 家迟子建似乎在作品中有意淡化卓霞的愤怒，用她一直以来的 温情和悲悯观照女性的生存状态，以找寻爱情与道德的宽容。 尽管作家迟子建在这篇小说中写的是现实社会中女人的 故事，是女人的真实感受，但这并不能认为她的创作与女权主 义、女性主义有多大的关联。作家并不以女性主义者自居，作为 一名女性作家，她以一种内心的社会责任感和女性的自觉意识 观照现实社会中的女性。正如作家张抗抗说的“你的经历和经 验逼你思索，你要反映社会的变迁，你要破解人性密码，你要注 视女性意识的成长……这些沉甸甸的分量，会激起你内心的社 会责任感和女性意识。”[4]在《鬼魅丹青》中，作者试图写男人女 人在燃烧自己的时候所遇到的尴尬与无奈，并不想严加指责其 中的不伦恋和道德问题，而是以一种异常感性和温情的笔调， 写出困境中女性的生命体验和人心世态。 不无遗憾的是，迟子建此次新作题材的转向，并未取得很 大的突破。面对纠葛不清的世俗社会，作家依然以仁爱、宽厚等 温情脉脉的叙事笔调观照女性的内心体验。更值得关注的是， 作家对陷入困境中的女性的救赎意图，仍表现出“迟子建式”对 于真善美的开掘与固守。这种面对苦难人生的一种单纯而执著 的想象和憧憬，使得整部作品缺乏一种震撼人心的人性深度和 悲悯情怀。 【参考文献】 [1]迟子建．我的女性观—伤怀之美[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 [2]迟子建．创作谈[J].小说选刊，2009（09）. [3]白烨.表象寂然,成果斐然———2007年长篇小说概观[N].光明 日报，2008-01-04(理论版). [4]王红旗．中国女性文化[M]．中国文联出版社，2003（03）. 作家作品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