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昭帝平陵钻探调查简报

� � 考古与文物 � � 2007年第 5期 西汉昭帝平陵钻探调查简报 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 � 西汉昭帝平陵位于陕西省咸阳市秦都区大王 村至互助村之间。 1978年和 1980年, 咸阳市博 物馆曾派人对平陵、平陵邑及其陪葬墓进行过两 次调查 �。2001年 6月, 国务院将汉昭帝平陵等 八处西汉帝陵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 位。为了建立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四有档 案, 特别是比较准确地划出保护范围, 陕西省文 物局委托咸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咸阳境内的 8 座西汉帝陵 (阳陵除外 ) 进行钻探调查, 为明 确划分西汉帝陵的保护范围提供科学的依据。此 次钻探调查从 2001年 7月 9日开始, 10月 26日 结束。现将平陵钻探调查情况简报如下。 一、陵墓 平陵和上官皇后陵所在的地势为咸阳二道塬 靠近塬边的一块稍微突出的平地上, 海拔在 481 483米之间。两座封土东西相距 700米。 东陵陵园所在地势中部高、四周低, 高差 1�5米 左右。陵园的地面均经过夯筑, 层层提升, 钻探 至距地表 6 7米才发现生土。陵园平面为四方 形, 钻探发现四面皆有夯筑垣墙, 现地面无存。 垣墙宽 4 6米, 东墙长 404、西墙长 429、南墙 长 416、北墙长 428米。垣墙四面中部建有门 阙, 东、南二门阙地面尚存高近 2米的鱼脊状堆 积, 其上遍布砖瓦残片。门阙长 30 70、宽 12 40、门道宽 6 8米。以东门阙最为宽大。 封土位于陵园中部, 现南面和东面的中部自上而 下均有条状凹陷, 封土底面边长 160 170米、 高 32米。经钻探, 封土外四面中部均发现有平 面呈梯形的墓道, 东墓道长 66、宽 10 23米, 西墓道长 76、宽 6 18米, 南墓道长 60、宽 6 30米, 北墓道长 51、宽 8 13米。墓道内填土 为红褐色的五花土, 并经夯打, 其中羼杂小陶片 和灰渣。 西陵陵园和封土的形制和东陵相同。陵园东 边长 380、西边长 386、南边长 370、北边长 381、垣墙宽 4 6米。垣墙四面中部开有门阙, 东、南门阙现地面有高 0�50 1�50米高的鱼脊 状堆积。门阙长 30 60、宽 10 30米, 以东门 阙最为宽大。封土位于陵园中部, 底面边长 160 米, 顶面边长 45 48、高 30米。钻探仅于封土 外东面发现墓道一条, 墓道长 57、宽 12 22 米。墓道外探至 4米即为生土。 二、陵园外陪葬坑 陵园外陪葬坑共发现 26座, 其中属于东陵 的 21座, 西陵 5座。东陵的陪葬坑基本分布于 陵园外南部及西南部, 其范围东起南门阙东 50 米, 西到互助村东 50米; 北起陵园南墙, 南到 台地的边缘, 东西 450、南北 300 400米的区 域。陪葬坑平面基本为长条状, 一般长 10 40、 宽 4 7米, 长度超过 100米的有 3座。大致可 以分为三排, 靠近陵园的两排基本为南北向, 分 布较为密集。以两条分别长 61米和 107米的南 北向陪葬坑作为陪葬区的东界; 最外面的一排数 量稀少, 以一座长 104米的东西向陪葬坑作为陪 葬区的南界。 2001年 6 12月, 为配合过塘至 双照的公路建设,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和咸阳市文 物考古研究所联合对位于过双公路上的 3座陪葬 坑进行了发掘, 其中一座东西向, 长 105米, 坑 内发现 60匹朱漆木马, 与木马伴有戈、镞、剑、 弩机等铜铁兵器。另 2座均为南北向坑, 其中的 一座长 59、宽 2�3、深 3米, 北端入口处为一斜 坡道, 坑道两侧对称开凿了 54个洞室 , 洞室平 !3! 图一 � 平陵陵园平面布局图 均高 0�9、宽 0�8、进深 2�8米, 每个洞室内有 一具高大粗壮的哺乳类偶蹄目动物骨骼, 经鉴定 有牛马和骆驼。另外一座长 15、底宽 3�9、深 2�44米, 北端有踏步, 坑底清理出木车 5乘, 其中一乘为四双峰木骆驼驾车, 另一乘为四羊驾 车 ∀。 西陵的陪葬坑共发现 5座, 基本分布于陵园 西墙外西部及西南部, 长 5 14、宽 4 7米。 三、建筑遗址 建筑遗址共发现 5处。 #号和∃号遗址位于 东陵陵园外北司马道的东西两侧, #号遗址南北 长 90、东西宽 40米, 其中发现大量涂朱的绳纹 瓦片以及砖块、云纹瓦当等, 钻探发现有夯土。 ∃号遗址东西长 210、南北宽 206米, 钻探发现 大面积的夯墙、砖瓦等, 地面上发现有大量绳纹 瓦片及卵石、墙皮等。%号和&号遗址位于西陵 陵园外北司马道东西两侧, %号遗址南北长 320、东西宽 190米, 东面已延伸至大王村西的 土壕内, 断面上暴露出 5个灰坑和两段夯墙, 钻 探发现多重曲折的墙体, 经过对其中一座灰坑的 清理, 出土有大量陶盆、瓮的口沿残片以及陶 罐、壶、石磨盘等。其中不少陶盆口沿和陶瓮肩 部刻有文字和符号, 文字以吉语为主, 如 ∋山 石大吉 (、 ∋金公大吉 (、 ∋日富昌 ( 等, 符号以 !4! 抽象的 ∋鱼 ( 形和数字为主; 另外还有用朱砂 在陶盆上绘有星宿或书写文字。&号遗址南北长 270、东西宽 100 130米, 北部凸出, 其中发现 大片夯土、数量众多的绳纹瓦片、砖块, 钻探还 发现地下有沙层及石质柱础等。)号遗址位于西 陵的西南部, 南北长 140、东西宽 110米, 其中 瓦片、砖块较多, 但夯土很少。 四、陪葬墓 平陵周围陪葬墓的封土绝大部分已被平掉, 其具体的数量不详, 根据以前的文物普查资料得 知其数量近百座。在平陵东部、上帝王村西部和 北部钻探调查发现 9座墓葬, 其墓道长 20 60、 墓室宽 10 20米, 其中 7座墓道朝东, 2座朝 南, 排列比较整齐, 可以确定为平陵陪葬墓。在 平陵邑的西部、大王村西北部零星地分布着数十 座墓葬, 大多两三个一组, 墓道以东向为主, 其 中可能有属于平陵的陪葬墓。在平陵西部、小寨 村南部发现 6座墓葬, 其中一座墓道朝东, 长 50、宽 17 30米, 可能属于陪葬墓之一。平陵 南的姜家村至苏家寨的二道塬上, 原有 57个冢, 墓冢现存不到 10座。可能有平陵的陪葬墓, 史 书记载西汉成帝时, 太傅张禹自治冢茔, ∋起祠 室, 好平陵肥牛亭部处地, 又近延陵, 奏请求 之 (, 由于此地属于平陵的寝庙衣冠所出游道, 虽然曲阳侯王根极力反对, 但成帝还是赏赐给了 张禹∗。苏家寨周围有数座大冢, 其地又靠近延 陵, 张禹墓可能在苏家寨附近。另外, 东距平陵 4000多米的黄家寨 西石村墓群过去一直被认 为是平陵的陪葬墓, 根据最新的钻探资料, 我们 基本上确定这一墓群属于延陵的陪葬墓, 和平陵 无关。 五、平陵邑 平陵邑位于东陵东北部, 其范围北起庞北村 北部 300米的二支渠下, 南到三号公路南 50 100米处, 东到富羊村至北上召一线, 西到庞西 村西部一线, 东西 2400、南北 3100米。陵邑四 面皆有夯墙围绕, 在庞北村北部 300米的二支渠 下的断面上, 暴露有一段夯墙和大量的瓦片堆 积; 在北上召东北 600米的取土壕内, 暴露有东 墙的断面, 墙宽 6米, 墙体上和左右两侧皆有丰 富的瓦片堆积。在庞西村西北部的断崖上有西墙 的断面。经钻探, 陵邑墙宽 4 10、夯层厚 6 10厘米。其中心区域在庞村和李都村, 在庞东、 庞西村的土壕和断崖上, 分布有大量的灰坑, 其 中绳纹瓦片、陶器残片俯拾皆是; 庞村曾出土 ∋王氏 ( 铜鼎, 富羊村出有一件铜壶+。李都村 西南也有不少大灰坑, 其中包含丰富的瓦片和烧 骨堆积。 六、结语 经过对平陵的钻探调查, 基本上搞清了平陵 的大体布局和基本内涵, 不但明确和纠正了过去 人们对平陵一些模糊和错误的认识, 而且有一些 比较重要的新发现。 首先, 经过这次钻探调查, 明确了帝、后陵 的位置, 东边的应是昭帝平陵, 西边的是上官皇 后陵, 理由如下: ( 1) 东陵的封土和陵园比西 边的要高大。 ( 2) 东陵陵园外陪葬坑远远多于 和大于西陵。 ( 3) 东陵为四出墓道, 西陵仅发 现一条墓道。其次, 陵园外陪葬坑、寝园、平陵 邑范围的确定, 对西汉帝陵制度的研究和西汉帝 陵保护范围的划定提供了一份比较科学的资料, 具有重要的价值。 钻探调查人员: 岳 � 起 � 刘卫鹏 � 邓 � 攀 绘图: 邓 � 攀 拓片: 骆选良 执笔: 岳 � 起 � 刘卫鹏 注 � 释 � +咸阳博物馆 ,汉平陵调查简报−, ,考古与文物 − 1982年第 4期。 ∀ 汉平陵考古队 ,巨型动物陪葬少年天子 −, ,文物天地 − 2002 年 1期。 ∗ ,汉书! 匡张孔马传 −, 中华书局, 1962年。 (责任编辑 � 宋远茹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