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骐：刘铭传诗联知多少

刘铭传诗联书法研讨会论文刘铭传诗联知多少？——刘铭传诗联的收集与研究马骐首任台湾巡抚刘壮肃公铭传诞辰180周年纪念暨刘铭传诗联书法研讨会召开贺诗2017、1、9合肥学院大潜山下好风光，贤哲高朋来四方。武略文韬仰壮肃，百年两岸英名香。刘壮肃公铭传墓园联跨海东征抗法保台奠定一岛富强之基成就千秋伟业凌空西去顶礼膜拜寄抒两岸同胞思念缅怀万世英雄三十多年来，笔者在收集研究刘铭传史料的过程中，发现不少刘铭传的诗联书法作品，非常喜爱。写了一些文章，或披露报端，或收录书刊，以飨同好。兹综述如下。一、诗：刘铭传的诗集《大潜山房诗抄》，收诗114首，为同治元年至七年间刘铭传参加淮军以后在战斗间隙所作，可谓马背之诗。同治七年八月（1868年9月）雕版，约于年底前后出版。这是淮军将帅中的首部诗集，立即引起轰动。同治五年，曾国藩驻扎河南周家口大营时就看了初稿，十分欣赏，为之作序，说其诗“豪士而有侠客之风”、“单行票姚之气”，与唐宋诗人杜牧（樊川、牧之）、苏东坡、黄庭坚（山谷）等人“差近”。而其诗风“类其用兵，横厉捷出，不主故常”，尤为曾夫子所称道。翁同龢看到其诗集，也在日记中赞叹：“此武人中之名士也！”清同治、光绪间诗人多，诗集亦多，号为“同光体”，而一“武人”之诗，得两位文坛泰斗不约而同好评！十分罕见！这是刘铭传创造的又一中国“之最”吧？刘铭传的诗直抒胸臆，平白如话，记述了参加淮军以后的见闻感想，具有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艺术上，格律对仗工整，声韵铿锵有力，名篇佳句，美不胜收。如：“下马狂歌红叶处，一声长啸白云来”；“名士无妨茅屋小，英雄总是布衣多”；为“为嫌仕宦无肝胆，不惯逢迎受折磨”等，很多名句，百年来脍炙人口。刘铭传的《大潜山房诗抄》和《刘壮肃公奏议》10卷（光绪三十二年桐城陈澹然编辑，光绪元年刻本），及《盘亭小录》（同治十年刻本），笔者曾于1984年在省图书馆查阅抄录部分，后复印。1997年黄山书社出版马昌华、翁飞点校本《刘铭传文集》，包括了以上几种刘著。可惜的是，刘铭传中年以后的诗未再编印，大都亡佚了。据民国初年庐江陈诗(字鹤柴，近代诗人)主编《庐州诗苑》卷三记述，刘铭传裔孙“蘅庄”（刘铭传四子盛芥之子朝叙）处有刘铭传遗诗二三百首，《庐州诗苑》从中选录4首。经笔者查对，其中“秋晓”、“雪夜”、“淮河晚泊”3首，《大潜山房诗抄》有载；唯《乙未冬绝笔》，他处所未见。经考，刘铭传逝世于光绪乙未年十一月(1896午1月)，诗题为“乙未冬绝笔”，正是临死前所作。确定为其珍贵佚诗：乙未冬绝笔历尽艰危报主知，功成翻悔入山迟；平生一觉封侯梦，已到黄梁饭熟时。笔者后又从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文献专刊》第四卷第一、二期合刊《刘铭传特辑》等文献古籍中辑得刘铭传佚诗《内山营次》、《游古奇峰垂的寒溪》、《即席赋》、《书赠李某小中堂》、《劝番歌》等5首，多为在台湾时作。从《泗虹合志》辑录刘铭传《题泗州释迦寺》并序跋1首。此诗《大潜山房诗抄》有载，但无序跋，并有数句不同。撰写了《刘铭传轶诗》等文，收录在笔者主编的《肥西淮军人物》、《淮军故里史料集》、《情系湖山》（三书均为黄山书社出版）以及国家清史文献项目《淮军乡土资料》（稿本）中。这几首佚诗并曾被马昌华、翁飞点校本《刘铭传文集》收录。2015年，笔者和翁飞等先生在为刘老圩布展陈列收集资料时，又发现一首刘铭传佚诗：题李佑三画像桃阴柳影月依依，红烛光辉列侍姬；书味如何名士识，春宵长短美人知。画工写出含情态，妙手描成绝世姿；感我风尘方解甲，绿窗谁为惜阴移？佑三亲家大人嘱题省三刘铭传此诗见于合肥李府（李鸿章故居）收藏李经楚（字佑三）画像，位于画左下侧。画像捐献人为合肥张硕兰。李经楚为李鸿章兄瀚章次子，府学廪生，道员衔。除此7首佚诗外，据民间传说，刘铭传少年曾写过一首打油诗《画梅》（程如峰、陈锡银等采集）：“圈圈点点又叉叉，倾刻开成一树花。若问此花何人画，大潜山下刘六麻。”如算上这首，刘铭传佚诗目前有8首，加上诗集114首，共122首。拙著《刘铭传家族》结合叙事引用评介约近半数。二、联：刘铭传还有不少散佚的对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笔者和肥西县文化局王问源、档案局局长张伟志、安庆中学老师白启寰（中国楹联协会常务理事）等多方辑录，共得30余副（包括刘老圩内及圩外华祖庵、白马庵部分未署名楹联），由白启寰编入《安徽名胜楹联》（1997年内部印行）。此前，笔者在编辑1992出版的《肥西淮军人物》时，曾约请白启寰撰写《刘铭传的佚联》一文，并加点校，收录书中，有18联。这是刘铭传佚联最集中最早的一次面世：浙江安徽会馆联美檀湖山，留此地萍踪，且共一觞一咏；欢联桑梓，问故乡梅信，无忘江北江南。延平郡王祠联赐国姓，家破君亡，永矢孤忠，创基业在山穷水尽；复父书，词严义正，千秋大节，享俎豆于舜日尧天。狮球岭隧道联十五年生面独开，羽毂飙轮，从此康庄通海屿；三百丈岩腰新辟，云梯石栈，居然人力胜天工。挽刘朝带夫妇联（二联）为国为家，为吾宗，大光门第；是忠是节，是一对，上好夫妻。万户侯、何足道哉!唯凭此、满门忠节，表义千秋；能报国，能殉夫，华夏播嘉名；近来大局中兴，麟阁诸公谁媲美？五旬神，已伤久矣！最怜他、孤慨凄凉，忍饥毕命；有荩臣，有烈女，乾坤锺间气；说到箕沈婺殒，狮山一带总含悲。莫愁湖联笠屐此重来，风月依然，鱼娃学打花边桨；古今同一局，湖山再造，国手能生劫后棋。南京愚园清远堂联地近杏花村，栏槛留春，潇洒林泉新画稿；我来梅子雨，琴樽消夏，清凉世界小神仙。大潜山房联解甲归田乐清时旧垒闲盘亭联盘称国宝亭护家珍大潜山庙联（三副）十载河东，十载河西，眼前色相皆成幻；一时向上，一时向下，身外功名总是空。往事不堪论，眼看金身再塑，个中人，酸甜自别，昔人多不见，面迎皓月一轮，天下事，褒贬由谁！万户侯、何足道哉！听钟鼓数声，唤醒四方名利客；三生约、信非虚也！借蒲团一块，寄将七尺水云身。肥西书院联讲武昔连营，五百里，星聚群贤，洗甲天河，共仰肥西人物；论文今筑馆，二三子，云程奋志，读书山麓，毋忘年少英雄。六安刘宫保第联但嫌仕宦无肝胆；不惯逢迎受折磨。赠友联争睹景星庆云为快；乐居廉泉让水之间。挽潘鼎新联卅年风味忆书灯，绛帐从游，犹记得、君家昆弟，吾家昆弟；百战功名随逝水，黄泉永诀，最难忘、今代交情，累代交情。中庙淮军昭忠祠联(二)升高以望东关，情随事迁，百战江淮如昨日；积厚仍归南岳，才为世出，再生申甫更何年。九州祠宇相望，魂魄有知，百岁犹思故乡乐；万古湖山不改，风云所聚，群灵疑拥怒涛来。最后一联，笔者后来查考，系刘秉璋所作。所以，真正能确定的，应为17联。另外，《刘壮肃公奏议》附录有陈澹然辑录“石超巧对刘铭传”联，相传刘铭传晚年在六安麻埠宫保第，有湖北小秀才来访，口称兄长，又长揖不拜。刘奇之，出句试才，曰：“持三寸帖，见一等男，童生大胆称兄弟。”石超应声对曰：“写八分书，行万里路，布衣长揖傲王侯。”刘铭传听后大喜，待为上宾。可算半联，或1联。后来，笔者又从台湾文献中，辑得刘铭传3联；从肥西《周氏宗谱》中辑录刘铭传“挽周盛传”1联：稼生观察出使海外名振一时赠此奉正圣代即今多雨露，贤声此去有光辉。省三弟刘铭传兼学使联千万间大厦宏开，遍鹿岛鲲洋，多士从兹承教育；二百年斯文远绍，看鸾旗鼍鼓，诸君何以答升平?光绪辛卯仲春榖旦台湾巡抚兼督学使者合肥刘铭传撰兼书乞归感怀联山水有情娱永日，古今无尽得长年。挽周盛传联国步历多艰，三十年戮力同心，念我平生几知己？君恩天罔及，千百载报功崇德，如公忠孝是完人！此外，还有：刘老圩内钢叉楼对联：洞藏虎气，楼镇波平刘铭传题肥西书院大门联：林壑西南美风云上下交刘老圩外华祖庵联（三联）：妙术扫开千里雾，神机点散一天云。立传在汉书陈史之间，针灸著英奇，曾普仁心苏庶彙；得名并管辂左慈而起，神仙作游戏，闲将冷眼睨奸雄。到此青囊未烬，赢来赤字长尊；庵内白马塑像龛柱和庵外马塔分别有一楹联颂扬基隆救主的白马：白马驮经宣佛法；赤心报主即神仙。一抔掩忠骨，八骏忆雄风。以上几联，没有署名。但采自乡间。从地点和内容看，应是刘铭传所题。这样算来，目前多方辑录刘铭传佚联，共有29联半。三、书法：最早由肥西县文物所倪运熙等在巢湖姥山文峰塔拓印刘铭传书刻匾额“中流一柱”。其次，笔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查阅光绪《续修庐州府志》，发现李鸿章等淮军将帅七八篇序言中，唯有刘铭传的《庐州府志序》是刻成书法手迹的，便复印下来。此后，又从台湾省文献委员会《文献专刊》第四卷第一、二期合刊《刘铭传特辑》等文献，发现并复印了刘铭传《赠友联》、《兼学使联》、《赠吴白华（毓芬）联》、《稼生观察出使海外赠联》、《乞归感怀联》、题台北淡水炮台《北门锁钥》等书法手迹6件，收录入笔者主编《肥西县志》（1994年黄山书社出版）、《肥西淮军人物》（1992年黄山书社出版）《淮军故里史料集》（2009年黄山书社出版）及所著《刘铭传家族》（2015年安徽人民出版社）等书。1999年刘铭传研究会成立后，大多复制献给研究会。后并供刘老圩布展用。目前笔者所知刘铭传书法作品8件。翁飞博士见多识广，他在编纂李鸿章全集、清史过程中，发现有刘铭传信函手迹。至为珍贵。刘铭传诗联书法作品散佚甚多，尚待大家共同搜求。笔者孤陋寡闻，坐井观天，挂一漏万，遗珠之憾，在所难免。以上发言，仅作抛砖引玉。不妥之处，尚祈不吝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