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石浦人体方言
童 昌
http://www.cnxsg.cn 中国象山港 2008-7-17 8:54:12
唐代浙籍诗人贺知章《回乡偶书》诗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乡音，会融入人的血脉里，伴你终生。在异国他乡，听到乡音，会倍感亲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彼此会很快熟悉起来，用乡音促膝交谈，所谓“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就谈起很多故乡的事情。
一方有一方的水土，一地有一地的乡音。在东海之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我们的祖先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创造了历史，创造了文明，也创造了富有特色的石浦方言。石浦乃浙中重镇，濒临东海，有渔盐之利，交通方便，商贸繁荣，与外界往来频繁，故石浦地方话难免也融入了上海、宁波、台州、黄岩和周边地域的语言元素。总的来看，石浦话语汇丰富，娓娓动听，不生硬，容易懂，有其独特的地方特色。
笔者夏夜纳凉，与三五好友小聚。叙谈间说到石浦方言，一位朋友以石浦方言有关的人体的名称为例，称赞石浦方言如何形象生动，入情入理，颇有独到之处。他说：石浦人说话喜欢带上“头”字，构成三音节，来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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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所在部位的意思。如把脑门、额头称为“眼角头”，因为它位于眼睛的上角；又称喉咙为“喉咙头”；称口舌为“口舌头”；称胸部为“胸护头”，因为其是保护内脏器官的；把手肘称为“手挣头”，因用它可以支撑人的头。称膝盖为“脚块头”，因为是生在脚上的，突出了一块骨头。石浦人惯称手指为“指末头”，称脚趾为“脚末头”，因为它们既是四肢之末，又是四肢之头。他们称腰部为“腰缚（部）头”因为这里是系缚裤带、腰带的地方。石浦人管耳朵叫“耳朵皮”，嘴巴叫“嘴巴皮”，眼皮叫“眼泡皮”，肚子叫“肚皮”，因为它们本质上都是“皮”。又叫手为“手骨”，脚叫“脚骨”，脊柱叫“背脊骨”，因为它们主要是“骨”，没有多少肉。还有把鼻涕叫作“鼻头涕”，因为它是从鼻头里流出来的。鼻血叫“鼻头红”，因其颜色鲜红。眼泪叫“眼泪水”，唾沫叫“馋唾水”，称鼻涕叫“鼻头水”，因为它们说到底都是“水”。又把眉毛叫作“眼眉毛”，因为其长在眼睛上面，睫毛叫作“眼霎毛”，因为这跟眼睛不时地一霎一霎眨眼有关。眼珠叫作“眼乌珠”，因其像乌黑的珠子。把胡子叫作“牙须”，因它长在牙齿的外边。把肚脐叫作“肚脐眼”，因为有洞孔如眼。此外，石浦话把右手叫作“顺手”，因这只手做事干活灵活而顺利。左手叫“借手”，因这只手做事干活不利索，好像从别人处借来的。
听了朋友的这一番诠释，我们会感到石浦方言本身的魅力，同时也惊叹石浦人对母语的解读能力和再创造能力。上述有关人体的若干名称，虽然耳熟能详，却很少有人咀嚼过其中的含义。当然要弄清方言词语的得名由来，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上面的诠释仅是一家之言，有的还可以进一步推敲。
大家知道：“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句话进一步可以理解为“乡土的，就是时尚的”。对方言来说，越土越时尚，没有什么载体能像方言这样，凝聚着历代人民的智慧和体验，传达出各种无法复制的地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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