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希我《抓痒》有感
长平魂/ 文
看陈希我《抓痒》的时候我有种兴奋，或者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在当下的中国起码还活着这样的一些作家，他们的头脑比较清醒，在文章里敢讲一些真实的东西，不是眼睛盯着孔方兄而王顾左右， 还无病呻吟。最近一位居住在美国的一位华语作家写了一本……算了，书名就不提了，免得被抓住辫子惹来官司。写了一本老厚的书，并作客新浪网为书作广告。应该说我是冲着新浪网的名声买这本书的，花了十八还是二十元钱买来阅读的。读的时候我的心是虔诚的，是满怀崇敬的，看完后，我想骂娘，当然我不敢骂别人，我是想骂自己，傻逼一个？你不是一直自以为清高，不看新新人类和所谓的美女作家的书吗？是的怨我自己，我想这些美女小作家们长大了，能讲些大人的话了，可惜，在一些太过友好的编辑搭建的温室中，这些人还真不容易长大。细细想来，有谁不喜欢钱或女色？在这基础上，这些编辑们在某种意义上充当了一次高级的“骗子”，帮作者从我的腰包里“骗掏”了近二十元钱。打住，有些离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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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
《抓痒》应该说是一篇好的小说，无论他的构思还是他的艺术性，还是作品的深度。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小说了。
先说真实
也许有的人会说，还真实吗？纯粹的杜撰。我说，哥们，你可能年龄还小，哪一篇伟大的艺术品，不是杜撰的，中国的《红楼梦》、《西游记》，鲁迅的《阿Q正传》，外国的《老人与海》、《热爱人生》那一片不是虚构的？我是不是有点虚张声势？能杜撰出让人嫉妒的作品那是一种能耐。
《抓痒》的真实在于那种感觉的真实，嵇康的那种虚无的、百无聊赖的、没有一点性趣的生活，是不是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有些可怕，但他不是忧郁症患者，也不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他曾努力的奋头过，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可是他没有幸福感。他连和妻子做爱的激情似乎都没了？他也不是一个流氓无赖，也不是一个寻花问柳的主儿，它有的是钱，要出入烟花柳巷起码金钱不是问题。但嵇康是嵇康，不是我们想象的嵇康，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应该说嵇康的妻子，是一个良家民女，但是她却和那个叫张什么来着，有了一次性关系，毒药放荡吗？毒药不放荡，但是那个大龄男人从背后的拥抱，毒药却难于忘怀，为什么？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这正是小说的意义所在。嵇康打了她，我们为此而愤怒，为此而不公，为此而愤愤不平。我们为毒药一个年轻的女子落入老张这个邋遢的老色鬼的怀抱而感到惋惜，不光是嵇康难于相信，我也不愿相信，可是它毕竟不可阻挡的发生了，因为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是看客而已。即使作者陈希我也不能阻止毒药的出轨行为，是毒药的感觉和个性体验，而使毒药红杏出墙。我们只有惋惜、愤怒。要是我，也会对毒药“课以”家庭暴力，因为我们是出生于“礼仪之邦”，我们是深受这个几千年传统濡染的后裔。我们血管里仍流淌着先祖的血脉。尽管我们当今的社会已经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进入了文明的工业化时代，遗憾的是我们仍有待于“心理”的进化。不然，嵇康的心态，嵇康的痛苦，嵇康的虚无，嵇康的百无聊赖仍需我们来延续。因为，我们不是法兰西的浪漫先生，也不是英吉利海峡的男人们；即使是，君不见英国的皇室也用不了戴安娜的出轨行为。
当这种裸露的真实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可能我们会闭上眼睛，不愿见到这近似于“血淋淋”的现实。有的网友尖叫，你给我们这些传统的人留点自尊吧。其实，你尖叫也罢，闭上眼睛也好，即使你不曾经历稽康的困顿，也会有你的儿子，女儿来经历，当然，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子女可能会以欣然的态度而接受，而不是尖叫或视而不见。他会比我们坦然的多。这不随从我们的意愿，也不是我们无奈的选择。我们有权选择，但我们无法阻挡历史和时间洪流。
构思的奇妙
网络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曾一度引领着人们的生活思潮，仿佛不懂网络，就不是现代的人，是落后的代名词。当网络已不可阻挡之势如洪水猛兽冲击了国人的家庭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网络并不是那么好玩，他又成了刺向青少年心灵的一枚毒箭，使无数的青少年如吸食海洛因一般迷恋上了网络，使无数的家庭陷入了无尽的悲哀，甚至使有些在校大学生度中断了学业。网络一度成了社会的诟病。人们惊呼，网络将会毁掉一代人。其实，网络真的那么可怕吗？本来网络不是让人们来玩的，网络的发明者是让你用的。就象火药，我们的祖先发明他的初衷肯定不是让它用于恐怖袭击的，但是上帝是公平的。网络也成了嵇康和毒药的做爱的工具。我认为这是一种“文明”的做爱方式，起码他不会传染艾滋病。这样的巧合，构成了小说的大概框架，当然，这也是作者躺在床上苦思寐想的结果。我想小说中任何一个高明的偶然巧合，都是作者煞费苦心的果实，网络使小说变得精彩之极，连夫妻之间不可能说的心声，都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这比任何心理描写都来的真实。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不需要防备的“陌生人”，不需要遮掩，也无须矫揉造作。我们可以毫不设防的把自己最坦诚的一面暴露出来，这是网络的功能。不巧的是，他的对象是嵇康。人是感情的动物，需要倾诉，需要交流，在生活中我们把自己的伪装的一面虚伪地暴露给世人，而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包裹起来；但我们需要将自己内心的东西倾泻出来，否则，人会要爆炸的。网络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的去处。这也是网络能够受人青睐的一面，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整天趴在电脑前，陷于网络的“沼泽地”。所以网络给陈的这篇小说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舞台。
作品的深度
想了想算了，本人的思想就有限，在谈作品的深度，怕露陷。那就说点别的。其实，人都想挣钱，作家也想赚钱，不例外。我也喜欢白日做梦，自己当一个作家，不是所谓的畅销作家，但放在书店里的书会抢购一空。我会用我的小说挣得盆满钵满，常住在美国的夏威夷岛，享受着日光浴，等钱花得差不多了，再回到大陆关在房间里把自己和美国人、日本人睡觉的感觉写一写，写成厚厚的一本。再加上那些同样恬不知耻的文人编辑大肆的吹嘘一番，不知底细的看客拥挤着抢购一空。你可知道，他拿着你们的钱又回到大洋彼岸又和哪一国的人睡觉去了……
我知道我只是空想而已，我连《抓痒》这样的小说都写不出来，还谈何……不过，像这样的小说，定价五十元我也会毫不犹疑的来买，因为他不虚伪，不矫情，不粉饰生活。如果有人认为陈希我的《抓痒》只是写了极个别人的心理体验，而不是大多数人的体验的话，我会告诉你，没有关系；鲁迅的《狂人日记》不也就写了一个狂人的心理体验吗？你至少可以明白，在你生活的同一块土地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不要因为你的视而不见，而否认他人的存在。我还会告诉你，这样的人，可能是文化的精英，精英是精而又少的人，信不信由你。
《抓痒》 陈希我/著 花城出版社2004年12月第1版 定价：22.00元
陈希我，小说家。20世纪60年代生于福州。90年代留学日本。曾当过教员，杂志社编辑，也曾在东京的一些酒吧、大型夜总会，赌场及码头混职。现在读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博士。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饥饿》、《放逐，放逐》，小说集《我们的苟且》，中短篇小说《去偷，去抢》；《我们的骨》、《又见小芳》，《遮蔽》等。作品入选多种选本，并多次获得各种文学奖项，两度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提名。留被《中国图书商报》评为2003年度中国文学新锐人物。香港《凤凰周刊》称其作品是“活脱脱人性阴暗的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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