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电视剧创作盘点

CONTEMPORARY TV4 2011年第1期 年年岁岁“话”相似，岁岁年年剧不同。电视剧创作 者们以自己的辛勤劳动为2010年电视剧市场奉献了大量作 品。回望巡视下来，总体感觉有一种沉甸甸的分量，这沉甸 甸的分量首先来自于电视剧的精神层面。因为说到底，电 视剧是公共艺术，提领民族精神是它的天职，在那些曲折 离奇的故事背后，其所蕴含的精神向度才是最宝贵的。其 次是创新追求。2010年的电视剧创作从整体上表现出致力 于精品向度的求索精神，在努力表达主流价值观的同时， 也表现出恢弘的文化追问，在重视民族价值重构的同时也 演绎了创新的想象力探索。 一、穿越时空的红色经典改编 20世纪，中国是一个革命风起云涌的世纪。革命历史 作为重要的表达资源，越来越受到电视剧创作者的重视。 在新中国建立后的17年中，小说、电影树起了一批红色经 典。2010年电视剧在此基础上，重新改编了一批有影响力 的红色经典，它让现实穿越历史，把中国红色革命史的险 峻与斗争的严酷交织在一起，在时空辽阔的叙述中，表现 了一群有信仰、有作为的革命先驱者的精神面貌，让这些 心甘情愿以生命殉事业的共产党人，通过电视剧这种荧屏 艺术重新活跃在“80后”、“90后”的眼前。含着热泪绣红 旗的江姐和她在渣滓洞的难友们，憧憬着“庄稼人都能扬 眉吐气地过日子”的韩英和洪湖赤卫队的队员们，荧屏上 这些曾经活跃在人们阅读经验和电影里的经典形象，让观 众尤其是青年观众再一次从电视剧中感觉到了信仰的不 可动摇的力量。 可贵的是，在改编这些经典形象的时候，主创者调整 了表现的视角，英烈不再是单纯的拯救者，而是从普通人 年电视剧创作盘点 ◆刘晔原 日常生活出发，探讨他们是如何服膺了革命的理想，是怎 样坚定了为人民求解放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信仰，又是 如何在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中渗透革命精神的。在他们的 故事中，革命具有了明确的指向，革命者的生活轨迹因此 而厚重、而焕发出意义的光芒。尤其是在那些严寒黑暗的 日子里，因为有了为国为民的革命理想，他们的故事才充满 人性的温暖和勃勃的生机。电视剧通过一个个人物鲜活的 故事，将伟大与平凡、国事与家事、历史意义与生活流程融 为一体。《洪湖赤卫队》里的韩英从一位普通的农民成长 为革命时代的战士；《江姐》则聚集了各个方面认同中国革 命、忠于革命理想的“囚徒”，在不可能有作为的监狱里， 完成了人格、品格的升华，唱出了令人动容的理想之歌。 在2010年这批红色电视剧里，还有一批具有经典性 人物传记剧，同样获得了很高的社会影响。其中《铁肩担 道义》的李大钊，英姿勃勃的《毛岸英》，正直沉稳的经 济学家、优秀的革命领导人《邓子恢》，这些都是在中国 革命各个历史过程中的真实人物，电视剧通过这些活生 生的人物形象让人们把早已熟知的名字变成了立体的， 把原有的或清晰或模糊的印象变成了敬仰和信服。这些 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就是从普通人的立场，建构了 土地革命、解放战争和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所发生的重 大事件，它们因真实而走进人心，因人性之美而征服了观 众。比如邓子恢所说：农民是我的兄弟，我是农民的知 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谁能不 为之动容呢。这种叙事从原有的宏大视角、启蒙视角经过 创新性的调整，以最常见的人性和生存状态出发，达到了 理想的状态，宏大而不空洞，理想化而又具有现实性联 想，因此获得了广大观众的认同。 2010 CONTEMPORARY TV 5 C ontemporary TV 总第273期 二、青春职场剧中凸显时代精神 当前这个时代是职场的时代。现代化的生存早已离 开了乡村的宁静和传统的亲人熟人社会模式，年轻人来 到陌生的公司或单位，在职场拼搏中实现价值，体现出时 代的精神。 小人物没有宏大的战场，却有着实实在在的职场，这 是青年人的生存现实。2010年，以职场中人的奋斗、互助、 理解为内容的电视剧格外引人注目。我们从《杜拉拉升职 记》、《一一向前冲》、《女主播的故事》、《无懈可击之美 女如云》中，看到了个个形神兼备、或哭或笑的一群年轻 的白领人物。他们平凡、智慧、时尚，在竞争中有得意有失 落，但在他们的身上都渗透着青春的魅力。 电视剧的创作者以全部心力与深情表现了当代年轻人 的小社会，大品格。由畅销小说《杜拉拉升职记》改编的32 集同名电视剧中的主人公杜拉拉，受过较好的教育，但没有 背景，没有经验，靠自己的正直和付出，获得了职位也收获 了爱情。对于大部分从学校毕业走进职场的年轻人来说， 她的故事的确是比比尔·盖茨更值得参考。 同样，《一一向前冲》中的周一一，也是一个职场白 领，不同的是这个白领不大“白”，衣着臃肿和落伍成为她 的标准像，因此她也成了一个“剩女”。但就是这个一一，以 自己透明的单纯，以不挑剔的工作态度，以宽容和理解他 人的心态，一个个地化敌为友，为自己赢得了职场的位置和 幸福的爱情，连她自己也变得美丽优雅起来。 同样的职场打拼，并不都是白领，生活不是上帝对人 的恩赐。绝大多数人尤其是社会下层人在打拼中要面对更 多的挫折与无奈。电视剧《张小五的春天》里的小包工头 张小五和她的团队，钱垫付出去了却要不回来，活儿拿到 了却又要失去，几乎是每走一步都在绝境中挣扎，在流泪 中前行。创作者从观众最熟悉的装修市场中挖掘出了严肃 的人文内涵，让悲喜交加的张小五的粉丝们体会到即使面 对苦难，也不被苦难所压倒以及如何在困窘中坚持，磨砺 出更加闪亮的韧性。张小五和她的团队真真切切演绎了小 人物的现实脚步，演绎了人生的隽永和优美，以及竞争、 互助、守信等看似老生常谈却须臾不曾离过的人生哲理。 应当指出的是，下层社会的打拼故事曾经出现过不少好作 品，但从《马大帅》系列之《打工者》始，多半是以启蒙的 姿态去对待都市下层人，剧中的下层人往往是苦难的、沉 重的甚至有些愚昧。《张小五的春天》却能以轻喜剧的风 格，让人品味含泪的欢笑和笑声中的苦涩。它是以一种乐 观主义者的姿态进入叙事的，张小五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和爱意，也让观众对这个小包工头充满了敬意，真可谓无 奈也多彩。 总之，职场是年轻人的世界，职场剧充满了青春的气 息，有青春偶像剧的轻松与浪漫，也有职场的暗战和残酷 的淘汰，有无法避免的挫折和困窘，但对生活却始终充满 了信任和理解，尤其是结局都闪耀着理想主义的光芒。它 告诉年轻的一代，职场并不是仅凭能力驰骋的，对道德的 坚守和对法律的敬畏才是腾飞的两翼，坚持不懈的奋斗 和对生活挫折的韧性接纳，才是人生的航线。现代社会中 人的生命价值在竞争、法制、道德中分出高下，当竞争还 未有序，法律还未成为圭臬之时，道德便仍然是最可爱的 为人标准。不需要更多的意义追寻，时代的精神已经在职 场剧中得到了凸显。 三、坚定信仰的智慧比拼 自《暗算》和《潜伏》热播以来，潜伏与反潜伏就开 始“谍谍不休”。2010年间谍剧依然风头不减，其中《黎明 之前》和《延安除奸》等剧可谓佼佼者。 《黎明之前》的成功在于电视表现和剧本思路的独创 性。在此之前，谍战剧已经有了敌人潜入我方机要部门的 《密战》，有了爱恨交织的《最后的99天》。人们预料谍战 剧已经难以出新，但《黎明之前》却给人带来惊喜，丝丝入 扣的情节设置，自然而有层次。干净利落的镜头切换和镜 头闪回，大有美剧本土化的质地。吴秀波、林永健、海清等 演员的表演，也使之增色，是一部具有超越意义的好剧。 黎明前的1948年，上海的军情八局，叛徒残缺的口 供，卧底、地下党领导水手，国共双方，惊心动魄。这是真 正的高智商的对垒。一环扣一环的情节把观众带进了危 机四伏的境地，休眠了10年的孤胆英雄刘新杰同敌人周 旋到底。“我注定就是一根钉子，烂也得烂死在这块木头 里。”共产党人坚定的信念在平淡中得到了张扬。 《延安锄奸》得到观众的关注主要是“反场效应”。 我们看惯了敌占区、国统区、敌人内部斗争的剧集，而对 革命圣地延安，人们下意识地注意它的光明以及众多集 合在它怀抱中的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而这部剧中，敌人 间谍成为最大的悬念，具有了以稀为贵的因素。其次，革 命领袖如周恩来、毛泽东等，他们的安全就更让人揪心。 周恩来在去西安谈判的路途中，卡车突遭土匪袭击，众多 战士牺牲，险遭不测的开场安排就极具匠心。在对间谍陈 纪元的表现上也颇多新意，此人不仅属于智慧型男人，对 共产主义也颇有研究，还能流利背诵《共产党宣言》并能 深刻加以阐释，身上具有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对另 一对叛变而成为日本间谍的孔凡、肖英夫妇也没有简单化 处理。另一有个性的人物是延安边区保安处副处长晏西， 她不仅出身豪门，还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不仅具有丰富 的地下对敌斗争经验，而且爱打扮，风头十足。这些虽然 有争议，但它张扬了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力量，明显具有现 代感。这些性格突出的人物、紧张的情节，加上对延安保 卫处的神秘感成就了这部剧。 此外，像《猎鹰1949》等剧也很有看点。总之，谍战剧 是高智商和坚定信仰的比拼。从此类剧的代表作来看，已 CONTEMPORARY TV6 2011年第1期 经拍尽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敌方人物已经到了理解 性的诠释的地步，也足够人性化和职业化。今后如没有新 的视点，这类剧创作将难免会有一段时间的消沉。 四、亲情中的阳光与温馨 家庭伦理剧是中国电视剧的一个大的题材种类，要 在家长里短、父母子女中找到新的冲突并不容易，于是曾 经在一个不算短的时间里，家庭伦理剧创作走进了一个反 伦常的悖论状态。以单亲家庭、仇恨家庭、苦情家庭为基 调占了主导地位，后妻的占有欲望，前妻子女的受虐与报 复，婆媳之间的互不相容充斥荧屏，家庭成了你死我活的 战场，完全背离了中国家庭的现实。 2010年播出的《媳妇的美好时代》给荧屏吹来了和 谐的风。一个对婆婆能够理解、宽容和成全的“美好媳 妇”毛豆豆出现了。尽管电视剧让她处在一个性格拧巴 的亲婆婆和一个逞强自我的后婆婆之间还嫌不够，又加 上一个刁蛮自私略显变态的小姑，在情节上显得有些刻 意，但是却真正立起了一个“让老公做个好儿子，自己做 个好媳妇”的感人形象。它的创新在于没有回避婆媳间 的冲突，但是却又用善良和真诚面对婆媳关系。尤其可 贵的是，它让年轻的媳妇去体谅老一辈人，容忍老一辈 人并最终感动和改变了所有的人，用快乐点亮了生活。 这在独生子女“为我独尊”的时代，尤其具有反潮流的 意义，从中感受到类似于韩剧的家庭温馨。 2010年另一部引起大家讨论的电视剧是《老大的幸 福》，它不仅创下了央视当年电视剧最高收视率，还引发 了人们对“幸福观”的热议。剧中的傅家老大是一个“小人 物”，他被兄弟姐妹拉进城，目睹了弟妹4人远远高于自己的 物质享受但却并不幸福的生活后，倍感茫然。最终，老大以 自己的人格魅力，诠释了最朴实、最纯粹的幸福观，令他的 弟妹们重新感悟到什么才是“幸福生活”，也让观众在亦庄 亦谐的故事中审视现实社会，反思急功近利的浮躁心态， 审视自己的幸福观，找到属于普通老百姓的幸福。而剧中 那些奇思妙想、诙谐幽默，都让人跳出了烦恼和沉重，代之 以轻松和会心的一笑，体现出创新思维下的高妙。 第三部引起热议的剧目是《金婚风雨情》。就叙事来 说其编年体式的方式、生活化的细节、50年的携手，严 格地说与《金婚》相比并没有更多的创新。但是，在续集 往往成为狗尾的常态下，《金婚风雨情》则可以说是个特 例。这得益于3点：首先是它对时代的把握，尽管仍然采 取了编年体的方式，但叙事中强化了特殊年代的记忆。如 上世纪50年代末的自然灾害困难时期、60年代的文化大 革命、70年代的唐山大地震、80年代末的海峡两岸开始来 往、新世纪的“非典”疫情等，让观众有了历史大事记的 感觉。其次是强调了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真情和常情。军 人出身的耿直与资本家出身的舒曼，在上世纪下半叶的 50年里难免受到来自于政治、家庭的压力与阻力，也逃不 开政治的磨难，但他们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以一生的相 守诠释出了坚贞与真爱。这既是中国传统爱情观的最高追 求，也充满了时代感。第三是这部剧的高品位。这里没有 更多的源自自我中心的吵闹，没有红杏出墙，没有强词夺 理，有的是彼此的两个出身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审美情 趣不同的人的体谅和理解。面对太多的不如意，他们没有 更多的指责和抱怨，而是互相宽容，观众从中品味到了夫 妻生活的真谛:过普通人的日子，好夫妻就是不断给予，主 动体察对方的难处，要的就是平等和尊重、彼此扶持。电 视剧最终完成了一个人生哲学的形象诠释。 五、旧家族中的家国情怀 2010年值得探讨的电视剧中有一类以商业和家族经 营为内容的剧目，秉承《大染坊》、《乔家大院》等戏的风 格，立足于一个家庭的经营活动，表现仁义经商、诚信经 商和在民族矛盾面前维护家国一体的民族情怀，让长期 接受“无商不奸”心理暗示的中国观众耳目一新。2010年 在央视一套播出的《新安家族》和八套播出的《经纬天 地》可以作为此类剧目的代表。 《新安家族》的叙事核心是以汪家为代表的徽商群 体，在与外国列强资本的较量中，为争取商业公平权和民 族大义而进行艰苦的抗争，表现了在半封建半殖民地时 期徽商心中有家庭、有民族、有大义的儒商品格。这一时 代，外商对中国商界形成了重度挤压，而封建势力更无法 容忍商人的崛起，中国商界要面对内外的双重困境。夹缝 中一代徽商自重自强，迸发出高超的经营智慧，形成了自 成一格的经商之道和用人之道，展示了徽商家族从传统 经营向现代实业发展的艰难历程。 具有启发意义的是作为商业题材剧，该剧重点不是 表现商人的“取”，而是表现他们的“舍”，表现了他们为 大义而舍利、舍财，直至舍家、舍身的悲壮情怀。这部剧 是集家族、商战和励志为一体，通过三大家族由为家族利 益之争最后上升到为民族利益而争；通过主人公争商权， 与洋商们的殊死较量，展现人物的牺牲精神和爱国情怀， 完成了较高的立意和现实的关照性。 另一部家族商业剧《经纬天地》将镜头对准柞绸织 造业，讲述了20世纪上半叶柞绸作坊“尚吉利”从小到 大、从弱到强的发展故事。从辛亥革命到抗日胜利，时间 跨度长达半个多世纪。全剧人物命运与时代背景紧密相 连，气势恢弘，荡气回肠。剧中不仅通过“仁道行商”和 “诈道行商”两种理念的激烈冲突，揭示了德与智的辩证 关系，更是将民族斗争、商场之战、家庭恩怨等几大矛盾 斗争揉和在一起，使得矛盾冲突更显张力十足，很有些民 族工业传奇的品位。 当然，我们在赞叹家族商业剧家国一体情怀的时候， CONTEMPORARY TV 7 C ontemporary TV 总第273期 也不难看出商业剧出现了雷同化、模式化的倾向。从《大染 坊》开始，一连几部大戏都以近现代为背景，最终都表达商 人的牺牲与爱国情怀，很多剧是为了地方荣誉而拍，因而多 部剧都是挪个地方换个行业，创新度严重不足。因此如何 走出新路，不再拍“套中剧”成为创作者今后的课题。 六、众说纷纭的名著改编 说到2010年的电视剧热点话题，绕不过去的就是《三 国演义》和《红楼梦》的改编。有人说四大名著是中国人遥 远的梦境，它全面提供了民族的文化心理经验。无论是《三 国演义》的博大、《水浒传》的传奇、《西游记》的魔幻，还 是细腻恢宏兼备的《红楼梦》，当上世纪80年代后全面走向 “电视剧版本”之后，就一直处于舆论的中心。1987版电视 剧《红楼梦》诞生于我国电视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文化艺 术界广泛参与，充分体现了精英文化的特质，在观众心目中 留下了红楼人物和红楼音乐的鲜活形象，形成了流畅、深 沉、精细、浑厚的格调。虽然评论界也提出了“梦”境不足 等遗憾，但它却是得到公认的成功改编。 2010年的新版电视剧可以说是“剧外红楼”比剧中红 楼更受到关注。先是选秀选角，后是更换导演，再是造型 亮相，经过千呼万唤后出台的电视剧《红楼梦》却难如人 意，几乎是否定意见一面倒。从表演到镜头，虽不乏新世 纪带来的物质和技术上的精致之处，却失去了原著的神 韵和电视剧的基本形态，很像是一部文字版的解说和图 示。对镜头节奏的人为造梦，使得红楼如同“聊斋”鬼影 幢幢，额妆之下，难分姐妹。这告诉我们，技术的进步并 不能够代替对经典的理解和敬畏，被绑架的艺术很难说 是上乘的。 《三国》的情况则要好得多，虽然还谈不上“精美之 作”，演员的表演和女性角色作用的被夸大也尚存诸多争 议。但对故事性、节奏性、受众兴奋点的调动等可视性内 容的重视以及文武戏并重，使本剧在一定程度上拍出了 历史的厚重与深沉，不乏古代战争的惨烈与壮观；以三国 纷争为着眼点，又赋予当代人的感受，既不失经典，又具 有一定的观赏性，最终获得了商业成功，也得到了一些好 评。总体说来，社会公认的古代名著的改编，是一件不容 易做好的大事，忽视其中的精神内涵和价值观念，往往会 得不偿失，这为我们如何看待历史名著、如何改编历史名 著都提出了重要的研讨课题。 七、年末“土匪”剧的辉煌收官 2010年的电视剧有个好句号，在临近年底的时候， 《铁梨花》和《桥隆飙》一女一男的两个江湖人物戏又掀 起了收视热潮，多家卫视连续播出，引起街谈巷议。 《桥隆飙》的中心是改造土匪桥隆飙和他的队伍。 这在抗战剧中已不鲜见，但表现“八路军战士潜伏在土匪 窝中，与草莽英雄们朝夕相处，建立了深厚的无产阶级兄 弟情谊，最后在将这些‘乌合之众’改造成八路军战士的 过程中，也同时实现了自我完善和提高”却不多见。该剧 艺术总监、总策划李洋的阐释可以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本剧的立意。而 演员邢佳栋在《桥隆飙》中的表现也实属难得。桥隆飙不 仅有草头王的神秘霸道，而且有着水浒豪杰的风范，他率 领着飙字军劫富济贫，不畏生死抗击日寇，有匪气又有正 气。他和党组织派到飙字军中的卧底马定军成为兄弟，在 民族大义感召下，演绎了一场“军旅无间道”。这部剧以一 个鲁莽彪悍的土匪为第一主角，表现了草莽英雄在共产 党的关爱改造下成为勇猛忠诚的战士的成长过程，真切 真实。不乏人性化的处理和各方力量的斗智斗勇，也让该 剧扣人心弦。此外，乱世兄弟情和男女情，也令人感叹。 年末另一部有特色的剧《铁梨花》，讲的是一个江湖 女人的故事。与桥隆飙一样，铁梨花也是一个江湖字号， 二人殊途同归，最终都成为爱国志士。只是作为盗墓贼家 的女儿，她少不了不幸的婚姻和屈辱的地位，她被军阀赵 元庚抢去做了五姨太，在军阀混战到抗日战争的动乱岁月 里，先后与几个男人产生了爱恨纠葛。从一个普通人家女 儿，到被迫在军阀家当姨太太，再到山上当土匪，到最后 成为坚定的抗日民族志士，照亮她心路的是对真情的追求 和对命运的抗争。不屈的个性和与卑贱身份俱来的刚正 让她不被金钱所腐蚀，不被岁月溶蚀，成就了一个“大女 人”。《铁梨花》集合宅门戏、江湖戏、抗战戏等类型，建 构了跌宕起伏的剧情，被网友誉为“近年来最好看的女性 电视剧之一”。《铁梨花》中的男主角军阀赵元庚也和桥 隆飙一样，立场大错却又是传统道德的承载者，是独特的 “大孝子”和“伟丈夫”。抗日战争时期，面对外族侵略， 他以中国军人的血性义无反顾主动投入到民族抗日战争当 中。支撑这个人物的仍然是中国传统道德。这也说明，在渐 渐离开了意识形态的对立观念之后，人们回归好人和坏人 的基本视点，传统的价值判断在明显回归。这是民族的， 却很难说是现代的，只能说是在新的价值体系没有树立 之前的占位。本剧改编自严歌苓的小说，也延续了严氏宽 恕、悲悯的精神特质，给人以唏嘘感叹和道德的坚守。两 部戏的曲终奏雅，为2010年的电视荧屏添彩不少。 综合上述7个话题可见，2010年的电视剧在严格的市 场挑选中仍在不倦地探求创新、力图超越平庸。历史剧在 主旋律表现上，寓祖国的命运于个人、家族命运之中，寓历 史的厚重于情感的厚重之中，高奏着凝重、高亢、华美的和 弦，其中颇有场面恢弘、气势磅礴之作。而在当代剧中表现 家庭的温馨和职场的道德，重新回归于亲情、友情，重新回 归做人的德行操守，在平实朴素之中，又流淌着细腻柔婉、 动人心弦的深情，具有了真实的中国色彩。2010年的电视 剧坛是争议很大的一年，也是收获颇丰的一年。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责编：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