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师专学报 年第 期
简述赢秦的上计与考课MATCH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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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洪 张永春
官吏选拔任用 固然重要 , 但如何对其进行管理也不容忽视 , 这在战国时之秦国直到后
来的秦朝都做的比较好 。森秦除了制定监察官制度不断对各级官吏进行监察外 , 还制定 了
较为完备的上计与考课制度 , 即官吏考核制度 。 目的是识别官吏任职后是否称职 , 从而对
之采取迁降赏罚处理 。
计 , 是指计算 、计薄 、计账 。上计 , 是中央要求地方行政长官每年年终将施政情况 , 如户
口 、 垦田 、赋税收入 、狱政等计算后编成薄籍上报朝廷 , 此类似今天笼统讲的汇报制度 从
事这种事宜的官吏亦称“计 ”或“抹计 ”。《秦律 · 效律肺“抹计 ” , 还有尉计
、 苑计 、官计之称
呼 高敏先生考证认为 , 封计 、 苑计是两种部门的上计吏 , 官计是从事各种上计的官吏的总
称 。 ① 考课 ,《说文 》解课为“试也 ” , 注 曰 “《汉书 》之考课是也 。 ”也就是今天说的课试 、检脸
或考查 、考核 。 《韩非子 · 亡欲 》云 “境内之莱不事 , 而求封外之士 , 不以 功伐课试 , 而好以
名 问举错 , 羁旅起贵以陵故常者 , 可亡也 。 ”是讲要以政绩战功考核人才 , 使用人才 , 所以考
课乃考验官吏为政成绩 。 考课办法主要是上计 , 还有国君巡行祝察与监察机构 、监察官员
的监察等 , 知秦始皇五次巡行 , 秦二世东行郡县 , 御史大夫监察百官 , 监御史监郡即是也 。
这几种考核结果汇报一起 , 便成为片官吏为政优劣处理的依据 。
赢秦的上计制度起源于何时 由于史料缺乏 , 无法确切知道 。‘周礼 · 大宰 》云 “岁终 ,
则令百官各正其治 , 受其会 , 听其政事 , 而诏王度置 。 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 而诛赏之 。 ”《小
宰 》说 “ 岁终 , 则令群吏致事 。 ”《司书 》说 “三 岁 , 则大计群吏之治 。 ”杨宽先生说这是讲战
国时制度 。 另《尚书 · 尧典 》中说 “三载考绩 三考 , 触涉幽明 ” , 因定此篇文献为战国时作
品 , 故亦断定为战国制度 ② , 春秋时各国 包括秦国 有无此制度尚不得而知 。 战国时上计
《行督责书 》“ 书奏 , 二世悦 , 于是行督责益严 , 税民深者为明吏 。二世日 ‘若此则可谓能督
责矣 ’刑者相半于道 , 而死人 日成积于市 , 杀人众者为忠臣 。 一世日 ‘若此则可谓能督责
矣 。 夕 ”其讥刺之意显而易见 。
李斯的这些作为虽然保全了自己 , 却加重了秦王朝的危机 。 随着赵高的专权 , 二世胡
亥被蔽于宫中 , 李斯之权位也被架空 。 在赵高与李斯的矛盾斗争中 , 李斯又屡屡被诱人陷
井 , 终于由显赫的垂相跌落为阶下囚 , 被腰斩于咸阳市 有趣的是 , 司马迁特意
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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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斯
在临刑前与他的二儿子李高所说的一句话 。 他说 “我欲与若复牵黄犬俱书上蔡东门逐狡
兔 , 岂可得乎 ”司马迁以此为《李斯列传 》作结 , 与该传开头写李斯观鼠而悟“ 自处 ”之道联
系起来看 , 完全可以看出他是为了揭明李斯为贪图富贵而求“ 自处 ” , 虽荣耀一时 , 但终被
腰斩 , 实在是咎由自取 。
制度起于三晋 , 魏文侯 时有 东阳上计 , 西 门豹的期年上计 ⑧ 赵襄子时有 中牟令上计 。 ④ 秦
国仿三晋建立起 自己的上计制度 , 大约起于商秋变法时或以前 。《商君书 。 禁使篇 》曰 “ 夫
吏专制决事于千里之外 , 十二月 而计书以 定 , 事以 一 岁别计 , 而主以一听 ” , 证明此 时秦 已
有上计 , 为一年一次 , 时间在每年十二月 , 实则在秋冬季 , ‘秦简 》中常说为十月 , 上计要交
“ 计书 ” , 国君还要听取汇报 。
关于上计考课系统 , 战国秦国和秦朝 大体已有两个 系统 , 这就是商秋所说的县上计于
郡 , 郡课县 , 郡上计到中央 , 中央课郡 系统 。 ⑥ 但在秦国最初只是县直接上升于 中央 , 国初
时秦国 只 设县 , 还未置郡
。 云梦秦简《秦律
· 仓律 》中有“ 县上食者籍及它费大仓 , 与计偕 ,
都官以 计 时论仇食者籍 。 ”大仓即太仓 , 是 内史属官 , 秦国 当时以 内史主管汉代属于治果内
史的职权 。 “ 食者籍 ”指凛给粮食的名 册 。 此 句话的意思是 县一级机构要向大仓主管官上
报此名 册及其它经 费开支情况 , 同时交上计薄 , 上计吏与所送物品 同来 , 都官按计薄进行
核查漂食者名 册 。 这一 系统的上计 内容商秧说有十三数 境 内仓库数 、 壮男壮女数 、老弱
数 、 官吏学士数 、 以音说取食者数 、利民数 、 马 、牛 、 当 、 紊数 。 ⑥《秦律
· 仓律 》中有要求把禾
稼 、 当 、 贵等上计 内吏 ,《金布律 》中要求把“ 已票衣 , 有余揭十以上输大 内 , 与计偕 ” , 此是要
原衣部 门在受衣后 , 若剩衣十 以上 , 应将所剩衣送交大内 , 同时上报凛计薄 , 上计吏与物 同
来 。 “ 计偕 ” ,《汉书 · 武帝纪 》师古注 “ 计者 , 上计薄使也 ⋯⋯偕者 , 俱也
。 令所征之人与上
计者俱来 , 而县次给食之 ”但秦时与汉不 同 , 计偕不仅指人还有物 , 即上计吏 、计薄与物俱
上 。 从炙金布律 》所讲侧面 可知秦国主管各经济部 门 的官吏上计对 象是大 内 。 “ 大内 ” ,《史
记 · 孝景帝纪 》集解韦昭注说是“ 京师府藏 ” , 即 内吏府藏 , 主管官为 内史 , 管的是封建国 家
的 国有经济与国家时产 。 据《秦律 》所记 , 当时 内史所管事为 国 家租税的征收 、 积 贮 与支
出 公器的收服变卖与补充 调度手工业劳动者 负责都官及刑徒隶臣妾 、春城旦等衣服的
发放与敬送 缉拿盗卖国库珠玉者 收取用于宾客的官酒制做的粮食报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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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⑦ 内史也管一
定的王室私产 , 原 因是其属官大仓管都官主持的经济或生产部 门 。《底 苑律 》要求收养奋家
马牛的都官大病 、 中底 、 官底 官吏不使牛马死亡 , 见其管介家牛马 , 又《司空律 》规定县都官
用车载送钟虞 , 知都官管钟虞等器物 , 此律所记还可知都官管木材及书写工具 , 这些 大体
为王室私产 。 ⑧ 当然 , 此 时的公器 、公产与王室私产并无严格区分 , 但从商秋变法到秦昭王
时 , 大体上是由 大仓和都官主管王族私产 , 到秦朝设少府管之 , 则王室私产不 归太仓管了 。
此外 , 战国秦国还有少内 , 属征收和保藏钱的机构 。 《金布律 》中有关于主管官在点验物资
或计账 中有过失 , 要交赔偿 费给少 内的记载 。 少内 , 亦名 小 内 。 《史记 · 孝景帝本纪 》索隐
曰 “ 主天子之私对 曰 小 内 , 小 内即属 大内也 。 ,’汉书 · 丙吉传 》师古注 曰 “ 少内 , 掖庭主府
藏之官
。 ”掖庭 , 是皇帝缤妃居住的地方 , 所以 少 内是为皇室管理钱财的机构 , 到秦朝少内
改为少府 , 独立为官府 , 专管皇家钱财器物征集制造与山林川泽税收 。 秦国时县级也有少
内机构 ,
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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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收储钱财 。 县少内 ,《法律答问 》中称 “府中” , 是少内和中央的少内是何关
系洲古计是上下属关 系 , 根据上述 , 可 以看出秦国 中央对地方经济管理有两套系统 , 一是从
内史到县 系统 , 为 国家经济管理系统 。 一是从大仓到都官系统 , 为王族经济管理 系统 。 因
此便形成 了两个考课系列 , 即《底 苑律 》中规定的 “ 内史课县 , 大仓课都官及受服者 ” , 为直
属上级经济机关对下级经济机关的考查
、考核 , 办法就是上计 。 内史课县是要县 区分 内容
分别上计 , 即钱粮收入上计于 内史 , 支 出钱谷数上计于大仓 , 上计薄由都官进行核查 。 ⑨ 犬
仓课都官是通过都官上计大内进行的 , 因为都官这种经济部门直属大级为大 内 , 但考查 、
考核到由大内下属大仓进行 , 对此《金布律 内史杂冲记二 不过 , 秦国初行上计时考查
、
考核的 内容与权限泛有严格区分 , 因为当时国家时产王室时产区分不严 , 故上计到那里有
时相混 , 如《仓律 》中规定县上计不仅到内史 , 还到大仓 后来秦国设称 , 此后县上计的对象
是郡 , 由郡再上计到中央 。《史记 · 范唯列传 ,讲王馆为河东守 , 三岁不上计 , 伍明此前后 已
有那上计中央 , 但王稚三年不上计属特殊 。
秦朝建立 , 承继 了秦国的上计制度 , 构成了中央到地方的县上计于郡 , 那上计于中央
系统 。 此 系统中上计 中央的 , 皇帝往往会亲 自主持考课 。 这种系统的考课每年进行一次 ,
叫常课 三年一缘合考核 , 汉代称之为考察治状 , 目的在于以之为根据定 出官吏的政绩 , 进
行并降赏罚 , 此考课汉代称力大课 秦国
、秦代是否有大谬 ‘秦集史 · 法律志 》列秦简原
释文第三部十一条记 “省段 , 货工师一 甲 ·
· ⋯省三岁此段 , 货工师二甲 ⋯⋯。 ”十三条有
“深园三岁比服 ” 。十四条有“ 采山重段 ⋯⋯三岁比服 , 货音夫二甲而度 , 。 ”据此可断定有三
年一大课也 。 课 , 本是玉级对下级的替责 , 检查 , 考课是检查评比 。 评比等级分两种 , 上功
为最 , 卞功叫段 。 评为最的要赏升 , 段者要受降何 , 以致免官、处死 。
另一系统是中央各府长官 、那守县令 长 对所属各机构的官吏的考课 , 为直属上下级
系统 。 如大仓课都官及受服者 , 那守课郡垂 , 诸曹官 , 肖令 长 课县升 , 是垂等 。 史载肖何
为泪水郡卒史 , 秦御史监郡课其为第一 , 欲征用之 , 但被萧何辞退 , 这就属于此种系统的考
课 。
从上所述 , 足见秦国到秦朝的上计考核制度是逐渐完善的 , 但仍不知汉代完备 若上
计系统初时不统一 汉代中央有专门嘴那国上计的官吏。计相气秦国
、秦朝则没有 计薄也
不如西汉种类多 · 当然其上计考课的内容 、规程要参的掉严 , 但也不完全 , 知关于官吏政绩
状况 、 治狱情况 、 垦田数等的上计与考课并不具体详备 。
①高敏《云梦秦简初探 ,, 从云梦秦筒看秦的几项制度 》
“关于 ‘计 , 及 ‘上计 , 制度气
②杨宽《战国史 ,第六章 ,一封建官僚制度的建立气
留薪诊
· 杂事篇 》,‘韩非子 · 外储说右入
还义吕氏春秋 · 知度篇 》。
迄《商君书 · 禁使篇 · 去强篇瓦
睡减商君书 · 去强篇 》。
⑦罗庆康《西汉财政官别史稿 ,第二节 , 大司农 。
欧云构秦俩初探 》,《从云梦寮简着秦的几项制度 》中
“八 , 关于 ‘都官 , 之制气
⑧见《事律 。 仓律 》中“县上良者籍及它费大仓 , 与计偕 ,
都官以计时仇食者格气
硕见《金布律 》中“县官以七月 ·一以律泉食
。 ”一段 ,《内
史杂 》中“ 中都官岁上出器 ”一上会九月内史 ”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