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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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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 2000年1月《亮剑》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一经推出便受到了读者的喜 爱,而2005年其同名电视剧的播出,更是创下了同年收视率的新高,并获得了第十届精 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其实除了《亮剑》之外,近几年推出的其他革命英雄传奇 小说如《英雄无语》、《我是太阳》、石钟山的“父亲”系列、《历史的天空》等作品也 同样受到了读者的喜爱、推崇。由此,“革命英雄传奇”也出现了继十七年时期创作高潮 后的另一个高峰,成为当下军旅文学的主流。 革命英雄传奇诞生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

《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
《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 2000年1月《亮剑》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一经推出便受到了读者的喜 爱,而2005年其同名电视剧的播出,更是创下了同年收视率的新高,并获得了第十届精 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其实除了《亮剑》之外,近几年推出的其他革命英雄传奇 小说如《英雄无语》、《我是太阳》、石钟山的“父亲”系列、《历史的天空》等作品也 同样受到了读者的喜爱、推崇。由此,“革命英雄传奇”也出现了继十七年时期创作高潮 后的另一个高峰,成为当下军旅文学的主流。 革命英雄传奇诞生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它与中国传统的英雄传奇有着深厚的历史渊 源.,是创作者将主流文化与民间文化融合的结果。而当下出现的革命英雄传奇在继承传统 的同时,更多的融入了时代特色,尤其在对革命英雄人物塑造上有了更加人性化地倾向。 除此之外,作者在对叙事模式的选择上也有了明显的突破,采取了多样化的叙事尝试。《我 是太阳》、《亮剑》、《历史的天空》等作品可谓是代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了这一时期革命英雄传奇创作的 取冋成狐。 20世纪90年代以来,市场经济的发展在带给人们丰富物质生活的同时也带来了精神 上的困惑,“人文精神危机论”盛行一时,而革命英雄传奇的出现,唤起了隐藏在人们内 心深处的英雄情结,填补了人们精神的空虚,同时也构建了一种更为人性化、多元化的英 雄审美典范。但不能否认的是商品化的市场经济也使得创作出现了单一化的倾向,甚至影 响到了作品的质量。这就需要创作者更加理性的面对市场化效应与文艺创作的关系,真正 致力于文学艺术的个性化追求。 关键词:亮剑;革命英雄传奇;形象;叙事模式;审视 Abstract T!ff January 2000 Sword by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 the novel has been introduced by the reader's favorite, and the 2005 TV broadcast of its namesake, is a record high ratings in the same year and received the first Spiritual civilization Tenth 11nnn Five-One Project award In fact, in addition to Sword, the last few years introduced other nMHrevolutionary saga novels such as "silent heroes",I am the sun' Shi Zhongshan Fatherseries ? n "History of the sky and other works are also subject to the readers Lovedrespected. Thus, ? ,rff the legendary revolutionary hero also appeared during the following seventeen years after the 5 creation of another peak height, becoming the mainstream of current Military Literature. Revolutionary War hero bom in the flames of legend, the hero of it with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legend has deep historical origins^ is the creator of the mainstream culture and folk culture will be the result of integration. The legendary hero of the moment appears in the succession of the revolutionary traditions, more integrated in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imes, especially in shaping the revolutionary hero to have a more human tendency. In addition, the author's choice of narrative has also been significant breakthroughs in a variety of narrative to try. nMMu am the Sun Sword History of the sky and other works of this period can be said to ? represent the legendary revoiutionary hero of the highest creative achievements. Since the 90s of the 20th century, the development of market economy bring people in 11n a rich material life but also brought a spirit of confusion, the crisis of humanism popular a while, but the emergence of the legendary revolutionary hero evoking hidden in the human ? heart Depths of the hero complex, to fill the emptiness of the spirit of the people^ but also bxaild a more humane, pluralistic model of the heroic aesthetic. But it is undeniable that the commercialization of market economy also makes creation appeared the tendency of simplification and even affect the quality of work* This need to create more rational in the face of market effect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rt and literature, literature and art are truly committed to the individual pursuit. Keywords: Sword; Revolutionary Hero Legend; image; narrative; review n tIIJ 录 S ―、革命英雄传奇由来............... ........... ............................. 1 1、英雄传奇与革命英雄传奇........................................................ 1勒隹j专胃................................................................ 1 ?革命英雄传奇 ............................................................. 1 2、革命英雄传奇产生的背景....................................................... 1 (1) 战争的催生与巩固新政权的需要 .......................................... 2 (2) 工农兵文艺思潮的推动 ................................................... 2 (3) 对传统文学的继承 ....................................................... 3 3、革命英雄传奇的发展........................................................... 3 二、 难以割舍的英雄情结 ....................................................... 5 1、“英雄"与“非英雄〃的新变.................................................... 5 (1) “另类”的正面英雄 ................................................... 6 (2) 为国民党中的英雄“正名” ............................................... 9 III (3) 褪去“妖魔”面罩的日军 ....... ....................................... 11 2、情与爱一英雄的俗世化. ................................................ 12 三、叙事模式............................................................... 15 1、二元对立模式的摈弃. 15 2、传记模式的运用. 16 3、 悲剧结局的尝试• •. .......................................................... 17 0、 $视与思考 .... ...... ................................................. 19 1、市场经济大潮的影响........................................................ 20 2、 存在的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二元对立模式的摈弃 ............................................ 20 [1] 影视编剧的影响 ........................................................... 21传奇性对真实性的遮蔽 .......................................................... 24在校期间发表的学术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专利及艺术作品等 .................................... 27 《亮剑》与当代“革命英雄传奇小说” 一、革命英雄传奇的由来 1、 英雄传奇与革命英雄传奇 英雄传奇 英雄传奇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元、明时期,主要是指以长篇章回体式讲述英雄故事的一 种文体,由于英雄传奇借用了一些史实,所以在对英雄事迹的叙述中就免不了有对战争的 描写,因而最初的时候,英雄传奇是与几乎和它同时出现的历史演义相提而论的,评论家 们并没有把它与历史演义区分开。一直到晚清,人们才开始关注象《水浒传》之类文本的 特殊性。当时有学者在对《水浒传》的研究中认为,中国小说可以分为两种:一曰儿女, 二曰英雄,并将描写草 [1] 莽英雄的《水浒传》含蓄地指认为“英雄小说”而正式将英雄传 奇作为概念提出的是现代著名小说史家郑振铎先生,他认为:英雄传奇是我国古代长篇小 r [2] 说中的一种文体类型,与历史演义小说相对应。 (2)革命英雄传奇 20世纪40/50年代,一种独特的小说在中国文坛上出现,它讲述的是“富有传奇特色 的 [3] 革命英雄故事” ,它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民族民主战争为题材,采用民族化、大众化 的表现手法,并将古代英雄传奇的审美情趣融入其中,出现了一大批代表性的作品:《铁 道游击队》、《吕梁英雄传》、《烈火金刚》等等。50年代末,批评家王燎荧在谈到《林 海雪原》这类作品时,指出,这种小说比普通英雄传奇故事更加得现实,但比一般的革命 斗争的小说更富传奇性, w这使得革命英雄行为更理想更富于英雄色彩,因此可以把它们命 名为“革命英雄传奇”。 3 2、 革命英雄传奇产生的背景 战争的催生与巩固新政权的需要 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拉开了抗击日军侵略的序幕,抗日的目的是要赶走帝国主义,变 旧中国为新中国,这不仅仅要依靠军队的力量,也需要人民的力量,发扬人民抗日的自觉 性、能动性,只有这样,才能让饱经战争苦难的中国有机会获得新生。而要战胜敌人,首 要的是依靠军队,但是仅仅有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战胜敌人必不 可少的一种力量。[5] 于是,革命英雄传奇便应时而生,出现了象《铁道游击队》、《吕梁 英雄传》、《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作品。《吕梁英雄传》的作者马烽、西戎在谈到作品时 指出他们的创作就是为了鼓舞抗日士气,促进抗战胜利;同样,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时也曾说过,在抗日战争时期,那些忠心耿耿埋头为党工作,创造了丰功伟绩,留下了可歌 可 []s 泣事迹的同志们,无论怎么歌颂都不为过,他们的事迹是写不尽的。我们都知道,40/50 年代的革命英雄传奇很多都是取材于真实的战争的,很多作品最初是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呈 现的,如《铁道游击队》写的是山东鲁南地区铁道、煤矿工人抗击日军的斗争。有相当一 部分作家是战争的参与者,他们经历过火与血的洗礼,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他们是历史 的见证人,也更加具有创作的激情与冲动,象冯志在创作《敌后武工队》时说,革命者的 故事时刻冲激 [7] 着自己的内心。马烽、西戎也回忆道,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他们和吕梁山 区的人民一块生活、共同战斗,经历了的血与火的考验,为英雄人物的事迹感动。使自己的 内心常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总觉得应该把敌后抗日军民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与 曰本帝国主义、汉奸走 [8] 狗斗争的英雄事迹记载下来,谱以青史,亢声高歌,弘扬后世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新生的政权要求文学为政治服务,要求作家用中国共 产党的历史观反映中国现代战争史,并通过艺术形象向读者宣传、普及有关新政权从形成 到建 [9] 立的历史知识。周扬在第一次文代会上也指出,假如说在全国战争正在剧烈进行的 时候,有资格记录这个伟大战争场面的作者,今天也许还在火线上战斗,他还顾不上写, 那末,现在正是时候了,全中国人民迫切地希望看到描写这个战争的第一部、第二部以至 许多部的伟大作品~它们将要不但写出指战员的勇敢而且要写出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战术 思想,要写出毛 主席的军事思想如何在人民军队中贯彻,这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斗争历史 的最有价值的艺术 [1] 的记载。?正如吴道毅对这一时期革命传奇小说进行总结时也说过,战 争年代的新英雄传奇创作的侧重点在于支持战争、赢取战争的最终胜利并建立现代民族国 家,而当革命取得胜利 ]m 后,侧重点就是要建构新型意识形态。《红岩》、《战斗的青春》 便是这一时期的集大成者。 工农兵文艺思潮的推动 20世纪40年代在解放区兴起的工农兵文艺思潮,强调革命文艺为工农兵及革命的千 部服务,强调革命的意识形态功能或服务的现实功能,坚持文艺在战争中是团结人民、教 育人民、 [12] 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在和平时期是“鼓舞人民向着社会主义前 进”的力量。革命英雄传奇的发展与工农兵文学思潮有着直接的关系,它是对这种思潮的 积极实践。象孔厥在谈及《新儿女英雄传》时说,这部作品就是向着“毛主席的方向”前 进的收获,马烽、西戎的《吕梁英雄传》也是学习了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 话》之后的创作实践。 对传统文学的继承 革命英雄传奇的出现与我国古代文学,特别是古代英雄传奇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很 多作家是自小就对中国古典文学特别是英雄传奇耳濡目染,并从中汲取了文学创作的养 3 分。正如一些革命英雄传奇作家所说的,民间说书人和中国的古典小说,尤其是那些经过 古代说书人推敲后被作家整理成书的古典小说,影响了他们的一生。于是,在创作中,他 们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些影响带入作品中。革命英雄传奇继承了我国古代小说特别是古 代英雄传奇的艺术传统,延续了古代英雄传奇中的忠义、侠义观,象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吕 梁英雄传》、《新儿女英雄传》、《铁道游击队》等,可以称之为现代版的侠义英雄传奇, 这些作品中所塑造的英雄人物似乎在《水浒传》这样的古代英雄传奇中早已出现过,所不 同的是,在革命英雄传奇中,摈弃了忠义、侠义的核心传统,代之以国家、民族的意识形态 为行为规范。象知侠在写《铁道游击队》前,曾仔细研究过《水浒传》,并分析了它的结 构、人物刻画、情节的安排和语言文字等,在创作时有意地“运用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笔法”。 [13]另外,革命英雄传奇沿袭了古代小说的艺术形式,象《吕梁英雄传》采用了章回体, 《烈火金刚》采用了评书体,等等,由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革命英雄传奇是在对 中国古典小说尤其是英雄传奇小说借鉴的基础上产生的。 3、革命英雄传奇的发展 20世纪40年代是革命英雄传奇小说的初兴阶段,这一时期如火如荼的民族民主战争 为文学的发展提供了空间,也赋予其神圣的历史使命,特别是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文 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发表,成为作家们奉行的准则,出现了以柯蓝《洋铁桶的故事》为 起始的革命英雄传奇作品,这些作品以讴歌革命英雄人物为中心,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民 族民主革命进行了高度颂扬,并因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通俗的语言广为流传,受到了 主流意识形态的肯定和读者的喜爱。战争的经历、国家意识形态的现实要求以及相对和平 的政治环境,使得革命英雄传奇在40、50年代出现了创作的黄金期,这一时期的作品也 多达20多部,象《地道战》、《铁道游击队》、《平原枪声》、《红岩》等等,都是在 这一时期创作出来的。但是进入到60年代,特别是随着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爆发, 政治运动愈演愈烈,革命英雄传奇创作也受到了重创,甚至有些作家如曲波等被取消了创 作权。文艺批判也呈现扩大化的趋势,文艺领域出现了以阶级斗争为主的倾向,树立典型 环境中的英雄典型已经成为文学 3 最迫切的任务。这一系列模式化的创作理念,使作家们自 觉不自觉地放弃了文学的审美性表达,转而成为政治的简单工具。象革命样板戏《红灯记》、 《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都是极端强调阶级斗争、渲染阶级仇恨、颂扬阶级感情 的典型代表。更为严重的是,为了拔高英雄形象,样板戏中将原著中的杨子荣与座山雕的 女儿打情骂俏情节、李玉和偷酒喝的细节,都做了删减,使英雄成为了一种生硬的符号, 成为“没有怀疑,没有弱点,没有悲伤, [14]没有过失,完全地为着实现思想目标,为革命做 着超人的伟大贡献” 的圣人。这使得革命英雄传奇彻底脱离了现实的土壤,而走上一条 纯粹的神话传奇之路,也使其慢慢的陷入低谷。 “文革”结束后,中国文学迎來了一个“新时期”,70年代末的文学界更是开始了“拨 乱反 正”,知识分子重新获得了话语权,并从政治高压和文化桎梏下逃脱向着自由表达的 4 [15] ‘知识分子话语'转化。80年代出现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思潮,使得作家 们开始冷静地思考战争文学中的现实主义因素,而南线战争的爆发,更是唤起了沉寂在人 们心中的英雄情结。这一时期的军旅小说,已经没有了 “十七年时期”的宏大叙事、也没 有了仅仅追求“高大全”英雄的模式,代之以人情、人性的理性叙事,作家们开始以一种 全新的视角来关照历史、叙述战争,使战争成为有“人”的战争。尤其是“军人是人”命 题的提出,更是促进作家们努力寻找和挖掘英雄身上的人性特征,象《西线轶事》、《高 山下的花环》,都是把战争与十年内乱的惨痛记忆和沉重反思融合起来,重新检验走上前 线的新一代军人的 [16] 品质。作品刻画了刘毛妹、梁三喜、靳开来等当代军人形象,他们是 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他们没有超越常人的特殊才能,但他们身上却无不显现着英 雄的品质,他们以一种平静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新一代军人的品格、精神和力量。正如宋 剑华所说,新时期初的作家以理性的批判精神,改变了革命英雄主义的艺术观,并将英雄 逐出人们情感的神圣殿堂,而英雄的人格一旦失去了政治意识赋予的完美,关于英雄的艺 术抒写也就改变了以往的颂歌 [17] 模式。到了 80年代后期,随着社会转型的加速、市场化 扩大的趋势以及西方现代思潮的影响,文学界先后出现了 “先锋文学”、“痞子文学”、 “新写实主义”等文学现象,作家们开始以一种戏谑的口吻描画人生、嘲讽世界、调侃生 活,这彻底改变了文学的整体价值取向,使得文学对社会的干预进一步淡化,尤其是“新 写实小说”更是以“零度写作”的方式嘲弄英雄,拒绝崇高,它主张以普通人的“凡性” 对抗英雄的“神性”,用平庸的生活对抗崇高的理念,以达到最终彻底消解英雄的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更多关注的是日常生活的细节,表达的是自己的内心感受,强调的是 冷静、客观。在“躲避崇高”、“拒绝英雄”潮流的冲击下,这一时期的军旅作家的创作 陷入了一种既要世俗,又要英雄的矛盾之中,于是作家们抛开了以往对传奇性的偏爰,而 把创作重点放在了表现当代军人在和平时期的生活以及他们复杂的内心世界,象朱苏进的 《射天狼》、《醉太平》等等,革命英雄传奇的神话落下了帷幕^ 1990年代以来,政治语境逐渐淡化,经济建设成为了国家的中心工作,市场经济大潮 的蓬勃发展在改变人们生活方式的同时,也改变着人们对生活的态度,激烈的竞争使人们 倍感 生存压力的残酷和人情世故的冷漠,于是,人们转而开始怀念过去的岁月,出现了一 种怀旧的情绪,这种怀旧是世纪百年将要结束的一种心理情结。20世纪是一个动荡不安、 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时代,充斥着落寞与感慨、悲壮与苍凉、惊悸与感伤。在新世纪到来时, 人们难免对过去留有缅怀与留恋,表现在文艺界则是出现了某种文化视角、审美取向回转 的现象。《红太阳》盒带销售一空、革命电影和样板戏重新上演、革命经典著作的再版, 等等,都是这一怀旧情结的反映。同时,社会转型所带来的巨大变化为大众文化和商业文 化的兴起和繁荣提供了十分开阔的空间,也使20世纪以来主流文化“一体化”的生产格 局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型。人们关注商业价值、物质利益,追赶时尚、享乐生活,在审美层 面上催生了一种极具世俗化的色彩,日益功利的生活不可避免地使人们的精神变得困顿, 少有人为正义奋起,弱小者得不到应有的支持。我们的整个生活变得缺乏阳刚之气而死气 沉沉。文学失重,军旅文学更是失重。20世纪,年代初针对市场经济兴起之后出现的信 仰危机、价值失落、道德滑坡现象而开展的人文精神大讨论,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对重建文 学的人文精神的提倡,被解构主义者业已遗弃的诸如“价值”、“理想”、“崇高”、“道 德”等话题迅速受到人们的重新关注。1997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我是太阳》,给人强烈的 心灵震撼和崇高与美的艺术感染,一个充分贯注了作家的激情和理想的传奇英雄,唤起了 人们脑海中对十七年文学中传奇式革命英雄的模糊记忆。受其影响,《父亲进城》、《军 歌嘹亮》、《英雄无语》、《历史的天空》、《亮剑》等战争小说大量涌现,宣告了革命 英雄传奇以另一种崭新的姿态重新找回了昔日的崇高和辉煌。这些新意念的英雄传奇,以 当代人的视角重新审视和阐述历史,对战争的反观更为深刻和人性化,在英雄的塑造上极 力将理想主义精神与个人生活体验、传奇人生经历结为一体,因此获得大众的普遍认可和 强烈共鸣。 二、难以割舍的英雄情结 %年代以来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仍然延续着40/50年代塑造传奇英雄的传统,象《亮 剑》中的英雄李云龙,《历史的天空》中的英雄姜大牙,《军歌嘹亮》中的高大山等等, 他们都是具有传奇经历的革命党人,但与以往的英雄传奇小说中的英雄相比,这一时期作 品对英雄形象的塑造又有其独特之处。 1、“英雄”与“非英雄”的新变 三国时期,刘劭在《人物志•英雄篇》对“英雄”作了以下注释:“夫草式精秀者为 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 雄”。南帆在它的《冲突的文学》中对英雄的定义是这样的.•“英者,杰出精华之谓也; 雄者,威武有力之谓也。”同样,德国著名哲学家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认为英雄就是 被指称为伟大的历史人物,他们以特殊的目的关联着世界精神意志。虽然英雄在不同的时 代、不问的民族中有不问的含乂,但是对央雄的崇拜却是人类永丨旦不变的情结,尤其是在 当代文学的殿 5 堂中,英雄是伴随着战火的硝烟成长起来的,因此它也就具有了更加独特的 内涵。具体到革命英雄传奇小说中,从建国初期《吕梁英雄》中的雷石柱、孟二楞,《铁 道游击队》中的刘洪、鲁汉,《平原枪声》中的马英、杜平,《红岩》中的许云峰、江姐, 到80年代《红高粱》中的余占鳌,再到90年代以来《我是太阳》中的关山林,《亮剑》 中的李云龙,《历史的天空》中的粱大牙,《英雄无语》中的“爷爷”等等,这些战火中 的英雄形象犹如一座座丰碑深深地印在了读者的心中。与前期的革命传奇小说相比,90年 代以来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在对英雄形象的塑造上有了新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英雄的选择和界定上。早期的革命英雄传奇在塑造英雄形象时受到了“写本质” 6 I论的影响,作品中的英雄人物要么是来自于受苦受难的普通农民,要么是受过布尔什维主 义教育的革命者,但无论何种英雄,他们都具有革命者的大智大勇,都敢于斗争、不怕牺 牲,能够在党的指引下经受住各种考验,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且他们只能是出 现在共产党的阵营中,只有共产党才是真正的、唯一的革命者,才能被称之为英雄,共产 党之外的,像国民党、日军等,则一定是极端丑陋的,是罪大恶极的。当然,从民族、国 家的角度来说,我们并不是否认国民党和日军的卑劣行径以及他们带给整个中华民族的罪 恶,但是从文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典型人物则不免过于单薄。而90年代以后的革命英雄 传奇在对英雄形象的塑造上有了一些新的特质。 (1) “另类”的正面英雄 [18] “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就是因为他是英勇的斗争者” ,而本文所涉及的正面英雄 是相对于非正面英雄,即国民党和日军而言的,主要是指共产党阵营中的革命英雄。 第一次文代会上,毛泽东、周恩来分别作了文艺必须歌颂工农兵、为工农兵服务的 讲话,提出要继承延安时期的文艺精神,进一步强化文艺的政治意识形态走向。1952年周 扬在他所著的《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十周年》一文中,提出了共 产主义新人的标准,即“好恶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并以此来要求文艺作品“真实地、生 动地写出”这样的工农兵英雄。1953第二次文代会上周扬又提出“创造正面的英雄人物”, 让这种英雄人物成为人民的榜样,并突出他们的不可战胜性,他还强调不能把反面人物和 正面人物放在同等地位,要有区别地对待。冯雪峰在《英雄和群众及其他》也指出“创造 正面的、新人物的艺术形象,现在是成为一个非常的迫切的要求”等等。由此不难看出: 战争为文学规定了过于明确的目的性,过分肯定了它的实用性、功利性。只是把文学作为 宣传的工具,所谓的 [19] 艺术技巧、审美功能等都必须服务于宣传。 在这一号召下,对革命英雄的传奇化、崇高化、理想化的描述在当时成为了革命英雄 传奇主流。象《吕梁英雄传》中的孟二楞、雷石柱,《铁道游击队》中的刘洪、鲁汉、李 正,《平原枪声》中的马英、杜平等等,他们“智砍桦树林”(吕)“打洋行”“打票车” (铁) 他们个个英勇神武、有勇有谋、速度惊人,甚至会飞檐走壁,“身子比燕子还轻”; 虽然他们中的某些人还沾有旧社会的习气:好喝酒、赌钱、打架,但是在党的教育下都能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迅速成长为合格的革命者。很多时候他们除了年龄、性别、职务的差 异外,基本上没有个性差异。正如有的论者在谈到《红岩》时指出,作品中的许云峰、江 姐们的生命中除了政治生活外几乎别无其他 0 所谓“写本质〃论就是认为“社会主义文学的任务是创造典型,写典型就是写事物的本质,反映社会的本质力量,而 英雄人物则是我们时代的社会本质的集中体现〃(王春元《关于写英雄人物理论问题的探讨》载《文学评论》1979第5 英雄传奇小说在历经了十七年繁荣之后进入了短暂的休眠,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以莫 言的《红高粱》再度引起A们的关注,作品中塑造了一个土匪司令余占鳌的形象。《红高 粱》里“我”的爷爷余占鳌本来是个打棺抬轿的伙计,但对生命与欲望的渴望使他冲破了 传统的道德界限而去追寻爱情,这种生命冲动在面对日军时也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他成 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抗日英雄“东北乡,人万千,阵势列在墨河边。余司令,阵前站,一举 手炮声连环。东洋鬼子魂儿散,纷纷落在地平川。”《红高粱》中对司令余占鳌的描写可 谓是对十七年正面英雄形象的一次重大突破,代表着一种审美观和英雄观的变化。评定一 个英雄的标准不再是十七年文中的政治标准和道德标准,象余占鳌这种匪类英雄经过教育 也可以发生变化,逐渐摈弃匪性,成为具有共产党觉悟的真正的英雄。《红高粱》的出现 虽然是对十七年革命英雄传奇小说的一种突破,但是总体来看,整个八十年代是战争文学 相对衰落的时期,道德和政治的评判标准依然贯穿于作品之中,思想大于形象的弊端依然 存在。 孟繁华曾认为,90年代以后的英雄文化遭遇了挑战,在一个没有英雄或不需要英雄 的时代,如何塑造英雄、特别是如何塑造和军队、战争相关的英雄,怎样释放当代军人的 爱国 [2U 主义激情,成为军旅作家面临的“英雄文化”的现代焦虑。这一时期,在商业主义 思潮、人道主义思潮及通俗文学思潮的联合夹击下,作者开始关注普通人的命运与心灵世 界,抛弃了传统的正面英雄的理念,特别是90年代末期一新世纪伊始这段时期,作家们 以新的历史观 审视和拷问英雄,英雄的性格也更加具有人性化的特点,英雄不仅仅是从神 坛上走了下来,更重要的是让我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是我们当中的“这一个”; 英雄的经历包含着传奇色彩,英雄的内心世界丰富而复杂了,一个个活生生的立体的英雄 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与十七年时期传奇英雄具有超常本领与卓越才能是一脉相承的, 然而,他们更是现实生活中有着各种欲望的鲜活的生命个体,是有着这样那样缺点,甚至 是会犯罪错的“原生态”的人,兼具着共产党人的正气与绿林好汉的匪气,他们是一种独 a 特的群体,是“红色与黑色”混合的“紫色”英雄,是正统英雄中的“另类”。这样的英 雄形象,不但拓展了中国当代文学中英雄叙事的话语空间,而且具有丰富的审美意蕴和深 刻的思想内涵,给读者带来了强烈的新鲜感、真实性与好奇性。 《亮剑》可谓是这一时期英雄传奇小说的“集大成者”。作品中塑造了一个“山大 王”式的桀骜不逊的我军将领李云龙,他似乎具有作战的天赋,对战场具有超人的感知力, 擅于把握战机,反应迅速,决策果敢坚决;他严于治军,带出了一支“嗷嗷叫”的独立团, 他不按章法“出牌”,常常让敌人防不胜防,在他的带领下独立团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违背 常规却又总能获得胜利的战役。他的身上深深的刻着农民式的狡黠与江湖上的“匪气”, 他是整天大问题不断小问题连莲,就像他的副旅长所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小子打 仗是把好手,惹事也是把好手”。他成天把“老子”二字挂在嘴边,稍有不满就破口大骂, 在全团大会上甚至公开宣讲:“只当自己是啸聚山林的山大王,山大王是怎么个活法呢,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酒肉和金银是怎么来的,对了,是抢来的,不抢熊叫山 [22]大王吗,凭什么他鬼子汉奸吃肉喝酒。鬼子汉奸有的咱们就得有,没有就抢他娘的”。 I 他不仅仅是一名战士,他身上更多地彰显的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当他得知部队遭遇到 曰本军的突袭,自己的新婚妻子被俘时,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在没有任何请示的情况 下,他集合了独立团全部兵力准备攻打县城,结果邻近的地方武装也自觉集合起来,导致 “整个晋西北乱套了”,这个时候的李云龙只是一个男人,是一个丈夫。在和山木对峙的 时候,山木企图以秀芹(他的新婚妻子)作为停战的交换条件,这个时候士兵们都沉默了, “谁也不吭声,事情明摆着,全团费这么大劲儿打县城,不就是为了救团长的老婆吗,这 一开炮,人 [23] 还有吗, ”而此刻李云龙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作为男人,他想救自己的 妻子,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而作为一名八路军团长,他却肩负着党的使命,身 系着全团士兵的命运,最终,他放弃了妻子,“炮兵连,准备射击”李云龙最后突出了这 几个字,随着山炮的开火,守军的建筑全部坍塌,李云龙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正是 因为有了李云龙的“救妻”又“舍妻”的选择才更使得他的形象真实、动人。对待战友他 重情重义,侠肝义胆。当得知自己的警卫员和尚被土匪杀死后,他口吐鲜血” “嚎哭起来, 哭得惊天动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复仇思想攫住了他,他在黑云寨的土匪已经 投降共产党的情况下杀死了那些土匪,事后得了个降职的处分 这已经不是一个传统意 义上的一切以党的利益为重的党员了,倒颇有些像《水浒传》的莽汉李逵„„他所奉行的 人生信条是: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像古代剑客一样毅然亮剑出鞘。即使倒下, 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为坚守良知和正义,为捍卫军人的尊严和荣誉,宁折不弯直至 凛然赴 [24] 死,这也就是他崇尚的“亮剑”精神。作者从更符合人情、人性的角度塑造了一 个多维的立体的英雄,成功地将一个真实、可敬、可爱的英雄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 几乎与《亮剑》齐名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历史的天空》同样地塑造了个性鲜明的英 雄形象,特别是其中的主要人物梁大牙,他从一个匪气十足的莽夫成长为一个成熟的革命 者,这中间经历了漫长的蜕变。粱大牙本是蓝桥焊一个富农家的伙计,他“阔脸浓眉,膀 大腰圆”因左边多长了颗虎牙,生出几分邪气,而得名“大牙”,他“有副盘死蛤蟆踢死 猴的顽劣相, [25] 还有一身张牙舞爪的打人功夫”,但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脑子不笨,颇 视眼色,且身上 8 有股侠义之气。面对被日军毁坏的家园,梁大牙决心去抗日,在选择投靠 哪个军种时,他考虑的是吃香喝辣拿军饷这些问题,他之所以决定留在八路军的阵营中也 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漂亮的八路军战士东方闻音,他心里盘算的是“这个八路咱就当着试 试,合适了咱就当到底, [26] 不合适了再说”,言外之意合适不合适那就要看东方闻音的态 度了,这哪里是一个革命者,这分明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姜大牙与以往作品中塑造的身负 国仇家恨毅然投入共产党的英雄不同,他参加革命既不是因受剥削遭压迫要寻求解放,也 不是因为了解了布尔什维克而献身革命,梁大牙参加革命纯属偶然,他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八路军游击队,无意间看到了东方闻音,才改变了主意。他是以一个贪财、好色、匪气十 足的无赖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粱大牙参加革命带有很大的偶然性,而且作品在记录梁 大牙的成长过程时,刻意忽略了组织纪律性、党性原则性对梁大牙的约束,甚至拋弃了传 统的简单的好人与坏人的眼光,“代之以顺乎人物个性与梦想的,以一种对人物行为描写 不定性的写作方式,潜含着一种公正的价值取向,用大写的人格来烛照小说中的一个个人 物的 [27] 发展与汇合〃 如,在得知自己的把子兄弟(朱一刀、曲歪嘴)要被调走时,梁大牙 竟然口出狂言“不干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当他升任大队长后,还曾厚颜无耻 地向司令杨廷辉索要东方闻音;更为出格的是他竟然对于代理司令员窦玉泉下达的命令不 予理会、拒不执行,甚至还掏出手枪下令把司令员捆起来。在他心里,似乎根本没有组织 纪律的概念,他我行我素、胆大妄为,但他有东方闻音的爱与引导,司令杨廷辉的爱护, 张普景政委的监督等等,所有这些成为梁大牙最终蜕变为成熟的军人将领的重要因素,而 这又几乎和党的教育,和政治没有关系。 总之,90年代以后的革命英雄传奇在塑造我党中的英雄形象上与以前特别是十七年 时期有相似之处,但是这一时期的正面英雄更加有个性、更有真实感。他们不再是群像中 的某一个,而是不可替代的“这一个”,他们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多维英雄。 为国民党中的英雄“正名” 国民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资产阶级政党,一直在为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奋斗。1911 年 9 的辛亥革命彻底推翻了清王朝的腐朽统治,但是时代的变革并没有迎来和平的生活,在 国共实现了第一次合作后,以蒋介石、汪精卫为首的国民党右派,把枪口转向了自己的昔 日战友 -- 共产党。国共两党进行了长达22年的以暴制暴的革命历程。1937的卢沟桥事 变,实现了国共抵御侵略的二次合作。胜利后,中国又进行了将近四年的解放战争,才迎 来了和平。而在新中国建立后,国民党遗留的特务,依然威胁着人民的生活,等等。国民 党的所作所为不仅影响着共产党的政治决策,同时也深深地影响着文艺创作对国民党艺术 形象的塑造。在当时的小说中,国民党都是以阴险毒辣、诡计多端的形象出现的,对待自 己的阶级弟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而对待侵略者,他们则是得过且过。消极抗日,积极 反共就是他们的真实写照。如在知侠的《铁道游击队》中对国民党的描写片断,文中是透 过游击队员鲁汉的话语表现的“前天我到北乡去看我姐,走到路上碰到国民党的游击队, 他们盘查我,说我从枣庄出来是汉奸,我说谁是汉奸,就揍死他~你有劲和鬼子使呀,鬼 子来了你们就跑现 [281 在抓住穷人寻开心。他说我嘴硬,便把我绑了起来吊了一夜” 。为了 突出国民党人的阴险,作者在小说的结尾处,还穿插了一段芳林嫂被日本人抓住,后出卖 给国民党,而国民党因芳林嫂是共产党人的未婚妻而处死了她的情节。再如《平原枪声》 中对国民党将领刘中正的描写有这么一段,(背景是H军将领中村怀疑刘中正的立场)“刘 中正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要撑得住这股英雄劲,要誓死表现出自己对日本的忠心,他真恨 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双手捧给中村,让他看看他是不是忠心 他大呼道:’我生不 [29] 能剿共立功,死了在地下也要和八路作战’ ” 看似刘中正有一颗忠贞之心,实则作者把 他的丑恶嘴脸完全暴露在了读者面前:这样一个从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一个所谓的正规 军人,居然无耻到要为获得日本人的信任以死明志,真是可笑之极~《红岩》中对国民党 10 特务组织少将徐鹏飞的描写是这样的“一个身材粗大,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络腮胡刮得干 干净净,眉浓眼大,飞飞的下巴,毫无表情地坐在转椅上”,他“习惯于这样的生活。如 果有什么时候竟然听不到被拷打者的嚎叫,他便会感到空虚和恐怖„„世界上有这种人, 不,有 [3]e 这样一种嗜血的生物,它们把人血当作滋养,把杀人当作终身职业”等等。 不难看出,在那时的作品中,国民党差不多是被塑造成“遭殃军”的,他们根本没 有军人的民族气节,•他们要么成为日军的走狗,要么成为屠杀共产党的刽子手,他们的所 作所为只会让世人唾弃。 政治环境的宽松使得90年代以来的革命英雄传奇在塑造革命阵营以外的国民党人物 时有了较大的空间,作家们在把这些人物融入创作中时就努力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以现 代人的历史观和价值观作出符合现代评判标准的诠释,对他们不再简单地作道德上的“丑 化”叙述,也不再给他们贴上阶级、党派的标签,而是开始描写国民党将领的诸如胆略、 智慧与个性等内容,把他们被摆在与我党同样重要的叙事位置上。《亮剑》中塑造的国民 党将领楚云飞就是代表。楚云飞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他身上有一种贵族风度,是“一种 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久经沙场的阅历混合起来的冷静与自信,彬彬有礼中还带点儿玩世不 [31] 恭” ,他胆略过人,枪法精到,是一名典型的职业军人,他虽效忠于国民党,但为人充 满正气,有着和李云龙一样的英雄气概,在长期的合作与战斗中,他与李云龙结下了深厚 的友谊,在李云龙遭到日军袭击时楚云飞命部队进入阵地助他一臂之力,他还说:“别人 的忙可以不帮,这李云龙还算条汉子,中国军队要是多几个李云龙这样的军官,这场仗就 好打多了” 李云龙的政委赵刚在评价楚云飞时也说他是个君子。李云龙自杀后,楚云 飞还隔着海峡为他放哀乐、写悼文。他们俩是虽是各为其主,但却惺惺相惜。再如《历史 的天空》,文中塑造了多个让人敬佩的、个性鲜明的国民党英雄形象:陈默涵、莫千山、 石云彪等。如果说陈默涵本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者,因误入了国民党部队,被迫为其 服务,也因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最终回到了共产党的怀抱,那么,国民党七十九团团长 石云彪则是“土生土长”的正统的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他“出身军人世家,曾就读于磁县 讲武堂,后来又就读于保定陆军学校” “与人相处不苟言笑,笃奉守时、守信和苦读之军 [33]校精神,崇尚孔明之智、云长之忠、子龙之勇、翼德之猛,每战必定督部勇猛拼杀” , 后因与日本浪人进行白刃战时被刺瞎了左眼,使他原本冷酷的外表更加寒气逼人,石云彪 所坚守的军人守则是这样的:“军人要有一股豪气,既然报国,生死自然置之度外,大丈 夫生当人杰,死做鬼雄。由此胆气,练兵习武概无畏惧。砍头只作风吹帽,世上岂有可怕 [ 之事,这样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由石云彪带领的七十九军军纪严明,部队“就 像一只铁桶,被一种卓越的精神箍紧了”。在东条山一战中,七十九军遭受重创,为了 保存血脉,石云彪不得不屈从于高汉英,他忍辱负重,励精图治,刻苦练兵,只为日后能 够重振军威。然而,最终他却成了党派内部的权力之争的牺牲品,在凹凸山与日军激战时, 被刘汉英之流出卖,战死在了战场上。临死前,壮志未酬的愤慨与无奈,让英雄仰天长叹: [35] “国难当头,还如此倾轧,焉有不败之理,天意啊天意” ,他身中数弹,被打的血肉模 10 糊,但仍挥刀与敌人肉搏,他“挥动仅剩的左臂,大喝一声,睚眦俱裂,手中的大刀划了 一道流畅的弧线飞出三丈开外,正僵硬在那里的一名东洋军官顿时身首异处。石云彪这才 倒下。 [36] 石云彪是在自己的大笑中倒下的。”他的人是倒下了,但他的精神却留在了七十 九军每一位将士的心中,得到了他们的敬仰与尊重,也获得了读者的敬佩,他无愧为一个 赤胆忠诚的中国军人。相比于以往对国民党的描写,《历史的天空》无疑是更接近了历史 的真实。 2008年风靡一时的表现国民革命军浴血缅甸的长篇小说《远征》更有典型性。这部 小说以赴緬甸作战的中国远征军为背景,刻画了一个个铁血国民革命军的英雄形象。以主 人公岳昆仑来说,他本是个靠打猎为生的猎手,和爷爷相依为命,只因在一次卖兽皮时被 国民军相中,抓了壮丁。虽然多次想逃跑,但是最终被战友们的抗日激情所感动,“胸有 小不平,杯酒可消;世上大不平,唯剑可消”的古训激励了这个骨子里有一腔热血的青年, 他融入了自 [37] 己的军队,他就像“一名来自地狱的修罗”,令敌人闻风丧胆。最终,他凭 1 昔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精准的枪法击毙了日军特工队高级将领藤原山郎,赢得了胜利。除 了岳昆仑之外,段剑锋、杨玉成、大刀、田永贵、周简、狗蛋等等这些国军的将士都不愧 中华民族的真英雄。而且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国军中的英雄们是象李云龙、梁大牙们一样 的普通百姓,他们身上有着李云龙们的缺点,也有着李云龙们的亮剑精神,而所有这些都 让国军的形象更加地真实和深入人心。 褪去“妖魔”面罩的日军 十七年时期的革命英雄传奇文本对处于革命阵营以外的日军,普遍釆用脸谱化描写, 把他们塑造的都是非妖即魔,这是由于日本人是作为侵略者进入我们的领土的,是我们不 共戴天的仇敌,是彻底批判否定的对象,他们只能是用来映衬我党的光辉高大形象,是作 为一种附属品存在于作品中的,因而作家在塑造日本人形象的时候就极尽一种超现实的丑 化手段,作家们笔下的日本人要么狡猾诡诈,要么愚蠢凶残,他们往往是面目可憎、鼠目 寸光,在战场上又是那么地不堪一击。象《平原枪声》中对日军的描写:“鬼子兵全是穿 的黄呢子军装, 11 牛皮鞋,矮个子,小眼睛,翘嘴巴,帽子后边还有四块布,像猪耳朵似的 扇着”而日军的军官中村“留着仁丹胡子,脑袋很小,肚子很大,头上戴顶小呢帽,脚上 穿双大皮靴,整个看 [38] 来上边小,下边大,他坐在椅子上两腿一叉就像个恶菩萨” 等等。 这些脸谱化的描写因为带有强烈的政治与道德的印迹,所以难免有不实之嫌,也限制了读 者的阅读空间。美国学者露丝•本尼迪克特曾说过说:“降生在任何社会的绝大多数个体, 无论其所属的社会习俗有什 [39]么特质,正如我们已见到的,他们总是采取那个社会所需要的 行为。” 需要指出的是,对神权的崇拜是日本民族的精神支柱,而集团主义是他们奉守 的法则,加之日本岛特殊的地理位置,等等,造就了深深日本人的独特的民族性格,他们 崇尚武力,奉行军国主义思想。如果单从战争的角度看,我们不得不承认日军在战略战术 上、在指挥战斗上、在军事人才等方面是不落后于共产党的,甚至某些方面要远远高于我 12 们。随着战争的远去,政治环境的宽松以及读者的阅读期待,90年代之后的革命英雄传奇 对曰军形象的刻画有了新的突破。以《亮剑》为例,在李云龙率领部队准备伏击日军时, 遇到了一批战斗力很强的关东军,这些“训练有素”的关东军有着很强的警惕性,在突如 其来打击面前反应迅速,战斗前还百严格地按照《步兵操典》中要求退出子弹的操作规则, 这里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精锐部队,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而且讲究 军人的军事准则。在写到和尚与一个日军中尉进行白刃战时,对中尉是这样刻画的:“中 等个子,很壮实,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很年轻却骁勇异常,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没, 几个八路军战士把他围在中间,他竟面无惧色,呀呀地叫着,左突右刺,频频出击,几个 战士都被他刺 [4] 倒” ?这是一场高手与高手的对决,是强手对强手的较量,我们很难不为这 个上尉的武士道精神打动,李云龙也十分欣赏这个中尉,说他是条汉子。另外,文中还有 对一个潜心钻研“特种作战”的优秀年轻将士的刻画,等等。《远征》中对日军的描写在 文学审美上更加具有可圈可点之处。文中淡化了道德意义上的战争性质,而开始从战争本 身切入,把其定位在“为了帝国荣誉”与“保家卫国”的战争,也就是说战争的双方都有 自己的信仰与追求,都是为了各自的理想而战。文中不仅写到了日军一方在单兵作战能力、 武器装备、战略战术等方面的军事实力,而且对日军的英雄人物也作了刻画。比如文中的 日本军官藤原山郎,他“是日军少壮派里的精英,东京陆军大学毕业后赴德国进行特种兵 作战训练,曾在图谱赛塔尔艾普狙击手学校特训”,他“深信凭个人力量能改变历史”“刚 毅的脸上时刻刻着骄傲与必胜的信念” 他组建的特种兵部队作战灵活而且每个士兵都 有极强的作战能力,在与国军进行的数次战斗中显现出强大的实力和优势。与56师团多 次交手后,藤原山郎凭借军人的敏感感到岳昆仑是个难以对付的强手,他一直想杀死岳昆 仑,虽然结果是他死在了岳昆仑的枪下,但我们不能否认藤原山郎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作 品中还穿插了对一个日本女人春子(藤原山郎的未婚妻)的描写,最初的时候,为了找寻 自己的未婚夫,舂子踏上了入緬的征程,却误作了日军慰安妇。逃出来后,她收留了很多 战争中的孤儿,并承担起了照顾他们的责任。在和岳昆仑他们相处的时候,她为他们补衣、 做饭,象母亲一样呵护着他们在运送孩子过惠通桥时,她因大刀、田永贵的牺牲痛苦难 当。虽然,带着遗憾,; 她永远地离开了,但是她就像是阴霾中的一缕光亮,给了人们和平 的希望。 t 以上种种对日军的客观的描绘,使日军的形象更加的真实可信,也使作品更加地具有 人性化的意味。 n 2、情与爱——英雄的俗世化 十七年时期塑造的英雄大多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他们几乎是“毫不利己专 门利人”,为了革命的事业,他们“拋头颅洒热血”,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党的关怀与教育,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只要一想到党的存在,就能唤起无限的力量,即使革命意志不坚 定了,只要接受了党的熏陶,必定会认识到革命的真谛,重新投入党的怀抱。他们的工作^ 12 只有革命,他们全部的人生意义也在于革命,他们几乎剥离了作为人的七情六欲。当然, 我们不能否认和抹杀作家们在创作中溶入的对革命的特殊感情,也不能忽略当时的政治氛 围,我们这里所要强调的是作为小说,这些作品难免缺乏了文学的艺术性,而更倾向于一 种纪实或宣传。90年代以后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在继承了 40/50年代英雄传奇故事的基 础上,开始把目光更多的放在革命者的诸如脾气、性格、婚恋、家庭等的俗世化的层面, 给读者呈现的不仅是战场上的英雄,还有日常生活中的英雄,揭开了英雄的神秘面纱。 十七年时期的革命英雄传奇是极少写到英雄的感情生活的,情与性是作者努力回避的 内容,即便是写到爱情,也只是配合“革命+爱情”模式的需要,这爱情也是服务于革命 的需要,是为了更好的为革命工作的。有学者指出,爱情关系在军事题材的小说中是一种 被‘延迟’ 了 [42] 的人际关系,它也从来没有成为左右军事格局的叙事动力尽管有《铁道游 击队》中的刘洪与芳林嫂、《林海雪原》少剑波与白茹的朦胧爱恋,但他们也只是彼此暗 恋、并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我们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共同的革命理想以及同志般的 友谊。而在90年代之后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中,英雄的情与爱却成了作家们重点表现的 内容,象权延赤的《狼毒花》着重写了他与不同女人之间的纠葛,他是“骑马挎抢走天下, 马背上有酒有女人”,再则如《激情燃烧的岁月》、《我是太阳》、《亮剑》中也有相当 一部分的内容是涉及到英雄的婚姻家庭生活的,《历史的天空》更是以爱情开篇并贯穿全 文的,具体来看,文中的主人公梁大牙,这个莽夫,之所以加入了共产党,完全是因为对 共产党中的女政委东方闻音的一见钟情,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下了战场努力学习战略战 术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讨得东方闻音的欢心;他可以藐视军规军纪的约束,却不能忽略东方 闻音的只言片语,以致于东方闻音玩笑似的告诉他不喜欢他的那颗大牙时,他竟毫不犹豫 的把大牙敲掉了;梁大牙的真情感动了东方闻音,他们两人相爱了,在东方的引导下,梁 大牙从一个匪性十足的无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将领,东方闻音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再则就是作品中有了对情爱的描写,这也是对传统的较大突破, 有意思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是被作家冠之以“战场”展现给读者的,象《亮剑》中在写到 李云龙与田雨的新婚之夜时,是这样描述的:“李云龙己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 到战场上,指挥着自己的部队排山倒海地向敌人掩杀 13 过去,子弹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 音,在人耳边嗖嗖掠过„„短兵相接,刺刀铿锵,碰出点点火星,攻击,攻击,再攻击” 《历史的天空》中在写到朱预道与岳秀英的爱情时也有类似的情节:“这里原来是一 片正面更宽纵深更远的战场啊,这是•-片既令人热血沸腾也让人迷醉销魂的战场。不同的 是,在这片战场上,无需运筹帷幄,也无需布阵谋局,这片战场只需要一种武器,那就是 激情„„”^除此之外,这一时期的作品对英雄家庭生活的有了更全面的关注。以石钟山 的“父亲”系列作品来说,文中主人公石光荣的婚姻家庭生活占了很大的比重。家庭是人 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以往的英雄传奇小说中,很少涉及这一内容,即便是偶尔写到 了,也是作为烘托主题的陪衬,像石钟山这样对英雄人物的婚姻家庭生活作如此细致描写 的不多,而且在以往作品中我们看到的英雄都是战场上的英雄,那么走下战场的英雄,他 14 的生活是怎样的,他的婚姻情况如何,在家庭中他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些问题无论是 对于作者还是读者都是一个谜团,石钟山的“父亲”系列小说回答了这些疑问。作品不仅 是揭开了那个年代英雄日常生活的面纱,而且在反映的婚姻家庭生活上也明显带有那个时 代的特色,和现代婚姻家庭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和极大的反差,这也是这类作品成功的因 素。尤其是随着人们生活观念的变化,现代人的恋爱、婚姻、家庭生活似乎比过去更为复 杂了,持续攀高的离婚率、婚外恋,让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十分疲惫,疲惫之余也不禁困惑: 到底什么样的婚姻才能长久,这引发了人们对逝去岁月中父辈、祖父辈爱情婚姻家庭生活 的追忆,石钟山的系列作品正好迎合了这一心态。他的作品反映的不仅仅是过去时代的爱 情婚姻生活,而且还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英雄的爱情婚姻家庭生活,把战场英雄置身 于和平年代的婚姻家庭生活的复杂矛盾中,这不仅引起了读者的好奇,无疑也拉近了作品 和读者的心理距离,使得英雄人物的形象更加饱满了。以《军歌嘹亮》为例,看看高大山 是怎样处理婚姻家庭生活的呢, 关于爱情:高大山是在一次激烈的战斗后遇见英子的,他救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姑 娘,在他的心里,英子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高大山对她充满了怜惜。而在英子的心中, 高大山这个救命恩人则是自己要以身相许的人,虽然高大山只是给了她一个会回来找她的 承诺,但英子却把那理解为是高大山给她的结婚的保证。高大山回到部队后,见到了他心 仪的军医林晚,他们彼此情投意合,而结婚当天,英子的到来,打乱了高大山的生活,英 子口口声声地称高大山是自己的男人要找高大山的领导理论,弄得高大山被关了禁闭。 英子的再次离开,7 触动了高大山内心深处对妹妹的愧疚,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娶了英子。 对于林晚,高大山始终怀着歉意和愧疚之心,在林晚的丈夫牺牲后,他承担了照顾林晚的 责任,并一直关心着她的生活。林晚退役回乡后,高大山终于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表 达了出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有时我晚上猛不丁地想起当年来,心里也咕咚咕咚 的。咳,谁让我是军人呢, [45] 谁又让我这辈子娶了秋英呢,到现在对当初的选择我也不后悔” 我们在这里不禁看到了一个真性情的男人。 关于婚姻:婚后高大山处处让着英子,原谅着她的三番两次的胡闹,对她倍加爱护。 英 子也兢兢业业地为了家操持着,在高大山负伤后,她始终坚守在丈夫的身边,小心翼翼 的照顾他。和平时期,习惯了战时生活习惯的高大山,处处不适应,秋英给他买了能播放 号声的磁带,并按时播放相应的号声,慢慢习惯了退休后,他常和退休所里的老朋友下下 棋,也常和秋英+起去买菜、做饭,也开始象其他老头一样,盼望着孩子们回家„„ 关于子女:高大山对于自己的三个孩子寄予了厚望,希望他们象自己一样成长为一名 军人。大女儿高敏,有着和高大山一样的闯劲儿,是一个出色的女兵,颇得高大山的喜爱; 二儿子高权,不学无术、惹是生非,高大山把这个儿子送到了最偏远的大风口哨所当兵, 让他在艰苦环境中锻炼,高权牺牲后,高大山坚持让儿子永远留在了大风口,他把对儿子 的爱深埋在了心底;小儿子高岭,从小爱哭鼻子,像个女孩子,而且爱好文艺,高大山从 心里看不起这个儿子,认为搞艺术没什么出息,而正是这个儿子最终圆了高大山的“军人 梦”,成为一名出色的少校军官。 从上面我们可以看出,高大山重情重义,对英子他不离不弃,对林晚他把爱深深地埋 在心底,对孩子他严格要求爱不流露于外,让他们自己去经历风雨,所有这些让我们感到 高大山作为一个从战场上走过来的英雄,在面对普通的家庭生活时,他也有着和普通人一 样的酸甜苦辣,所不同的是特殊的战争经历让他始终保留着一种战斗情结,家庭生活带着 他在战争年代留下的印迹。他让我们感到十分的真实,在这种真实下,我们可以感受到高 大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质朴的情感。而这些又都贯穿在高大山的英雄豪气之下, 丝毫不影响其作为一个军人的英雄形象。高大山在婚姻家庭问题上做出的种种表现,让我 们看到亲切的、更人性化的英雄的生活。高大山所遇到的问题,事实上是普通人在现实生 活中也会常常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但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也仍然会存在,这是 人类亘古不变的话题。而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多种多样的,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多元化的语境 下,作为有着特殊经历的战场英雄英雄高大山,他所作出的选择与努力是应该能够为当前 的人们提供些许启示的。由此,作家加大对英雄婚姻家庭生活描写的比重,把英雄置身于 普通百姓也同样必须面对的种种矛盾中,在拉近作品与读者距离的同时,使其作品具有了 更加广泛的现实意义。我们能够感受的到,石钟山作品中以高大山、石光荣、柳秋莎为代 表的英雄人物,他们在婚姻家庭生活中的表现我们也许不能完 全理解,但我们却又能理解 他们的种种不合时宜。英雄心中的英雄情结在他们的心中是生了根的,即使他们在现实生 活中遭遇到了尴尬,但是在过往年代燃烧的激情火苗依然熠熠生光。我们被这种英雄情结 所感染,对英雄和激情年代的有无限的追忆和想象。 三、叙事模式 1、二元对立模式的摈弃 在古典的英雄传奇小说中,作品着重突出的是善恶冲突的两极对立,十七年时期的革 命英雄传奇依然遵循着这一传统方式。很多作家以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为指导,在作 品中运用战时两军对阵的二元对立模式创作,使得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卷入非此即彼的对立 中,别无选择地置身于特定年代的特定环境中扮演着革命或反革命的角色M。在政治环境 的制约以及文学要服务于工农兵,服务于大众的号召下,革命英雄传奇也极力强调两者之 间的相互对抗与尖锐的冲突:光明与黑暗、胜利与失败、正义与邪恶等等。具体到人物形 象上,这种二元对立思维将人物简单划分为由受剥削者、抗争者构成的“正面人物”与由 剥削者、施暴者构成的“反面人物”两大阵营,对正面人物的描写往往着重突出其善良、 正直、勇敢的特征,对反面人物,则把其作“妖魔化”的处理,强调其邪恶、卑鄙、怯弱 的一面。导致了五六十年代的文坛上出 [现了包括叙事话语、感情色彩等的千篇一律,与人 物特定阶级属性的刻板对应。0我们不得不承认,革命英雄传奇的这种黑白分明的笔触, 爱憎分明的正气,是具有强烈的冲击力和感染力的。但是,这种单一的思维模式导致了审 美视角的单一化,即战争中的人往往被简单的划分为对立的两个阵营,它所展现的只能是 不同阵地的人物群像,英雄人物是没有个性的,甚至连基本的人性都是匮乏的,他们存在 的意义仅仅是塑造揩模的一种需要,他们是要被学习和崇拜的,因而除了革命性之外他们 几乎没有其他的属性,更不会有任何的瑕疵和缺点。无论是《吕梁英雄传》中的雷石柱, 还是《铁道游击队》中的刘洪、《平原枪声》中的马英,所有人的存在都更象是革命符号, 他们为人的一面基本被忽略不计了。90年代以来,新历史观的注入让革命英雄传奇解构了 这种非此即 彼的二元对立的结构模式,作家们不再用狭隘的视角来还原历史,突破了传统 的既成的书写方式,弱化了对阶级敌人血海深仇的渲染以及对英雄人物丰功伟缋极尽颂扬 的陈旧模式,作家们开始努力展现历史原本复杂的内涵,从而使作品更加切近历史的真实。 依照我们前面在谈到英雄形象时所说的,我们以我党中的正面英雄与阵营外的非正面英雄 切入,如《历史的天空》和《亮剑》这两部作品,对抗日战争时期国、共两党关系和两军 中英雄人物的书写,一改传统革命英雄传奇对国民党及其军队的丑化描写,而以一种崭新 的视角呈现在读者面前。《历史的天空》中的抗日英雄除了梁大牙、杨廷辉、张普景等共 产党员外,还有国民党抗日军人石云彪、陈默涵等。石云彪是个正统的军人,他坚决抗日、 不畏死亡,正是他这种精神力量让本想加入新四军的陈默涵留在了国民党队伍里。尽管最 终石云彪成了国民党内部斗争的牺牲品,战死在了沙场上,陈默涵也因为反对内战倒戈, 投奔了共产党。但不能不承认石云彪的抗日行为给国民党军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只 是故事结局仍然没有脱离“能抗日的国民党队伍都将成为共产党队伍”这一框架,那么到 了《亮剑》抗日英雄李云龙有一位特殊朋友 ------ 楚云飞,他是国民党的高级军官,有着 和李云龙同样的胆识,因为共同抗击日军他和李云龙成为朋友,在抗日斗争中,他身先士 卒,抱着“死而后已”的态度;同样在和平时期国共反目时,他忠于自己的信仰,在抗击共 军上也是雷厉风行,这时他和李云龙又成为对手。对这样一个政治人物,作者没有将其丑 化,而是让他具有与李云龙一样的崇高人格,让人敬佩。 2、传记模式的运用 战争文学和战争、军人联系在一起这是无可厚非的,这也是战争文学永恒的主题。但 是战争和军人本身就是具有时代性的,过去的战争、现代的战争以及未来的战争是不同的, ? 过去的军人和现代的军人同样也是千差万别的,尽管如此,军人的使命却是永恒的,军人 的品质也是一以贯之的。而这种品质正是作家阐释不尽的东西。上个世纪的海湾战争、中 东战争、两伊战争,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同时,也引发了人们的思考:高科技战争 时代的到来,迫切需要与这种新的战争形态相适应的包括战略战术、军人素质在内的一系 列新的元素。在这种背景下,出现了表现未来战争的作品象《突出重围》、《DA师》等。 但是这一系列以高技术战争作为背景的作品,似乎把重点放在了新式装备和军事演习的壮 观场面上,削弱了对军人自身魅力的展现,人物形象难免单薄些,不像李云龙、石光荣般 让人难以忘怀。90年代以来的革命英雄传奇在把着眼点放在传统题材的同时,开拓出了新 16 的领域。以往的革命传奇小说作品,往往以事件的发展,要么是一场战争要么是一个战争 片段作为叙事的线索,战争结束了,故事也就结束了。这种叙事模式对事件的描述虽然相 对清晰完整,但从在表现主人公整体面貌上却显得欠缺,而以《亮剑》《我是太阳》《历 史的天空》以及石钟山的父亲系列为代表的作品中,对李云龙、关山林、梁大牙、石光荣、 高大山等等主人公的刻画釆用了一种传记式的叙事模式,都是记叙了他们的一生,从战争 年代、战后工作时期、退休后三大时间段展开,主人公经历了人生各个阶段所必须经历事 情:成长、工作、爱情、婚姻、子女甚至死亡。以《我是太阳》具体来看,作品记录了革 命军人关山林的一生,在战争年代,关山林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爱情上都是一个英雄, 战争中他是个骁勇善战的战神,在爱情上他虽然有些笨拙,但终是臝得了美人归。进入和 平年代,关山林过起了普通百姓的日常家庭生活:他也十分爱护妻子,尽到了做丈夫的责 任,乌云生下第四个孩子时,正值自然灾害年,乌云身子虚弱,关山林冒着犯军纪的危险 给乌云买了十个鸡蛋补充营养;他也时常脾气暴躁,会和妻子争吵,会对妻子嚎叫:“你 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他也遭遇过婚姻之外的心动,他也为子女的教育困惑、为 子女的前途担忧。文革时期他被隔离审查,囚禁了起来,被冠以“军内走资派”的头衔, 在经历了生与死的较量后,他选择了勇敢的生,虽然最后关山林被判定为“对文革运动认 识不足”的过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被释放,但是他被解除了军职。退休以后的关山林 和妻子相依为命,故事以他最爰的儿子关路阳的自杀和妻子遭遇车祸结束,作品最后留给 读者的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可怜老头。 我们不能否认在战场上关山林是真正的英雄,这也是革命英雄传奇小说一直不变的 主题,但是作者的高明之处恰恰在于没有把笔墨仅仅停留在战场上,相反,甚至还有意削 弱了 对战争年代的叙事。叙述关IU林从战场、到战后、再到退休这个完整的生活过程,着 重点放在了战场上的英雄到现实生活中作为普通人生活的一面。从关山林、李云龙、姜大 牙到石光荣等等,这些主人公本身就具有很大的特殊性。一方面,他们经历过战争,是战 场上的英雄。另一方面,战争结束后,当英雄离开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回到和平生活中, 他们将又面对普通百姓的生活,他们必须找回作为普通人的一面。于是,英雄在和平年代 到底是什么样的?离开了真正的战场,英雄还能做什么,日常生活中的英雄和“普通人”又 有什么区别呢?所有这些问题形成了读者的阅读期待。这一时期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的系 列作品很显然回答了读者的这些困惑,作品中所釆用的这种人物传记式的叙事模式让英雄 真正贴近了读者,也让读者真正读懂英雄成为可能。 3、悲剧结局的尝试 悲剧是对人精神的践踏,是对人生命的摧残甚至剥夺。而外在的环境常是置人于困 境的主要因素,“历史的必然要求与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 包含着个人与这个“环境”之间无法和谐的矛盾冲突。因此,许多作家都将环境的恶劣与 否作为 [48] 刻画悲剧主人公和渲染作品悲剧性氛围的重要手段然而一直以来,崇高模式、乐 17 观基调在革命英雄传奇中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而“革命胜利大团圆”式的结局也一直是 其不变的模式。当然这种书写有其历史的必然,这一时期的作家大都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战争在他们心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迹,在创作中,他们更容易对战争作客观真实的摹写,再 加上其本身对革命者的阶级情感和政治因素,“胜利大团圆”的结构模式就是可以理解的 了。作家们一般是“运用二分法的思维方法,区分出正义战争与非正义战争,努力地不让 代表正义战争一方轻易地牺牲(比如《战斗的青春》在许凤生或死的结局上的几次改动), 要到了英雄非死不可时,也必须以更大的胜利场面去冲淡它的悲伤情调,以维持作品基调 的平衡。英雄的死决不能引起传统悲剧中的恐惧效果,结局往往是以道德价值认识来取代 生命本 [49] 体价值的认识。”这种模式的选择带来了正反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这种结构 适应了当时的政治意识形态,带来了革命传奇小说的繁荣;另一方面,这种结构模式把着 眼点过多地 1 放在了如何表现革命英雄坚贞的革命性、生就的军人本领以及我党必然战胜一 切等的方面,并没有关注到“战争中的人”,没有深入到人性的深层,同时也局限了作品 所表现的战争视野,“对战争悲剧性关注的缺失,对每一生命个体在战争中的人道关怀 以及从哲学的视野上 [5] 进行观照的迷失” ?使得革命英雄传奇在文学审美上的深度广度受到 了限制。《铁道游击队》在写到林忠牺牲时,强调的是他脑子里闪出了政委李正细长的眼 睛和队长刘洪严峻的脸,是山里灯光下的那面红旗,这样的死亡似乎不会带来悲哀,反而 会唤起读者的崇高感,给人一种错觉,即认定这种牺牲是理想的、完美的。而90年代以 后的新英雄传奇在整体上继续了“革命胜利大团圆”的基调,但有了新的突破:整体的革 命战争最终以胜利大团圆结局,但英雄个体的命运却往往以悲剧收场。项小米的《英雄无 语》描写了作为地下共产党员的“爷爷”在敌人眼皮底下幵展的'惊心动魄的战斗的故事。 他们秘密组织营救被捕的中共领导人彭湃,后又埋伏在上海的小弄堂里三个多月,铲除了 出卖澎湃的叛徒白露,他带领队员炸毁了敌人占姚莫钥领下的铁路、大桥、机场和油库, 切断了敌人的运输线,冒充敌人潜入敌穴后,曾不畏艰难,打掉自己4颗牙齿化装成乞丐, 把赛介石“铁桶围剿红军”的情报送达瑞金, 18 使红军免于覆灭,开始了两万五千里长征。 作为地下共产党员,他时刻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甚至于“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同时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必须对所从事的工作守口如瓶。他不能向任何人公开自己的身份, 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他与成员之间进行单线联系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不要说没有 一个第三者能够洞悉只属于单线联系的两个人之间的任何秘 [51] 密,就连单线联系的双方也不 一定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这个组织的特殊性,决定了它的成员注定是不能公开的“无 名英雄”。尽管在他们的努力下一次次地挽救了党组织,使组织避免遭受重创,但我们不 禁也会像作者那样感叹:一支军队、一个政党甚至是一个民族的一段历史,往往就是如此 不可思议地由于一个偶然的因素而改写。对于历史,人们只注意到大人物们的一次决定或 者一个行动,对于„„爷爷们这样的人物所起的作用往往会忽略不计。无论是在当时还是 六十年后,有谁会想到一个叫什么什么的人,用他的四颗门牙挽救了一个军队,一个政党, 同时也就挽救了一个国家。然而,让我们看看这些无语的英雄在胜利后得到了怎样的回 报,新中国建立以后,为了巩固新生的政权,我党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加之当时党内 左倾路线的倾斜,使得“清洗运动”不断升级。在白区工作过的人便首当其冲地受到了冲 击:从潘汉年到关露,一大批革命同志惨遭迫害。地下工作近乎严酷的保密纪律,在当时 是事业和安全的保障,但在今天却成为他遭受非难的把柄,爷爷终于是孤独终老了,到底 有多少人能理解他呢, 再如《亮剑》中的政委赵刚,这个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这个在战争中勇往直前、奋 勇杀敌的战士,这个试图为新中国献身的建设者,因对斗争“有自己的看法”,因坚持是 非曲直,被捕了,在经历了 “生存还是毁灭”的思想斗争后,他摒弃了怯懦,选择了尊严 和良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李云龙呢,这个叱咤风云的铁血英雄,他的结局又是怎 X 样的呢,在目睹了战友赵刚的牺牲、丁伟的远调、岳父母的离世,李云龙也开始怀疑自己, 甚至怀疑党,如果说在他看来自己的岳父母有着小知识分子的缺点,需要改造的话,那么, 他认为象丁伟、赵刚这些从血雨腥风中走来的战士,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换来了中国的新纪 兀,他们 19 是民族的功臣,是不应该遭受这不公正的待遇的。李云龙也困惑了,轰轰烈烈的 文革让他归于落寞,•而一以贯之的正直把他送进了监狱,李云龙放弃了脱身的机会,选择 了任人摆布,选择了 “有尊严的死去”。 《我是太阳》几乎以2/3以上的篇幅描写了被作者称之为“战神”的关山林这个战 争年代的英雄,进入和平时期以后,在政治、人际关系乃至家庭生活中所遭遇的尴尬处境。 在这样的环境中,关山林的英雄性格不仅能得不到施展,还处处受到压抑。在战争年代战 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没有打过败仗的关山林,和平时期却一再地陷入“无用武之地”的 悲哀中,假若关山林能够“顺应时代潮流”,象白淑芬一样“见机行事”,也许还可以活 得“如鱼得水”,问题是关山林不能像白淑芬那样如此适应和平年代的阶级斗争环境,更 不能像白淑芬那样对自己的同志进行阶级斗争,以迫害战友谋求自己的生存与发展。他在 没有枪声的“战场”上节节败退,一次次做掘断退路的搏击,承受着现实的失败。在家里, 他本可以抬起高昂的头颅,却又不得不面对子女带来的创伤:大儿子路阳的自杀、三儿子 京阳的牺牲、四儿子湘阳的腐化堕落以及二儿子会阳的痴儍。他渴望回到真正的战场上, 同真正的敌人作斗争,哪怕是战死,也不要像现在一样面对这样一种困境,这种困境让他 束手无策、无可奈何,末了还要接受妻子乌云即将离世的残酷打击。如果说这部作品的前 半部塑造了一个战神英雄关山林的话,那么,它的后半部却让这位战争年代的英雄在和平 时期走人了末路,“让他在无助的身影下孤芳自赏, [52] 让他在岁月的印迹中悄然爬满孤独与 凄凉” 从英雄到走到英雄的末路,关山林因此也就具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悲剧命运。 悲剧性审美意识的加入,通过生命力的高扬、辉煌和毁灭,揭示出生命的悲剧美, 从而让文本的思想艺术内容更为沉实、厚重。 20 四、审视与思考 1、市场经济大潮的影响 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进入了市场经济迅速发展的时期,一时间消费主义成为社 会的风尚,市场成为社会生活的轴心,以人们难以预料的力量影响并改变着人们的思想观 念、行为方式甚至兴趣爱好。这样的时代背景也引起了文坛的变化,许多诸如出版发行、 图书流通等非创作因素直接滲入文学领域并发越来越大的作用,^人们在追求精神生活的 同时,更加注重物质水平消费。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出现的文学创作呈现出一种盲目追求市 场化、片面化,追求文学作品商业价值的趋势,很多作家、出版社以利益最大化作为最高 准则,诸如近些年来风靡的“美女作家”、“少年军团”、“下半身写作”等等,文学创 作越来越成为娱乐化的活动,在这样的商业大潮中,我们倍感失落,也不禁感叹:这个时 代还有没有英雄,英雄之路荒芜是不是荒芜了,战争时代己经过去,但是战火中的铁骨英 雄却刻在了人们心中,深埋在人们潜意识中的英雄情结还若隐若现。十七年时期的革命英 雄江姐、刘洪、鲁汉对于大家来说,显得模糊不清,十分陌生;而面对着全球一体化的喧嚣 与浮躁,人们不禁感到对过往那段历史、那段腥风血雨的记忆缺失。而《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是太阳》、《亮剑》、《历史的天空》等作品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种缺失,一经推出 便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它不仅激起了年轻一代对逝去岁月的浪漫想象,同时也引发了 老一代对历史的美好记忆。 2、存在的问题 (1)影视编剧的影响 90年代以来,视觉文化已经广泛走入人们的生活,电影、电视也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 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一时期革命传奇热潮的出现,也与“红色传奇剧”的热播的有着密切 的关系。《徼情燃烧的岁月》、《亮剑》、《历史的天空》、《大刀》等红色传奇影视剧 的播出受到了观众的热烈追捧。《亮剑》的军事顾问方凯生在谈到电视剧《亮剑》时说到: 随着电视剧的传播,将来对整个中国社会的发展可能还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对这个电视剧 本身,我跟踪这个小说和电视剧,在现场也呆了几个月,我认为这部电视剧所以产生这么 大的震撼力, 所有得益于它还原了一种艺术的真实。另外还有评论家在谈到红色传奇剧时 说过,《亮剑》之所以能热播是因为这部戏写了一个红色传奇英雄。近几年来,红色传奇 英雄非常盛行,我们比较熟悉的有《激情燃烧岁月》里的石光荣,《军歌嘹亮》里的高大 山、《历史的天空》中的梁大牙、《亮剑》中的李云龙,等等,红色传奇英雄是当前电视 剧中十分有生命力的人物形象,也引领了新世纪一股新的“追星”热潮。当今的社会是 一个规范的社会、是一个法制比较健全的社会,人们遵循着约定俗成的社会秩序,忙碌在 各自的工作、生活中,重复着不同的单调,这种现实生活让人们在艺术追求和艺术享受时, 总想寻求一种心灵寄托、想找到一种发泄的方式,而《亮剑》等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人的内 心的空白,它们让人感到有点出格,有点变化,能够发泄,这也许是传奇英雄产生的根源。 《亮剑》播出以后,受到了各种类型的人的欢迎,甚至很多年轻的女性也非常喜欢,所谓 的传奇就是要出点格,有些不能接受,就是现实中没有的,但是又让人觉得合情合理,观 众从这些方面得到了满足。与此同时,对十七年时期“红色经典”革命英雄传奇作品(如 《平原枪声》、《红岩》等)的改编与重拍,也成为这一时期的影视剧创作的重要现象, 这也为红色传奇剧的持续升温添了一把火。我们不能否认影视剧的播出对红色经典文本创 作的积极影响:它带来了同名小说的热销,并且扩大了小说的影响力,同时也引发了人们 对战争年代的关注与思考。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它所引发的负面效应:巨大的经济收益 刺激了小说创作的趋利跟风,导致了作品质量的下滑,导致了同类题材小说的泛滥;另外, 在对革命英雄传奇作品的改编过程中,存在许多的“文本失语”现象:对作品的改编破坏 了原著的完整性,有的甚至扭曲了原著的内容,使其变得面目全非。比如说电视剧《亮剑》, 这部电视剧只是截取了原著三分之一的内容,而把作品中很精彩的后半部分给砍掉了,即 没有写到革命胜利后、文革中的李云龙,没有写到“英雄的末路”,缺少了原著中的悲剧 美,代之以在剧作中加入了一段“三角恋”的内容。再如曾在2003年引起争议的由李文 歧制作的电视剧《林海雪原》,电视剧对原著人物原型和故事框架进行了调整和改动。剧 中杨子荣不是以侦察排长的形象出现,代之以炊事员,且作风散漫、喜欢“喝两口烧酒、 唱几句酸曲”,并且是被强行安排进了“剿匪小分队”。对于“智取威虎山”他也只不过 a 是歪打正、靠着运气罢了。而剧作中的反面人物座山雕,确是“有情有义”:他收留了个 孩子,这个孩子恰恰是杨子荣的初恋槐花的骨肉,当座山雕知道了这个孩子的身世后,虽 想利用孩子烕胁杨子荣,但实则对孩子充满了爱意,因孩子拒绝叫他一声爹而“老泪纵横”。 这显然是当下娱乐文化和商业利益的双重影响的结果。一些改编者为了增加卖点,在英雄 人物身上增加这种所谓的浪漫史和感情戏,他们只“想到娱乐性,而-想到娱乐性,就想 到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和暴力的渲染,想到用情感玩笑来对崇高、庄严进行颠覆与瓦解想到用血腥、7 M 残忍来图解革命” 。有批评家指出,红色经典是与革命理想和战斗精神紧 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与创作者的人生信仰相系的,而戏说者对红色经典的糟践时,实质是 把几代人的理想和最宝贵的东西践踏了。^这种做法无疑是低估了观众的鉴赏力以及审 美标准,更没有理解作者在作品中的所要传达的精神,忽略了原著的时代性、民族性,而 将浅薄的、低级的趣味加入了剧作中,削弱了作品本身的魅力,误导了读者。有人称这些 改编后的“经典”为“粉色经典”或“桃色经典”,这不能不让人心痛。针对这种现象, 国家广电总局于2004年4月9日下发了《关于认真对待“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有关问 题的通知》,指出在红色经典被改编成电视剧的过程中存在着“误读原著、误导观众、误 解市场”的问题,并要求遵守原著的核心精神,尊重大众业已形成的认知定位,而不能仅 仅是为了追逐商业价值。当然,这并不是说对红色经典的改编要“全盘照搬”,恰恰相反, “强大的颠覆力意味着强大的创造力。但如果只是一场‘大众的狂欢’,曲终人散,没有 值得咀嚼的余味,那这样的颠覆也必然是短命的”。 • (2)传奇性对真实性的遮蔽 十七年时期的革命英雄传奇小说,虽然注重对英雄人物传奇经历的描写,但是所涉及 的事件大多都是历史事实,很多是真实存在过的,英雄人物甚至也都是有原型的,作家创 作的初衷是对既往历史的再现,是为了响应国家的政治号召,象《铁道游击队》、《吕梁 ? 英雄传》等作品最初都是以报告文学的式样出现的,这一时期的创作遵循的是“政治先行” 的法则,并从创作上呈现出一种“集体运行”的态势。90年代之后的作品,摆脱了政治语 境的干涉,更多地受到了商业语境强化的影响,个人化写作开始盛行,作家们大都以自己 的个人化的想象来重述那段历史,力图写出自己心目中的战争和英雄,于是这种新的英雄 传奇便应运而生,这种新英雄传奇在对战争的描绘上,包含着作家对遥远历史的冷静反思 和严肃拷问,在对人物形象的把握上,则抛开了传统意义上的“中规中矩”,塑造了一个 个个性鲜明的“另类英雄”,并且不仅仅停留在对英雄传奇性的“张扬”,而是把笔触深 入到探寻人性的深处,对人类的命运、生存境遇以及当面临生死抉择时人内心的矛盾、困 惑等等进行了探索,充分地展示了人性中的善、恶、美、丑,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才使 得这一时期的作品如此地打动读者,使得李云龙们如此地深入人心。然而,不得不指出的 是,个性化写作的彰显并不能以真实性的牺牲为代价,作家不能完全按照个人的意愿去虚 构历史,更不能随心所欲地胡编乱造, •对革命英雄的塑造,也绝不能脱离真实以及其自身 做毫无依据的想象,客观存在过的真实的历史必须得到尊重和维护。长篇小说《最后的军 礼》在第十三章“挺进东北”中写道:“八年内战,就此拉开了序幕”,就分明是一个常 识性错误;而主人公赵大刀的年龄更让读者困惑,在谈到成家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都 四十多岁了”,可两年后在战俘营,又写到“我赵大刀今年三十六了”。《历史的天空》 中也有值得推敲的部分,比如说文中在写到叛徒李文彬的死时,文中曾经交代过当时刺杀 李文彬的高秋江手中有李文彬的一份遗嘱,并且这个线索一直贯穿到最后,根据文意来说, 作者似乎把怀疑的目光指向了梁大牙,特别是到了故事快结束的的时候,好像一切都要大 白于天下了,可是作者笔锋一转,对此事不再提及,使其石沉海底了。从 全文 企业安全文化建设方案企业安全文化建设导则安全文明施工及保证措施创建安全文明校园实施方案创建安全文明工地监理工作情况 来看,作者 所塑造的梁大牙虽然匪气十足,但是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在李文彬的问题上,我 们似乎会感觉到梁大牙并不是梁大牙,他似乎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人品似乎也不 是我们所认识到的那样正值、坦荡,甚至于一直陪伴 22 在梁大牙左右的朱预道也说出一番意 味颇深的话“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他肚里有牙。你不是他的障碍便罢,只要你对他构 成威胁,他就能把你敲掉,而且手段绝对高超,一点痕迹都 ] 不露” ,,朱预道和梁大牙是 一起从蓝桥埠走出来的兄弟,他们是生死之交,因此,朱预道的话还是有相当可信度的, 但作者仅止于此,对朱预道的话、对李文彬事件、对于梁大牙的为人等等,再作什么解释, 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事一样,我们不禁困惑:这究竟是作者独具匠心的安排,还是前后不一 的矛盾,再有就是梁大牙退休那段写得过于突兀,不合情理,缺少一个转变的合理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和外国军官的一次接触就导致他改变了固着了一生的坚守,似乎缺少说服力, 而且,这其中关于梁大牙对于未来战争的理解,也显得十分地唐突。另外,几乎所有的作 品都在刻意强调酒的重要性,在《军歌嘹亮》中,高大山仅仅是凭借一坛子酒就俘获了一 23 帮土匪,无独有偶,到了《狼毒花》更是把酒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常发就是一个“马背上 有酒”的人,他不仅用酒征服了苏联的军官,更是在受伤之后用酒疗伤,甚至于还留下了 “一 [57]顿不喝,四肢无力;一天不喝,全身颤抖;两天不喝,会像废人一样倒下„„” 的 后遗症。除此之外,为了迎合市场的需求,很多作品被安上一个团圆的尾巴。《亮剑》本 来是以李云龙、田雨、赵刚、冯楠等人的死为结尾的,是个悲剧,但是作者偏又加上了一 个光明的尾巴:李云龙、赵刚的儿女们相聚在了一起,共同展望未来,甚至对李云龙的死, 也要有楚云飞为其奏起哀乐。《狼毒花》只是写到常发娶了陆小姐为妻,并留在了内蒙古 的大草原上,然后就紧嘎然而止,让这么传奇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常发得到了“幸福的 生活”。显然,这种结局缺乏前后的连贯以及必要的铺垫。《历史的天空》更是模糊了梁 大牙的“罪名”,让他即便是在劳动改造时,还享受着军官的待遇,直至最后官复原职, 与战友们“喜相逢”,并安度晚年。另外,在对女性形象的刻画上,明显没有摆脱过去那 种“英雄+美人”的模式,女性依然附庸在男性的身上,女人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映衬这 些传奇英雄的,象《历史的天空》中的东方闻音,她的出现只是为了帮助梁大牙进行改造、 成长的,任务完成了,她也退场了。而《亮剑》就更不用说了,都梁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 说过,写女人势必要写到爱情,可他自己确实在对爱情和女人这样的题材不感兴趣;他还 说道:“有时候我看到小说里有关爱情、缠绵之类的话,我就烦。我认为爱情小说用四个 字概括就是哼哼唧唧,来来回回瞎折腾,所以的确就没那个兴趣。再说,现在写女人的作 品那么多,我再写也就没意思了。我认为女人戏有琼瑶在,就不用别人多写了。”都梁的 理由听来颇为理直气壮,但是细想起来,这难道不是他对女性、对爱情认知上的偏执,更 何况,如果缺了秀芹,少了田雨,没了冯楠,《亮剑》不也失色很多吗,《狼毒花》中的 女人几乎没有一个能给人留下印象的,所有的女人都会委身于常发,而这些女人也心甘情 愿地被常发抛弃,唯一能证明这些女人存在过的是系在常发腰上的那个红色的绣花腰带。 就连专门以女性为主人公的《玫瑰绽放的年代》,作品中塑造的柳秋莎,也是一个“褪去 女性特质”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战士,一个革命者,是即使有了对情感的刻画,如《历史 的天空》用了相当大的篇幅写梁大牙和东方闻音的爱情,也存在许多问题,梁大牙对东方 的感情由肉体之爱升华到精神之爱,缺少必要的过渡,没有挣扎 的矛盾,缺少了张力,而 对于粱大牙和安雪梅的婚姻更是不着笔墨,好像没这粧事一样。《我是太阳》中,关山林、 乌云在感情陷入危机时,非但同时面对婚外的诱惑,而且也同时绝然的拒绝了,而事实是 他们缺少深厚的感情基础,如此这般果断自然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家要想创作出真正具有文学价值的作品,要塑造出有特色的英雄形 象,不仅要有深厚的艺术修养,更重要的是作家们要真正是进行艺术的创造,而不要急功 近利,过于追逐世俗的功利。 参考文献: 吴道毅.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新英雄传奇小说研究[M].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6. 4 吴道毅.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新英雄传奇小说研究[M].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7. 李希凡.革命英雄的传奇和革命英雄的形象[J].文史哲1961年复刊号. 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四)[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721.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毛泽东著作选读[M](下册).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6,523. 吴开晋.李英儒研究专集[M].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4. 冯志.敌后武工队•写在前面[Z].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64.1. 高捷,等.马烽西戎研究资料[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 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55. 周扬.新的人民的文艺[A].周扬.周扬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529, 吴道毅.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新英雄传奇小说研究[M]—湖北:湖北人民出版 社,2006,37.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 社, 1986,524. 知侠.漫谈拙作话当年[J],山东:山东文学,1980,(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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