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里希的图像学研究_象征的图像_编者序_范景中

范景中 杨思梁 贡 布 里 希 的 图像 学 研 究 《象征的图像》编者序 二十世纪初叶 , 阿比 · 瓦尔堡 仁� �� � �� ��� �〕和 稍后的一群学者潘诺夫斯基 〔�� �� �� ����〕、 扎克斯尔 少 � � � � 一�、 维特科夫尔 �� � � ���� � � � �」和温德 �� � � �� � � 等人对图像学的性质重新作了设定 , 把它理解 为一门以历史一解释学为基础进行论证的科学 , 并把 它的任务建立在对艺术品进行全面的文化 、 科学的解 释上 。所谓的文化 , 是指它的政治 、 伦理 、 宗教 、 社会 等一般观念在艺术作品中的象征 , 所谓的科学 , 是指 它 以哲学 、 心理学 、 神学 、 神话学 、 占星学 、 音乐史 、 文学史 、 乃至科学史为研究的辅助探针 , 力求论证的 清晰性和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的可检验性 。图像学的这种新的涵意 , 标 志 了西 方 艺 术 史 研 究 的 转 向 。 沃 尔 夫 林 ��� � 研�� � �所代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的形式分析学派从三十年代起开始退 居幕后 , 一种集中了多种学科来探究图像意义的局面 日益形成 。 艺术史或许是最早对解释意义感兴趣的学 科 , 这一倾向也影响了语言学和人类文化学 以及哲学 。 现在 , 图像学 已经成了西方艺术史研究中的一个统治 地位的分支 。 虽然 , 在现代研究中可能是瓦尔堡首先使用了 “图像学 ” 这个术语 �见他 �� � 年作的关于无忧宫 「� � ���� � � �� � 的讲演� , 但给图像学方法下定义 与传统的图像志方法相区别的却是霍格韦尔夫想 � �� �� � �� �� 〕。 他在 “图像学及其对基督教艺术系统研 究的重要性” ��注� � � � �� � �� �� � � � �� � � ��� � �� � � � � �飞��山 �� ��亡� � �云� � � � � �乞�� � � �� �� � 〕 �载于 《基督教考古学杂 志 �� 〔� �� �� � � �认 �比� � �� � �� � � ����� � �〕� � ��� � � �� � �� �一文中提出 � “表述得好的图像学与实践得好的图 像志有着密切的关系 , 就象地质学与地理学的关系那 样 � 地理学的任务在于作出各种清楚的描述 � 其责任 是不用解释性的评述⋯ ⋯来记录各种实践事实 , 考虑 各种征象 。 它基于观察并受地球表面事物的限制 。 而 地质学则涉及到对地球的结构 , 内部构造 , 起源 、 演 变 , 以及与它的存在相关联的各种因素的研究 。 同样 的学科关系还可以从人种志和人种学之间的关系看 到 。 前者仅限于查明事实 。 而后者则寻求解释⋯ ⋯在 系统地检查了主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的发展之后 , 图像学紧接着就提出 了它们的解释问题 。 图像学关心艺术品的延伸甚于艺 术品的素材 , 它旨在理解表现在 �或隐藏于 � 造型形 式中的象征意义 、 教义意义和神秘意义 。 ” 不过就方法论而言 , 由于霍格韦尔夫缺乏历史解 释的实例 , 所以他的影响是很有限的 。 而在他之前 , 即 ���。年 , 潘诺夫斯基就在 《十字路 口的赫尔枯勒斯》 〔� � �� � �� � � � � �� � �� �� � �� �一书的导论中为图像学的新 方向提出一些基本的原则 。 ��� 年 , 他又在德国哲学 杂志 《逻各斯》匡�� �� �上撰文 , 给出了更谨慎更成熟 的形式 , 最终这些原则在他的 《图像学研究》〔�� �� ��� �� �� � � � �� 一�� � ���� � 年� 中定型 , 成了图像学研究中最 著名的理论 , 其要点简述如下 � 艺术母题世界的自然 的题材组成了第一层次 , 属于前图像志描述阶段 , 这 一阶段的解释基础是实践经验 , 其修正解释的依据是 风格史 � 图像故事和寓言世界的程式化题材组成了第 二层次 , 属于图像志分析阶段 , 这一阶段的解释基础 是原典知识 , 其修正解释的依据是类型史 � 象征世界 的内在意义组成了第三层次 , 属于图像学解释阶段 , 这 一阶段的解释基础是综合直觉 , 其修正解释的依据是 一般意义的文化象征史 。 显然 。 图像学方法与沃尔夫 林的形式分析法大不相同 , 它是一种以内容分析为出 发点 , 根据传统史的知识背景来解释艺术品的象征意 义的方法 。 潘诺夫斯基的方法源于瓦尔堡和卡西尔的影响 ,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德沃夏克的 “作为精神史的艺术 史, , 〔� � � ���� �� ��� �� � �� � � �� �� �� � � � ��� � ��〕和李格尔的 “艺术意志 ” �� � � ��� � 一�� � 〕的回声 , 在现代图像学的发 展史上具有纲领性意义 , 此后 , 任何对图像学方法的 探讨都不可能绕过这一理论 。 因此 , 围绕着这一理论 已进行了长期而又广泛的讨论 。 在这一过程中 , 对立 的一方也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异议 , 这些异议主要包 括 � 一 , 意义层次的模式在各自的解释前提方面是站 不住脚的 � 二 , 图像学不考虑造型艺术的特殊功能 , 即 � � 凭借它的造型表现的因素去创造审美意义的功能 �三 , 对象征价值的阐释说明 , 如果允许为了自身的需要而 作解释 , 在原则上就不能以象征惯例为据 , 因为它只 允许作历史一 阐释的理解 � 四 , 图像学方法并没有达 到它的要求 , 即成为一种对一件造型艺术作品的意义 范围作综合分析的理论 。这些质疑不仅是针对潘诺夫 斯基的 , 也可以看作是针对整个图像学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长 �� � � � � �� � � � � �� 恰恰是在这些问题上 , 我们编辑的这部文集可能 有助于读者了解贡布里希在图像学研究中所做出的贡 献 。 翻开本书正文 , 第一篇的第一个小标题就是 “意 义的难以捉摸 ” �� �� ��� � � � �� � � � � � � 宜� �� , 这显然不同 于潘诺夫斯基对意义所作的层次性划分 。 在一封给编 者的信中 , 贡布里希指出 , 潘诺夫斯基的方法源于神 学理论 。 中世纪的神学家们通常即以意义的层次性来 阐述对经的微言大义 。 例如 , 神学家们不仅把摩西渡 红海从字面上理解为摩西渡红海那一事件本身 , 而且 还认为它也是基督施洗的前兆 , 再进一步说 , 它还具 有道德意义和预言意义 。 但丁也曾希望人们从这四种 意义上来理解他的诗歌 。 但是 , 把这种解经法从神学 史输入艺术史 , 或者说从理解言词转手来解释图像就 未必适用 了 , 起码 , 我们 “还不知道有哪篇中世纪或 文艺复兴时期的原典把这种理论运用子图画艺术” 。更 何况它又很容易导致郭书燕说 , 以意穿凿 , 或者移情 想象 , 虚增妄测的空泛之言 。 在一篇演说词中 , 贡布里希还指出 , 有两种解释 方式导致了这种危险 , 其根源都通向黑格尔的哲学 。例 如 , 按照黑格尔主义的观点 , 文艺复兴的现实主义艺 术不但预示了宗教改革 , 而且还喊出了人类之美 、 善 和伟大的佳音 。 这样 , 布朗宁的 《菲利波 · 利 皮修 士 》〔�� � �� “即。 · �� �� 门一诗中那位长老对现实主义绘 画的责备 � � �� 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让他们忘却肉体⋯⋯ 去画灵魂 , 别去管大腿和手臂� 擦掉一切 , 再试一次 。」 就可以反过来解释为现实主义是对肉体的赞美 。 如果 进而言之 , 还可以推衍增广为 � 对人生持肯定态度的 光辉灿烂的文艺复兴时代 , 与对肉体持否定态度的僧 侣聚居的非俗世的信仰时代的强烈对 比 。 另一种解释方式从相反的方向而来 , 它貌似高深 地断言 , 表现 了时代本质的不在于文艺复兴艺术作品 中的那种欢乐 、 肉体美的外表 , 而在于它形式背所隐藏 的精神含义 。 因此 , 布朗宁描绘墓碑上形象的诗句 �� 仁基督在山上布道 , 对普拉克赛沐恩荣耀 , 还有一个潘神 正要扯去宁芙的贴身长袍� 应该读解为 “潘神代表着宇宙 � 而宁芙女神被扯去长 袍 , 则意味着灵魂挣脱肉体束缚所获得的解放 。 如果说贡里希对这些占 卜式解释所作的反应表明 了他的观点的否定性 , 那还只不过是问题的一半 。 他 的主要 目的是要建立一套标准和 防范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 以校正这 种对图像阐释天马行空 、 言说过头的习惯 , 正是这种 习惯败坏了图像学的名声 。 为了达到这一 目的 , 他严格地界定 了作者的意图 意义 ��� ��� ��� � �� �� �� 」和理解者事后所赋予作 品的意 味卜���� ��� �� �� � � , 并把图像学的中心任务规定为是重建 艺术家的创作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 是依据原典和上下文 , 以恢复作 品的本义 。 为 了解决这一任务 , 他具体地以皮卡迪 利 广场的厄洛斯像等个案研究为例 , 强调了类型第一和 得体原则的重要性 。 按照这些原则 , 图像学家不但要 首先确定出作品所属的类型 , 而且要考察题材和环境 的适合情况 。 因此 , 图像学家的最初工作就不是研究 象征 , 而是研究传统惯例 。 这样 。 他就为解释奠定 了 一种客观的基础 。 “作者未必然 , 读者何必不然 ” 之于 欣赏 , “六经注我 ” 之于明道 , 或许无可厚非 , 但要对 图像作历史的阐释 , 那就必须考镜源流 , 辨证类次 , 寻 求它的本义 。 大卫 · 派普尔〔� �� �� �� �� ��在谈到贡布里希的这 篇阐述图像学方法的导论 《图像学的目的和范围》时 提出 , “它是所有打算认真走虔诚的艺术史道路的人必 读之作” 。 还说 , “使贡布里希迷高兴的是 , 该文以其 独特的磅礴而又细腻的特质 , 从特殊论到一般 , 再进 而论到基本的方法论问题 。 ” 的确 , 贡布里希的魅力之 一就是他的这种论证的恃色 。 他以浅近的文字阐发高 远的思想 , 其境界不论是浩浩大江还是涓涓细流 , 都 极为清彻明朗 , 正所谓意深而文明 , 言近而旨远 。 收 在书中的另一篇论文 《波蒂切利的神话作品》, 其论证 方式的本身就是一项很高的成就 , 不仅仅是一篇研究 波蒂切利的必读文献而 已 。 本书的其他论文大多是实践性的 , 它们考察了波 蒂切利 、 曼泰尼亚 、 拉斐尔 、 米开朗基罗 , 朱利奥 · 罗马诺 、 普森 、 博施等大师所创造的象征图像 , 对文 艺复兴艺术中的神话学 、 占星学 、 寓意研究及神学 的 主题都提出了新的解释 。 不过 , “意大利文艺复兴绘画 中的理想和类型” 一文而有些特殊 , 它虽然也从原典 出发 , 但却 回到了 《艺术与错觉》所讨论的老问题—图式与修正的间题 。 在重述那一论题时 , 作者巧妙地 编排了一套文艺复兴的圣母图式的图像志 。我们觉得 , 中国古代的山水画 、 人物画 、 花鸟画也迫切需要有这 样一部图像志 。 因此 , 它在本书中不仅论题特殊 , 而 且对我们的意义也特殊 。 所有这些实践性的论文构成 了本书的主干 , 没有它们 , 图像学方法就很难说胜任 了它的工作 。 相 比之下 , 以其名字命名本书的 《象征的图像 》 �本书的另外两篇 “拟人化 ” 和 “艺术对象征符号研究 的用途 ” 可看作对本文的补充 � 一文则好像怀有更大 的抱负 。 因为它的论题超越了图像学本身 , 甚至也超 越了艺术史领域 , 它把图像与语文对举 , 对以图像为 神启工具的新柏拉图主义观念和把图像与隐喻挂钩的 亚里士多德教义作了系统的探讨 , 成了艺术史研究中 最哲学化的篇章 , 几乎可以作为一部哲学的专题史来 读 。 在翻译本篇时 , 我们常常感到 , 他在艺术史和哲 学史两个领域挥翰流离 , 探啧究奇 , 其辨智宏达 , 有 时真让人窗然莫测 。 但是、 正如评者所说 � “贡布里希既是最博学的也 是最谨慎的图像志和图像学专家 。 ”他多次声明他论述 波蒂切利的文章在本质上是假设性的 , 以待人们的证 伪 。 他决不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 , 但是他还是特别提 醒人们注意柏拉图的一个思想 � 属 于完美世界的真正 知识只有在数学中才能达到 , 而我们在反思历史时所 产生的属 于感官世界的解释只不过是种意见 。因此 , 任 何解释本身都不但是有限的 , 而且也是可以批评 、 可 以反 驳的 � 我们不应该固守我们的见解 , 而应该在沉 思中超越它 。 有时 , 正是这种沉思 , 使我们一窥美的光芒 。 本 书中有两篇— “拉斐尔的签字厅壁画及其象征实 质 ” 和 “普森的 《俄里翁》 一画的主题 ” —向我们证明 , 当我们考虑作品的意义时 , 我们是如何发现它 与美的不可分割性 。 换句话说 , 图像学对意义的探讨 也可以对艺术的审美功能做出贡献 。 正像在音乐中的 情况一样 , 人们可以欣赏一首不懂歌词的歌曲 , 但是 , 有的懂得 了歌词大意 , 也许会获得更完美的感受 。 《俄 里翁》一画表明 , 如果我们不了解该画的意义 , 我们 就可能只会把它看成是一种世故练达的图解 。 一旦我 们弄懂那位大师竟然能在一幅画里同时表现一段神话 的公教意义和秘教意义 , 我们也就能够进而领略其在 形式上的独创性了 。 “签字厅壁画 ” 则告诉我们 , 像拉 斐尔那样的天才艺术家当他在表达一种崇高的主题 时 , 是如何把那种观念的视觉再现相他 自己的和谐与 美 , 以及他自己的旋律般的群像组合融为一体的 。 没 有那种融合 , 他就很难打动他同时代人的心弦 , 使他 们对他的壁画中所表现的知识的神性 ��� � � ! ∀ # ∃ % & ∋ ∀ % ( )� �∗ �口获得一种更深刻的美感—须便说一句 ,我们希望 , 读者在阅读这部知识量极大的著作时 , 也 能对知识的神性有着类似的体验 。 本书是贡布里希的图像学专集 , 它几乎荟萃了作 者所有这方面的论文 , 它们探讨的一个共同问题就是 解释作品的象征意义 。 这和 《艺术与错觉 》所讨论的 再现 问题 , 《秩序感 》所讨论的装饰问题一起构成了贡 布里希的艺术史结构 , 即以再现为中心 , 其两边分别 是装饰和象征的这样一种结构 。 由于 《艺术与错觉 》和 《秩序感 》已于 1987 年出书 , 本书也即将侵版 , 所以 , 我们至此就基本上把贡布里希的艺术史思想向读者作 了一个较全面的介绍 。 有了这个基础 , 我们再来讨论 贡布里希对于 中国美术史的意义恐怕就为期不远了 。 ( 《象征 的图像 》, 〔英〕贡布里希著 , 杨思梁 、 范景中 编选 , 浙江摄影 出版社即出 , 估价 32 元) 张羽 走西 口 (中国画) 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