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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杂志》  (宋)周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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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杂志》  (宋)周煇《清波杂志》  (宋)周煇 [楼主] 作者:一步两搭桥 发表时间:2006/07/12 06:48 收藏 修改 加精 置顶 锁定 标题 来源 删除 点击:326次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   《清波杂志》  (宋)周煇   周煇的《清波杂志》是宋人笔记中较为著名的一种,书中记载了宋代的一些名人轶事;保留了不少宋人的佚文、佚诗和佚词;记载了当时的一些典章制度、风俗、物产等。宋人方回读此书读至五更,并写下《十月二十二夜三更读清波杂志至五更》诗:“再卧卧不成,灯膏幸犹有。坐至五更转,读过一寸厚。是书...

《清波杂志》  (宋)周煇
《清波杂志》  (宋)周煇 [楼主] 作者:一步两搭桥 发表时间:2006/07/12 06:48 收藏 修改 加精 置顶 锁定 标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来源 删除 点击:326次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   《清波杂志》  (宋)周煇   周煇的《清波杂志》是宋人笔记中较为著名的一种,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中记载了宋代的一些名人轶事;保留了不少宋人的佚文、佚诗和佚词;记载了当时的一些典章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风俗、物产等。宋人方回读此书读至五更,并写下《十月二十二夜三更读清波杂志至五更》诗:“再卧卧不成,灯膏幸犹有。坐至五更转,读过一寸厚。是书必有益,但当审去取。”表达自己对此书的喜爱。其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正如作者的朋友张贵谟在本书序中所说,是”纪前言往行及耳目所接”之事的。书中所载,有的可与他书互相印证或互校异同,而其中为他书所未载的,又可拾遗补阙,故常为学者所称引,是研究宋代历史、社会、思想和文化的很有价值的参考资料。   周煇,字昭礼,泰州人,    生于宋钦宗靖康元年十二月初一(1127年1月15日)。父周邦,字德友,号松峦,一生在各地任幕职,宦途很不得意。周邦颇有文才,尝从诗人苏庠、陈序游,经常互相唱和。本书载有他次韻陈序的绝句二首,组织精工,颇有韻味,可惜诗集不传,不禁使人有未窥全豹之憾。他平时还留心掌故,著有松峦杂志二十卷和政和大理入贡录一卷(均佚)。周煇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家藏故书几万卷,平时父子自相师友“,自然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加上他自幼就跟父亲到过不少地方,成年后自己也到各处行役过,扬州、饶州、建康、池阳、信州、无锡等地都留下过他的足跡,五十岁那年还作为使节的下属到过金国。真可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了。晚年定居在杭州,“日往来湖山间,把酒赋诗,悠然自得其乐”。清波杂志一书就是在这段时间写成的,书前自序署年绍熙壬子,计其时作者六十六岁,以“寓居中都清波门之南,故因以名其集”。他写这部书很可能是无形中受了父亲的影响,张诉跋就称许此书“实追继于前作”,并称讚作者“涉历久而见闻该,阅习工而语意贴”。统观全书,可以说这样的评价是并不过分的。   周煇的一生,经历了靖康丧乱以及建炎中兴,国土沦丧之痛,时时在字里行间有所流露。在他随使节到金,经过汴都时,顾瞻宗庙宫室,不禁有黍离之叹。但他相信,“以中原复中原,规恢洪业,信自有时节”,并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他把金主亮的侵宋比作辽世宗的侵周,因为二人被部下所杀的下场简直像历史重演。他认为这都是“干纪妄动”之报。书中还详细地记下了宋将李宝和金兵海道作战大获全胜的战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从这些地方我们可以看出,周煇无疑是一个具有爱国主义思想的人。周煇没有做过官,家里也没有田地。然而海陵周氏是个大族,自宋初以来,世代簪缨不绝。远祖周敬述雍熙间知泰州,遂在其地定居下来。曾祖周种官至集贤修撰,历知桂州、广州;祖母是曹彬的后裔,属于外戚;叔祖周方崇官至礼部侍郎;族叔周麟之做过同知枢密院事。左丞相周必大、枢密王纶、右丞相曾怀都是他父亲的好友;他自己的朋友也大多名登仕版,有的在政治舞台上还有所表演。如为本书作跋的张严后来官至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与作者唱和的张镃后来曾参预诛杀韩侂胃的密谋。有着这样的社会关系,周煇对北宋徽、钦两朝和南宋高、孝、光三朝的朝野掌故当然相当熟悉,因而本书有关这方面的记载应当是比较可靠的。他的著作,除了清波杂志十二卷外,现存的还有清波别志三卷、北辕录一卷。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宋周煇撰。煇字昭礼,邦彦之子。厉鹗《宋诗纪事》附载马曰琯之言曰:旧本《清波杂志》有张贵谟序,书中煇俱作燀,应从之。按是编为影宋精本,书中俱作煇,张贵谟序亦存,恐曰琯所见者或转是讹本。煇自题曰淮海人,而《两浙名贤录》载之。书中有祖居钱塘後洋街语,则煇实自浙迁淮也。是书之末,有张斯中、张、陈晦、杨寅、张岩、龚颐正、徐似道等七跋,皆同时人。似道称煇为处士,然煇曾试宏词,奏名见之书中,或当时未就官耶?《别志》又自称尝至金国,益不可解,或随出使者行也。清波为杭州城门之名,绍兴中煇寓其地,因以名书。所记皆宋人杂事。方回桐江续集力诋其尊王安石之非。考书中称煇之曾祖与安石为中表,盖亲串之閒,不无回护,犹之王明清《挥麈》诸录曲为曾布解耳。知其私意所在则可,以此尽废其书,则又门户之见矣。是书原本十二卷,商维濬《稗海》作三卷,盖明人刊本,多好合并删削,不足为异。诸跋并称二志,惟龚颐正跋作三志。考宋人著书,率以前、後、别、续、新分为五集,则《别志》之前似乎当有後志。然《别志》中但称前志,不及後志,嘉靖戊申姚舜牧跋,亦但称杂志十二卷,《别志》三卷,则自明以来,惟此两集。或颐正跋三字误欤?   古籍善本纪实传记林壑闲游女史箴图清明上河图人体彩绘文房四宝文化遗产武侠小说行为艺术艺术人生艺术摄影   原创作家兰亭序李敖两性千字文成人高考翻译考研论文自学考试英语司法考试周易电子图书中国医学   《清波杂志》  北宋 周煇 著   ●自序   煇早侍先生长者,与聆前言往行,有可传者。岁晚遗忘,十不二三,暇日因笔之。非曰著述,长夏无所用心,贤于博弈云尔。时居都下清波门,目为《清波杂志》。   绍熙壬子六月 淮海周煇识   ●卷一●卷二●卷三●卷四   ●卷五●卷六●卷七●卷八   ●卷九●卷十  ●卷十一  ●卷十二   ●卷一   ○潜邸瑞应   高宗繇康邸使虏庭,开大元帅府于相州,继登宝位,再造王室。一时霸府攀附,自汪丞相伯彦而次。建炎初,诏省记事迹,成书来上,付之史馆。其间所纪符瑞,如冰泮复凝,红光如火,云覆华盖,其类不一。独诸路文书申帅府,或曰康王,或曰靖王。有解坼“靖康”二字,乃“立十二月而立康王”,祥契昭灼如此。时识者谓本朝无亲王将兵在外故事,忽付大元帅之柄于皇弟,盖本天意云。   ○裨将善相   高宗初被命渡河,随军一裨将某善人伦,密语同列曰:“大王神观甚佳,此行必成大事。舍人、观察亦保终吉。但资政气貌甚恶,祸只在旦夕。”资政,谓王云也,时以资政殿学士辅行。行至磁州,果被害于应王庙。中书舍人耿延禧、观察使高世则,时皆参谋议于幕府。   ○颍川郡王   神宗初出阁,封颍川郡王。既即位,升颍州为节镇。久之,觉其非,遂以许州为颍昌府,人比之“坊州生杜若”。吏部侍郎张舜民云尔。尝考神宗嘉祐九年授忠武军节度使,封淮阳郡王,治平元年封颍王,三年立为皇太子,初不曾封颍川郡王。政和间,工部侍郎刘嗣明奏:“恭惟神宗皇帝自忠武军节度使、颍王登大位,其忠武军止缘遥领节制,已升为颍昌府。其颍川系受封兴王之地,伏望崇建府号。”遂以颍州为颍川府,依旧顺昌军额,悉符前说。   ○普安院   五代时,有僧某筑庵道边,蓺蔬丐钱。一日昼寝,梦一金色黄龙,食所取莴苣数畦。僧寤惊,且曰:“必有异人至。”已而见一伟丈夫,于所梦之所取莴苣食之,僧视其状貌凛然,遂摄衣延之,馈食甚勤。顷刻告去,僧嘱之曰:“富贵无相忘。”因以所梦告之,且曰:“公他日得志,愿为老僧只于此地建一大寺。”伟丈夫乃艺祖也。既即位,求其僧,尚存。遂命建寺,赐名普安,都人称为“道者院”。则寿皇圣帝王封之名已兆于此。   ○新兴吴安   高宗自相州提兵渡河,初程宿顿,问地名,以新兴店对。幕府进言:“大王治兵讨贼,行绍大统,而初宿新兴,天意若曰:宋室中兴,其命维新。”且以太平兴国中宋捷之语为证。绍兴辛巳,视师江上。至无锡,幸惠山酌泉。泉上有汲桶,桶间书“吴安”二字。吴安,阍隶姓名也。侍卫者偶见之,皆喜谓吴地可安。或云亦尝达于圣听。顷得此说于惠山主僧法??皋。普安等名虽不同,其为佳谶则一也。   ○思陵俭德   高宗践阼之初,躬行俭德,风动四方。一日,语宰执曰:“朕性不喜与妇人久处,早晚食只面饭、炊饼、煎肉而已。食罢,多在殿旁小阁垂帘独坐。设一白木桌,置笔砚,并无长物。”又尝诏有司毁弃螺填倚桌等物,谓螺填淫巧之物,不可留。仍举:“向自相州渡大河,荒野中寒甚,烧柴,借半破瓷盂,温汤□饭,茅檐下与汪伯彦同食,今不敢忘。”绍兴间,复纡奎画以记损斋,“损之又损”,终始如一。宜乎去华崇实,还淳返朴,开中兴而济斯民也。   ○建康行宫   绍兴二年,修建康府行宫,以图进呈。被旨:“可只如州治修盖。一殿之费,虽未为过,而廊庑亦当相称,则土木之侈,伤财害民,何所又至。象箸之渐,不可不戒。”由是制度简俭,不雕不斫,得夏禹卑宫室之意。   ○娄寅亮请立嗣   朱弁,新安人。建炎戊申岁,副王伦使虏被留,馆于云中。绍兴壬子岁,王先得还。至绍兴癸亥,约和已定,朱方南归。尝著《曲洧旧闻》,云:“仁宗时最先言皇嗣者,明州鄞县尉,不记其姓名。阅岁久之,又经此丧乱,史家亦不复载,为可惜。”辉绍兴间,得娄寅亮奏札,曰:“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也。周王薨,章圣选宗室子育之宫中,此天下之大虑也。’仁宗皇帝感悟其说,诏英宗入继大统。文子文孙,宜君宜王,遭罹变故,不断如带。今有天下者,独陛下一人而已。恭惟陛下,克己忧勤,备尝艰险,春秋鼎盛,自当‘则百斯男’。属者椒寝未繁,前星不耀,孤立无助,有识寒心。天其或者深戒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长虑之所及乎?崇宁以来,谀臣进说,独推濮王子孙以为近属,余皆谓之同姓,致使昌陵之后,寂寥无闻,奔迸蓝缕,仅同民庶。臣恐‘祀丰于昵’,仰违天鉴,艺祖在上,莫肯顾歆。此二圣所以未有回銮之期,黠虏所以未有悔祸之意,元元未有息肩之时也。欲望陛下于子行中,遴选太祖诸孙有贤德者,视秩亲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处藩服。更加广选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称之人,升为南班,以备环列。庶几上副在天之灵,下系人心之望。臣本书生,叨擢科第,白首选调,垂二十年。今将告归,不敢终嘿。位卑言高,罪当万死,惟陛下裁赦。”娄,初不知其出处。近闻乃温州人,字陟明,擢政和二年进士乙科,曾任察官。属乡邦大浸,父子皆没于水。或云论事之疏,不止于此。   ○赦书二本   高宗即位于南京,肆赦文有两本,首尾皆同。如“道君发德音而罪己,退辞履位之尊。乾龙以震长而继天,首正误国之罪。悉捐金币,分割膏腴。思爱惜于两朝,忍轻加于一矢。生灵受赐,夷夏闻风。要质贤王,既驱车而北渡。连结异域,复拥众以南侵。慨溪壑之无厌,昧蜂虿之有毒。廷臣乏策,虏使诡和。款貔虎以退师,致金汤之失险。肆令狼子,荐食都畿”等语,与今所传本异。盖时有忌器之嫌也。皆太常少卿滕康行。滕后签书枢密院,南京人。   ○祖宗家法   哲宗御迩英阁,召宰执暨讲读官讲《礼记》、读《宝训》。顾临读至:“汉武帝籍提封为上林苑。仁宗曰:‘山泽之利当与众共之,何用此也。’丁度对曰:‘臣事陛下二十年,每奉德音,未始不本于忧勤,此盖祖宗家法尔。’”读毕,宰臣吕大防等进曰:“祖宗家法甚多,自三代以后,唯本朝百三十年中外无事,盖由祖宗所立家法最善。臣请举其略:自古人主事母后,朝见有时,如汉武帝五日一朝长乐宫。祖宗以来,事母后皆朝夕见,此事亲之法也。前代大长公主用臣妾之礼,本朝必先致恭,仁宗以侄事姑之礼见献穆大长公主,此事长之法也。”上曰:“今宫中见行家人礼。”大防等曰:“前代宫闱多不肃,宫人或与廷臣相见,唐入阁图有昭容位。本朝宫禁严密,内外整肃,此治内之法也。前代外戚多预政事,常致败乱。本朝母后之族皆不预事,此待外戚之法也。前代宫室多尚华侈,本朝宫殿止用赤白,此尚俭之法也。前代人君虽在宫禁,出舆入辇。祖宗皆步自内庭,出御后殿。岂乏人力哉,亦欲涉历广庭,稍冒寒暑尔,此勤身之法也。前代人主在禁中,冠服苟简。祖宗以来,燕居必以礼。窃闻陛下昨郊礼毕,具礼服谢太皇太后,此尚礼之法也。前代多深于用刑,大者诛戮,小者远窜。唯本朝用法最轻,臣下有罪,止于罢黜,此宽仁之法也。至于虚己纳谏,不好畋猎,不尚玩好,不用玉器,饮食不贵异味,御厨止用羊肉,此皆祖宗家法所以致太平者。陛下不须远法前代,但尽行家法,足以为天下。”上甚恢忠,皆可书而诵也。   ○元祐大婚   元祐大婚,吕正献公当国,执议不用乐。宣仁云:“寻常人家,娶个新妇,尚点几个乐人,如何官家却不得用?”钦圣云:“更休与他懑宰执理会,但自安排着!”遂令教坊、钧容伏宣德门里。皇后乘翟车甫入,两部阑门,众乐具举。久之,伶官辇出赏物,语人曰:“不可似得这个科第相公,却不教用。”《实录》具书纳后典礼,但言婚礼不贺,不及用乐一节。王彦霖《系年录》载六礼特详,亦不书此。   ○册后典礼   宰臣吕大防等言:“昨奉圣旨宣谕:‘皇帝纳后有期,已令入内内侍省检举施行者。’伏以涂山启夏,渭涘兴周。予娶度土之辰,亲迎造舟之地。若稽盛典,适契亨期。将开前寝之模,宜谨曲台之议。恭惟皇帝陛下,天锡仁孝,日新光明。躬亲万几,虽禀东朝之训。表帅九御,尚虚中壶之尊。伊欲迓于家邦,必先正其服位。太皇太后殿下,念宗祊之奉,笃风教之先。历询庆门,咨求淑媛。将协定祥之兆,当陈备物之严。嘉命惟行,体二仪之判合。旧章可举,在六礼之亲成。自纳采至于告期,繇命使讫乎上礼,车服有等,币贽有常。古今相沿,方册具载。臣等不胜大愿,伏望诞颁明诏,豫敕奉常,考沿革于前王,参节文于通礼,制为成式,付在有司。衮冕谷圭,益重谨婚之义;金根瑰马,悉全象物之宜。足以彰有命之自天,知得贤之配圣。善承亿载,流化万方。凡在怀生,率同大庆。”太皇亦降答诏。前辈谓元祐纳后礼制,视天圣、景祐,讨论特为详备。天祐皇家,母仪得昭慈之贤。其后拨乱返正,翊戴中兴之主,功参十乱,兹谨具著焉。   ○配享   国朝配享功臣于太庙横街南,东西相向设位。太祖室:赵普、曹彬。太宗室:薛居正、石熙载。真宗室:李沆、王旦、李继隆。仁宗室:王曾、吕夷简。英宗室:韩琦、曾公亮。神宗室:富弼、曹玮。哲宗室:司马光。徽宗室:韩忠彦。高宗室:吕颐浩、赵鼎、韩世忠、张俊。视祖宗文武臣各用二人侑食,盖中兴将相勋烈之盛,不得而遗也。   ○金宝牌    天圣初元,内出圣祖神化金宝牌,令景灵宫分于在京宫观寺院及外州名山圣迹之外。牌长三尺许,厚寸余,文十二,曰“玉清昭应宫成,天尊万寿金宝。”背文五,曰“永镇福地敕。”其周郭隐应虬龙花葩之状,精彩焕耀。封以绛囊,盛以漆匣。或云用王居正药金所制。凡不经兵革州郡,皆宝藏之。煇尝见于上饶天庆观,盖留龙虎山。   ○印文   顷见唐人官告,印文细如丝发。本朝印文粗厚。漫泐迟速唯系官府事之繁简,旧传唯三司、开封为省府,事最繁剧,所用印岁一易。今学士院印乃景德年铸,在京百司所用无如此久者。   ○赴调期限   旧制:凡罢官,三月不赴部选集者有罚。煇见耆旧云:“承平时,州县多阙官。得替还乡,未及息肩,已竭蹶入京,授见次,即趣赴上。一季、半年,已为远阙。到国门,即入朝集院,支俸,差剩员,破官马,事事安便,与今异矣。”   ○掌书诏   政、宣间,掌朝廷书诏者,朝士常十数人。主文盟者,集众长而成篇。靖康垂帘告天下手书,出太常少卿汪藻笔。绍兴间,婉容刘氏进位贵妃,亦特命监察御史王纶草制。或云:时宰与王同里,欲其沾赐金,故临期特畀权内制。   ○用兵利害   苏东坡言:少时与父并弟同读富韩公《使北语录》,至于说大辽国主云:“用兵则士马物故,国家受其害。爵赏日加,人臣享其利。故凡北朝之臣劝用兵者,乃自为计,非为北朝计也。”三人皆叹其言明白,切中事机。老苏谓二子曰:“古人有此意否?”坡对曰:“严安亦有此意,但不明白。”老苏笑,以为然。辉观《三国志·顾雍传》,孙权时,沿边诸将各欲立功自效,多陈便宜,有所掩袭。权以访雍,雍曰:“兵法戒于小利,此等所陈,欲邀功名而为其身,非为国也。”又读《通鉴》,唐武德五年,突厥犯边,郑元璹诣颉利,说之曰:“唐与突厥,风俗不同,突厥虽得唐地,不能居也。今虏掠所得,皆入国人,于可汗何有?不如旋师,复修和好,可无跋涉之劳,坐受金币。又皆入可汗府库,孰与弃昆仲积年之欢,而结子孙无穷之怨乎?”颉利悦,引兵还。开元六年,吐蕃求和,忠王友皇甫惟明求奏事,从容言和亲之利,明皇未然。惟明力言,边境有事,则将吏得以因缘盗匿官物、妄述功状,以取勋爵,此皆奸臣之利,非国家之福。乃许其和。盖皆祖述严安之言也。后东坡载其说于《郑公神道碑》之首。   ○改秩   选人改秩,今当员多阙少时,须次动六七年,成六考,无玷阙,方幸寸进。戛戛乎难哉!近制:改京官,岁有定额,且减荐数。有凭藉者,亦不待求而得之。每患艰得职司,若止许用职司一员,庶俾孤寒均得应格。昔有胡宗英者该磨勘,引见日,仁宗惊其年少,举官逾三倍。阅其家状:父宿,见任翰林学士。乃叹曰:“寒畯安得不沉滞!”遂降旨,止与循资。熙宁间,一选人以贵援得京削十三纸。引见日,神宗云:“有举状一十三纸者是甚人?”特与改次等官。于是权势耸然。幕职、州县官以荐改京官者,其数如格,则移刑寺问,举者无罪故,乃得磨勘,而注籍以待引见。至引见,又移问如初,有罪故而不足于数者,辄罢去。考功郎赵屼请勿再移问,从之,仁人之言也。屼乃清献公之子。   ○庆寿推恩   国家庆寿典礼,千古未闻锡类施泽下逮士庶,妇人、高年亦加版授。诚不世之恩也。然增加年甲,伪冒浸出,向来台臣固已论列,而严保任之制。近见一文士作《温阳老人对》,切中此弊。其辞曰:“温阳之山有老人,行年一百二十矣。淳熙登号之三年,朝廷举行旷世之典,有采樵者进而问之曰:‘今天子朝太上皇德寿宫,奉玉卮上千万岁寿,肆大号,加恩区内,无问于已仕未仕之父母,第其年之如诏者而授之官。叟何为而弗与?’老人对曰:‘吾未及其年。’樵者曰:‘叟年逾期颐,若为而未及?’对曰:‘天有二日,人有二年,有富贵之年,有贫贱之年。富贵之年舒以长,贫贱之年促以短。吾自幼至老,未尝识富贵之事,身不具毛褐,不知冰绡雾縠之为丽服也。口不厌藜藿,不知熊蹯豹胎之为珍羞也。目不睹靡曼之色,而蓬头齞唇之与居。耳不听丝竹之音,而荛歌牧啸之为乐。今吾虽阅一百二十二年之寒暑,而不离贫贱,若以二当一,则吾之年始六十有一,与诏不相应,是以为未及,又何敢冒其官。’曰:‘今之世有年未及,益其数,求以应诏者,朝廷亦官之,何也?’对曰:‘彼富贵者也,吾固言之矣,是所谓以一而当二者也,其学宁越之徒欤?吾侪小人,不敢求其比。’樵者笑而退。”煇既得其说,窃惟主上孝奉三宫,十年一讲盛礼,鸿恩锡类,方兴未艾。在位者其思有以革之。庶几名器增重,不致冒滥,人得以为荣。   ●卷二   ○蔡童罪恶   建炎元年五月一日,高宗即位赦书,“应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李彦、梁师成、谭稹及其子孙,皆误国害民之人,见流窜者更不收叙。”二日降手诏:“宣仁圣烈皇后,保佑哲宗,有安社稷大功。奸臣怀私,诬蔑圣德,著在《国史》,以欺后世。可令国史院别差官摭实刊修,播告天下。其蔡卞、邢恕、蔡懋三省取旨行遣,仍不得用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议者谓中兴新政,孰先于此,抑推原祸乱之自云。   ○王黼身任伐燕   王黼一日在相国寺行香,见蔡京以太师、鲁国公揭榜,小立其下,深有羡慕之色。亲厚者乘间叩之,黼曰:“无他,不谓元长有许大官职!”其人因言:“太宰若能承当一大事,元长官职不难致。”黼识其意,乃身任伐燕之责,后亦致位太傅、楚国公。且许服紫花袍,增益驺导,并张青罗盖,涂金从物,略与亲王等,宠遇埒于京。及夫事变,适开封尹聂山有宿怨,遣武吏追蹑,戕于雍丘辅固村,民家取其首以献,以遇盗闻。议者惜不与童贯辈明正典刑,顾乃回枉如此。同时蔡攸、翛亦赐死。翛闻命,曰:“误国如此,死有余辜,又何憾焉。”乃饮药。而攸犹与不能决,左右授以绳,攸乃自缢而死。或以靖康刑戮为疑,识者云:“祖宗特不诛大臣尔,若首祸贼党,罪恶显著,在天之灵当亦不赦也。”   ○右府太尉   五十年前,有通右府书,称“枢密太尉”。盖旧制,文臣为枢密使,皆带检校太尉。东坡《贺文潞公正位兵府书》亦有“太尉”之称。官称随时改易,不可一概论。元丰前,枢密院奏荐子弟,皆补班行。   ○凉伞   京城士庶,旧通用青凉伞。大中祥符五年,唯许亲王用之,余并禁止。六年,始许中书、枢密院依旧用伞出入。近时臣寮建议士庶用皂伞者,不闻施行。政和间,亦诏非品官之家,不许乘暖轿。武臣任主兵差遣,缘边安抚官走马承受,并不得乘轿,亦绍圣之制。   ○修书谬无赏   蒲宗孟左丞,因奏书请官属赏,神宗曰:“所修书谬,无赏。”宗孟又引例,仪鸾司等当赐帛。上以小故未答,右丞王安礼进曰:“修书谬,仪鸾司恐不预。”上为之笑,赐帛乃得请。率然一言,而当于理。   ○疑狱   诸疑狱当奏则不奏,科罪如法。不当奏辄奏者,勿坐。此法既行,全活多矣。元丰诏大理兼鞠狱事,多上所付。大理卿韩晋卿独持平核实,无所观望,人以不冤。神宗知其材,凡狱难明,及事系权贵者,悉以委晋卿。天下大辟请谳,执政或以为烦,将劾不应谳者。晋卿曰:“听断求生,朝廷之心也。今谳而获戾,谳不至矣。”议者或引唐覆奏令,欲天下庶狱悉从奏决。晋卿曰:“法在天下而可疑可矜者上请,此祖宗制也。今四海万里,一欲械系待朝命,恐罪人之死于狱,多于伏辜者。”朝廷皆从之。韩,密州安丘人。应天下疑狱,并具本末,奏取敕裁。此说既行,凡有奏疑,未尝不免。迨元丰八年,诏:“自今天下州军,勘到强盗,情理无可悯、刑名无疑虑,辄敢奏闻者,并令刑部举驳,重行朝典,不得用例破条。”正与前说相反。   ○沙门岛罪人   旧制,沙门岛黥卒溢额,取一人投于海,殊失朝廷宽贷之意。乞后溢额,选年深至配所不作过者移本州,神宗深然之,著为定制。乃马默知登州日建明也。    ○马子约阴德   马子约之父知登州,乞以流海岛溢额之卒移本州牢城,以广好生之德,从之。马后梦有告之者:尔本无子,且无寿,上帝以尔请贷罪人,赐一子,且益寿云。   ○扁榜   旧立扁榜,必系以亭堂斋阁之名,今或略去。尝见黄冈所刻《东坡墨迹》,一帖云:“新居在大江上,风云百变,足娱老人。有一书斋名‘思无邪斋’。”若欲省文,去下一“斋”字,何不可者。盖亦随时所尚尔。   ○绍兴置衫帽   自昔人士皆著帽,后取便于戎服。绍兴丙子,魏敏肃道弼贰大政,一日造朝,预备衫帽,朝退,服以入堂,盖已得请矣。一时骤更衣制,力或未办,及权宜以凉衫为礼,习以为常。乾道间,王日严内相申请,谓环一堂而围座,色皆浅素,极可憎,乞仍存紫衫。至今四十年不改。前此,仕族子弟未受官者皆衣白,今非跨马及吊慰不敢用。   ○凉衫   士大夫于马上披凉衫,妇女步通衢,以方幅紫罗障蔽半身,俗谓之“盖头”,盖唐帷帽之制也。笼饼、蒸饼之属,食必去皮,皆为北地风埃设。旧见说汴都细车,前列数人持水罐子,旋洒路过车,以免埃??盍蓬勃。江南街衢皆??盍以砖,与北方不侔。   ○表章用字   客有言表章所用字,有合回互处,若“危”、“乱”、“倾”、“覆”之类。通朝士书,如“罪出”、“忧去”,甚至以“申谢”为“叙谢”。初以为过,及见元祐一小说,言苏明允作《权书》,欧阳公大奇之,为改书中所用“崩”、“乱”十余字,奏于朝。哲宗尝书郑谷《雪诗》于扇,“乱飘僧舍茶烟湿”,改“乱飘”为“轻飘”。   ○诸公前身   房次律为永禅师,白乐天海中山。本朝陈文惠南庵,欧阳公神清洞,韩魏公紫府真人,富韩公昆仑真人,苏东坡戒和尚,王平甫灵芝宫。近时所传尤众,第欲印证今古名辈,皆自仙佛中去来。然其说类得于梦寐渺茫中,恐止可为篇什装点之助。   ○东坡八赋   东坡在海外,语其子过曰:“我决不为海外人,近日颇觉有还中州气象。”乃涤砚焚香,写平生所作八赋,当不脱误一字以卜之。写毕,大喜曰:“吾归无疑矣!”后数日,廉州之命至。八赋墨迹,初归梁师成,后入禁中。煇在建康,于老尼处得东坡元祐间绫帕子,上所书《薄命佳人诗》,末两句全用草圣,笔势尤超逸。尼时年八十余矣。又于吕公经甫少卿家见所书《伤春词》。虞部文甫,少卿父也。二墨迹屡经兵火而尚存,诚宜珍秘。吕乃申公之后。   ○重湖诗   绍兴辛酉,煇随侍之鄱阳。至南康扬澜、左蠡,失舟,老幼仅以身免。小泊沙际,俟易舟。信步至山椒一寺,轩名重湖,梁间一木牌,老僧指示:“是乃苏内翰留题。”登榻观之,即“八月渡重湖,萧条万象疏。秋风片帆急,暮霭一山孤。许国心犹在,康时术已虚。岷峨千万里,投老得归无”诗也。漶漫,尚可读。僧云以所处深险,人迹不到,故留至今。然律诗而用两韵,叩于能诗者,曰:“诗格不一,如李诚之《送唐子方》亦两押‘山’、‘难’字韵,政不必拘也。”而坡《歧亭诗》凡二十六句,而押六韵,或云无此格。韩退之有《杂诗》一篇,二十六句,押六韵。   ○小孤祠   煇平生四泛大江,备尝艰险,共载生死,系于沉浮之间。每过龙祠,薰炉沥觞唯谨。无屋宇,但植一竿,亦致冥币于中流。至小孤山,谒庙,见幡脚及花瓶中小青蛇盘结,举首蜿蜒者甚众,祝者云神今日在庙歆享而然。归舟,夜梦入庙如仪,且口占祝文。既觉,但记“浩若川流,倘不葬于鱼腹。赫然庙貌,尚可荐于豚蹄”一联耳。   ○妇女夹拜   男子施敬于妇女,男一拜,妇答两拜,名曰“夹拜”,古礼也。今则不然。古之男女皆跪,《诗》曰:“长跪问故夫。”或问妇跪如何,尝闻海上之国,僧尼、妇人皆作男子拜,拜尚不以为异,则跪宜有之。   ○狄武襄像   向在建康,于邻人狄似处见其五世祖武襄公收侬智高时所带铜面具及所佩牌,上刻真武像。世言武襄乃真武神也。又出使相判陈州告身,皆五色金花绫纸十七张,晕锦褾袋,犀轴,紫丝网皆备。后于友人欧阳俊处得其远祖文忠公自初进擢至赠谥纶告,一无遗者。可谓故物,不愧郑公之笏。两家其能终保存耶?   ○青沙烂   武襄赴陈州,不怿,语所亲曰:“青此行必死。”问其然,曰:“陈州出一梨子,号‘青沙烂。’今去本州,青必烂死。”一时虽笑之,未几果卒。初实戏谈,适会其死耳。似云初无此说,好事者为之。或云当时狄为都人指目,故为是无稽之言以为笑端。判陈州,竟因疑似。熙宁改元,青子咨入对,上问青征南有遗书否?乃上《平蛮记》及《归仁铺战阵》二图。上乃自为文,遣使即其第祭之。其文具载《实录》。   ○书画   信安孟王仁仲,酷嗜法书名画,且能别真赝。帅建康日,知先人素从后湖苏养直征君游,托移书求仇池故砚。苏答云:“抄掠之余,所存百骸九窃耳。平生长物,岂复一毫,况仇池之尤物乎?公殆索我于昔之隐几者也。”孟见之,笑曰:“只是不肯见畀尔。”后数年,黄山谷甥洪仲本,托先人以一画致于孟,乃枯??卉上一鹰,实山房李公择尚书故物,补破处,龙眠笔题作钟隐。米元章《画史》云李后主号钟山隐居,疑后主笔也。而《名画录》自有钟隐,南唐人,未知孰是。或谓古画必有对,后闻并归于孟氏。钟隐,天台人,隐于钟山,遂为姓名。李方叔为赵德麟品德隅斋画,备书其艺之妙。   ○韩魏公遇刺   韩魏公领四路招讨,驻延安。忽夜有携匕首至卧内者,乃夏人所遣也。公语之:“汝取我首去。”其人曰:“不忍,得谏议金带足矣。”明日,公不治此事。俄有守陴者以元带来纳,留之。或曰:“初不治此事为得体,卒受其带,则堕奸人计中矣。”公叹非所及。元丰间,亦有守边者一夕失城门锁,亦不究治,但亟令易而大之。继有得元锁来归者,乃曰:“初不失也。”使持往合关键,蹉跌不相入。较以纳带,似得之。岂大贤千虑,未免一失乎?延安刺客,乃张元所遣。元本华阴布衣,使气自负,尝再以诗干魏公,公不纳,遂投西夏而用事。迨王师失律于好水川,元题诗于界上僧寺云:“夏竦何曾耸,韩琦未是奇。满川龙虎举,犹自说兵机!”其不逊如此。熊子复著《九朝通略》,于康定元年书:“华州进士张源逃入元昊界,诏赐其家钱米以反间之。”却用此“源”字。   ○神御殿   嘉祐中,修睦亲宅神御殿,欧阳文忠公言:“祖宗庙貌,非人臣私家所宜有。”罢之。宣和间,朱勔在苏州,即私室建神御殿,奉御容其中。监司、郡邑吏,每朔望皆拜庭下。熙宁间,宗室鲁王等亦建神御于本宫。议臣谓:“诸侯不得祖天子,公庙不设于私家。今宗室有祖宗神御,非所以明尊卑、崇正统也,宜一切废罢。”从之。近属王宫,尚有法禁。小臣私室,岂应得为!   ○蔡京东明谶   徽宗召天下道术之士,海陵徐神翁亦至。神翁好写字与人,多验。蔡京得“东明”二字,皆谓东明乃向日之方,可卜富贵未艾。后京贬死潭州城南五里外东明寺,比之六贼,独免诛戮。或谓以其当轴时,建居养、安济、漏泽,贫有养,病有医,死有葬,阴德及物所致。其然乎?当是时,有司观望,奉行失当,于居养、安济,皆给衣被器用,专雇乳母及女使之类,资给过厚,常平所入,殆不能支,致侵扰行户。宣和初,复诏裁立中制,未几遂废。   ○青布条   京之卒,适潭守乃其仇,数日不得殓,随行使臣辈稿葬于漏泽园,人谓得其报。此说止见于《靖康祸胎记》。宣和间,京师染色,有名“太师青”者。迨京之殓,无棺木,乃以青布条裹尸,兹其谶也。   ○蔡京二事   京在相位,偶在告未出。有某氏,先在两家各生一子,后二子入从,争欲迎母归养,未知适从。事至朝廷,执政无所处,持以白京。京曰:“此亦何难,第问其母愿归何处。”一言遂决。又一岁,户部欠郊费若干,长、贰堂白,京唯唯。期逼,申言之,答以“徐之”。旋闻下文思院铸钱样,亦叵测。时富商大贾在京识事者,惩屡变盐法之害,亟以所蓄算请钞旁。不数日,府库沛然。   ○玉盏玉卮   徽宗尝出玉盏、玉卮,以示辅臣,曰:“欲用此于大宴,恐人以为太华。”京曰:“臣昔使虏,见有玉盘盏,皆石晋时物。指以示臣,谓南朝无此。今用之上寿,于理毋嫌。”徽宗曰:“先帝作一小台,财数尺,上封者甚众,朕甚嘉之。此器已就久矣,惧人言复兴。”京曰:“事苟当于理,人言不足恤也。陛下当享天下之养,区区玉器,何足道哉。”其不能纳忠,大率如此。   ○呼子为公   京怀奸固位,屡被逐而不去,王黼切忌之,百方欲其去。乃取旨,遣童贯偕其子攸往取表,京以攸被诏同至,乃置酒留贯,攸亦预焉。京以事出不意,一时失措,酒行,自陈曰:“京衰老宜去,而不忍遽乞身者,以上恩未报,此二公所知也。”时左右闻京并呼其子为“公”,莫不窃笑。欲去宰辅取表,自京始。尝考晁错更汉令,诸侯喧哗,错父闻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疏人骨肉,口语多怨公,何谓也?”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父曰:“刘氏安矣,晁氏危,吾去公归矣。”凡三呼其子为“公”。史笔书之,亦以表其失言。   ○失认旗   蔡攸副童贯出师北伐,有“少保节度使”与“宣抚副使”二认旗从于后。次日,执旗兵逃去,二旗亦失之,识者知为不祥。既行,徽宗语其父京曰:“攸辞日,奏功成后,要问朕觅念四、五都知,其英气如此。”京但谢以“小子无状”。二人乃上宠嫔,念四者,阎婕妤也。   ○表忠碑   京得东坡《表忠观碑》,读至“天目之山,苕水出焉”,谓坐客曰:“是甚言语?”初不知“某之山某水出焉”,郦元《水经》格也。王荆公得《表忠观碑》,顾坐客曰:“似何人之文?”自又曰:“似司马迁。”自又曰:“似迁何等文?”自又曰:“《汉兴诸侯王年表》也。”邵溥公济云:“迁死,亡《景帝》、《武帝》二纪,《礼》、《乐》等书,《三王世家》,乃元、成间褚先生补作,非迁之书也。”   ○《王荆公日录》   《王荆公日录》,八十卷。毗陵张氏有全帙,顷曾借观。凡旧德大臣不附己者,皆遭诋毁。论法度有不便于民者,皆归于上。可以垂耀后世者,悉己有之。尽出其婿蔡卞诬罔。其详具载陈了斋莹中《四明尊尧集》。陈亦自谓“岂敢以私意断其是非,更在后之君子审辩而已。”故《神宗实录》后亦多采《日录》中语增修。章子厚为息女择配,久而未谐。蔡因曰:“相公择婿如此其艰,岂不男女失时乎?”子厚曰:“待寻一个似蔡郎者。”蔡甚惭。王、蔡造端矫诬,虽历千百年,众论籍籍如新。矧同时之人,宜乎议之不置。孰谓盖棺事始定耶?前说煇得于叔祖元仲。叔祖视政、宣诸名公为辈行,李丞相伯纪欲以谏官荐,不就。平生所著诗篇,芗林向伯恭为之序。   ○赐进士及第期集钱   熙宁五年,诏赐新及第进士钱三千缗,诸科七百缗,为期集费。进士诸科旧用甲次高下率钱,贫者或称贷于人,过于浮费,至是始赐之,后以为例。   ●卷三   ○景阳台   煇居建康,春时偕一二邻曲,至内后景阳台台之下一尼庵少憩。见若琉璃色一瓦羫,径二尺许,厚三四寸,中空,用以阁盆盎。叩之,铿然有声。尼云:“近垦地得之,乃李后主用此引后湖水入宫者。”虽瓦砾微物,亦有时而显晦。又至白下门外齐安院,主僧曰:“近治地得一玉杯,已碎。银一铤,上刻‘永定公主为志公和尚净发之资,一样十铤’。”“行人问宫殿,耕者得珠玑”,诚不吾欺。   ○金陵风物   张文潜《杂书》有云:“余自金陵月堂谒蒋帝祠,初出北门,始辨色,行平野中。时暮春,人家桃李未谢。西望城壁壕水,或绝或流,多、白鹭,迤逦近山,风物夭秀,如行锦绣图画中。旧读荆公诗,多称蒋山景物,信不诬。白公少客杭州,自言欲得守杭,卒如其言。予亦云。”与东坡跋:“秦太虚夜航西湖,至普明院,舍舟从参寥,并湖而行,出雷峰,度南屏,濯足于惠因涧。入灵石坞,得支径,上风篁岭,憩于龙井,始至寿圣院谒辨才。”一段奇事,景趣略相似,皆可以画,但恐画不就尔。煇虽未尝夜游南、北山,如金陵郊野,春游良不疏。想像文潜所历,如在目前。足不至者二十余年,特未知今夏何似。   ○钟山唱和   煇忆年及冠从父执陈彦育序游钟山,陈题三四诗于八功德水庵之壁,“寒骑瘦马度山腰,目断青溪第一桥。尽是帝王陵墓处,野风荒草暝萧萧。”“十年尘土暗衣巾,乱走江乡一病身。西第将军成底事,北朝开府是何人?”止记其二。陈,句金人,素与先人厚善。先人尝次其韵,“雄压吴头控楚腰,千峰环拱冶城桥。黄旗紫盖旋归汉,古刹凄凉尚号萧。”“北岳经行匪滥巾,相陪来现隐沦身。春萝秋桂还吾辈,白浪红尘付若人。”皆书于壁。二十年后再过之,皆不存矣。郗后化蟒之地鹿苑院,土人名为萧帝寺,寺之殿宇,犹是梁时建立者。   ○上元古迹   建康,六朝故都。叶石林少蕴居留日,尝命诸邑官能文者搜访古迹制《图经》。时石橘林敏若子迈主上元簿,考最详,多以王荆公诗引证,号《上元古迹》。煇尝得其书,后史志道侍郎修《建康志》,宛转借去。《志》成,为助良多。   ○新林名   石林至新林,因江宁尉林恪谒于道旁,忽叩新林之名,林即对乃王坦之倒执手板见桓温之地。大喜曰:“不图同僚中得一文士。”未几,以《左传》托其点抹,其见赏识如此。方欲荐用而林卒。林,开封人,绍兴戊午魁特奏名。   ○建康府治   建康创建府治,石林委府僚伻图,再三不叶意。一旦,杖策自往相视,四顾指画,遂定仪门外列六位以处倅贰职官。迨六蜚临幸,以设厅为三省,便厅为枢密院,六位为六部,次及百司,皆有攸处。其他政事精明,彼民至今能道之。石林为从祖姑之夫,煇幼及识其风度,伟人也。   ○《避暑录》   石林为蔡京客,故《避暑录》所书政、宣间事,尊京曰“鲁公”。凡及蔡氏,每委曲回护,而于元祐斥司马温公多,何也?建炎、绍兴初,仕宦者供家状,有“不系蔡京、王黼等亲党”一项。“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讳道是门生”,石林其矫一时之弊耶?   ○朔北气候   绝江渡淮,过河,越白沟,风声气俗顿异,寒暄亦不齐。煇淳熙丙申从使节出疆,回辕当三月中、下旬,一路红尘涨天,热不可耐,若江南五、六月气候。往还经从汴都,顾瞻宗庙宫室,“不悟朝阳殿,遂作单于宫”,不独兴叹于往古。以中原复中原,规恢洪业,信自有时。恨辉老矣,其及见诸侯东都之会耶?   ○士大夫好尚   士大夫欲永保富贵,动有禁忌,尤讳言死,独溺于声色,一切无所顾避。闻人家姬侍有惠丽者,伺其主翁属纩之际,已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贿牙侩,俟其放出以售之。虽俗有热孝之嫌,不恤也。又佩玉以尸沁为贵,酬价增数倍,墟墓之物,反为生人宝玩。是皆不可以理诘。   ○朝士去国   四十年前,朝士遭论,径放谢辞,苍黄出关,亲厚者亦不敢相闻。迨更化之后,稍革此风,犹未敢舒肆。叔祖繇三院御史贰春官,未几罢斥。时王公元枢德言任小司空,趋局即请早出假。同列叩之,昌言答曰:“纶今日欲送周为高。”为高,叔祖字也。从列尾而至者一二耳。近时去国者,冠盖祖饯,从容理装,风俗归厚,于治世岂小补哉。括苍管铨平仲,监奏邸,坐事免官,秦丞相手封银一笏以助其归,恃此方敢留一二日。盖秦早授馆于其家,故特致此礼。   ○日者谈休咎   政、宣间,除擢侍从以上,皆先命日者推步其五行休咎,然后出命。故一时术者,谓士大夫穷达在我可否之间,朝士例许于通衢下马从医卜,因是此辈益得以凭依。今谈天者,既出入贵人门第,揣摩时事以售其说,偶尔符合,遂名奇中。卜以决疑,封影乃验于日后,反致人疑。死生、祸福、贵贱,各有定分,彼焉能测造化之妙!晁文元平生不喜术数之说,每谓:“自然之分,天命也。乐天不忧,知命也。推理安常,委命也。何必逆计未然哉!”   ○林灵素   宣和崇尚道教,黄冠出入禁闼,号金门羽客。气焰赫然,林灵素为之宗主。道官自金坛郎至太虚大夫,班秩与庭臣同。灵素初除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视中大夫。后驯擢至太中大夫、冲和殿侍晨,视两府。道官同文官,编入杂压,仍每遇郊恩,封赠父母。一日盛暑,亭午,上在水殿,热甚,诏灵素作法祈雨。久之,奏云:“四渎,上帝皆命封闭,唯黄河一路可通,但不能及外。”诏亟致之。俄震雷大霪,霪皆浊流,俄顷即止。中使自外入,言内门外赫日自若,徽宗益神之。宣和末,死于温州。未死间,先自籍平日锡赉物,寄之郡帑,且为治命,殓以容身之棺,棺中止置所赐万岁藤拄杖,封窆甚固。建炎初,唯下温州籍其赀而已。后数年,有内侍洗手刘太尉之侄,避地至长沙,于酒肆见一驼裘丈夫,负壁而坐,熟视,乃灵素也。刘叩:“先生何为至此?”灵素曰:“吾亡命尔,向不早为此,身首异处矣。”倏失所在。灵素狡狯,幸震一时,及势衰事变,复以谲诈遁去,异哉!后葬永嘉黄土山,先命见石龟方下棺,开穴深数丈,果得之。   ○王俊乂问道   当灵素盛时,一日,有诏两学之士问道于其座下,且遣亲近中贵监莅。灵素既升座,首召学博士王俊乂。久而不出,既出,乃昌言:“昔吾先圣与老聃同德比义,相为师友,岂有抠衣礼黄冠者哉!”闻者骇然,各逡巡而罢。王,海陵人,历宰掾,分符而终。近万元享典乡郡,虽载姓名于《图经·人物志》,偶遗此一节。   ○王仔昔   时又有王仔昔者,初馆于蔡京第。属大旱,徽宗焦心祷雨,每遣中使持一幅素纸,求仔昔书,皆为祷雨也。一日,中使再持纸至,仔昔忽书一小符,仍札其左云:“焚符,汤沃而洗之。”中使大惧,不肯受。曰:“上祷雨,今得此,大谬矣。”仔昔怒曰:“第持去!”上得之,骇异。盖上默祷,为宠嫔赤目者,因一沃而愈。诏封通妙先生。后以语言不逊,杀之。   ○生菜   绍兴丁巳岁,车驾巡幸建康。回跸时,先人主丹徒簿排办新丰镇顿,物皆备。御舟过,止宣素生菜两篮,非所办者。官吏仓卒供进,幸免阙事。前顿传报,生菜遂为珍品。物有时而贵,世事奚不然。   ○吴长吉   吴悊,字长吉,临川人,后徙建康,早从王荆公学。谈熙、丰间旧事,亹亹不倦,与秦丞相有砚席旧。晁共道居留日,俾乡人举其孝廉。孝者,当兵火扰攘之际,供母养无缺。廉者,虽在穷约,人或周之,有所不受。虽曰乡论素与,亦未免有所迎合。继以礼津置,赴行在所,馆于太学。未几,托疾告归,初无恩数。尔后八行、孝廉之举,寂无闻焉。   ○琼花   琼花,海内无二本,唐人谓“玉蕊花”,乃比其色。许慎《说文》,琼乃赤玉,与花色不类。煇家海陵,海陵昔隶维扬,亦视为乡里,自幼游戏无双亭,未见甚奇异处,不识者或认为“聚八仙”,特以名品素高尔。后土祠前后地土膏腴,尤宜芍药。岁新日茂,及春开,敷腴盛大,纤丽富艳,遂与洛阳牡丹并驱角胜。孔毅父尝谱三十有三种,续之者才十余种,夫岂能备,固宜有所增益。钱思公尹洛,一日,幕客旅见于双桂楼下,见小屏细书九十余种,皆牡丹名也。洛花久污腥膻,扬花在今日尤当贵重。   ○金带围   红药而黄腰,号“金带围”。初无种,有时而出,则城中当有宰相。韩魏公为守,一出四枝,公自当其一。选客具乐以赏之,时王岐公危1111珝为属,1111 皆在席,缺其一,莫有当之者。会报过客陈太博入门,亟召之,乃秀公也。酒半折花,歌以插之。四公后皆为首相。后山陈师道云。辉尝询于扬之故老,皆云初不识所谓“金带围”者,岂花与人物亦相为荣悴乎?   ○钱塘旧景   煇祖居钱唐后洋街,第宅毁于陈通之乱,今韩蕲王府,其地也。尝见故老言:昔岁风物,与今不同,四隅皆空响,人迹不到。宝莲山、吴山、万松岭,林木茂密,何尝有人居。城中僧寺甚多,楼殿相望。出涌金门,望九里松,极目更无障碍。自六蜚驻跸,日益繁盛。湖上屋宇连接,不减城中。“一色楼台三十里,不知何处觅孤山?”近人诗也。或云为此诗者黄姓,失其名,亦尝作《万俟丞相挽诗》,有“地下若逢秦相国,也应不说到沅湘”之句。   ○庐山   天下名山福地,类因行役穷日力,且为“姑俟回程来观”之语所误,竟失一往,贻终身之恨者多矣。煇顷随侍,自番阳顺流东归,至南康阻风,留一日。乘兴游庐山,饭于归宗,旋至万杉,杉阴夹道蔽日。抵罗汉,观大■。未至栖贤数里,先闻三峡喷薄激射之声,动心骇目。凡山南佳处,领略粗遍。尔后一再经从,皆不暇访陈迹,至今清梦犹在岩壑间。尝有一编纪游,今亡。   ○挽诗   昭慈圣献上宾,庭臣进挽歌辞,莫不纪垂箔事。一诗云:“饮马驱骄虏,飞龙纪建炎。艰危三改岁,仓卒两垂帘”云云,乃中书舍人林遹词也,一时传诵。挽诗自古皆五言,至嘉祐末方有为七言者。   ○东坡祠   乾道末,晁强伯子健至毗陵,祠苏东坡于学宫。其叔少尹子止为之记,其间言:“坡之葬也,少公铭其墓,皆非实录。其甚者,以赏罚不明罪元祐,以改法免役怀元丰。指温公才智不足,而谓公斥逐出其遗意。称蔡确谤讟可赦,而谓公进用由其选擢。章惇之贼害忠良,而云公与之友善。林希之诬诋善类,而云公尝汲引之。”子止所书如此。少公之语,志文在,可考也。其然,不其然乎?祠宇成,中置坡塑像,又遍求从壮至老,及自海外归仪形,绘于两庑。晁文元后,子健为景迂生以道之嫡孙。祠堂碑后为人磨去。东坡自海外归毗陵,病暑,著小冠,披半臂坐船中。夹运河千万人随观之,坡顾坐客曰:“莫看杀我否?”则素知彼民爱慕,坡亦眷眷此地而不忘。强伯尸而祝之之意出此。   ○坡入荆溪   东坡初入荆溪,有“乐死”之语,盖喜其风土也。继抱疾稍革,径山老惟琳来问候,坡曰:“万里岭海不死,而归宿田里,有不起之忧,非命也邪?然死生亦细故尔。”后二日,将属纩,闻根先离,??林叩耳大声曰:“端明勿忘西方!”曰:“西方不无,但个里着力不得。”语毕而终。归老素志,竟坠渺茫,一丘一壑,天实啬之。淳熙己酉,周益公罢相回江右,小泊荆溪,因董氏出《楚颂帖》,乃考坡自元丰七年以后经从此地月日本末为详,刻石具在。《楚颂》,乃坡欲种橘名亭而不遂者也。   ○乳羊   英州碧落洞乳羊,饮钟乳涧水,体白如乳。遇刲方见,然不常有也。通、泰盐地,麋食艾,生茸入药,故人极力捕猎,以邀善价。士大夫求恣嗜欲,有养巨鹿,日刺其血,和酒以饮,其残物命如此。尝闻宣和间,艮岳豢鹿数百千头,其大如驴。虏围城中,尽杀以啖卫士,茸、角皆弃之。   ○茶盐表   族叔茂振,以正字权外制日,秦丞相俾代作《进茶盐法表》。继闻秦自有所改定,迨付出,所改者“不有成宪,将何靖民”八字耳。或叩本语,云:“不逮也。”后自同知枢密院责秘书少监,分司居筠州。逾年,放还,宗族劳其归,因言苏黄门亦以少蓬分司居于筠州。云不独尔,所寓之屋亦黄门旧宅。既葬二十八年,内翰洪公景卢方志其墓。当在枢府日,洪为编修官。   ○立皇子诏   族叔在翰苑,一日召至中书,受旨作《建立皇子诏》,曰:“朕荷天右序,承列圣之丕业,思所以垂裕于后,夙夜不敢康宁。永惟本支之重,强固王室,亲亲尚贤,厥有古义。普安郡王,艺祖皇帝七世孙也,自幼鞠于宫闱,嶷然不群,聪哲端重,阅义有立。亢于宗藩,历年滋多,厥德用茂。望实之懿,中外所闻。朕将考礼正名,昭示天下。立爱之道,始于家邦,自古帝王,以此明人伦而厚风俗也。稽考前宪,非朕敢私。”上读之称善,又令制字以赐,未几遂柄用。洪具著此文于志中,仍首载当时使事,且云效坡公所作《富碑》之体。   ○宏词取人   族叔初试宏博,以所业投汤岐公。时季元衡待制亦投文字,汤尝师之,初许其夺魁。一日,谓季曰:“近有一周某至,先生当次其下。”既奏名,季果次焉。   ○七夫人   蔡卞之妻七夫人,颇知书,能诗词。蔡每有国事,先谋之于床第,然后宣之于庙堂。时执政相语曰:“吾辈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余也。”蔡拜右相,家宴张乐,伶人扬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带!”讥其官职自妻而致,中外传以为笑。煇在金陵,见老先生言,荆公尝谓:“元度为千载人物,卓有宰辅之器,不因某归以女凭藉而然。”其后蔡唯知报妇翁之知,不知掩妇翁之失,致使得罪天下后世,其于报也何有!   ○行脚僧   七夫人者,一日于看楼见一僧顶笠自楼下过,问左右:“笠甚重,内有何物?”告以行脚僧生生之具皆在焉。因叹曰:“都是北珠、金箔,能有多少!”亟使人追之,意欲厚施,其僧不顾而去。异夫巡门持钵者。   ○觞客欢洽   合堂同席以觞客,客非其人,则四座欢不洽,而饮易醉,返以应接为苦。《选》诗:“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或欲易“从军”为“饮酒”,饮酒欲欢,无由自醉,得劝则沉湎,劝尤在乎劝侑辞逊之间。五十年前,宴客止一劝。今则巡杯止三,劝则无算,颠仆者相属,不但沉湎而已,亦见风俗随时奢俭之不侔。然一席欢洽,全在致劝辞受之际,若杯行到手不留残,气固豪矣,于留连光景,似欠从容。是皆少年态度,老去,夫何能为!   ●卷四   ○借书   “借书一瓻,还书一瓻”,后讹为“痴”,殊失忠厚气象。书非天降地出,必因人得之,得而秘之,自示不广,人亦岂肯以未见者相假。唐杜暹家书,末自题云:“清俸买来手自校,子孙读之知圣道,鬻及借人为不孝。”鬻为不孝,可也。借为不孝,过矣。然煇手抄书,前后遗失亦多,未免往来于怀。因读唐子西《失茶具说》,释然不复芥蒂。其说曰:“吾家失茶具,戒妇勿求。妇曰:‘何也?’吾应之曰:‘彼窃者,必其所好也。心之所好,则思得之,惧吾靳之不予也而窃之。则斯人也,得其所好矣。得其所好则宝之,惧其泄而秘之,惧其坏而安置之。则是物也,得其所托矣。人得其所好,物得其所托,复何言哉。’妇曰:‘嘻,是乌得不贫!’”煇亦云。   ○藏书   聚而必散,物理之常。父兄藏书,惟恐子弟不读。读无所成,犹胜腐烂箧笥,旋致蠹鱼之变。陈亚少卿藏书万卷、名画一千余轴,晚年复得华亭双鹤,及怪石异花。作诗戒其后曰:“满室图书作典坟,华亭仙客岱云根。他年若不和花卖,便是吾家好子孙。”亚死,悉归他人。   ○造请疏数   造请不避寒暑,诚可讥诮。若下位事上官,朝造夕谒,其可不循等威之分。若初非隶属,但恃雅素,趑趄日进,怀漫刺俯首樊知客辈,固多不自爱重者。“宁使讶其不来,莫使厌其不去”,是为名言。   ○逐客   放臣逐客,一旦弃置远外,其忧悲憔悴之叹,发于诗什,特为酸楚,极有不能自遣者。滕子京守巴陵,修岳阳楼,或赞其落成,答以:“落甚成,只待凭栏大恸数场!”闵己伤志,固君子所不免,亦岂至是哉!张芸叟元丰间从高遵裕辟,环庆出师失律,且为转运使使李察讦其诗语,谪监郴州酒。舟行,以二小词题岳阳楼,“木叶下君山,空水漫漫。十分斟酒敛芳颜。不是渭城西去客,休唱《阳关》。醉袖抚危栏,天淡云闲。何人此路得生还?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楼上久踟蹰,地还身孤。拟将憔悴吊三闾。自是长安日下影,流落江湖。烂醉且消除,不醉何如?又看暝色满平芜。试问寒沙新到雁,应有来书”。亦岂无去国流离之思,殊觉哀而不伤也。   ○张芸叟迁谪   芸叟迁流远谪,历时三,涉水六,过州十有五。自汴抵郴,所至留连。南京孙莘老、扬州孔周翰、泗州蒋颖叔、江宁王介甫、黄州苏子瞻、衡州刘贡父,皆相遇焉。说诗揽胜,无复行役之劳。未离江宁日,因送人入京,及同士子数辈饮饯,游清凉寺。抵暮回,属营妓数人同舟,宛转趣赏心亭。未至,闻亭上有散乐声。逼而询之,乃府公讶妓籍疏索,俾申刻集之。既见共载,野服披猖,但一笑而止。今日放臣逐客,容如是乎?一段胜概,宜入画图。府公,陈和叔也。   ○碧云騢   碧云騢者,厩马也。庄宪太后临朝,初以赐荆王曦。王恶其旋毛,太后知之,曰:“旋毛能害人耶?吾不信。”留以备上闲,为御马第一。以其吻肉色碧如霞片,故云。世以旋毛为丑,此以旋毛为贵。虽贵矣,病可去乎?梅圣俞不得志于诸公间,乃借此名著书一卷,诋讥庆历巨公。后叶石林于《避暑录》尝辨乃襄阳魏泰所著,嫁之圣俞。其略谓万有一不至,犹当为贤者讳。盖亦未免置疑。邵公济,康节孙也,亦引圣俞《闻范文正公讣诗》云:“一出屡更郡,人皆望酒壶。俗情难可学,奏记向来无。贫贱常甘分,崇高不解谀。虽然门馆隔,泣与众人殊。”谓为郡以酒悦人,乐奏记纳谀。岂所以论文正者,以是又疑真出于圣俞也。煇旧得《??武??夫录》一编,亦若《碧云騢》,专暴人之短,为人借去不   归。   ○能容于物    王荆公初见晏元献,元献熟视无他语,但云:“能容于物,物亦容矣。”荆公唯唯,退而思之,“此语其有所出,或自为之言?”后识者谓荆公平日所短正在于此,何元献逆知其然耶?   ○从官荐自代   先人性坦夷,遇事即发,无一毫顾避。亲戚有初除从官来见,首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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