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时期的自然灾害及其相关问题

200z年10月 史学集刊 Oct．，2002 第4期 CollectedPapersofHistoryStudies NO4 ·中国史研究· 殷商时期的自然灾害及其相关问题 郭旭东 (蠢阳帅范学院‘艘都学刊》墙辑部．河南安刑455000) 摘要：殷商时期的自然灾害种类很多，早、水、蝗、雹、震等灾害频频发生，这些灾害肆虐的根 本原因主要是殷商王朝所处的地理环境和区域内的气候因素所造成的。面对众多自然灾害，殷人 首先寄希望于种祖的保佑，同时，也采取了一些力所能及的防灾救灾措施。 关键词：殷商时期；自然灾害{地理环境；神祖；气候因索 中围分类号：K877．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59—8095(2002)04—0006—08 远在3000年前的殷商时期．璺自然地理条件以 及气候等因素的影响．各类灾寄频频发生。过去由于 商代文献“不足征”，因此．A们对艘商时期发生的 自然灾害只好付诸阙如。所幸的是．自1899年之后， 殷墟甲骨文的发现为我们丁解殷商历史提供了前所 未有的珍贵材料。本文旨在利用甲骨文材料井结合 文献以及考古成果的基础上．对殷商时期发生的自 然灾害作一梳理总结．井对发生灾害的原因和殷^ 处置灾害的对策给予考察+以此来弥补自然灾害史 上的这段不足。 一、殷商时期自然灾害的种类 1旱灾 殷商时期，旱灾十分多见，有时还极为严重。早 在建国之初．商代就有一次罕见的旱灾。《汉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食 货志》：“毙、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吕氏 春秋》：“殷汤克夏．而太早。”《说苑》：“汤之时，大 旱七年．雒坼川竭，煎抄烂石。”《管子·轻重篇∞： “场七年早，民有无糙冀子者。”《竹书纪年》卫有成 汤避旱详细的分年纪录：“十九年大旱．氐羌来贡；二 十年大早，盟桀卒于亭山，禁弦歌舞；二十一年大旱． 铸金币；二十二年太早{二十三年大早；二十四年大 早，王祷于桑林．雨。”成扬为求雨除旱而祈祷桑林 的故事流传甚广，如《吕氏春秋·顺民篇》：“扬克夏 而正天下，天大早．不收。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日： ‘余一人有罪，无厦万失；万夫有罪．在于一人。无 以一人之不敏，使鬼神伤民之命。’于是剪其发．磨 其手，以身为牺牲．用祈福于上帝。”这～故事．并 见于《尚书太侍》、《淮南于》、《尸于》、《说苑》等史 籍中。 殷商时期的旱灾在甲骨文也有众多的反映。f、 辞中．有关占1、“蜞”的辞例时常可见。“瘼”即 “早”宇．也可作“葵”，《说文》日：“燃．干貌”。甲 骨文中蜞字有时不带火字．唐兰认为是馑字Ⅲ。不 确。这一点．从甲骨h辞中即可看出。女n： 贞．不雨，帝隹蓝?(舍浆10l64) 收稿日期：2002—04—30 作者简介：郭旭东(1966一)．男，河南林州人，安用师范学院《殷都学刊》编辑部副编审．研究方向为 甲骨学与殷商文化。 ·6· 万方数据 辞中“不雨”与“共”同见。长期不雨，自然干旱， 故唐说不可从。甲骨b辞中，段人常贞h四土有无旱 情。如z 北土亡旱?(合集10185)． 西土亡旱?(夸集10186) 。 辞中“亡”即无。还有直接h阀天气旱与不旱的。如： 丙戌r，争贞：不旱?(合集10189) []寅}，我不旱?(舍集10180) 丁已[p]，宾贞．我其旱?(台集10176) 由于殷人对自然界认识水平的低下．他们认为 景气干旱是心目中昂高神上帝降下的： 贞，帝不降太旱?九月。(夸集10167) 戊中}，争贞，帝不我降旱?(合集10171) 这些都是}问上帝是否降给商王朝干旱的辞倒。 从有关h辞记载的月份看，股商时期，发生干旱 的时间主要是在春秋两季。如： 贞，其旱?三月。(夸集10181) 贞．我不旱?一月(告集10178) 贞，帝不降大旱?九月。(夸柴10167) 一月、三月，正是春旱时节，九月．则正是秋旱时期。 甲骨文中，体现旱情的还有一种表达方式，即求 雨。如： 王占日：吉．辛、虔大雨。(乙3344) 求年于方，有太雨?(粹808) 其求年干岳．兹有大雨?(诗明426) 其每求年上甲亡雨7 ．- 有雨。大吉。(夸集28267) 这些辞例可以看出．每当有雨．都教殷人认为是吉或 大吉。由此知道当时的殷人“久旱盼甘霖”的喜悦心 情，而且将下雨与否与“年”即农业收成联系起来， 也表明殷人对两者之间的关系已有深刻的认识。 2．水灾 殷商时期，般人也饱受水灾之苦，甚至被迫多次 迁都。在商的历史．卜，前后共有过十多次迁徙，即所 谓的“前八后五”。殷商民簇的主要括动区域在令黄 河中下游地区+境内有数十条大河，．因此殷人常常受 到这些河水泛滥的灾害。历史学家认为商人频繁迁 都的原因之～就是水灾。这并非妄言猜测，因为在 《尚书·盘庚》篇中有“今拽民用荡析离居，圈有定 极．尔谓朕曷震动万民以迁”的语句．“荡析离居”有 明显水患为祸的意思。盘履祥在《通鉴前编》中言 “河直甲立，是时嚣有河决之患。遴自嚣迁于相。” “祖乙艇立．是时相都又有河决之患．厦自相而徙都 于耿”。河水为患．在殷墟甲骨文中也有反映。如． 坷弗它我年?(库407) 辞中的“它”有灾害意。辞意是说，希望河神不要让 河水冲_i亳农I丑+以免给年戚造成灾害。 盘庚迁殷后，所建殷都就在安阳西北的洹河的 臂湾里，殷民时常担心从王都身旁流过酌洹水有一 天会冲毁王都。 ⋯⋯他贞，洹其作蕾邑祸? 贞，洹不作兹邑(祸)? (续4．28．4) 辛卯P，太贞，洹引弗牧邑?七月。(遗393) 辞中的“兹邑”指的是殷都}“敷”有灾害意，这两 辞都是h问洹水是否能淹没殷都。 甲骨文的灾字有一种写作起等形，与水有关。灾 的灾害意也由供水泛滥给人的生产和生括造成祸害 而起，并逐渐发展为指所有灾害。 卜辞中有一字，像人嘴中口液流出形．，于省吾释 “恢”，认为指水流泛滥无方意o]。照之b辞，于说极 有道理： 乙卯}．贞．夸眷采采水．；t?(续存下154) ⋯⋯洹不}女(续存下153) 辞中“泉”乃。澄泉”的简称．这是占h洹河是否泛 滥之事的。 农作物生长离不开雨水的浇灌+正常适时的下 雨对庄稼十分有利，相反．则会使收成降低。如： 辛未r，害血．拳年有正雨?(合采10137) 。帝争雨正年?(售集10139) 辞qt的“正”过去多释为“足”，“正雨”释为“足 雨”，意为有充足的雨水。这一解释印之文献和辞意 都不恰当。对此，剂钊给予了辨正，指出，上辞中的 “正”字不应释为“足”，而是“正”字，意为“适 当”+⋯黍年有正雨’即种綦收成有适当的雨水之 意。”[” 因此，上列h辞的“正’意为适时、及时．是h 同稷、黍的生长能否有适时的雨水。如果仅雨水充 足，但下得不是时候，多又何益?剁此甲骨文中又有 专门占h雨水是吾能给收成造成灾害的： 贞，雨不正展．亡勺?(合巢84933) 贞，萤雨隹孽?(舍集12892) 匆孽年．有雨?(续1．3】】 这几辞都是担心下雨不当．使年成不好的贞问。辞q· 的“雨不正辰”很明显的是说雨下得很不适时，故问 有无“訇”-“‘訇’者，害也”．“亡訇”，郭辣若讲； “犹言亡(无)害也”。“1辞中的“孽”。《}苛·小雅· 十月之交》笺云：“妖孽谓相为灾害也”。也指灾害。 因此说雨水下得不是时候，或者太多太大，都会给农 ·7‘ 万方数据 业生产甚至一年收成造成重大危害。 有些甲骨文还直接记载了殷^担心受到水灾的 事实。如： 由。夸秋禾不茸太水?(舍集33351)． 丙干贞t不水?(旮箍33352反) 癸丑卜．贞，夸岁亡太术?(英2593) 辞中的“蒋”意为遇上、碰到。这是希望秋天的庄稼 不要遇上大洪水的意思。 甲骨文中t把雨分为许多类．如大雨、小雨、丝 雨、联雨、延雨等等。这些雨当中．有些应届灾害． 如“烈雨”与“疾雨”这两种雨类似现在的暴雨，来 势猛烈．时间短，雨量大，往往会造成灾害。 贞，币亦烈面? 贞，其亦烈雨?(京419) 盘．祸，其雨症?(合集12672甲正) 血．夸，其雨疰?(佚565) ⋯⋯疾雨，亡勺?(前4．9．7) “疫雨”与“亡訇”相连，可知暴雨容易成灾的事实。 h辞里又有“延雨”．即连绵不断之雨。如果天气长 时间下雨不晴，多半能形成涝灾，或影响农作物正常 生长和人的正常生活。h辞有： 贞，延多雨，营御?(犊4．20．3) 贞．不延雨，世[御]?(粹760) 辛蛮P，贞，迎不多雨?(前3．18．6) h辞中还有一字作雨下有林形，有人释为“磊”字啪， 但辞例太残。 ⋯⋯贞，⋯⋯霖⋯⋯摹⋯⋯(前49．8) 如果释霖不误的话．“霖”指明雨连绵，长期不晴。《尔 雅·释天》日t“久雨谓之淫．淫谓之痹”可证，其 意与“延雨”同。 由于雨的不当能形成灾害，故在殷墟h辞有“宁 雨”一辞。如： 乙亥p，宁雨。若t(存2742) 乙未rj宁雨于社7(后上】97) 癸酉r，宁雨于岳?惟⋯⋯(前5．18．4) “宁”《说文女日：“宁，定息也。”《尔雅·释诂》日： “定．止也”，可见“宁”有停止之意。“宁雨”是希 望雨停下来的意思。“若”指吉祥、顺遂。如果雨停． 则为吉祥，表明雨下得太多已给殷人造成了灾害。为 此．殷人要向山神、社神求祭．乞求这些神仙帮助他 们让雨停下来， 3．风史 甲骨文中的“风”字乃是借字，是借“凤”为风。 风中的“大风”往往能形成灾害．故甲骨h辞中有下 ．’·8· 列辞例： 丙寅r．日：风不辅?(粹1417) 丙午r，亘贞，夸日风祸?(后上3114) 贞，越风不隹孽?(鲁集lOl31) 夸目辛，王其田，不牟大风?(佳z3) 占h大风能否带来灾祸，表明殷人对风的厉害已有 深刻认识。 h辞中还有“太摊风”，于省吾认为“报”即骤 ．“披风”犹今盲“暴风”[”。暴风往往为害甚烈，能 吹倒禾稼，掀翻房屋，摧折林木。因此．殷人对暴风 心有余悸，诚之色变。 癸卯P，^吏贞⋯⋯王占日：有祟⋯⋯摊风之夕 ⋯⋯羌五。(合集367正) ⋯⋯甲辰．盘振风．·之，皿⋯⋯(菁2) 壬寅P，癸雨，大报风?：(后下33．6) 甲辰园有大暴风．故晚上举行祭祀．后一辞风雨相 连．即所谓的暴风骤雨，对依靠自然生存的殷人而 育．自然战战兢兢．心中暗祷。 面对大风．殷人也十分希望其早点风平浪静．故 h辞中有“宁风”之举： 其宁风雨?(屯2．772) 癸卯r，宾贞，宁风?(P558) 5{宁风?(粹456) “弱”为否定词，相当于后来的“不”或“弗”之类。 由于风神在甲骨文中教认为是上帝的“使者”．因此． 殷人希望风止的时候，往往要举行祭祀： 丙展p，于社宁风?(捉一349) 癸采．其宁风干方，有雨?(人1994) 甲戍贞，其宁风三羊、三犬、三采? (续1．15．3) 辞中殷人为“宁风”而向社稷神、四方神祭祀．用牲有 羊，犬，豕，可见其用心之虔诚。 艘商王朝地处黄河中下游，境内土地主要为黄 沙土，这种土疏松干散，遇风极易飞扬．从而出现扬 尘天气．成为一种自然灾害。反映在甲骨文中，就是 “羁”。对此字，郭辣若认为“此字雨下从一兽形如辅， 决为瓣字。”[4]《尔雅·释天》云：“风而雨土为箍”， 疏：“孙炎日：太风扬尘土从上下也。”这种舌气．很似 奇天的“沙尘爨”。l、辞有； 丁酉f、．争贞．风隹有震?(明758) ⋯⋯隹震⋯⋯有作(祸)?(前649．2) 风可扬尘为害．放前一辞贞为“风隹有霾”，后一辞则 与有无灾祸相井。 4．雹灾 万方数据 冰雹对农作物的危害根大，甚至对房室和人都 能形成威胁。从甲骨文记载的情况看．殷商时期，人 们也曾饱受雹灾之苦。甲骨中的。雹”宇，作雨下有3 十空心圆点，过去被释为“霁”字．不确。h辞中的 “齐”宇并无作圆点的。故释霁非。雨下3个圆点“乃 象所下雹于之形。雹总是伴随着雨，所以从丌1”。“1冰 雹一般是台造成灾害的，因此，有雹时，殷人总是要 }同是否成灾。如： 婺耒卜，宾贞，萱雹隹降祸? 癸耒卜，宾女，营雹不隹降祸?十一月。二告。 (丙57) 丁丑卜，争贞，不雹?帝不⋯⋯ 丁丑卜，争盎，不雹?帝隹其⋯⋯(乙2d38) ⋯⋯宁延马二匹．辛巳雨以雹?(夸集21777) 5．雷灾 在对科学了解十分有限的古代，人们对雷电十 分恐惧，视为不吉之兆。且打雷时放出的闪电，有时 会击人至死或引起火灾，有时又会带来冰雹，砸伤禾 苗房舍，故雷电所带来的灾害也是自然灾害之～。h 辞中有： 贞，雷不隹祸?(舍集13415) 雷雨经常相伴．故卜辞又有： 王占日：一准甲兹鬼惟舟?四月甲子允雨．雷。(夸 集1086) 王戌雷，不雨?(舍集3945正) 雷雨交加，多是暴雨，不但容易形成灾害，而且能给 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所以I-辞占h它能否带来灾 祸。 6．蝗灾 ， 蝗灾是一种虫灾，是古代一种严重危害农业生 产的自然灾害。殷墟甲骨文中有一字．似一虫形，旧 释为蝉，又释为莲、蟋蚌等．均不达意。彭裕商释为 “螽”．即蝗虫”3．郭若愚、夏渌、范毓阁等也有如此看 法。这种解释是对的。从甲骨F辞看，殷商时期，人们 对蝗虫的危害已有十分清楚的认识．经常占l、它能 否到来。如： 癸酉贞，蝗不至?(怀特1600) 庚中r．出女．夸岁蝗币至盏商?二月。(文录 687) 这是担心成群的蝗虫会不会到达殷都的占I-。叉有： 丁百贞．蝗不举?1其举蝗?(京人2362) 乙酉r，宾贞．蝗太举?⋯⋯(存1．1192) []百P．于⋯⋯告蝗举。(舍集33232) 静中的“举”是指蝗虫大批出动的意思．．从上列三辞 可知殷人在密切关注着蝗虫的动向。同早、水灾一 样，殷人也有宁息蝗灾的愿望。如； 甲中蝗夕至，宁，用三太牢? 盘，其宁蝗于帝五工臣于日告?(屯南930) 庚展，贞，其宁蝗?(南明481) 每当蝗灾发生时，殷人要将此事告诉神灵和先 祖，请求冥冥之中的神祖们帮忙除害。如： 庚⋯⋯，告蝗于河?(告集33229) 其告蛙，上甲二牛?大吉。(夸集28206) []戌，贞，其告蝗于高祖爱?(夸集33227) 这些都是殷人向神祖举行告祭、将蝗灾发生的情况 上报的占h。 7．鸟灾 殷商时期，林木茂密，鸟娄众多。然而，在种类繁 多的鸟中，一些对农作物甚为有害。因此，殷人对之 十分痛恨，并起而驱之。h辞中有一字，作一人手执 长杆驱一鸟形，隶定为“世”。有人认为t它既有“鸟害 之义，又有驱逐啄食作物之鸟以保护庄稼之义。吣3 彭邦炯认为“傲字初义当为驱赶鸟，后成为某鸟之专 称，大概此鸟对人类危害大，故从手持棍驱赶或鞭打 之形。”D3b辞有。 夸秩其有降做?(珠269) ⋯⋯我⋯⋯降做 ⋯⋯降微?八月。(乙2652) “降散”就是指造戚鸟害的意思，秋收时节，鸟害 的发生对即将成熟的农作物危害最大。又有； 贞，其有柬截?无来儆!(乙2595) 此辞中的“戬”已明显为鸟害意了。为此，殷人也有 “宁馘”之h。如： 蠡．[宁]隹直于[见37(粹607) []中r，蠡，方帝宁傲7九月。(甲1148) “宁馘“意同前面所．i||{到的“宁雨”、“宁风”，此不 赘述。 8．震灾 地震给人类造戚的严重灾难是人所共知的，而 我国是世界上的地震多发区，几乎每朝都有地震发 生的记录。到了殷商末期，也发生过大地震．《竹书纪 年》有：“帝辛四十三年春⋯⋯蛲山崩。”《淮南于坤 也有两处记载，如《傲真训》日：“逮至殷纣⋯⋯时．蛲 山崩，三川涸。”《览冥训》叉云：“纣为无道，故蛲山 崩，忻薄落山水涸。”蛲山，在今陕西境内．．“崩”是古 代地震的用语之一。以上记载可知在殷纣王束年．陕 西一带曾出现了一次使蛲lh崩、河水竭的大地震。这 次地球内部的运动，想必给麓区居民造成了极大的 ·9· 万方数据 灾害。 除以上所指出的水、旱、风、雹这些自然灾害外． 殷商时期的^们由于科学技术落后和对自然认识水 平低下，加之谜信心理作用．也多把现在看来一些正 常的自然现象或天象看作灾异。 El食是有规律的天象之一，在古人看来它的发 生并不吉祥，而是灾祸到来的征兆。为消除它，从上 到下都要有所行动。《左传·昭公十七年》：“日有食 之．天于不举．伐鼓于杜；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 礼也。”殷商时期．人们对El食现象的出现也是心怀 忧虑。对其是否带来灾难要反复占f、。如： 癸酉贞．日，有食，隹若? 癸酉贞，日，有童，非若?(侠347) 庚展贞．日又瓿，非祸?隹若?(粹55) 关于“戬”宇，郭老认为“散与食音同．盖言日蚀 之事邪?”[f]“El哉”就是日食。上引三辞可以看出．殷 人对日食发生后所带来的后果十分担心，故要反复 地对之占h。 对月食的发生，殷人更为恐惧，贞h之时更明确 地把它与灾祸连在了～起。如： 辟未r，[争]贞．旬无祸?三日乙酉夕，月有食， 闻。八月。(甲12894-】749) 这条h辞原是h同十El之内有无灾祸的．谁知h后 的第三天晚上就发生了月食现象。显然月食巳被殷 人看作是这一旬内的灾祸了。叉： 癸丑r，贞，旬无祸?七日己末夕皿庚中．月有 食。(库1595) 事情大至与上举辞例同，所不同的地方是这次月食 发生在占h后的第七El。还有更直接者： [己]丑P，宾贞．翌乙[采]⋯⋯黍登于祖乙? [王]占日：有祟，不其雨?六日甲午夕，月有食。乙未 酒，多工率蒂适。(丙5) 辞中商王亲自求h，已知不久会“有祟”，即有祸事． 果然六天后出现了月食无象。 在殷^跟里．彩虹也是不样之兆。如： 王占曰：有祟。八日庚戌，有各云自东宜母罡，亦 有出虹自北饮于河。(舍集10406反) 王占曰：有祟。^日庚戊．有各云自东宜母是，有 出虹．自北饮于河。(夸集】0405反) ⋯⋯九日辛有，酒，大雨自东⋯⋯虹西⋯⋯(乙 8503) 上述前两例J、辞表明．虹是商王占断“有崇”后出现 的结果．透磊了殷人视虹为一种灾异的认识。以虹为 灾的观念在殷之后延续了很长的时问，如《释名-释 ·10· 天》就谓：“差人(按：燕人为虹的别名)，明阳不和，婚 姻错乱，淫风流行，男美于女，童美于男，互相奔随之 时则此气盛．故以其盛时名之也。” 二、自然灾害产生的地理 环境和气候因素 从目前的考古发掘成果看．般商文化所及范围 较大．北面到辽宁喀左和内蒙的克什克腾，南到江西 精江，东至大海边的山东海阳，西到陕西、甘肃。在这 十范围之内，学者们将其划分为商文化中心区、商文 化亚区和商文化影响区三部分。其中，商文化中心区 应属商王朝直接统辖之地，即商王畿所在。亚区主要 是对商王朝叛服不定的诸侯地区，这些诸侯在王朝 强大时则归顺称臣，反之则反叛不朝。商文化影响区 则主要是方国地区．殷商王朝对之控制力量十分有 限。 商王畿地区正处于黄河中下游一带，包括山西 东部、河北中部、河南全境和山东西部。如果从历史 地图上看．殷人活动的地理区域+主要在N3]。00+一 37450’，E107020’--119020之间。而王畿的范围显然 要更小一些，在N34。00’一37015’．E112。30’--117-10‘ 之间。这正是以黄河为中心的古中原地区。这里总的 地势是西高东低并趋向平坦，一望无际。境内河流众 多，湖泽遍布。山于中国大陆位于欧亚太陆东部．东、 南被海洋环绕。因此．陆海冷势气流与行星风系的季 节性位置移动所引起的季风性风系变化，使我国的 气候具有太陆性季风气候特征。这种特征就是。夏季 受来自温暖的海洋季风影响．气候湿润多雨；冬季受 来自西伯利亚冷流控制，气候干燥寒冷，常刮偏北 风。而黄河中下游地区正处于典型的季风气候区内． 在3000年前的殷商时期．黄河中下游地医，由于 植被较为良好．森林覆盖率较高．因此，气候条件要 比现在温暖湿润一些。竺可桢根据考古资料研究指 出．般代大部分时间的年平均温度高于现在2。C左 右，一月的平均温度大约比现在高3—5。C。这～结论 是可信的．}辞中获象的记录和象骨在般墟的发现 从动物学上佐证了这一结论。虽然如此．受大的地理 位置因索的影响，中原地区大陆性季风气候的特征 还是难以改变的。竺可桢还指出：“此区域以西则被 400毫米等雨线所分离。雨量晶高点在7月，冬则异 常干燥。此地盘年雨世变迁甚大⋯⋯”L101竺先生认 为．这一地区的年雨量变率为35“，而这个标准达到 25％时．农作物已受损害．如达到40％．则无收获o⋯。 因此，在殷王畿之内，每年的冬春两季总是干燥少 万方数据 雨，常发生旱灾。由于长时期干燥，来自偏北的大风 随着南移而风力不断加大，有时形成狂风。而暴风又 很容易刮起地上干燥的沙土形成扬尘天气，甚至是 沙尘暴。而夏驮两季雨水充沛，又多出现水涝。 前引带有月份的h旱h辞中，很明显地可看出， ·旱情大多发生在春季，也有少量的秋旱。另外．这一 地区的雨量变率极大，大量的雨水主要在夏季降下， 而且在季风的影响下，降水还常以暴雨形式降下。由 千雨量大，时间集中．每年的6～8月，降水量可占全 年的65—80％，甚至两天时间里可降水100—150毫 米，租窬易引起洪灾。 商王畿内众多的河流和湖泽遍布的微地貌也大 大加重了洪灾等一些自然灾害的危害程度。在这一 区域内，较大的河流有黄河、漳河、沁水、洹河、濮水、 汤河等。这些河流中，尤以黄河为害昂甚。黄河上游 的数条支流均发源或疵经黄土高原t携带了大量泥 沙。在进人中原地带以后．平坦的地势使其流速骤 减．泥抄沉积，从而形成冲积扇。由于河床的不断抬 高．因此．在遇到夏季暴雨或连日大雨后，黄河在中 下游地区极易决口和改道而泛滥。而此域内遍布的 湖怕泽薮(据统计．先秦时期约有40多个)所造成韵 低洼地貌，使水系散乱，大部分洼地叉无有效的退水 通道。因此每当河水泛滥，往往冲进湖泽，叉导致瑚 泽向四周溢水，从而形成汪洋泽国，发生水涝灾害。 水涝灾害的后果相当严重．每次洪灾降临．殷民总是 不可避免地受到殃及，甚至被迫迂都别地。 地处洹水岸边的殷都，也常受到洹河泛滥的威 胁。来自西部太行山的洹水圃地势西高东低．发起水 来势加破竹。因此．每当讯期来临，殷王朝总是战战 兢兢，十分担心王都能否受到洹水灾害．并为此而反 复占h．隆重祭祀。 黄河中下游的地理环境和季风气候．也是殷商 时期不时出现雹灾的原因。夏秋两季．容易发生这种 现象。当积雨云中小冰滴随气流的不断升降而与沿 途小球滴☆并．且增大到上升气流无法支持时．即枳 落地面，形成冰雹。较大的冰雹对农作物．房含甚至 人都有危害．故殷^需时常占h。 黄河中下游地区正是Jb于地理环境因素和由此 带来的气候因素的影响，从而形成了水旱灾害频发 的严重后果。据统汁．历史上从公元纪年以后的】900 多年问，此域内的水旱灾害平均每1 74年就有一次． 这还不包括历史文献记载的遗漏。[1”文献q一对殷商 时代水旱灾害的萦萦记载．f、辞中数量娩大的惜凿 宴录．正是这一情况的真实反映。远在3000年前的殷 人，面对田土四裂、禾苗枯死的旱灾和洪峰选至、渡 浪滔天的涝灾，更多地是无奈和恐惧。h辞中的反复 贞h，不厌其烦地祷告，无不透露出殷人的担忧企 盼。 在古代历史上，黄河中下游地区还是蝗灾的重 发区。由于本地医地貌和气候的特点正好适合蝗虫 滋生的条件，因此，这里经常遭受到蝗虫的侵害。在 古代文献中．各地发生大规模蝗灾的记载比比皆是。 据统计，从春秋时期鲁桓公十五年(公元前707年)开 始记录蝗灾以后至清宣统三年(1911年)，在过2618 年当中，史书上共记载有776年中都发生了蝗灾．占 总年数的30％左右。而这一此例还是在不完全统计 上得出的。|l” 在自然灾害史上，旱灾与蝗灾密切相连，甚至有 “旱蝗”之称。黄河流域有大面积的冲积滩地、河问洼 地和天然湖泽，如有名的大吁泽、雷豆泽、菏泽、圃田 泽、策泽．大陆泽等均分布于此。而“蝗之所生，必于 大泽之涯”。古中原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蝗虫成灾的重 要条件，因为蝗虫是一种无真正滞育性的昆虫，它不 能通过延滞发育来逃避不利环境的影响，脚此干旱 迫使蝗虫从滞水洼地周围的滩地这一源地向外飞迁 从而形成蝗灾。h辞中殷人多次一h问蝗灾之事，希望 “宁蝗”，也是不堪忍受蝗灾折磨的表现。因为如果发 生大面积蝗灾．后果是不j{}设想的。 三、殷人的抗灾措施 水、旱，雹、蝗等各种灾害是自然界的自然现象。 在古代，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科学技术手段落后， 人们对自然的控制能力极其微弱。面对自然灾害，更 多地是被动接受。他们不了解这些灾害产生的原因， 『|ii是把它们都归属到上帝、自然神以及先祖的操纵 上。因此．每逢笈生自然灾害的时候，古人们首先要 祈求于神祖． 殷商时期，迷信风气十分严重，所谓的“殷人尊 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就是很好的说明。在殷 人心目中，造成水旱灾害都是上帝的旨意。因而，殷 人要经常地占h．看看上帝是否降下灾祸。如： 辛卯1-，艟贞．帝其旱我?三月。(合集10172) 戊中}，争贞．帝其降我旱?(舍集㈨17” 贞．帝不降太早?九月。(合集10167) 贞．帝夸雨．弗其正年T(夸集10139) “帝”即上市．这是殷人心日中的最高神，它能呼风唤 雨-左右一印。因此，殷人总是耍不断地向它贞问．， 不管殷人如何求占．自然灾害还是照常发生。每 ·11· 万方数据 遇至此，殷人最先想到的是向自然种祗和自己的祖 先析祷，希望他们能给予庇护和帮助。而对于上帝t 殷人此时又感到高不可攀．故在求雨之时还不敢直 接去找上帝。h辞有： 女，求年于岳?(舍集10739) 庚午虫于大示，求禾雨?(合枭33320) 求于河．年有雨?(夸柒28259) 庚午r，其求雨于山?(邦3．38．4) 口未1-，求雨自上甲、太乙、大丁、大甲、太 庚、大戊、中丁、祖乙、祖辛、祖丁十示率社? (侠986) 向山岳求雨解旱，是因为殷人认为，山岳高耸，云生 其上，故能降雨。《推南于·人间训》中也有“山致其 高而云(或作雨)起焉”的说甚。殷以后．向山岳求雨 之习尚在流行，春秋时“郑大早而有事于桑-山”．(见 《左传·昭公十六年))即是在桑山举行求雨之祭。河 种能兴云布雨自不待言．殷人向祖先求助，是因为他 们当中有些人已成为上帝的宾客，殷人希望通过他 们之问的关系而间接向上帝求雨。 甲骨文中有一字作雨下舞形，郭沫若认为该字 是动词。h辞里均为求雨之祭，是后世“雩”之异m。 殷人每遇旱灾．常举行雩祭。如： 于翌日丙雩，有是雨?(持848) 呼雩．亡太雨?(帏846) 乙酉P，私雩．厦，雨?(人2370) 王其呼伐．雩，盂有雨? 隹亥章，孟田有雨?(担1．385) 以上凡“雩”的，均与雨相暮。殷人在求雨时．还 要奏乐跳舞。如： · 庚寅P，夸日奏舞，雨?(甲3069) 乙耒r．令∥奏舞，有纵雨?(前320．4) 雩祭时，乐舞相伴．目的无非是告知井取-隧神祖。 《诗-甫田》有：“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 《说文》在释“雩”时也言：“夏祭乐干赤帝．“祈甘雨 电，”殷^所“舞”的对象，多是一些能带来雨水的自 然神。 乙巳P，宾贞．舞坷?(03899) 勿捧河，亡其雨?(乙6857) 壬巾f、，艟贞，舞岳?(前6．20) 舞岳，雨?(人2260) 参与雩祭进行“舞”者．主要是“巫”。《周札》司巫云： “司巫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殷 商时期，疆的地位很高．著名的太臣巫成就是一个大 巫，h辞中也反映出巫的存在。但是，遇有太早，有时 ·12· 还要商王自己出马，殿人对最高统治者亲自上阵的 期望值也极高，下列h辞就可体味到： 王舞．丸雨?(人3085) “允”是果真的意思．商王在雩祭中亲自舞了一通．果 真要下雨吗?其实．商王为求雨而赤膊上阵并不稀 罕，早在其开国之君成汤时．就已开始了。为解除旱 情，当时的成汤亲自祷于桑林，自己充巫．祈求上苍 降雨。后世国君充巫也有例可寻．《说苑》讲战国时． “齐太早⋯⋯今诚避宫殿暴露．与灵山河伯共忧其 幸，而幸而雨乎?于是，景公出野暴露，三日，天果大 雨。” 殷^求雨之祭迁有酒、燎、沈、取、代等。其中燎 祭常见。“燎”即焚柴火以祭天神。当时人们相信，烧 柴火时产生的烟雾会导致天空积云下雨。 戊午}，于河求雨．燎?(乙8689) 丙寅r，其燎于岳，雨?(宁1．90) 贞，求雨于爱，燎丸牢?(遗923) 辛巳贞，雨不呒．#燎于艘社7 {{燎，启?(夸集11499) h辞中还有作土龙求雨之祭，对此，裘锡圭已有 详论““。作土龙的原因该是“土龙致雨”。(见《淮南子 ·隋形篇》)为了求到雨，殷人有时还要用人为牲，带 行祭祀。如： 贞，夸丙戌垃对，有烈雨?(乙3449) 癸巳r，令，妓?(甲895) “姬”宇作火上人形．这是焚巫之祭。春秋时宋国 还保留有祖先传下来的这种风俗。《左传·僖公二十 一年》载：“夏，太早，公欲焚巫蜒”。更后者也还保留 这一作法，萤仲舒在其《春秋繁露·义证》中讲：“春 旱求雨+令县邑以水日祷杜稷山JJf．家人祀户。无伐 名术，无斩山林．器巫．聚桎。” 蝗灾发生时，股人也台像求雨一样，告祭神祖以 求“宁蝗”．I-辞中多有此辞例，前已列举。 虽然殷人将斛除灾情的第一希望寄托于祈祷和 祭祀神祖身上。但是．自然现象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 转移的。因此．除了向心目中的种曼先祖发出信息 外，殷人也并不完全坐等求救．他们在祭祀的同时也 采取了一些抗御的实际对策和措施来自救，以此减 轻或避免灾害带来的损失。 旱灾对农业影响极大，在咀农业为主要经济生 活的殷代，解决旱情给农作物带来的不利影响是殷 人必须考虑的。《汜胜之书》云：“汤有旱灾．伊尹作匡 田，敦民粪种，负水浇稼。”区田．据桂馥讲即“副”田， 是“剜地作方以下种．使容粪，且耐早，与垅田澄种迥 万方数据 异。””殷^不但在下种时就作丁抗旱准备．并且采用 负永浇灌庄稼的方式抗旱保墒。 殷人抗旱的另一项举措就是进行人工引水灌 溉，h辞有“畴”字，极像耕田中有迂曲之水沟。又甲 骨文中的“瞰”字，形似田边有水流。《说文》中的“<” 指的就是“水小流也”。田边有水在流，自当有沟渠 了，说明殷人已知引水灌溉来抗御旱灾。关于此事． h辞中已有连可寻。王贵民曾释一甲骨字为“捉”。并 言此字“上从址，下从土，则可认为从捉从土会意。捉 在古书里有襦湿润泽义，此处应为引水灌田蚍”]。 利用井水抗旱也是殷人使用的方法之一。卜辞 中的“井”，虽是方国名．但其字很像用木材叠架的水 井。考古工作者曾在河北藁城台西商代遗址中发现 过水井，井底还有水桶．陶罐等汲水工具。在殷墟。也 有水井发现。这些井都是在建筑基址旁边，应是生活 用水之水井。但据此有理由相信，殷人已有开凿农用 水井运用于农业抗早浇灌的技术了。 对于蝗灾，殷人也采取了积极有效的对付措施， 甲骨文中有一字“形为业上有虫形+隶定为“曼”字， 即4秋”，这显然是在用火驱虫。唐代姚祟在其《治蝗 疏》中就曾说过：“秉彼蝥贼(指蝗虫)，付畀炎火。”有 人认为卜辞中的“秋”字本意就是用火烧杀害虫，保 住庄稼，进而才有谷熟之收获o[”1如果此虫尚不能确 指蝗虫的话，那么下引卜辞可以指实： 葵百}，其⋯⋯? 弱亡雨。 蝗其出于田?弓弓。(舍集28425) 此辞中的“蝗”字，头呈方形，长有一对较大复眼，头 著两根较长触角，背上生有前后翅各～对．后胺特别 发达+显然是一个象形字，同我们现在看到的蝗虫一 模一样。辞电卜同蝗虫是否出现于农田，叉同有没有 雨，说明殷人已经知道，雨能灭蝗。这是因为，降水后 的低温多湿可直接抑制蝗虫发育，有利于病菌繁衍， 降低虫口密度．大的降雨对幼蝻又有机械杀伤作用。 清人顾彦在《治蝗全法》中也讲：“淫雨连旬．则蝗必 烂尽，盖雨能杀蝗也。”由此可知后世放火烧蝗和利 用雨水灭蝗之法．早在艘商时期就已经溢觞。 对于鸟害．前引的“做”字就足以说明殷人是如 何对付它的了，在此不再重复。 参考文献： [1]庸兰．殷墟文字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1． n]干省吾．甲骨文字释林[M]．北京：巾华书局，1979 [3]刘钊h薛“雨1：正”考释口]．艘都学刊，2001(4) [4]郭沫若h辞通肇[M]．北京：科学出版社．i981 [5]温少蚌．裒庭栋殷墟h辞研究一科学技术箱[M]成都：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3 [6]沈建华甲骨文释文---N[A]．古文字研究-第六辑[c]北京：q|华书局．1981． [7]郭诛若．股炙梓犏[M]日本文求堂，1937 [8]彭邦炯．商^h盘说[J]农业母古，1983(2) [9]彭邦炯．甲骨文农业贷料考雠与研究C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杜．1997． [10]竺可桢．中国气候区域沦[A]．竺可桢文浆FC]北京：科学H}版礼，1979 [11]竺呵桢．华北之干旱丝其前因后果[A]世可械文壤[c]_北京：科学出版社，i979 [12]竺可桢中园历业上气候之变迁[A]竺可桢文集[c]『t京-科学出版社．1979． C131邹遵麟黄椎海平厉c所史地理[M]．台肥；安徽教育出版社．i993， [14]裘锡圭．说h辞的萤巫括与作土龙CA]甲骨文与殷商史[cj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15]王盘民就甲骨文所见试说商代的ji室田庄[J]中国生研究．1980‘3)． [i6]彭邦炯．商史探谩[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8． 责任编辑：马卫东 ·13·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