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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隆中对 再认识:韶:::韶::::::::::::::::::::::韶:::::::::::;::召;::《隆中对》再认识田余庆《朱子语类》卷一三五:“尝欲写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段,邓禹初见光武时一段,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将这数段语及王朴《平边策》编为一卷”,云云。案朱熹对弟子所说诸人的各段文字,分别指萧何、韩信在汉中时请刘邦收巴蜀、出三秦,与项羽逐鹿中原之事;邓禹于更始时追刘秀于邺,进说“立高祖之业”之事;王朴对周世宗陈用兵之略及诸国兴亡次第,云淮南(南唐)可最先取,并(北...

ok隆中对 再认识
:韶:::韶::::::::::::::::::::::韶:::::::::::;::召;::《隆中对》再认识田余庆《朱子语类》卷一三五:“尝欲写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段,邓禹初见光武时一段,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将这数段语及王朴《平边策》编为一卷”,云云。案朱熹对弟子所说诸人的各段文字,分别指萧何、韩信在汉中时请刘邦收巴蜀、出三秦,与项羽逐鹿中原之事;邓禹于更始时追刘秀于邺,进说“立高祖之业”之事;王朴对周世宗陈用兵之略及诸国兴亡次第,云淮南(南唐)可最先取,并(北汉)必最后亡,其后北宋平定四方,皆如朴言之事;以及诸葛亮以《隆中对》为刘备画策之事。此诸人都被看作是以数言定夭下大计,影响一代历史的政治家。朱熹欲辑录其言论以广流传,目的当是表彰他们对时局发展的洞察力和预见性,以及他们言论的历史作用。朱熹所说从句式看来,似乎主要着眼于王朴《平边策》在宋朝的应验,也就是说,重在论本朝之事。但是比较诸人言论,就其完整、细致,并且琅琅可读,为后世广泛称道而言,无疑应以诸葛亮的《隆中对》为最。上述诸人以数言干时主而均有应验,有的是在初见时主之时,如邓禹、诸葛亮;有的并非如朱熹所说在初见之时,如萧何、韩信与王朴。这是朱熹语言不确切处,无关宏旨。诸人所议均有应验,是由于他们都是根据其时已知的基本条件,推测未知条件,从而估计形势变化趋势,以判断历史的归宿。已知条件有充分不充分的差别,未知条件及其变化又都要受诸多因素包括一些偶然的不可预测的因素的支配。这些都会影响上列诸人言论的应验程度。而且,他们的判断还有笼统与细致之分,笼统判断应验较易,细致判断应验较难。诸葛亮作《隆中对》,未知条件较多,局势不太明朗,而所作出的判断如此具体,应验如此显著,这正是《隆中对》千古传诵的价值所在。唯其如此,《隆中对》包含未得应验之处,也就无法避免。我们应当加以分析,使验与未验,脸多验少,都能得到历史的说明,从而使人们便于理解。历史研究9189年第5期后人评论诸葛亮及其《隆中对》,由于种种原因,往往出现溢美和回护之词。《隆中对》中睿智的判断,有时被赋予先验的色彩;瑜中之瑕,甚至也被认为是美玉的本色。这样就在思想上神化了诸葛亮,增加了理解的混乱。一般说来,脱掉诸葛亮的八卦袍、摈弃其呼风唤雨的本领,即令是古代的历史学家也是不难做到的;而要客观地评价《隆中对》的长短并分析其原因,无论在古代或现代,都不免遇到阻力。陈寿在《三国志》中对于作为历史人物的诸葛亮曾作了破格的处理,寄以极高的崇敬之情,只是由于在其传末说到他“奇谋为短”,“应变将略非其所长”,却引起了后代史家无穷的非议,有识如刘知几,也在《史通》中入之于“曲笔”。据我所知,至今还有史家不直陈寿所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注意的倾向。根据确凿的历史材料来检验《隆中对》,确定诸葛亮的认识来源,实践应验以及得失原因,这样的研究近年已多起来。这比起对《隆中对》一味赞扬,一味辩解,要有益得多。凭证据,究形势,验效果,论得失,探缘由,这无损于诸葛亮的历史形象,只会使我们能够更准确地理解《隆中对》,更准确地理解诸葛亮的贡献。对于诸葛亮,包括其《隆中对》,在作历史评价时应当与其已被千年塑造成型的象征智慧与忠贞的艺术形象区别开来。我认为,诸葛亮的艺术形象同样属于民族文化遗产,应当珍惜,即令它并不是或者并不完全是历史的真实,也应当如此。艺术形象毕竟是艺术创造,没有必要从历史科学的角度一一加以检验和改造,从而破坏它的艺术价值。艺术形象也可能有加工和改造的必要,但这未必是历史学家的事。所以我认为让作为艺术形象的诸葛亮和作为历史人物的诸葛亮两者并存,也许更为适宜,就象曹操可以是叱咤风云的英雄和文采风流的文士,也可以是权变机诈的奸臣一样。在京剧舞台上把曹操打扮成英雄,已证明是不成功的,在历史研究中赋予诸葛亮过多的戏剧色彩,也没有必要。历史学家在描述诸葛亮和论证《隆中对》时,最好还是使用历史的方法和历史的语言,避免以“智慧的化身分、“忠贞的楷模”、“天才的预见”一类赞语来代替具体的历史分析和实事求是的论述。如果我们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隆中对》字宇珠现,应验如神而没有任何错误,那就是无视认识的规律,也是苛求于古人了。《隆中对》的提出,在建安十二年(207年),即赤壁之战的前一年。它无疑是提供给刘备的一个基本正确的政抬选择。以后历史的发展,在相当程度上证明了《隆中对》的正确性。《隆中对》坚实的事实基础如下:一,曹操已牢固地据有北方,居挟天子以令不臣之势,必须承认这种现状,不可与之争锋,而且也无从与之妥协。《隆中对》再认识一”一,一一一~二,曹操即将凭借其优势力量,向南方用兵,而南方长江流域地境则分陈着杨(孙权)、荆(刘表)、益(刘璋)三股独立存在、彼此尚无联系的力量。这三股力量,尤其是荆、杨力量,如何因应时局,调整步骤,共抗曹兵,是形势发展的关键所在,须要能动地加以处理。处理得当,形势发展会有利于抗曹阵容,刘备也会赢得存在和壮大的机会。根据对形势的基本估计,诸葛亮向刘备提出三个方面的对策作为近期目标:一,取刘表。这是可行的一着,但刘备不敢。刘表据荆州已历二十余年,虽然无甚作为,但是在平常情况下还可以保境安民。刘备是惊弓之鸟,羁旅寄寓,在荆州无根无抵。只凭数千之众,欲吞并刘表而无灼手之虞,需要相当的干略胆识才行,而这正是刘备所缺乏的。据《蜀志·先主传》及注,当北方曹兵碎至之时,刘备自新野急奔襄阳,其时刘表已死,诸葛亮说刘备攻刘表之子刘琼以据荆州,刘备以`不忍”相答。后人论及此事,大抵以信义推崇刘备。但是征诸前此刘备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个人历史,可知洛守信义并非刘备的特点。赤壁战后刘备拒绝孙瑜水军假道攻蜀,说:“汝欲取蜀,吾当被发入山,不失信于天下也。”但是没过几年,刘备乘受刘璋之邀的机会而覆刘璋之师,何曾顾及信义?所以刘备所谓不忍取荆州,只能用不敢来解释。只是到了赤壁战后刘备成为胜利者的一员,荆州的一部分才自然而然地落入刘备之手。二,取刘璋。刘璋偏处西南,无碍大局,尤其是于当前抗曹没有实际作用,刘备决无溯流千里,越峡逾巴,冒险取蜀的可能与必要。但《隆中对》认为,这是刘备植根所在,应当相机取之。三,承认孙昊力量的存在并与之结盟。孙刘结盟,主动权并不在诸葛亮、刘备而在鲁肃、孙权之手。此时孙权正从太湖背后的闭锁状态中走出来,从京口凝视着长江上游的烽烟。他知道如果曹军得以久据荆州,下一个将要受害的地方就该是江东了。实际上,在赤壁之战的同时或稍后,曹操与孙权的巢湖之战就已开始。孙权只有两种选择,降曹或抗曹。即令降曹,也得保住江东基业,这又必须能战才行;不能战,降曹后迟早必被吃掉。不论是降是战,当务之急都是支援承受曹军主力压迫的刘备。朱熹论及此间题时说:“孔明之请救,知其不得不救。孙权之救备,须著救也。不如此,便当迎操矣。此亦非好相识,势使然也”①。孙刘结盟,是一方求救,一方不得不救,于双方都需要,都有利。至于双方冲突的可能性,此时尚未出现。《隆中对》近期方略,大概如此。《隆中对》远期方略,是关于入蜀、治蜀和自秦川、宛洛北伐等事。近期方略与远期方略合而观之,《隆中对》似乎是一个进取的开拓的方略。这个方略能够实行到什么程度,一靠客观条件,二靠刘备有坚定的追求。但是此时的刘备,胸中并没有装着。《朱子语类》卷一三六。科伽开历史研究《隆中对》。他是一个不具有明确战略思想的随波逐流的人。虽然这样,历史大体还是顺着《隆中对》的方向步步发展,这证明《隆中对》大体上符合客观条件,具有无形的力量。刘备对诸葛亮,始而有鱼水之喻,终而有白帝托孤之词,而诸葛亮后来也是鞠躬尽力以辅刘禅。这些情况,使历代史家多认为刘备最赏识《隆中对》并始终不渝地为实现《隆中对》而奋斗,戎机大政悉以《隆中对》为依据,委诸葛亮行事。其实,情况并非如此。刘备一生,与曹操角逐,不是对手,与孙权角逐,也无优势。当时人对刘备评价,有誉有毁,但是毁多誉少,毁实誉虚。《先主传》注引《傅子》载曹操承相椽赵戮之言日:刘备“拙于用兵,每战必败、《陆逊传》亦谓刘备“前后行军,多败少成”。刘备一生的败战MATCH_ word word文档格式规范word作业纸小票打印word模板word简历模板免费word简历 _1715587569759_2,是人所共知的。只是到赤壁战后,刘备才恢复了一支可观的武力,被陆逊视为疆界“强敌”。但是夷陵一战,正是这个陆逊,使其疆界“强敌”全军覆没。比军事才能的估价更为重要的,是刘备的政治声誉问题。《先主传》注引《魏书》载吕布诸将日:“备数反复难养”。这是建安初年的事,刘备声誉已是如此。以后刘备又几经反复,才在荆州刘表处暂获栖身之所,而刘表也同样地“疑其心,阴御之”。赤壁战后,刘备据有荆州江南四郡,这本是荆州境内落后之区。《鲁肃传》注引《江表传》,周瑜上孙权笺,还说“刘备寄寓,有似养虎。”以后他助刘璋而又叛刘璋,也是如此。我们无意以道义原则衡量刘备。道义原则不是认识和评价《隆中对》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隆中对》中虽有道义说教之词,它本身立论,却主要是以利害而不是以道义为出发点。但是道义影响政治声誉,在当时还是起作用的。刘备的优势,似乎在于《隆中对》中说到的“帝室之宵”的身分。这只是相对于曹操抉持汉献帝一事而言。但是汉室之衰已是无可挽回。何况汉献帝的法统既然还存在,刘备就不能置之不顾而另外有所标榜。所以帝胃身分并无助于刘备的成功。至于对长江流域的刘表、刘璋而言,刘备连这点名义上的优势也谈不上,因为三刘恰恰都是西汉景帝的疏裔,都是帝青;而且刘表、刘璋,论家世和个人仕履,显然都比刘备要强得多;论拥有的潜力,也远在刘备之上。刘备终于并吞刘表父子及刘璋势力,不是凭帝宵身分,而是凭他自己闯荡半生的权诈,凭他的对手的愚昧和软弱可欺。此外,用人也被看作是刘备所长,傅干、陈寿均有赞辞,分见《先主传》及注。后人以此颂扬刘备者亦复不少,大抵是据刘、关、张的关系和拔诸葛亮于草庐等事而言。赵翼说,三国之主皆能用人,而且各有特点;刘备用人的特点是“以性情相契”①。但刘备“以性情相契”而结合的人物,在蜀国建立前后的期间内多已凋零。刘备用人,在魏、蜀、吴三国形成鼎立的过程中并无优势可言,这可以在各国人物传记的比较中得①《二十二史札记》卷六,《三国之主用人各不同》条。,48《隆中对》再认识到清楚的说明。如果不以三国之主相比而以均为帝宵的三刘相比,刘备也是得人最少.以后治蜀的人才,主要是刘备死后诸葛亮分化刘璋旧部,或排抑,或吸收,使新随刘备入蜀居于少数地位的人,与原刘璋旧部居于多数地位的人,即当时所谓“新旧”,所谓“客主”者,逐渐熔融,才形成蜀国的文武臣僚。关于“新旧”关系、“客主”关系问题,我在《李严兴废和诸葛用人》一文中有所探讨,可供参考①。刘备于危难之际托孤于诸葛亮,并说若刘禅不才,“君可自取”。古人据此,多赞其君臣相得之切,并取鱼水之喻相印证;亦有人认为这只是对诸葛亮的“猜疑语”。这都是凭心性的揣度,难于断定。在我看来,以前述“新旧”、“客主”的道理加以分析,似乎可以说得略为客观一些。其时蜀汉新建,基础不稳,夷陵之败,更生摇动。诸葛亮与李严并受遗诏辅政,亮正严副,而这二人恰好就是“新旧”各自一方,或者说“客主”各自一方的代表人物,论潜在势力,李严一方决不弱于诸葛亮一方。所以,刘备倾覆刘璋而被颠倒了的新旧、客主之间的主从关系,由于刘备之死而被再颠倒过来,不是没有可能。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新立的幼主是无能为力的,唯一可以付托的人只有诸葛亮。所以我认为刘备作此遗言,正是为了在李严面前巩固诸葛亮的地位,预防旧人另有图谋。这是刘备一生中少有的有远见的策略之举。这一策略之举,自然是以对诸葛亮的信任为前提,但却又不止是个人信任问题。据《李严传》注引《诸葛亮集》,李严后来曾经劝说诸葛亮受九锡,进爵称王,这当然是非常之事。诸葛亮答书,说自己“误用于先帝,位极人臣,赐禄百亿。今讨贼未效,知己未达,而方宠齐晋,坐自贵大,非其义也。若灭魏斩睿(案指魏明帝曹睿),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于九耶?”这里,“知己未达”的“知己”,“诸子并升”的“诸子”,自然首先是指同受顾命的李严。对于九锡之劝,诸葛亮可信是无动于衷。可是他并未义正词严地指斥其非人臣所宜言。他不避潜越之嫌,委婉作答,其中“十命可受”虽是假定之词,却是人臣大忌。注疏家不得其解,只好武断地说这未必出自以谦恭称著的诸葛亮之口。可是是谁杜撰此语,为什么要如此杜撰,还是无从解释。如果考虑到刘备托孤时“君可自取”之言的历史背景,在李严、诸葛亮之间出现九锡、十命之类的话,我认为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刘备既然郑重其事地嘱咐诸葛亮权衡形势,必要时可以取代刘禅,诸葛亮就不宜在李严的试探面前过分拘泥于君臣名分。这就是诸葛亮答李严语的实质所在,是诸葛亮聪明的地方。诸葛亮治蜀,总是不忘以先帝付托为言,史家也总是赞美他忠烈溢于言表。但是撰之上述,似乎不无历史的隐曲夹杂于诸葛亮的言词之中,蛛丝马迹依稀可辨。总之,自从草庐作对以后以至刘备死前,刘备并未以《隆中对》的方略为念,孜孜以求其实现,当然也没有把诸葛亮放在运筹帷握的地位,大事向他谤询。刘备死后,①载《中华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历史研究诸葛亮得其托孤之言,始获特殊地位。此后治蜀、北伐诸事,诸葛亮才得以按照《隆中对》的谋划,择其可行者逐步推行。也许可以这样认为,刘备死后,诸葛亮始得真正尽其才用。刘备死前,诸葛亮长时间内并不在刘备身边,戎机大政,并无诸葛亮参赞其间的事实。决计入蜀和叛攻刘璋,是法正、庞统之谋。庞统、法正死,出峡之战的错误决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强行谏阻。《义门读书记》卷二七何悼据诸葛亮曾于荆州“督零陇、桂阳、长沙三郡,调其租斌以充军实”之事,以及入益州后“常镇守成都,足食足兵”之事,遂谓“当先主时但寄以萧何之任”。“但寄”,犹言仅寄、只寄,是指寄任无多,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判断。但是萧何在关中,得以“发踪指示”,“便宜行事”,救刘邦乏绝,刘邦虽屡撅犹得屡兴,终于战胜强大的对手。所以萧何于汉初论功最盛,位次塔一。而在刘备死前,诸葛亮徒有《隆中对》筹划之名而实际表现无多。他在荆不得预入蜀之谋,在蜀不得参出峡之议,这些关键之事不论正确与否,都与他无干系。以之与萧何“但寄”相比,是颇不相称的。兰《隆中对》的构思,时局是主要的根据。在汉末动乱纷纭、引人思索的年代,除了诸葛亮以外,其它有识之士,按照各自的处境及其视野所及,也在观察时局动向,探测发展前景,考虑自己的出处。在《隆中对》之前,东吴的鲁肃已对时局作过类似的分析,向孙权提出相应的策略建议。据《鲁肃传》,鲁肃于建安五年(200年),初见孙权时密谓孙权日:今天子已在曹操之手,孙权欲为桓文已不可能。“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唯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似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鲁肃认定曹操势力在北方已经巩固,孙权发展的余地只有南方,从而建议孙权分步以图进取。第一步,鼎足江东,稳固根本;第二步,据杨取荆,窥探上游,第三步,并益州而尽长江所极,形成南北对峙;第四步,徐图天下以成帝业。这里,第一步自无问题,第四步只是渺茫的远景,皆可不论;第二、第三两步则是眼下急迫的追求,是孙权发展的关键所在。以鲁肃之议与《隆中对》比较,虽有差别,基本构思却是相同。《隆中对》主张刘孙结盟,这是由于曹兵有压境之虞而提出来的,此种形势在建安五年鲁肃发议时尚未出现。而当数年后曹兵南下,刘备成为荆州尚存的抗曹力量之时,鲁肃立即建议联刘抗曹。这实际上是因时而发的对建安五年密议定策的一项重要补充。鲁肃衔命,不失时机池追刘备及于当阳,劝与并力。所以孙刘结盟,《隆中对》虽有议在先,一但实际行动~.....一_一一一一一一二燮哩竖丝1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的倡始者毕竟还是鲁肃。后来诸葛亮随鲁肃见孙权,连衡之略即告形成。薛国中先生《诸葛亮与隆中对》一文①,论及鲁肃之议,有些意见我是赞同的。陈寿于鲁肃、诸葛亮二传,均著其结盟之功,这本来是符合历史实际的。但裴松之于此横生异议,以为陈寿记事鲜互。又,卢弼《集解》于《鲁肃传》引或日:“肃虽语亮,亮非因肃始解此也。权闻肃谋,参之于亮,始决也。虽若相袭,实各成说也。”裴说以及卢弼所引,目的都是为诸葛亮说项争名,力图维护诸葛亮的独特地位。在我看来,陈寿史文并无不当之处,他的史识比其余二说所见都要高明,二说之中,“实各成说”之见又优于裴注。我引证这些,主要目的不在于抑扬古人,只是为了说明在相同或相似的历史条件下可能产生相同或相似的对时局的认识。鲁肃与诸葛亮的见解都比较准确地反映了客观实际,都具有历史意义。以上这些,是就鲁肃与诸葛亮的认识而言。至子刘备,直到他在曹军追逐之下狼狈逃窜之时,根本不曾想到应当积极抵抗,当然谈不上联孙抗曹。《先主传》注引《江表传》,鲁肃于当阳追及刘备,“问备日:`豫州今欲何至?’备日:`与苍梧太守吴臣(案昊臣当作吴巨)有旧,欲往投之’。”吴巨,长沙人,刘表用之以守苍梧。《薛综传》说他是轻悍“武夫”,可见其人并无声望志略。刘备逃奔苍梧之事,尚有它证。《鲁肃传》注引《吴书》,建安二十年(215年)鲁肃为分荆州事与关羽会于益阳,肃谓昔年见刘备于当阳长坂,其时“豫州之众不当一校,计穷虑极,志势摧弱,图欲远窜,望不及此(案指据有荆州土地之事)。”《通鉴》此年胡注:远窜,`谓欲投吴巨也。,这些资料清楚地说明,曹军的追逐使刘备逃生不暇,何能顾及联孙抗曹?何能顾及如《隆中对》所谋划的对天下的经略?就此而论,孙刘联合的促成,赤壁之战的胜利,鲁肃的作用大于诸葛亮,是可以断言的。诸葛亮虽发论于前,但刘备并没有给他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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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在这个问题上如果对古人真要有所抑扬的话,应当抑扬的并不是诸葛亮和鲁肃,而是刘备和孙权。鲁肃密议中所谓“鼎足江东”,后世史家也有疑惑。《通鉴》录此密议,径改“鼎足江东”作“保守江东”。卢弼引何烨日:“此时何缘便知为鼎足乎?亦后世傅会之词。”又引或日:“是时先主无尺土,何云鼎足?”诸家疑及“鼎足”之说,实际上是囿于成见,认为非刘备、诸葛亮不能谈鼎足,因此疑及鲁肃之议的可信性。这也是史家迷信诸葛亮的反映。其实鲁肃之议中的鼎足,并非预指以后出现的魏、蜀、吴的三分,而是指扬州孙权、荆州刘表和北方曹操这三种力量并存的局面。其时刘备还未逃奔荆州,自然不是鲁肃指画天下大势时所当涉及的人物。刘璋僻处一隅,亦无能插手大局的争衡。所以刘备与刘璋都未得入于鲁肃所谓鼎足之列。《诸葛亮传》载亮随鲁肃东下,见孙权于柴桑,谈及孙刘共抗曹军之事,日:“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昊之势强,鼎足之形成①载《江汉论坛》198。年第1期。历史研究,......~~~~~、~-~_矣。,胡三省谓“荆,谓备;吴,谓权。鼎足之形,谓三分天下也。”诸葛亮所说的鼎足,与鲁肃所说的鼎足,正好是一个意思,只不过把鲁肃当年所指的刘表换成刘备而已。又《庞统传》注引《九州春秋》,庞统说刘备日:“荆州荒残,人物弹尽,东有昊孙,北有曹氏,鼎足之计,难以得志。”这也是以曹、孙及荆州势力鼎足而言。以后魏、蜀、吴三国鼎足,正是此时鼎足形势发展的结果。何悼等人只承认《隆中对》所画的鼎足而不承认早于《隆中对》的鲁肃所画的鼎足,不能不说是对三国历史认识的一种偏见。鲁肃、诸葛亮二论,一先一后,局势明朗程度不同,意见的细致性、条理性和准确性确有差异。但就此二论在当时被人主重视的程度及求其实现的实际意义而言,鲁肃之论较《隆中对》似有过之。《昊志·吕范传》注引《江表传》,孙权比鲁肃于“开初议之端”的东汉邓禹,日:“鲁肃始与一语便及大计,与禹相似。”《吕蒙传》孙权与陆逊论及鲁肃,亦以之与邓禹相比,日:“公琪昔要子敬东来,致达于孤,孤与宴语,便及大略帝王之业,此一快也。”孙权对鲁肃的这些评价,比刘备对诸葛亮的所谓鱼水之喻,要具体得多,实在得多。特别是孙权使鲁肃得以按步推行其议,这是诸葛亮未能得之于刘备的。刘备死前,诸葛亮始终处于被动状态,作为不大。由于诸葛亮有后来治蜀的事迹流传,鲁肃则早亡而未得竞其志向,所以鲁肃被诸葛亮的重名掩盖,鲁肃之论也就远不如《隆中对》受后人重视。朱熹欲衷辑历史上以数言定天下大计之论,也没有想匆鲁肃的密议。鲁肃之议,赤壁战后实现了第一步并部分地实现了第二步。襄樊战后完全实现了第二步。在第二步未全实现,即鲁肃未死、荆州由孙刘分据之时,孙吴已着手实行鲁肃之议中的第三步,即夺取益州,以求尽长江所极据而有之。《吴志·甘宁传》,赤壁战前,甘宁劝孙权取江夏黄祖,进图刘表、刘璋。他说:“一破祖军,鼓行而西,西据楚关(案即扦关,在湖北长阳以西),大势弥广,即可渐规巴蜀。”甘宁所作建议,实即前此鲁肃密议计划的一部分。赤壁战后,周瑜领南郡太守,据《周瑜传》:“瑜乃诣京(案即京城,后称京口)见权日。`·一乞与奋威〔案奋威将军孙瑜,时为丹阳太守,屯兵牛清)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整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巴丘病卒。”值得注意的是,周瑜所议以孙瑜据汉中北结马超,自与孙权据襄阳以整曹操,这又是与《隆中对》秦川、宛洛二策相同之处。《鲁肃传》注引《江表传》载周瑜病困时与孙权笺,日:“自效戎行,规定巴蜀,次取襄阳”,说的就是周瑜在京城与孙权所定计划,而计划所据,就是鲁肃初见孙权之议。依据赤壁战后荆州的形势,即令周瑜不死,孙吴进军巴蜀,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因为此时横亘于江东与巴蜀之间的已不是可以予取予夺的刘表,而是由于赤壁之战的胜利而强大起来的刘备。此时的刘备,既不再有南投苍梧的必要,也还没有率先入蜀的可能。他的目的是巩固荆州已据地盘,徐图发展。《先主传》注引《献帝《隆中对》再认识春秋》:“孙权欲与备共取蜀,遣使报备曰:`米贼张鲁居王巴汉,为曹操耳目,规图益州。刘璋不武,不能自守。若操得蜀,则荆州危矣。今欲先攻刘璋,进讨张鲁,首尾相连,一统昊楚,虽有十操,无所忧也。’备欲自图蜀,拒答不听。”这里所谓“欲与备共取蜀”,一望而知是胁迫之词。孙权虽然不甚看重刘备在荆州的军事存在,但欲使刘备屈从,势必通过一场战争才有可能。所谓刘备“欲自图蜀”之说,也无史料可证。核以后来刘备有刘璋之邀约而尚犹豫不决的情况,此说实难成立。接着,孙瑜水师进至夏口,刘备不听过,并使关羽屯江陵,张飞屯株归,诸葛亮驻南郡(案《通鉴》胡注谓此为江南之南郡,即晋以后之南平郡,非东汉之南郡,其说是),而刘备自驻屠陵,层层设防以备吴军。荆州主簿殷观预料有此部署,“吴必不敢越我而独取蜀。”周瑜既死,孙权未敢启衅,乃召孙瑜还,图蜀事罢。从以上情节可见,鲁肃密议与诸葛亮《隆中对》,实质部分大体相同,都是有识之士分析时代条件及其发展趋势的产物。认识这一点,有助于按其实际价值来评估《隆中对》,有助于抹去诸葛亮脸上过重的油彩。鲁肃、诸葛亮二议,在许多方面都经得起历史的验证。另一方面,《隆中对》中未验的部分,鲁肃之议中也有。只是由于他们二人各自的环境和所据的条件并非全同,所以得失也不完全一样。例如据荆取蜀,肃、亮二论都有,但就其应验而言,取蜀之事于肃论为失者,于亮论为得;而稳据荆州之事于肃论为得者,于亮论则为失。本文以下两节,即将对《隆中对》入蜀和据荆二策,分别加以探讨。四刘璋迎刘备入蜀,张松创其议,法正为行人,其事众所周知,无须赘叙。《法正传》载诸葛亮之言日:“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云云。诸葛亮以入蜀首功归之法正,深加赞赏,而丝毫没有说到自己起过什么作用,也未提及自己早在《隆中对》中首倡的入蜀之议与后来刘备入蜀之行是否有关。入蜀本是刘备在困境中求生存的唯一出路。他之未敢主动攻蜀,照理说所虑在于进无必胜之势,退为孙权所乘。刘备有法正之邀,前一方面的顾虑不复存在了,可是他仍然踌躇不前。《庞统传》注引《九州春秋》,庞统说刘备日:“荆州荒残,人物禅尽,东有吴孙,北有曹氏,鼎足之计,难以得志。今益州国富民强,·”…可权借以定大事。”《通鉴》系法正之邀刘备和庞统之说刘备为一过程,先有法正之说,“备疑未决”,庞统乃言于备云云。这就是说,法正建说,庞统决疑,而诸葛亮本人则未曾参预议论,没有起什么作用。尽管如此,历史地分析这一问题,入蜀事成毕竟是诸葛亮《隆中对》主要的应验之历史研究一。有入蜀的成功始有三国鼎立,始有诸葛亮治蜀业绩,始有西南腹地的开发,始有巴地与蜀地更紧密的联系,始有长江上游与中下游之间的豁然贯通。这些都是极重大的历史成果。如果说刘备在荆州占有地盘是《隆中对》开拓性设想第一步的实现,那么进据益州就是《隆中对》开拓性设忿第二步的实现。但是诸葛亮可能没有想到,进入益州以后,《隆中对》的进取就达到了极限,此后的任务,只是如何保据而不是如何进一步开拓。以成都为中心的蜀国,为地理的和财力、人力、军力的条件所限,是难图境外发展的。当年刘焉入蜀,据《蜀志·刘焉传》,本来就是为了“避世乱”而求“保州自守”。范哗于《后汉书·刘焉传》后论日:“刘焉睹时方艰,先求后亡之所,床乎见几而作。”蜀中的保据者凭借剑阁、汉中之守,夔门、扦关之险,闭门自帝,经营有当,可以小康。至于境外之争,就要看其时的外部条件如何了。当秦岭以北、扦关以东有强敌扼守时,益州保据者欲逾秦岭出关以求竞逐,是十分困难的。即令无强敌扼喉,欲求秦岭南北、三峡内外的兼守,也是困难得很。刘备入益州后,本来是应当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他自己只有普保边境、经营益州的事情可做。《隆中对》中自宛洛、秦川北伐之事,如果不是书生议政,纸上谈兵,就只能是虚张声势,以进为退。如果是后者,还不失为一种策略,如果是前者,那就要误事更多。刘备出峡,全军覆灭;诸葛北伐,积年无成、在当时蜀国的条件下,结果只能如此。入蜀之后只能成保据之业而不能再有进取,历代评论者注意及此的并不乏人。只是他们各自观察问题时角度不尽相同,有的承认历史条件起着决定作用,有的则一味责备诸葛亮无能。宋代观学家评伦诸葛亮,说他于道不纯,于理未尽,因而不能有成。这种评论偏于抽象,可不置论。从历史条件立论的有如下一些,不过也多把刘备进退诸事一概归之于请葛亮,我们也只好从大处着眼,无从一一分辨了。据《魏书·毛修之传》,晚于请葛亮二百余年的崔浩,驳斥毛修之入蜀所闻陈寿评诸葛亮事,日:“承作之评亮,乃有故义过美之誉。”.…夫亮之相刘备,……君臣相得,鱼水为喻,而不能与曹氏争夭下,委弃荆州,退入巴蜀,诱夺刘璋,伪连孙氏,守穷崎岖之地,僧号边夷之间,此策之下者,可与赵他(佗)为偶。而以为管萧之亚匹,不亦过乎1”崔浩关于避曹氏、夺刘璋、连孙权之是非得失以及认为入娜是下策诸事,皆可不论。他的实质性的结论是,一日入蜀,就只能与秦汉之际割据一隅的赵佗为偶而不能再有其它作为,这一点认识是通达的,是符合实情的。诸葛亮与赵佗,人的素质迥然有别,但保据的性质却是相同。迷信诸葛亮的张澎,在其《诸葛忠武侯文集·序》中斥崔浩之说为“纤生”之“芳言”,只能说明张澎本人之迁和千古相传历史偏见影响之深远。《齐东野语》卷一“三苏不取孔明”条引苏氏父子之说,其中有苏询之言日:“古人取天下者,常先图所守。诸葛孔明弃荆州守西蜀,吾知其无能为也。”此点与崔浩以赵《隆中对》再认识佗为喻,意义相似。苏询还和崔浩一样,不以为弃荆州入西蜀,在当时条件下是不得不如此的,因而对诸葛亮也是取责备态度。历史决定了刘备是一个奔窜求存的角色,历史只给了诸葛亮一个小国寡民的政治舞台。不论个人的素质与才能如何,诸葛亮能起的作用总是要受厉史条件的支配,他的《隆中对》也只能是历史条件的产物。古人意识到这一点并作出比较完善的评价的,要算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九论诸葛亮资益州形势以为制胜之略,日:“蜀汉之保有宗社者数十年在此,而卒不能与曹氏争中原者亦在此。”又日:“当先主飘零屡挫、托足无地之日,据益州以为资,可也;从此而画宛洛、秦川之两策,不可也。陈寿日将略非其所长,岂尽诬乎?”王夫之以刘备托足无地而不得不入蜀,既入蜀则不足以言宛洛、秦川两策,这两层说明都是符合历史实际的。关于此点,诸葛亮自草庐画策以至于奋力秦川的长时间中,他本人并非完全明白,也并非完全不明白;他有时明白,有时又不甚明白。如前所论,入蜀是刘备唯一退路,入蜀后只能成偏霸而无兴复汉室之可言。虽然如此,比起逃奔苍梧,这毕竟是较好的选择。不过,强敌环伺,入蜀亦应图强,因而有诸葛亮不计成败利钝,驱民北伐之举。历来对此的评论,大抵以叹息为主。诗人咏此不乏名句。在我看来,杜甫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句,比起温庭缩的“下国卧龙空疮主,中原得鹿不由人”来,识见上要差一些。当然,这些毕竟都是文学语言,不必过于从史识高低上去推敲。《邓艾传》注引《袁子》论蜀北伐事,日:“小国之虑,在于时立功以自存。”《华阳国志·后主志》亦作如是判断,日:“以弱为强,犹可自保。”这种历史的估量,比起英雄不遂其志的慨叹,比起王业不得偏安的议论,都要实际得多。《后出师表》日:“不伐贼,王业亦亡,淮坐待亡,孰与伐之?”这不论是诸葛亮本人之官,还是时人托为诸葛亮之言,都说明王业云云不过是诸葛亮欲求立功自存的一种托词而已。以其时蜀魏形势度之,以攻为守者或有可守,坐守待攻者守亦不能。清人刘献廷《广阳杂记》卷一直谓诸葛亮北伐不过是成以攻为守”,“不如此,欲求三分,不可得也。”这个说法我认为是有历史见识的。如果认为连这种估计也委屈了诸葛亮的话,那就必须说诸葛亮北伐之师与刘备当年出峡之师一样,都只能一概视之为“糜军”了。五诸家评论入蜀,多有一个共同前提,即以弃荆州而不守,没有完成《隆中对》中“跨有荆益”之业为失策,因而寄以惋惜之情。他们似乎并不怀疑跨有荆益的正确性和可能性。荆州本是四战之地,赤壁战后纠纷迭起。后来孙刘妥协,刘备所得不过长江以南、历史研究湘水以西郡县,这并非荆州的发达之区,不能凭以抗拒孙昊用扬州为资而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刘备主力入蜀后,孙权不会长久容忍刘备势力在荆州的存在,是很清楚的事。关羽攻樊,不过是自启衅端,给孙权以可乘之机,加速了刘备据荆力量的覆灭。所以,问题不在于刘备之弃荆州,而在于荆州之不得不弃。这种荆益不可兼得的情况,估计刘备有所觉察,但又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关羽自围樊以至败死,首尾半年。其时刘备得汉中而王之,并控制了河水以通襄樊。孟达在上庸,刘封受刘备之命自河水下统孟达之军。关羽急时,连呼刘封、孟达支援,而刘封、孟达竟托词不承关羽之命。关羽败死,孟达降魏,刘备赐刘封死,以正其不救关羽之罪,但这只是一种姿态而已。此中我疑另有隐情,容当别论。在荆州形势紧张的半年中,刘备并未主动发兵自河援荆,也未遣军自长江顺流策应。看来刘备虽未必忘怀荆州,但又无法分兵以固荆州之守。所以他态度暖昧,犹豫多时,对关羽之死是负有责任的。至于诸葛亮,没有资料证明他曾受到刘备格询,对此没有关系。夷陵之战,是刘备重图跨有荆益的一次尝试。刘备对这次战争的部署和指挥意图,令人难解。战争开始,蜀军尽出三峡,占领巫、株归,至于夷道猛亭,武陵蛮夷闻风归降。形势于蜀是颇为有利的。蜀自出军至覆败,整整一年,兵屯峡口,亦历七八月之久。蜀军连兵立电,作固守状,并未试图强攻。陆机《辨亡论》论蜀吴郊境形势说:“重山积险,陆无长毅之径,·川厄流迅,水有惊波之艰。虽有锐师百万,启行不过千夫,灿舫千里,前驱不过百舰。故刘氏之伐,陆公喻之长蛇,其势然也。”陆逊长蛇之喻,的确说明了蜀军的致命弱点。克服弱点的方法,只有以高屋建板之势,乘流急进,变弱点为强点,才有可能破吴军峡外之守。但是刘备虑不及此,而是持续地作长蛇状的静态屯驻,置自身于被动防御地位,以致意沮兵疲,一朝覆没。卢弼于《陆逊传·集解》中引清人钱振煌之论日:刘备“非致死之军,直畏死不敢进也。”又谓“此岂报仇雪恨之师裁了正孙子所谓糜军,非忿兵也。”案《孙子·谋攻》:“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鹰军。”注引李签曰:“糜,绊也。不知进退者军必败,如绊骥足无驰骤也。”又,《汉书·魏相传》:“争恨小故,不忍愤怒者,谓之忿兵。”钱氏观察入微。认为刘备之师乃糜军而非忿兵,是有见地的。钱氏还分析:“长江上流建领之势,舫船载卒,不费汗马之劳。先主有上流之势而不用,舍船就步,吾不得其说也。”刘备雪恨动机,诚或有之。《魏志·刘哗传》就刘、关的关系为言,认为不如此则“于终始之分不足。”但是蜀吴实力对比究竟如何,对于如((诸葛瑾传》所议大局小局的关系是否全无考虑,据蜀而图长期固荆是否可能,这些都是不可等闲视之的蜀国安危所系的现实问题。在我看来,正是这些复杂的间题,使刘备既不能战,又不得不战,因而陷入一种矛盾之中。表现在指挥上,既作倾国出兵的姿态,又不敢顺流以求决战,终子使忿兵成为魔军。钱振想甚至推测:“顺流而下,将逆流而返,军若不利,将不善《隆中对》再认识其归也。”这种认为刘备预筹退路的推测,看来不无道理。《黄权传》权谏阻刘备伐吴,已有“水军顺流,进易退难”之语。不过,即令刘备筹谋在先,仍然不得免于“不善其归”厄运。刘备的矛盾,竟然如此解决。夷陵之战,史家论之者多,诗人也有咏叹之作。杜甫《八阵图》诗有“遗恨失吞吴并的名句,历代论诗者揣摩诸葛亮心态和杜甫立意,作过许多不同的解释。杜诗仇注归纳为四:一,以不能灭吴为恨,此旧说;二,以刘备征吴为恨,此苏轼说;三,谓诸葛亮不能制刘备东行而自以为恨,此朱鹤龄说;四,以不能用阵法而致丧师为恨,此刘速说。吴小如先生《略论杜诗的用事》一文①,以朱鹤龄说为得,苏轼说亦近是。我同意该文这一观点。不过我认为这主要是对诸葛亮心态的揣度,未必符合诗圣杜甫之意。刘备出兵,谏阻者多,诸葛亮是否在谏阻者之列,史无明文。但是反过来说,诸葛亮无促成出兵之嫌,是可以肯定的。《法正传》记诸葛亮事后之言日:“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由此窥知,诸葛亮对此战不以为然,如果不是无由谏阻,必是谏阻无成。还可以进一步推论,诸葛亮于关羽败死后已认识到守荆之不可能,放弃了《隆中对》中跨有荆益的设想。所以他不但不同意出峡之战,而且在数年以后孙权正号之时,立即派遣陈震往贺,并相约剖分夭下诸州。这样,蜀之与吴,就俨然以西帝、东帝相待,而所谓王业不偏安也就成为具文了。近读傅克辉先生《论隆中对的成功和失败》一文⑧,于其以跨有荆益为失的论点,我有同感,只是想作一点补充。我认为跨有荆益之失,主要不是失在草庐对策之时,而是失在孙昊已成为荆州支配力量之后。诸葛亮作《隆中对》时,曹兵有压境之虞,孙吴又出太湖之侧,为刘备计,只有取代刘表、刘璋,才有出路。在这种形势下,《隆中对》提出了跨有荆益的主张,而对这一主张的可行性并没有作深入细致的考虑。这当然是一个失误。但是若因时论事,《隆中对》的这一失误是可以理解的,它也并未造成眼前的损失。其时刘备、诸葛亮身在荆州,断不容提出抛弃可能据而有之的荆州于不顾而侈谈入益之事。所以跨荆州益州而有之的主张就自然而然地被提出来了。据荆是当务之急,据益则是远景。以后的形势一变于赤壁战后孙权势力入荆,再变于刘备主力入蜀,三变于关羽失荆州之守。到了此时,跨有荆益之不可能才明显地暴露出来。所以我认为跨荆之失主要不是失在诸葛亮早先曾作此议,而是失在刘备无视已经明朗化了的形势。至于此后,诸葛亮既不曾赞同刘备出峡攻荆,也未在他自己执政时继续从事跨荆之战。诸葛亮避免了两面作战的被动局面,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举傅文在此问题上也说到诸葛亮毕竟是高明的,我认为是公允的评论。①载《北京大学学报》1979年第6期。②载《文史哲》1986年第3期。历史研究六诸葛亮在《隆中对》中提出跨有荆益的主张,除因当前形势未显以外,还有历史原因。我以为百余年前公孙述据益出荆的历史事实,给诸葛亮跨有荆益之议提供了认识上的根据。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至十二年(25一36年),公孙述在成都建号立国,史称其时“蜀土清宴方。《后汉书·公孙述传》载李熊说公孙述称帝,有言日:蜀地“北据汉中,杜褒斜之险;东守巴郡,拒扦关之口。“一东下汉水以窥秦地,南顺江流以震荆扬。”李熊所设想的割据境界,含汉中、巴蜀以及荆州西境,与《隆中对》所说跨有荆益大体相当。后来公孙述所遣将军任满果然从江州东下,至于三峡以外的扦关。建武六年,将军田戎、任满又曾“出江关,下临沮、夷陵间,招其故众,因欲取荆州诸郡,竟不能勉”,云云。案临沮、夷陵在今当阳、宜昌,已经深入荆州。所以跨有荆益,公孙述时并非全不可能.所谓“招其故众,因欲取荆州诸郡”之语,系指田戎初起于夷陵,转战郡县,因有故众在临沮、夷陵以及荆州其它郡县.这种情沉,与刘备在荆州具有一定的影响相似。《华阳国志·公孙述志》:“荆邯说述日:`…~不东出荆门,北陵关陇,与之进取,则王业不全,子孙不久安也。’述悦之,乃出军荆门、陈仓,欲震荡秦、楚。”此事《后汉书,公孙述传》记载,于时地均较准确翔实。《后汉书》日:建武七年骑都尉荆邯说公孙述,宜及光武尚有事于山东、天下未平之际,“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睦,临江南之会,倚王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风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云云。《后汉书》谓公孙述本拟如荆邯所请出兵,后遂止,此点与《华用国志》异。《后汉书》又载建武九年,“遣田戎及大司徒任满、南郡太守程饥将乓下江关,破虏将军(案据《后汉书·岑彭传》,“破虏将军”当作“破威虏将军”,破是动词)玛骏等,拔巫及夷陵、夷道,因据荆门”,十一年始败退。由此可见,公孙述于益州立国,荆州西境在其势力范围之中,虽未长期驻兵,但随时可以发兵占领。说公孙述曾经跨有荆益,是可以的。上引常球《华阳国志》及范哗《后汉书》,都是诸葛亮作《隆中对》时所未见。但据《后汉书·班刃传》及《史通·古今正史》,知公孙述事迹已著于东汉时的代东观汉记》。诸葛亮草庐作对,指画天下大势及于蜀中之时,昔年公孙述据益跨荆的历史,自然是他所知道的。所以我认为公孙述的事迹,正是诸葛亮跨有荆益之议的认识来源。而且公孙述诸将北上秦川之议以及所谓不进取则“王业不全”之语,与《隆中对》合,也与以后诸葛亮连年北伐之事合,或许它们之间同样有某种思想认识上的关联。公孙述失败了,后人未曾以之入于僧越叛逆之列,亦未曾责其跨有荆益以及北上《隆中对》再认识秦川为非计。公孙述有白帝之称,其所遗留的白帝城之名至东汉沿而未改,刘备入蜀时此城仍旧名。《吴志·孙权传》注引《魏略》载魏文帝曹王诏答孙权关于夷陵之战诸事,以刘备比之于公孙述。其诏日:“昔吴汉先烧荆门,后发夷陵,而子阳(案公孙述字子阳)无所逃其死。“一今讨此虏(案指刘备),正似其事。”《魏志·明帝纪》太和二年注引《魏略》,明帝露布天下并班告益州日:诸葛亮“怀李熊愚勇之智,不思荆邯度德之戒”,云云。“李熊愚勇”,谓李熊说公孙述称帝及出兵事;“荆邯度德”,或指荆那于请发兵出荆门、关陇之前,尚有“以为宜与汉和亲,不者”一,”云云之句。观此可知,诸葛亮的对手魏明帝曹睿也是以二百年中益州前后两个割据势力为对比的。《吴志·诸葛格传》记烙曾著论谕众,日:“每览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案指诸葛亮)表陈与贼(案指曹魏)争竞之计,未尝不哨然叹息也。”荆邯“进取之图”,兼指东路、北路;诸葛亮表陈“争竞之计”,胡三省、李慈铭均认为其表当即《后出师表》,而其“争竞之计”只是指北上秦川一事,与荆邯之说有所不同。虽然如此,亦可见三国对人认为荆邯对公孙述以及诸葛亮对蜀主所画之策,彼此有所联系,有可比较。这些都是《隆中对》中跨有荆益之议有荆邯说公孙述之议为其认识来源的旁证。三国以后,文士吟咏蜀事,也多有以公孙述事与刘备父子及诸葛亮事相联系者。《蜀都赋》日:“公孙跃马而标帝,刘宗下荤而自王。”所谓“自王”,是左思对刘备的微词,义同“私署”。左思在晋帝魏,自然不承认刘备的法统地位。与此相对,左思对公孙述形象的描绘,就比刘备要高。《后汉书·公孙述传》范哗之论,同崔浩之喻刘备一样,比公孙述于赵佗,责其徒以地势高深险远自安;但又谓其“谢臣属,审兴废之命,与夫泥首衔玉者,异日谈也。”泥首,指孙皓降晋事。公孙述宁死不降光武,是他在当时及后世博得赞赏的主要原因。相比之下,三国时孙睛泥首以降王浚,刘禅乘骡以诣邓艾,孙、刘事业都以后人屈降告终,与公孙述之壮烈,不可同日而语。杜甫在成都所吟《阁夜》一诗,有句曰:“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慢寂寥”,注家谓其有叹贤愚同尽之意。案杜甫贤诸葛亮,证以他的《蜀相》、《古柏行分、《咏怀古迹》诸诗,是有据的,但以公孙述为愚,似尚无据。祈以我价.夕可认为`卧龙跃马”句为叹此二人处境相纽,又皆无成,至于二人之间,还看不出让甫有轩软之意。南朱陆游对公孙述的态度却不相同。陆游生活在一个屈辱的对代,对于降与战的差别,感觉特别敏锐。乾道六年(1170年),他有夔州通判之任,在其《入瞿塘登白帝庙》一诗中借题发挥,日:“参差层颠屋,邦人祀公孙。力战死社视,宜享庙貌尊。”其时白帝庙犹有白帝公孙述的塑像,供邦人岁时祭祀。陆游从公孙述连想到死于此地的刘备,从公孙述的宁死不屈连想到刘禅的出降。所以诗中特另J称赞“跃马壮”,斥责“乘骡昏”。在诸葛亮的时代,有魏文帝以吴汉征讨公孙述为喻,有魏明帝以李熊、荆邯之言为喻,有诸葛洛论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为喻,在诸葛亮以后各代,有如此多的诗人文士赞扬公孙述而以刘氏为衬托。这许多事实也能帮助我们理解,诸葛亮作《隆中历史研究对》时,把公孙述的事业作为背景,与刘备未来的事业联系起来设想,是完全可能的,跨有荆益就是这些设想中的一个部分,而且是重要部分。但是诸葛亮作《隆中对》时没有考虑也不可能考虑到如下一个事实:即当公孙述时,荆州西境并无东汉强兵经常把守,所以公孙述军出峡入峡颇为自由,不受阻碍,而当刘备入蜀和关羽败死后,孙昊大军已把三峡东出的大门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不容蜀军出入,这同公孙述时大不相同。何况由于地形地势的原因,即令在公孙述时,也无法长久驻军于荆州,把荆州西境牢固地控制在手。严格说来,公孙述虽有田戎在荆州多故众之便,也未能真正跨有荆益。刘备在荆,当然也可能得到某种助力,但荆州总的形势已经大异于公孙述时。公孙述未能真正办到的跨有荆益的事,诸葛亮要办到,就更不可能了。《责任编料:宋超)〔作者田余庆,场24年生,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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