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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冥通记》疑问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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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冥通记》疑问句研究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第一章绪论第一节《周氏冥通记》及其作者概况《周氏冥通记》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道家文献,也是一部日记体著作,又名《周子良冥通记》,或者简要称为《冥通记》,其作者为南朝梁周子良、陶弘景。周子良是陶弘景的弟子,也是书中所载与茅山众仙“通灵”的主人公。其身世在陶弘景撰于卷首的《周(子良)传》中有详细记载,据载,周子良本豫州汝南县人,父亲周耀宗为余姚人,周子良便是生于余姚明星里。十岁时他随养母(书中所载姨母)迁到永嘉,两年后拜陶弘景为师,十六岁跟随陶弘景到茅领,直至二十岁自杀。...

《周氏冥通记》疑问句研究
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第一章绪论第一节《周氏冥通记》及其作者概况《周氏冥通记》是南北朝时期的一部道家文献,也是一部日记体著作,又名《周子良冥通记》,或者简要称为《冥通记》,其作者为南朝梁周子良、陶弘景。周子良是陶弘景的弟子,也是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中所载与茅山众仙“通灵”的主人公。其身世在陶弘景撰于卷首的《周(子良)传》中有详细记载,据载,周子良本豫州汝南县人,父亲周耀宗为余姚人,周子良便是生于余姚明星里。十岁时他随养母(书中所载姨母)迁到永嘉,两年后拜陶弘景为师,十六岁跟随陶弘景到茅领,直至二十岁自杀。陶弘景(456-536),丹阳秣陵(今南京)人,三十六岁起先后于句曲山(茅山)和积金东涧隐居,自号“华阳隐居”(书中自称“隐居”者),其人与梁武帝关系亲密,常有书信往来,国家每有大事,梁武帝都会问询于他,因此,陶弘景也被称为“山中宰相”。从其背景看来,周子良与陶弘景师徒二人一生从未到过北方,纯是南方方言背景。书中记录了周子良自杀前与神仙真人交流的情形,周子良自杀后,陶弘景对其加以整理,并加了注,今天流传于世的《周氏冥通记》便是来自于此,卷首除《周传》外,还有“陶贞白进《周氏冥通记》启”以及“梁武帝诏答”。全书分为四卷,书中的语言具有六朝南方口语的特色,在很大的程度上能反映当时的日常口语,为后世研究南北朝时期的语言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关于《周氏冥通记》流传本,大致有二:一是《丛书集成初编》影印《秘册汇函》本(明沈士龙、胡震亨同校),中华书局1985年版(编号0750),及毛晋《津逮秘书》本(明胡震亨、毛晋同校);二是明代《正统道藏》本(第五册),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77年版。《秘册汇函》本和《津逮秘书》本同属于一个版本系统,但时有异文,《正统道藏》本则属于另一版本系统。这两种版本系统各有长短,都未经过完善的整理,文中有一些明显的误字。另有译注本,由日本学者麦古邦夫、吉川忠夫编写,经由刘雄峰翻译的《<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齐鲁书社2010年1月版),该书是以涵芬楼影印《正统道藏》本《周氏冥通记》为底本,撰写而成的《周氏冥通记》译注本,被认为是迄今为止最好的译注本,是研究《周氏冥通记》的可靠参考资料。本文主要以此本为参考本,但学界学者对其中一些断句标点存有疑问,本文也会加以辨析,在此基础上讨论研究。第二节《周氏冥通记》语言研究现状《周氏冥通记》作为南北朝时期重要的道家文献,文献价值很高,但是国内语言学界的学者们对于其语言的研究,似乎在近十年才开始重视起来。目前学者们对于《周氏冥通记》的相关研究,有针对译本的探讨,也有针对原本的研究,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具体来说,有如下方面:1.针对译本的研究,主要是以麦古邦夫和吉川忠夫所编写的《<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以下简称《研究》)为研究对象,对其中某些错误或者阙疑之处进行纠正、补注。从研究内容上看来,大致可将其分为两类:(1)对其文在注释、翻译上的不妥之处进行探讨、辨析。刘祖国《<周氏冥通记>注释商兑》(2011年《殷都学刊》)认为《研究》中有些词语注释方面不太妥当,文中就这一方面列举出五处,结合该处词汇在其他文献中的释义进行考辨。作者另有《<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注释拾补(2012年《宗教学研究》)、《<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商补》(2012年《图书馆理论与实践》),《道教文献语言研究与训诂学——以<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为例》(2013年《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同是就《研究》在注释方面存在的问题举例进行考辨。(2)对《研究》中在点校方面的瑕疵之处进行辨析纠误。陈祥明《<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匡正》(2011年《泰山学院学报》)对译者所作的断句标点、底本原文移录等方面的不妥之处,选取六十五例提出了自己修正的观点。邓慧红《<周氏冥通记>研究(译注篇)献疑》(2012《湖南科技学院学报》)则在上述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对他们著作中在词语注释、原文移录以及断句标点等方面未发掘出来的可商之处,从语法和词汇两方面进行补充辨析,作者分析指出,《研究》之错误有“两误”,一是不明语法而误,二是误解词语而误,不但指出了错误,也探究了产生错误的原因,同时也进行了释义上的纠正。以上这些学者的研究成果,对后来以《研究》为参照本来研究《周氏冥通记》的人而言,在疏通文意或者断句方面,都有参考价值。2.以《周氏冥通记》原本为底本进行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大致可以分作两类:(1)专门针对原本词汇词义而做的研究。如汪维辉《<周氏冥通记>词汇研究》(原载《中国近代汉语研究》第一辑,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就是以《丛书集成初编》影印《秘册汇函》本(明沈士龙、胡震亨同校)为底本,从词汇史的角度出发,对新词新义和常用词两个方面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冯利华《中古道书语言研究》第二章第二节“中古道经专书词语研究—以陶弘景《真诰》和《周氏冥通记》为中心”之中的第三部分“《周氏冥通记》词语笺释”也是以《丛书集成初编》影印《秘册汇函》本为基准,参照毛晋《津逮秘书》本,同时校以《正统道藏》本第五册,并结合六朝时期其余道书,就书中若干具有道教文化特色的词语和句子详加解释,例如“启答”、“结病”、“请雨书”等。汪维辉《六世纪汉语词汇的南北差异——以<齐民要术>与<周氏冥通记>为例》(2007年《中国语文》)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3从特用词语和同义异词两个方面对这两部书所代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的南北方方言进行讨论,其中有许多对《周氏冥通记》中特定词语的解释,这部著作从主要内容上来看,虽然研究主题没有直指《周氏冥通记》本身,而是以此本为例,从宏观的角度探讨其时代的汉语内部差异,但这也是建立在对此书本身研究的基础之上,因此也将其放在相关研究成果之列作为参考。(2)对《周氏冥通记》当中的某些语法现象进行比较细致的探究。周素贞《<周氏冥通记>量词研究》细致地分析和描写了此书中量词的使用情况,指出《周氏冥通记》当中的大部分量词和名词的搭配比较固定,认为这反映了魏晋南北朝时期量词的普遍特征。萧红《六世纪汉语疑问词语的时代特征和地域分布——以<齐民要术>和<周氏冥通记>为例》当中对《周氏冥通记》当中的疑问词语比较全面地进行了分析,并将它与同时期其他文献中的相类现象比较,归纳出六世纪疑问词语的时代特征和地方特色。萧红《六世纪汉语第一、第二人称代词的南北差异——以<齐民要术>和<周氏冥通记>为例》比较全面地对北魏三书(贾思勰《齐民要术》、杨衒之《洛阳伽蓝记》、郦道元《水经注》)、诗歌、佛经、诏令、碑刻等中的第一、第二人称代词作了分析、且与同时代南朝梁通语中的同类语法现象相比较,归纳了六世纪第一、第二人称代词的南北差异,指出北魏的汉语人称代词略显保守,这其中就对《周氏冥通记》的人称代词作了比较详细的分析。因为本文旨在研究《周氏冥通记》的语法现象和语法特点,所以这类语法研究著作对本文具有较好的参考价值。综上所述,语言学界对于《周氏冥通记》的语言研究主要做了两大方面的研究工作,一是词汇的研究,二是语法的研究。词汇方面研究的重点在于辨析词汇意义,为阅读提供方便。语法方面不仅对某一特定词类有研究,如研究量词、人称代词的语法功能或者语法意义,而且对于其中的特殊句式,如疑问句,做了一些调查,但无论从研究的广度,还是研究的深度方面,这些都做得还不够,本文想在这方面就《周氏冥通记》中的疑问句作一个较为全面深入的探讨。第三节本文的研究意义与研究方法1.研究意义。魏晋南北朝时期在汉语发展史上是非常重要的转型期,《周氏冥通记》恰好成书于这一时期,作为一部日记体著作,其语言能比较真实地反映当时南方的日常口语特征,是汉语史研究的重要资料。从整体看来,南北朝时期汉语的发展很有特点,无论从语音、词汇,还是语法方面,都有较大的变动,疑问句也是如此。对《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进行研究,再就南北朝前后疑问句的情况进行比较,找到疑问句在《周氏冥通记》时代的一些特点,能对汉语语法发展的研究,尤其是对南北朝时期的语料研究起到一定的助力作用。本文先对《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的标志性疑问词语疑问代词、疑问副词、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4疑问语气词进行研究,这样有利于读者了解这些疑问标记词的发展历史及其在《周氏冥通记》中的表现。本文最后一章将对《周氏冥通记》中的疑问句类型进行归类分析,这将运用到现代汉语语言理论,虽然学界对疑问句的分类方法和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并不完全统一,但是疑问句的研究成果颇为丰富,本文将在借鉴这些成果理论的基础上,根据《周氏冥通记》中疑问句的实际情况,尽可能地为《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建立一个较为科学的系统。本文也将从共时比较的角度了解南北朝时期南方语言中疑问句的特点,从历时比较的角度了解其发展演变的大致轨迹,试图遵循这样一种由微观至宏观的顺序,尽可能细致地呈现《周氏冥通记》疑问句的基本情况,初步构建《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系统,发掘《周氏冥通记》当中疑问句的特征,填补《周氏冥通记》语法研究中在疑问句研究方面的一些空白。2.研究方法。本文对《周氏冥通记》中的疑问句进行研究,首先要运用到系统分析法,即要系统地描写其特征首先要对疑问句数量进行统计,找出文中所有疑问句,再逐一分类,既做定量分析,也做定性分析, 总结 初级经济法重点总结下载党员个人总结TXt高中句型全总结.doc高中句型全总结.doc理论力学知识点总结pdf 出其中疑问句的类型和特征,并类推出南北朝时期南方语言中疑问句的结构类型和特点,同时找出疑问句中出现的疑问代词、疑问副词和疑问语气词,对它们的历时发展轨迹进行探究。当然,在研究的过程当中,也要运用到一些现代语言学的理论。其次,要运用文献调查法和比较法。这里所指的文献包括其他古典文献以及后世研究《周氏冥通记》所撰写的文献资料。因为疑问句的研究属于语言研究范畴,所以在作文献综述时,本文将查阅现代所有研究《周氏冥通记》语言的文献,将其一一罗列,总体把握《周氏冥通记》语言研究现状,重点了解其疑问句研究现状。而在对《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进行历时与共时研究之时,则要详细地调查《周氏冥通记》前后时期以及同时代的有代表性的文献资料,将其中相关的内容找出,再运用比较法,将这些文献中疑问句的特点与《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作对比,分析《周氏冥通记》疑问句的特点。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5第二章《周氏冥通记》疑问代词研究第一节《周氏冥通记》疑问代词根据统计,《周氏冥通记》中单独使用的疑问代词有:何、那、若、谁、人谁。组合式的疑问代词有:何当、何以、何似、何为、何如、如何、何得、何等、何由、何意、何人、何所,都是与疑问代词“何”相组合的疑问词组。这其中有些疑问代词是从上古继承而来,有些疑问代词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才兴起的,根据其语义关系,总体可将这些疑问代词分为两类,即询问人物的疑问代词和询问事物的疑问代词。一、问人的疑问代词在《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中,问人的疑问代词只有“谁”、“人谁”、“何人”、“何等”。1.谁“谁”在《周氏冥通记》中出现了3次:(1)韩侯是谁?(卷二,即是《周氏冥通记》卷二,下同)(2)吾等亦时时教授如尔,今日人谁知邪?(卷三)(3)此九六之灾显矣,人谁知之?(卷四)其中单独使用的“谁”和词组“人谁”都是做主语。“谁”在疑问句中用来询问人物早在先秦时期的《诗经》中就已经出现,用例有七十多处,下面选取有代表性的几例说明:(1)谁其尸之?有齐季女。(《诗经·召南·采苹》)(2)云谁之思?美孟姜矣。(《诗经·墉风·桑中》)(3)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诗经·唐风·葛生》)(4)瞻乌爰止?于谁之屋。(《诗经·小雅·正月》)可见,“谁”在先秦时期不仅已经作为询问人物的疑问代词广泛使用,而且句法功能也已经多样化,它在句中既可以做主语、定语,以及介宾结构的介词宾语。到西汉时期,“谁”一直是主要的问人的疑问代词,《史记》中多见用例:(1)尧曰:“谁可顺此事?”(《史记·五帝本纪》)(2)上曰:“若所追者谁?”(《史记·淮阴侯列传》)此时“谁”仍然主要做主语,同时也发展出了做谓语的功能。“谁”在《史记》中的用例相对与《史记》鸿篇巨制来说,并不算很多,主要原因是由于疑问代词“孰”的发展。据贝罗贝、吴福祥统计,“谁”在《史记》中做疑问代词的用例为79例,“孰”31例①,“孰”比“谁”出现稍晚,但其用例在《楚辞》①贝罗贝,吴福祥.上古汉语疑问代词的发展和演变[J].中国语文,2000(4):311-326.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6中也已可见到,在句中也可做主语、定语和宾语,它除了问人,还具备比较询问的功能:(1)东流不溢,孰知其故?(《楚辞·天问》)(2)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史记·西南夷列传》)例(1)“孰”做主语,用于问人,例(2)“孰”做介词宾语前置,用于比较询问。这样,“孰”就取代了一部分“谁”的地位,但“谁”仍处于主要位置。到了南北朝时期的《周氏冥通记》,从数量看来,“谁”在《周氏冥通记》用例并不多,但考察与之同时代的《世说新语》,“谁”的用例有13处之多,再浏览其他文献,可知“谁”在这一时期仍被广泛使用,如《弘明集》中有四十多处用例,“谁”在《水经注》也出现十多次。那么在《周氏冥通记》当中用例少大概是受篇幅和内容所限。值得注意的是,与“谁”语义和功能相若的“孰”却已不见于《周氏冥通记》,在稍早的魏晋时期的作品如《抱朴子(内外篇)》中仍在使用“孰”。南北朝同时期的文献中,“孰”做疑问代词询问人物的用例仍有许多,但发现《世说新语》中没有“孰”的用例,而《齐民要术·序》中只有一个引用上古文献的例字(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由此推之,“孰”在南北朝时期的的语言中似乎有逐渐被淘汰的趋势。“孰”在《周氏冥通记》被淘汰的原因大概有几点:①从语法功能看来,“孰”的功能不如“谁”全面①。②表抉择义的“孰”被后起的同样能表示疑问意义的双音疑问词“何者”、“何如”等取代。③从语体色彩看来,“孰”书面语色彩较浓,最先容易在口语中淘汰,而《周氏冥通记》是一部口语化的著作。显然,到了《周氏冥通记》所在的南北朝时期,“谁”仍延续了它在上古时期的地位和句法功能,而与之相类的“孰”不复见于文献中。这样,疑问代词“谁”虽然经历过地位被削弱的时期,但一直延续了下来,到了现代汉语中,仍然是主要的问人的疑问代词,做主语、宾语和定语。2.人谁在上述例句中,发现《周氏冥通记》中使用到的疑问代词“人谁”,从它在句子当中充当的语法成分看来,它在特指疑问句中作为一个整体充当主语,意思相当于“谁”。“人谁”作为疑问代词的使用比“谁”稍晚,但在《春秋左氏传》中已有萌芽:(1)人谁不死?吾死莫矣。(《左传·定公十四年》)(2)人谁无过?(《左传·宣公二年》)句中“人谁”只做主语用,它在先秦其他文献中并不多见。①王海棻.先秦疑问代词“谁”与“孰”的比较[J].中国语文,1982(1):42—47.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7两汉时期“人谁”用例也较少:(1)太子曰:“被此恶名以出,人谁内我?我自杀耳。”(《史记·晋世家》)(2)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汉书·赵尹韩张两王传》)另外检索了两汉多部文献,“人谁”的用例仅上述2例,在句中仍只做主语使用。到南北朝时期,“人谁”继续作为一个整体用来询问人物:(1)且帝子未官,人谁谓贱?(《宋书·周朗、沈怀文传》)此外,在《文心雕龙》、《昭明文选》中也能见到“人谁”的用例,结合《周氏冥通记》的两个例句来看,“人谁”仍只做主语,而且其他文献如前面提到的《齐民要术》、《世说新语》当中,已不见它的用例。“人谁”作为疑问代词,在南北朝时期有些微妙的变化。反观先秦两汉时期“人谁”的使用,基本是用于假性疑问句中表反诘语气,如“人谁无过”大致可以理解为“世人哪有不犯错误的呢”,这里“人谁”只能看做是一个词组用于泛指。到了南北朝时期,“人谁”才用于真正有疑而问的特指疑问句中,这时的“人谁”基本可看做一个结构凝固的偏义复词,意义相当于“谁”。从整体看来,“人谁”的句法功能非常有限,只做主语,也没有被广泛使用,而《周氏冥通记》中的语言较好地继承并发展了这一疑问代词的用法,而且比较少见地将它用在了口语当中,但在《周氏冥通记》之后,“人谁”也逐渐被淘汰,在后世宋元时期“人谁”仅寥寥几例,而且仅在书面语中使用,而到了明代著作当中,“人谁”基本不再被使用,偶有例句,也只是引用前期文献中的句子。3.何人《周氏冥通记》》中还有一个询问人的疑问代词,就是“何人”,文中存有1例:(1)又问:“郎善何人?”(卷一)句中“何人”做谓语。受篇幅内容所限,用例很少,但在同时期的其他文献中可以看到“何人”仍被广泛使用,一般仍做主语、谓语和宾语,它不仅用于疑问句中,还可以用在陈述句中:(1)卿独何人?而能自立。(《宋书·薛安都、沈文秀、崔道固传》)(2)复不识何人而能得其姓名。(《水经注》卷十五)例(2)中“何人”不表疑问,它做动词宾语,表示泛指。关于疑问代词“何人”的组合用法,上可追溯到先秦时期的《诗经》,其中有2处用例:(1)悠悠苍天,此何人哉?(《诗经·王风·黍离》)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8(2)彼何人斯?居河之麋。(《诗经·小雅·巧言》)当时“何人”用作宾语。春秋战国时期诸子散文如《论语》等语句之中,“何人”用例有所增多,除宾语之外,还可以做谓语、主语,如:(1)伯夷、叔齐何人也?(《论语·述而》)(2)有人去乡土、离六亲、废家业、游于四方而不归者,何人哉?(《列子·天瑞》)可见“何人”在先秦时期已经凝固程度已经较高。“何人”在两汉时期也延续了先秦的用法,有许多用例可循,如:(1)上曰:“申公何人也?”(《史记·封禅书》)(2)弟子曰:“是何人也?而恨我君,请为君杀之。”(《说苑·反质》)(3)孔子曰:“以富贵为人下者,何人不与?以富贵敬爱人者,何人不亲?”(《说苑·杂言》)直到近代“何人”仍被广泛使用,如:(1)天下大矣,贤者多矣,某自顾何人,其敢语于此?(《新民说》)(2)次乃议总统为何人?(《丘仓海传》)直到白话文替代文言文,“何人”才逐渐淡出我们的书面语和口语。4.何等在《周氏冥通记》中,“何等”仅有1例:(1)周君更问子良:“尔姓何等?”(卷三)句中“何等”做谓语,询问人物。“何等”较早的用例可追溯到西汉,见于《史记》,但是用于询问事物:(1)王夫人曰:“陛下在,妾又何等可言者?”(《史记·三王世家》)而“何等”询问人物的用法在东汉时才出现:(1)当冤何等人哉?皆当冤之何也?(《太平经·冤流灾求奇方诀》)(2)当冤其何等者?愿闻之。(同上)句中“何等”后还加上了表示人物的“人”、“者”,做宾语。检索魏晋南北朝时期其余文献,询问人物的“何等”后均添加了表示人物的词语“人”、“者”等,仅南朝《世说新语》中有一与《周氏冥通记》相仿的例子(因遥问:“伧父欲食饼不?姓何等?可共语。”)所以《周氏冥通记》当中这一用法当为南北朝时期“何等”的新增用法,但“何等”询问人物的功能非常局限,它主要还是询问事物。“何等”在后世如唐宋的文献中,仍然主要用于询问事物,询问人物的用法不但没有得到推广,反而越来越少了,偶有用例,也是与表人物的名词一起使用。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9《周氏冥通记》虽然篇幅较短,但也较好的保留了上古疑问代词“人谁”的语义和语法,淘汰了上古汉语疑问代词“孰”的使用。“谁”的单独使用已接近现代汉语,而且发展出了“何等”询问人物的表义功能。二、问事的疑问代词《周氏冥通记》中询问事物的疑问代词相对较多,总体情况是疑问代词“何”占据绝对优势。我们大致可以将它分为两大类:1.“何”系疑问代词(何、何以、何似、何为、何如、如何、何得、何由、何意、何所、何不)。2.非“何”系疑问代词(那、若、几)。下面详细阐释这两大类别疑问代词在《周氏冥通记》的表现及其发展概况。(一)“何”系疑问代词“何”在《周氏冥通记》中是使用频率最高的疑问代词,其单用的例子有16处之多,列举如下:(1)今以意求,恐是不复疏之,何知尔?(卷一)(2)子良因问:“不审此星在何方面?(卷一)(3)仙药草自足,何急瞰此?(卷二)(4)子良问:“何学簿?”(卷二)(5)刘夫人曰:“周生,尔知积业树因,从何而来,得如今日乎?”(卷二)(6)又问:“圣灵何姓?…”(卷二)(7)八素不为迥(迴),九垓何足巍?(卷二)(8)子良问:“召为何职?”(卷三)(9)茅保命曰:“勤苦之弊,何可备言?”(卷三)(10)刘曰:“高下未必可定,伊犹沉滯尘喧,共启悟之耳,何高之有?”(卷三)(11)因到张理禁处,问:“此为何物?”(卷四)(12)见王君云:“尔何遑遑于人间?”(卷四)(13)又云:“见取,何云不取已?”(卷四)(14)见赵丞云:“比者情志何甚索索?”(卷四)(15)大象尚复无常,人生有何定邪?(卷四)(16)兆劫尚复倏尔,此何足为远?(卷四)这类的“何”在各个句中的表义功能是有所不同的。据统计,“何”在《周氏冥通记》中有一下几种表义功能:①询问事物。既可以做定语,如例(4)“何学簿”,例(6)“何姓”,也作宾语,如例(8)“召为何职”,例(11)“此为何物”。②询问原因、目的。在文中皆作状语,如例(1)“何知尔”、例(14)“情志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0何甚索索”、例(3)“何急瞰此”询问原因,例(12)“尔何遑遑与人间”询问目的。③询问处所。作介词宾语或定语,例(2)“何方面”,例(5)“从何而来”。④表反诘语气。例(7)“九垓何足巍”,例(16)“此何足为远”,“何足”可以理解为“哪里称得上”,例(9)“何可备言”,“何可”意思是“怎么可以”,例(10)“何高之有”,意思是“有什么高的呢”,例(15)“有何定邪”意思是“有什么确定的呢”,都是以肯定形式表否定语气的用法,真正的意思分别是“不可以”、“不高”、“不确定”。据贝罗贝、吴福祥,“何”在上古前期的就已出现,而且是最常见的疑问代词,“主要的句法功能是是做宾语,其次是做谓语,偶尔充当定语”①,事实上,“何”偶尔还充当状语。“何”其主要作用是用来询问事物和原因,也可以做前置的动词宾语表受事或表目的,在上古文献中的对应用例如下:(1)维莫之春,亦又何求?(《诗经·周颂·臣工》)(2)非尔惟作天牧,今尔何监?非时伯夷播刑之迪,其今尔何惩?(《尚书·吕刑》)(3)其告维何?笾豆静嘉。(《诗经·大雅·既醉》)(4)俾尔单厚,何福不除?(诗经·小雅·天保))(5)何斯违斯?莫敢或遑。(《诗经·召南·殷其雷》)至于询问处所的“何”,在《诗经》中也已经萌芽:(1)靡所止疑,云徂何往?(《诗经·大雅·桑柔》)此外,《诗经》中还出现了“何”询问时间的用法:(1)握粟出卜,自何能谷?(《诗经·小雅·小宛》)在稍晚的春秋战国时期,“何”还发展出来做主语的用法:(1)吾王之好鼓乐,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孟子·梁惠王下》)至于“何”能表达反诘语气的用法,在先秦时期也已经产生:(1)及我无身,吾有何患?(《老子·道经》)(2)蛇曰:“夫天机之所动,何可易邪?”(《庄子·秋水》)(3)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论语·子罕》)(4)郑同曰:“臣南方草鄙之人也,何足问?”(《战国策·赵策三》)可见《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的疑问代词“何”大部分是继承自上古汉语的用法,主要用于询问事物和原因,偶尔用于询问处所,但不用于询问时间。它在句中做宾语、定语和状语,但缺少做主语和谓语的用法。“何”作为一个疑问代词,在西周时已经出现,一直到两汉时期,其主要作①贝罗贝,吴福祥.上古汉语疑问代词的发展和演变[J].中国语文,2000(4):311-326.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1用是用来询问事物和原因,后来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具备了表目的、表情状的功能,到《周氏冥通记》所在的时期,“何”的语义作用分布更为广泛,句法功能也更多样化,这也使得它的语义指向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给人的交流形成一定的阻碍,为了加强疑问代词“何”的表义功能,人们在使用过程中,常常将“何”字与其他词组合成疑问词组,这些疑问词组也在使用的过程中逐渐形成比较固定的结构形式。例如,与名词搭配,形成定中结构“何意”(5处)。与介词搭配形成介宾结构“何当”(1处)、“何以”(4处),“何似”(1处)、“何为”(2处)、“何如”(5处)、“如何”(3处),与助动词搭配的“何得”(1处)、“何等”(1处)等,这些语词都在文中出现多次,凝固性较高。这些由“何”构成的词组,有的是形式和语义都是自上古继承而来,有的只继承了上古的形式,新增了意义,而有的形式和意义都是后起的,下面简要分析文中由“何”组合而成的疑问词组的语义作用和句法功能。1.与介词“以”合用(何以),“何以”在《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有4处:(1)问子平:“何以来?”(卷一)(2)卿向酬对丞极不恶,后何以与姨议异?(卷一)(3)何以苟纵於七魄而拘制於三魂?(卷一)(4)君勃然曰:“何以谬滥?”(卷三)这四例都是用于询问原因,做状语。“何以”作为一个固定结构使用,早在先秦《诗经》中已经出现,当时在句中做介宾结构的宾语前置形式,用于询问方式和方法:(1)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诗经·召南·行露》)(2)何以舟之?维玉及瑶。(《诗经·大雅·公刘》)比如例(2),按正常语序应该可以写作“以何舟之”,而《周氏冥通记》中“何以”并不具有这样的用法,显然《周氏冥通记》中“何以”凝固程度已经很高。“何以”真正形成这样凝固的结构大概要到春秋末期:(1)子朱怒曰:“班爵同,何以黜朱于朝?”(《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但此时“何以”作介宾结构询问方式方法的用例仍然比做固定结构询问原因的多。到了两汉时期,“以”逐渐词尾化,“何以”成为一种固定结构,在《史记》、《汉书》等传世文献中有许多例证。至于魏晋南北朝时期,“何以”已经完全凝固为一个词,多用来询问原因,做状语,这一用法不仅适用于书面语,而且适用于口语,这一点在《周氏冥通记》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疑问代词“何以”的生命力极强,一直延续使用到近代,而且在历代文献中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2使用频率一直呈现出递增的趋势。2.与介词“由”合用(何由),“何由”在《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仅1例:(1)既如此,伊何由敢显?(卷三)“何由”在句中询问原因,做状语。“何由”组合最早在《春秋左氏传》中出现过:(1)程郑问焉,曰:“敢问降阶何由?”(《左传·襄公二十四年》)但“何由”在这里并不是询问原因的,而是询问方法的,它用以询问原因的最早用例见于《楚辞》:(1)咸播秬黍,莆雚是营,何由并投?(《楚辞·天问》)句中“何由”做状语,《周氏冥通记》中正是沿用了这一意义和用法。“何由”在两汉以前的文献中并不多见,而且几乎所有用例都是表示询问方式方法的意思。到南北朝时期,“何由”询问原因的用例稍有增加,其凝固程度也已经很高,在《宋书》、《颜氏家训》等书中均可见,如:(1)或云:“贫何由乐?”(《宋书·颜延之传》)(2)若是屏障,何由可转也?(《颜氏家训·书证》)但它的使用范围在当时来说也并不是很广。从隋唐开始,“何由”使用频率越来越高,一直到明清时期,在许多文献中都有使用,但是主要还是用以询问方式方法,如:(1)小弟难以自媒,何由得成?(《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七)(2)虽有佳章,而房官不荐,吾何由见之?(《聊斋志异》卷十)整体看来,“何由”的生命力比较强,但在历代文献中它主要还是询问方式方法,询问原因的例子属于少数,而《周氏冥通记》中则继承了它这一少数用法。3.与疑问副词“不”合用,构成词组“何不”,文中总共2例:(1)丞曰:“今真人來,何不拜?”(卷三)(2)云:“愿仙,何不学仙?”(卷四)句中“何不”都做状语成分,它既有询问原因的意思,也带有建议的性质,可解释为“为什么不”,这种语义和用法的“何不”早在《诗经》中就有用例:(1)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诗经·唐风·山有枢》)在上古文献里,“何不”询问原因的用例很多,可以认为,在上古时期“何不”已经形成了较为固定的搭配。“何不”的生命力比较强,而且一直保持从上古承袭而来的语义和用法。从上古到南北朝时期,再到明清时期,“何不”经常被作为一个固定格式的词组使用,这在许多的传世文献中皆有例证。但值得注意的是,“何不”并不是一个凝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3固的双音节疑问代词,它只是作为一个固定的词组使用。4.与名词“意”合用(何意),询问原因:(1)问:“何意?何意?”(卷一)(2)今旦何意往他人处食脯?(卷二)(3)即问周曰:“何意有今夕心意语?”(卷三)(4)近何意恒劳苦?(卷三)(5)保命云:“尔何意頓取人三百斛穀?”(卷四)(6)见取何意頓取人三百斛穀?(卷四)句中“何意”用来询问原因,既作谓语,也作状语,“何意”做谓语只在例(1)出现,且似乎只能看作一个偏正词组,理解为“什么意思”,只有在其他做状语的例句中,“何意”才能看作一个词。“何意”在《周氏冥通记》的疑问句中,算是出现频率较高的词。下面我们讨论《周氏冥通记》中作为词使用的“何意”的发展状况。“何意”用于疑问句中询问原因的例子在先秦时期不见,但在汉代已可见其用例:(1)人心难知,何意君长当为此计?(《东观汉记》卷十四)句中“何意”用作状语,询问原因,但是“何意”这样的用法在当时并不多见。“何意”的这种用例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略有增多,在《三国志》(4例)、《搜神记》(1例)、《宋书》、《世说新语》(1例)等传世文献中皆可见,但数量很少,且都做状语。比较得知,《周氏冥通记》疑问问句中“何意”大量使用在当时来说可算是较为特殊的情况。到唐宋时期,“何意”的这一用例有所增加,仅《全唐诗》中就有四十多处用例,如:(1)霜雪皎素丝,何意坠墨池?(韦应物《感事》)(2)固知春草色,何意为王孙?(温庭筠《寄山中友人》)到了明清时期,“何意”仍被广泛使用,如:(1)梁中书见报,说道:“此去未知何意?”(《水浒传》第二十六回)(2)徐问:“召某何意?”(《聊斋志异》卷四)但此时“何意”多做宾语和谓语,解释为“什么意思”,都属于偏正词组。可见,《周氏冥通记》中“何意”主要用法只在唐宋有所发展,而在稍晚的明清时期已基本消亡。5.与助词“得”合用(何得),仅1例: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4(1)(丞)自来宣谕,何得不从?(卷一)“何得”在此为询问原因,做状语。“何得”二字连用在先秦文献中已出现,但最初几乎都是作为动宾结构的宾语前置形式使用,表方式方法,当时“何得”的“得”还未虚化为助词。“何得”表原因的例子仅在《吕氏春秋》中有1例:(1)有鄙人始事孔子者曰请往说之,因谓野人曰:“子不耕于东海,吾不耕于西海也,吾马何得不食子之禾?”(《吕氏春秋·必己》)这是《周氏冥通记》中“何得”用法的滥觞。从其产生发展看来,“何得”询问原因的意义当是由其表方式方法的意义衍而来,这种用法直到《周氏冥通记》所在的南北朝时期才有所增加,而且结构趋于凝固,与表方式方法的用法共存,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唐宋。直到明清时期,“何得”询问原因的使用频率才高了起来,例如:(1)各位爷多在后面来了,你们何得在此无理?(《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三)(2)女曰:“此天数也,不因颠覆,何得相从?”(《聊斋志异》卷一)这样的例子在文献中还有很多。总之,《周氏冥通记》中的用例能代表南北朝时期询问原因的疑问代词“何得”的使用概况,而且在此之后,“何得”作为一个凝固的词才逐渐发展起来。6.与助词“所”合用(何所),文中仅1例:(1)今既果愿,复何所言?(卷一)句中“何所”做状语,按语境推断,它在文中主要表示询问事物的语气,“所”的意思几乎已经虚化,“何所”便相当于“何”,例句可翻译为“现在你已得偿所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何所”这一用法最早在《论语》中已有先例:(1)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论语·子张》)“何所”句可以理解为“对人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疑问代词做状语。在西汉时期,“何所”发展出了做主语的用法,见于《史记》:(1)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史记·淮阴侯列传》)据《<史记>索引》,“何所不散”即“何不散”。据调查,先秦两汉时期文献中“何所”用例不多,主要用于询问处所而非询问事物。但到了南北朝时期,“何所”使用范围有所增广,既用来询问处所,也用来询问事物,但是它用以询问事物的频率远高于它用以询问处所的频率,《周氏冥通记》中的用例便是询问事物的,同时代文献《弘明集》、《世说新语》等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5当中也是如此,如:(1)明训足如说修行,何所不备?(《弘明集》卷二)(2)袁公问曰:“贤家君在太丘,远近称之,何所履行?”(《世说新语·政事》)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唐代,如:(1)王曰:“汝何所为?”(《大唐西域记》卷二)(2)时此国王出游近效,见诸客僧,怪而问曰:“何方乞士?何所因来?……”(《大唐西域记》卷七)但宋代以后,何所用于询问处所的用法又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超越它询问事物的用法,如收录宋代词作的《全宋词》、明代《水浒传》、清代《聊斋志异》等代表性作品中,“何所”多用于表处所询问:(1)世路如秋,万里萧条,君何所之?(陈人杰《送宗人景召游姑苏》)(2)上皇看见三关寨栅雄壮,惨然问曰:“此是何所,卿等聚会于此?”(《水浒传》第一百二十回)(3)腊初归,途遇一叟,审视曰:“徐先生撤帐矣,明岁授教何所?”(《聊斋志异》卷九)整体看来,“何所”在南北朝以前多用于询问事物,做状语,在南北朝以后,尤其是唐宋以后,它表处所询问的用例逐渐增多,且表处所的“何所”常做宾语成分。可见,南北朝时期在疑问代词“何所”的发展历史中,是一个关键的转折时期。7.与“如”连用为(如何、何如),“如何”询问情状,“何如”用于比较。“如何”在《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出现了3次:(1)然恐缘业不及,如何?(卷二)(2)往矣如何?犹冀于冥途之中既更通感尔。(卷三)(3)梦见韩夫人,云:“世上方无复踪,如可(何)?”(卷四)都是用来询问情状和方式方法,而且都做谓语。“如何”用于询问方式方法和情状,先秦已经出现为数不多的几例:(1)禹曰:“俞,如何?”(《尚书·皋陶谟》)这里“如何”做谓语。先秦时期“如何”用于询问方式方法有时中间还插入了代词“之”,形成“如之何”的形式,并且这种形式的使用频率还比较高,《论语》中就有多处例子,如:(1)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论语·颜渊》)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6(2)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论语·八佾》)这就说明,“如何”在当时并未凝固成词。两汉时期,“如何”逐渐被普遍使用,且多表询问方式和情状,做谓语或者宾语,偶尔做状语,但主要是做谓语。在《史记》、《汉书》中都有例证,如:(1)管仲曰:“知臣莫如君。”公曰:“易牙如何?”(《史记·齐太公世家》)(2)光曰:“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如何?”(《汉书·霍光金日磾传》)此时“如何”已经成为结构凝固的词,这个情况一方面表现为“如何”使用频率增加,另一方面表现为“如之何”形式使用的大量减少。到南北朝时期,“如何”用例增多,几乎都沿用了汉代的语义和句法功能,但它做状语的情况有所增加,据黄娜(2013),“如何”在南北朝译经中主要做状语,但同时代的《周氏冥通记》却只有做谓语的用例,而在同时代其余文献如《齐民要术》、《世说新语》仅有几个零星用例,且有时做状语有时做谓语,似乎偶然性很大,但《周氏冥通记》中“如何”的用法沿用自上古是毫无疑问的。“如何”隋唐之后使用更为广泛,但都是延续先前的用法,基本没产生新的意义或者用法。在《周氏冥通记》疑问句中,“何如”有4处用例:(1)又问曰:“陶氏才识何如?”(卷二)(2)家师陶公何如?(卷三)(3)子良又问:“子良姨何如?”(卷三)(4)此中诸位任,何如世上侍中公卿邪?(卷二)这里“何如”有两种意思,一是询问情状,见于前三例,二是用于比较,见例(4)。在传世文献中,“何如”出现时代稍晚于“如何”,最早是用来询问方式方法和情状的,见于《左传》:(1)公揖而入,献子从公立于寝庭,谓献子曰:“何如?”(《左传·成公六年》)“何如”在当时主要是做谓语成分。由于“何如”出现于“如何”之后,且最初的语义和句法功能与“如何”相同。在先秦文献中,“何如”还有些类似动词性短语的用法,用于询问方法,如:(1)先告荀息曰:“三怨将作,秦晋辅之,子将何如?”(《左传·僖公九年》)副词“将”修饰动词性短语。因此,“何如”在先秦也还不能称其为凝固性的词。赣南师范学院硕士学位论文17在先秦两汉时期,“何如”几乎都是用来询问方式方法或情状的,如:(1)何如斯可以嚣嚣矣?(《孟子·尽心上》)(2)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论衡·定贤篇》)“何如”做比较的用法则萌芽于两汉时期:(1)今括一旦为将,……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2)在长安时,尝与祜共买蜜合药。上追念之,赐祜白蜜一石,问:“何如在长安时共买蜜乎?”(《东观汉记》卷十一)在这一时期,“何如”的词性也已经较为固定。到魏晋南北朝时期,“何如”发展出了询问事物和人物的用法,但询问人物往往修饰表示人物的名称“人”(何如人)、“主”(何如主),同时&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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