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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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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705-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 王开岭:男,1969年生,山东滕州人。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品。91年毕业后客居济宁,先后创作散文、思想性随笔、文学评论一百五十余万字。近年写作以关注体制文化和国民生态为主,同时兼顾文学性思考。主要发表于《方法》《天涯》《随笔》《黄河》《书屋》《东方》《社会科学论坛》《博览群书》《人民文学》《世界文学》《长城》《散文》《散文?海外版》《美文》等。 著有想随笔集和文学评论集《激动的舌头》(中国电影出版社...

705-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
705-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诗歌作 王开岭:男,1969年生,山东滕州人。曲阜师大政治系87级毕业。大学期间开始在《人民文学》发表诗歌作品。91年毕业后客居济宁,先后创作散文、思想性随笔、文学评论一百五十余万字。近年写作以关注体制文化和国民生态为主,同时兼顾文学性思考。主要发表于《方法》《天涯》《随笔》《黄河》《书屋》《东方》《社会科学论坛》《博览群书》《人民文学》《世界文学》《长城》《散文》《散文?海外版》《美文》等。 著有想随笔集和文学评论集《激动的舌头》(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01-01,《黑暗中的锐角》(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6-1,《有毒的情人》(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5-1 ,《跟 -1 ,《精神自治》(中国工人出版社)2004-4-1, 《精随勇敢的心》(中国工人出版社)2002-9 神明亮的人》(书海出版社)2009-1-1。早年曾获上海“萌芽文学奖”“山东文学奖”等。作品入录《1949—1999中国当代文学作品精选?散文卷》、连续多年《中国年度最佳散文》〈中国年度最佳杂文》《当代散文精品》和《1979—2001人文随笔》等百余选本。曾从教多年。现居北京,任央视新闻评论部《社会记录》《新闻会客厅》栏目指导。 精神明亮的人,1, 1 十九世纪的一个黎明,在巴黎乡下一栋亮灯的木屋里,居斯塔夫?福楼拜在给最亲密的女友写信:“我拼命工作,天天洗澡,不接待来访,不看报纸,按时看日出(像现在这样)。我工作到深夜,窗户敞开,不穿外衣,在寂静的书房里„„” “按时看日出”,我被这句话猝然绊倒了。 一位以“面壁写作”为誓志的世界文豪,一个如此吝惜时间的人,却每天惦记着“日出”,把再寻常不过的晨曦之降视若一件盛事,当作一门必修课来迎对„„为什么, 它像一盆水泼醒了我,浑身打个激凌。 我竭力去想象、去模拟那情景,并久久地揣摩、体味着它„„ 陪伴你的,有刚苏醒的树木,略含咸味的风,玻璃般的草叶,潮湿的土腥味,清脆的雀啼,充满果汁的空气,仍在饶舌的蟋蟀„„还有远处闪光的河带,岸边的薄雾,红或蓝的牵牛花,隐隐颤栗的棘条,一两滴被蛐声惊落的露珠,月挂树梢的氤氲,那蛋壳般薄薄的静„„ 从词的意义上说,黑夜意味着偃息和孕育;而日出,则象征着一种诞生,一种升跃和伊始,乃富有动感、饱含汁液和青春性的一个词。它意味着你的生命画册又添置了新的页码,你的体能电池又注入了新的热力。 正像分娩决不重复,“日出”也从不重复。它拒绝抄袭和雷同,因为它是艺术,是大自然的最宠爱的一幅杰作。 黎明,拥有一天中最纯澈、最鲜泽、最让人激动的光线,那是灵魂最易受孕、最受鼓舞的时刻,也是最让青春荡漾、幻念勃发的时刻。像含有神性的水晶球,它唤醒了我们对生命的原初印象,唤醒了体内沉睡的某群细胞,使我们看清了远方的事物,看清了险些忘却的东西,看清了梦想、光阴、生机和道路„„ 迎接晨曦,不仅是感官愉悦,更是精神体验;不仅是人对自然的阅读,更是大自然以其神奇作用于生命的一轮撞击。它意味着一场相遇,让我们有机会和生命完成一次对视,有机会深情地打量自己,获得对个体更细腻、清新的感受。它意味着一次洗礼,一记被照耀和沐浴的仪式,赋予生命以新的索引、新的知觉,新的闪念、启示与发现„„ “按时看日出”,乃生命健康与积极性情的一个标志,更是精神明亮的标志。它不仅代表了一记生存姿态,更昭示着一种热爱生活的理念,一种生命哲学和精神美学。 透过那橘色晨曦,我触摸到了一幅优美剪影:一个人在给自己的生命举行升旗~ 2 与福楼拜相比,我们对自然又是怎样的态度呢, 在一个普通人的生涯中,有过多少次沐浴晨曦的体验,我们创造过多少这样的机会, 仔细想想,或许确有过那么一两回吧。可那又是怎样的情景呢,比如某个刚下火车的凌晨—— 睡眼惺松,满脸疲态的你,不情愿地背着包,拖着灌铅的腿,被人流推搡着,在昏黄的路灯陪衬下,涌向出站口。踩上站前广场的那一刹,一束极细的腥红的浮光突然鱼鳍般游来,吹在你脸上——你倏地意识到:日出了~但这个闪念并没有打动你,你丝毫不关心它,你早已被沉重的身体击垮了,眼皮浮肿,头疼欲裂,除了赶紧找地儿睡一觉,你啥也不想,一秒也不愿多呆„„ 或许还有其它的机会,比如登黄山、游五岳什么的:蹲在人山人海中,蜷在租来的军大衣里,无聊而焦急地看夜光表,熬上一宿。终于,当人群开始骚动,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大幕拉开,期待由久的演出来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在混乱、嘈杂、拥挤不堪中进行的,越过无数的后脑勺和下巴,你终于看见了,和预期的一模一样——像升国旗一样准时,规定时分、规定地点、规定程序。你会突然惊醒:这是早就被设计好了的,早就被导游、门票和游览图计算好了的。美则美,但就是感觉不对劲儿:有点失真,有人工痕迹,且谋划太久,准备得太充分,有“主题先行”的味道,像租来的、买来的,机器复制的VCD„„ 而更多的人,或许连一次都没有~ 一生中的那个时刻,他们无不蜷缩在被子里。他们在昏迷,在蒙头大睡,在冷漠地打着呼噜——第一万次、几万次地打着呼噜。 那光线永远照不到他们,照不见那身体和灵魂。 3 放弃早晨,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你已先被遗弃了。意味着你所看到的世界是旧的,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陈”。仿佛一个人老是吃经年发霉的粮食,永远轮不上新的,永远只会把新的变成旧。 意味着不等你开始,不等你站在起点上,就已被抛至中场,就像一个人未谙童趣即已步入中年。 多少年,我都没有因光线而激动的生命清晨了。 上班的路上,挤车的当口,迎来的已是煮熟的光线,中年的光线。 在此之前,一些重要的东西已悄悄流逝了。或许,是被别人领走了,被那“按时看日出”的神秘之人(你周围一定有这样的人)。一切都是剩下的,生活还是昨天的生活,日子还是以往的日子。早在天亮之前,我们已下定决心重复昨天了。 这无疑令人沮丧。 可,即使你偶尔起个大早,忽萌看日出的念头,又能怎样呢, 都市的晨曦,不知从何时起,早已变了质—— 高楼大厦夺走了地平线,灰蒙蒙的尘霾,空气中老有油乎乎的腻感,挥之不散的汽油味,即使你捂起了耳朵,也挡不住车流的喇叭。没有合格的黑夜,也就无所谓真正的黎明„„没有纯洁的泥土,没有旷野远山,没有庄稼地,只有牛角一样粗硬的黑水泥和钢化砖。所有的景色,所有的目击物,皆无施洗过的那种鲜艳与亮泽、那抹蔬菜般的翠绿与寂静„„你意识不到一种“新”,察觉不到婴儿醒时的那种清新与好奇,即使你大睁着眼,仍觉像在昏沉的睡雾中。 4 千禧年之际,不知谁发明了“新世纪第一缕曙光”这个诗化概念,再经权威气象人士的加盟,竟铸造出了一个富含高科技的旅游品牌。据说,浙江的临海和温岭还发生了“曙光节”之争(紫金山天文台将曙光赐予了临海的括苍山主峰,北京天文台则咬定在温岭。最后各方妥协,将“福照”大奖正式颁给了吉林珲春)。一时间,媒体纷至沓来,电视现场直播,庙门披红,山票陡涨,那峦顶更成了寸土寸金的摇钱树,其火爆俨然当年大气功师的显灵堂„„ 其实,大自然从无等级之别,世纪与钟表也只是人类制造,对大自然来说,并无厚此薄彼的所谓“第一缕”„„看日出,本是一件私人性极强、朴素而平静的生命美学行为,一旦搞成热闹的集市,也就失去了其本色和底蕴。想想我们平日里的冷漠与昏迷,想想那些灵魂的呼噜声,这种对光阴的超强重视实为一种讽刺。 对一个习惯了漠视自然、又素无美学心理的人来说,即使你花大钱购下了山的制高点,又能领略到什 么呢, 爱默生在《论自然》中写道:“实际上,很少有成年人能真正看到自然,多数人不会仔细地观察太阳,至多他们只是一掠而过。太阳只会照亮成年人的眼睛,但却会通过眼睛照进孩子的心灵。一个真正热爱自然的人,是那种内外感觉都协调一致的人,是那种直至成年依然童心未泯的人。” 像福楼拜,即这种童心未泯的人。还有梭罗、史蒂文森、普里什文、蒲宁、爱德华兹、巴勒斯„„我敢断言,假如他们活到今天,在那“第一缕曙光”照着的地方,一定找不着他们的身影。 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只有恢复孩子般的好奇与纯真,只有像儿童一样精神明亮、目光清澈,才能对这世界有所发现,才能比平日里看到更多,才能从最平凡的事物中注视到神奇与美丽„„ 在成人世界里,几乎已没有真正生动的自然,只剩下了桌子和墙壁,只剩下了人的游戏规则,只剩下了同人打交道的经验和逻辑„„ 值得尊敬的成年人,一定是那种“直至成年依然童心未泯的人”。 5 在对自然的体验上,除了福楼拜的日出,感动我的还有一个细节—— 前苏联作家康?帕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引述过一位画家朋友的话:“冬天,我就上列宁格勒那边的芬兰湾去,您知道吗,那儿有全俄国最好看的霜„„” “最好看的霜”,最初读到它时,我惊呆了。因为在我的生命印象里,从未留意过霜的差别,更无所谓“最美的”了。但我立即意识到:这记存在,连同那记投奔它的生命行为,无不包藏着一种巨大的美~一种人类童年的美,灵魂的美,艺术的美。那透过万千世相凝视它、认出它的人,应是可敬和值得信赖的。 和那位画家相比,自己的日常感受原是多么粗糙和鲁钝。我们竟漏掉了那么多珍贵的、值得惊喜和答谢的元素。 它是那样地感动着我。对我来说,它就像一份爱的提示,一种画外音式的心灵陪护。尽管这世界有着无数缺陷与霉晦,生活有着无数的懊恼和沮丧,但只要一闪过“最好看的霜”这个念头,心头即明亮了许多。 许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收藏它,憧憬它。有好多次,我忍不住向友人提及它,我问:“你可曾遇见过最好看的霜,” 虽然自己同无数人一样,至今没见过它,也许一生都不会相遇。但我知道,它是存在的,无论过去、现在或未来„„ 那片神奇的生命风光,它一定静静地躺在某个遥远的地方。 它也在注视我们呢。 (2001年12月) 俄罗斯课本,1, 有好几个冬天。深夜,陪我失眠的竟是俄罗斯电台的音乐。那个积雪上的民族仍无睡意,她在播放几世纪来最经典的曲子,像一位落落寡合的祖母,深情地怀念逝去的岁月。那曲子是标志性的:辽阔、忧伤、沙哑、苍远,帷幕般的厚重„„我总有被击中的感觉,脑子里会出现滴嗒的电波和徐徐流动的油画:呜咽的伏尔加河;孤独的烧焦的橡树;风雪遗弃的木屋;缓缓匍匐的黑棺和送葬队伍;疾风扬起的妇女披肩,她脸上的骄傲与担心„„ 这不是天籁,而是冻土上的招魂。是风、砂石、山脉、篝火、冰凿、纤索、马撬„„激荡的声音;是硫磺、枪刺、广场、绞架、烈酒、风琴、教堂唱诗„„混合的交响。 眼前不由浮出叶赛宁的诗:“茫茫雪原,苍白的月亮,殓衣盖住了这块大地,穿孝的白桦哭遍了树林,这儿谁死了,莫不是我们自己,” 我低低地抚摸这音乐。她来自生命深处的清冷和哀恸,整夜感动着一个不懂音乐的青年。隔着厚厚的寒幛,隔着刺不透的阴霾,我默默向着北方,向那股伟大的气息致敬。向她苦难的历史和英勇的民间致敬。 夜聆俄罗斯,不仅成了一个习惯,也成了一道仪式,一门功课。 俄罗斯的烈士和她的风雪一样,是出了名的。 没有哪块土地上的黑夜像她那般漫长、动荡而凶舛;没有哪一民族的知识分子被编成如此浩荡的流放队伍;没有哪国的青年一代出于良心、理想或一束浪漫而遭受那么重的苦役与刑期„„单是彼得堡罗要塞、西伯利亚矿井、古拉格群岛这些传说中的魔窟,就收押过多少悲壮的名册。一队队郁郁葱葱的生命曾被囚禁、锁铐在那儿,他们纯洁的热量在空旷中等待熬干、蒸发„„然而,一代代的精神路标也正是从那儿矗起、辐射,叩响了整座俄罗斯冻土。 海涅说:“文学史是一个硕大停尸场,每个人都在那儿寻找自己亲爱的死者,或亡故的兄弟。”我要找的,正是这样一批最纯真最英俊的精神面孔。他们一边写诗,一边流血;迅速地生活,又迅速地死去。普希金、莱蒙托夫,这对同样选择了决斗的兄弟,其岁月总和还不抵一位长者的寿龄。俩人忧郁的神情,看上去那么相似——绝无庸人那种散漫、悠闲和凑合日子的迷茫。他们的母亲就仿佛是同一位。 翻开俄国文学史,“十二月党人文学”是最英年、最让人揪心的一把:格利包耶夫(1795—1829)、雷列耶夫(1795—1826)、别斯士舍夫(1798—1837)、奥陀耶夫斯基(1802—1835)„„哦,二十岁、三十岁,像深夜划过的流星,他们飞得太快,飞得太疾,让人来不及看清。他们太急于用生命、用青春去赌一件事了。为此,1925年12月的那个清晨,他们告别了彼得堡,告别了诗歌,告别了昔日欢聚的舞场、花园,那些尚在睡梦中的恋人和被暗恋的人„„ 在其眼里,最急于喊出的不是情诗,而是社会正义,是俄罗斯的未来,是激情和身体的行动。“要做一个诗人,但更要做一个公民~”为了迎娶一片适于居住的国土,为了自由地生活,先要准备不自由地死去„„在这样的精神星空下赶路,其行色匆匆早已注定,亦注定了其生涯故事要比其诗集流传得更久、更远。 整个十九世纪,俄国的青年已过惯了判决和牺牲的日子。陀斯妥耶夫斯基被判死罪时仅28岁,他说:“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他配得上,他的狱友和精神兄弟们全配得上~于是更多的俄罗斯青年就有幸听到了那个时代最激动人心的声音:“谁之罪”“怎么办”“谁在俄罗斯能过上好日子”“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单凭这俯拾皆是的标题就足以证明:俄罗斯文学在艺术之外竟挑担了如此繁重和危险的 职责 岗位职责下载项目部各岗位职责下载项目部各岗位职责下载建筑公司岗位职责下载社工督导职责.docx 。他们用头颅来为信仰服务,以牺牲来理想灌溉——绝无现代艺术家那种“先舒服了**再说”的痞性,这正是俄罗斯文学最值骄傲和后世怀念的地方。 知识者是最不能喑哑的。假如连这些“民族的头脑”(高尔基)都沉默了,那么这个国家的精神夜晚立即就会黯淡无光。 下面,我急于提到“贵族”和女人。 在俄国农奴制时代,贵族往往就是那类“最先富起来”并最有机会接触书本的人。可这些人中也最易滋生叛徒和异端。他们所干的事不仅令沙皇寒心,更让“阶级身世论”大跌眼镜—— 众所周知,1825年的“十二月党人起义”乃一次货真价实的贵族造反。他们血统高贵,气宇轩昂,是俄国拥有最多财产和藏书的人,亦是凭艺术和高谈阔论而成为“精神贵族”的青年才俊。他们从对书籍和时代的打量中获得生命冲动,却把沉重的财物晾在一边。尽管其童年、少年皆在豪华宫廷、玫瑰庄园中度过,但他们长大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发誓再也不当贵族了,在沙龙舞会上,除了诗歌和爱情,议论最激烈的即数“民主、权利、自由、尊严”这些新鲜字词了。他们把目光投向饥饿的乡村和像骡马一样佝偻的农奴,并为自己华丽的衣服自责。终于,他们知道该怎么干了„„ 史料表明:1827—1846年,“贵族”在俄国###中占百分之七十六。甚至到了1884—1890年平民知识分子运动后期,###名单中仍有百分之三十点六出身世袭贵族。 连欧洲的政客们都忿忿不平了:穷光蛋造反是想当财主,而财主造反难道要为了做穷光蛋,是啊,作为既得利益者,按常理,他们该死死维护旧体制才是,有什么牢骚可发,有什么可折腾的呢, 这正是俄罗斯奇观。也是俄罗斯知识品格和人文精神的最大骄傲。同时我更笃信培根的名言:“知识就是力量”。知识给人苏醒的力量,受过良好教育的读书人更应成为启蒙一代,更有机会率先从浑沌与蒙昧中 睁开眼。况且,“知识反抗”与“农奴造反”有别,前者通常从理想生存和“精神遭遇”出发——从而可能献身一个比个人大得多的目标——它服务于整体和长远;而后者往往出于现实利益及“物质遭遇”的考虑,只迷恋于一己和眼前处境的改善——且这种集团式的暂时改善用不了多久,即会迂回到原先的保守与**套路中去(数不清的农民起义即是例证)。通俗点讲:一个申请理想,一个谋取生计;一个设计所有人的未来,一个追求自家的“第二天”。 令人惊叹和尊敬的,还有俄罗斯女性。在长长的流放队伍中,我投以最深情凝望的,是那群纤弱柔美的肩膀。 “十二月党人”的领袖们被诛杀,剩下的百余名青年戴着镣铐即要到“野兽比人多”的西伯利亚去了。他们像赶粪蝇一样赶跑了“贵族”称号,从现在起,他们是囚徒——“如果不能做一个公民,那就做一个囚徒吧~”奇怪的是,连他们的妻子、恋人和姐妹们也打起了做“囚徒”的主意。不仅那么想,且真那么干了,这些生来就柔弱就美貌的女性们向沙皇提案:舍弃庄园财产封号爵位等一切一切,甚至新出生的孩子也可不要“公民权”„„条件只一个,那就是请政府允许自己——到囚徒们身边去~ 特鲁别茨卡娅公爵夫人,沃尔康斯卡娅公爵夫人,格利戈里耶芙娜?穆拉维约娃,伊万诺芙娜?达夫多娃„„还有法国姑娘尤米拉?列丹久,加米拉?唐狄。 西伯利亚历史将永远牢记并感谢她们。 古典之殇 一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照古时人”。 然而,多少古人有过的,今天的视野中却杳无了。 比如古诗词中的盛大雪况:“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似我等之辈,虽未历沧海桑田,但儿时的冬天还算是雪气蓬盈,那一夜忽至的“千树万树梨花开”,好歹也亲历过。可现在满嘴冰淇凌的孩子呢,有几个掊过雪人,有几个滚过雪仗,令之捧着课本吟诵那莫须有的“大如席”,他们会不会牙疼呢,真够难为那一颗颗小脑瓜了。 没有雪的冬天,还配得上叫“冬”吗, 流逝的又何止雪花,在新生代眼里,不知所云的“古典”比比皆是—— 立在常年断流的黄河枯床上,除了唇嗓的焦燥,除了满目的干涸与皴裂,你纵有天才之想象,又如何模拟得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之势,谁能打捞起千年前李太白心中的那份激情与豪迈,现代的孩子,除了疑心古人的夸饰骄言或信口开河,还会作何想呢, 今天的少年人真够不幸的。父辈师长把祖先的文学遗产交其手上,却没法把诞生那份遗产的风物现场一并予之,当孩子动情地吟哦那些佳句时,还能找到多少与之匹配的诗境和画境,如果说,今日中年人,还能使出吃奶的劲去想象“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话(毕竟在其童年记忆里,大自然还尚存一点朴素原色),那其孩子们,恐怕连享用残羮的福份都没了。 或许不久后,这般猜测语文课的尴尬亦不为过罢—— 一边是秃山童岭、雀兽绝迹,一边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脆声朗朗;一边是泉涸池干、枯禾赤野,一边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的遍遍抄写;一边是霾尘浊日、黄沙漫漶,一边却勒令孩子体味“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的幽境„„这是何等遥迢之追想、何等费力之翘望啊。明明“现场”早已荡然无存,找不到任何参照与对应,却还要晚生们硬硬地抒情和陶醉一番——这不荒唐、不悲怆么, 古典场景的缺席,不仅意味着风物之夭折,更意味着众多美学信息与精神资源的流失。不久的未来,那些对大自然原色丧失记忆和想象力的孩子,最终将对那些古典美学元素和人文体验——彻底不明就里,如坠雾中。 二 温习一下这随手撷来的句子吧:“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那样的户外,那样的四季——若荷尔德林之“诗意栖息”成立的话,至少这天地洁净乃必须罢。可,它们今天又在哪儿呢,那“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的清澈、那“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寂静„„今安在, 从自然审美上讲,古人世界要比今人富饶的多,朴素而优雅的多。地球自35亿年前出现生命以来,共有5亿种生物栖居过,如今大多已绝。在地质时代,物种的自然消亡极缓——鸟类平均三百年一种、兽类平均八千年一种。如今呢,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说:上世纪末,每分钟至少一种植物灭绝,每天至少一种动物灭绝。这是高于自然节奏上千倍的“工业速度”——“屠杀速率”~ 多少珍贵的动植物永远地沦为了标本,多少生态活页从我们的视野中被硬硬撕掉,多少诗词风光如“广陵散”般成了遥远的绝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河水清且涟漪”„„每每抚摸这些《诗经》句子,除了对美的隐隐动容,我内心总有一股颤栗的冰凉。因为这份荡人心魄的上古风情,已无法再走出纸张——永远~人类生活史上最纯真的童年风景、人与自然最相爱的蜜月时光,已挥兹远去。或者说,她已遇难。 阅读竟成了挽歌,竟成了永诀和追悼。难道不应为此哭泣吗, 语文教材中的众多游记,无论赏三峡、登黄山,还是临赤壁、游褒禅,及徐霞客的足迹文章„„除了传递水墨画般的自然意绪,更有着“遗址”的凭吊含义,更有着“黄鹤杳去”的祭奠意味。而我们在对之阐释时,难道就只会停留在汉语字解上,(比如“蒹葭”“雎鸠”,除了“某植物”“某水鸟”,就再也领略不出别的,)除了挖掘莫须有的政治伦理,就不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满含敬畏和感激,除了匆匆的愉情怡性,就涤荡不出“挥别”的忧愤来, 我想建议老师:为什么不问问孩子,那些美丽的“雎鸠”“鹿鸣”哪儿去了,为何再不见它们的身影,甚至促之去想,假若诗人闯入当代,他又会作何感,有何遇,发何吟,这难道不会在孩子心里掀起一场风暴吗, 或许有人忍不住了:社会总得变迁吧,古老的元素难免在光阴中遗失。是啊,是太遥远了,但问题是,即使遗失乃必然,那遗失之速度和规模是否也太惊人,即使变迁乃合理,那变迁之方向、节奏和进程是否值得怀疑, 远的不谈了,且说那国人争诵的《荷塘月色》吧。那可仅仅是1927年的遍地风景呵。今天都市的孩子谁有缘重温清华园里的那场夜游呢,即使荷塘犹存,即使不乏“田田”的甚至被喂养得更“田田”的叶子,但“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呢,如今的城市,连一处真正的泥土都难觅了,地面早已被水泥、柏油、沥青和钢化砖砌得奄奄一息,一丝气缝都不剩(蝉幼虫要在地下襁褓里睡数年呢),无穴可居,无枝可栖,何来蝉声,还有,那“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之月色呢,想要“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空气要清洁到何几,再者,在市声鼎沸、霓灯狂欢的不夜城里,那养耳的寂静、养眼的清疏,又何处寻,连“孤独”做起来都不容易。 三 我不知道老师们在沉醉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的当儿,有没有升起过一丝隐隐伤感,有没有把一份疼痛悄悄传递给台下的孩子,如果有,如果能把这粒“痛”埋种进孩子的心里,那我要替我们的教育和家长感到庆幸,要为这位老师鼓掌——感谢他为孩子接种了一枝珍贵的“精神疫苗”~因为在未来,这粒小小的“痛”或许会生出郁郁葱葱的良知来„„ 谁拥有孩子,谁就拥有未来。 我相信,携带这枝疫苗的孩子,多少年后,当面对一片将被伐倒的森林、一条将被铲机推平的古街时,至少一丝心痛和迟疑总会有吧,这就有救了,最终阻止粗鲁的,或许正是那丝迟疑和心痛——而它的源头,或许正是当年那一堂课,那一枝无声的“疫苗”。 其实,又何止语文课,地理、音乐、美术、生物、历史、哲学„„哪个不包含着丰饶的自然信息和生 命审美,哪个不蕴藏着比辞条、年代、人名、因果、正谬、逻辑、谱系„„更辽阔的人文资源和精神风光,关键看有无感受到它们,是否深情地领略并分享它们。 如果连最日常最初级的课堂都无法让孩子矗起“敬仰自然”“尊重生灵”“热爱绿色”的精神路标,当他们进入成人序列后,那些坚硬的环保口号又有何用呢,影响一个人终生价值观的,一定是童年的记忆和生命印象——那些最早深深感动过其心灵的细节~ 遗憾的是,我们的教育大多停留在了逻辑说教和结论灌输上,而在最重要的“审美”和“感动”方面——做得远远不够。我们的教育似乎太实用,太缺乏审美习惯和情怀热量了,读解上偷工减料,目光也往往只有尺牍之长„„所以,当被“吃猫”的新闻(刚从网上看到:广州餐桌上日均“吃猫”一万只)惊讶得目瞪口呆时,我突然想到:这些食客曾经也是孩子,曾经也是学生,可谁告诉过他们人不是什么都可以吃的呢,我又想起了那个用硫酸泼熊的清华学生„„ 我曾看过两则报道,都和“树”有关—— 一位叫朱丽娅?希尔的少女,为保护北美一株巨大的被称为“月亮”的红杉树,从1997年12月10日起,竟然在这棵18层楼高的树上栖居了738天,直到树的所有者——太平洋木材公司承诺不砍伐该树。 在瑞典的语文教材和旅游手册中载有这样一件事:1971年,首都斯德哥尔摩,当市政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的铲车朝古树参天的“国王花园”逼近时,一群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们高喊着“拯救斯德哥尔摩”,用身体组成人墙,挡在那些美丽的古树前面„„终于,政府作出了让步,将地铁线绕道而行。多么幸运的树们啊,而其给新一代的瑞典人,也撑起了更加盛大的精神荫凉。几十年来,那些护树的青年,一直被瑞典公民视为心目中的英雄。 读这些故事时,我深深被打动了。一群多么天然和童话的心灵啊,其力量源于健康的生命常识,源于对世间美学元素的珍惜。我深信,他们之所以有这样奋然的举动,一定与其童年启蒙有关,与早年那些围绕树的种种审美记忆和生命情结有关——正是那些印象和情结深深刺激并召唤着他们,才使之这般不顾一切地去行动„„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想,我们的教育为什么“树”不出这样的人来呢, 像“树”一样郁郁葱葱、根深叶茂的“人”。 (2002年) 向儿童学习 每个人的身世中,都有一段能够称得上"伟大"的时光,那就是他的童年。泰戈尔有言:"诗人把他最伟大的童年时代,献给了人类。"或许亦可以说:孩子把他最美好的孩提岁月,献给了成人世界!童年的伟大即在于:那是一个怎么做梦怎么遐想都不过分的时段,那是一个有能力让孩子相信梦想可以成真的年代„„一个人的一生中,所能给父母和亲人留下的最珍贵礼物、最难忘的纪念,就是他遥远的童年了。 德国作家凯斯特纳在《开学致词》的演说中,对家长和孩子们说—— "这个忠告你们要像记住古老的纪念碑上的格言那样,印入脑海,打入心坎:这就是不要忘怀你们的童年!„„只有长大成人并保持童心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假若老师装作知晓一切的人,那么你们宽恕他就是,但不要相信他!假如他承认自己的缺陷,那你们要爱戴他! 因为他是值得你们爱戴的„„不要完全相信你们的教科书!这些书是从旧的教科书里抄来的,旧的又是从老的那里抄来的,老的又是从更老的那里抄来的„„" 作家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激动得几乎颤抖了。他是这样说的: "你们现在想回家了吧?亲爱的小朋友,那就回家去吧!假如你们还有一些东西不明白的话,请问问你们的父母!亲爱的家长们,如果你们有什么不了解的话,请问问你们的孩子们!" 请问问你们的孩子们!多么精彩的忠告,多么让人沉思的警策啊! 公正的上帝,曾送给每个生命一件了不起的礼物:绿色的童年!可惜,这绿色在很多人眼里似乎并没什么了不起,结果是丢得比来得还快,消褪得比生长得还快。 儿童的美德和智慧,常常被大人们粗糙的双目所忽视,常常被不以为然地当废电池一样地扔进岁月的垃圾沟里。而很多时候,孩提时代在教育者那儿,只是被视作一个"待超越"的初始阶段,一个尚不够"文明"的低级状态„„父母、老师、长辈都眼巴巴焦急地盼着,盼望他们尽早地摆脱这种幼小和单薄,"从生命之树进入文明社会的罐头厂"(凯斯特纳),尽早地成为和自己一样"散发着罐头味的人"„„继而成为具有教育下一代资格的"大人""成品人"。 也就是说,儿童在成人们眼里,一直是被当作"不及格、非正式、未成型、待加工"的生命来关爱和呵护的。 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天大的错觉。天大的"自不量力"。 1982年,美国纽约大学教授尼尔?波茨曼出版了《童年的消逝》一书。书中的一个重要观点即:捍卫童年!作者呼吁,童年概念是与成人概念同时存在的,儿童应充分享受大自然赋予的童年生活,教育不应为儿童未来而牺牲儿童的现在,不能从儿童未来的角度来提早设计儿童的现在生活„„美国教育家杜威也指出:"生活就是生长,所以一个人在一个阶段的生活,和另一个阶段的生活是同样真实、同样积极的,这两个阶段的生活,内容同样丰富,地位同样重要。因此,教育就是无论年龄大小,提供保证其充分生活条件的事业„„"他说,"教育者要尊重未成年状态"。目前国际社会基本认同的童年概念包括:第一,必须将儿童当"人"看,即承认其独立人格。第二,必须将儿童当"儿童"看,不能将其当作"成人的预备"。第三,儿童在成长期,应尽量给其提供与之身心相适应的生活。 对儿童的成人化塑造,乃这个时代最丑最愚蠢的表演之一。而儿童真正的乐园--大自然的丧失,是成人世界对童年犯下的最大罪过。就像鱼塘鱼缸对鱼的犯罪,马戏团动物园对动物的犯罪。我们还有什么可向儿童许诺的呢? 人要长高,要成熟,但并非成熟就一定是成长。有时肉体扩展了,年轮添加了,反而灵魂萎缩,人格变矮,梦想溜走了。他丢失了生命最初的目的和意义,他再也找不回童年时那种纯真又极度本色和正常的感觉„„ "回家问问孩子们!"这并非一句戏言,一个玩笑。 在热爱自然,热爱动物,热爱和平、反对杀戮、保护环境,维持生态„„无数方面,有几个成年人能比孩子理解得更真诚、更本色,履行和实践得更彻底更不折不扣呢? 当成年人忙于毁灭森林、猎杀珍禽、锯掉象牙、分割鲸肉„„忙于往菜单上填"熊掌、蛇胆、鹿茸、猴脑„„"的时候,难道不应回家问问自己的孩子们吗?当成年人昧着良心欺上瞒下、言不由衷、对罪恶熟视无睹、对丑行隔岸观火„„的时候,难道不应回家问问自己的孩子们吗? 有一档电视节目,播放了记者暗访一家"特色菜馆"的情景,当出现一只套铁链的幼猴面对屠板--惊恐万状、拼命向后挣逃的画面时,我注意到:演播室的现场观众中,最先动容的是孩子,表情痛苦最强烈的是孩子!最先失声啜泣的也是孩子!无疑,在很多良知判断上,成年人已变得失聪、迟钝、麻木不仁了。一些由孩子脱口而出的常识,在大人们那里,已开始变得嗫嚅不清、模棱两可、含糊其词了。 可以说,儿童在对人间善恶、好歹、美丑的区别,在保持清晰的看法、作出果决的判断和立场抉择方面,比成人要健正、纯粹得多。儿童生活比成人要朴实、要干净、要简单明朗、要有尊严。他不懂得妥协、欺骗、撒谎、虚与委蛇„„等"厚黑"技巧,他对危弱者的同情和救援之慷慨、施舍之大方是最令人感动的,堪与最纯洁的宗教行为相媲美。 "天真"--这是我心目中所能作出的对人的最高褒评!简单、清澈、不掺杂质即是美!拒绝复杂、浑浊和阴暗即是美!流畅、朴实、纯净、坦然、不折不扣„„即是美。比如琥珀,比如玉石,比如婴孩的瞳仁、鸽子的神情、少女的皙肤„„ 那时候,我们以为天上的星星一定能数得清,于是便真的去数了„„ 那时候,我们以为所有的梦想明天都会成真,于是便真的去梦了„„ 可以说,童年所赐予我们的幸福、勇气、快乐、鼓舞和信心„„童年所教会我们的高尚、善良、正直与诚实,比人生的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多得多。 有一次,高尔基去拜访列夫?托尔斯泰,一见面,老人就对他说:"请不要先和我谈您正在写什么,我 想,您能不能给我讲讲您的童年„„比如,您可以想起童年时一件有趣的事儿?"显然,在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眼里,再没有比童年更生动更优美的作品了。 凯斯特纳的《开学致词》固然是一篇捍卫童年的宣言,令人鼓舞,让人感动和感激。但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后来呢?有过童贞岁月的他们后来又怎样了呢?一个人的童心是如何从他的生命中不幸消失的?即使有过天使般的笑容和花朵般的纯净又能怎样呢?倒头来仍免不了钻进其父辈们的躯壳里去,以至你根本无法区别他们„„就像"克隆"的复制品一样:一样的臃肿、一样的龌龊、一样的功利、一样的俗不可耐、无聊透顶„„ 一个人的童心宛如一粒花粉,常常会在无意的"成长"中,被世俗经验这匹蟑螂悄悄拖走„„然后,花粉消失,人变成了蟑螂。这也就是康?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说的"生命丢失"罢。 所谓的"成熟",表面上是一种"增值",但从生命美学的角度来看,却实为一种"减法"过程:不断地交出生命中天然的美好元素和纯洁品质,去交换成人世界的某种经验、某种生存策略和实用技巧。就像一个单纯的天使,不断地掏出衣兜里的珍珠,去换取巫婆手中的玻璃球„„ 从何时起,一个少年开始学着嘲笑天真了,开始为自己的"幼稚"而鬼鬼崇崇地脸红了? 决不向一个提裤子的人开枪 1936年,英国作家奥威尔与新婚妻子一道,志愿赴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战斗,并被子弹射穿了喉咙。在《西班牙战争回顾》中,他讲述了一件事—— 一天清晨,他到前沿阵地打狙击,好不容易准星里才闯进一个目标:一个光膀子、提着裤子的敌兵,正在不远处小解„„真乃天赐良机,且十拿九稳。但奥威尔犹豫了,他的手指始终凝固在扳机上,直到那个冒失鬼走远„„他的理由是:“一个提着裤子的人已不能算法西斯分子,他显然是个和你一样的人,你不想开枪打死他。” 一个人,当他提着裤子时,其杀人的职业色彩已完全褪去了。他从军事符号——一枚供射击的靶子,还原成了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一具生理的人,一个正在生活中的人。 多么幸运的家伙~他被敌人救了,还蒙在鼓里。因为他碰上了“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军人,一个只知服从命令的杀手。那一刻,奥威尔执行的是自己的命令——“人”的命令。 杀手和杀手是有别的。换了另一个狙击手,他的裤子肯定就永远提不上了。而换了奥威尔在他的位置上,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搂动扳机,甚至发出一丝“见鬼去吧”的冷笑。然而,这正是“人”与士兵的区别,希望也就在这。 与其称之“奥威尔式”的做法,毋宁说这是真正的“人”之行为。任何时候,作为“人”的奥威尔都不会改变态度:即使正是该士兵,不久后将用瞄准来回报自己,即使他就是射穿自己咽喉的那个凶手,即使早料到会如此,奥威尔也不会改变,更不会后悔。 所有的战争,最直接的方式与后果皆为杀人。每个踏上战场的士兵都匹配清醒的杀人意识,他是这样被授予的:既是射击者,又是供射击的靶子„„而“英雄”与否,亦即杀人成绩的大小。在军事观察员眼里,奥威尔式的“犹豫”,无疑乃一次不轨,一起严重的渎职,按战争逻辑,它是违规的、非法的,甚至要遭惩处。但于人性和心灵而言,那“犹豫”却那样的伟大和珍贵~作为人类的一桩精神事件,应被载入史册才是。 这样说一点也不过分。 假如有一天人类真的不再遭遇战争和杀戮,你会发现,那值得感激的——最早制止它的力量,即源于这样一组细节和情景:比如,决不向一个提着裤子的人开枪~ 这是和平之于战争的一次挑战。也是“人”对军人的挑战。 它在捍卫武器纯洁性的同时,更维护了人道的尊严和力量。 斗争、杀戮、牺牲、死难、血债、复仇„„ 如果只有仇恨而没有道义,只有决绝而没有犹豫,你能说今天的受害者明天不会变成施虐者,英勇的 战士不会变成残暴的凶手, 你隐约想起了一些很少被怀疑的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志的凶狠”“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严酷无情”“军人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感到一股冷。 一股政治特有的冷。匕首的冷。工具的冷。地狱的冷。阶级的冷。 而不合时宜的奥威尔,却提供了一种温暖,像冬天里的童话。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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