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女拜寿》中人物杨继康说越剧女老生
《五拜手
中继库哎剧
徐亚文
戏曲是"角,,的艺术,但?角"不是一个人的艺
要整个团队的配合.老生作为表演团队的重要组成部
从艺十五年来,在舞台 在戏曲舞台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上塑造了众多个性鲜明,风格迥异的老生形象,传统剧目如 《五女拜寿》中的杨继康,《打金枝》中的唐皇,《三看御妹》 中的刘天化等,原创剧目如《桐江雨》中的金罗汉,《浊浪惊 魂》中的李训,《残情》中的老将军,《新龙凤锁》中的李景阳 等.通过多年的实践,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老生的重要作用以 及艺术魅力.
下面以《五女拜寿》中杨继康这一人物形象为例,来谈谈 我对越剧女老生表演艺术的理解.
《五女拜寿》是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创作于上世kPJ\十年 代初期的奠基力作,该戏通过明朝户部侍郎杨继康两次寿诞 上,五个女儿的不同表现,来鞭挞势利小人,讴歌人间真情.杨 继康作为《五女拜寿》这出戏的主干人物,五个女儿和五个女 婿都是围绕杨断康这一人物或开或合,或聚或散. 接到《五女拜寿》的剧本后,认真阅读剧本,努力熟悉杨 继康这一人物的行动线,细心琢磨每段唱腔,每句念白,并阅 读了许多书籍和资料,以进一步提高分析人物的能力,用唱, 念,做等各种手段来创造角色.一方面,积极借鉴老一辈艺术 家在塑造此类人物时的经验,以及原生代杨继康的扮演者董 枸娣的表演精华,为我所用;另一方面,积极进行独立思考,发
挥发散性思维,结合自身唱腔,表演的实际情况,扬长避短,摆 脱单一的模仿表演.
杨继康在剧中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变化,要准确地塑 造这样的人物,且表演自然,流畅,又不留痕迹,对老生演员尤 其是女老生而言,是一种巨大的挑战.起与落,喜与悲表现在 舞台上,决不仅仅是笑与哭那么简单.比如第一场中,杨继康 六十寿辰之际,五对女儿,女婿前来拜寿,并争邀二老回府欢 度晚年,一生谨慎立朝堂的杨继康喜气洋洋,言行举止都不乏 作为位高年长的户部侍郎该有的沉稳,庄重.而第四场中,杨 继康夫妇避难到二女儿双桃家里,谁知自私势利的双桃故意 怠慢父母,叫他们到厨房里去吃饭,杨继康从厨房出来后十分 生气,世态炎凉和扭曲了的伦理道德刺痛了他的心,这时的杨 继康反倒笑起来了.这样的笑就是苦笑.
再来说说哭.不会哭哭笑笑的人,就演不成戏.在舞台上 笑得有味道,哭也得有感情.第三场中,"下朝堂心惊肉跳魂 魄消",一句高亢,凄怆的导板后,杨继康全身颤抖着上台,甩 髯口,双抖袖,一个亮相,继而悲愤交加,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地进了家门,"大事不好了??…-",杨继康内心苦闷,焦急如 焚,却欲哭无泪.第五场中,杨继康千里奔波,投亲无门,靠友 不成,趋炎附势的小人反而劝他屈意迎逢严嵩老贼,而善良无 知的两对小夫妻,又双双对对地跪在父亲面求他不要走,杨继 康面对亲人迷离的泪眼,回想这奔波
岁月中尝尽的人问苦味,内心沉积已
久的情感终于抑制不住,全然爆发,
"小夫妻双双对对跪地上,忍不住泪
眼模糊话凄凉…??"辛酸悲壮,潸然
泪下.
在塑造这一人物时,努力做到以
情生腔,起调都因人物心态不同而有
所变化,决不沿袭传统程式一曲百
唱:运腔中多高音,切分音,棱角鲜
明,在吐字上注重喷口功夫;在发声
滑音,鼻腔和头腔的共鸣,使声音宏亮并
清亮的嗓音条件,高低自如的宽广音域,
能使人物的各种思想与情绪得以充分表现之外,在人物内心 的塑造诸如杨继康这样的男性形象,客观上需要克服性别的 种种障碍,这样才能使女老生扮演的男性形象潇洒起来. 那么,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中国的戏曲艺术是博大精深的,不仅能够用简短的篇幅 完整叙述一个故事及至整个人生,还能通过丰富多彩的表现 形式完美表现出不同人物在不同处境下的心境,毋庸置疑,舞 台,相对于实际生活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而且允许建构 出一个虚构的世界一一这个世界不必要一定是现实世界的准 确反映,生活中被严格划分的性别在舞台上可以被淡化,模糊 甚至颠倒.最着名的例子是男旦,同样,女老生的蓬勃兴起,更 把阴柔和阳刚这两个看似自然而然的性别特征模糊在一起, 仿佛在舞台表演的那一刻,任何错位都是允许的. 尽管现在看来,戏曲舞台上男女演员都有,表现女性阴柔 美和男性阳刚美的都有不少,但是越剧艺术在很大程度上被 人视为女性化的一个领域,女子越剧婉转缠绵,擅长抒情,越 剧舞台上,尽管女小生的表演温柔敦厚,飘逸洒脱,但是要极 其自然地跨越性别的界限尚有难度,何况是在舞台上扮演老 年男性呢}这一点上,女老生有着自己的不足,也有着自己的 优势.
要跨越性别,最关键的是"悟".这种"悟",就像梅兰芳 先生去演虞姬,去演贵妃,梅先生在舞台上的那种雍容华贵, 妩媚动人,是很多女演员都无法企及的.从一个异性的角度, 眼光来看,女老生是一种双重审美.晋剧女老生谢涛曾如此评
价女老生,"我是个女性,所以我是用女人的眼光来看男人, 从女性的角度来演绎老生的角色,这样会更有优势."以《傅 山进京》为例,虽然傅山一身傲骨,但他的内心深处应该也有 柔软的地方,也有需要被呵护的时候.
越剧女老生应着重朴实而大方,沉稳而开阔,表演要稳重 老成,唱腔的板眼要磁实,从整体上来说,越剧女老生的表演 应该是刚柔并济,收放自如的.在塑造人物方面,首先需要认 真剖析剧中人物心理,掌握角色的感情,使自己投身于戏,口 有曲面有情,情随曲至;口唱心也唱,声清字正,嗓音明亮,音 质浑厚,曲调道劲奔放,吐字坚实,喷口有力,中气充足;演唱 时要做到气息饱满,注重头腔,胸腔共鸣,高音区华彩响亮,中 低音深沉厚实,且具有内在的力量.在表演上,要以声动人, 以腔动情,再辅之以精恰的表情和手势,眼神,风度,动作都应 该要牢牢把握住人物的行为轨迹.总之,在固有的程式,行当 中,越剧女老生必须摆脱"干人一面"的刻板公式,达到"一 人干面"的艺术境界,广闻博采,多元融合,这也是越剧女老 生继承和发展的必然选择.(作者单位:杭州越剧二团) 当代戏发震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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