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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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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列国志24东周列国志24 思结晋,倘得齐侯降临,则卫、曹必惧而请成,因而收秦,此制楚之全策也。” 文公曰:“善。”遂遣使通好于齐,叙述桓公先世之好,愿与结盟,同攘荆蛮。 时齐孝公已薨,国人推立其弟潘,是为昭公。潘,葛嬴所生也,新嗣大位,以取谷之故,正欲结晋以抗楚,闻知晋侯屯军敛盂,即日命驾至卫地相会。 卫成公见五鹿已失,忙使宁速之子宁俞,前来谢罪请成。文公曰:“卫不容假道,今惧而求成,非其本心,寡人旦夕当踏平楚丘矣~”宁俞还报卫侯,时楚丘城中,讹传晋兵将到,一夕五惊,俞谓卫成公曰:“晋怒方盛,国人震恐,君不如暂出城避...

东周列国志24
东周列国志24 思结晋,倘得齐侯降临,则卫、曹必惧而请成,因而收秦,此制楚之全策也。” 文公曰:“善。”遂遣使通好于齐,叙述桓公先世之好,愿与结盟,同攘荆蛮。 时齐孝公已薨,国人推立其弟潘,是为昭公。潘,葛嬴所生也,新嗣大位,以取谷之故,正欲结晋以抗楚,闻知晋侯屯军敛盂,即日命驾至卫地相会。 卫成公见五鹿已失,忙使宁速之子宁俞,前来谢罪请成。文公曰:“卫不容假道,今惧而求成,非其本心,寡人旦夕当踏平楚丘矣~”宁俞还报卫侯,时楚丘城中,讹传晋兵将到,一夕五惊,俞谓卫成公曰:“晋怒方盛,国人震恐,君不如暂出城避之,晋知主公已出,必不来攻楚丘,然后再乞晋好,保全社稷可也。” 成公叹曰:“先君不幸失礼于亡公子,寡人又一时不明,不允假道,以至如此,累及国人,寡人亦无面目居于国中。”乃使大夫咺同其弟叔武摄国事,自己避居襄牛之地。一面使大夫孙炎求救于楚,时乃春二月也。髯翁有诗云: 患难何须具主宾,纳姬赠马怪纷纷。 谁知五鹿开疆者,便是当年求乞人, 是月,郤縠卒于军。晋文公悼惜不已,使人护送其丧归国,以先轸有取五鹿之功,升为元帅,用胥臣佐下军,以补先轸之缺。因赵衰前荐胥臣多闻,是以任之。 文公欲遂灭卫国,先轸谏曰:“本为楚困齐、宋,来拯其危,今齐、宋之患未解,而先覆人国,非伯者存亡恤小之义也。况卫虽无道,其君已出,废置在我,不如移兵东伐曹,比及楚师救卫,则我已在曹矣~” 文公然其言。 三月,晋师围曹。 曹共公集群臣问计,僖负羁进曰:“晋君此行,为报观胁之怨也,其怒方深,不可较力,臣愿奉使谢罪请平,以救一国百姓之难。” 曹共公曰:“晋不纳卫,肯独纳曹乎,” 大夫于朗进曰:“臣闻晋侯出亡过曹,负羁私馈饮食,今又自请奉使,此乃卖国之计,不可听之,主公先斩负羁,臣自有计退晋。” 曹共公曰:“负羁谋国不忠,姑念世臣,免杀罢官。” 负羁谢恩出朝去了。正是:“闭门不管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共公问于朗:“计将安出,” 于朗曰:“晋侯恃胜,其气必骄,臣请诈为密书,约以黄昏献门,预使精兵挟弓弩,伏于城壖之内,哄得晋侯入城,将悬门放下,万矢俱发,不愁不为齑粉。” 曹共公从其计,晋侯得于朗降书,便欲进城。先轸曰:“曹力未亏,安知非诈,臣请试之。” 乃择军中长须伟貌者,穿晋侯衣冠代行,寺人勃鞮自请为御,黄昏左侧,城上竖起降旗一面,城门大开,假晋侯引著五百余人,长驱而入,未及一半,但闻城壖之内,梆声乱响,箭如飞蝗射来。急欲回车,门已下闸,可惜勃鞮及三百余人,死做一堆,幸得晋侯不去,不然,“昆岗失火,玉石俱焚”了。 晋文公先年过曹,曹人多有认得的,其夜仓卒不辨真伪。于朗只道晋侯已死,在曹共公面前,好不夸嘴,及至天明辨验,方知是假的,早减了一半兴。 其未曾入城者,逃命来见晋侯。晋侯怒上加怒,攻城愈急。于朗又献计曰;“可将射死晋兵,暴尸于城上,彼军见之,必然惨沮,攻不尽力。再延数日,楚救必至,此乃摇动军心之计也。” 曹共公从之。晋军见城头用枰竿悬尸,累累相望,口中怨叹不绝。 文公谓先轸曰:“军心恐变,如之奈何,” 先轸对曰:“曹国坟墓,俱在西门之外,请分军一半,列营于墓地,若将发掘者,城中必惧,惧必乱,而后乃可乘也。” 文公曰:“善。” 乃令军中扬言:“将发曹人之墓。”使狐毛、狐偃率所部之众,移屯墓地,备下锹锄,限定来日午时,各以墓中髑髅献功。城内闻知此信,心胆俱裂。 曹共公使人于城上大叫:“休要发墓,今番真正愿降。” 先轸亦使人应曰:“汝诱杀我军,复磔尸城上,众心不忍,故将发墓,以报此恨,汝能殡殓死者,以棺送还吾军,吾当敛兵而退矣。” 曹人覆曰:“既如此,请宽限三日。” 先轸应曰:“三日内不送尸棺,难怪我辱汝祖宗也~” 曹共公果然收取城上尸骸,计点数目,各备棺木,三日之内,盛敛得停停当当,装载乘车之上。 先轸定下计策,预令狐毛、狐偃、栾枝、胥臣整顿兵车,分作四路埋伏,只等曹人开门出棺,四门一齐攻打进去。 到第四日,先轸使人于城下大叫:“今日还我尸棺否,” 曹人城上应曰:“请解围退兵五里,即当交纳。”先轸禀知文公,传令退兵,果退五里之远。城门开处,棺车分四门推出,才出得三分之一,忽闻炮声大举,四路伏兵一齐发作,城门被丧车填塞,急切不能关闭,晋兵乘乱攻入。 曹共公方在城上弹压,魏犨在城外看见,从车中一跃登城,劈胸揪住,缚做一束。于朗越城欲遁,被颠颉获住斩之。晋文公率众将登城楼受捷,魏犨献曹伯襄,颠颉献于朗首级,众将各有擒获。 晋文公命取仕籍观之,乘轩者三百人,各有姓名,按籍拘拿,无一脱者。籍中不见僖负羁名字,有人说:“负羁为劝曹君行成,已除籍为民矣。” 文公乃面数曹伯之罪曰:“汝国只有一贤臣,汝不能用,却任用一班宵小,如小儿嬉戏,不亡何待,”喝教:“幽于大寨,俟胜楚之后,待听处分。” 其乘轩三百人,尽行诛戮,抄没其家,以赏劳军士。僖负羁有盘飧之惠,家住北门,环北门一带,传令:“不许惊动,如有犯僖氏一草一木者,斩首~” 晋侯分调诸将,一半守城,一半随驾,出屯大寨。胡曾先生咏史诗云: 曹伯慢贤遭絷虏,负羁行惠免诛夷。 眼前不肯行方便,到后方知是与非。 却说魏犨,颠颉二人,素有挟功骄恣之意,今日见晋侯保全僖氏之令,魏犨忿然曰:“吾等今日擒君斩将,主公并无一言褒奖,些须盘飧,所惠几何,却如此用情,真个轻重不分了~” 颠颉曰:“此人若仕于晋,必当重用,我等被他欺压,不如一把火烧死了他,免其后患。便主公晓得,难道真个斩首不成,” 魏犨曰:“言之有理。”二人相与饮酒,候至夜静,私领军卒,围住僖负羁之家,前后门放起火来,火焰冲天。魏犨乘醉恃勇,跃上门楼,冒著火势,在檐溜上奔走如飞,欲寻僖负羁杀之。谁知栋榱焚毁,倒塌下来,扑陆一声,魏犨失脚坠地,跌个仰面朝天。只听得天崩地裂之声,一根败栋刮喇的,正打在魏犨胸脯上,魏犨大痛无声,登时口吐鲜血,前后左右,火球乱滚,只得挣揣起来,兀自攀著庭柱仍跃上屋,盘旋而出。满身衣服,俱带著火,扯得赤条条,方免焚身之祸。魏犨虽然勇猛,此时不繇不困倒了。刚遇颠颉来到,扶到空闲去处,解衣衣之,一同上车,回寓安歇。 却说狐偃、胥臣在城内,见北门火起,疑有军变,慌忙引兵来视,见僖负羁家中被火,急教军士扑灭,已自焚烧得七零八落。僖负羁率家人救火,触烟而倒,比及救起,已中火毒,不省人事。其妻曰:“不可使僖氏无后~”乃抱五岁孩儿僖禄奔后园,立污池中得免。乱到五更,其火方熄。僖氏家丁死者数人,残毁房舍民居数十余家。 狐偃、胥臣访知是魏犨,颠颉二人放的火,大惊,不敢隐瞒,飞报大寨。那大寨离城五里,是夜虽望见城中火光,不甚明白,直到天明,文公接得申报,方知其故。即刻驾车入城,先到北门来看僖负羁,负羁张目一看,遂瞑。 文公叹息不已。负羁妻抱著五岁孩儿僖禄,哭拜于地。 文公亦为垂泪,谓曰:“贤嫂不必愁烦,寡人为汝育之。'即怀中拜为大夫,厚赠金帛,殡葬负羁,携其妻子归晋。直待曹伯归附之后,负羁妻愿归乡省墓,乃遣人送归。 僖禄长成,仍仕于曹为大夫,此是后话。 当日文公命司马赵衰,议违命放火之罪,欲诛魏犨,颠颉。赵衰奏曰:“此二人有十九年从亡奔走之劳,近又立有大功,可以赦之~” 文公怒曰:“寡人所以取信于民者,令也。臣不遵令,不谓之臣,君不能行令于臣,不谓之君。不君不臣,何以立国,诸大夫有劳于寡人者甚众,若皆可犯令擅行,寡人自今不复能出一令矣~” 赵衰复奏曰:“主公之言甚当。然魏犨材勇,诸将莫及,杀之诚为可惜;且罪有首从,臣以为借颠颉一人,亦足警众,何必并诛,” 文公曰:“闻魏犨伤胸不能起,何惜此旦暮将死之人,而不以行吾法乎,” 赵衰曰:“臣请以君命问之,如其必死,诚如君言,倘尚可驱驰,愿留此虎将,以备缓急。” 文公点头道:“是。”乃使荀林父往召颠颉,使赵衰视魏犨之病。 不知魏犨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先轸诡谋激子玉 晋楚城濮大交兵 话说赵衰奉了晋侯密旨,乘车来看魏犨。时魏犨胸脯伤重,病卧于床,问,“来者是几人,” 左右曰:“止赵司马单车至此。” 魏犨曰:“此探吾死生,欲以我行法耳~” 乃命左右取匹帛,“为我束胸,我当出见使者。” 左右曰:“将军病甚,不宜轻动。” 魏犨大喝曰:“病不至死,决勿多言~”如常装束而出。 赵衰问曰:“闻将军病,犹能起乎,主公使衰问子所苦。” 魏犨曰:“君命至此,不敢不敬,故勉强束胸以见吾子。犨自知有罪当死,万一获赦,尚将以余息报君父之恩。其敢自逸~”于是距跃者三,曲踊者三。 赵衰曰:“将军保重,衰当为主公言之。”乃复命于文公,言:“魏犨虽伤,尚能跃踊,且不失臣礼,不忘报效。君若赦之,后必得其死力。” 文公曰:“苟足以申法而警众,寡人亦何乐乎多杀,” 须臾,荀林父拘颠颉至,文公骂曰:“汝焚僖大夫之家何意,” 颠颉曰:“介子推割股啖君,亦遭焚死,况盘飧乎,臣欲使僖负羁附于介山之庙也~” 文公大怒曰:“介子推逃禄不仕,何与寡人,”乃问赵衰曰:“颠颉主谋放火,违命擅刑,合当何罪,”赵衰应曰:“如令当斩首~”文公喝命军正用刑,刀斧手将颠颉拥出辕门斩之,命以其首祭负羁于僖氏之家,悬其首于北门,号令曰:“今后有违寡人之令者,视此~” 文公又问赵衰曰:“魏犨与颠颉同行,不能谏阻,合当何罪? ” 赵衰应曰:“当革职,使立功赎罪。” 文公乃革魏犨右戎之职,以舟之侨代之。 将士皆相顾曰:“颠、魏二将,有十九年从亡大功,一违君命,或诛或革,况他人乎,国法无私,各宜谨慎~”自此三军肃然知畏。史官有诗云: 乱国全凭用法严,私劳公议两难兼。 只因违命功难赎,岂为盘飧一夕淹~ 话分两头,却说楚成王伐宋,克了缗邑,直至睢阳,四面筑起长围,欲俟其困,迫而降之。忽报:“卫国遣使臣孙炎告急。”楚王召问其事,孙炎将晋取五鹿,及卫君出居襄牛之事,备细诉说,“如救兵稍迟,楚丘不守。” 楚王曰:“吾舅受困,不得不救。”乃分申、息二邑之兵,留元帅成得臣及斗越、斗勃、宛春一班将佐,同各路诸侯围宋,自统蔿吕臣、斗宜申等,率中军两广,亲往救卫。四路诸侯,亦虑本国有事,各各辞回,止留其将统兵。陈将辕选、蔡将公子印、郑将石癸、许将百畴,俱听得臣调度。 单说楚王行至半途,闻晋兵已移向曹国。正议救曹,未几,报至:“晋兵已破曹,执其君。” 楚王大惊曰:“晋之用兵,何神速乃尔,”遂驻军于申城,遣人往谷,取回公子雍及易牙等,以谷地仍复归齐,使申公叔侯与齐讲和,撤戍而还;又遣人往宋,取回成得臣之师,且戒谕之曰:“晋侯在外十九年矣,年逾六旬,而果得晋国,备尝险阻,通达民情,殆天假之年,以昌大晋国之业,非楚所能敌也,不如让之。”使命至谷,申公叔侯致谷修好于齐,班师回楚。 惟成得臣自恃其才,愤愤不平,谓众诸侯曰:“宋城旦暮且破,奈何去之,”斗越椒亦以为然,得臣使回见楚王,“愿少待破宋,奏凯而回,如遇晋师,请决一死战,若不能取胜,甘伏军法。” 楚王召子文问曰:“孤欲召子玉还,而子玉请战,于卿何如,” 子文曰:“晋之救宋,志在图伯。然晋之伯,非楚利也,能与晋抗者惟楚,必遣使至楚,楚若避晋,则晋遂伯矣。且曹、卫我之与国,见楚避晋,必惧而附晋。姑令相持,以坚曹、卫之心,不亦可乎,王但戒子玉勿轻与晋战,若讲和而退,犹不失南北之局也。” 楚王如其言,吩咐越椒,戒得臣勿轻战,可和则和。成得臣闻越椒回复之话,且喜不即班师,攻宋愈急,昼夜不息。 宋成公初时,得公孙固报言,晋侯将伐曹、卫以解宋围,乃悉力固守。及楚成王分兵一半,救卫去了,得臣之围愈急,心下转慌,大夫门尹般进曰:“晋知救卫之师已行,未知围宋之师未退也,臣请冒死出城,再见晋君,乞其救援。” 宋成公曰:“求人至再,岂可以空言往乎,”乃籍库藏中宝玉重器之数,造成册籍,献于晋侯,以求进兵,只等楚兵宁静,便照册输纳,门尹般再要一人帮行,宋公使华秀老同之。 二人辞了宋公,觑个方便,缒城而出,偷过敌寨,一路挨访晋军,到于何处,径奔军前告急。门尹般、华秀老二人见了晋侯,涕泣而言:“敝邑亡在旦夕,寡君惟是不腆宗器,愿纳左右,乞赐哀怜。” 文公谓先轸曰:“宋事急矣。若不往救,是无宋也;若往救,必须战楚。郤縠曾为寡人策之,非合齐、秦为助不可。今楚归谷地于齐,与之通好,秦、楚又无隙,未肯合谋,将若之何,” 先轸对曰:“臣有一策,能使齐、秦自来战楚~” 文公欣然,问:“卿有何妙计,使齐、秦自来战楚,” 先轸对曰:“宋之赂我,可谓厚矣。受赂而救,君何义焉,不如辞之,使宋以赂晋之物,分赂齐、秦,求二国向楚宛转,乞其解围。二国自谓力能得之于楚,必遣使至楚。楚若不从, 则齐、秦之隙成矣~” 文公曰:“倘请之而从,齐、秦将以宋奉楚,与我何利焉,” 先轸对曰:“臣又有一策,能使楚必不从齐、秦之请~” 文公曰:“卿又有何计,使楚必不从齐、秦之请,” 先轸曰:“曹、卫,楚所爱也,宋,楚所嫉也。我已逐卫侯,执曹伯矣。二国土地,在我掌握,与宋连界。诚割取二国田土,以畀宋人,则楚之恨宋愈甚,齐、秦虽请,其肯从乎,齐、秦怜宋而怒楚,虽欲不与晋合,不可得也~” 文公抚掌称善。 乃使门尹般以宝玉重器之数,分作二籍,转献齐、秦二国,门尹般如秦,华秀老如齐,约定一般说话。相见之间,须要极其哀恳。 秀老至齐,参见了昭公,言:“晋、楚方恶,此难非上国不解。若因上国得保社稷,不惟先朝重器不敢爱,愿年年聘好,子孙无间~” 齐昭公问曰:“今楚君何在,” 华秀老曰:“楚王亦肯解围,已退师于申矣。惟楚令尹成得臣新得楚政,谓敝邑旦暮可下,贪功不退,是以乞怜于上国耳。” 昭公曰:“楚王前日取我谷邑,近日复归于我,结好而退,此无贪功之心。既令尹成得臣不肯解围,寡人为宋曲意请之~”乃命崔夭为使,径至宋地,往见得臣,为宋求释。 门尹般到秦,亦如华秀老之言。秦穆公亦遣公子絷为使,如楚军与得臣讨情。齐、秦两不相照,各自遣使,门尹般和华秀老俱转到晋军回话。 文公谓之曰:“寡人已灭曹、卫,其田近宋者,不敢自私~”乃命狐偃同门尹般收取卫田,命胥臣同华秀老收取曹田,把两国守臣尽行赶逐。崔夭、公子絷正在成得臣幕下替宋讲和,恰好那些被逐的守臣,纷纷来诉,说:“宋大夫门尹般、;华秀老倚晋之威,将本国田土,都割据去了~” 得臣大怒,谓齐、秦使者曰:“宋人如此欺负曹、卫,岂像个讲和的,不敢奉命,休怪,休怪~”崔夭和公子絷一场没趣,即时辞回。晋侯闻得臣不准齐、秦二国之请,预遣人于中途邀迎二国使臣,到于营中,盛席款待,诉以“楚将骄悍无礼,即日与晋交战,望二国出兵相助。”崔夭、公子絷领命去了。 且说得臣誓于众曰:“不复曹、卫,宁死必不回军。” 楚将宛春献策曰:“小将有一计可以不劳兵刃,而复曹、卫之封~” 得臣问曰:“子有何计,” 宛春曰:“晋之逐卫君,执曹伯皆为宋也。元帅诚遣一使至晋军,好言讲解,要晋复了曹、卫之君,还其田土,我这里亦解宋围,大家罢战休兵岂不为美,” 得臣曰:“倘晋不见听如何,” 宛春曰:“元帅先以解围之说,明告宋人,姑缓其攻,宋人思脱楚祸,如倒悬之望解,若晋侯不允,不惟曹卫二国怨晋,宋亦怒之。聚三怨以敌一晋,我之胜数多矣。” 得臣曰:“谁人敢使晋军,” 宛春曰:“元帅若以见委,春不敢辞。” 得臣乃缓宋国之攻,命宛春为使,乘单车直造晋军,谓文公曰:“君之外臣得臣,再拜君侯麾下,楚之有曹、卫,犹晋之有宋也。君若复卫封曹,得臣亦愿解围去宋,彼此修睦,各免生灵涂炭之苦。” 言犹未毕,只见狐偃在旁,咬牙怒目骂道:“子玉好没道理。你释了一个未亡之宋,却要我这里复两个已亡之国,你直恁便宜~” 先轸急蹑狐偃之足,谓宛春曰:“曹、卫罪不至灭亡,寡君亦欲复之,且请暂住后营,容我君臣计议施行。”栾枝引宛春归于后营。 狐偃问于先轸曰:“子载真欲听宛春之请乎,” 轸曰:“宛春之请,不可听,不可不听。” 偃曰:“何谓也,” 轸曰:“宛春此来,盖子玉奸计,欲居德于己,而归怨于晋也。不听,则弃三国,怨在晋矣;听之,则复三国,德又在楚矣。为今之计,不如私许曹、卫,以离其党,再拘执宛春以激其怒,得臣性刚而躁,必移兵索战于我,是宋围不求解而自解也。倘子玉自与宋通和,则我遂失宋矣。” 文公曰:“子载之计甚善。但寡人前受楚君之惠,今拘执其使,恐于报施之理有碍。” 栾枝对曰:“楚吞噬小国,凌辱大邦,此皆中原之大耻。君不图伯则已,如欲图伯,耻在于君。乃怀区区之小惠乎,” 文公曰:“微卿言,寡人不知也~”遂命栾枝押送宛春于五鹿,交付守将郤步扬小心看管。其原来车骑从人尽行驱回,教他传话令尹曰:“宛春无礼,已行囚禁,待拿得令尹一同诛戮。”从人抱头鼠窜而去。 文公打发宛春事毕,使人告曹共公曰:“寡人岂为出亡小忿,求过于君,所以不释然于君者,以君之附楚故也。君若遣一介告绝于楚,以明君之与晋,即当送君还曹耳。” 曹共公急于求释,信以为然,遂为书遗得臣云:“孤惧社稷之陨,死亡不免,不得已即安于晋,不得复事上国。上国若能驱晋以为孤宁宇,孤敢有二心耶,” 文公又使人往襄牛见卫成公,亦以复国许之。成公大喜,宁俞谏曰:“此晋国反间之计,不可信之~”成公不听,亦致书得臣,大约如曹伯之语。时得臣方闻宛春被拘之报,咆哮叫跳,大骂:“晋重耳,你是跑不伤饿不死的老贼~当初在我国中,是我刀砧上一块肉,今才得返国为君,辄如此欺负人~自古‘两国相争,不罪来使',如何将我使臣拿住,吾当亲往与他讲理~” 正在发怒,帐外小卒报道:“曹、卫二国,各有书札上达元帅。” 得臣想道:“卫侯、曹伯流离之际,有甚书来通我,必是打探得晋国什么破绽,私来报我,此乃天助我成功也。”启书看时,如此恁般,却是从晋绝楚的话头,气得心头一片无明火,直透上三千丈不止,大叫道:“这两封书,又是老贼逼他写的。老贼,老贼~今日不是你就是我,定要拚个死活~” 吩咐大小三军,撤了宋围,且去寻晋重耳做对~”等我败了晋军,怕残宋走往那里去,” 斗越椒曰:“吾王曾叮咛‘不可轻战',若元帅要战之时,还须禀命而行。况齐、秦二国曾为宋求情,恨元帅不从,必然遣兵助晋。我国虽有陈、蔡、郑、许相帮,恐非齐、秦之敌, 必须入朝请添兵益将,方可赴敌。” 得臣曰:“就烦大夫一行,以速为贵。” 越椒奉元帅将令,径到申邑,来见楚王,奏知请兵交战之意。 楚王怒曰:“寡人戒勿与战,子玉强要出师,能保必胜乎,” 越椒对曰:“得臣有言在前,‘如若不胜,甘当军令'。” 楚王终不快意,乃使斗宜申将西广之兵而往。楚兵二广,东广在左,西广在右,凡精兵俱在东广,止分西广之兵,不过千人,又非精卒,乃是楚王疑其兵败,不肯多发之意。 成得臣之子成大心,聚集宗人之兵,约六百人,自请助战,楚王许之。斗宜申同越椒领兵至宋,得臣看兵少,心中愈怒,大言曰:“便不添兵,难道我胜不得晋,” 即日约会四路诸侯之兵,拔寨都起。这一去,正中了先轸的机谋了。髯翁有诗云: 久困睢阳功未收,勃然一怒战群侯。 得臣纵有冲天志,怎脱今朝先轸谋, 得臣以西广戎车,兼成氏本宗之兵,自将中军,使斗宜申率申邑之师,同郑、许二路兵将为左军,使斗勃率息邑之兵,同陈、蔡二路兵将为右军,雨骤风驰,直逼晋侯大寨,做三 处屯聚。 晋文公集诸将问计。先轸曰:“本谋致楚,欲以挫之。且楚自伐齐围宋,以至于今,其师老矣。必战楚,毋失敌。” 狐偃曰:“主公昔日在楚君面前,曾有一言:‘他日治兵中原,请避君三舍'。今遂与楚战,是无信也。主公向不失信于原人,乃失信于楚君乎。必避楚。” 诸将皆艴然曰:“以君避臣,辱甚矣。不可,不可~” 狐偃曰:“子玉虽刚狠,然楚君之惠,不可忘也~吾避楚,非避子玉。” 诸将又曰:“倘楚兵追至,奈何,” 狐偃曰:“若我退,楚亦退,必不能复围宋矣。如我退而楚进,则以臣逼君,其曲在彼。避而不得,人有怒心,彼骄我怒,不胜何为,” 文公曰:“子犯之言是也。”传令:“三军俱退~” 晋军退三十里,军吏来禀曰:“已退一舍之地矣。” 文公曰:“未也。”又退三十里,文公仍不许驻军,直退到九十里之程,地名城濮,恰是三舍之远,方教安营息马。 时齐孝公命上卿国懿仲之子国归父为大将,崔夭副之;秦穆公使其次子小子憗为大将,白乙丙副之,各率大兵,协同晋师战楚,俱于城濮下寨。宋围已解,宋成公亦遣司马公孙固如晋军拜谢,就留军中助战。 却说楚军见晋军移营退避,各有喜色。斗勃曰:“晋侯以君避臣,于我亦有荣名矣。不如借此旋师,虽无功,亦免于罪。” 得臣怒曰:“吾已请添兵将,若不一战,何以复命,晋军既退,其气已怯,宜疾追之。”传令:“速进。” 楚军行九十里,恰与晋军相遇,得臣相度地势,凭山阻泽,据险为营。 晋诸将言于先轸曰:“楚若据险,攻之难拔,宜出兵争之。” 先轸曰:“夫据险以固守也。子玉远来,志在战而不在守,虽据险,安所用之,” 时文公亦以战楚为疑。狐偃奏曰:“今日对垒,势在必战,战而胜,可以伯诸侯;即使不胜,我国外河内山,足以自固。楚其奈我何~”文公意犹未决。 是夜就寝,忽得一梦,梦见如先年出亡之时,身在楚国,与楚王手搏为戏,气力不加,仰面倒地,楚王伏于身上,击破其脑,以口喋之。既觉,大惧。时狐偃同宿帐中,文公呼而告之,如此恁般:“梦中斗楚不胜,被饮吾脑,恐非吉兆乎,” 狐偃称贺曰:“此大吉之兆也,君必胜矣。” 文公曰:“吉在何处,” 狐偃对曰:“君仰面倒地,得天相照。楚王伏于身上,乃伏地请罪也。脑所以柔物,君以脑予楚,柔服之矣,非胜而何,”文公意乃释然。 天色乍明,军吏报:“楚国使人来下战书。文公启而观之,书云: 请与君之士戏,君凭轼而观之,得臣与寓目焉。 狐偃曰:“战,危事也,而曰戏,彼不敬其事矣,能无败乎,” 文公使栾枝答其书云: 寡人未忘楚君之惠,是以敬退三舍,不敢与大夫对垒。大夫必欲观兵,敢不惟命,诘朝相见。 楚使者去后,文公使先轸再阅兵车,共七百乘,精兵五万余人,齐、秦之众,不在其内。文公登有莘之墟,以望其师,见其少长有序,进退有节,叹曰:“此郤縠之遗教也,以此应敌可矣~”使人伐其山木,以备战具。 先轸分拨兵将,使狐毛、狐偃引上军,同秦国副将白乙丙攻楚左师,与斗宜申交战;使 栾枝、胥臣引下军,同齐国副将崔夭,攻楚右师,与斗勃交战;各授计策行事。自与犨溱、祁瞒中军结阵,与成得臣相持。却教荀林父、士会,各率五千人为左右翼,准备接应。再教国归父、小子憗各引本国之兵,从间道抄出楚军背后埋伏,只等楚军败北,便杀入据其大寨。 时魏犨胸疾已愈,自请为先锋。先轸曰:“留老将军有用处。从有莘南去,地名空桑,与楚连谷地面接壤,老将军可引一枝兵,伏于彼处,截楚败兵归路,擒拿楚将。”魏犨欣然去了。 赵衰、孙伯纠、羊舌突、茅茷等一班文武,保护晋文公于有莘山上观战。 再教舟之侨于南河整顿船只,伺候装载楚军辎重,临期无误。 次日黎明,晋军列阵于有莘之北,楚军列陈于南,彼此三军,各自成列。 得臣传令,教:“左右二军先进,中军继之。” 且说晋下军大夫栾枝,打探楚右师用陈、蔡为前队,喜曰:“元帅密谓我曰:‘陈、蔡怯战而易动。先挫陈、蔡,则右师不攻而自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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