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 头 鸟
作者:唐奕雯
此鸟买来时又白又胖,生长良好。有五种色彩的羽毛,层次分明,格外好看。腹部光滑干净,颜色鲜艳。眼睛有两层,外层呈白色,内层则是纯黑,好像黑色的一层是飘在白色的上面,一层叠一层,颇没有立体感。跟玩具一样,不过也很漂亮。
另一只鸟面像亲热,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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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跟它处得很好,可日长见鸟心,它把没有自由和其他的报怨往秃头身上撒。能力又很强。秃头稍有冒犯它,它便火烧羽毛,用爪子踢,用嘴往死里啄,还喳喳乱骂。秃头没有还爪,它便得寸进尺。有一天,秃头和它共同进食,它嫌秃头妨碍,便用嘴钉秃头的翅膀,动作猛烈,秃头吓得在笼中飞了三圈,落下来又被钉。这时,一根长长的翅膀上的主要羽毛从空中悠然飘下。秃头只好靠在角落,吃它剩下的几粒米。
鸟也经不住折磨,三个月后,原本充满生机,又白又胖的秃头变成了秃顶:头上丰满的羽毛没有了,只有灰色的绒毛,看得见鸟肉了。腹部也是,没有一点毛了,像用剪草机剪过一样。翅膀上全是羽毛掉落后的羽毛头桩,只剩下一两根主力羽毛了。头上尤其突出,天天看得见血红的印迹。鸟儿失去了羽毛,就好像没有了衣服,在寒风中不住发抖,怕是活不长了。
我悲哀地看着秃头。而另一只鸟,还执迷不悟,天天不停地啄。每天都有大量羽毛飘下,是秃头的。于是,日复一日,名副其实的秃头鸟就这样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