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反抗与自然的呼唤——《阿Q正传》《边城》生命观比较

第 10卷第 6期 2009年 12月 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University of South China(Social Science Edition) V01．1O No．6 Dee．20o9 绝望的反抗与自然的呼唤 一 《阿Q正传》《边城》生命观比较 刘玉芳，历彦军① (南华大学 文法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1) [摘 要] 鲁迅和沈从文通过《阿Q正传》《边城》的文学创作阐述对生命和人生的认识，执著而痛苦地探寻生命意义与 价值。鲁迅要求我们要正视中国人的生存困境，并且反抗一切妨碍国人生存与发展的现实黑暗。沈从文则认为，生命是上帝 的造物，本质上是美丽的，生命本性只有在其最初家园即自然中，才能得到真实而充分体现。文章从三个方面进行论述，即生 命形态：卑琐萎缩与刚柔相济的不同展演；生命内核：祖先崇拜和爱与美的张扬；生命归宿：摧毁奴隶根性与天人合一的境界。 [关键词] 《阿Q正传》； 《边城》； 生命观； 比较 [中图分类号] I2o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0755(2009)06—0093—03 鲁迅在《华盖集 ·杂感》中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 ： 执著现在，执著地上。这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哲学。他关心的 是当下活着的中国人，关注的是他们的生存困境，而“现在” 中国人的生存苦难是特别深重的，因此，要“敢于直面惨淡的 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要执意反抗，和现实的黑暗 “捣乱”，这是鲁迅的“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的真正目的 所在。因此 ，鲁迅在《阿 Q正传》中塑造阿 Q这个典型人物 时，“哀其不幸”更是“怒其不争”。如果受压迫者苦苦地受 着欺凌与煎熬而只知逆来顺受，不知抗争，那么，他们是永无 出头之日的，国家、民族的社会革命也就无法成功。通过阿 Q及其生存的环境——未庄，作者展开了过去几 千年中国人 生存图景 ，展示了他们的愚昧与麻木，但作者的 目的是借此 更好地立足于现在，着眼于 当下 ，提出 自己绝望后的反抗。 而沈从文出于对社会现实的忧虑和对人类未来的关注 ，将深 沉的目光投向了人的生命本体。面对黑暗残酷的现实，沈从 文欲“借文字的力量把野蛮人的血液注射到老迈龙钟、颓废 腐败的中华民族身体里去 ，使他振奋起来 ，年轻起来，好在二 十世纪的舞台与别个民族争生存权利。” 因此 ，在“边城” 这个理想化了湘西生命世界里 ，作者对人类原始生命进行热 情讴歌，其目的就是揭示生命本然的文化内涵，让人类以一 种顺应自然、合乎人性生命形式进入天人合一的和谐社会。 一 生命形态：卑琐萎缩与刚柔相济的不同展演 阿 Q和他周围的人们有一种共同的退让畏缩而卑琐的 人格，他们猥猥琐琐地苟活着，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出冷漠、麻木、愚昧的精 神特质。通过他们 ，我们能强烈地感受到鲁迅对于改造国民 性的迫切愿望。“愚弱的国民”给我们 以强烈的感触，是在 阿 Q因为说 出 自己姓赵而被赵太爷扇 了嘴巴的时候。诚 然 ，阿 Q认为赵太爷的儿子进了秀才“于他也很光彩”是出 于一种封建宗法观念，其实众人又何尝不如此，否则他们就 不会在听说之后对阿 Q“倒 也肃然的有些起敬了”；然而，接 下来就是赵太爷大骂阿 Q是“浑小子”，呵斥他“你哪里配姓 赵”，这时众人就都变了态度，不仅“都说阿 Q太荒唐 ，自己 去招打”，“即使真姓赵，有赵太爷在这里 ，也不该如此胡说 的”L3 。为什么“即使真姓赵”也说不得呢?为什么“有赵 太爷在这里”，说了自己姓赵就算“胡说”呢?这反映在封建 尊卑等级观念的荼毒下 ，孰是孰非已没有了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所有的人 都在一种混沌之中，浑浑噩噩地活着 ，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 力也就是必然的了。闲人们拿阿 Q取乐 ，甚至无端寻衅到 这地步：捏住阿 Q的辫根，在墙上碰响头，还非要阿 Q承认 这是“人打畜牲”不可，这不难看出他们的无聊。对于阿 Q 的蒙冤被杀，村里的人们却见解一致 ，“自然都说阿 Q坏，被 枪毙便是他坏的证据；不坏又何至于被枪毙呢?” 这种 逆向推理的逻辑很可笑 ，这是盲从者 的逻辑。盲 目地“唯上 是从”已成了长期生活在封建等级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统治下的芸芸众生 的一种本能反应。封建统治者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唯上是 从”的民众 ，这样的民众愈多，封建统治秩序就愈容易维持。 这样的民众如此之多 ，却也正是鲁迅深感悲哀的! 沈从文所追求、所表现的却是另外一种生存形态。他认 为，有两种生命形式是完美而永恒的，可以成为未来社会的 性格典型，即勇敢雄强和诚实天真。天保虽出身富裕人家， 但绝无弱不禁风的病态容颜，也毫无从小养尊处优生活带来 c收稿 日期] 2009—10—2O [作者简介】 刘玉芳(1976一)，女，湖南双峰人，南华大学文法学院讲师。 ①武警警种指挥学院副教授。 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O9年 的脆弱痕迹 ，而是极其健康、强壮，浑身洋溢着青年男子雄性 的生命魅力。当弟兄俩都悄悄爱上翠翠之后，“兄弟两人在 这方面是不至于动刀的，但也不作兴有 隋人奉让 ’如大都 市懦怯男子爱与仇对面时作出的可笑行为”-4 。他们“遵 照当地的习惯，很诚实与坦 白去为一个 ‘初生之犊 ’的黄花 女唱歌”L4 “。他自知不是傩送的敌手，就主动退出，离家 远行，虽最终坏了事，但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大山一样的 雄强、进取，浑身洋溢着原始的蛮性力量。实际在沈从文看 来，最理想的生命形式是刚柔相济，既要有刚的一面又要有 柔的一面，这种搭配能使人的生命形式处于和谐适调的状 态。这与湘西的自然和文化是相适应的。在《边城》中，翠 翠和傩送就是刚柔相济的典型。翠翠给人的印象是柔而不 弱。她“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l4 Jl 。黑色 是一种给人力感、具有刚性的颜色，作为外貌特征，它是日晒 雨淋、久经磨练的结果；它同时也是一种性格特征，黑皮肤的 女孩往往泼辣大胆，敢作敢为，有一股男儿气 翠翠是显性 的柔，隐性的刚，柔中带刚。二老则是强而不硬的男性典型。 他身强力壮，“眼眉却秀拔出群，一望即知其为人聪明而又富 于感情” 。二老这种俊逸风流的品格是典型的刚中有 柔。古朴文明中的刚柔相济，体现的是爱与美相统一的生命 力充沛的自然人性 j4 。 二 生命内核：祖先崇拜和爱与美的张扬 “我 们 先 前——比 你 阔 的 多 啦!你 算 是 什 么 东 西 !” 这是阿 Q的一句经典台词，从中我们不难看出祖 先崇拜的文化内涵。祖先是整合整个家族的巨大精神力量， 所以美化、圣化、甚至神化祖先形象也就成了每个 中国民众 的内在要求。只有了解了这些，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在赵太爷 的儿子进了秀才之后 ，阿 Q便手舞足蹈的深刻内涵。在此 时，家族的整体利益和荣光已处于阿 Q思想的第一位 ，而现 实生活中所遭受“本家”的压迫和屈辱已退居次席 了。中国 人崇拜祖先，归根到底是对祖先具有的伟大的生命力的崇 拜 ，鲁迅以深刻的笔触揭示了这种观念对中国民众的精神扭 曲。阿Q念念不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明确地体现了这 种思想。当阿 Q被尼姑骂作“断子绝孙”时，他深刻感受到 了无后的痛苦，无法利用精神胜利法去获得心理平衡。因为 生育后代在很大程度上已带有伦理的强制性，使得像阿 Q 这样没有子嗣的中国民众的生命意识处于紧张之中，从而导 致了个人的欲望本能与社会伦理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在生 育后代是一种义务这一伦理观念的影响下，推动了阿 Q向 吴妈“求爱”，虽然这种“求爱”本身就带有它的荒谬性。《阿 Q正传》深刻揭示了祖先崇拜文化对中国民众生存意识、死 亡观念的深远影响。阿 Q在被砍头时，虽无师却能自通地 说“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这种循环式的原型死亡观 念固然受到佛教“轮回说”的影响，但它所蕴含的深层意识 却无疑是中国式的。通过《阿 Q正传》，鲁迅揭示了祖先崇 拜文化对中国民众生活终极 目的的深刻影响 J。 沈从文是个生命力论者，在他看来，生命的内涵就是爱 与美。爱和美体现的是生命中的一种和谐关系，是人 自身 、 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边城》中有三种基本的人间亲 情，即翠翠同二老兄弟的男女之爱，翠翠祖孙、船总父子的亲 子之爱，老船工与杨马兵等的朋友之爱。这种优美、健康、自 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间亲情，形成了茶峒也是湘西以爱为 核心的人际关系的基础。老船工以摆渡为生，对南来北往的 行旅商人却毫无索取之意，反而准备大量草烟赠送于人；船 总顺顺也不是以势压人的“地头蛇”形象，即使是 自己的儿 子为翠翠而死也不怀恨在心，老船工死后他还照样慷慨地对 翠翠给予照顾。这是一种“天下同是一家人”的人际关系。 “爱美”是湘西人最大的特点，他们拥有一切美物，美事，美 行为，美观念。翠翠生得清秀动人 ，如同一头美丽的小兽 ，得 天地山水之精髓 ，又喜欢采花摘草。她是湘西生命之美的典 范。沈从文热情地崇拜美，在充满人性美和自然美的诗化了 的湘西世界里 ，他发现的是中国文化与社会的前景。沈从文 主张回到古朴文明，主张的是合乎自然、合乎人性的古典的 美。爱与美的生命内涵使得沈从文的作品“具有一种特殊的 空气 ，现今中国任何作家所缺乏的一种舒适的呼吸” ，因 为他深得中国传统文化的生命精髓。 三 生命归宿：摧毁奴隶根性与天人合一的境界 几千年来，中国人在儒、道、佛思想构成的精神枷锁禁锢 下，自然产生逆来顺受、万事忍为上的性格特质。鲁迅就曾 说：“可惜中国人但对于羊显凶兽相，而对于凶兽则显羊相， 所以即使显着凶兽相，也还是卑怯的国民。” 这种羊和凶 兽集于一身的奴性人格，在阿 Q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在 假洋鬼子面前，阿 Q表现得空前软弱，只要见到那根“哭丧 棒”，自己便“赶紧抽紧筋骨，耸了肩膀等候着”。在这只狼 面前，阿 Q乖乖地成 了羊，任假洋鬼子欺侮。在王胡面前， 阿 Q虽然不甚服气 ，并试图获得胜利，然而，当王胡真的动 手同他打起来时，自己立即又软 了下来 ，“君子动 口不 动 手”，这既是弱者哲学，更是由狼变羊过程中的心理安慰。被 奴化与甘心被奴化早已在阿 Q身上形成一种定势效应，只 要一见被打场面 ，立时做好挨打准备。正由于此，当阿 Q被 捕后刚被押到大堂上，便立刻“身不由己的蹲了下去，而且终 于趁势改为跪下了” 3J5 ”，就连旁边的长衫一见也鄙夷似 的说“奴隶性”。“奴隶性”这三字既是对精神异化的阿 Q最 恰当的概括，也是包括长衫者在内的所有国民在长期奴隶文 化摧残下形成的固有的国民品质 J。 鲁迅对阿 Q奴隶根性的揭示 ，就是欲通过批判奴隶文 化与奴隶思想对国民精神的残害与吞蚀，来唤醒国民的精神 觉悟，争做精神、思想上真正的“人”。“世上如果还有真要 活下去的人们，就先该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骂，敢打，在 这种可诅咒的地方击退了可诅咒的时代 鲁迅正是立足 于几千年奴隶文化与奴隶道德对国民心灵的深层麻木与巨 大创伤的现实，为解决如何争做“人”资格这一问题进行文 学创作的。他认为 ，为了唤醒民众，必须将奴隶文化与奴隶 道德彻底摧毁，把百姓的麻木灵魂唤醒，把铁屋子砸烂、毁 掉。在具体行动时，他指出：“我以为国民倘没有智，没有勇， 而单靠一种所谓 ‘气’，实在是非常危险的。”_1I_ 拍“对于群 众 ，在引起他们的公愤之余，还须设法注入深沉的勇气，当鼓 舞他们的感情的时候，还须竭力启发明白的理性；而且还得 第6期 刘玉芳，历彦军：绝望的反抗与自然的呼唤 偏重于勇气和理性，从此继续地训练许多年。这声音，自然 断乎不及大叫宣战杀贼的大而闳，但我以为却是更紧要而更 艰难伟大的工作。”⋯ 这便是他给国民摆脱奴隶枷锁努力 奋争开出的药方。 《边城》中，沈从文力求生命 与 自然保持一种既定而安 详的和谐 ，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 中“天人合一”境界。自然 的人化也就是让 自然景物带上人文的痕迹，使 自然 同人契 合。翠翠的生存环境是渡船 、白塔 和通灵性 的狗，而作者着 意刻画了狗的形象。“翠翠与黄狗皆张着耳朵 ，听祖父说些 城中多年以前的战争故事。”_4 Jl 撑渡时，黄狗如遇到船上不 相识的狗 ，就“或者向狗主人轻轻吠着，或者逐着那陌生 的 狗” ，于是常得到翠翠带点儿嗔恼的责骂，这时，黄狗就 “赶快跑回船上来，且依然满船闻嗅不已。翠翠说：‘这算什 么轻狂举动!跟谁学得的!还不好好蹲到那边去!’狗俨然 极其懂事 ，便即刻到它 自己原来地方去，只问或由象想起什 么似的，轻轻的吠几声。”L4 黄狗的一举一动皆与人相似相 通，这种动物人性化的描写，使人与 自然构成了一副谐趣图。 湘西人化 自然形象是原始性 自然经济的产物，因此 ，沈从文 的回归 自然 ，实际上是回归到人类远古的原始农业时代。只 有在那种“诗经”般的 自然社会里，人们 才会“去物欲存人 情”，充分体现生命的爱和美。人的自然化也就是让人具有 自然的属性 ，使人同自然契合。人虽是万物的主宰 ，但毕竟 是 自然的造物，同万物一样都打上了自然烙印。船总顺顺是 小说中豪爽正直的典范 ，当老船夫死于雨夜后 ，他还是毅然 抛下私情 ，去看望翠翠，“还跟着一个人扛了一口袋米，一坛 酒，一腿猪肉，”并对翠翠说“不要发愁，一切有我”_4川 。老 船夫和船总顺顺虽然在金钱、物质、地位方面有一定差别 ，但 在他们身上时时表现出善良的自然的人性。沈从文是从“国 家与社会重造”的时代需要 出发 ，引入一套传统却又具有新 的内质的价值观念以参与现实。对“天人合一”的至善至美 境界的追求 ，实际上是沈从文试图用宁静和谐的乡村生活来 抵御现代物质文明对人的生命的物化和人性的扭曲，其返朴 归真的理想虽是消极的，但他的人生态度是积极的 j4 。 作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两位文学大师，鲁迅与沈从文用属 于自己的独特视角来透视生命，鲁迅是站在批判和否定的立 场上来看待的，而沈从文却站在欣赏和肯定的立场上来看待 95 的。鲁迅批判民族文化的劣根性，而沈从文却在寻找 民族文 化的根，肯定那些业 已消失的传统美德和原始古朴 民风。 《阿 Q正传》中，鲁迅就是通过对国民奴隶根性的解剖，对人 性“恶”的揭露，在审美上 ，把读者带入了现实的“真”；《边 城》中，沈从文则通过对翠翠 老船夫等健康人性的展示，对 人性“善”的颂扬，把读者带入了理想的“美”。鲁迅就希望 通过对这种国民劣根性的深刻揭示，进而使国人能“引起疗 救的注意”。而在《边城》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理想化了的湘 西 ，在这个世界 ，风光秀美，充满诗情画意；人 民淳朴、热情 ， 人心向善；人性正直 、朴素，信仰简单而又执着；人与自然、人 与人之问的一切矛盾因为爱、美的粘合而消解 ，生命与环境 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美好。这是沈从文孜孜以求的理 想世界，却也是一个在现实中失落了的世界。 [10] [参考文献] 鲁迅．记念刘和珍君[M]／／鲁迅．鲁迅全集：第3卷．北 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274． 苏雪林．沈从文论 [M]／／苏雪林．苏雪林选集．合肥： 安徽文 艺出版社 ，1989：456． 鲁迅．呐喊 ·阿 Q正传[M]／／鲁迅．鲁迅全集：第 1 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沈从文．边城[M]．山西：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陈爱国．论沈从文的生命观[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 科学版)，1997(3)． 陈爱强．国民痼疾与祖先崇拜一鲁迅小说一个文化学 的阐释[J]．鲁迅研究月刊，1997(11)：48—55． 刘西渭．<边城>与<八骏图>[J]．文学季刊，1935 (3)． 鲁迅．华盖集 ·忽然想到七[M]／／鲁迅．鲁迅全集：3 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61． 崔银河．奴隶文化与奴隶道德是 国民奴隶性的根 源 [J]．鲁迅研究月刊，1997(4)：l1—17． 鲁迅．华盖集 ·忽然想到五．[M]／／鲁迅．鲁迅全集： 第3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43． 鲁迅．坟 ·杂忆．[M]／／鲁迅．鲁迅全集：第 1卷．北 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Desperate Rebellion and the call of Nature — — comparison of the life view in The True Story of Ah Q and The Border Town LIU Yu—fang，LI Yan—jun (Univemity ofSouth China，Hengyang 421001，China) Abstract： Through their works，Lu Xun and Shen Congwen elaborate their own understanding about life and seek for the value of life by thinking about it．Lu requires US to face with the difficulties，to fight against all the darkness that hinders the Chinese people to exist and develop，and to be committed to the improvement of the reality，hfe and mal1．While Shen holds that life is made by God， which is beautiful in essence．Human is beautiful by nature，the toughest enemy of holiness of life is the lust from the real world．The nature of life can only be shown truly in nature．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dea in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the state of life，the core 0f life and the destination of life． Key words： The Trne story of Ah Q； The Border Town； life view； comparison 1j 1{ 1j ¨ 列 ，； r}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