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汗国的兴亡_兼论丁零_铁勒系族群的西迁与崛起

舀赓 真终 于卜 国 白勺 岁奋 户亡 - 一一兼论丁零 、铁勒 系族群的西 迁 与崛起 薛 宗 正 柔然汗国乃继匈奴西迁 、 鲜卑南迁之后 , 代之而兴 , 雄霸大淇南北 、 流沙东西的强大游牧奴隶制国家 。 共历十九君 , 存在了 巧 2 年 ( 4 0 2一5 54 年) . 这一汗国自始至终重视西域经营 , 为此大量西徙原居漠北的高车丁零 、 铁勒部落 。 然而正 是这些部落的相继叛乱导致柔然统治的动摇和崩溃 。 在宏观上考察 , 柔然汗国的西域经营和统治实乃丁零 、 铁勒系族群 定居和 主宰西域的历史序曲 。 一 、 社仑称汗与柔然西域领土开拓的历史发端 柔然乃以操鲜卑语的塞外杂虏为核心形成的古代游牧部族 。 柔然 , 南朝作茵茵 , 北朝则作蠕蠕 、 茹茹 , 这里存在着 自称与他称的区别 。 《魏书 》卷 1 03 , 《北史》卷 98 皆明确记载 , “ 自号柔然” , 足证柔然为其自称 。 关于它的涵义 , 白鸟 库吉以蒙古语 ts e ts en 解释 , 意为贤明¹ ; 藤田丰八以 ju 亏un 解释 , 意为法则 、 礼仪熟似皆未得正鸽 。 内田吟风引 P . 助r be rg ( C a l if 压r k le y ) 说 , 把它解释为一种牧草 ja v 己a n , 亦即拉丁学名之 Ar t e 而s i a 一d r a e a ni u l u s À 。 这一解释与南西伯利亚诸部 率多以河流 、 领地草木等名称作为部名 、 族名的习惯相符 , 大约柔然初兴地盛产这种牧草 , 遂以为名 。 丙丙 , 依 《通 鉴 》卷 1 25 胡注 : ‘不丙苗 , 即蠕蠕 , 南人语转耳 。 ” 按 “丙” , 而锐切 , 鼻韵 , 中古读音作 r 石 r 面 , 近似于柔然 (ri 二 r 翻) 的音读 , 应即南音之转 。 至于 “蠕蠕” 则 乃鲜卑 “以其无知 , 状类于虫 , 故改其号为蠕蠕 ”¼ , 具有鲜明的贬义 。 此外尚 有茹茹之名 , 不过以非贬义汉字改写的蠕蠕汉音而 已 , 使用此名者多为 已成为北魏臣民的柔然人 ; 不可逮据云岗石窟有 此名号题铭即断为本族的自称¾ 。 柔然的核心乃郁久 间氏 , 其先祖曾为鲜卑所掠奴 , 取名木骨间 , 意为凳首人 , 亦即奴隶 , 聚合诸逃奴 , 自成部落 。 因此 , 《南齐书 》卷 39 记云 : “苗苗虏 , 塞外杂胡也” 。 “杂胡 ” , 或曰 “杂虏” , 所指为血统正源 不明的混血族群 , 以郁久间氏为核心的柔然正是这种塞外杂虏之一 。 À 至于此外还有其它一些记载 , 如 “苗丙国 , 盖匈奴 别种 ”¿ ; “蠕蠕 , 东胡之苗裔也’, À 等等 , 不过揭示 柔然先世曾先后役属于匈奴 、 鲜卑 。 这一历史经历虽然同血统渊源不存 在任何联系 , 却导致这一族体语言的鲜卑化 。 这就是为什么阿那嚷曾认亲于魏 , “ 臣先世像出于大魏 ”Á , 而魏主亦予默认 的缘故 , 但这绝不意味着柔然与鲜卑同族 。 柔然汗国初创于北魏天兴五年 ( 4 0 2 ) 社仑自建号为丘豆伐可汗 。 柔然初本 “冬则徙度漠南 , 夏则还居漠北’吻 , 是岁 受北魏大军追逐 , 乃率众 “远遁漠北 , 侵高车 , 深入其地 , 遂并诸部 , 凶势盖振 , 北徙羽洛水” 。 À 高车乃高车丁零的简称 , 游牧于羽洛水 , 即唐之独洛水 , 今之土拉河一带。 丁零之名早在两汉之世业已出现 , 但一直分部而居 , 力分势弱 , 柔然 初徙淇北曾投附其中最强大的解律部 ( ul u ‘ , 意为伟大 , 即后世之胡禄屋部) , 然不久就叛而破之 , 遂兼并高车诸部 , 进 而挺进西北 , 又大破匈奴余种拔也稽部于变定根河上 。 如万根河应即 《通典》卷 19 9 所记之康干河 , 即鄂尔浑河 , “其地丰 草盛 , 人皆殷富’, 。 。 柔然既然占领了自土拉河至鄂尔浑河一带的丰美草原 , 遂称雄漠北 。 柔然汗国建立以后 , 立即沿着匈奴凿通的草原丝路西向发展 , 逾阿尔泰山 , 拓境夭山北麓 , 抵于玛纳斯河水域 。 对 此 , 《魏书》卷 103 于社仑入主漠北后接叙 : 号为强盛 。 , · …其西 则禹者之地 ; 东则朝 鲜之 地 ; 北则渡流沙 , 穷瀚海 ; 南则临大磅 ; 其常所会庭 , 则软坟 、 张掖之北 , 小国 皆苦其寇抄 , 羁康附之 . 于是 自号丘豆伐可 汗 。 丘豆伐 , 扰魏言 驾取开张也 。 《通鉴 》系此事于晋安帝天兴元年 , 即 4 02 年 。 可见此年丘豆伐可汗社仑不但已君临漠北 , 而且开始拓土西域 。 它还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明 : (1 ) 柔然牙庭不象匈奴或后世的突厥 、 回绝那样 , 建牙于淇北心脏地 区 , 而是置于方位偏西的教煌 、 张掖之北 。 此即柔 然建国伊始 , 就高度重视西向拓宇的指征 。 ( 2 ) 校 以杜佑 《通典》, 柔然汗国的西部边界不是 “西则焉奢之地 ” , 而是西 则 “焉香之北” , 应指今天山 _ 化麓玛纳斯河水域 , 柔然势力到达焉奢之北的玛纳斯河水域 , 说 月开凿草原丝路的努力 已取 。 3 7 。 《西域研 究》1 9 9 5 一千第 3 期 得了重大的成功 。 问题在于 , 柔然以 败亡之众 , 君临漠北已非易事 , 居然西征也一路破竹 , 直至焉省北 , 未必单凭 自身实力 , 而必役 使了大量淇北属部从板 。 漠北本为阿尔泰诸族东支、 中支与西支部落杂居的地区 , 其中东支如原鲜卑属部的丘敦氏 、 树 洛干氏 ; 中支如匈奴余种的拔也稽部 、 乌洛兰部等 , 语言都与柔然所操鲜卑语相近 , 一直倚为维持漠北统治的支柱 。 所 遣西征者皆为语言相差较大 , 操西支阿尔泰语的高车丁零 、 铁勒诸部 , 旨在一箭双雕 , 既加速西征进程 , 又减少了漠北 腹心地 区的敌对势力 。 《魏书 》卷 1 03 《高车传》中既有六 氏 , 又有十二姓之别 , 其区别安在 ? 据我判断 , 即与此次西征 引起的分化有关 : 高车 , 盖古赤 伙之余种也 。 初号为狄历 ……其种有狄氏 、 衰绝氏 、 解律氏 、 解批 氏 、 护骨氏 、 异奇斤氏…… 高车之族 , 又有十二性 : 一 曰泣伏利氏 , 二 曰吐卢 氏 , 三 曰 乙 拚氏 , 四 曰大连 氏 , 五曰 窟贺氏 , 六曰达薄干氏 , 七 曰 阿仑 氏 , 八 曰 奖允 氏 , 九 曰侯分氏 , 十 曰 副 伏 罗氏 , 十一 曰 乞衰氏 , 十二 曰右叔沛氏 。 参稽其它史料可知 , 解律 、 袁绝等高车六氏一直居于漠北 , 又称之为东部高车 ; 副伏罗氏等高车十二姓则后来于车师前 部西北开基建国 , 亦可谓之西部高车 ; 而高车的原居地本在漠北 , 则发生东部高车与西部高车的分化必与柔然此次西征 有关 。 其中已有十二姓受 召参加 了西征 , 占全部高车的三分之二部众后来都已定居西域 。 复据 《北史》卷 99 , 铁勒传 , 正是北朝时代 , 西域操西支阿尔泰语的铁勒部落突然增多 , 铁勒实即丁零的异译 , 原 居地也在漠北 , 此一变化显然兆示着这些西徙的铁勒部落也是作为柔然从征劲旅而在西域定居落户的 : 铁勒……种类最多 , 自西 海之东 , 依山据 谷 , 柱往不 绝 。 独洛河北有仆骨 、 同罗 、 韦纶 、 拔也古友 , 并号 侯斤 ; 萦陈 、 吐知纶 、 斯结 、 浑 、 解碎等诸挂 , 胜兵可二万 ; 伊香 以 西 , 禹考之北 , 传 白山 则有契芬 、 薄落 、 职 乙 、 吐苏 、 婆那 母、 乌护 、 纶骨 、 也吐 、 补几护 等 , 胜兵可 二万 ; 金山 西 南有筛延陀 、 吐勒儿 、 十集、 达契等 一万 余兵…… 此外 , 康国北 , 傍阿得水 , 得疑海东西 , 乃至拂森东都有铁勒部落的马蹄印 . 他们 “虽姓氏各别 , 总谓为铁勒 , 并 无君长” 。 如果把此传同 《魏书 · 高车传》及同书 《蠕蠕传》 细加对勘 , 就不难发现不少部名发音相同 , 实为同名异译 。 例如居漠北之解批氏应即西迁于伊吾西 、 焉曹北之契巷氏 , 模北解律部之西迁部落入唐后已改译为胡禄屋部 。 其西迁路 线也恰好同草原丝路相一致 。 这些丁零 、 铁勒部落的从征西域固然对柔然汗国武功盛世的形成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 , 但 也为这一汗国的未来埋伏下无穷的隐患 。 二 、 解律在位时期柔然国界向乌孙故壤 、 月氏北鄙的推进 北魏永兴二年 ( 4 1。) 丘豆伐可汗社仑死 , 弟蔼苦盖可汗解律继立 ( 4 1。一4 14 年在位) : “ (永兴 ) 二年 ( 4 1。) ·一 … 社仑……道死 , 其子度拔年少 , 未能御众 , 部落立社仑弟解律 , 号蔼苦盖可汗 , 魏言姿质美好也 。 解律北并贺术也骨国 , 东破譬历辰部落……解律畏威自守 , 不敢南侵 。 ’, 。可见解律在位时期柔然的国势继续上升。 且有迹象表明 , 西破乌孙 , 臣 服索格底那亚诸城邦 , 劫掠大月氏 , 即寄多罗贵霜北境等柔然所建迄征战功都发生于此汗之世 。 理由是 : ( l) 作为游牧 奴隶制的柔然汗国 , 战争是保证奴隶供应和游牧奴隶制帐会生存的第一需要 , 传文明载解律东征 、 北伐皆胜 , 而独对南 方的北魏取守势 , 其真正原因绝不是什么 “畏威自守 ” , 而应视为全力西征的重要指征 。 ( 2) 解律在位时期专门委任了主 兵西方的将领大檀 , 亦即后来柔然汗国第四代君 : “大檀者 , 社仑季父仆浑之子 , 先统别部 , 镇于西界”。 。 以出身言 , 此 人并非汗系正支 , 后来竟被推立为汗 , 必与其人主兵西方时所建卓越战功有关。 足证解律之世发动西方远征是实 。 联兵悦般 , 击破乌孙 , 乃解律在位时期西方远征的第一大胜利 。 乌孙 乃游牧于伊犁水域至巴尔喀什湖之间的西域古国 , 早在两汉时期 已见于史册 。 社仑时期柔然的国界既 已推进至 焉香北的玛纳斯河一带 , 已 同乌孙接壤 , 不久发生了武装冲突 。 故 《魏书 · 乌孙传》记载 , “其国数为蠕蠕所侵 , 西徙葱 岭中 , 无城郭 , 随畜牧 , 逐水草 。 太延三年 ( 4 3 7 ) , 遣使者董琪至其国 ” 。 虽然乌孙国势久衰 , 此前已连遭鲜卑首领植石 槐 ( 1 4 7一 1 6 7 ? ) 、 拓跋首领郁律 ( 3 1 8) 等多次重创 , 但毕竟是个大国 , 皆未致放弃故土 , 此时独遁徙山中 , 必非柔然独 力所能胜 , 而乃联兵悦般 , 两面夹击的结果 。 参阅 《魏书 》卷 102 , 悦般国原在 “乌孙西北” , 与柔然并不接壤 , 然自乌 孙他徙之后 , 却变成柔然邻国了 , 说明乌孙旧 地已为柔然 、 悦般二国瓜分 。 传文又记悦般原 “与蠕蠕结好 ” , 后来成为邻 邦反成仇敌。 正说明当初两国 “结好 ” 即为了共击乌孙 , 故乌孙败亡山中。 遗憾的是 , 关于这一重大历史事件 , 史书中仅泛记为北魏太延三年 ( 4 3 7) 董碗西使之前事 , 却未明载其具体年代 , 因此产生了种种推测 。 例如余太山先生认为乌孙 “西徙最早可能在社仑在位期间’, 0 , 这是同社仑之世柔然国界止于 “焉 奢之北” 的明确记载相悖的 。 我认为当乃社仑之下任君主解律在位时期事 。 《魏书 · 悦般传》透露悦般在 “与蠕蠕结好” 时期 , 亦即两国联兵击败乌孙瓜分其国之初 , “ 其王尝将数千骑人蠕蠕国 , 欲与大植相见” 。 此时之大檀犹为主兵西方之 · 3 8 · 柔然汗 国的兴亡—兼论丁零 、 铁勒系族群的 西迁与崛 起 柔然边将 , 尚未用立 勺汗 。 因为会见地点显然在柔然边境 , 否则绝不能容许邻国王统兵数千直人大牙相渴 。 而大檀主兵 西方恰始于蔼苦盖可汗解律 ( 4 1。一4 1 4) 之世 。 由此足证 , 联兵悦般 , 击破乌孙确乃解律柄国时期完成的伟业 , 大植则 乃主持这次西征的重要将领 。 统率部众 , 入主 书格底那亚粟特诸城邦 , 兵锋一度南通乌浒水 , 劫掠大月氏即寄多罗贵箱北境 , 乃解律在位时期西 方远征的辉煌顶点 。 仓 柔然汗国的版图一度与大月 氏 , 即寄多罗贵霜相接事见于 《魏书 · 大月氏传》: 大月氏 国 , 都声监 氏城 , 在弗敌沙西 , 去代一万四千五百 里 , 北与嘴擂接 , 数 为所俊 , 遂西 徒薄罗城。 这一记载包含着重大失误 。 经近人研究 , 卢监氏城应即 《汉书 · 西域传 》 中大月 氏都城 “监氏 ” 之讹 , 即后世史书中之 白题 、 缚叱 、 缚底野 、 缚底那 、 乃 Ba xa i 的音译 , 即今阿富汗之 巴尔赫 。 薄罗城亦指该地 , 但另有其名称来源 , 即僧徒行 传中之薄 才去罗 、 缚渴罗 、 缚喝 , 名异而地同 。 则大月氏实未迁都 。 但柔然势力一度遭近乌浒水域 , 数犯其国应是事实 。 大 月 氏所指即贵箱王朝 , 全盛时代曾为中亚霸主 , 涌 现了丘就却 、 阎膏珍 、 迩腻色迎诸著名国君 , 成为佛教的护法神。 然 传至库维什卡、 波调诸君时国势 已衰 , 王朝被迫退缩至乌浒水南吐火罗斯坦 , 苟延残喘 。 原属 月氏的乌浒水北索格底那 亚地 区早已分裂出去 , 及寄多罗时代益加衰落 , 故柔然得以横行其北 . 柔然势力既然推进到乌浒水域 , 必然一度占领了索格底那亚 , 即我国史书中的河中地 , 才能出现大月氏 “北与蠕蠕 接” 的形势 。 然而 《魏书 · 大月氏传》与同书 《粟特传》下引一段文宇却似乎存在着难以解释的明显矛盾 。 传文日 : 泉特 国 , 在葱峰之西 · , 一先是内奴杀其王而 有其国 , 至王忽倪 已三世 类 。 粟特的居地即索格底那亚 。 根据传文所述 , 征服其地者乃 “匈奴 ” , 并非 “柔然 ” , 而这里所说的 “匈奴 ” 是指 “ 白匈 奴 ” , 亦即眼哒 。 我国史书中又称之为滑国 , 滑 (gu ) , 实即匈 (h un ) 人的音变 . 然而索格底那亚既为柔然占领 , 如何又 被眠哒征服呢 ? 这一表层矛盾只能从眼哒与柔然关系的历史演变中寻求解释 。 对此 , 值得注意的是以下两则史料 。 其一 是 《魏书 · 既哒传》: 叹哒 国……其原 出于塞北 , 自金 山而南 , 至文 成帝时 已八九十年类 。 其二是 《梁书 · 滑国传》: 元魏之居 桑艳也 , 清扰为 小 国 , 属苗苗 。 据此可知 , 嗽哒 ( 即滑国 、 白匈奴) 原出塞北 , 历史上曾臣属于柔然 。 间题在于这一关系发生于何时呢? 余太山先生认 为 : “如果既哒受柔然役属的话 , 抵可能在眠哒南迁索格底那亚之后 , 入侵吐火罗斯坦之前 ” 。 其时眠哒已 成君临中亚的 大国 , 同前引史料所记 “滑犹为小国 , 属茵茵 ” 明显相悖 。 以我判断 , 眼哒 “犹为小国 ” 必在塞北与初徙金山南时期 。 前 引史料提供了两种时间信息 : 一是据 《魏书 · 眼哒传 》所记 , 其国于北魏文成帝前八九十年己 由塞北初徙 “金山而南” 。 文成帝年号为太安 , 《册府元龟》卷 9 69 明确记载 : “ (太安) 二年 ( 4 5 6 ) 十一月 , 啾哒 、 普岚国并遣使朝贡 ” 。 以此既 哒初通魏之 4 56 年上溯八九十年为 3 66 一3 76 年 . 而既哒入主粟特的时间则另据 《魏书 · 粟特传》所述 , 至其王 “忽倪已 三世 ” 。 这意味着 4 56 年入贡北魏之忽倪已是啾哒第三代王 , 则其王上距眠哒入主粟特仅两世 。 以一世 20 年计 , 二世 40 年 , 再加上忽倪初登王位之余数 1 2一 16 年 , 与解律在位时间 ( 4 1 0一 4 14 )基本相合 。 则 3 66 一 3 76 到 4 10 一 4 14 年间乃眠哒 自金山南西徙粟特的时间 。 余太山说的失误即在于把这两种时间混淆为一了 , 以我判断 , 眼哒始臣于柔然必发生于 4 10 年 社仑称汗 , 势力初步扩展至金山南 , 而眠哒 “犹为小国 ” 之时 。 后沿草原丝路继续西迁 , 至解律之世更发其从征粟特 , 进 军索格底那亚 , 并于柔然退师后留其戍守 , 因而君临其国 , 然羽翼丰满后 已不再服从号令 . 可见吠哒亦为柔然西征属部 之一 , 则柔然占领索格底那亚与既哒人主粟特实为一回事 , 一切矛盾皆可洞然冰释 。 综上所述 , 蔼苦盖可汗解律在位时期进行的西方远征取得了一系列辉煌的胜利 , 草原丝路因之重又凿通 。 但是 , 这 些胜利不过是一场暴风雨 。 乌孙虽 已败亡 , 而悦般代兴 , 同柔然的政治蜜月也寻即结束 , 昔日属部眼哒入主粟特后亦割 据自雄 。 于是辉煌的武功很快化作昨日黄花 , 刚刚凿通不久的草原丝路因兵戈岁动而重又塑阻了 。 三 、 大擅 、 吴提之世柔然势力向伊吾 、 高昌 、 蔫普 、 龟兹 、 都善一带的渗透 蔼苦盖可汗解律死后 , 继立者乃解律长兄子步鹿真 ( 4 1 4一 4 15 在位 ) 。 他面临着悦般反目 , 眼哒叛离 , 西方远征胜利 成果丧失等严峻形势 , 穷于应付 , 引起部众离心 , 因拥立大檀 。 大植久主兵西方 , 战功卓著 , “能得众心 , 国人推戴之 , 号牟汗绝升盖可汗 。 魏言制胜也 。 ’心此汗在位时期 ( 4 15 一 42 9 ) 以开拓草原丝路受阻 , 转而挖制破 口 , 经营丝路中道 。 取 得后西凉政权的臣服 , 控制伊吾乃其最大的成就 。 . 3 9 。 《西域研 究》1 9 9 5 年 第 3 期 西凉乃汉族李氏家族创建的河西地方割据政权 , 其版图西及 流沙 以外的伊吾 、 高昌 。 早在解律之世 , 柔然势力已进 通其北境 。 故建初九年 ( 4 1 3 ) 西凉主李器 “修敦煌旧塞东 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 ’,二 此之 “北虏” 即指柔然 。 及大檀继立 , 西凉败于北凉 , 玄始八年 ( 4 1 9 ) 失酒泉 , 九年 (比2。) 失敦煌 , 一般认为此岁西凉 已亡 。 事实并非如此 , 李氏王统未绝 , 西凉余众尚在 , 仍然志在复 国 。 直至玄始十一年 ( 4 2 2 ) 晋昌又陷 , 西凉残众虽在河西已 无地容身 , 但仍可退至流沙以西 的最后根据地去 , 遂保聚伊吾 , 继续奉行西凉正朔 其首领乃李易之孙李宝 : “随舅唐契北奔伊吾 , 臣于蠕蠕 , 遗民归附 者稍至二千 (家 ) , 宝倾身礼接 , 甚得众心 , 每希报雪 ”。 , 这一政权一直存在了 Z c 年 ( 4 2 2 一 4 4 2 ) , 实乃西凉王朝一脉相 承的继续 , 宜正名为后西凉 。 大植既取得了这一政权的 臣服 , 遂牢牢地控制 了破日重镇伊吾 。 乃南攻北凉 、 北魏 。 泰常 八年 ( 4 2 3 ) 正月攻魏 , 迫其于 “二月 , 筑长城 , 自长川之南 , 起自赤城 , 西至五原 , 延裹二干电 , 各整戍卫 ’喀 , 同岁七 月 “柔然寇河西 ’, À , 杀北凉世子沮渠政德 , 从而引起了我国北方诸 王朝的全方位展动 , 北魏神器二年 ( 4 2 9) 牟汗绘升盖可汗大檀死后 , “子吴提立 , 号救连可汗 ( 4 2 9 一4 4 4 、, 魏言神圣也 。嗜吴提继承了 前汗的事业 , 重点向丝路中道拓展势力 。 对此 , 《宋书 · 丙茜传 》 留有 明确 记载 , 药苟 一 号大嫂 , 又号搜梭 ·一僧称大 号 , 部众殷 强 , 宕 时三遣使诣京师 , 与中国杭礼 , 西域诸 国焉考 、 龟 兹 、 一姑 里 , 水送, 诸 国 并役属之 。 刘宋政权存在干 4 20 一4 7 8 年 . _ 匕述记录当于此一时限求之 。 余太山先生一古脑儿断为社仑所为鲁 , 而其时社仑早死 , 有 失年代学依据 。 松 田寿男 以传文中把苟丙与大檀划等号 , 推断这一系列事件都发生于大檀时代勃 。 其解释恰可 同大檀控制 伊吾事紧相承接 , 体现了柔然战略 思想的一贯性 , 固然不无道理 然据 《册府元龟分卷 9 6 8 . 柔然通宋始于元嘉十九年 ( 4 、2 ) , 正 当吴提在位之叫 。 此 汗继位之初就同北魏息兵 言和 : “ ( 神瓷) 四年 ( 4 3 1 ) 遣使朝献 ”。 , 北魏亦厚加结纳 : “延和三年 伙3 幼 二月 . 以吴提尚西海公主 , 又遣使纳昊提妹为夫人 , 又 进为左昭仪……至太延二年 ( 4 3 6 ) 乃绝和犯 塞 ”, 。 看采 吴提同北魏息兵未必真的志在和好 , 而乃别有所图 。 则此约和之 4 31 一 4 36 年即为全力进行西域经略的指征 , 焉臀 、 站墨 、 龟兹等 “东道诸国 ” 的臣服大约都是在此 ,一时限完成的 。 这祥 , 尽管草原丝路早已塑 阻 , 而 又 开辟了一条 新的输血管道 , 通过伊吾 - 一焉 誓北 , 穿天 山而至焉誉 , 经龟兹又与葱岭外世界建立起联系 。 而柔然西域经略的巨大成功 引起北魏朝廷的忧虑与不安 , 自太延元年 ( 4 3 5 ) 也开始卷入西域争夺 , 这就是吴提 “绝和犯塞 ” 的原 因所在 。 北魏乃鲜卑拓跋氏在我 国北方建立 的一个强大王朝 , 都于平城 , 此时 已一统华北 , 国势日盛 , 乃唯一同柔然相匹敌 的政治势力 。 太延元年 ( 4 3 5 年 ) 五月 “龟兹 、 疏勒 、 乌孙 、 悦般 、 渴梁陀 、 都善 、 焉省 、 车师 、 粟特等九国人贡 。 ”À 这 些 入贡国家中不少己成为柔然属邦 , 反映了西域诸国要求摆脱柔然统治的强 烈愿望 。 同月 , 魏主遣使王恩生 、 许纲等 “二十辈使西域 ’喃 , 而 “恩生等始渡 流沙 . 为蠕蠕所执 ’喝 , 送至柔然汗廷 , 其时两国犹息兵言和 , 释之归 。 “许纲到敦煌 , 病 死” 。砂此事载入 《魏书 · 车师传 》, 说明工恩生 、 许纲等是在车师被扣 , 则车师前部也 已成为柔 然属 国 。 太延二年 ( 4 3 6) 八月 , 魏主又 “遣使六辈使西域 ’, @ , 柔然乃 “绝和犯塞” , 发兵遮使 , 使命仍未达 。 三年 ( 4 37 ) 二月 , 悦般遣使 通魏的 , 合谋共攻柔然 , 十一月 “魏主受遣散骑侍郎董碗 、 高明等多资金帛使西域 , 招抚九国 ’, 。 。 其时北凉已称藩于北魏 , 因 “诏 ( 沮渠) 牧键 (即 沮渠茂虔 ) 发导护送出流 沙” , 忿改而取道北凉属 魔高昌郡而西 , 终 于顺利到达乌孙 。 “ 乌孙又遣 导译护送董碗至破洛那 , 高明至者舌国 ’嚼 , 实现 了离间西域与柔然关系的政治 目标 。 “旁国闻之 , 分遣使者 , 随瑰等入贡 , 凡十六国 。 ” 董瑰 、 高明出使的成功初步动摇了柔然的西域统治 。 四年 以3 8) “春三月 , 庚辰 , 都善王弟素延晋来朝于 魏 ’哟 , 井留京入侍 。 这意味着都善已 改附于散 , 昭示着在同柔然的激烈争夺中北魏一度占据上风 。 正是都善王遣弟入侍之太延 四名 ( 4 38) , 魏主亲统大军 , 分四道 , 大举伐柔然 。 而 “时漠北大旱 , 无水草 , 军马 多 死 ’, 忿 , 大败而归 。 王弟乐平王王被擒 , 形势大变 。 吴提 因遣使遍告西域诸国 , 称 ‘石魏已削弱 , 今王下唯我为强 , 若更有 魏使 , 勿复供奉 ’啄 。 割据河西的沮渠氏北凉遂叛魏 , 改附柔然 , 导致北魏决心离灭北凉 , 引起流沙东西各派政治力量的 重新改组 。 大延五年 ( 4 3 9) 九月魏军破姑减 , 北凉王沮渠茂虔迎降 。 但北凉王族沮渠无讳仍固守酒泉、 晋昌等城 , 志在 复 国 。 太平真君二年 ( 4 4 1 ) 在北魏强大攻势下 , 沮渠无讳退守敦煌 , 遣其北沮渠安周先渡流沙 , 三年 ( 4 4 2 ) 四月 “无 讳将万余家弃敦煌 , 西就安周 , 未至 , 都善王 畏之 , 将四千余家西奔且末 , 其世子乃从安周 , 国 中大乱 , 无讳因据都 善 ” 。。盘踞伊吾之后西凉主李宝本以规复故国为职志 , 乘沮渠氏西迁之虚 , “ 自伊吾帅众四千人据敦煌 , 堵修城府 , 安集 故民”。 , 叛柔然 , 臣于北魏 。 别遣其舅唐契 、 唐和兄弟规复高昌 , 未至 , “柔然遣其将阿若追击之 , 契败死 , 契弟和收余 众奔车师前部伊洛时 ” 。。则车师前部亦早 已叛柔然改附北魏 。 高昌本为诸凉版图 中的一个郡 , 乘河西之乱 , 敦煌人阐爽 自 署为太守 , 据郡割据 。 唐契来攻 , 曾求援于沮渠无讳 . 北凉军攻夺都善后本已西进焉晋 , 乃折而东返 。 既至 , 西凉唐契 一 军已 溃败 , “爽遂闭 门拒之 。 无讳怒 , 遣部将卫星奴诈降 , 诱袭之’, , 因攻占高昌 , 据以为都 。 仍奉北凉正朔 , 兼臣于 南朝的刘宋与柔然 , 史称后北凉 ( 4 42 一4 6 0) 。 至于伊吾 , 虽已为后西凉李氏家族所弃 , 柔然又 另委代理人高羔子统治其 地 。 这个高羔子大约是不 一肯随李宝东归的汉人首领 。 可见在这场流沙东西的政治大变动中 , 柔然依然是得大于失 。 不但 继续控制着伊吾 , 而且通过后北凉沮渠 氏政治进一步控制了高昌 、 都善 。 所叛离者不过是小国车师前部 , 而这个小国不 · 4 0 ‘ 柔然 汗国的兴亡—一 兼论丁 零 、铁勒系族群的 西迁与崛起 久就为高昌后北凉政权吞并 , 这一切都属于吴提为汗时所建功业 。 四 、 吐贺真 、 予成之世柔然与北魏激烈的西域争夺 由于北魏卷入西域争夺 , 柔然在这一地 区的霸权地位出现了历史性反复 。 救连可汗昊提死于大平真君五年 ( 4 4 4) , “子吐贺真立 , 号处可汗 , 魏言唯也 。 ”。处可汗 吐贺真在位时期 ( 4 4 4一 4 6 4 ) 正值北魏太武帝武功盛世 , 连遭其重击 , 失去了都善 、 焉香 , 但仍保住了龟兹 、 高昌的控制权 。 太平真君五年 ( 4 4 4 ) 吐贺真初即位 , 环绕着高昌控制权的斗争就开始了 。 是岁 , 沮渠无讳死 , 子沮渠乾寿继立 , 北 魏通过车师前部王伊洛时诱之叛柔然 , 沮渠 “安周乃夺其子乾寿兵 , 统领部曲 , 因而自立 ’, 。 , 柔然必然插手了这一政争 , 并保住了高昌的控制权 。 六年 ( 4 4 5 ) 北魏发动了第一次西征 , 以散骑常侍成周公万度归统凉州以西兵 , 即降魏之西凉部 众进击都善。 都善王 比龙之世本已叛柔然 , 归附于北魏 , 然自沮渠氏西迁 , 其王真达已 受其支配 , 又回到柔然的间接控 制下 。 是役 , “万度归到敦煌 , 留轴重 , 以轻骑五千渡流沙 , 至其境 。 时都善人众布野 , 度归救吏卒不得有所侵惊 , 边守 感之 , 皆望旗稽服 。 其王真达自缚出降 , 度归释其缚 , 留军屯守 , 与真达诣京 ’,。 , 九年 ( 4 4 8) 五月北魏立 “交趾公韩拔 为部善王 , 镇都善 , 赋役其民 , 比之郡县 ’, 。 , 都善国境内的楼兰城长期以来一直是西域长史的治所 , 城中出土的大董汉 、 晋汉文简腆表明那里的汉族居民很多 , 具备郡县化条件 , 韩拔所封之 王仅为一种爵号 , 实际身份完全是由朝廷任免的地 方官吏 , 参稽 《魏书》卷 30 王安都传 , 其人以太子庶子出为都善镇将 , 可见北魏 已创置了都善镇 , 故置镇将戍守 , 柔然 势力已被逐出于这一地 区 。 太平真君九年 ( 4 4 8) 万 度归第二次统兵西征 。 史载 “是岁 , (悦般 ) 再遣使朝贡 , 求与官军东西齐契 , 讨蠕蠕 , 世 祖嘉其意 , 命中外诸军戒严 , 以淮南王他为前锋击蠕蠕 ’, 。 . 可见这是一次联兵悦般 , 分兵数路 , 合击柔然的宏大战略计 划 . 淮南王他一军北征 , 万度归一军西征 , 悦般也发兵策应 , 迫使柔然穷于应付 。 但北伐军虽发 , 似战功不显 。 西征军 则捷报频传 。 先攻焉晋 , “ 约轻费粮 , 取食路次 。 度归入焉香东界 , 击其边守左迥 、 尉犁二城 , 拔之 , 进围员渠 。 坞尸毕 那以四五万人出城 , 守险 以拒 , 度归募壮勇 , 短兵直往冲 。 鸿尸毕那众大溃 , 俊虏之 , 单骑走山中 。 度归尽屠其城 , 四 邻诸城皆降服 . ’吻唐和所统西凉兵及伊洛时所统车师前部兵皆参预了此役 。 鸿尸毕那兵败后 , 亡奔龟兹 , “十二月 , 万度 归自焉奢西讨龟兹 ”。 , “龟兹遣乌揭 目提等领兵三千距战 , 度归击走之 , 斩二万余级 , 大获驼马而归 ”À 。 这一记载问题不 少 , 明明龟兹兵仅三千 , 居然为魏军斩首二万 , 所奏捷报明属不实 , 且龟兹未克 , 中道班师 , 更兆示着师出不顺 。 故史 载万度归西征 , “留唐和镇焉省 , 柳驴戍主乙直伽谋叛 , 和击斩之 , 由是诸胡咸服 , 西域复平 ”@ 。 柳驴戍主本已降魏 , 及 是复叛 , 必与龟兹之战不妙有关 。 有迹象表明 , 吐贺真虽然在北魏、 悦般的两面夹击下 , 不能救西域 , 丧失了都善 、 焉香 , 但却最终粉碎了这一联合 攻势 。 并联兵建国高昌的后北凉政权 , 向北魏发动了局部反攻 。 太平真君十一年 ( 4 5 。) 沮渠安周以车师王伊洛时随魏军 西征 , 留其子歇守城 , 兵备空虚 , “引柔然间道袭之 , 攻拔其城 , 歇走伊洛 , 共保焉香镇 , 得免者仅三分之一 , 魏主诏开 焉香仓以娠之 ”。 , 自是车师前部一部分并入高昌 , 一部分西徙焉香 , 其国名亡 匿于史册 。 次岁 ( 4 5 1 ) “ (唐 ) 和诣网 ’,。 , 改委车伊洛 ( 即伊洛时) 守焉晋 , 似也抵挡不住柔然攻势 , “正平二年 ( 4 5 2 ) 伊洛朝京师 , 赐 以奴碑 、 田宅 、 牛羊 , 拜 上将军 , 王如故 ’, 。 , 其子也召入内地 。 这意味着此岁之后 , 焉香又为柔然夺回 。 其后 , 沮渠安周似出现反柔然迹象 , 乃 采取果断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 和平元年 ( 4 6 。) “柔然攻高昌 , 夺沮渠安周 , 灭沮渠氏 , 以阐伯周为高昌王”母 。 这个阅伯周似即前自署 高昌太守阐爽的宗亲或后裔 , 从而进一步控制了高昌 。 和平五年 ( 4 6 4 ) 处可汗吐贺真死 , “子予成立 , 号受罗部真可汗 , 魏言惠也”。 。 此汗始建汉式年号 , 改元永康 , 并 遣使南齐 , 志在同北魏全面对抗 , 有进窥中原之意 。 正是此汗在位时期 ( 4 64 一4 8 5) 龟兹 、 焉奢等天山南麓城郭诸国对 北魏的朝贡全部中断 , 说明柔然势力又恢复了这一地区的统治 。 仍臣于北魏的西域国家已只余于阂 、 都善 , 故至天安元 年 ( 4 6 6) 遣使韩羊皮出使于阂 , 以巩固这一阵地 。 然至皇兴四年 ( 4 7 0) 柔然来攻 , 于闻王尉迟秋仁求救于魏 , 其时都 善犹有魏军屯驻 , 而廷议不决 , 令其坚守待援À , 实未出师 , 自是于阂绝贡 , 兆示着 已改附柔然 。 接着都善也为柔然攻占 。 《魏书 · 高祖纪》记延兴元年 ( 4 7 1 ) 十月庚寅 , 护西域校尉已 由都善移治凉州 , 以南安王祯领其事。 。 先任之都善守将韩 拔亦调离 , 延兴二年 ( 4 7 2 ) 正月奉命平万镇胡 民之叛@ , 说明都善 、 且末一带的魏军也 已撤离 , 则至迟延兴元年 ( 4 7 1 ) 柔然势力又由于 闻推进至都善 。 因而宋元徽三年 ( 4 7 5 ) 释法献西行求法 , “路出河南 , 途经苗苗 , 既到于阂’嗜 , 由吐谷 浑 恨p史料中之 “河南” 至于阂 , 必经都善 、 且末 , 足以确证予成之世确又光复西域 。 因于永康十二年 ( 4 7 5 ) 向魏求 和亲 , 约和息兵 , 为所拒绝 。 十三年 ( 4 7 6 ) 柔然扶立的高昌王闹伯周死 , 子阐义成立 , 似已 控制不住形势 , 十四年 ( 4 7 7) 阔首归杀弟阐义成 , 自_立@ , 这场政变很可能也是予成操纵的 , 旨在牢牢控制这一破 口重镇 。 十五年 ( 4 78 ) 再遣 使求婚于魏 。 魏主本已许婚 , 而南朝使至 , “异明二年 ( 4 7 8 ) ( 梁) 太祖辅政 , 遣晓骑将军王洪轨使茜苗 , 克期共伐魏 . 4 1 . 《西域研 究》1 9 9 5 年第 3 期 虏 ”。 。 这一计划恰与柔然奉行的反魏政策相契合 , 因而同魏和亲搁置 。 “建元元年 ( 4 79 ) 八月 , 丙丙主发三十万骑南侵 , 去平城七百里 , 魏虏拒守长城不敢战 , 茵茵主于燕然山纵猎而 归 ’,母 。 是岁南朝易代 , 未如约 出兵 。 予成因于建元二年 ( 4 7 , ) 、 三年 ( 4 8 0) 频发使通南齐 , 敦其出兵践约 , 其国相邢基 罗致书齐主 , 强调 : “虽吴汉殊域 , 义同唇齿 , 方欲克期 中原 , 龚行天罚……扫珍凶丑 , 果剪元恶 , 然后皇舆迁幸 , 光复中华 , 永敦邻好 ,嚼 , 以助梁规复中原相许 , 反映出予成 确有逐鹿夏鼎的野心 , 并对北魏起了巨大的震慑作用 。 然而 , 予成奉行的反魏政策导致军役繁兴 , 赋役苛重 , 引起属部的不满 , 从而为柔然的统治埋下了危险的火种。 五 、 高车 、 联哒卷人西域争夺与豆仑 、 那盖 、 伏图 、 丑奴诸朝的盛衰 受罗部真可汗予成同北魏全面对抗政策的失败 , 引起昔日属部高车 、 叭哒的熟离和卷入西域争夺 , 北魏乘势操纵 , 柔 然的西域统治的危机进一步加深 , 出现 了复杂 、 反复的形势演变 . “ (太和 ) 九年 ( 4 8 5 ) , 予成死 , 子豆仑立 , 号伏古敦可汗 , 魏言恒也 。 自称太平元年 。 ’礴但是 , 柔然 “太平 ” 年间 实不太平 . 伏古敦可汗豆仑在位时期 ( 4 8 5一4 9 2) 继续奉行同北魏全面对抗的国策 , 而战多失利 , 属部高车乃公张叛帜 , 称汗建国 , 成为柔然一大劲敌 , 导致高昌 、 伊吾 、 焉香 、 都善等西域属邦丧失殆尽 。 高车独立建国乃柔然西域霸权全面动摇的起点 。 对此 , 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记载 。 一是 《魏书 。 蠕蠕传》, 谓为太和十 六年 ( 4 92 ) , 已被学术界否定 。 另一载 《魏书 · 高车传》: “太和十一年 ( 4 8 7 ) 豆仑犯塞 , 阿伏至罗等因谏不从 , 怒 , 率 所部之众西叛 , 至前部西北 , 自立为王 。 国人一号曰 侯姿甸勒 , 犹魏言大夭子也 , 穷奇号侯倍 , 犹魏言储主也 , 二人和穆 , 分部而立 , 阿伏至罗居北 , 穷奇在南 。 ” 自司马光以来大都肯定此一记载 , 我亦从此说 , 但须作如下补充 : (1 ) 高车乃他 称 , 并非自称 , 本来泛指乘高轮车的丁零部落 。 自柔然西征 , 已分为东 、 西二支 , 建国车师西北者乃其西支十二姓 , 其 中的饺心乃伏副罗 氏 , 阿伏至罗 、 穷奇皆出身此部 。 “副伏罗 ” 古音作 u k bi et r 或 A b i二 a , 即西方载籍中之 A va r e s (阿哇 尔 ) 或 A ba re s , 则高车国号即为副伏罗@ , 而其部建国前部臣于柔然 , 故西史中误 A va 、。 为柔然 。 (2) 据前引史料 , 似 乎高车西徙与称汗建国皆乃太和十一年 ( 4 8 7) 事 , 恐怕未必 。 前已述及 , 副伏罗等西支高车十二姓早在社仑 、 解律之世 已受召从征西域 , 所定居之 “车师前部西北 ” , 亦即社仑之西界 “焉晋北 ” , 即今玛纳斯河至乌鲁木齐以北地区 。 可见西 徙在先 , 太和十一年 ( 4 8 7) 乃阿伏至 罗称汗建国之年 , 与西徙无关 。 (3) 社仑继位后 , 虽连年犯魏 , 但高车之叛不仅与 此有关 , 而且同悦般的衰亡 、 叭哒的崛兴存在着一 定的联系 。 悦般于太平真君九年 ( 4 4 8) 犹约魏共伐柔然 , 其后国名 已 消失于史册 , 表明是岁柔然 已兴兵西征 , 灭其国 。 高车作为柔然的西方属部 , 必定参加了此役 , 由之势力 日盛 。 其时吸 哒早已君临索格底亚那 , 久不服从柔然号令 , 高车既与吸哒为邻 , 在其影响下渐亦莱警不驯 , 太和十一年 ( 4 8 7 ) 不过借 拒受征召伐魏事件发难而 已 。 太和十二年 ( 4 8 8) 在高车独立的影响下 “十二月 , 蠕蠕伊吾戍主高羔子率众三千 , 以城内附 。 ’喝 自后西凉臣于大檀 算起 , 柔然控制伊吾已达 6 6 年 ( 4 2 2一4 8 8 ) 至是丧失 。 接着都善 、 焉香 、 龟兹等属国又 皆沦于高车 。 太和十四年 ( 4 9 。) 三月柔然遣使来魏约和 , 同年 “高车阿伏至罗及穷奇遣使如魏 , 请为天子讨除蠕蠕 , 魏主赐 以肃绣挎褶及杂深万匹 , 喀 , 二者必有内在联系 , 说明是岁柔然正同高车激战西域 , 结果丢失了都善 。 据 《南齐书 · 苗苗传》: “先是 , 益州刺史刘梭 遣使江景玄使丁零 (按即高车) , 道经都善 、 于阂 。 都善为丁零所破 , 人民尽散” 。 冯承钧考证刘浚任益州刺史的时间为 齐永明九年正月至十一年二月 ( 4 9 1一4 9 3 ) , 高车破都善更在此前 , 应即北魏厚赏高车之太和十四年 ( 4 9 0) À 。 又齐使江 玄表自益州使高车 , 沿都善 、 于阂一线 , 须绕行丝路中道疏勒 、 龟兹 、 焉奢而至 “车师西北” , 即 “焉晋北” 高车大牙 , 则又兆示着以上诸国亦皆叛离柔然 , 其时间亦当为此岁或更在此前。 至太和十五年 (连9 1 ) 高车又进军高昌 , 废阐氏 , 立 张 氏 , “ (大和 ) 五年 , 高车王可至罗 ( 即阿伏至罗 ) 杀 ( 阐 ) 首归兄弟 , 以敦煌人张孟明为王 。 ’, 。据侯灿考证 “太和五 年” 应为 “太和十五年” 之误 , 这 已由新出土的吐鲁番文书 《建初二年庚午岁功曹书佐左谦奏 》 ( 7 5 T K M 88 : ( a ) ) 等 加 以证实 。 建初二年即 7 90 年 , 正是阐首归被杀前一年的文书 。 阐氏王朝的终结与张氏王朝的代兴标志着高昌的控制权也 已由柔然转移至高车 。 太和十六年 ( 4 92 ) 西线战事连遭挫败的豆仑在东线又遭北魏的重击 。 是岁魏军步骑十万 ; 三道并出 , “中道出黑山 , 东道趣士卢河 , 西道趣侯延河 。 军过大债 , 大破柔然而还 。 ”À 豆仑威信丧尽 , 为国人所杀 。 伏名敦可汗豆仑死后 , 侯其伏代库者可汗那盖 为众推立 : “初 , 柔然伏名敦可汗与其叔父那盖分道击高车阿伏至罗 , 伏名敦屡败 , 那盖屡胜 。 国人以那盖为得天助 , 乃杀伏名敦而立那盖 , 号侯其伏代连者可汗 , 改元太安 。 嚼其汗号寓意 “魏言悦乐也 ’嗯 。 此汗在位时期 ( 4 92一 5 0 6 ) 事迹在 《魏书 》本传中几乎无所著录 , 然而参稽其它资料可知 , 由于周边政 . 4 2 , 柔然汗国 的兴亡—兼论丁 零 、 铁勒 系族群 的西迁与崛起 治形势的大变动 , 柔然国势又有所振兴 . (1) 北魏孝文帝正忙于全力推行汉化政策 , 太和十八年 ( 4 9 4) 迁都洛阳 , 十九 年 ( 4 9 5 ) 改皇族拓跋氏为元氏 , 其余鲜卑大族悉改汉族姓氏 , 一度引起内部的政争 , 解除了来 自南部的重大威胁 。 ( 2) 眠哒与高车关系交恶 , 并开始卷入了西域争霸 。 高车初兴时似得到 叹哒的支持 , 但随着高车的 日益强盛 , 尤其是穷奇主 持的南方经略的一系列成功 , 先后控制了都善 、 高昌 、 车师前部 、 焉香 、 龟兹等丝路中道各重要城镇 , 阻断了吸哒与北 魏的贸易往来 。 段连勤曾正确指出呱哒首次遣使通魏乃太安二年 ( 4 5 6) , 然至正始四年 ( 5 0 7 ) 才恢复通使 , 其间两国交 往的中断说明丝路的塑阻。 , 因之反 目成仇 。 那盖乃利用这一大好时机发动反攻 , 策动高昌政变 , 推翻了柔然的政治代理 人张孟明 。 《魏书 》卷 1 01 《高昌传》记此人 “后为 国人所杀 , 立马儒为王 , 以巩顾礼 , 物嘉为左右长史” 。 《元和郡县 志 》卷 40 系此事于太和二十年 , 即 4 96 年 。 高车支持的高昌张孟明政权理灭后 , 车师前部亦必不保 , 因而 “前部胡人悉为高车所徙 , 入于焉香 。 ” 此事必亦发生 于太和二十年 ( 4 9 6 ) , 其时高车犹牢牢控制着焉奢 , 但在眼哒强大的攻势下也全线败溃 , 穷奇被杀 , “初 , 高车侯倍穷奇 为 吸哒所杀 , 执其子弥俄突而去 , 其众分散 , 或奔魏 , 或奔柔然 。 魏主遣羽林监河南孟威抚纳降户 , 置于高平镇 。 ”。穷奇 为高车主持南方经略之汗 , 他的败亡说 明焉香的丢失和叹 哒势力 已 进至丝路中道。 对此 , 《通鉴》仅附于天监七 年 ( 5 08 ) 带叙 , 其准确时间必须从相关的重大历史事件中寻求 答案 八年级地理上册填图题岩土工程勘察试题省略号的作用及举例应急救援安全知识车间5s试题及答案 。 叹哒东进的 目的主要在于打通丝路 , 故其对手不但有 高车 , 还有柔然 。 焉香密迩高昌 , 叭哒势力既已推进至焉香 , 必定引起柔然扶立的高昌王马儒的震惧 , 因欲叛附北魏 。 史 载大和二十一年 ( 4 9 7 ) “高昌王马儒遣王体玄入贡于魏 , 请兵接应 , 求举国内徙 。 魏主遣明威将军张安保迎之 , 割伊吾 之地五百里以居儒众 ” 。 自高羔子降魏后 , 魏军已接管伊吾 , 张安保即屯戍其地 。 而马儒军发 , 魏军迟不至 , 马儒前军 巩顾礼 、 细嘉率众复还高昌 。 按马儒本为柔然扶立 , 之所以叛附北魏 , 必与叹哒杀穷奇 、 夺焉誉 、 兵通高昌事有关 。 据 此判断 , 穷奇死 , 弥俄突被俘等皆乃太和二十一年 ( 4 9 7 ) 事 。 此后 , 阿伏至罗子杀其长子 “大失众心 , 众共杀之 , 立其 宗人跋利延为主’,@ 。 此事史书亦未系其具体年代 。 按高车牙庭所在的 “车师前部西北 ” 密迩高昌 , 这一事件必定在高昌 引起反应 。 马儒第一次东迁未成 , 不久又发动第二次东迁 , 魏使韩兴安已通知仍 由张安保 自伊吾应接 , 马儒因遣世子马 义舒及巩顾礼等所迎魏师 , 至 白棘城 , 距高昌百六十里 。 “高昌旧 人恋土 , 不愿东归 , 相与杀马儒 , 立物嘉为王 , 复臣于 柔然 ” 。 史书虽如此记载 , 真相未必如此简单 , 柔然必插手这一政变 , 如嘉初即依凭投靠柔然取得王位。 此事发生的具体 时间又复不明 。 《通鉴》遂泛附于太和二十年 ( 4 9 7 ) , 其实这一时间是不准确的 。 侯灿据吐鲁番出土文书 《承平五年丙戌 岁道人法安弟阿奴从瞿绍远举锦契 》等考出承平即如嘉年号 , 推算承平元年乃 5 02 年 , 依头年即位 , 次年改元惯例 , 抽嘉 取代马濡应为景 明二年 ( 5 0 1 ) 事匆 。 又马儒东迁必与阿伏至罗被杀 , 跋利延继立为高车 王事件有关 , 则此二事件亦必发 生于景明二年 ( 5 0 1 ) , 而东迁未果 , 鞠嘉己复臣于柔然 , 高车居然并未来犯 , 说明跋利延继位后改奉结好柔然 , 共抗吸 哒的政策 , 这一政策也正符合柔然的利益 。 可见这一时期西域政治形势的剧变不仅使那盖重新控制了债 口 重镇高昌 , 而 且同宿仇高车化敌为友 。 于是国势一度复苏 。 正始三年 ( 5 0 6 ) 伏代库者可汗那盖死 , “子伏图立 , 号佗汗可汗 , 改元始平”娜 。 此汗在位时期 ( 5 0 6 一5 08 ) 始倡导 佛教 , “伏图” 之名似即 “佛陀” 音转 , 他企图利用这一城邦诸国共同奉信的宗教争取西域诸族的归心 , 然武功政绩无所 建树 , 柔然国势复衰 。 此汗初立 , 即遣使约和于魏 , 以全力经营西域 , 而遭到北魏的拒绝 。 至正始四年 (5 。7) , 同北魏 交往几乎中断 了半个世纪的吸哒又重遣使入朝 , 这是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现象 , 此必同眼哒伐跋利延 , 扶立弥俄突为高车 王事件存在着联系。 史载高车跋利延联柔然共抗吸哒的行动并未成功 。 “岁余 , 吸哒伐高车 , 将纳弥俄突 。 国人杀跋利延 , 迎弥俄突而立之 , 复遣使朝贡 。 又奉表献金方一 , 银方一 , 金杖二 , 马七 匹 , 驼十头 。 诏使者裹容坦赐弥俄突杂 绿六十匹 。 世 宗诏之 曰 : ‘卿远据沙外 , 频申诚款 , 览揖忠志 , 特所钦嘉 。 蠕蠕 、 吸哒 、 吐谷浑 , 所以交通者 , 皆路由高昌 , 椅角相接 。 今高昌内附 , 遣使迎引 , 蠕蠕往来 , 路绝奸势 , 不得妄令群小 , 敢有侵犯 , 拥塞王人 , 罪在不赦 , 。 ”移对此 , 不可拘泥 “岁余 ” 的记载 。 参稽其它资料 , 弥俄突遣使通魏乃永平元年 (5 0 8) , 则正始四年 ( 5 0 7 ) 乃跋利延败亡之岁 , 亦即吸哒 扶立弥俄突为高车王之年 。 跋利延实已 执政六年之久 ( 5 0 1一 50 7) , 跋利延的被杀必然引起向柔然称臣之高昌王如嘉的震 惧 。 “永平元年 ( 5 08) , 嘉遣兄子私署左卫将军 , 田地太守 ( 钧 ) 孝亮朝京师 , 仍求内徙 , 乞军迎援 。 于是 , 遣龙骥将军 孟威发凉州兵三千迎之 。 ’, 。循马儒故例 , 仍安置于伊吾 。 此即魏主诏书 中所谓 “ 今高昌内附” 事 。 其时北魏与呱哒结好 , 共图柔然 , 故对于弥俄突代跋利延为高车王 , 高昌王抽嘉叛柔然等事件皆予支持 。 又吸哒杀穷奇后 已不再经营天山南麓 , 转向天山北麓发展 , 故物嘉乘虚令其第二子占领焉奢 , 见高车亲柔然势力的垮台 , 乃率柔然改附北魏 。 叹哒扶立弥俄突主高车的目的在于资其力凿开天山北麓通道 , 因而柔然 、 高车战争再起 。 水平元年 ( 5 0 8 ) 佗汗可汗 伏图亲统兵西征 。 “ 弥俄突与佗汗可汗战于蒲类海 , 不胜 , 西走三百余里 。 佗汗等于伊吾北山。 会高昌王如嘉求内徙于魏 , 时孟威为龙骤将军 , 魏主遣威发凉州兵三千迎之至伊吾 。 佗汗见威军 , 怖而遁去 。 弥俄突闻其骇离 , 追击 , 大破之 , 杀 佗汗于蒲类海北 , 割其发送于威 , 且遣使入贡于魏 。 ” “魏主使东城子于亮报之 , 赐遗甚厚,,@ , 抽嘉东迁似乎并非真意 , 乃 “复臣于高车”矛 , 北魏以 “高昌王嘉失期不至 , 威引兵还 ” 。 @其策应高昌东徙的军事行动竟成为埋葬伏图政权的催化剂 。 . 4 3 · 《西域研 究 》1 9 9 5 年第 3 期 佗汗可汗伏图死后 , “子丑奴立 , 号豆罗伏跋豆伐可汗 , 魏言彰制也 , 自称建昌元年 。 ”。豆罗伏跋豆伐可汗丑奴是一 位力挽狂湘的柔然英主 , 其在位时期 ( 5 08 一5 2的 巧妙地推行一系列政策以孤立和对付高车。 一是继续坚持使用汉式年 号 , 以争取广大汉人的支持 ; 二是继续倡导佛教 (如遣沙门洪宣奉献珠象于北魏) 以争取信仰佛教的北魏与西域诸族的 支持 ; 三是同时结好南梁、 北魏 , 旨在缓和东线形势 (如 5 15 年四月通梁 , 七月贡魏 ) 。 这时北魏也担心 “蜗蠕全灭”。之 后 “高车跋雇之计 , 岂易可知呛 , 也乐于使之与高车相互削弱 , 从而解除了柔然的后顾之优 , 全力复仇 。 “熙平元年 ( 51 6 ) 西征高车 , 大破之 , 禽其王弥俄突 , 杀之 , 尽并叛者 , 国遂强盛 。 ’哪弥俄突死状甚惨 , “系其足于鸳马上 , 顿 杀 之 , 漆其头为饮器吻 。 《册府元龟》卷 9 95 亦记 “梁天监中 , 苗苗国破丁零 , 复其旧国 。 ” 所谓 “ 尽平叛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