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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受改编文\A受改编文\[KA]《仇怨》《仇怨》BY:砥流楔子这儿,是一座古雅的宫殿,白墙碧瓦,殿外是一片景致极佳的园林,有假山、疏木、流水,绿草茂盛而整洁,鲜花美丽而不妖,虽是人为的匠心布置,但不失自然意趣,在华贵之中透着高雅之气。两个华服青年在殿中相对而坐,一个气势昂扬,一个风度潇洒,身上白衣高洁如雪。这个时代,天下四国分立,东蓝鲁、南白赤西、西黄龟梨、北黑燕。白色,是南江的御用颜色,平民百姓若无封赐,不得随意穿着。此时坐在宫殿里的,正是南江储君赤西礼保和他嫡亲大哥赤西仁。赤西礼保在北部边境统军七年,自有不怒而威的傲然之气,气势甚至超过了哥哥。而赤西...

A受改编文\A受改编文\[KA]《仇怨》
《仇怨》BY:砥流楔子这儿,是一座古雅的宫殿,白墙碧瓦,殿外是一片景致极佳的园林,有假山、疏木、流水,绿草茂盛而整洁,鲜花美丽而不妖,虽是人为的匠心布置,但不失自然意趣,在华贵之中透着高雅之气。两个华服青年在殿中相对而坐,一个气势昂扬,一个风度潇洒,身上白衣高洁如雪。这个时代,天下四国分立,东蓝鲁、南白赤西、西黄龟梨、北黑燕。白色,是南江的御用颜色,平民百姓若无封赐,不得随意穿着。此时坐在宫殿里的,正是南江储君赤西礼保和他嫡亲大哥赤西仁。赤西礼保在北部边境统军七年,自有不怒而威的傲然之气,气势甚至超过了哥哥。而赤西仁因性情随和,又久居京都繁华之地,未经风霜磨练,年纪虽大了两岁,看上去却比弟弟还要年轻些。他正拿着弟弟带来的皇帝手谕念着:"兹西岳国君病逝,特派大皇子赤西仁赴彼国吊唁,并祝新君登基,钦此。"他丢下手谕,"父皇怎么突然要我当使节?""这里我的提议,"赤西礼保回答,"西岳太子龟梨和也的母亲常氏原本是中书舍人贾泛之妻,不幸被皇帝看中,强召入宫,未足十月便生下龟梨和也,因此传言都说他是贾泛之子而非龟梨建方亲生。龟梨和也又长得和常氏一模一样,看不出像龟梨建方还是像贾泛。常氏貌美无双,极得龟梨建方宠爱,而龟梨建方爱屋及乌,对龟梨和也也喜爱非常,执意立为太子,令许多大臣不满。""龟梨建方的第一个皇后早死,未留下一子半女,他尚有两个贵妃,张贵妃生一子一女,洛贵妃生二子,这三子是龟梨和也以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这两个贵妃的娘家在西岳国也极有势力,因之朝中的大臣都分成了三派,除受先皇之命辅佐太子的一派外,一派拥张贵妃之子龟梨府洪,另一派拥洛贵妃长子龟梨府汶。"赤西仁语带嘲讽,"真是红颜祸水啊!西岳国朝政也恁乱了,龟梨建方在世还好,他这一死,西岳朝廷一定乱成一锅粥了。""比一锅粥还乱。""这与非派我去西岳国有何关联?"赤西礼保叹了口气,"这三派为了争夺皇位,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不仅拉拢本国大臣,而且想方设法攀结外援。此番东鲁、南赤西、北燕三国使节,以及西岳国附属的各夷族蕃邦使者齐聚京城,吊唁大行皇帝并朝贺新君登基,正是耍弄阴谋、拉拢助力、打击异己的好时机,我需要一个冷静可靠、且不易为人蛊惑、不受威胁利诱的人当使者。""曹大人不行吗?他是三朝老臣,既做事稳重,又忠心耿耿,而且他一直担任对西岳国的使节,已经有三十余年,比我经验丰富多了。""他年纪太大了,半月前染了一场风寒到现在还没好。让他长途跋涉去西岳国,不是摆明要他的老命吗?咱们赤西氏家族可靠的人里唯你随父皇处理朝政多年,对党政权争之类的事比其他弟弟们熟悉,你不去谁去?"赤西仁无可推托,只得答应:"好吧,我去,保证不让南江卷进西岳国的内争里。如何?"赤西礼保伸出食指摇晃着,"非也,非也,我派你去西岳国,并不是打算置南江于西岳国事之外,而是专门要你去淌浑水的。"赤西仁听得一头雾水,"此话何意?""龟梨和也人如其名,城府极深,他手下的大臣虽然是三派之中最少的,却都是才能出众、极孚众望之士。而且龟梨建方去世这半个月来,经他拉拢分化外加明升暗降、外调内打等手段,短短时日就让另两家逐渐势微。此人性情阴冷,行事狠毒,再加上有领袖之才,尤其让人放心不下,西岳国由他当政,非邻国之福。出于对本国利益考虑,我不希望西岳国由他主掌。"赤西仁蹙眉,"你要我帮拥张、拥洛哪一家?""我要他们谁也灭不了谁,乱个不止。"赤西仁眉头皱得更紧,"那西岳国的百姓岂不遭殃?而且我最讨厌尔虞我诈、耍弄阴谋诡计了。""生逢乱世,不损人便要伤己,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只要与另两派各订盟约,允诺在物质财富上予以帮助就行,反正咱们又不是真心要帮他们夺得皇位。我会下令让五弟暗中助你,他在西部边关驻守经年,对西岳国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赤西仁不悦地冷哼,"我刚闲下来没多久,你就给我出了这么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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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嫉妒我清闲,所以要找件棘手事让我干干。""我是嫉妒,又怎么样?一大堆国事弄得我焦头烂额,九弟又被燕于威拐走,我连个能帮上忙的人都没有,你却完全撒手不管了,只顾自个儿逍遥。"赤西礼保越说越不甘心起来,"这些本来这都是你的麻烦,凭什么要我替你背?"赤西仁幸灾乐祸,"谁叫你和三弟打架被父皇逮到?"南江赤西氏当政,已历三帝。赤西氏一族从远祖起就奉行一夫一妻、白头终老,虽然后辈做了皇帝,也一样遵行不讳,三代皇帝都仅有皇后一个妻子。因此赤西氏族人之间感情都极为深厚,只是人丁不旺。他们的品行高尚天下知名,聪明才和也也天下知名,每个人都是学有专精、出类拔萃。可惜的是他们的懒散无为也天下知名,只求逍遥度日,不愿责任加身,虽然事到临头都能做得十分完美,偏要推三托四、想法子让别人去做,在皇位继承问题上尤其如此,一个个推来让去,谁也不肯为国为民费心劳神,被天下人视为奇谈。南江不是四国之首,并非因主昏臣暗,国家不富裕,而是大家百姓日子过得太好太安逸,个个安份知足、不图进取。第三代的皇子有四个,当今皇帝赤西天锡、睿亲王赤西天钤、显亲王赤西天锋、代亲王赤西天钟。赤西天锡有三子,赤西仁、赤西礼保和赤西祥晖,论理应由赤西仁做太子,只不过赤西礼保十六岁时,有一次和弟弟赤西祥晖打架,一直打到大殿上还揪着弟弟不放手,赤西天锡忽发奇想,认为下一代的三个皇子中属他最不驯、最有冲劲,若由他继承皇位,说不定能为南江开创一个新局面,从此就注定了赤西礼保一生的不自由。想起这事赤西礼保就气得咬牙,"大哥,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倒霉。"赤西仁笑眯眯地不以为意,"上头有你这个能干的弟弟罩着,我享清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操心劳力呢?"赤西礼保拿起手谕丢向他,没好气地道:"还不快起程?"赤西仁俐落地接住,"遵命,太子殿下。"第一章"赤西仁,南赤西皇帝赤西天锡嫡长子,二十五岁,精骑射、善技击,好交友,"西岳国新君龟梨和也看着手中资料,"看上去条件挺不错,赤西天锡为何舍他而立了赤西礼保为太子?"他左首立了一位年轻秀士,答道:"赤西氏族人都不爱掌权负责,他们争皇位不是争上,而是争让。只不过输了的那个纵不情愿,也会尽职尽责,直到找到代替者为止。据传,当立赤西礼保为储君的诏书下达后,赤西仁还大宴宾朋庆祝呢。""有意思......"龟梨和也悠悠笑了,把资料扔在桌上,"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南江居然到现在还没亡国,真是奇迹。"秀士道:"赤西氏一族在南江十分受爱戴,这一代中又属赤西仁人缘最好,他相貌英俊潇洒、性情豪爽好客,能折节下士、又心胸豁达,上至达官贵戚、下至贩夫走卒,都一视同仁,朋友们没一个不爱他敬他的。没当上太子,有很多人替他不平,他只笑着说,天下朋友最少的就是当皇帝的,所以他宁可不当皇帝,也不愿没了朋友。"龟梨和也右首的青年笑起来,"这话一点儿也不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做臣子已经很不容易,天下又有谁敢做皇帝的朋友?就算两个皇帝碰巧凑一块儿,一山难容二虎,交朋友也只是虚与委蛇,做做表面功夫罢了。"龟梨和也斜他一眼,"你不是我朋友?""不敢,我只是你的未来妹夫而已。就算你不是皇帝,我也绝不找你这种人做朋友。"龟梨和也目光一冷,"我这种人怎么了?"青年答道:"你的心眼儿多得像蜂窝,让人猜不透,心机深沉又总爱算计别人,是一只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的笑面狼。再加上你唯我独尊、睚眦必报,越了解你的人,躲得你越远。"龟梨和也笑容可掬,"你说我是笑面狼?你不怕我笑的时候咬你一口?"青年嘻皮笑脸,"你总不希望莉奈做望门寡吧?"秀士暗为青年捏一把冷汗,他本是拥张那一派的谋臣,被龟梨和也看中,结以恩义、委以重任、将之拉拢过来。士为知己者死,龟梨和也对他不仅有知遇之恩,本身的才能气度也令他十分钦佩。他对龟梨和也忠心是忠心极了,但时而敬、时而怕的感觉总是萦绕心头。他见过西岳国十来位皇子,唯有龟梨和也,才让他体验到什么叫天威难测。青年的话锋忽然转向他,"蔡长史,你说呢?"秀士一愣,"说什么?""你敢不敢做皇上的朋友?"秀士真希望自己此刻远在天边,他和这位建昌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侯爷怎么陷害起自己来了?龟梨和也的目光也转向他,"永生,你说实话,朕真的不可交吗?"秀士急忙跪倒,"微臣不敢与陛下相交,非关身份地位,也不是性格问题,而是出在微臣本身的心理。微臣第一次看见陛下是在七年前,陛下还没有被立为太子。微臣一见陛下,就不由得心有所慑,自然而然地屈于下位,就连当时与陛下争位最烈、气势最狂的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他们,见了陛下也似有些畏惧。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此人即是我终身所事之主!只是微臣那时还不被人注重,恐贸然投奔,陛下不受,所以才在四皇子府又待了三年,直到陛下招揽。"龟梨和也笑道:"难怪我还没说要给你什么待遇,你就答应过来,原来你早有此意。"他笑语和善,蔡永生却出了一身冷汗,听出皇上对自己有疑心,急忙叩首,"陛下招揽微臣正合微臣心意,本来微臣打算即使只做个谋臣,也要归入陛下府中,不想陛下竟以臣为心腹,言听计从,微臣怎能不感激涕零、尽忠报效?"他当时还不知龟梨和也疑心他,此刻想来,龟梨和也在怀疑的同时还敢重用他,惊怕之余,更是折服,"微臣为陛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龟梨和也下座扶起他,"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就算你是某位皇兄派来卧底的,我也不怕。除了我,谁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尽展长才?我那三个皇兄虽然依靠母系势力,根基稳固,但也因内部关系复杂,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牵一发则动全身,他们纵想改革积弊、任用人才,也会因掣肘在侧而无可奈何。"蔡永生连声应是,这也是他改为辅佐龟梨和也的一大原因,才和也高明之士,谁不想做出一番事业?但自古以来投对主人而将胸中所学展于天下的又有几个?所谓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就是要找一个能够发挥所长的环境。建昌侯锦户亮道:"各国各族的使者中,南江来的是大皇子赤西仁、北燕国派来四皇子燕于振,都是当权的重臣,看来这两国对我国的形势十分重视,东鲁国却只派了个普通使者,哼,这个朝廷昏庸无能,迟早要被人推翻。"龟梨和也扫一眼桌上的资料,"东鲁国内乱频生,无暇他顾,南江一向偏安自守,这两国不必担心。北燕国一向企图心强,倒不能不防着他们趁我国内乱对我国不利。"锦户亮用风凉的口气道:"北燕国不必担心,现在燕于威正沉醉在温柔乡里,什么雄图大略都顾不得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南江吧,南江新立的储君赤西礼保可不是好对付的人。"龟梨和也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儿调侃意味,"什么意思?""北燕国和南江的议和协议你看过吧?""看过。北燕国每年向南江赔款十万。""条约最末有一条:请南江代亲王世子赤西祥晔去北燕国编制乐籍典章。其实这才是协议里最重要的一条,别的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现在赤西祥晔和燕于威同行同止、同寝同食,好得如同新婚夫妇一般。燕于威也不纳妃、也不立后,偌大的后宫只有为他生下皇子的三个侍妾,他也从来不去找她们。"龟梨和也吃了一惊,旋即怒目瞪了蔡永生一眼,"永生!你负责所有情报的搜集整理,为何这种大事不向我报告?"蔡永生不敢答话,锦户亮插口:"别怪他,这种事没人敢在你跟前提。""为什么?""你难道从没照过镜子?相貌比女人还美,谁不怕在你面前提起这类事会让你误以为是冷嘲暗讽?你这人心眼又小、手段又狠,遭你报复岂不冤枉?"龟梨和也冷冷瞪他一眼,"贻新,近来你的胆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锦户亮急忙收住笑,知道玩笑要适可而止,正容说道:"赤西祥晔与燕于威整天在一起,帮助燕于威处理近一半的国事,北燕的大臣们虽对此不满,但赤西祥晔处理得井井有条,他们也找不出错处说嘴。赤西祥晔是南江的近支皇族,又曾是内定的宰相,一年十万两白银给了燕于威实在太便宜了。赤西礼保赔大本儿做买卖,哼,我看是别有用心。""你的意思是现在北燕国政掌握在赤西祥晔手里?""对,赤西氏皇族一向团结,这一代近支的九个皇子皇孙更是感情融洽,赤西仁为九人之首,他的话不仅赤西祥晔会听,他二弟太子赤西礼保也不会拒绝,只要拢络了他,南江和北燕国就都会成为我们的外援,比那两帮人拉拢的小邦夷族要有用多了。我想,这也是蔡长史特意给你看赤西仁的资料、让你注意他的原因。"龟梨和也见蔡永生诚惶诚恐地又匍伏在地,朗笑着搀起他,"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总战战兢兢的,我又没有同性之癖好,你对我说这种事我又怎能误会?以后不许老是这样担惊受怕的了,好像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似的。"蔡永生擦一把冷汗,连声应道:"是,是。"锦户亮又险些笑出声,蔡永生是答应以后不再害怕呢?还是说龟梨和也是妖魔鬼怪呢?也罢,看在他今天已经饱受惊吓的份上,就饶他这一遭,别再调侃他了。龟梨和也又拿起赤西仁的资料审视着,"他现在住在驿馆吧?咱们去见识、见识如何?"蔡永生急忙劝阻:"陛下,万万不可!如今西岳国只有宫内绝对安全,拥张、拥洛那两派势力渐微、狗急跳墙,一个月内就派了七拔刺客,陛下若想见赤西仁,派人把他请进宫就是了。"龟梨和也道:"我这次只想暗地里观察他一番,看看应该用何等方式着手才能打动他,与他结交。我们微服前往,不惊动人,又怎么会招来刺客?""但......但是......陛下您相貌非凡,这......"锦户亮大笑着拍拍蔡永生的肩,"蔡长史啊,你怎么这么老实?陛下相貌惊人,难道不能化装吗?不仅是陛下,你和我也都得化装。"三人化装成西方夷族的大胡子商人,从密道出了皇宫,西岳国京城里这种商人很多,他们并不特别引人注目。不多时,他们到了驿馆,被眼前的热闹场面吓了一跳,一个院落前挤满了人,还有人不断进去,却没有出来的。蔡永生轻声说:"那就是赤西仁下榻的院子。"这时身后有人吆喝:"让开!让开!快让开!碰坏了东西你们赔得起吗?"龟梨和也回头一看,见左都察使张处道带头排开人群,带着一队人马声势浩大而来。这人是张贵妃的近亲,虽然不学无术,却很得龟梨府洪的信任,常常被委以重任。蔡永生在龟梨和也耳根低语;"他出使过南江,据闻和赤西仁交情不错。"一旁的锦户亮听得真切,笑出声来,"世上居然还有和这种人交情不错的?那个人可要当心别被他卖了。"蔡永生道:"无论什么样的人赤西仁都能与之相处甚洽,这似乎是他天生的本事。"龟梨和也见张处道带的大队人马抬着十几个箱笼,最尾还有两乘小轿,不禁嗤笑道:"四哥怎么还是这样不长进?不分对谁,也不管好歹,一律送金钱美女算数。"锦户亮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你六哥也来了。"六皇子龟梨府涌是洛贵妃的第二个儿子,二皇子龟梨府汶的亲弟弟。他身着便衣,只带了两个青衣从人,含笑缓步而来,一路走一路对认识的人打招呼。龟梨和也的脸色不再轻松,"二哥、四哥都是庸碌之辈,不足为惧,老六却极会拢络人心,众兄弟中唯有他是我的劲敌。"院内似乎得报,赤西仁迎了出来,张处道当先与他打了个招呼,"大殿下别来无恙?三年不见,殿下越发的英姿飒爽了。"赤西仁微微一笑,"张大人若是来访旧,我竭诚欢迎,如果是来送礼,那就敬谢不敏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我已经带来了,殿下总不好让我再抬回去吧?咱们相交一场,别让我这么没面子嘛。"赤西仁心里叹息,只看龟梨府洪派来的使者就知道他成不了大事。他脸上笑容不变,"既然如此,就暂且寄放在这里吧。"张处道松了口气,赤西仁既然收了礼物,拉拢的第一步任务就完成了,当下兴高采烈地让人把东西抬进院里。赤西仁目光一转,与龟梨府涌的视线交会。他来时已经看过资料,对三派为首的各个皇子有了比较详尽的了解,这位六皇子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龟梨府涌迈步上前,赤西仁降阶相迎,各自寒暄客套几句,赤西仁将之迎进院内,龟梨和也回首对蔡安二人低声道:"咱们也进去瞧瞧。"※※※※※※※※※※※※因为来拜见的人太多,厅里坐不下,赤西仁只好叫下人在院中摆设桌椅。龟梨府涌是本国皇子,身份尊贵,被让到上座。他硬拉赤西仁同坐,笑道:"我对殿下早有耳闻,听说殿下的朋友遍天下,却从没与人结怨,任何人与殿下在一起都会如沐春风,而在南江上层贵族之中,但凡宴客,主人多以大皇子不在为歉。"赤西仁微笑,"那是传言太过,我又非圣贤,哪儿能受人如此欢迎?""但殿下人缘之好举世皆知,兄弟间更是友爱,连太子之位都让给了令弟。""舍弟的姿质本来就比我好,更适合当一国之君,何来让位之说?""赤西兄真是谦谦君子。"龟梨府涌的态度更亲热,连称呼都由"殿下"改成了"赤西兄","小弟一直很仰慕赤西兄的为人,听说赤西兄精于技击,就搜罗了一柄好剑想送给赤西兄,赤西兄见多识广,可别笑我礼物菲薄才好。"赤西仁接过他递来的剑,刚拔出半寸就脸色一变,立刻还入鞘内,"六皇子,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敢收。"龟梨府涌见他识货,说明自己送对了东西,心中高兴,"哪里?宝剑赠壮士。这把剑在我手里只是摆设,反而糟蹋了它,送给赤西兄正是相得益彰,赤西兄若不收就是嫌弃了。"赤西仁十分喜欢这把剑,但此剑不比那些金银财宝和美女,他怕收下如此重礼会影响自己以后的立场。但转念又一想,自己来西岳国是要拉拢拥张、拥洛两派与龟梨和也捣乱,现在人家自己送礼上门,摆明结交之意,他已经收了张处道带来的礼,如果不收龟梨府涌的岂非会造成误会?于是将剑收下,转佩腰间,"那就多谢六皇子厚赠了。"蔡永生一直好奇地盯着剑看,却怎么看不出个所以然,"那是什么剑呀,赤西仁也不拔出来让大伙儿看看。"锦户亮面容严肃,"剑只出鞘半寸就绿光照人,似乎是当世两柄名剑之一的‘碧岑’。另一把宝剑‘绿漪’听说一直由南江皇室珍藏。这下当世两大名剑全在南江手上了,嘿嘿,龟梨府涌下的本儿可真不小啊。"龟梨和也目光更冷,"张处道送的金钱美女也还罢了,但赤西仁与龟梨府涌只是初见,就坦然收下这般贵重的礼物,看来是早就有意与张、洛两派结交了。南江此番是冲着我来的!想把西岳国搞得越乱越好。哼!邻国强盛,当然不是当政者愿意见到的。"蔡永生有些着急,"咱们不能让他们结盟!"龟梨和也深思着,"不错,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结盟,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但在南江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他为敌的情况下,用什么办法才能扭转劣势呢?猛听一声大喝:"小心!"一道耀眼的绿光直射龟梨和也!蔡永生惊得肝胆俱裂,冲上前想以身相护,龟梨和也却一把推开他,侧身让过碧岑剑的剑锋,抬手抓住剑柄,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刺,他身后一名仆役服色的人被刺中心口,颓然倒地,手里捏着的匕首也松脱掉在地上。锦户亮出了一身冷汗,这人如此接近目标仍能不露丝毫杀气,无疑是杀手一行的佼佼者。若非赤西仁恰巧看见他举匕前刺的动作,及时飞剑示警,这把匕首就要插进龟梨和也的背心了——龟梨府涌一心想除掉龟梨和也,可他送给赤西仁宝剑却反而救了龟梨和也一命,锦户亮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特。赤西仁排开人群飞奔而至,问龟梨和也:"你没事吧?"龟梨和也把剑还给他,"没事。"赤西仁接剑入鞘,看这个大胡子刚才应变灵敏、身手极佳,也是个对技击造诣很深的人,这样的人拿着‘碧岑’这样的名剑,居然连看也不多看一眼,实在出乎常理。他不由得多打量龟梨和也几眼,无奈龟梨和也的大半张脸都被胡子遮住,看不到全貌,唯有那双光芒闪烁的眼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不像是人的眼睛,而更像是一只野生的兽,深沉的瞳孔闪着幽幽的光,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双眼睛让人见了从心底里发冷。龟梨和也也打量着赤西仁。赤西仁是属于"英姿飒爽"那种类型的俊男,近处一看这种感觉更明显,相貌英俊、气质明朗,仿佛全身都被阳光照耀着一样散发出光芒。但他在英朗中却又含着高贵文雅的气息,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漾着温柔、坦诚的光芒,使他看上去不因那强烈的英气显得咄咄逼人,如冬日之暖阳,只令人觉得舒畅。只凭这一双眼睛,他就足以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了。男性的刚与柔完美地在赤西仁身上结合为一体,就如同一块质地剔透温润的美玉一般。单凭形于外的气质,再没人能比他更适合"君子"这两个字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旁边的蔡永生忽然觉得龟梨和也周身散发的阴寒之气消减了很多,让他一直紧绷的心神不由得松弛下来。自从他伴在龟梨和也身边,还从未感受过这般轻松的感觉。他不由得看了赤西仁一眼,赤西仁的微笑犹如寒冬里温暖的太阳,那是种会让原本已经冻结的人也融化的温暖,抵消了龟梨和也给人的沉重压力,的确有令身边的人"如沐春风"的力量。——这两个人对别人的影响力都无形无质,却能让人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龟梨和也眯起眼,如果不是胡子遮着,蔡永生和锦户亮一定能发现他如同面具一般总挂在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天下谁见了赤西仁都心情舒畅,唯有龟梨和也觉得赤西仁的笑容刺眼极了,让他一看就讨厌。赤西仁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大胡子就是有名的美男子、西岳国国君龟梨和也,他只觉得这人眼中敌意颇深,不像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反而有些忿忿然,似乎和自己有仇一样,不会是吓得精神失常了吧?龟梨和也生硬地赤西仁拱了拱手,"救命之恩,定当有报!"转身便走。这是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赤西仁却觉得其中别有深意,蓦地一股冷意自骨髓中透了出来,让他打了个寒颤。第二章一路上锦户亮啧啧称赞:"不愧为君子之国的皇嫡长子,非但气质儒雅、态度谦恭,更难得的是在温文之中又有爽朗英风,文才武功都出类拔萃,如果老天只许每人交一个朋友,那每个人的朋友都非他莫属。"他见龟梨和也不答腔,不死心地又说:"你们俩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如果你的脸不是被大胡子遮着,连脸上那种斯斯文文的笑容肯定都差不多。你知道吗?他与你虽然不是同年而生,生日却同月同日,只不过他生在早上,你生在夜晚。据说他出生时,朝阳初升、白云丽日、祥光普照,所以起名叫‘仁’;而你出生时,乌云遮月、星光俱掩、夜幕深沉,所以名为‘和也’......"龟梨和也越听越烦,"闭嘴!"锦户亮不解地看他一眼,"每个人都喜欢他,偏你看他不顺眼。说实在的,你和他站在一起时,外表气质都那般近似,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就像黑夜与白昼一样格格不入。我那时忽然有个感觉,好像你们是前生的冤家,不知在哪一世结了怨仇,要留待今生来了断。"龟梨和也这回没骂他,连他自己都有这种感觉,沉声吩咐道:"我一化装出宫对手就得到消息,还能及时派出刺客追踪到驿馆,咱们身边一定出了奸细,马上给我查出来!"赤西仁含笑的影像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晃,让他的心情更烦躁,"还有,马上派人请赤西仁进宫,让他想和龟梨府涌订盟都来不及!"赤西仁接到诏谕时有些诧异,现在已经是申时三刻,快到吃晚饭的时辰,过不了多会儿皇宫就该关门下匙了,龟梨和也怎么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宫使道:"陛下请殿下立刻进宫,还说已备好便宴,请殿下共餐。"与赤西仁同行的宣威将军杨尚会低声道:"殿下,龟梨和也不按规矩接见你,恐怕不怀好意。"赤西仁不以为意,"四方各族使者在此,他还能不顾舆论,无故加害我不成?"杨尚会道:"那我带十个护卫同去,保护殿下。"赤西仁失笑,"龟梨和也若真要害我,十个护卫顶什么用?"他见杨尚会还在迟疑,安慰他道:"放心,他不会吃了我的。"告别众友和客人,随宫使而去。※※※※※※※※※※※※赤西仁被带到西岳皇宫的第二大殿登龙殿,龟梨和也降阶相迎,笑容满面,"欢迎,欢迎,大皇子到访敝国,龟梨某深感荣幸。"赤西仁觉得他有点儿眼熟,"我们见过吗?"龟梨和也佯做一怔,"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殿下。"赤西仁左思右想,也想不起龟梨和也的五官到底是哪一处让自己觉得熟悉,他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歉然道:"对不起,是我看错了。""没关系,我已在殿内备了薄酒,请殿下赏光。"龟梨和也举手相让,赤西仁推辞着,两人一起进入殿中。殿内已摆下盛宴,另有数坛美酒,龟梨和也笑着请赤西仁入座,"听说殿下喜好美酒且酒量甚豪,这是敝国宫中珍藏五十年的梅花酒,殿下品尝一下滋味如何?"赤西仁倒了一杯入口,只觉满口清香,以前从未尝过,不禁赞叹不已。锦户亮和蔡永生在暗壁里看着,锦户亮越看越不明白,"蔡长史,你说皇上想搞什么鬼?用几坛酒就想收买赤西仁?"蔡永生摇头,"陛下的心思向来难以测度,我只知道要拉拢赤西仁单凭一场盛宴是不够的。咱们国家越乱,南江就越有机可乘,赤西仁一来就收了六皇子的重礼,看样子是有意和陛下作对了。帮助陛下使西岳国安定,对他、对南江都没有好处。"赤西仁和龟梨和也推杯换盏,漫谈两国的风土人情,每次赤西仁想问龟梨和也为何要深夜接见他都被龟梨和也打断,并且迅速把话题扯远。酒过几巡,菜还没动,赤西仁就觉得头脑渐渐发热,晕晕沉沉,颓然醉倒。龟梨和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拍手唤来侍者,"来啊,把大皇子扶到我的寝宫安歇,别再去惊扰他。"太监们扶着赤西仁一下去,锦户亮就忍耐不住地走出暗壁问龟梨和也:"你想搞什么?把他灌醉,骗他订盟画押?"龟梨和也失笑,"那样订下的盟约又有什么用?他绝不会遵守。"他勾勾手叫过蔡永生,"我想这么、这么办......"蔡永生越听脸色越苍白,锦户亮也变了脸,"这太荒唐了!不行!绝对不行!"龟梨和也沉下脸,"要想赢这一局,唯有如此,你难道要咱们坐以待毙吗?"蔡永生斯斯艾艾地道:"但......这个......这......陛下的名声......""我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倒不如利用这个名声达到目的!"蔡永生急道:"但对于陛下......这件事......大家都只是猜测,现在陛下一旦这么做,就等于是向天下证实了!""为达目的,本就该不择手段,如果咱们现在不牵制住南江,大家都得完蛋!万一我在这场皇位之争中落败,不是被杀就是被幽禁,就算名声再好又有何用?"锦户亮严肃地道:"强行扣留朝贺使者是要引起各国公愤的,尤其是赤西仁这样地位又高、朋友又多的人,麻烦更大。"龟梨和也的笑容邪恶又深沉,"强扣会引起公愤,但他‘自愿’留下就不会了。"蔡永生还是很担心,"陛下,这是兵行险招,非但胜算不大,而且无论成功与否,咱们和南江的梁子都结定了,一步走不好就会四面楚歌、满盘皆输啊。""这是下下策我岂能不知?但赤西仁来意不善,时间又紧,咱们已无计可施,只能走这一步!而且南江想对我不利,这梁子其实已经结上了,大不了由暗转明,大家都撕破脸。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宫内奸细还未察出,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两个,明天那场戏就靠你们了,绝不许给我演砸了!"锦户亮和蔡永生无奈地应声:"是。"第二天一大早,担心了一晚上的杨尚会就带人到皇宫门口要见赤西仁。蔡永生得报后立即把他们请进侧殿,上茶款待,"贵国大殿下与敝国皇上同游御花园去了,诸位请在这里稍等......如果真有急事,我可以领诸位去找。"杨尚会立刻起身,"当然有急事,你马上带我们去找!"蔡永生"只好"带他们去御花园,在花园门口碰上锦户亮,似是无意地问:"侯爷,南江的大殿下和陛下在里头吗?""在里头,"锦户亮脱口而出,但旋即自觉失言地捂住嘴,"不,不,他们......"像是想要否认,但转目看见杨尚会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色,只得干笑两声,"他们在是在,不过......你们最好别去打扰。"杨尚会沉着脸,"此话何意?"锦户亮叹口气,"算了,你们自己去看吧。"杨尚会好奇起来,看蔡永生和锦户亮的言语举止,不像是害了大殿下的样子,心中的焦急减轻了许多,没有异议地跟着二人走入园中。一大早,赤西仁就被太监叫醒,赫然发现自己竟睡在龟梨和也的龙床上,吓了一跳,昨夜的记忆迷迷糊糊,他也搞不清为什么前一刻还和龟梨和也喝着酒,下一刻就在他的床上醒来。他也有过宿醉的经验,可是今天的状况似乎不大一样。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龟梨和也就来了,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一起用餐,然后坚持带他游览西岳国的御花园。直到赤西仁同龟梨和也并肩走在林荫树下,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龟梨和也注视着他迷惑的神色,脸上的冷笑更深,"大殿下,身体不舒服吗?"赤西仁用力摇了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些,"没什么,大概是昨晚喝酒过量了......"话音未落,猛然身子一摇,两腿发软,若非龟梨和也扶住他,他非摔倒不可。赤西仁惊骇地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他霍然转头瞪着龟梨和也,"陛下,你在饭菜里下了药?""你能在这时醒悟过来,笨得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只不过还是明白得晚了......"龟梨和也故做惋惜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昨晚的酒里掺了‘神仙醉’,是为了让你回不了驿馆,并让外人知道你在我的寝宫过了一夜;今晨的早饭里下了‘软筋散’,是为了要你四肢无力,好让我摆布。"他转动身子,斜靠在旁边的树干上,赤西仁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转,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龟梨和也抓着赤西仁的双手搭在自己腰上,他的双臂则环着赤西仁的脖颈,这样就算从不远处看起来,两人都像是在亲密拥抱。赤西仁警觉地看他,"你想干什么?"龟梨和也带着一脸让赤西仁看了刺眼的笑容,"大殿下,你今年二十有五,还未立妃,就连侍妾也没有一个,这是为什么?"赤西仁冷哼,"我们赤西氏皇族都是专情的人,即使遇不到真爱,也绝不滥娶充数,很少有多妻多妾的,就连我父皇都只有我母后一个。你问这个干什么?"龟梨和也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容易招人误会。""什么误会?""断袖分桃的误会。"赤西仁全身一僵,怒道:"你少血口喷人!你才是招人误会的那个!""是啊,若非我这张脸让人误解,流言满天飞,我也想不到这个绝妙主意,好把殿下你留在我的皇宫里。"赤西仁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什么主意?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宫里?"龟梨和也的目光望向由园门口来树林的路上,路的尽头出现几点人影,"把你留在宫里,是为了断绝你和我那三个不争气的哥哥订盟的机会,你们南江希望我们西岳国越乱越好吧?你一来就收了我六哥的重礼,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是不是?"赤西仁心中一凛,被龟梨和也看穿了来意,而他又用这种半强制的手段对付自己,看来自己的处境危险了。同时,龟梨和也这番话也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盯着龟梨和也近在眼前的、带着敌意的深沉双眸,"你是那个大胡子?"龟梨和也小吃一惊,"好厉害的眼睛。""我救了你一命,你却如此对我?""哼,如果昨天你知道是我,还会不会救?"赤西仁无言可答。龟梨和也笑着搂紧他,"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想留你做客几天,让你的弟弟们多一点儿顾忌,少管我们西岳国的闲事。""强行扣留朝贺使者,你不怕引起公愤?"龟梨和也只笑不答,杨尚会等人已经停在不远处,他甚至能看到那十一个人瞪得比牛眼还大的眼睛。杨尚会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天啊!降下一道雷来劈晕他吧!他们尊贵的皇子、他最敬爱的殿下,竟然......跟一个大男人亲亲热热地抱着!虽然龟梨和也长的比一般女子还漂亮,但......但......这......这......要他怎么对皇上和太子殿下交待?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皇与列祖列宗?赤西仁觉得龟梨和也的神色有异,目光不看向自己反而落在二人身后某处,心中猛然一动:身后来了谁?他故意造成这种局面是要给谁看?强扣朝贺使者会令各国各族群起而攻之,但如果自愿留在宫里做客就另当别论了。传言龟梨和也有断袖之癖,他又和自己这样子抱着,刚才又意有所指地说自己无妻无妾容易让人误会......赤西仁的脑袋"嗡"地一声,知道龟梨和也打得是什么主意了!他惊怒交加之下张口想喊。依他猜想,身后之人必是杨尚会,这位老将军忠心耿耿,自己一夜未归,他一定担心,肯定要进宫来找。龟梨和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本想捂住他的嘴,但赤西仁如果被捂住嘴却不挣脱,杨尚会多半要起疑。情急之下,龟梨和也捧住赤西仁的脸,凑上嘴唇吻住了他。杨尚会真的要晕倒了,若不是下属在背后撑住他,他一定已经昏倒在地了,而他的下属们比他的情形好不了多少。他们怎么从没想过大殿下有断袖之癖呢?如今细想起来,大殿下不好女色,不蓄妾婢,是有那么一丁点征兆。要昏过去的不止他们,锦户亮和蔡永生也觉得有点儿站不住脚,陛下做戏做得太过火了吧?为了国事不必牺牲到如此程度吧?赤西仁的舌尖被龟梨和也咬在嘴里无法动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龟梨和也不自觉地改咬为吮,吸取赤西仁口中的蜜汁。原来亲吻的感觉这么好,难怪大家都喜欢,龟梨和也在心里叹息着。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他从没那个心情去亲吻过谁。而且不论他笑容满面也好,袒裸相对也好,围绕在周身的阴寒之气都不会消退,所以也从没有哪个女人敢主动亲吻他,这一吻可称之为他的初吻。对于亲吻的行为他一窍不通,不过恰好他要阻止赤西仁叫唤,咬住了赤西仁的舌尖,误打误撞地作对了。赤西仁万万也想不到龟梨和也竟然这么做,身子因吃惊和愤怒微微颤抖,他的身体无力站直,软绵绵地靠着龟梨和也,与龟梨和也的身体紧紧相贴,因此他的每一个颤动龟梨和也都能感觉出来,一股奇怪的火焰在龟梨和也心里燃起,很想把他拥得更紧,最好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很想更深地吻着他、抚摸他;很想、很想占有他......锦户亮干咳了两声,掩耳盗铃地不敢再看吻得快着火的两个人,"杨将军,这......你们也看见了,还是别打扰他们好。"杨尚会茫然应声:"是......是......好......好......"他像做梦一样跟着锦户亮走出御花园,锦户亮和颜悦色地同他商量:"杨将军,这样吧,等贵国大皇子有空,我会转告你来找过他,至于他想什么时候见你......我看还得过些日子,你也瞧见了,他们现在正难舍难分呢。"杨尚会生性耿直鲁莽,碰上这样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左右为难之下,猛地眼睛一亮,南赤西皇室九个堂兄弟中排行第五的、二皇叔睿亲王的世子赤西祥晓正驻守西境的天目关,他可以去找五殿下拿主意!今天就动身!等杨尚会等人从视线中消失,龟梨和也轻轻一推,赤西仁失去依靠,无力地倒在地上。龟梨和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西仁愤怒的目光射向他,"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大概是赤西仁骂过的最重的话,却是龟梨和也听过的最轻的谩骂,因此毫不在意、含笑而语:"要不要我再卑鄙些让你看看?"赤西仁无力地倒卧在地、听凭宰割的状况,让龟梨和也心头那奇怪的火焰燃烧更猛,亲吻他的美好滋味犹留在口。龟梨和也跪坐在赤西仁旁边,手指在他双唇间轻划着,赤西仁正想让他把手拿开,龟梨和也的脸突然俯近,再次吻住了他。赤西仁的脑袋轰地一声,像有个响雷在里面炸开。龟梨和也还想干什么?杨尚会和护卫们已经走了,用不着再做戏给谁看。他想开口阻止,反令得龟梨和也的舌头伸入他嘴里,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难不成龟梨和也真有断袖之癖?他猛地一口咬下去,龟梨和也痛得跳起来,"混蛋!你敢咬我?"赤西仁的嘴里尝到血的咸腥味,怒声道:"我没那种癖好!要做你去找别人!"龟梨和也语声阴沉,"我也没这种癖好,只不过......我就要找你做!"他用力捏开赤西仁的下颔,狂野地强吻他,用力吸吮他的舌尖,在他口腔内搜刮翻搅。"呜......"赤西仁的下巴被捏住,无法吞咽两人的口水,口水沿着嘴角流到脖颈,龟梨和也一路吻下去,十指灵巧地解开他的衣襟,露出他光滑结实的胸膛。光滑的肌肤、从下巴连接到颈窝处的优美线条和下方的肩胛骨形成了完美的曲线,比想象中更加诱人。赤西仁喜欢技击,但不愿意练笨力气、把身上练出一块、一块的硬肌肉,他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皮肤露出衣外的部分因经常受阳光照射而泛着健康的微褐色,衣衫遮掩的部分则莹白如玉。两种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刺激着龟梨和也的感官,他在两种颜色的交界处吻咬,留下一串串红痕。赤西仁又惊惧又愤怒,"你敢如此对我,南江不会放过你!"龟梨和也轻笑,"有你在我手里,你的弟弟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南江不帮着我三个哥哥和我捣乱,我很快就能摆平他们。等到我国朝政稳定下来,就算你们南江不放过我,我也不怕了。"身下的人儿俊挺的眉紧皱着,坚毅的下颔半扬着,因为用力挣扎而薄唇微张地喘息着,长长的乌发如乱云般摊在地上,几缕散乱的发丝落在唇边,脸上虽然是愤怒的表情,却显得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尤其那双眼睛,生起气来却像在勾人,艳得过火。原本还是模模糊糊的念头霎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想要这个人!想看到这张英俊傲然的面孔崩溃的模样、想看他狼狈时的脆弱、想看到他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第三章赤西仁仰躺在地上,看不见龟梨和也的动作,只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裤子被扯下,龟梨和也的手和嘴移到了他的大腿。不愧是长年练武之人,摸起来感觉真好,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身躯柔韧健美,锻炼得极好,小麦色肌肤因为刚才的挣扎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珠,阳光下闪着如玉般莹润的光芒。龟梨和也迷恋地抚弄、舔吻、轻啃着,享受着那弹性的触感,他的手不需十分费力就能深掐入赤西仁的肌肉,而赤西仁的肌肉又很快反弹起来。龟梨和也不厌其烦地玩弄着,让赤西仁的两条腿都青紫斑斑。赤西仁无能为力地任他为所欲为,想大骂,怕别人听见赶来看见这一幕;想反抗,却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只能默默地承受加诸于身上的折磨,希望对方能赶快结束。龟梨和也脱下自己的裤子,拉开赤西仁的双腿。赤西仁听见衣衫悉索声,自己身上已一丝不挂,那自然是龟梨和也在脱衣服。猛地,他的双腿被迫大张,臀部被抬起,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随着一阵椎心的压迫感与痛楚,那个平时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碰的部位被强行撑开,身体中插进了不属于他的、坚硬而粗大器官!撕裂般的剧痛蔓延赤西仁全身,他没有防备地痛呼出来:"啊......"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龟梨和也确有断袖之癖,但却不是他想的那种。除了惊怒外,难堪和屈辱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淹没了赤西仁,他的身材长相没一处像女人啊,为何会被如此对待?他是堂堂南江的皇嫡长子,若非父皇立了二弟做储君,他就是未来的皇帝!竟然被一个男人强暴了!"无耻下流!禽兽!你不得好死!"赤西仁回过神儿后拼命挣扎,破口大骂,感觉到龟梨和也在自己身体里抽送,剧痛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袭来,一次比一次更痛。那个部位被强硬地撕扯开来,痛到麻痹、烫入骨髓。更无法忍受的是那种神经上的上的厌恶感,像是最深沉的秘密被人剖开,令他极度反胃。他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他现在就连自杀也无法办到。"唔......嗯唔......"龟梨和也在赤西仁的后庭不停抽插,嘴里满足地哼着,赤西仁高热紧绷的洞壁把他的欲望裹得紧紧的,每一次抽送都能让他的兴奋度更高。他不停地加快节奏,希冀得到更大的快感。但赤西仁的肌肉越绷越紧,让龟梨和也的抽送渐渐困难,龟梨和也不耐烦地摇晃他,"放松点儿。"赤西仁咬牙不听,他虽然因药力的缘故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但还能通过意志控制自己的肌肉。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反抗。龟梨和也觉得在赤西仁体内抽插越来越困难,括约肌绷紧,封闭了洞穴入口,任他如何尝试都无法顺利地插进秘所。欲望无法得到满足让他焦躁难耐,怒气勃发,恼怒之下不由得一把抓住赤西仁的分身要害狠掐了一把。"啊......"令人几欲疼得昏死过去的痛楚自下体的欲望中心骤然爆发开来,赤西仁发出一声凄烈的惨呼,身子立刻反射性地紧缩,弓得像一只虾米,冷汗从全身毛孔里迸出来。龟梨和也被吓住了,那一掐在他急怒之下根本没掌握力道,赤西仁不会因疼痛而死吧?看见自己给赤西仁造成痛苦他本该高兴才对,毕竟赤西仁是受命来帮助他的敌人的,但看到赤西仁痛苦得像要死去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地担起心来——不是出于对人质生命的考虑,而是出于他的内心。他不自禁地安抚身下痛苦挣扎的人,动作温柔地搂住赤西仁,轻声慰藉:"忍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会就好了......"他这辈子还从没安慰过什么人呢,就连他母亲也不曾,可是安慰赤西仁却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事,丝毫也不勉强,连他自己都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人后再来道歉?赤西仁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嘴唇,他还从未恨过什么人,如今他真把龟梨和也恨到了极点。这场折磨要到几时才能结束?疼入骨髓的剧痛过后,赤西仁全身虚脱无力,再也无法绷紧身体,龟梨和也半嵌在他身体里的欲望感觉到他的松弛,一鼓作气进入他内部,重新律动起来,只是这次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温柔。就这样,在初秋一个凉爽的清晨,龟梨和也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占有了身下这个犹如温暖阳光普照大地般的男子,在他祥和动人的光辉上蒙了一层阴霾......事毕,龟梨和也退出赤西仁的身体,不急着整理衣衫,只是轻轻抚摸着赤西仁惨白的脸庞,手指揉按着他下唇深印的齿痕。赤西仁好像真的很痛苦,是自己那失去理和也的一捏的缘故吗?他以手拂开赤西仁额上汗湿的发,赤西仁扭开脸,不愿让他碰触。不知道女子被强暴后是什么感受,赤西仁此刻只想哭。龟梨和也激射在他体内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惊慌、恐惧、愤怒、仇恨,都无力地消逝,只剩下想哭的感觉。一切都来不及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英俊刚毅的脸庞浸淫着无比的憔悴与脆弱,深沉无波的眼眸隐隐浮现一层水状的透明,如清晨凝聚在花瓣上的露珠,但未等他看清,就转瞬即逝。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赤西仁眼角流下,撼动了龟梨和也的心。他有先皇赏赐的不少侍妾,还有别人送来的无数美女,他一向照单全收,也都在固定的时候去临幸她们,让她们雨露均沾,虽然他并不热衷这种事,不过身为皇储,生育众多子孙以确保江山有人接替是他的责任。他一向去了就上,发泄完就走,再不做第二次,那些女人们有什么感觉他也全然不顾,在他记忆里,就算她们不舒服、哭泣哀求他停止,也不像赤西仁这样痛不欲生,赤西仁又不喊不叫,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让赤西仁痛苦了。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心情,以往对待那些女人,管她享受也好、难受也罢,他从来不关心,可是却见不得赤西仁有一星半点儿难过。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应该能让赤西仁感觉好受些。龟梨和也当下横抱起赤西仁,向林深处走去。赤西仁骤然被他抱起,吓了一跳,自己的身体不轻,龟梨和也看上去一副阴柔样,怎么力气这么大?他能感觉出来龟梨和也抱着他轻轻松松的,一点儿也不费力。龟梨和也把他的惊讶尽收眼底,"觉得奇怪?嗯?"赤西仁不想理他,但龟梨和也把他抱得紧紧的,无处可躲,只得把头埋入龟梨和也胸前的衣衫里。不多时,赤西仁听到淙淙的水声,温暖的气息包围住他,然后他的身体被放进温热的水里,全身疲惫酸痛的肌肉瞬时松弛下来。他睁眼一看,这里是个天然温泉,稍加了些整理,用大大小小的石块砌成不规则的池岸,自己被放在塘边大石上。龟梨和也也脱掉上衣下水,赤西仁有些被吓到地瞪着他胸前和上臂贲起的肌肉。那样一个绝美的脑袋下,竟生了这么一副健壮野性的躯干!龟梨和也是他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人了。龟梨和也笑看他惊怪的表情,"很吃惊吗?我不像你,表里如一。"他的目光别有所指地凝视赤西仁莹白颀长的身躯,就算在如此狼狈的时候,即便是全身赤裸,赤西仁依然带有文雅的气质,只是那股爽朗的英风已经被他磨灭了。龟梨和也忽然觉得有些失落,托起赤西仁的下巴转向自己,审视他的神情。赤西仁被动地抬起头,他坐在池边的大石上,背部靠着池岸,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尽在龟梨和也眼底,龟梨和也在他身上流连的目光让他觉得羞窘无比。龟梨和也感兴趣地看着赤西仁窘迫的神色,忽然想逗逗他,当下把他压在石上,重新品尝他双唇的滋味,双手无意识地在赤西仁身上游移,他喜欢赤西仁摸起来的感觉。他对男女之事一向冷淡,所以对性事的常识少得可怜,这些举动纯粹是娱乐自己,却不知对赤西仁而言是一种挑逗。猛地赤西仁身子一震,气息微乱,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龟梨和也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发觉自己的手正放在赤西仁的男性欲望上,他不自觉地移动一下手指,赤西仁的身子随之起了一阵颤抖,又一声极力压抑的呻吟逸了出来。呻吟声激起了龟梨和也的兴趣,他想看看赤西仁失控的样子,当下轻巧地移动五指,给予赤西仁的欲望中心持续不断的刺激。"嗯......嗯嗯......啊啊......"赤西仁战栗不止,他虽然拼命忍耐,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身体原始的本能反应,他虽然咬紧牙根,呻吟声仍是断断续续地发出来。望着身下不住绷紧、抽搐的身躯,欲望的火苗又在龟梨和也心底里燃烧起来,情欲在发泄已毕后再复苏、还来得这般又快又猛,是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赤西仁在他身体下不停地扭动呻吟,那朦胧醉人的眼神像是在邀请他似的......龟梨和也抓住赤西仁的两边脚踝高高举起分开,可以看见被自己刚才捅插了无数次、已经血肿起来的部位正一张一合地收缩着......他再也忍耐不住,也不想忍耐,分开赤西仁无力抵抗的双腿,烫如熔岩一般的凶器抵在刚才进犯过的洞口处。"不......不要......"感觉到坚硬的热块抵住入口,赤西仁意识到即将来临的残虐,虚弱地哀求着。龟梨和也听而不闻,粗长炙热的分身奋力向菊穴挤压,企图强行插入禁止通行的内部,但那里因疼痛而紧紧闭缩着无法打开,龟梨和也强迫赤西仁的身躯弯折起来,大腿都反压到了身体两侧,背部紧贴在冰冷的池壁上,用自己整个身体住下压,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顶住于拾秘洞的那一点上。"求求你......求求你......"充满血丝的黑眸惊恐地睁圆了,但赤西仁全身无力、整个身子都垂在半空中全无凭籍,根本无法阻止对方的肆虐,"啊、啊!"粗长硬烫的坚挺带着"嘶啦"的轻响破开肉体插了进去,一下子就贯穿到赤西仁身体的最深处。"哇啊......"赤西仁发出凄烈的惨叫,虽然温泉的热水润滑了他的身体内部,令龟梨和也的插入不再艰涩,但巨大的侵占还是远远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负荷,龟梨和也第一次行为时给他造成的伤口更是撕裂开来,造成更深重的伤口。男人却没有因为身下人儿的凄楚呼喊而停止动作,反倒借着鲜血与热水的湿润加速冲刺。"呜......你......禽......兽......"撕裂的剧痛在根本不允许承受外物的部位散开,强忍住想要哭喊的本能,赤西仁只能用不成句的单字对男人的酷刑表示愤怒。伊人那柔软火热的内部紧紧夹着他的粗壮,龟梨和也抚着身下人儿不断颤抖的身躯,看着他那倔强的表情,虽然强忍着不愿意流泪,泪水还是在眼眶里打着转流下......"啊啊啊......"身体被压紧,腰肢被迫弯曲,两条腿无力地搭在龟梨和也肩头,赤西仁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与痛楚,粗硬的坚挺在后方那受了伤的娇嫩幽穴里冲撞、摩擦,撕裂的痛楚从臀间蔓延到全身,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想让蹂躏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侵犯者粗沉的喘息在耳畔回响,伴随着那深深的侵入,硬热的硕大急剧地抽搐了几下,随后就喷射在伤痕累累的甬道内。"啊啊......"热辣辣的熔液喷在裂开的伤口上,赤西仁疼得不能自抑地剧烈颤抖了起来。私秘地方被进入、被充实、被男人在他身体深处留下征服者的雄性证明,受到冲击的不仅仅是肉体,被玷污也不仅仅是身躯,似乎连他的精神也同时被侵犯、被污染了......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龟梨和也把赤西仁的身子翻过去让他趴在池岸边,握住自己重新膨胀坚挺的硬热,毫不留情地猛插到最深处。"呜......呜啊啊......不要啊......不要啊......"后庭被一鼓作气戳插到最深处,突如其来的冲击,脆弱的肠壁几乎要被捅烂,那根粗壮的肉棒狂猛摆动引发的剧痛将赤西仁彻头彻尾地淹没,喉咙发出嘶哑得几乎出血的悲惨叫喊声,"为什么......为......啊啊......为什......么......这么......对我......"龟梨和也把手探到他身前,准确地把握住他胯下已经软下来的晃荡肉块搓揉。"啊!"赤西仁尖叫一声,全身倏然绷紧,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仰直了脖颈。前方受到的刺激引起后穴的收缩,夹紧了深入其中的男刀,龟梨和也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更加有力地在柔软的肠腔中挺动,并加快了搓揉赤西仁的节奏。"啊啊......啊!"赤西仁的身子不住抖动,挺直了脊背,扭动身体想逃离龟梨和也引起快感的手指。"逃什么?不是很舒服吗?"龟梨和也玩弄伊人男性欲望的动作由生涩到熟练灵活,赤西仁激动颤栗的反应反而让他更亢奋,对抚弄并非自己的男人性器的行为没有丝毫抗拒或觉得恶心的感觉。"畜......牲......啊呀......啊......"旋转、磨擦着深入的肉器突然重重撞在柔热深处那敏感突起的一点上,一股强劲的愉悦感竟然从剧痛中产生,极端矛盾的痛楚与快感仿佛连神经都为之摧毁,赤西仁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尖声嘶叫,更挑起施虐者的兴趣。粗硬的器官抽插力量越来越强,动作也越来越快,赤西仁的身子在狂暴的抽插下频频抽搐,后穴被插的痛得像裂开,肉棒前端却流出汁液!让男人圈弄得更顺手了。"不要啊......不要......"赤西仁实在受不了强烈疼痛和快感过度的折磨,除了前方刺激他分身的手外,男人在他身体里的撞击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他每被撞一次,从最脆弱的那一点上生出的酥麻感就传遍全身。大张着嘴巴怎么也合不拢,连口涎都滴了下来,只能放声哭叫着,泪水止不住地流。"禽......兽......住......住手......啊、畜牲啊......"边喘息着迎合对方的手边大骂确实矛盾,被疼痛与快感同时折磨着,赤西仁觉得自己是在地狱与天堂边缘徘徊。"你的身体可不像要我住手的样子......"龟梨和也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下一瞬间,赤西仁体内的男刃突然改变角度,幽径被暴虐而悍猛地戳插到最底处,刺疼与快感如野火燎原般在身体各处恣意流窜。"啊啊啊......"赤西仁无法自抑地头往后弯,弓起身子,在喷射出热液的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龟梨和也高潮时的喊声交织在一起,同时在过于强烈的疼痛和过于激动的情绪中晕了过去。头好重,体内吱吱作响。赤西仁在剧烈摇晃的状态下惊醒过来,发觉到自己仍趴跪在温泉中,体内仍深深含着男人的勇猛欲望。"舒服到晕过去了?"龟梨和也也察觉到身下的人儿有那么一小会儿失去了意识。他趴在赤西仁身上轻喘,感觉他胸膛的起伏,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回想着高潮时赤西仁那艳丽的表情、淫乱的呐喊......这一次的温泉中的性爱比刚才在林荫下的第一次感觉还要好,他从没想到做这种事的感觉也能如此美好,他也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过这么满足的享受,身心都觉得快乐舒畅。赤西仁闭上眼不愿看龟梨和也得意的笑脸,被强暴的痛苦屈辱他能承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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