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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社壬申合稿 明 杜骐征、徐凤彩、盛翼进同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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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社壬申合稿 明 杜骐征、徐凤彩、盛翼进同选2●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二   華亭杜騏徵 徐鳳彩 盛翼進仝選   序一   ◆序一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陳子龍)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李雯)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徐孚遠)   高帝功臣年表序(陳子龍)   高帝功臣年表序(夏允彜)   高帝功臣年表序(徐孚遠)   高帝功臣年表序(李雯)   高帝功臣年表序(王元玄)   高帝功臣年表序(彭賓)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陳子龍)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徐孚遠)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李雯)   仁宣以來侯者...

几社壬申合稿 明 杜骐征、徐凤彩、盛翼进同选2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二   華亭杜騏徵 徐鳳彩 盛翼進仝選   序一   ◆序一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陳子龍)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李雯)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徐孚遠)   高帝功臣年表序(陳子龍)   高帝功臣年表序(夏允彜)   高帝功臣年表序(徐孚遠)   高帝功臣年表序(李雯)   高帝功臣年表序(王元玄)   高帝功臣年表序(彭賓)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陳子龍)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徐孚遠)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李雯)   仁宣以來侯者年表敘(陳子龍)   漢世宗名臣頌序(徐孚遠)   漢世宗名臣頌序(周立勳)   漢世宗名臣頌序(彭賓)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陳子龍)   陳子龍   嗚呼。廢興強弱之際。曷嘗不繇世變哉。自古帝王之興。莫不廣樹同姓。引布宗賢。地或不滿百里。位或不過子男。皆欲其籓屏大宗。夾輔王室立國之利在乎此也至於後世。服亞至尊。號寵大國。然而貌隆情奪。體尊勢去。豈欲其上佐天子。安治元元。稱盤石之宗哉甘圂牢之養恣後庭之樂坐守園廟貴隱宮府不為吾害足矣夫昔之建侯求其利今之置王畏其害何則。機變既繁。猜情日急。往事多戒。而後防益深也。周秦之事。前史詳矣。漢家統千里之封。晉室擅三軍之勢。而七國合逆。八王??虎凶。原其喪亂。起於無制。六季因襲。稍假事權。然而上宰鮮周邵之忠。方伯失桓文之節。故親踈逈異。疑忌橫生。幼子在閤。遙領雄鎮。壯王撫郡。權制典籤。至于骨肉相怨。肺腑摧裂。唐宋以來。更酌時宜。親近則虛崇名號。開邸京師。既鮮踰條。亦無重任然東府棘埋於賊臣南街羊驅於酋虜誠知制治之長策非扶衰之要道也惟疎遠族屬。令與庶士同升。雖為宰相孤。不之引避。斯為大公。其足法矣。 明興 高皇帝以海內殷遠。天下新定。即位之三年。大封諸子以鎮撫之。十三年復封。凡二十餘國。當此之時。諸王皆親 高帝子。或從 帝定天下。無不有帝制心。雖跨州連邑。與漢不侔。而厚壅資財。盛設兵衛從橫之資具矣莫不冕旒逶蛇龍章繽紛護衛皆騰徤之徒官屬有精采之士庶子子侯尚王支郡上公丞相拜伏下塵儼然一國主焉。至於建之時。緣餙太平。隙開諸叔。鼂錯之謀益亟。田叔之火無聞。縛以禆將。幽之請室。 文皇帝積不堪之心。藉可乘之業。奮兵北平。奄有天物。嗣是而後。虛禮攸崇。昔權益脫夫既以此而得國即以此而疑人人情不其然歟故漢踵燕山之跡。寧乘國統之虛。而山東輿櫬江表焚舟。良繇勢弱形廢所憑非勝也至今支系日繁。祿請難繼。秦蜀雄籓僅如富室周楚困宗奉同氓隸荒亭廢館即是梁園左官腐儒便為枚叟老監傳奉。疲兵衛門。戢茨宇而為宮。缺糗粱而稱膳。婚嫁失期。喪塟無禮。觀其搖落良可浩嘆故王孫帝冑厭朱祓之滯身羨白屋之自便近雖小變令甲得通仕宦而宗學不設應舉無異齊民故禁猶存服官尚阻清要可謂拘牽矣夫親既可疑。疎又何恃論其常法。亦有重輕向使朱虛不奮文帝安從代來瑯琊不立典午巳湮江外故唐家宰相不禁隴西宋室平章多繇天水時賴宗臣。未見內禍也。况乎厭逼則上愈孤。替近則權遠寄。故卯金籓弱。沙麓妖興當塗宗衰。石圖兆篡。即今朝聘永絕。功烈不聞。讀子政發憤之章覽陳思求通之表伊可懷也今紀高帝以來著于篇。夫二百餘年之間。不可謂無能者。而寂寥恧焉。觀者有以慨矣。作同姓諸侯王表。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李雯)   前題   李雯   自古帝王開跡。爰樹宗姓。嬴秦而降。情寄不同。然亦何不崇其榮號。旌厥殊體者乎夫天下之勢隆過以汰汰過以刻匪他之誠。非絕黃屋之下。履虎之畏。何止本枝之橫。而踵變生防。慮周情殺。吹齏之意?多見之于前事矣。若夫七國駢謀八王互刃。通金錢。壺死士。握威弧。叩帝座。睚眦顧盼。天業動撓。自中智以下。又安得不思其裁乎。吾太祖皇帝奮徒步。制九域。即位之初。豊本是營朱邸大門僅亞天闕衛兵數萬良牧千駟私養蕃畜又不可勝計內鎮奸人之謀外截戎馬之足祿賜問遺。數以大萬颷銳之氣略小郡縣當是之時。業新氣孤。月釗封植之圖廣。即 太祖之意未欲詘之于諸侯也。 高皇帝崩。 太孫即位、群叔挾開章之謀。朝廷乏主父之算。動躁變起。而 文皇用興。大業既就。則猜畏之慮。亦頗相深矣。雖 太祖諸王。狃于自擅。見事既大。未循厥軌然藩力之削自此其始也高照怙寵。發狂狡。欲據安樂之城。以擬燕山之跡。 宣王用駕戎車而轢之。不接鋒而巳縶矣。自是之後。崇禮優爵。不乏于時然疲卒守其空衛廢奄侍于深宮冠遠遊服龍章鏗華鍾美。侏儒食租衣稅親疎同體龍旂弧韣絕跡應門之外叔父元弟不聞家人之禮璽紱有加。萬里望闕。若乃循行東平之邸。燕喜花蕚之樓。跡事非云邃古。而大禮所格。豈有望乎。截覬覦之心。鮮憑恃之具。雖以 武皇之播縱。而寘鐇滅其鴞聲。宸濠折其螳斧。豈非勢削所重。一呼而蹶哉。今夫緇衣巷伯天子之宮奴金吾羽林誰何之儆卒方其憑托雲霧自謂肺腑則天下之人仰顏候塵自顧弗如矣至于九斿降龍飛輅曲?人主之所尊異舉足左右則一命之吏得而扢掎之故用之則秋霜棄之則檻羊奚必平流之士致嘆於虎鼠哉然而豊體榮軀。鮮與權軸兔園雖開靡接詭勝之客黃閤不建無與班鐵之爭枝附殷繁。保享天秩。亦賴之于是也。若復去拘格。別才賢。立宗師。厲風軌。輻凑並進。登翼宗朝。天子又奚必占占于斗粟束帛之間哉。守其小制。用廣周澤。竭天下以奉之。猶不給也。   ○皇明同姓諸侯王年表敘(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夫開圖御宇。控制殷遙。莫不割綴天宗。用示強擅。維安樹蘖。隆猜無替者也。然而崇抑靡常。奢儉縣勢。畧可得而言焉。原夫身撫奄宅。有賴繁支。杖眾難拔。此廢彼興天物在懷不出一姓時方外厭國權。未繇內維家難也。盤宗巳據。防撿未篤。向之強本。或為亂階。釁以寵彰。患繇地結。斯理有不兼者矣。至于雕物改歲。統幽絃絕舂陵故侯符當四火安東小號讖成一龍?地投足。普天假手。亦賴之於英賢也。推秦氏孤立之敝。迹漢人矯枉之失。長短相補。非變可詳。繇是而降。代有通規皇輿東播作鎮維揚總揆分陝罕寄素族配以文武資其寔力白板所署妙盡時英黃閣既開還成齠齒然或見忌上流側目東府猜阻方深而事任彌往興廢之議開於時矣有唐迄於宋室。咸皆階緣日月。不關輕重。寵分皇氣。資給徒仰於綿錢。號優國主。錫履不出於省闥。推恩無可憚之嫌。沒地非益算之實。以時推遷。便繁朝貴。期?平世之准則也。深明終始。總其要歸。通塞之際。有二而巳。若乃分區連勢。必資望實。南臨瓜步。則彭城受圍。北拒芒山。則蘭陵入陣。事要相傾。莫得替也。曩使天下一家。諸侯文服。歸重京師。物不二望。皇枝分邸。單門平進。地親勢疎。禮厚事隔。其亦然矣。吾 太祖高皇帝激揚絕道。光奠咸夏。大啟諸王之國。匣于三垂。車服不制。擬于當璧。材官為衛。巳足成軍。豈止插貂增飾。佩號示寵而巳哉當其開邸應徐絕揖讓之儀迨乎受脤青病列校尉之幕士民習其尊貴。威名訾於鬼區。故能使邊隅清蕩。明德震耀者也。既而世嫡受終。國隙方構流言三年群叔以之阻刃削地一制關東於以連兵 成祖文皇帝杖雄圖而舉事。執長策而推亡天之所興名斯為順遂乃釋羈囚而服龍章。築廢館而開枌社。親親之義。篤于是矣。然而反情觀我。非常是懼。家無耦國。始曰能安。由是優以大藩。不親民事。宿衛纔足。非復曩時。漢藩愛子。置之散地。動即成禽。不淹旬朔。?遺謀之效也。自後上谷鴟張。江右豨突。畔者再起。旋用誅夷。豈非積威約之。反道易勢。萬不一幸者哉。網亦密矣。制遂定焉。遂乃朝請無期。几杖數賜諸王第宅不列曲江侯國車徒未繇濡上城陽慷慨遂辭長樂之宮東平眷懷終還驃騎之號至於才謝鄒枚翩翩入室年踰申固皤皤來賓勢去必疎往而不返者也然而國寵多于前世。吏議寬於在昔。支子畢王。無待推恩名爵上來。優以屬籍。自非滔天作釁。長戟叩闕。莫不假以寬科。延祚不絕。若夫闇昧廋詞。枉誣單引。餙虛證寔。嬰累失社。如西京之禍敗。未之聞也。顧英姿沒於帷房。茂績委之國服。優游盡齒。無所奮厲。斯陳思之所柳楊矣。今雖通以資次。與單寒雜舉。然猶恨以外吏。格以當途之如高議雲臺之上讐校石渠之下方諸昔賢猶為劣焉   ○高帝功臣年表序(陳子龍)   陳子龍   原夫帝王之興。元功俊佐。可得而知也。推其始終。莫不有故焉。三醇風。咸保厥祚。炎漢而後。隆替隨時。雖云仁猜異德。亦繇時勢也。漢高布衣起事。俱受楚封比之英彭劫如並王後以浸微托身。意同上客。帝制乃其宿心。裂郡本為固有。惟韓王立談專將。號稝特達然平齊之後隱若敵國若云心膂誠有間然世祖宗英奮跡。群策景籨。名爵向托本朝。發縱多繇天授。非有遙制之功。羈縻之迹也。故稽敵論功。則秦項為烈。推恩審寄。則中興易全。世儒不察。猥云二祖優劣。亦巳過矣。 明興。 高皇帝無尺寸之資。諸將皆起徒步。莫不并志一九。艱難盡瘁。或繫身肺腑之間。或生長子姓之列。不獨資以摧敵。?將托之機務豈有侯王之號招徠以就權宜馳驅之勢搖足而分強弱哉是以鱗翼一奮。帶礪成文。景風再頒。貂蟬滿坐。比之于古。斯為盛焉。獨于天下巳定。諸徹侯解釋殷煩。優游朝請。胡藍株累。醢廢綿聯。至今二百餘年之間。非有大變革也。佐命之臣。搖落將盡。嗚呼。事遠情易。寔去名危。意恃乎曩勳。道違於來主。揆之往昔。輒此之繇。昭代諸侯。惟長興見嫌於靖難。李吳坐法于新朝。餘者皆手自誅夷。及身絕繼。此何故也。夫胡相險逼。幾震乘輿。凉國輕悖。謀危社稷。嬰童知其必敗。婦女為之寒心。諸宿將英姿消歇。沒齒為期。又復何求。白頭從逆。且建勳方面。豈不深幾。參謀幃幄。何其易昧慶卿劍成能使武陽裂士蒯通利口欲令蕭曹鼎足苟非大愚知為妖罔至于死給東園後胤不立生逃西市不立生逃西市追論更嚴將無亟銷鋒之心畧帷?之義耶不曰猜情當為眥算矣豈以太孫文懦。諸籓盛強。怏怏非少主之臣。洶洶成負嵎之勢乎假令齊兵西指綘侯不和蜀寇東躝越公小挫外稱義師內將挾主必至勢分列國權歸羈朝難為全矣故忍斷臂之痛為當戶之鋤在彼在此吾伙憂也或云 高帝春秋高。諸王咸有非常之望。故廣布流言。傾危宿碩。理或有之。非所敢論。獨以承平清宴。多歷歲年。則開物定基。功非眇細。雖十世其可宥。覩九原以誰歸。撫陵園而思股肱。臨山河而憑血食耿賈高勳徒在雲臺之上房杜後人無復夏畦之祭而監儒俗吏。于 國家無毫髮之功。折枝之力。而坐擁高位。或世其家者纍纍也。可勝道哉。嗚呼晉還宜孟之封惡名可洗漢守信陵之塚異代且然何况盛朝兼久懋績記人之過。忘人之功。乃嘉靖六王繼絕。恩未溥周。近日韓胤上書。辭多桀誕。禮官見今爵之太崇。忘昔功之甚大。遲疑葸惑。不亦宜乎。   ○高帝功臣年表序(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真主代奮。俊佐景從。岩不休歟。徒步負販。崇身倫徹。椎埋之雄。聿為侯王。若夫險夷異蹟。隆替異酬。宏褊異慮。亦各際時殊也。封建之隆。臣主賓賓。傳胤數百。暨其衰凌。末大傾本。于是秦漢而降。爵稱稽古。咫壤靡擅。故當夫貔虎翕從。篲天雷野。天下之雄。蔑獲抗焉。暨其功成。弁纓?體。尺詔夕聞。肉骨坐醯。豈盡主有餘猜。葵足迷衛。亦所繇之勢然哉。其所用締固人主。唯夫均好布衣。偕拔險難。昔歡難墜。當扼用矜云爾。然天子起徒步。創自漢高。嚴誅族刈。未覩寬稽。後世稱為少恩。則奚待數傳之餘。故侶難隮于崇嚴。鴻功日隳于罔密也。 高皇帝起淮甸。滌胡腥而冠袵之。豈有前藉哉。高皇帝數詔天下。未嘗不曰我諸臣力。當其時。河山載起。丹圭永誓。佉惠飭優。溉及昆裔。?一封而公者六。侯者二十八載。封而公者四。侯者二十一。伯者二、無德不讐。豈有恧歟。藍胡繼僨。黃鉞數下。旨酒婁封。宋穎飲血。卒其所繇盩戾。豈咸得而昭覿哉夫紛亂之時語言肆尤聲顏兆險臣猶知之君何能忘固非懸之後來所得而測也若以業新勢比。猜隙所繇。故漢高同轍。則運會所泊。豈容齊致與。倘其回慮周防。務芟屈強則武臣實梗文吏良安大帥是夷禆佐奚隙漢高之世英彭屠裂蕭張白首淮陰既剪絳灌咸安良有以也 高皇帝優中山而刓韓國。鄂曹衛信。耑軍罔猜。而吉安江夏臨川靖寧之屬。跳盪力闘之士耳。其才乃不及靳傳。駢戮不少赦。何哉。隙繇驁啟。戾以纖滋。忍辱跨下之賢。猶以不學道貽譏。况仡仡者乎。然而元良中折。嗣孫仁荏。殲夷之濫。或亦有繇。漢元兆衰宣帝蚤晰。遜國大釁。寧渺先徵唯夫戚歸同氣彼此等恤乃或任之若蜂目在側狼心未紲孰視留殆仁則婦人聖人不為此矣嗚呼漢之元功後元靡孑。自宣迄成。卹問綢加。酎金薄故。褫爵盈朝。失侯感奮。益勵武節。人主所繇立亡敦恕。操縱功名之士。術有繇也。若五王詔封。布章終遴。金吾愈萬。三等絕睨。豈所以彰厚德。尋帶礪。鼓桓桓乎。循肇兆之迹。簡拔尤功。並勵死節。勸武之朝。所尤亟爾。若彼諸臣幸際真主能奮露緒胤雖零亦何恨與滁陽啟業。胤絕天壤。諸臣式微之嗣。聖朝瞑勞之地也。   ○高帝功臣年表序(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王者杖順屈策。莫不用功德之臣以興。至于褒表英符。申丹書之約。臣主之分定矣。然而寵墮猜積。掩于密網。覽其終始。可得言焉。雄俊之帥。畧地自王。裁以帝制。踰越難御。非平世之準則也。若乃割邑戶之賞。賜西北之第。勢非震主跡多倫輩。開塞之議。無所措心矣。然或脫釋旌旄。還持鈞軸。事寄所在。浸成難易。劉氏中絕。平勃之徒。握符虛館。以迎太宗。假使居中搖足。援立幼稚。即盤宗牙峙。不救滔天之烈也勢之所寄雖踈必重斯亦明哲之所回慮矣。自是而降。其防愈篤。兵休無事。倚冶吏職讓還將軍之號寵秩朝請之班恩信鮮部曲之敬朝會絕公卿之議雖復捋鬚握手縱情懽笑不過道故從容期于盡齒而巳崇替之迹匪一。要非天下所以安危也。何者。精華巳竭。置之散地。今實既輕。昔望自損。斯英主安其無為。當途結其讒隙也。 高皇帝總率雄又。芟夷區服。天下畧平。遂列三等。以圖諸將之功。元臣宿帥。開國上公。數人而巳。其餘以次受籍。各有差。皆發自天慮。第其高下。一制巳定。御史無煩其省錄。閣道不聞其聚語也。若乃裂土無非常之號。封邑罕真食之戶列邸京師不過一夫之勢卬給綿錢薄于鄉亭之侯顧瞻非有可憚人主無所利之即 高皇帝之深計。豈不欲扶絕繼微。世世保其茅社也。然而釁繇二豎。詿誤連類。微嫌自引。殃及苗裔者。不可勝言。至于末年。勛臣之有後者。殆不能十一也。昔者漢祖酷烈。高功醢葅。然皆地強勢逼。人思自帝。加以去就輕險。本非歲寒之臣。即事所裁。或出權道。至于蕭曹親信及侯者百餘並藏錄。宗廟爰及子孫。若我高皇帝起自布衣。群力輻凑。君臣之契。昭然不渝。中立之勢有異彭王間行來歸不同棄楚况乃分師之帥出自帳中下齊之謀非繇間請雖則比功上列至于卬參神契發傑人之嘆者未之庶幾也然而天業艱難。防撿篤慎。斷于小忍。以奠維安。斯則所全者大。 聖祖之淵度哉。予又觀 高皇帝悼恤死事之臣巍巍無量。超踰等級。至定功受封。報亦不細矣。因事失侯。乃汲汲于元封之代恩結于念死猜深于慮生斯理勢之所不兼也况諸王握兵。少主在御。中外輕重。不出一家假使他人間之權移望族貽厥之道寧可然乎若乃世宗之繼絕。世昭前功。偉哉章于先世矣。雖不能盡。然尤烈可考。此?昔人所嘆息也。   ○高帝功臣年表序(李雯)   前題   李雯   功臣之封。自有昔尚矣。皆其奮猷抗戈。乘雲雷之時。高勳世秩。受景風之典。苟非業從內禪。恩繇私結。則扶運之跡。豈云眇焉者乎。然而英猷暫建。不吝崇封。龜鼎既綏。頗加繩剪。雖曰寡恩。良有深慮。或同起布衣。或偕托南面。一朝俯首。權事相就。事定之後。勝算猜于雄心。驁氣增其往釁繼體無百戰之威頡頑非少主之利功伐所極誅醢係之矣若夫光武春陵之貴宗。唐文成紀之世冑。資異素族。智畧內總。應天下之樂推。群英早知成主。是故逆節用寡。而兔死之譏不作也。 高皇帝建中原之絕業。滌胡醜之沉羶。諸臣之功。近古莫並。即位之初。建以三等。用再錫封。所稱十公四十三侯二伯者內參神明之謀。外奏俘馘之效。發于事會風起雲湧。憑義以濟。金鐵為盟。雖序列京師。寄非青社。秉鉞授律。樂無馬女。語其優寵。豈有間乎跡去諸臣之初。皆拔自闒葺。畜之兒子功名繇吾而成死命制乎在握非天降王擅將意行自如享大國之雄資足以恢其羽翰者也然而終始之??廾。周于六王。夷赤之慘。興自二竪。固順逆異軌。而聽議之途絕也。夫士方其裏血决戰。知創圖之艱。列茅錫符。有傳世之業。非曰巨凶。能無長慮。而武人不學。詿誤之殃。原其所繇。良足悲矣。開國之君。?多弘度方其首事叱怒不及深讐及乎終嫌大功或以殄墜何則招俊雄者坦其心截逆萌者崇其制不然以 高皇帝之賢。豈忘帷?之施。而蹈烏啄之論耶。若夫生則蒙恩。死或廢嗣。再傳之後。湮替為期。又不可得而知也。然而元勳世祀。異酇侯之三續。哲王內恕。憫庭堅之忽諸。搜自愍隸。紹以號榮。雖慶施未均。可謂厚矣。國家封爵。與漢少異漢不吝大封而小爵不嗣一言之合或賜千戶公乘之屬但為散官故謀臣猛夫攘手抃足衛霍之事不足難也 太祖之制徹俟不可多倖世澤下及百夫大者以事而得誅小者安謹而愈衍傳之後世而邊塞無封石之功廢弁盈大萬之數匪徒濫其赤芾又從而為之螟螣也可不為大裁乎今序其封次。覽厥廢興。絕冗修墜。當有所待也。   ○高帝功臣年表序(王元玄)   前題   王元玄   范曄有言恩非巳結而權巳先之。情疎禮重而枉性圖之。?人臣盈極之禍。自斯積也。悲夫。後世之士。策勛兵爭之際。犯鋒刃。秉身體。以成人一旦之貴。豈不欲功勒天宗。慶永苗裔哉。然固有勢會。或恩巳深矣。而權不長。或情非疎矣。而釁以起。鼂懽絳灌。夕泣黥彭。汗馬未乾。鐵書巳毀。其非命也耶。回視曩者世宗奠辟。猶興麥飯之嗟。藝祖開墓。不明海物之誑。豈樹首功者。必有過亢之災。中道家之忌乎哉。夫隆墀植物。表喬枝者非一章。巨海湧鱗。附神龍者以千數。何則。茂氣所動。莫不熾燿也。若夫再種之地其草不肥十日之風莫能振縞斯則力廢于舉重之餘聲喑于咤呵之後雖使韓彭南面逮乎惠文不過病臥里門欷歔盡齒欲如嚮者拓弓激矢志舉天從吾知其無能為矣嗚呼。三代而下。成功之士。多以是疑于其君。全廢各繇于其術焉。然亦有時哉。 高皇帝奮徒步。驅全胡。濠泗之間。武傑蠭起。恊命畢謀。遂以定天下始為三等爵。天盟廟錫。永世為期。嗚呼。其亦盛巳。洎乎异日。計相逾于囚蕭。雄帥陰于醢越。藍胡之敗。存歿連引。南陽故人。形圖魑鼎。東第諸侯。名編梟籍。昔人有言聖主即欲包荒法吏致其深抵不其然乎。原夫 皇祖之意。徒以春秋既高 太孫尚幼。去此怏怏用綏末命。然而始以一青之繩。終垂十世之議。金甕屢將于私里。丹書絕誓於子侯報短功長古以為悼至乃靖難興戈。老成徂喪。捍關據藩。者。非無徹侯世將之子。而望實不敵。國步家聲。同時殄悴。始圖貽厥。究則驅除。天人之際。固靡得而言也。   ○高帝功臣年表序(彭賓)   前題   彭賓   嘗覽君臣之際。未嘗不三嘆也。時不智侔。開英罔藉。或襲世慶。推算狃成。身匪繫于安危。名亦置於閒散。漸翼不舉。孰扇暉章。斯豪傑有意之士耽眄風雲颺心天業也若乃披闥真主。投策明時。義形指偽。手扶龜鼎。至于勞苦功高。頗安重寄矣。詎復循涯知反。過蓄憂疑者乎。然而推其終始。厥有可言。雖不盡然然得卒享無患誠難方戰爭伊始。挫銳角於後先。群雄是不一姓論世則均非皇冑驗數則各應苞符一旦天物在握。一彼一此。曩時之位號同稱。今日之丹書異等。雖景鍾不朽。盟誓常存。而猜間生于不聊闊絕成其鞅望勢有積重。禍亦隨之。原其所繇。雖曰難與共安。弘人之度缺焉。要時命使然也。 高皇帝起徒步。??蘭蹴偽號。掃滌胡腥。天下既定。遂列三等。凡十公四十三侯二伯。咸定自睿算。差次下。當是之時。諸臣皆從 高帝定天下。托心帷幄。來歸握手豈若強宗貴姓就降非志不則勝國之胤感念存亡期于羈之豢畜勿令纖鱗得水哉雖食邑不踰于萬戶。卭第僅齊于富室。而前貴不絕。今寵斯繼。固其所矣。夫臣主分定。明濟為安寧有身投龍穴輙望鴟張者然而持盈之戒人情每難。二竪釁生。誅夷接踵。嗚呼脫貂入市謀士所以寒心麾袂褰旗亦真主為之動色。心悅著鞭。殊禮不弛于功首。恩同帷?。猜猜自覆于禍終。夫位極人臣。宜來召平之弔。叢隆磐石又慮蒯通之謀。斯亦理勢所不兼者也。設使防疎小恩。禍成震主及身不戒易世變生是則開國之主。厥有遠圖。迄于今。田齊之篡□□□鄭之禍不作。此亦我明長世之道也。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陳子龍)   陳子龍   若夫宗英攝會。運移天業者。方之開物。斯有間矣。建武奮功。事同徒步。內向之舉。多於季朝。執瑕肘腋。則寄謀賤竪。擁勢上流。則屬功朝貴要之幾事之用多端而戰克之勳每絀也 文皇帝擁燕山一旅之師。掠沿邊數郡之卒。劫驅籓衛。雜用華戎。搴旗崩雲。揚鋒激電。遂能五年之間渡大江以清宮闕服哀冕而朝 高廟近古以來未之有也諸將被不順之名。居搖足之勢。而能恊心厲威。襄定弘業。戰雖十數皆仰攻之兵擊眾之舉也可謂艱哉。天子于是即位之二月。開明堂。列群后。論功次。定爵賞。應景風之期。厲黃河之誓。嗣後續封。侯者絡繹過于 高帝之世矣建業若彼。報功若此。豈非皎然哉。獨嘗縱歷二都。涉覽記籍蟬冠橫玉胤是從龍東第棘門功多靖難而 高帝布衣起事之人。存者無幾。失其氏望。子孫死為轉屍。丘墓鞠為茂草。方之于此。不可同年而語矣若云縱斂各情仁猜異德豈淮穎群英皆觸網之夫北平諸將盡保家之主至於 二祖天衷規圖各尚一則激揚遐典舉于吠堯一則參夷奮誅施及邦國獨于心膂仁義相懷我則未信若云天道則外驅腥穢微管之嘆尤雄內代神圖五被之謀為劣造物忽諸而貪天保祚豈特庭堅嘆于先賢張湯疑於前史也嗚呼。本朝同律。隆替攸分。何必舊聞。為之傷悼。謹著其世次。使觀者得以慨焉。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夫區字橫流。人思自奮。颷起雲委。以爭非據。斯則壯夫投足之會也。至于天物巳定。割社宅宗而能早識英主。傾身險艱。抵隙忍瑕。遂决深策。即事而言。豈不偉哉。 成祖皇帝雄畧邁于早年。地望絕乎群后。當璧之寄。含識知歸。而舍譽立綱。道難奪節。固巳退守藩服。端拱上流。少主臨御。閔諸叔之不咸。納朝錯之至計。削制日聞。迹至燕邸於時魏勃主兵即發虎符袁覬投袷思開黃閣叩榻而請納其誠心設陛以引無煩權說遂乃總率彪虎。席卷燕趙漁陽突騎樂觀其闘羗胡義從得者稱強首尾兵間不及數年而比平之師蕩然南下矣昔者魏登廣陵。臨江不渡。晉保石頭。西師自殞。?攻勞守逸。而順逆之聲異也。若乃杞子起鑰。臨賀納兵。未及辦嚴。而真主濟江。朝服臨於殿上。豈非克自天授者哉。上乃閔勞群策。思閎啟土。差次功第。列於開國。愽矣。原夫諸將之受封也。皆以藩邸之舊。當一校之任。至于臨敵制勝。咸神算獨克。非賴奇畧。以濟顛沛高密沈深中分麾下大耿慷慨立功方面未之聞也加以創慮宗英。物苶二望。虎據天邑。一制來歸。非有韓盧九起之勢。隴蜀連王之謀。表其芳規。比于上烈也。食租冠寵。延慶于後。國絕不祀者鮮矣。而 高帝元臣十不一存。至如穎宋之徒。第其錄次。不可同年道也。然滅而不敘。?將有以焉爾修代之功置所親信人人施德用自藩輔何暇章先烈掩今勳哉語云建武功臣。克保令終。非獨光武寬仁。亦以繼奉明章旨。哉斯言文。皇帝擅統之後。上下一尊。猜嫌絕矣列聖優以寬科世世休慶有以也   ○皇明成祖功臣年表敘(李雯)   前題   李雯   雄籓襲帝。近古多有。原夫秉睿奮揮。撻武其師。未有儷于本朝者也。 文皇帝憫二叔之不優。伏幽冀之梟勁麾鉞南指三年乃讙孱王受其扄菕孺子遯於緇衣苟非食天誰云功始若夫操弧仰射。挽旗彗天。蹀血千里。降城數百豈比夫伐來乘傳朱邸從龍乎固宜正義號功媲跡 太祖之世也依日月者易為光。附龍者速為遠。當其事會。則徤夫剽卒。有雲霧之勢矣。然而天子自將。則非魏鄭穎宋專師獨克之勳。英銳內銷。則異張陳二珍草味百戰之敵。建義旗者。跡謝中興。奮轒櫓者施于宗國求之前哲?多尾言亦各一時之畧又何論其銖鎰者乎 文皇帝亢龍首。揚霆聲吠堯之族。赤夷連茹。轢釜之報。非惟羮頡。而勳臣傳世。請室無聞者。豈雄猜之絕於所御耶。抑當璧之望。震于群心。非復濠穎布侶也。昔 太祖之世。諸臣刻膚吮血。頭如飛葆。?十餘年。而後享其賜耳。然不及易世。祀等若敖。靖難之臣。假便勢。藉成資。一朝拔起。慶衍苗緒勤敷菑者謝其功驅鳥雀者食其報?流胤阻難訟之勳哲皇沛易施之澤隆衰之致曠若異代不其然乎今本自始封。及于末裔。褒序觀之。博勳泛階。絕遴東矣。   ○仁宣以來侯者年表敘(陳子龍)   陳子龍   夫烈風振谷虎豹發其威音大澤安瀾龍螭收其靈舉則。異功不見於恬朝。貴爵難冀于平運也。造物之初。人難自厭。更薄卿相。本慕侯王。故大者跨據方州。迭稱名號。雖嘗灰滅。猶矜故字。其細者爭仰鱗翼。各依山岳莫不欲為異姓之貴王建一國之太祖?其極顯窮奢震乎群心帝王並起所見者大也泊乎王塗夷坦。世德延安。既鮮方外之勳。戰克之事。士亦以台司為極榮少化家之盛氣矣。故曰少所見。多所怪也。 明興。 高文二朝。侯者數百。 仁宣之後。寂寥間出。豈智勇則殊。固時勢異哉。夫二百餘年之間。大開封賞。奪門而巳。此其事在蕭墻。人同私卒。取瑕俄頃。勢均廢立。非有英姿茂功。可榮史牒者也。其他殘虜非劉石之雄。叛藩無吳楚之勢。蠻陬荒服。白馬潢池。各有破誅。皆非勁敵乃知漢貂零落非多不賞之功楚印摩娑豈盡數奇之士也繇是觀之。遐勳於爍。有遜前朝。累葉嘉平。無論 聖代矣。夫唐震漁陽。李郭裂郡。宋播江表。張韓開府不當天物之頻危豈膺入爵之至貴苟其撫圖全盛。臣主優游。君無景風之頒。士絕雲臺之議。太平之望塞。久安之道得矣。若乃狡寇啟彊。奸民伺隙。弊兼百王。威屈三世。庶幾拔卒之時。何有通侯之賞。而規規持千石之祿以俟塞天之勳東第空懸無冠軍之號西曹常滿豈知孟明之收望其撻伐四夷。敉寧六字。不其難歟。有司徒知名器之當惜。不知功業之難就純法先朝時移勢變矣謹以仁宣以來侯者列于篇。覽其鮮封。可以慨焉。   ○漢世宗名臣頌序(徐孚遠)   徐孚遠   夫上德昭尊。必資據鼎扶策軼倫之佐。網羅宗應。斟酌群契。潏潏紛紛。靡得而殫紀也。夫奮矜事會。業非天擅附翼接勢爭逸襲厲適使廝輿爨養激昂伸氣猶將抗手投足剝綴區宇當此時也抵非常之隙以臨天步猋騰雲委恣意所屬偉哉登興之遐軌也若乃威覃海內。湛於獨制。密勿寂寥。聖風不揚逡廵資術靈契屑瑟自非貢器躡庭擢質公府雖復至德通洞閱于機要何繇咫尺津水翱翔禁近者哉故好深沉者無豊庸。循次積日。敖無比數者為大官。故曰取舍時也。漢孝武皇帝恢弘達之遠度。燿神秘之苞識。臨疑獨斷。蕩綜多端來幽季于巖列嘯彪闞于房闥奇士接輩龍升鳳邁瞻眺天坐飛辨清邈上乃矯翼衢首。參懷總要。其次出入龐雜。畫策割名。光光搞搞。近古之隆。未足以諭也。夫上專厥猷好。以槩舉當同材不並榮鬱沒琬琰輝麗山澤豈贍知不足時不得哉上網迫阸攘博舉陿堙滅昒昧終老不見知非其度也武皇帝曼羨誕放好奇。安矜誇之辨。壯激詭之畧。開逴爍之迹。蒐獵寓內。纖巨允廸。罔或遺遐。黼繡庸保。拂濯瘢垢汎汎馬?冀驅落落颷逝于是久客澹詞之士倜儻不次之人咸慷慨入關鱗集金馬之署上方裁衷英俊。差定庸能。便繁清密。泰氣雍和。遂乃武節振厲。蕩殷包周。京夏廓沛。光藻衍越。回思鄉術章火?暈墳素乾應塞明昭壇靈秘錄功拓迹曠難與配臻茲上聖之顯也夫妙合神符。得一斯足。是以高無並說。文不二望。弘號炳績。蔚為稱首。若乃事資眾舉。效著橫流。文武隨宜。咨招罔及。斯則精通人理。所歷垂勛。世宗之雄畧。驅扇一時。炎景彌光者也。公孫丞相有言。人主患不廣大。孝武皇帝廣心浩志。割封戶如棄懸疣。起徒步而服銀艾。人得其職。所欲必從。若此。足以見其量矣。故景燿灼然。于茲盛也。今依班史所次二十餘人為之頌。   ○漢世宗名臣頌序(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自古創業基命之主。布衣握手。驅制海內。訖乎成統。覽壹威權。用建名號。以次列封。功品定矣。雖有冠奇雄傑之才。不因勢會。何繇得奮烈。稱元佐乎。其或因事受爵。智能顯著。然皆推察一時。羈職中外。公侯秉用。動見摧抑也。故劻畧草昧。眾材雲搆。深謀勇氣。恊于天物其人可謂至無次矣而其後也絕慮沉于岩壑精能厄於卑散非其時人不須入主亟于圖功勳賢雜政未遑搜逸也數傅而後。海內承平。庶民樂業。賢士砥志。或拔于庸保。或起自畎畝。濟濟之群。咸在於位。豈非人主志意使然哉。夫人才無常。萃于蕳置。若木在山。惟工所度時方向治。世辟之家。多踰軼法度。輕失名撿。始甄拔幽異。勤飭上理。開無窮之門。大鼓舞于天下。然後輻凑輸懷。邁于前蹟也。漢有天下。更四帝矣。世宗承之。益振其緒。向用文學。釐革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懋昭文武。肇域遐險。可謂盛矣。亦賴之于群臣也。何則獨制之主難為伐獨材之木難為營當武帝之世。戰征不衰。用費日廣。修禮山川。考騐服歷。事遵乎三代。而迂恠恢闊之舉。又帝所極財力而求之者也匪惟求之又從而竟之故拂拭奴虜。汲擢郡國。賢良文學之士。異能壹用。樹功甚美。較經術之同異。稽天時之差合。討不庭之絕軌雅樂殊禮鬱然登興比于隆古。下至方伎賦頌之流。咸竭其長無有隱意得人之多。未有若此之備者也原夫甚法厚賞有以激盪之耳夫代不借人。材無棄術挾奇負。恣贍識。亦欲為世資也。而側足塵块。混跡屠販。終老而不見。何與非得大度之主固巳束其倜儻而潛采勿耀也武帝徤畧巍炳。求賢如不及將率之姿起于房闥諷諫之規不遺詼譎遂乃靈符秘景。偉能廣業。絕學流風。擴典顯義。蕩殷周之束壤稱制天表。縱想神仙竭情土木亦復不足為累誠用得其人也不然。駕馭違方。細大失務。令琬琰之徒。提戈而四出。縱彪闞于殿陛。即貢器此肩。軼倫接踵。亦何以憑搆廣大乎。故漢之得入。于武為盛。因舊史所載而各系之以頌。   ○漢世宗名臣頌序(彭賓)   前題   彭賓   夫天意寥疎。誕材斯縱。王度希闊。取士無羈?涸水多困鱗拘樊無矯翼此蓄異期于遐征。扇芙紃於適會也。若乃資器量規。儒謹短馭。度庸惟諏。持方取則。斯又促節為安。慎簡不失者矣。夫執卑者難與集散。力緩者難與策雄。以人主擅尊高之埶。拔跡授寵。須時顧盼。加以軼志開畧。排激遐邁。前貴方懸。後賞非薄。即奈何駿翮失圭?頁於通朝。龜紐終辭於無諱哉。漢興四世孝武開功名之門雄爍振盪隆時動昌若獵廣埜得味無算。若網深淵。巨細兼獲昭禮樂之令塗鉤天人之異數威巾日域。軌絕天表。可謂雄巳。當夫人材托處卑冗之中。所挾人人殊。要不出舊聞。豈其騖懷無方。譎指隱意洋洋然期心兼總。圖遂上慾哉。然而志能無常。因於時會。寧必詩書所傳。世資允恊。至于遊意不測。放心無紀號為誕怪迂肆之事。亦各嚮風而應。如取淹習何歟度材于山惟人所好昧者不顧。屈鬱老死。武帝迎輪嘆息。求人如弗及。又安可以恒格尺寸棄置短長也。慨坿賢之鼠伏。嘉盛畧之龍驤華要為寵。羽儀丕昭。良足頌云。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二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三   華亭徐鳳彩 盛翼進 陸慶曾仝選   序二   論一   ◆序二   陰符經序(李雯)   水讓居稿序(李雯)   四傳合論序(陳子龍)   方扶予詩集序(陳子龍)   方扶予詩集序(夏允彜)   夏子制策序(陳子龍)   夏子制策序(李雯)   上巳讌集詩序(陳子龍)   上巳讌集詩序(朱灝)   上巳讌集詩序(徐孚遠)   上巳讌集詩序(李雯)   上巳讌集詩序(周立勳)   上巳讌集詩序(顧開雍)   九日登高詩序(李雯)   ○陰符經序(李雯)   李雯   陰符經者、其源?出于道家者流、或曰李荃作之、或曰不然、然非所謂太公陰符也。其言簡而雜。不知所措。然大要喜言誅殺。勤稱盜賊。以為其術秘。聖人不以告于人。故號曰陰符。嗟乎。聖人豈藏殺人之心。而不以告人者哉。天下傾動。賊在于內。禍在于外。聖人者。有所甚愛于中而不忍視也。乃擇精智而師。簡車馬而馳。定籌策而施。削殃滅凶。四海鳬藻。卒其所以為德天下者。聖人曾不屑屑而道之。故曰生者陽也。聖人陰之以厚其力。殺者陰也聖人陽之以平其反?斷擊誅伐。其勢不能去。則以為外事而巳矣。豈本計之所出哉。他書盜賊聖賢。此書盜賊天地。然又曰得其理者既安且昌是徒易其名以趨新而寔則猶故也今有人知父母之為德而厭于其名更父曰僕更母曰妾未能僕妾父母而徒其言之異也母乃類是乎。今夫殺人盜賊。世之所謂小人也。故持論者往往避之。故絕口不道。然而君子必能為殺人之言。而必為生人之事。小人必能為生人之言。而必為殺人之事。為盜賊者必不譽。譽盜賊者必不為。然則吾又以知為是書者。非殺盜之徒也。務為平人之論。味和勸福。苟曰無崖異者。是又未可知也。   ○水讓居稿序(李雯)   李雯   余少不學問。年二十少知讀書。以為工博士家言。取世資。矜流俗。如是止耳。又三年而慕古文詞。學作古文。又一年而慕詩賦。學作詩賦。始願之所及。?未至於此。一旦交遊諸君子間。奮其愚心。操美毫穎。目闊意奢。風尚彌厲也。雖吾友王子號多才。文詞修通。詩賦幽娟。去予?數人原其始事。亦畧相等。嗟乎才藏于胸用之愈出天下事又豈不盡然耶夫人生懷袵之間。溺豢養之樂。目不見旛旗。耳不聞檀車。當是之時。選懦藏匿。自視若處女子耳。雖野獸呌號。狂夫嗔目。駭而遁之矣。及乎天下多事。風起雲湧鷹揚之士挺翼而擊淵慮之臣張機而决豈有所不足者哉用與不用試與不試也鑿者穿巨石。獵者博猛虎。不知其術而震於其名。以為非烏獲勿勝也。知其術而為之。茲二物者。若掇之耳。古人則又何以異是。豪傑之士。乘時大作。後世望之以為天人方其未至乎是雖有智者不能自信也司馬遷相如揚雄之徒文章壽天地。當其少年操觚之時。豈自度吾所著者。應何等耶。至于今日。乃知其如此矣。今天下甚大。士大夫無慮數十萬人其間豈不有才或在吾等以上惟其溺流狎卑自以為古人無所望故甘心後世之嗤側目非俗之論耳吾黨之士又安可以不自勉乎翰墨為勳績。詞賦為君子。亦王子之所羞也。   ○四傳合論序(陳子龍)   陳子龍   位莫尊乎天子。道莫大乎聖人。二者皆可以其權誅戮人者也。天子之所誅者當矣。而匹夫時推論其所以。聖人之所絕者盡矣。而後之賢人。又各以巳意而多為之說是重誅再絕也然我知天子不怒聖人不惡何則。事有輕重。罪有大小。散然各懲其當。獲而不立條貫。則事遠勢殊。人且莫得舉之矣是故戮人而有刑書紀世而有春秋皆聚天下之惡而俟夫議之者之多也。其欲夫議之者之多者何也。今夫人之嘗為盜賊者。既伏其罪。則將退而油油焉。自以為與平人無異彼其心惟恐人指其嘗為盜也然而人必指之者恐其久而真以為平人也故亂臣賊子。方幸夫人之一旦不我議。而忘其所以得罪。可以復縱橫而無制是豈可一日縱舍哉夫上之為辭也簡。下之為辭也詳。苟無其詳。則其忍毒之行。傾狡之情。靡得其考而險賊之人又豈能以單辭服耶春秋既為經。而傳之者數家。各有異旨。今夏子又取而合論之。鉤情設疑。未知於孔氏同異。然要皆疾惡斷奸。不可廢也。夫數千百年之間。其罪既往。而人與骨亦巳朽矣。然猶推其難見之情。而致其未盡之罰。斷斷如也况有當召世而身為盜者望其忘而不議豈可得哉古之仁聖賢君。用心固若是其嚴且亟也。士負當世之望。而不2佑春秋之義。以為緘隱養晦。以免時難。幾何而不使盜為平人哉嗟乎。當塗搖濁。是非舛謬。布衣無位之人。又退懾于威權勢力而不敢議。清濁齊流。順逆一致。良可憂矣。夏子身伙王公貴人之任。而亟亟乎嚴之雖知無益世亦有聞而畏者。 明天子在上。可舉而告矣。雖然。亂賊之生。將無巳時。曷勝誅哉。依春秋以正義。徵諸家以折獄。若曰彼之罪若是久而益深也我知今人讀夏子之書必有惴惴而懼者又有悻悻而思報者彼何人哉彼何人哉   ○方扶予詩集序(陳子龍)   陳子龍   古今所稱詩人至盛多。當其實者要鮮。夫立情於渺冥。逸志於閒外。非可以凡近相徵也。今或厭濃而服綺。心罔誇而行湛流。??並俗。無所離擇。雖逞輸其辭。麗比成文。要以此為詩人。被惠名而媸質也。若夫所謂詩人者。蠲萬物之榮郁。宅潔懷遠。去世奉之樂。超適微淡。而動安虛息。或蔬食而不厭。散官而無競。如是居此名者可謂當矣。然當世王公貴人。或曰山澤之姿。即何得顯變高大。雖咏言玄暢。世用寡鮮是故簡冲之士禮俗之流交相譏也余以為不然天下士大夫苦委不任者豈皆氣薄而才絀哉欲盈恣而志腥污耳使澹潔而傷世也則孔子何以稱子淵漢祖何以傑子房至於持身素脫。而厝辭淵會。雖非經世之全畧。可稱有其本矣。又曷譏焉。余嘗持此以求天下之詩人不槩見、中州進士方扶予來典郡較、余從之遊、?其人也、扶予以大臣子孫。少而遨遊貴王之間。弱冠登上第。要其所遇。豈單寒儉抑者之為乎。然而茹淡於盛年。辭榮於禁省。托宦清散交求岑寂。故其為詩也。夷曠而多思。玄越而啟變。秉義寄物。涉趣通深。?極詩人之雅尚者也。非性分澄淡而不違所止。曷能有此難強者歟。然其植巳嚴重。觸物正容。嶽嶽不苟悅使歷大位當紛攘必有見者此昔人所以嘆剛于無慾也嗟乎身世眇畧。嗜欲無期。德業不聞。底於污辱。安得寥速之士。與之驅導湔滌哉。扶予所挾者大。世且曰詩人有不測者乎。   ○方扶予詩集序(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詩者音聲之兆。故繇以覩時幾尤彰彰。豈不信哉。鄉者 孝 肅之朝。時號衍溢。於時北地信陽滄溟瑯琊之屬。賡唱多。求之遙深。歸于獨造。則難言哉。然攬其音聲。有朗朗者。而新渠方公起南陽與瑯琊以調合。篇章備美。瑯琊宦不驟達。卒為國列卿。新渠公繇天曹郎至少司農。履時之盛身與道昌視其所作和衍而豊多有以也迄今百餘年矣。數公之詩。受誹剌日深。工者加焉。滌蕩則可。而其歸則纖。善乎陳臥子之言詩也。奇造為端。其成雄浩。不為壯響。響則我從。故當世之精杳深峻。皆樂有之。而益之以高激。嗚呼。此余之所望而末繇者也。而扶予從南陽來與臥子以稱詩合、扶予之詩。滌蕩益深。要不為纖靡之響。新渠公之音律備矣。而扶予益以自得為深。與厥祖同工而異能則非其時為之耶今天下勢類纖朿。而吾黨之飭躬。務激晦而高烈。音聲肖之。非苟而巳也。扶予與世尤潔遠。即其詩何得不然哉。鄉者瑯琊之屬數躓於時矣。新渠公一選為天曹郎。後亦數晦落。然考其大凡。時名卿也。其為詩朗朗際時之昌。平流自進。寧不爾耶。今者扶予以弱冠顥于時。或遂貴終弗躓。然而其詩務自得。不厭危苦將無激晦高烈之事有待以為之耶余與臥子之徒。從而後之矣。   ○夏子制策序(陳子龍)   陳子龍   天下變方起有意世知名之士罔不禍敗酷於庸眾人非才則過亦云遭時也彼非有大殊絕。天下惴惴。以此相推。又當勢所去。夫以或然之用。而當方危之時。即何得不傾相繼也。故今之士。苟重自負。當塞默無所示。俟時。縱不自匿。強著書。亦當寄言方州之外。勿及治術囂囂耳何得取世資相隨淪胥矣嗚呼余將何從哉掩形山澤躬秉耒耜以終若身乎不能起而為吏鬱鬱不得逞奔赴焦爛抵觸文法非我志也故余于世也。嘗迂緩而無過望。夏子者余??又也、道又小異。今讀其所著書。于世?亟亟矣。夫商賈之謀利也。其事至微不足道。且以我之財而我用之。然而得失殊者。時為之也今夏子曰如是而後可以為我君。如是而後可以為我民無論必不可得即當我意天下能晏然而巳乎事變倏忽。禍福無期。古之人豈可得而論哉。均削諸侯也。賈誼不用安。鼂錯用而亡。德宗誅魏博未為失計。憲宗伐蔡未為得策。士之用舍。國家之得失。非先時之可定者。而諸葛孔明亦曰當操之強。以為天下巳定。然而其後變易。凡事如此。不可逆見。故古之英雄。若是其難言之也。然則所謂蕭曹房杜之流。將無有大過人歟。非也。當時會之隆。托跡興王計謀雖拙而人來就之身行雖污而機則發之豈必有計先定者乎。嗟夫夏子遇時。其書足用矣。且又何必云爾哉故夫余之迂緩而無過望於世者過望乃益深遠也   ○夏子制策序(李雯)   前題   李雯   夏子憫時變之數動。悲 聖主之獨勞。作制策三十篇.陳天下之畧備。始審術。終本憂言治有所起而亂有所歸也天下之患。動于卒然者。吾不知其來。修主術而善御之。持之堅為之詳。外者日動而中不失其所以自治者。夷盜雖橫。豈卒不制哉。若夫根深勢積。兆巳屢見。雖有聖人之主。不能持于其後。一朝柄失而天下之敗自此始。此夏子之所深憂也。夏子之為是說也。將行之乎哉。抑言之也。言之則余亦嘗言之矣行之也則夏子之論擊靡。 朝廷譏切在位當塗之人聞聲而畏之又何以竟是說于天下哉或夏子能深結 主知。曠絕疑間。然後極論肆志焉則又當紓緩其聲委蛇其形天下不大相狂駭而後人主亦雅親信之是又將斂銳削氣近柔滑者之所為吾知夏子之有所不能也又不然則夏子一言悟主立取卿相乃得為其所欲為若范睢之于秦田千秋之于武帝以今度之又無其事也且使夏子持是說以進之君。又必不能獨行之必將引援同志排斥乖異以畢其功則天下人以為北周不公挾朋黨之目以羅之夏子又無所辭也否則或如陳子之言。聲名之士。有忼慷好事之議。必當天下之難。而身受其敗。是又未可知也。然而夏子耗日費思。戞戞為是者。奈何。曰今天子愁治未循厥理。煩促鮮効。天下日震。吾愧夫遇 聖人之君。直可為之時。權通勢足。而無以真人之言告 君父者也。   ○上巳讌集詩序(陳子龍)   陳子龍   ?聞永晷舒芳。景厝玄華之曉。暢和流秀。影繽韶倩之區。披藍宇以垂絲。掃葱鋪而薦露潔林放楚晨氣柔鮮澄澤懷娟明風新澹蕙心耽素展逸葉於溫?鶯羽縈歡擲輕情於密樹發淑藻之數滿。乘冶條之四遊。襲昔捐於逝波。結幽靈於浩野。可謂適人之清邁。尚士之娛盤矣干其地也。則江外散方。吴中麗壤。流紆南浦。澤引滄源。畝矗東郊。莖滋沃植平閒掩翳烟屢承花綺艷浮疎雲能覆水循大絜之昭節。弭續魄之陳辭。色授濃綿商遺香於春手魂容嬋婉。搖落影於陽濱。豈必京華。橫稱士女。繇來江表。好事遊觀。于是秀佀恣心嘉儔聯步。合芬樽而部草。選瑤席以偃流。濯媚揚暉。操素馨之涉雅。撫音激羽。屬閑止之窮清。寤俟潛鱗。驚洄觴而息泳。俯抽夭芷。徬芳履而舒陰所謂釋累遙時安情簡會者也是以東吳盛彥。南國碩賓。舉志標玄。湛懷恢旨。莫不切元景之縟洽章妍天之淡嬉三日分軫。挾群雲而照野。四言安矯。傳曠韻之汎川。續古之人。睠言知序者乎。   ○上巳讌集詩序(朱灝)   前題   朱灝   叢條拂絃。飄香作國。游絲繫晷。綿萋置暄。藉疇羃以張薰。依水珮而展縠。羽開錦里。鳳車舞巳七盤。烏破歌城。金衣囀哷六變。傅淑辰而同郵置。遞佳氣而若騎通。初光尚祓朝昏。新火亦除故燄。于是絡情牽景。整影亂濱。近狎遠空。懷延暇緒。懷合成幌。歡沸為波瓣誤衣赩芊懦簪碧烟鬟依約。小粧以媵遠山。黛帶參差。長廻以縈隣谷舒光亦醉于玉紅吹媚不禁手蘭咲披前林之翠被。蔚起情柯。襲隔圃之朱綃。遙生意蒂。嵐屏倚而凝酣。風裳薄而牽夢潛鱗尚吹其喁浪啣翅咽其吟泥遂乃碧漢授箋。卓峰貽管。題分列樹。韻步來淙。浪莎廻文。鳴蛙角險。詞腴瘦島。律暖寒郊。卉蟲鏤肝。沙石耀冑。原馳??滲轡。蕚未謝其言蹊。隈曲思潭。醑猶供其別調。給賞無次而成絕。聯欣可續而拈排。布席有半天之霞。聲堪擲地。泛觴有百之浦。句可投瓢。導詩路而如歸。延芳梁而不斷。   ○上巳讌集詩序(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若夫托會感流。難言直寄措情奔悅貴在通懷是以放士矜遠。言詠暄辰。羈者傷思。留連淑令。斯則風物為取暢之場。朋賞是接密之契。上巳修禊。禮也。予家于吳。斯遊敫曠。遂乃帷幔蕭瑟。臨洛無期。賓從寂寥。會津方邈。感其若斯。茲焉引眺。綴今情于昔歡攬幽緒于繁賞命侶勝流。言適南浦。於時麗景開濟。欣志湊越雲岫接勢狀若鸞舉層波委浪望如鳶沒至於垂條屬體。微颷拂席。哀響發聲。美妍容與。莫不搖綴逸心。激助奇曠。展談妙深。驛玄人我。取對淹遠。効懷竹栢。况乎引觴激流。伏洄縈渚。眺景清娛。憺風遙佇餘暉麗巒畢歡伸夕斯亦接契于冥會。暢性于至致者也。夫駐樂難期。適我為新。抽思宣逸。懿古通志如其文詠輟流何以嘆興來者乎   ○上巳讌集詩序(李雯)   前題   李雯   ?聞融景舒轡道思流物之前寥落在懷。托寄林濠之上。洋洋柔甸物有其懽穆穆芳辰。吾遊斯泳。結幽賞于良朋。習散儀而興古。時惟上巳。爰褉南?。其地也長林枕河。高花秀岸。遙瞻岑嶺。即有煙霞。近俯川原。非無魚鳥洗綺幕之喧艷。原異樂遊。饒竹栢之清音。跡同南澗。固可以寓如始絜。布暢通懷者矣。夫致靜則流真人適于翔擴情來斯聚高契動于脫羈而悲樂各思。蓄氣待發。幽廣岐域。觸端別通。是以蘇門之上。時聞舒之聲。陳留之郊。遂有慟哭之事。所謂適會舒心。因流蹈節者也。况復麈毛遙擲。海浦騰波。觴羽參飛。玉山頹倒。雲物紛容。寫騷邁之奇旨。平流清漪。落飄激之散歡。事足感也。能無賦乎。   ○上巳讌集詩序(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稧、逸禮也。懷潔暢新。覽腴習麗。蕩拂抑之累情。足風流之勝氣者也。時良入遠。古事缺然。煙物羈其澄眄。觴詠廢其清嬉。安在夫志存蠲袚。與昔賢齊契者哉。時惟上巳。不改淑和。鮮英耀野。隱姿出閨開平莽之宿紅樂通堤之垂素上國干戈。靜此仕壤。當年魚鳥。寄彼歡懷非夫宏達之士。未諧斯會矣。乃集高朋于郊坰。踵故事于亭園。瞻望北山。留連南浦。于是時也。野縱不羈。池通足府。祥鳥戲音。修鱗躑影陳芳肴。載清酒。新聲徐發。繼以促奏。歡宴之餘。歌詠載興。為壯事也夫遊處不常托言增勝感遇無因接賞斯適豈必洛川簪組乃貴笑歌蓬水旌旃始稱偃暇况邑專名秀。水召滄溟。長川凑其洪源。別沚納其清泒。花堂晝廣竹。樓晚幽。密好矜思。嘉儔延句。草遲遲而留景。雲澹澹以棲容。待逸韻之流赴。成曠期之欣會者乎。古人有言。樂與時去。悲亦係之。揆厥所咏。良有繇也。   ○上巳讌集詩序(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若夫妍區招暮。馳暉容與之晨。淡景開和。放體清韶之外。攬飛晴而漾綺。草力通光。拂煙路以驅茵。芳塗搆煖迷水蕩聲回原互氣仾青圍望遠爛期姿。則有握蘭濱上。帔莉帷幔之間。續魄邊坻。埋塵軫車之左。舄墮鍾阿。杯紅澗裏。莫不娛汎暄年。遐發耽蹈。風舞殊情。並曳山川之悅。煥衍既麗。頗索童年之嬉雖羅賞心脾彼多陳豔而陶揚幽契茲焉宣懽凡我多士。跡拔海流。風生江甸。道袂陰吳。高言雪嶺。斯則繽紛郁烈。過洛禊而澄華。繇絡逶蕤。邁齊和而臻屧矣出國繁絲傅妙靡于浦會纈沙含玳抵芬馥于舟南湍瀾徐引。岸曲低遲。迎雯不進。直接唇白之流。坐節方前。榜按河鮦之尾。投霞巵暮。沉鳳歌傾。布暢空清。送懷浩漲。良遘隆而申密豊義舉而討波効擬雲音。綰結湘體疲斟忘樂。極寫遺難故以罄盛士之壯美。抒郊容之幽漫矣。夫頹靈易逝。惠嘆勤留亭臺哀美尚睦耳而移聞登覽圖辭亦寓工而改貌又况侈助物之強篇采吟情之逈响者乎儗賦四言。均為盍各。   ○九日登高詩序(李雯)   李雯   夫驚風振物。高木先其搖落。逸思臨秋。騷士倍其感傷是以草冷吟■〈目咢〉望梧楸之上霜明鶴警叱歎星漢之下疇不滛愁橫潰。閒咏間作者乎。况復飛雁流天。落英在澗。時惟重九。節號登高戲臺之側無復旌旗藥市之旁空餘腓草此古人所以寫懷遠海。寄恨天高者也。余志本澄幽。家擅林石。風生蘋渚。非無放寉之洲。門望鹿柴。遂有求羊之徑。招斯勝侶。陟彼荒丘。選物鍊懷。窮涯綿視妖虹之不落碧島多濤悵青鳥之無期瓊臺終杳所以抗思眇論。悲凉係之矣。若乃蘿薜紫煙。琪雲未卷芙蓉紅淚。綺沼相鮮。望銀浦而飛思。倚桂枝而遙佇。斯絳囊或以司契。竹葉無能忘憂者也。談議之末。屬以流連。分手而歸。各成其賦。   ◆論一   擬皇明宦官列傳論(夏允彜)   慎刑論(徐孚遠)   朋黨論上(李雯)   朋黨論中(李雯)   朋黨論下(李雯)   江南氏族論(李雯)   ○擬皇明宦官列傳論(夏允彜)   夏允彜   自古閹尹耑朝。兆釁破國。踵接輪隨。曷可勝道哉。原夫始祖肇造。淵慮微防。法罔不謹。而後漸零壞。禍歸一轍者。何也。禁之以制。而以授之以勢制有定而勢無窮然則雖有明辟。忽荒間之。鮮不為中。况下此者乎。引覽前古。流禍則均。推之 本朝。于斯為極。豈制不善哉。自漢迄宋。諸條闊疎。故勢夷而禍雜。本朝文紀星繁。有司牙制。其為法也無不密。于宦官則疎。無不密也。故災毒間發。束手燋爛。宦官扼中輳之樞乘無制之勢即亂鳥得而不劇哉觀夫西京之禍。女后煽啟。東漢傾移。蘖繇常侍。唐之敗亡。閹豎膏盲。籓鎮廱潰。泊乎有宋。強虜憑陵童梁并蠹。當其搖蕩。咸所寒心。廟社所繇墟。卒非耑一。 本朝呂霍之焰息。節鎮之權微。戎夷之侵緩。而二正天啟之間國統三危。罔非中人為厲。當此之時。廟社呼吸耳即復芟去豈入謀所及臻歟其他儼保曹注之流。危害國本。污血禁門。恣禍邊人。淫毒廟士者。又未易卒數。斯豈天運然乎。 本朝之勢耑利宦官者三君臣之交絕也內官不隸廷臣轄也在內者分相柄。在外者筦將權。二重咸屬也。藉令武進謀成。而天聽遙杳。何以經牖闥之崇深。絕戶下之伏聽若司隸雖威職不及內賤閹流丐罔敢刑笞况金璫貴橫林沐里舍者歟兼以王言在口。尊孤閫外。即訓註狡密。未能離其內間。卓溫凶烈。無繇絕其外逸者乎。故權衡禍亂。幾著□成。非遇 聖神。卒難斧革也。雖然。 高皇嘗厲其禁矣。不侵外廷政。不兼文武行??。不御外臣冠服數傳而卒不勝者何也。此乃所謂制也。非勢也。   ○慎刑論(徐孚遠)   徐孚遠   客問主人曰。?聞拯世之術。辟之支柱。革俗之理。貴在調絃。寬猛惟時。張弛宏致。要於平憲。不必一途。原夫宵貌分情。奔欲流智。紀鳳之後。畫象斯乖。不得不假茲二柄。用秩三典。或謂危坂在馭。犇馬絕羈。或謂峻壑當塗。遊禽不犯。國僑鑄鼎。宓子鳴琴。宏之者人。異方攸濟若以凌遲之姬歲嗤焚如之嬴年斯則徒慕所聞而不識步也且夫暴橫施于主彊。凋替繇于俗敝主彊之政似雷振稿俗敝于下如轡斯脫流電收聲不假終日逝波縱壑障之實艱加以主一吏十。上慢下殘。使狼牧羊。非曰優緩。擁苗去莠。所全者多。是以大叔弛猛。河濟有鳴鼓之驚。諸葛斷嚴。降庲寡輸金之罰。適事流化。抑可知矣。王符比藪赦于罰善。崔實等峻憲於續膏。雖見格于拘文之士。即末推本。要為通方之論也。我 高皇御宇。斟酌天綱。議獄緩死。方乎繞虹之朝。慎典卹刑。取則感樞之后。固巳人懷畫一。治用平章。然而禮樂無餘。百王道盡夷冠卉服克牣神州式歌且舞非惟商邑雖事切憲今。而情存蕩往。或乃一眚而得嚴譴。庾語而伏顯誅。於時侍從從容。不無造膝。儲兩亭平。多陳宏貸。而 聖慮淵穆。難契名言。斯?刑期無刑。上德不德。移風禁暴。不可倉卒得也。列聖損益。究于平簡。吏不急公。致茲淄蠹。假適體之滋膏。養害身之宿疾。用傾險之瑣才。逞騏馬?冀之奔路。此風不革。何以熙亮天工。激揚頹運。而猶曰在寬。寔所未喻。今欲粗舉國綱。用平輕典將使嚴城之上趫者輟步沸鼎之中貪夫息心寔致理之鍼砭。濟厄之舟楫也。而議者贊所習見。憚于易方遂欲矯弱翮于回風之穴被纖絺于流霜之辰不知智不周物。時不我持也。愚竊惑焉。請論其指。主人曰客所謂耳聆秦?。方使八音撤懸。腹仰魏椹。便欲三農罷耒。不睹金石振響。黍稷芬芳也。夫見稽緩之小怨。忘恊和之大德。中辦嚴之新情。襲酷烈之宿釁。何我子之貪禍也。?聞聖人握龜圖。贊玉尺。弼諧四氣。彌縫五章。莫不洗瘢滌瑕。盪其往轍。先恩後辟。剪其亂源。將存大戒。必用和人。是以罰金之誥。錄于衰周。刻慮之條。息于隆漢。百王準則。可得言焉。若乃殷社燬于履火。嬴族殄于飛灰南山暴虎謂我驅除東國行人疾其成市建康有壓額之謠鄴都置鞭面之罰彎弓露刃跼蹐于統萬之宮齒劒揮刀流離于仁壽之殿隳宗促祚。此既然矣。至于穿郭覆囚。遊子夜哭。臨河决獄。老母東歸溫舒釁及五宗張湯載以一乘甚乃家入請室。身絓嚴網。鷹目見彈。狼聲必噬然猶杖號合歡門成例竟不活之交等于噉葛朿濕之政有甚食葱將其慘暴。獨為匪民也。即事而論。或乃虐主恣甚饕心。或乃急吏放其殘手。或乃凶人剪其時忌。或乃倖豎盜其弱綱。原未威斷專行。秦隋二氏而巳。若何鄧八族。豈復當塗之闕刑。刑丁傳二陵。不關卯金之冤濫。洛州牧院。無非周室頑民。汴水清流。皆是李唐遺老。雄啚革鼎。寧我負人。至有連十貂而綰國命。據兩軍而睨天物。顧叱疾于風霆。隕墮靡于山岳。東都名士。滿于黃門之獄。南牙正人。俱為中尉之囚。人主以之搖手。海內莫敢伸氣。無罪無辜。可為呌天蹋地者矣。當此之時。雖使?蘇聽成。于張引義。譬湯旱之一溉。疾流之寸葦也。何救炎崗之烈。豈損滔天之勢哉。我 高皇條例以敝吏。作誥以制刑。雖天憲獨决。時有不拘。而法曹讞議。要于清簡。二十八年。悉收秘獄。非法之具。盪為烟燼。歸制所司。可謂大宏明允。貽厥將來者也。自是以後置察領挍。還同常典。袁牟平善。不取毛鷙之名。剛達挾威。遂成臥虎之勢原其狎習華璫通引右曹藉其飛語假之長目外有剌奸之効內多專用之功若使帝醉浹旬神藉三日興禍樹隙不可勝言 熹皇纘服。靈契維玄杳然汾水似駕襄城于是舟移大壑。珠去龍領。一則仲父曾無以喻政在寗氏人所不堪爾乃大造威福。構扇異同門蘭壑桂咸用誅鋤吉網羅鉗非待搖觸來索案制。不數景龍之年。裴李挍事。疾于天保之日。懷沙蹈水同彼三闆白首戍邊豈惟五挍用以優老此焉輕憲至于名在制詔之籍。身隨勑使之車。圈以廋獄。迫以飲章積蒿鋪棘不足為苛懸髮籠頭譬斯非酷遙望廷尉之囚如坐天上驟彈中散之摻猶勝人間誰生厲階。一至于此。語其酷害。千條百品。指其枉毒。厥有數端。請陳其槩。若乃天樞暫假。寒暑頓異。蕭傳授經恩禮衰于昔日趙尉奉璽嫌異起於來今凶人據熏灼之勢。讒黨深富貴之情。於是鉤索難明之罪。指證無馬?念之詞昔之望隆畫斧此焉釁重圖形析律不必見知。推事莫非考實或虛作謝死之表或連引故縱之文善類并命。邦國殄瘁。其酷一也。毛玠典選。吏多挈瓶。樂崧為郎。臺惟巾??被。雖身坐刑書。而人矜清節故乃實憎其生而虛忌其死艾席不完而謂家多重錦乾魚不飽而謂篋有兼兩虛引安國之金遙責淮南之賜至乃叔孫之子負薪而受執珪之罰許允之婦據機而應中都之逋其酷二也。加以行詐巳久。難掩物議于是察子四出構人於牀第之間刀棒闌門索瘢于言笑之際口?方口監謗。方此猶疎。重足一跡。其事非烈。至使曾母投杼之詠。釁成腹誹之誅韓子原道之篇比以妖言之律其酷三也。巨君即真之事。所忌者薛鮑。魏武殊禮之加。見憚者荀孔。若不明示非常。何以漸革人望。於是奉爼豆于禮宗。行衣冠於郡國非徒規擬園陵亦以觀察去就若乃長揖不拜之吏。齒劒斬頭之夫。意氣小異。即蹈嚴誅。言未出口。而身首巳分矣。其酷四也。又以將行大事。必藉實力。居中搖足。在削外權。假使留州之餘。或足粗成軍府。豈能使攸之奉節于西籓。尉遲投戈于蜀鎮。是以征檄蝟來。嚴符雨下深獎貪橫峻貴寬稽修宮無名之錢。助軍賒死之費。莫不方艚接軫。猋至雲集。其塗膏夷體于官府之庭。嬰木貫索于囹圄之丁。十室而九。其酷五也。凡此五酷。毒甚周餘。罄堯年之水。不足决其濁波。殫風陵之石。未能捕其缺柱。自非天眷明德。篤生神武。烏能振巳墮之皇綱。整既日?亥之日馭哉。於時六轡安和。黎情宴喜。爽鳩司律。?陶作士封豨之黨放之川谷之外拔楔之刑投之水火之中信哉包唐轢虞之烈。漂殷?周之懿也。迹曩時慘刻之若彼。今 皇清蕩之若此。斯則得失之効。百世可知。而吾子假申韓之小辨。論帝王之大體。不亦惑乎。若使政自巳出。法不下侵。豈必馳驟。方蹈盛軌。善乎張廷尉之言。法者天下之乎。主斷可以獨制。平法不可意移。明其旨趣。可謂格論矣。何以言之。人主之怒。似疾風之卷蘀。法官之平。如明鏡之鑒形主威雖重所折者一物之力論法雖卑所據者百王之勢故萬乘之權。屈于一臣之議也。若使一下于理。人主不能以意奪。則折獄之吏。必得其職。不冤之歌。方嗣于後矣。   ○朋黨論上(李雯)   李雯   朋黨者何。君子小人之分也。其族既異。則勢不得而同。不同則必爭。爭則君子必負其以敗。小人雖敗而可以復勝。負其名以敗者。君子之不幸也。小人雖敗而復勝者君子之不斷也昔者東漢之季。宦官貴盛。公卿闒茸。范滂張儉之徒。憤志抗議。自下而切磨之。義重而身輕。駢首觸荼綱天不祐大漢。而賢士用殲故曰君子之不幸。若宋之元祐。小人之焰嘗息矣。君子之氣嘗振矣。一二大臣上奉太后之旨。下乘百姓之怨。述先帝之以悔恨崩殂。而明告天下。誅鋤其奸人之雄。尤失職怏望者。則其餘可以徐制之矣。乃從容諷議。坐生譸張驅虎豹于廣野而釋之既傷其心而不能制其命則其返而齧之也必紹聖建中之禍。范純仁呂大防為之也。豈特章惇蔡卞哉。嗟乎。君子之勢。恒不能勝小人矣。一朝獲克。不因其瑕釁而遂忍之。使得縱去。于是挾陰鷙之心。深欲報之氣。仰視天而俯劃地。倖朝夕有變而巳得肆志焉。可畏哉將恃靈長之慶乎。恐其以賊遺君父也。   ○朋黨論中(李雯)   以賢治不肖。以順治逆。君子足以勝小人矣。然而不能者。有物以敗之有物以敗之者非自外蝕而從中决也?天下君子之類寡。而小人之徒眾。為君子者不務精其識。而務博其途聽悅耳之淺言採倚似之贅行樂其始之不吾異也以為過而拒之也寧過而與之其名愈高。則其附愈多。其附愈多。則其濫愈甚。不肖者詭託而妄行護功惡名滅矣。護前自諱。或挾其意以陵轢天下。于是重疑人主之心。而大來殘賊之口。小人之徒。乘其後而斃之。若掇之也巳。故曰。小人之黨精于小人精則純純則勝君子之黨不精于君子不精則離。離則敗。今天下小人有勝君子之心而無可以為勝之名君子有可以勝小人之名而又無不敗之實則朋黨之論。恐紛紛其未有巳也。   ○朋黨論下(李雯)   漢唐以前。朋黨之名。恒在小人漢唐以後朋黨之名恒在君子然則人主將疾朋乎疾之則小人受其福而君子蒙其禍小人受其福者。其初非有金石之固。一旦恐懷見破之私。意約堅而謀深。內比周而相附。外示訐激以明其公。肆為猖狂浮游之辭。以動搖天下。而疑誤人主。夫乃得安身而肆志焉。君子蒙其禍者內不遠聲迹以自遁外又有所匡拂以激左右于是為小人者。因其疑似而間之。曰是連引而升者。朋黨也。是抗詞而疏者。朋黨也。是摽目而馳者。朋黨也。摘微而掩巨。擊少而聯多。飲憤吞勢。或誅或竄。而天下之亂自此始。故曰人主不徒疾朋黨也所疾非所黨所黨非所疾此天下之大患也然則人主之術宜奈何。曰獎廉退。詘雷同。博採兼稽。蕩蕩平平否則未必可去而徒示天下以不廣也   ○江南氏族論(李雯)   李雯   晉亡於宋。宋亡於齊。齊亡於梁。梁亡於陳。四代自亡耳江南不亡也江南不亡者氏族不亡也陳氏滅而江南亡。故曰江南之勢。氏族為之也。晉室之東。王氏是依。賀循顧榮。為張其翼。其後中原名族。蟬聯江左。藉父兄之素資。緣清流以平進服華處腴。習為舊進市朝雖易門閱無遷當此之時君為客臣為主人譬之若逆旅者然車馬日新敝廬終在苟不失職在彼猶在此也又安以責其國士之報乎。而當時之君。亦遂因成勢而撫之。據前資而任之所謂寵貴方來而顧盼如一者曾不下堂階而氏族之心安矣氏族安而江南安。所以二百餘年之間內禪亟聞外釁不授其猶用此道也江南之君。起自北面。因隙忍瑕。竊有龜鼎。一朝膺樂推之數。而天下晏如者。非德能遠固。威能遠加也收十貴大家者身樂榮厚之資世享安舒之福曰是不可以無所主也度其力之足以保吾家固吾圉則從而君之力不足以保吾家固吾圉則從而去之無使他族之逼處此而巳矣安知其為宋也齊也梁也陳也哉本業既安。志願亦足。既無外慕之心。亦無內搖之勢是故江南之君雖忼慷發憤馳志中原而不能有加于北北國之主狠鷙剽疾飲馬長江而不能有加于南王謝袁劉之徒躍馬食肉餚帬屐吟詩書雍容倡樂而巳保其家聲矣。苟非敦峻靈寶之逆。安都景慧之叛。夫誰有毀裂冠冕。甘心戎首者哉。氏族之盛。春秋常用之矣。然位次倫序。恩出朝廷。故有傾軋之虞。而亦有摯維之勢。今江南各繇門慶。平流進取。羽儀成于鄉邦。聲姿長于朝堂。是以進退繇巳。散而無爭休戚在國澹而不與此其事之不同者也。然季氏擅魯。六卿分晉。田氏篡齊。族大寵逼。則有陵上之疑。今江南之自矜世冑。軒弁接趾者。靡不從容都雅。終守臣節至于篡竊自雄又皆寒門素族遠謝金張是何也。世祿之家。意高而身尊。財廣而勢足居家善自持高臥而不失為公卿子弟誠通明不患去權軸雄圖勝計非其始願之所及也而布衣徒步之雄。富貴非所自有。一朝崛起。併心赴時。紈絝之子。不能與爭于事會之際。挾震主之威。天下固巳拱手而承之矣。然以事實言之為江南之天子甚勞其禍又不可測為江南之貴族甚逸而其利又可以持久以至危至勞者輸之君以至安至固者奉之巳是以宋齊諸君。阻猜嫌之心。窮擊斷之威。疑宗室。戮功臣。剪除勝國。不遺餘力至于氏族不得而議之也?勢有所依。又安可以重傷其心乎。雖然。主江南者。幸而宋齊梁陳。不自門閥耳。萬一諸族特起。暫竊非據。華盛之徒。環視而起。內爭不休。根節解散江南之亡。奚待韓賀之師哉。若乃陳氏淫侈。金陵氣盡。天將大一統而授之唐。又非氏族之所能留也。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三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四   華亭杜騏徵 徐鳳彩 陸慶曾仝選   論二   ◆論二   易論(陳子龍)   易論(夏允彜)   易論(周立勳)   書論(周立勳)   書論(李雯)   書論(陳子龍)   書論(宋存楠)   詩論(陳子龍)   詩論(王元玄)   詩論(朱灝)   詩論(周立勳)   禮論(陳子龍)   禮論(朱灝)   禮論(李雯)   春秋論(陳子龍)   夏論(夏允彜)   ○易論(陳子龍)   陳子龍   古之英雄。所為萬端。各殊其途。而成敗異者非檡術之巧拙而守之不堅之而不知所之也我聞天下之道。咸備於易及觀古之稍有見於世者雖不學易必有一端之合夫乘於時而動。遇於事而發。著於功而名。皆易之所有也?易之道全矣而不可以全用故雖聖人。若文王箕子之流。僅守其一卦復于一卦之中守一爻以終其身至足矣非其餘者聖人不足以知之時有所不能。勢有所不可也。故古之成大事者。必審乎時勢之當然。又察夫巳之所履。于是得其一說而執之。可以無患。凡卦之德。雖處極凶。至于險而不至于殺。至于危而不至于亡其至於殺與亡者每不在於守而在于變而易之為用又不可以不變其不可以不變何也。事會所激。幾宜所化。我無為而天下之勢日異不得不改其所以趨之得足以成大功而失足以致大禍變之得失。存乎其始。凡所謂變非盡反其始也。就其始之所執。而遷乎時之所至。于是乎消息生于其間。所變之途順而大事可成矣若夫舍乎巳之所執而徒從時為變消息必背而禍常酷也。久隱之士。一日奮揚。戰勝之兵。伏之十年。其為變也消息順也素著臣節。無故睥睨。以威克敵。忽然消兵。其為變也消息背也消息之順背。則存乎其始也。自我論之。執之失有二。謬也。雜也。變之失有一。反也謬者失時雜者失勢反者失幾李膺范滂處蒙而執同人。孔融處坎而執離。刁劉處小畜而執中孚。所謂謬也。符堅處剛行柔。乹坤紊矣。稽康內文外污。離遯亂矣。霍光當難道安。否泰睯矣。所謂離也。宋武德在師。急於受命。變而為革。唐德宗志在震。三籓一决。變而為需。所謂反也。嗚呼。成敗之不可以論人也久矣。審夫易之為用。又豈無說乎。能成天下之務者。愚不可也。智不可也愚則不知其所操矣而智者必亟亟乎屢更其道且以為變化焉夫易如藥也能生人亦能殺人不知其病數易其方幾何而不死哉   ○易論(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所貴乎聖人之言者。教天下以正。而不以利害回惑也。唯有利勿趨。害焉勿以奪。惟其是。故動無惑亂而當世稱之為賢人。然而易也者。吉凶之書也。其言曰如是者吉。爾為之。如是則凶。爾勿為。如是吉凶半。爾其慎雖然有小人而吉君子而凶者矣有貞而凶貞而吝貞而厲者矣夫天下之趨利而避害也甚于樂是而醜非聖人又以其說開之擾擾安得止哉嗚呼此聖人之不得巳。而務以其說勝天下者也。吾見聖人之處世而不免于利與害也未有以異于世之人也。然而聖人必為之說曰。其吉也吾知其所以得。其凶也吾知其所以失。巳吉而巳凶矣吾烏知不知者之不愈于知之耶聖人曰吾知也。吾樂也。樂天知命故不憂。然則聖人之用易以高天下者。無他能伙憂而巳矣夫易之為說。窮探索極。鉤致。告以吉凶之所未然。故將以回天而衡命也。若夫知而安之。安所事易。聖人曰吉凶所同也。樂所獨也。作易者憂患之聖人也。然而能無改于其樂。故天下終無以苦聖人。舉天下而無以苦聖人。故沒沒於吉凶之間而不免為尋常無聞之人。終不若勉而至於聖人之道。嘗觀老莊之學。齊得喪。一死生。其道至樂也。然唯務為不知以忘之故其樂也蕩佚不反而釋天下子無為聖人之道務知之而有以為之故其樂與彼同而盛德大日起于其間天下而可以終無為也。則所謂軋坤毀而天地可以息也。乾坤其未可毀也。陰其未可息也。則聖人之言終勝。嗚呼。日用不知而無失其百姓。則亦巳矣。盛德大業奚為哉。此乂聖人之不得巳。而務以其道高天下者也。不得巳者何。天地立而人事無能或息故夫聖人之樂者終聖人之憂也   其二   易之為說幽乎。曰唯其顯。吾見夫初則養之。介則危。中則安。極則反。易之為卦。六十有四。其為變也無窮。而卒未有出于是者也。然聖人務深其義。鍇其辭。示天下以難。測之端。而舉神明之號歸之。則何也。曰此失位之聖人。務以此動天下而樂乎其教者也。舉萬物之情。萬事之變。而終無出乎吾之所言。故吾之言。終不可以不從。今夫人事之所憧憧者無他。富貴貧賤吉凶生死而巳矣。然富貴貧賤顯而近。吉凶生死隱而遠。聖人無富人貴人貧人賤人之權而徒舉吉凶之詞告人欲其懼而從我不亦難哉唯舉天下之物。皆能極其情與狀而言其得與失。天下知聖人之言。如是其能利我也故雖有放棄先王之教者舉天下之籍焚去之而易之為言終不可廢?其言曰。何以聚人曰財。崇高莫大乎富貴。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莫大乎聖人。然則聖人之言。其誰不樂而趨之也哉。有父教其子。而曰爾務順志而承教。天道將爾。其昌子未必順也。曰爾母忽吾言而戾吾道。吾將授爾以其業。則子之順之也必速。守之也必堅。授人以千金之產。而曰終身勿吾遺。則始其樂而終必忘教人以術而曰如吾教者無所往而不獲無所圖而不成舍是者必失則終其身神明之而母敢出入聖人之言而曰吉無不利也。則授人以業之說也。聖人不能以利利天下而曰舉天下之男女飲食耒耜漁佃車馬交易而無出乎吾之言也。則無往不獲無圖不成之說也。?聖人而欲舉天下以必從。則不能不繁其詞。聖人而猶必繁其詞。而後庶幾天下之從我教。天下者難哉。   ○易論(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夫上下之位有常也。乘之者豈有常哉。吾觀易之為書。尊陽抑陰。陽宜上。陰宜下。然而剛柔雜居。進退互勝。陽不徒吉。陰不獨凶。義盡於乹坤矣。乹以陽為其德。而九五則其位也。坤以陰為其德。而六二則其位也。此易之定分也。相推而變化生焉於是有陽失德而隣于下位陰進德而次于上位者矣聖人非惟不禁之。而反寬之為非亂。非惟不絕之而反嫌之于無陽豈其有所激而為此教與天下惟德與位與時而巳。上古之世。無所作為。無所患害不知上之為樂。而下之為苦。故聖人起而王之。三者常相兼。後世險阻之事。多于福利。上常有以疑其下。下常有以逼其上。故有有德而在下位者。既苦其身之不能容。又惡其時之未可起。而凜凜于存亡之際。豈其微哉。若紂與文王其事也。紂以剛而居乹。文王以柔而居坤。可謂正矣。而卒至君臣相易。變革為名。孔子感其象而傷之曰。易之興其于此耶。?文王以六五之德。而守六四之戒。猶懼其不免也。故于乹之九三危其辭。于九四甚其事明陰陽之繫乎德而不在乎上下之位矣吾觀其真主之未遇也。憂愁偪側。污戢隱昧。孰知其德者。一旦振耀光顯。濟世開務。遂謂前此之為潛。後此之為飛。無乃聖人推測成敗。爻象參錯而不可稽耶。非也。乹為陽。坤為陰。卦之體也。卦體陽。數之而至于陰。則陽失於陰。凶也。卦體陰。數之而至于陽。則陰乘于陽。吉也。聖人明著其象。而盛演其義。深矣遠矣。故陽離陰則亢之。陰疑陽則許其戰。又從而龍之。可曰乹坤定位。上者常上。而下者顧不得上耶。後乃睹其經紀天地之物。網羅鬼神之狀。以為此聖人卜筮之書。而抑知其冥錯回互上。下之位如此其不可測也哉   ○書論(周立勳)   周立勳   兵者治亂之具君得之制其臣臣得之制其君不得巳而用之者非聖人之言也孔子觀古尚書。深著其事。雖以聖人為之臣。苟其征伐號令。得自巳出。其君不及。國必亡。天下從此變矣。故夏衰而胤征。商末而戡黎。周遷而有文侯之命此皆以兵與其臣。而坐待其微騎者也。夏一再傳而有太康之禍。羿雖不王。實纂也胤豈得承王命。而正罪羲和哉。故夏之天下未絕也。後且有興者。而孔子終之曰威積上。其嗣雖賢。不足錄矣。紂至暴也。文王翌聖也。惴惴。西土。有德勿克自保。受弓矢鈇鉞之賜加兵與國無禁者。而殷祚以移。周至平王。大戎難純。保于晉鄭。九鼎是守。惟時念昔之功。賚之秬鬯弓矢。列為方伯。其後霸者用事。周遂以夷。王室有難。賴定諸侯。下堂及矢。終周之世無王矣孔子?。傷之故載文侯之命而以魯秦之事繫之也明周之東征伐盟會自此皆諸侯之事不復命之周也夫三代去古未遠。其臣皆勳德之後。又各有分土而大權歸握。不復相制。况懷禍心。挾重威。而欲其循循禮義。安意不變。何可得哉。原夫周久興以至德服天下。故放牛散馬。載之書。韜弓戢戈形之頌。為後世甚盛之事。而武庚造亂。叛者數起。周公為之將。三年乃克定之。天下幾動。而後不免于弱後世師其意鮮不敗者奏以力取。而銷兵甲。耰鋤矜棘。補袒呼而天下響應。晉既平吳。詔天下罷郡縣兵。五胡起而中國為腥羶矣。夫兵者利器歛而持之天下不可測故難犯置之則玩玩亦無所畏耳若倒其柄而授之人以禁人之不我剌世無是人也。唐虞再禪而放弒遂奮。我不能必天下之賢人而讓之以位又何能必天下之賢人之不我易哉故湯武之聖。得威則伸韓彭之智。力屈始滅。兵可不慎歟。孔子刪書而明其戒于三代之末。?亦制世之術云爾。   ○書論(李雯)   前題   李雯   起匹夫登卿相。天下駭。治恒強。守繩墨。用度內。天下安治。恒弱尚書所述堯禹之畧。吾不深論。商周之際用人之事。厥有可言。商之用人也濶達。故能舉徒步之士。加之卿相之尊。心知其意。豪動專决。所據者夢寐之事耳天下不得而議之。若高宗之於傳說是也當是之時豈有崛起圖大。昭致謀士。若成湯莘野文王渭濱之事哉。而能以守文之君。行度外之事。以震動乎天下之心匹夫之傑而得自致于天子則天下之精銳無所散矣故商以之強。周之用人也狹隘。周召而後。其所謂天子貴大臣者。非畢即毛。非芮即呂。非天子之懿親。即大臣之苗裔布衣微賤之士不得驟貴而廁之保傳之列則天下之精才奇士或在夷狄或在下國雖小國之主皆得自有其賢才而用之資其謀畧以自強立則春秋戰國之事起矣故周以之弱。三代以下。立談卿相者。往往而見。若范蔡李斯孔明王猛馬周之徒。一朝遇主。貴極人臣。極意肆意。無所他顧。為其君亦慨然而付之。不少留餘以待其後。所謂及其鋒而用之。興大者。固應如是矣。中主者不然。其始固不能得大度之士而臣之也幸而或遇則齷齪而計之歲月而積之方其尊高得勢巳老矣巳耄矣况事久讒積。衰厭又生彼又安能需其後。而享有大功者哉。昔者馬周起徒步。謁入主。血氣方壯。太宗用之。能盡其才。甫五十而周沒。向使用少晚。則無及巳。嗟乎。此張嘉貞之所以動玄宗也。古之人主。其得一賢士而大進之。若猛獸鷙鳥之發者。豈妄也哉孔子刪書商絕微子。周絕秦誓言商不能用其才故歸之周而商滅于周周不能用其才故資之秦而周亡于秦居天子之尊。拘尺寸之法。格非常之士而可以重朝強國者。依古以來。吾未知其有焉否也。   ○書論(陳子龍)   前題   陳子龍   古之聖人。止乎一時之計而不設萬事之防事有所相因而我無所計之也我之所為。既巳得矣。則其後可以無慮或後之人誤乎我之說雖聖人莫能測也堯曰舜賢。我傳之。舜曰禹賢。我傳之禹曰啟賢。我傳之。如是三聖人者以為我事畢矣。舜之傳于禹禹之傳于啟啟之傳于太康豈所能知哉堯舜偶值乎賢賢也。而舜禹皆知二主之意禹惟偶值乎子賢也而啟又誤行其父之說故說者曰。唐虞官天下也。夏家天下也孰知其始于啟哉我何以知不始於禹也。曰我於書知之聖人之舉事。苟其身之所創。必務白其意于天下。而多為之說。是故。堯創禪也多稱舜美。若曰如是而我以天下與之也而舜之禪禹也無辭湯之創放弒也汲汲乎求解其慙。而武王則安然而無所愧夫與人同事而獨受疑深者固我創之云爾有天下于此。遞授者歷三家矣我獨舉而私之天下豈能不疑而我又安可無辭哉乃考之于書。當禹之崩。寂然授啟。而無所告于其民。其民亦不之議者啟誠賢而天下亦未嘗疑禹之與乎子也古者人物忠朴。上下相信。類有如此。惟之賢。不足以及禹。一旦見其父之與乎巳也。遂慨然授之子而不顧其賢否耳。故曰與子啟始也。或曰書簡殘缺。遺文逸徧。不可勝數子烏覩禹之與子無辭也曰我于夏之所以立國知之夫創業之君。必有數世之慮。措于不傾。况于聖人不可謂無矣。禹?無意乎子之復與其孫也。以為水土既夷。大利漸興。分土畫方。爭奪將起。世簡賢辟。足以治之故布強侯而不疑壅厚生而不讓恃乎皆天下之賢人而為之君也至于馭臣之術保祚之事大概不之及矣是以再世之後。奸傑擅命。主遂位移。更亂三世。天物中絕。皆國本不固。主威無素所致也。不然。後世創業者。苟稱雄畧。貽安數世。禹以神人。不能?其孫。豈理也哉。禹固無意夫不賢之人而為之計也夫唐虞三代之事。渺畧寡稽。僅見于書。而書又殘缺而莫得其詳則論其所以治亂以推所不見可也。索隱雜說。鉤玄讖緯。豈非君子不道者乎。   ○書論(宋存楠)   前題   宋存楠   上古之聖。惟于淡漠荒昧。多寄其可欽計周于天下。後世為慮深隱。迨至中古可欲之事繁興始不惜?難蒙險以圖其濟既則叮嚀告戒以杜其微而所謂淡漠荒昧者。舉厪其所不欲。于是愈立制而口弛。愈設防而較疎。觀之于書。知上古智而中古愚也。唐虞時。茅茨土堦。粗衣糲食。以天下讓而不受者惟不見可欲也獨堯舜之有欲于天下。計萬世。不計一世。為子孫慮其深長。乃以揖讓陰寄其用。夫不類之子。傳之速禍。首開篡伐不若以天下為傳器去守之名遠喪之實故二帝之後獨綿遠不絕而三代之祚。征誅遞傳。其間法制。為子孫計。不憚迂勞而後先夷戮若券者何居譬之重器與人互市傳流善完一旦什襲秘之不以示人不失手于匹夫即誨致夫胠篋故天下一器。二帝知公不可私。以讓為守。三王惟欲示私于公。以守啟篡。皆繇不得無可欲為欲之故也。且二帝防杜之計。先詳慎于三代。逆知分之相懸者必相凌。故都俞吁咈。元首何股肱哉。亦有所寄而出于此也。觀殷周俱以臣易君。而伊尹周公之聖。尤不免于放攝之嫌。則喜起之揖遜。孰愈于我仇之放伐。不肖之子有令終。吾君之後無獨夫其所以善後者智愚奚若哉。嗣後秦繼周亦欲為萬世計。而不能二世者。是又變淡漠荒昧。恣可欲為不能欲也。秦法鑒三代。獨君臣義更嚴然起而代之者即斬揭之匹夫是又以天下飫天下之欲矣惟堯舜之天下。至今存焉耳。   ○詩論(陳子龍)   陳子龍   稱飲美。未有不喜也。言人之非。未有不怒也。為人所喜。未有非諛也。為人所怒。未有勿罪也。嗚呼。三代以後。文章之士。不亦難乎欲稱引盛德賛宣顯人雖典頌裒雅乎即何得非謟其或慷慨陳辭訊切當世朝脫于口暮嬰其戮嗚呼當今之世其可以有言者鮮矣吾觀於詩而知古者之易易也國有賢士大夫。其民未嘗不歌咏其德。雖其同列。相與稱道。不為比周。至于幽厲之世。監謗拒言。可謂極亂矣。而剌譏之文。多於曩時。亦未聞以此見法。豈風俗尚醇而忌忮不作歟。?古之君子。誠心為善而無所修餙。古之小人。亦誠心為惡而不冀善名。今之君子為善而不能必其後。今之小人。為惡而不欲居其聲是以古者頌剌皆易而今者善惡難斷也且夫古之時。貴有常而善可顯。故不藉延譽而無所拘忌。後世之人。既沾沾焉務矯聲名。又况隆望所趨。詆誣相加。即裒嘉不爽。諛難避矣。人惟無所顧其身。而惟務為惡。則必不顧乎其名。若知其身之可以無患則雖甚惡又惡人之名之也。古者是非在人。不可以終欺世也。故雖遇絕痛之言。若曰吾既巳知之耳後世混雜日甚雖小人有終其身倖免者矣而獨有人焉布其隱慝著為文詞其遭賊禍不其宜乎夫居今之世。為頌則傷其行。為譏則殺其身。豈能復如古之詩人哉。雖然頌可巳也。事有所不獲于心。何能終鬱鬱耶。我觀于詩。雖頌皆剌也。時衰而思古之盛王。嵩高之美申。生民之譽甫。皆宣王之衰也。至于寄之離人思婦。必有甚深之思。而過情之怨。甚於後世者。故曰。皆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後之儒者則曰忠厚又曰居下位不言上之非以自文其縮然自儒者之言出而小人以文章殺人也日益甚   ○詩論(王元玄)   前題   王元玄   古之王者欲人臣之急其公未有不慮其私者也欲其懋勉勤古自竭以應上。未有不與之歡樂諧暢揄揚其事而進之者也。愚嘗讀詩至于使臣行役之勞。必為之念其父母。思其室家。嗟乎。何其與人之深也。其臣之來則與之飲酒而樂之。去則錫之典物而歌之。出則思其歸。見則慰其意。君臣之際。何其相得之歡也夫人臣之有所私于巳莫若使可告之于其君君苟惟才之足任。而其所謂私者。亦聽而從之。故其情可適。而功可遂也。若夫臣欲東而吾故西之。臣欲南而吾故北之君之于其臣務相勝以不得行其私驅之瓜所難為。縶之于所不樂則其臣雖有私務相隱而不告相隱而不告則詭情秘計日出而欺其君不可勝制也嚴威之君督責之臣。赫然相臨。意不歡笑。願忠之氣。阻削而退。豈復有望于其功名之際耶。而後知聖人所以通天下之情。竭其誠而用之。其術有在于此也。漢唐而後。事多不近古。然當時之臣。或意有所便樂。得自請為某官或有所除受。意不便而他徙。天子不以為嫌而其後也。至乞近而不得矣剌史之部。天子賦詩。羣公祖道。大將出鎮。時亦如此。而其也。至溫詔慰諭而不得矣。徒欲絕人臣之私。使不可告之君父。而陰行其意。至于罔上無等而不可按。徒峻其威以無君臣相謔之患。而于步之內。如濶萬里。愁苦無樂。至于廢墮而不以為非。嗟乎。此古今之不相及也。   ○詩論(朱灝)   前題   朱灝   宇宙之得立者惟此恩怨。恩怨之勢必偏。而恩有時溢。怨有時沮。往往不能行其遂。即謂不性其情。不能行久。人物皆與之以聲者。使鳴其偏而非其正也。試觀八音其為物無情。何以能鳴。夫金木土各偏其性而鳴即生焉。以為正樂。觀之五聲。惟宮從中出。而商角徵羽。各居一偏。以成正音。則情無偏正。猶之樂無哀樂也。有謂風之好不淫。雅之怨不亂者。皆不性其情之說也。夫淫者循其脉而浸漬。亂者有其萌而難整。有好怨未有不淪于淫亂。此誨情之尤。而當時後世不能廢者。以靡蕩詬讟。自居其至非。他得尚廢何繇焉。則好怨繁興而求其真者。古今未易數數也。周自遷後。始失樂史。當時以褒譏為諫諍。而採貢者自為緣餙。非盡出于家謠里什。則真好怨之事。篇中亦未數數也古詩之得不廢者。以詩遂其事。今則賛頌譏剌。先以不情行詩。存無邪之思而去詩愈遠也譬之于烟生于火而反受其鬱則導者而適以抑情此誤于矯偏之說也。夫君臣之際有利道。父子之際有欲道。此皆恩怨之所都。於此不務其至。天人之機息矣然害生于恩。恩生于怨。廻環無巳。宜詩之綿連婉戀。悲叱感嘆而不能巳巳也。   ○詩論(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天下之人。皆欲有言於上而上不得聞。上不得聞而過日積。風俗日壞而莫之諷止。是故君臣之開。寥濶蔽塞。雖願治之主。無繇考其得失。覩其成敗。欲不至傷亂得乎。及觀乎詩。然後知聖人憂天下之深也。歲時廵狩。通知民風。匹夫賤竪。各得歌詠。言其所傷。亦云備矣。而正于朝。庶民謗于野。太史以時採列國之詩。被之聲歌。以稽盛衰之所從始。無缺職也。降至幽厲。周道殘失。監謗之令興。天下自此極也。而變雅諸什。煩憂傷痛。有敵以下所不能堪。而未常嬰顯戮豈其時之君失道而懷恕其時之臣好權而忘忌不欲以語言之事竟人乎。何其言之切而不諱也。夫天下之亂。成于人主之喜諛。喜諛則必頌惡為善。禱禍為福其勢不可以多言多言則不能無曲直不能無曲直則善者思懼不善者思戒而用事之人難以久得志矣周之先王重憂之。故述宣民情。助流政化。一取諸詩。人以為歌誦之業。揚厲之事。而憫時憂國者。得發其悲憤。同于痛哭也。嗟乎。後之人主不明于詩之所以治世之意而制為諷諫之官以專司主過非是而言者謂之謗訕。名為獎直臣而實以箝天下之口且天下事豈一二人言之能盡乎属一二人之言以審治亂。辨邪正。則其言重。其禍深。不畏而多諱。其勢必不能也。吾觀巷伯之憂讒。而曰寺人孟子。作為此詩。南山之究亂。而曰家父作誦。其詞可謂至危激。而當時不以為罪。後乃有引文為怨望。而罪至誅夷者矣。古之勞人思婦。懟天怨物。連喻廣譬。惟恐其言之不上聞。而後乃有居言職。當大事。而默以取容者矣。古今異指。安在乎其能不傷也。儒者謂詩之為教溫柔和厚宜于性情豈為當乎詩之頌不及身。剌不避上。談亂多甚辭。志盛申後戒。迹其所為。?皆聖賢悼道嫉俗之所為作耳。故存之可以致治。   ○禮論(陳子龍)   陳子龍   不衣無寒乎。不食無饑乎。二者聖人命之。而民不得不從者也鬼神來食人乎男女相悅有所患苦乎二者聖人言之而民未之或信者也夫聖人之慮萬世也詳。故其制禮也。不強人必從我之說。而知夫後世必有從我之說者。夫亦審于時勢而巳。聖人之禮。其萬世不可易者。惟衣與食與宮室也。然三者又非聖人之所能為也。如使聖人之禮。必去人之衣。絕人之食。則亦烏覩所謂聖人不叛而去乎至于缺焉而無傷者聖人獨沾沾以為不可廢。其類不能勝數。大者祭祀之道。閨門之際。二者迂濶而難信。均也。而廢興之間。又各以時異。豈非聖人之達權。而不汲汲於一時乎吾觀三代之時所以事其鬼神者至繁多矣而聖人又為之說曰不可以不敬也且有罰于爾至于男女之欲雖君王后妃時時有所通假聖人僅為之曰是可恥也而又無法以制之夫至迂誕罔之事。何其甚嚴。而人之信之也又如此。風化之所謂大閑者。人得踰越。以為常情。而聖人徒教之以恥。至于無恥而聖人遂巳不禁是疑于失輕重矣若夫後世不然聖人所甚重者漢孝文廢之而天下不以為非聖人之所難禁者秦始皇禁之而天下不敢背其後于此日以簡畧于彼日以嚴密若大反于於古者何也。教無所不設。而興廢不能違時。古人於禍福之說專。而嗜慾之途淡。禍福之說專。故人各敬其鬼。嗜慾之途淡。故曠然無重禁而犯之亦不以為大怪。若夫後世則不然佛老邪淫之祠興故人之敬鬼甚于古而不于其當敬是以祭祀之道衰息無遺嗜慾日深因之以相殘殺也甚眾其始為至樂而究為至苦故人各重其事而秘之是以閨門之際其防日峻鳴嗚呼此聖人之所不能強也。夫鬼神之禮。得行乎聖人之時矣。而其後乃有佛老之說。出而奪之。所不及計者也。禮之在男女者。其事尚未可知也。而聖人必為之說者。凡人不能無欲。有欲必滿。求滿一人之欲。天下將有無所之者。而亂乃起。當時惟未見其害之烈也。至于其極而人各自相戢制。不俟上禁矣。豈非因時而行。自然之流歟。夫古之制禮。如種植焉。其播之均也。而麥生于冬。禾生于夏。其時使之耳如其聖人而在有不能興而一凡人能之遂以為今人之過于古夫亦甚不審于時。而又曷不觀夫古之斌斌者乎。   ○禮論(朱灝)   前題   朱灝   禮非治世之具。而聖人假之者。則陽用其法而陰得其權。人皆知禮之明。而不知其幽也。夫貴賤尊卑勞逸。禮所繇辨。而非所繇生。生之者。天地五行之理。聖人亦範于其中。知人心之必趨于此。而後外設其綱。內列其等。故從之也順。若無所因而強為驅役。鮮不朝行夕廢矣。何則。天左地右。火上水下。金堅木華。土卑。禮之象巳寓于其中。聖人自知巳之權。不能強同乎俗。故必借生人者以服人。于是欲辨君臣。先尊天地。欲辨父子。先明生尅。欲辨長幼。先分節候。倣休旺進退之數。立隆殺鉅細之跡。天下信而不迂恠之者。自有兩間屈伸之氣、先入于心、始肯居茌去易、奉人為君師而不之廢也。然則禮非從天地設必褻而難行。是以議禮之始。必先報功之典。享天地。祀鬼神。聖人隱深其說。令人載履之近。窈冥之微。尚慴伏罔敢踰越。則顯遵其制可知。聖人假兩間之氣以導人屈伸、故報之者、即以氣享天地、而復追遠鬼神、亦以一氣之相制、不憚傴僂罄折以副其思慕。莫非借天地鬼神之威以迫其信從。凡此高卑之氣、御人而不覺、人始安于煩頤而禮法所始、自昔師蜂蟻而君臣、師鼠而為拱揖、夫聖人豈智不及而師物哉亦以天地之氣先寓于物察其末者得其本因其勢而誘之入待其入而使之隱深難出。乃陰用其權也。若不因天地之力。而聖人欲立法以齊天下。是法未行而亂接踵矣。吾故曰禮信于明而尊于幽也。   ○禮論(李雯)   前題   李雯   古之聖人。以文貌自尊。使天下畏而服之。號之曰禮。聚美好之物。盛爵列之觀。使天下得之者貴。失之者賤。凡吾之所出。天下必從而奉之。則其權重而令行于天下矣。治世之主用是法也。而能審知天下之人。稱情而施久故當時之為士者必不如其為大夫者也為大夫者必不如其公卿者也于是天下之人觀其珮服覽其車旗肅心消氣以為非吾所望也則相與奔走匐伏于其下鞭之而不敢怒殺之而不敢讐以為彼貴人若此者固當耳亂世則不然。其所謂公卿大夫者。不見其有異乎人。而一旦受天子之貴。爵玉佩而象服。雕輿而華旃。或奴隸之質。可以為公卿或公卿而復為奴隸。則區區之文具不以鎮天下之心矣于是布衣之士藐冠佩之榮盜賊之徒思金輿之適則向之所挾以制天下者事媟而其權去之矣且夫禮之至者。在于君臣父子之間。此非人之所為。天之所設也。天之所說。雖以桀紂之亂。始皇之暴。滅絕毀裂之而不得。其所以創制天下。時為帝者。在于耳目之所炫耳。耳目之所炫。在于章服容觀光麗雄盛之餙人君持是物也以施之貴神名賢則縻不震矣施之于方術則笑之施之于商賈則鄙之施之于狗馬則唾之或笑或鄙或唾是貴者不貴也貴者不貴則賤者欲不賤也貴賤之際失而天下大壞故不可以不審也   ○春秋論(陳子龍)   陳子龍   昔唐虞既衰。三代浸降。事以繁多。生民之具滋苦。才智絀矣。聖人愍人倫之參差。傷憂悔之紛錯。踵世變之更端。審安身之權道。故因往事作春秋處世之道備矣明是非以立其本。决嫌疑以致其用。參強弱以全其身。故曰春秋衰世之書。而聖人之不得巳也。其文以剌天下之奸人其指以全天下之賢人天下之變。何可勝道。適其前。必違其後。支其左。必缺其右。君與民。時相間者也。親與義。時相害者也理與勢時相背者也或守信而失幾。或繇誠而終保。或行謙而獲吉或過讓而墮業或違大而淪國。或恃援而先喪。或專一而被譏或反覆而稱善。或過小而罰重。或淫大而剌畧。或忠而不知義。或孝而不知術。或貞而不知節。或與暴國為隣。或與惡人共事。或同科而情。或同情而異勢。或同勢而異德。或同德而異時條例繁多分途別軌。故曰文成數萬。其指數千。經事常人之所繇也。權事聖人之所知也。天下而既衰矣。常事恒少變事恒多。欲行中庸之徑。守先王之道。而無術以處之。則惡名空被也。故春秋參時勢以定是非。考小大以較曲直。準成敗以斷能否。別賢愚以分賞罰。不為甚高之論。至正之辭。以繩諸古先之節。斯聖人之難也凡經所言皆聖人之道春秋之所是不必皆聖人之道也其所非不必非聖人之道也夫凡經皆空言故其言若規矩之不可犯春秋見諸行事矣苟不通其途而廣其道則天下無一事之當焉自唐虞而下天下皆可廢而不錄也何以異於後世所謂儒者哉孔子既老不見遇而作春秋更世變多矣故於因勢之中求全義之道以庶幾可以自處使天下之人各有所當而不至于大亂則巳足矣一爻而分數義。相同而別者。易也。一事而有數端相似而非者。春秋也皆孔子老而始從事焉苟能求通於二者處世可以無失矣。   ○夏論(夏允彜)   夏允彜   天下之多事自禹始。何以然哉。處上位者日豐樂。有以生奸人之心。奇恠之端。造而不可止。惑亂所繇興也。羲黃之事。詩書所不道。吾不得而詳。請以唐虞斷之。當其時。天下茫茫。萬民巢窟。黍稷不生。獸衣鳥喙。其君坐茅土之中。口不絕咨。樸陋憂苦。安所稱人君之樂哉。禹也平水出土。粒民之腹。天下有衣食之樂。咸禹肇也。然猶備物造禮。創制貢賦雖珠璣怪石球琳瑯玕之珍。海物橘柚纖縞絲台?又之飫味奇服咸曰共諸天子天子曰吾有所用之不自娛也天下其誰信之歟禹以克儉聞。誠無事此。即即後人恣為樂。于斯焉取。罔不澹足。天下見美奸人之尤有不竊窺發難者哉故傳子自禹不相禪受誠慮攘竊行紛紛。天下一家。庶少休息。不得巳之勢也。然而傳子及孫。有扈羲和繼亂。羿□乘之國統再絕。何謀之暴乎。觀有扈之罪威侮五行。羿斤斤善射。技藝事耳。詭傳其先能落日。誠怪妄不經。且不知扈所稱威侮者何等也。大率恣為誕怪。遁水滅火之屬耳。竊窺其說。肇自治水。禹以八年之促。天成天下。當其鑿龍門。填浩波。炙龍蛇之宮。蹈幽莽之區必有神數怪術非常所窺然後可以驅役徒眾排遏風雨為天下所驚嘆故奸人襲之詭炫動眾數敗而不悟也夫禹治天下。耑崇九疇。曰此非我所自為。天錫我也。顧其所言五行五事八政皇極之說。皆理道所自然。無絕隱者。推而歸諸天。非禹之智術然乎。水之下也。火之上也。豈待禹而為之說。禹之為此也。凡為稼穡言也。盖曰土之必稼必穡也。猶水之必下而火之必上也。凡吾所為者。皆天所為也。然而曰臣無有玉食天下之福吾。所斂而錫汝也富強可願也。康寧考終命。以視凶惡短折何如也?其惓惓告之勤修厥業安厥位分豈徒然哉慮天下之變事由富樂興誠難卒禁爾然則唐虞而降。苟纘禹之業者。無聖人之術。而享聖人之樂。其何日而不危也哉。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四 【 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五   華亭楊肅 徐鳳彩 盛翼進仝選   論三   議   封事   ◆論三   商周論(夏允彜)   七國論(夏允彜)   唐論(彭賓)   莊周論(陳子龍)   莊周論(宋存標)   莊周論(周立勳)   蕭望之論(彭賓)   蕭望之論(宋存標)   鄧禹論(宋存楠)   ○商周論(夏允彜)   夏允彜   商周之所繇得國同而強弱殊者何也。商明於制天下之勢。而周之操世變者未密也。湯以勇智稱。而其臣之任又克襄之。故其取天下之道。與制天下之法。咸决斷專割而無少遲顧。湯創德自身始。祖若父無所累基而承緒。不忍桀之孰惡。一朝奮取之而不疑。雖其眾之不悅。勢之以孥戮。豈待教諭周復。若皇皇以求之。唯恐其我拂也哉。既得天下。其君少負內媿。而其臣則又為之說曰。兼弱攻昧。取亂侮亡。天道夫弱昧者類可憫取而加侮焉其詞甚厲决商之君臣。豈不欲優游馴致干盛德無為之事哉。時隔世降。誠有所不暇。雖其子孫之襲治。罔不倣是而行之。盤庚遷殷。矯眾專斷。而又赫赫然怵以高后之靈。俾必懼而從我。故凡其所為治。母計天下之從不從。審吾是而巳。而周之興也。數世而後定。其詞曰。服事吾節也。放伐非吾節也。巳陳師于郊。反覆委折。務以開天下之疑。使聞而亮我巳取而代之矣而徒以詹詹之詞求其亮我而後從我不亦難乎其治天下也。遷都于洛。以為有德易以興。無德易以亡。此唐虞之事也。周之取天下者何如安得此盛德事而稱之耶其於諸侯也。宴饗不巳。馴至下堂。下堂不巳。馴至交質。交質不巳。馴至稱兵。?其崇尚優乃。雖以幽厲之無道。未能為大惡于天下。天下諸侯。未嘗潰然而去之。雖靈王景王之聖且賢。大勢巳衰。亦無繇復振。歷治而治。非姑息諸侯專斷不剛之故哉。周公之制治也。視伊尹加詳。尹諫太甲而不從則放之桐。公被流言則居東以待。?其君若相之所操剛柔殊致徐速異術大致然也不知天下代降。即行之以至順。必示以誰何之勢。難動之形。然後從之也專。而服之亦固。周承商之後。猥欲順澤無為。不事矯拂。而天下依我。豈可得耶。嗚呼。管商之治。知術而不知本。故能為強而不能為久。武周之治知本而不知術故可久不可強漢學商之剛而失其靜。故強近之而曆愈促。宋學周之文而無其開國之世德。可以感人而無叛。故促弱兼。然則為治者。宜如何而可也。   ○七國論(夏允彜)   夏允彜   六國卒為秦禽者何也。或曰不能合從賓秦。而爭割地以賂秦。雖然。苟欲與秦爭帝自強則可合從名美而實不可行也張儀曰親兄弟尚有爭錢財。而欲恃詐偽反覆之蘇秦。其不可成也明矣。然儀之言。可謂得其情。而未知其勢苟知其勢則雖六國長為昏姻言約事信相救若頭目終必破壞滅亡豈能禁秦之為帝哉今夫戰勝攻取。破軍馘將。决於呼吸之間而期會結約數月而至假令從巳成也秦且為三軍迭出以肄之今年入韓明年入魏又明年入楚諸侯恐約從之不信一聞秦兵之出義無不相赴巳至則去巳歸則出韓魏數驚四國道敝車馳卒奔民勞饟竭如是而不亡者未之覩也且我觀合從之說。明於策韓魏。而失燕齊之情又不達楚之勢從之說曰。韓魏者燕齊趙之蔽秦必不能越韓魏而攻三國。然以為秦攻韓魏。則楚絕其後楚又安能絕秦而救韓魏哉秦之攻韓也。起少曲。斷大行。起宜陽。觸平陽。其攻魏也。陸出河內。水絕大梁。無名山大川之限。奮軍疾馳。旦暮而傳國都楚欲擬秦之後必從黔中溯流逆江而上江流沛厲秦浮舟而下乃至順耳楚欲瘁力費日角險幸功不巳難哉此必以大吞小。不惜持久以徼必勝。乃可入也。而欲以為救亡解闘之兵。豈有及乎。且秦并蜀而強。楚吞吳而弱者。何也秦所得地進可以勝而退可以守出戰則易而仰攻甚難束恃函谷西恃江水其勢同也楚地散漫回遠首尾不相應假令兵連黔蜀敵叩捍關而欲呼吳越之卒數千里圖存救至而勢巳决矣是楚欲自救且不利安能救韓魏故曰楚絕秦後。不達楚之勢也。齊去秦益遠。而燕亦有雲中九原代上谷之隔。秦固無繇加兵于二國而欲二國日驅其兵今日救韓。明日救魏。今日助趙。明日助楚慮患於百年之後而喪力於無窮之期其國之父兄子弟憔悴不息怨讟明興欲其終不變計是又安可得哉然則六國終何以支秦。惟合兵攻秦。聚糧函谷之下。一年不破。期以兩年。小有勝敗。前死不顧。必下而後巳。如是乃可為也若退而各守其國秦加兵也無恒期而從難數合救不卒至近者先亡終歸夷滅鳴呼吳蜀之恊也而不能終支魏魏伐蜀吳嘗為出兵無濟蜀亡豈非人不能終為敵禽也哉。此固古今合離之勢。戰守之說也。   ○唐論(彭賓)   彭賓   天下始于一統其後散亂而不亡者。曰晉。曰唐。曰宋。然晉宋之世。天子一舉足。天下亡其半。迄于末世不復振。唐雖播越轉徙。卒反故都。盜賊縱橫而無偏安之象。相持幾二百年。力竭勢盡。而授之梁。豈無說哉。晉宋一失其勢。退而保江淮意自絕于中原矣其中興之主。起自籓侯。承乏而帝一隅。志溢而望足。其子孫又以庸人自守之才。愛惜家業。圖大不得。恐返而亡其初。當此之畤。言及復讎。則天子戰慄。謀舉義旗。則公卿塞耳。雖有奇偉特起之將。立功淮淝。馳志伊吾。廟堂之上。無以作而為之倡。則大功不終。引弓之民。島夷畜之不知恥。天業安得而復恢。此晉宋之所以失也。若唐則不然。天寶之亂。肅宗以太子正天位。扶義而東。固以中原為吾宗物也。身冒石矢。妻子居行伍間。克定兩'京。耘鋤大難。?有大宗之風。繼是而起者。代德憲武。或雄武感憤。或猜刻鉗忌。或成或敗。要未嘗一日忘籓鎮也。其所播越之地靈武太原陝州奉天梁州。皆西北之域。于平陽最近。氣勢徤便。足以控強籓而為之用。故可以出而復入。君臣之間。習用兵之利。苟有持姑息之計者。一人得仗大義而折之。一出而不競。再發而更厲。拔扈之雄。鶚視狼顧。惟恐一且天子之議其後。始而要爵。繼而請盟。終而割地。持之既巳久靡堅而不摧河北雖失其勢未敢絕虛名而自帝此積威之勢晉宋之所不能及也。今夫御天下之大變。豈銖銖而較之。寸寸而量之哉。其術必有所以諉之。使其搏擊衝突。頓鋒挫銳。而吾養全力以制之。有諉之以盡其畧者。高帝之以齊梁諉信越也。有諉之以弊其力者。亞夫之以梁諉吳楚也。唐之諸君。大畧有合乎此而不能究其術。亦無弘度遠慮以持之哉。唐之籓鎮。類周之七國然七國自聞而周不能輕重于其間故周失之弱唐能閑諸籓而無堅忍持重者以制其弊故唐失之躁善治天下者。因其勢而利導之。即不亟去籓鎮可也。   ○莊周論(陳子龍)   陳子龍   憤必怨怨必深深必遠遠必反今我見人之醉而呼號者。我何怒哉。我怨夫禮飲而巳。見人好色而至於死者我怨夫陰陽而巳陰關者必曰我未嘗欲人至於此極也。我將曰豈非爾始彼無辭也。夫人因所見而追所始。既迹所從來。怨有所歸矣。則將忘其所見。豈非情所必至歟。莊周者。其言恣怪迂侈。所非訶者。皆當世神聖賢人。以我觀之。無甚誕僻其所怨亦猶夫人之情而巳我見牛食禾者。其童子者必詈牛也。父兄之智者曰。胡不詈畜牛者夫畜牛非有罪也而詈牛者豈非不善怨乎當戰國之時。量大較小。比強論弱。賦益繁制。戰設奇法。釣淫郁侈。殘殺君父。顛倒壯老。即紛紛而非之。彼必曰等賦兵。妃御宮室。皆先王所以治天下也。而何以服之哉彼如此其強辭不服也奈何而不歸罪于古之人乎莊子亂世之民也。而能文章。故其言傳耳夫亂世之民憤懣怨毒無所聊賴其怨既深則於當世反若無所見者忠厚之士未嘗不歌咏先王而思其盛今之詩歌是也而辨激悲抑之人則反剌詬古先以蕩達其不平之心若莊子者是也二者其文異觀而其情一致也嗟乎。亂世之民。其深切之怨。非不若莊氏者。特以無所著見。故憤憤作亂。甘為盜賊。豈非以聖賢為不足慕。而萬物者皆可齊耶。夫先王之制。所謂禮樂度數者亦幾幾乎可觀矣。後人壞之。而深悲極怨之士。猶歸獄焉而難辭。後之君子。輕言制作。及身而叢怨者。可勝道哉。至于墮壞成法。使怨歸賢哲。其得喪亡。猶為幸也。   ○莊周論(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戰國時。家興喙。戶立辨。獨莊氏之發言剽剝。即宿學不能解免。于是外之為道家。曰不適世用。而未知其深于縱橫之術也莊周時。儒墨盛顯。不從世所共尊者攻之。其說不著。此不得巳而詆訿孔子之徒也。不從世所共非者附之。其辨不曲。并不得巳而明老子之術也。甚知我與若互有勝負。惟攻者愈激。我之說愈得申于天下。乃後世合名之曰老莊。而其當日立言所寓。不大徑庭哉。觀周之淪下吏。侘憤著書。疾觀世之王公大人。皆自附儒者流。詎知其所奉為神明王者。巳若芻狗不足陳。况依之以屬事離辭者乎。周之洸汪自善。即天地陰陽。亦受其譏訶。何有于老氏。而必同其說。則以儒術堅壘。攻之勢必假道于此也。譬之戰國。秦楚雖強。與國勿共盟。間有怨于齊魯者。不得不借援以快憤。然則老氏秦楚也。孔氏齊魯也。莊氏獨思圖伯。而闔闢短長。恣其喜怒者也。雖然。二氏亦有異隱之同。老氏身隱矣。而猶著書。莊氏土苴萬物矣。而猶知千金為厚利。卿相為顯位二子皆鰓鰓于中不忍割棄天下欲以其言遇當時後世之知其意同而了不異人意者亦此也。   ○莊周論(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世稱莊子之學。善自縱不能器也。夫處亂世。不當然耶。當周之時。人騖游說。揣度形勢。料強弱。而莊子誕放剽剝。於世無所論習。其言使人蕩而失真。即以道德求之。不將以無用廢乎。然觀所稱引。皆以救世。世未得而用也。夫戰國之所以亂者。大小之見明耳。負廣地。積強兵以爭勝于天下。其間縱橫離合。設權謀隱智術。取榮當世。又大抵以人之國重也。吾見蟻之聚食者矣。奔觸旋繞。不能相舍。夢得金者。既護匿之。又稱量之。惟恐其非吾有也。豈知羶之有盡。而夢之必覺哉。彼六王者。自守其地。異之無窮。然而兵交于楚。地入于秦。割盟要結不定其忠。出其金幣資餙遊士莊子?重悲之故多道上古至德之事乘莽渺出六極而遊于無何有不以治天下感其心。使當世之諸侯。得其言而用之。方將小天地。混陰陽。齊得喪。一死生。又何暇以區區之國。而戰事不止。且卒至破滅也。嗚呼。秦之取天下殫矣。意乃在萬世。而斃于匹夫之呼非所謂壑舟澤山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趨耶吾嘗觀古軼書。如所云堯讓天下于許繇。湯讓于務光。皆自莊子始斯非其指哉其時有鄒衍者。以談天之術。遊諸侯。見尊禮觀。其言曰。中國外如赤縣神州者九此何與當世之事而述之其意?謂諸侯之地小小耳何至觸鋒刃馳辨論以求之哉此即莊周之意也   ○蕭望之論(彭賓)   彭賓   大臣之權。處之有二任與讓二者而巳有以扼小人之要。而顛倒羈絏之。則卒有所短長。恐禍敗不測。將重發而自止也。我之所處者鮮不勝矣。如小人內訌。連結而不可解。左右植立寡援無所措者。則屈志忍詬以示人主之威。得行於我。而事久變生。然後出而圖吾君焉。處其身於恩怨是非之外。不數數與爭。而小人之中之者有間。而禍亦淺。斯可為之術也。蕭望之事宣帝久。恭顯素不相能。及受遺輔少主。又出高下此其勢非任即讓矣力能用高以制恭顯。則諭高以大義。曉以禍福。謂吾與若同受先帝顧命。一旦貴近用事。讒間萌起。徒為其所噬耳。爾時堪更生皆通經術。無樂陰陽互持。致貽深患。而高亦非真與恭顯合。難以微釁傷也。則豈霍光之權。能加之于安傑。而望之之權。不能加之于宦官乎。如度其不能。則絕賓客。遠權埶。俾浮薄之徒。不得進而窺吾之所欲。且恭顯輩之所以不能忘者慮望之之有以深中之也望之既無所要結。以明嫌怨之際。無所不釋。恭顯何能為乎。舍是二者。而牽重遲。失埶無援。至激之使不堪。難以身免。豈不哀哉。鄭朋詆管晏。尊周召。是要劫常說。亦何足與深計者。乃以貴戚大事。卒然而告之。使吾之隱謀。盡為之取。然後從而絕之。絕之矣。而無能制其命。徒令之縱橫離合。變端起隙于其間。故曰無謀人之心而使人疑之者愚也。有謀人之心而使人知之者殆也。望之不免焉。雖然。此二說可行之于始。不可行之于終。當顯等建白車騎圍其第。望之設慨然就吏。可終保無患乎。有以知其不能也。即帝念師傅恩。赦其罪。顯等必無能容耳則于以嘆望之自殺?得古大臣之道矣   ○蕭望之論(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君子之欲去小人而必為百全之計則小人終不得而去矣豈惟不去。乃以重傷其操而天下非之。故擊小人而不中。即為蕭太傅可也。雖然。太傅之去恭顯而併傷許史也?失輕重之權古之君子。欲除天下大奸者其2無亟亟乎多樹其敵也故于巳甚者。必剄而絕之于其所未甚而權勢之足以相制者亟之以為用元帝之世。許史之罪。非恭顯比也。即有所縱恣不法。而外戚之禍。不深于宦官。何則。外戚之勢參于外。宦官之勢全于內。參于外。則廢興迭代而不可常。全于內。則形藏植固而不拔。故漢家之禍。中于趙張者。乃倍于呂霍。其勢然也。具武帝之後。大司馬稱內朝。于以制宦官甚便。車騎高雖德非良器。然能激揚興之言而荐匡衡。?亦雅慕儒者之流顧傅氣素高不少為之借耳假令和容缓節從容風議喻之大到。國家有大事。相與敦勉之。有賢才相引而共荐之。太傅令聞休鬯。貴戚之徒。富貴在身亦欲附此已收列士之譽固宜其勢之必親。親則弘顯喪其援。而吾多其助。然後伺貂璫之隙杜邪枉之徑。倡聲颺言。外發內持。彼元帝固孱主也。內重違襁褓之恩。而外道師傅之尊。則其事必聽。聽則速主者行法焉。不得使之叩頭乞哀以自解脫。則二豎之奸。可朝發而夕去也。而聖之乃抗威嚴。峻拒防。峩冠直視若曰彼恩澤侯耳無足與計者且驁焉吾何以堪之于是乃日招新進忼慷之士。外流聲名。內參謀議。同為顧命之臣。而高獨無所與其且。揚虛聲而切磨之。使恭顯得乘其間而為德焉。許史弘石之謀既合。則開一難。就兩害。白簡才及發。奸人掃若廬而待之矣。漢家之事。外戚與宦官常離而不合取誅外戚者多宦官謀宦官者多外戚而望之獨激之以合其鋒。身弊而志不遂。悲哉。夫以中人之賢。當肺腑之任。苟足依以集事者。則君子樂推焉。平勃因酈寄而反兵權。魏相因許伯而去副封。可謂得其術矣。堂堂蕭生。折而不撓。自弱其資。為冠傅翼。所謂有學無術者非耶。乃有君非漢元奄非恭顯噤口而不發者又何也。   ○鄧禹論(宋存楠)   宋存楠   剽狡輕銳。追奔千里。逐利之師也。平定安集。所在降附。持重之師也。宜輕而重則失利宜重而輕則失威昔者羊祐之鎮襄陽也。不爭邊境之小利。孔明伐魏。案兵徐進。不僥倖以為功。豈其智謀之不出于此哉。以為弘明遠風。義聲遐暢。使敵國之民。愛之若父母。望之若山岳。則吾之大計就矣。追鋒疾問。無益吾事。鄧禹入關中。光武以長安吾祖宗郊廟在焉。困于強寇。其思屬漢而不得也。懸甚。苟得大度之士以慰悅之。慮無不歸懷者。不謂其能窮武節。盡敵雄。若岑彭吳漢之所為也。而禹之入關。果停車勞來。日降以千數。又休兵北道。乘赤眉之弊。坐有長安。享軍昆明池。朝服而祠高廟。當此之時。禹雖無動。其聲固以震關中矣。為禹計者宜弭節咸陽。廣布大漢之威德。部分降民。使不失職。吊死而問孤。慰藉都人之心。其子弟之壯者。可簡而練之也。其他郡之饒畜食者。可勸而高之。聚兵而生穀。不出師者一二年。內力足而外勢舉。近者既樂德。遠者既慕義。然後遣一介之使。憑軺軒。聳駿辯以招之。不從。則建旗鼓而臨之。延岑不伐。藍田不敗也。藍田不敗。雲陽不就也。雲陽不就。李寶不倨。耿訢不殺。赤眉不入也。禹顧不能忍此。占占。欲破小敵以為功。以紓徐安撫之師。為剽輕逐利之事譬若有人于此高冠峩峩長佩申申一旦而馳曠野獵猛獸固宜其勢之有不汁也豈非宜重而失之輕哉然而此非特禹之失也。禹之屯兵栒邑。光武勑禹以時進。禹雖執前意。然遂分將攻討。留愔歆守栒。二人相攻。禹威損。赤眉入長安。禹深愧其大功之不成也。故驅饑卒而相捍。再敕不復止。卒以大敗嗟乎高帝之御將無所為而聽其自為之者也光武之御將授成策而中制之者也幸其神算不敗故所向有功然猶失之于鄧禹况乎不及光武者哉   ◆議   江南鄉兵議(陳子龍)   擬御史大夫對珠崖不當棄議(徐孚遠)   ○江南鄉兵議(陳子龍)   陳子龍   天下之事。患巳見而圖之則民信而事成。安然而創之於我。則民有不服之心。而事多阻。凡法之設也。不能必其有利而無害。惟天下之害。有甚於此者。而惟此為可救。其趨之也。豈待上令哉。苟隱其未見之利。而授夫先得之害。欲其信而行之也。誠難雖然。救於後者患巳被。治於先者禍可絕順民所欲。又焉可歟。鄉兵之議。盛于西北。而江南未之聞者有四異焉。近虜之地。人各欲自戰以固其家。若宋弓箭社。亦以陝西河北諸路為雄是也。至於內地。亦多劇賊結聚。故人民立約相禦。不俟號令矣。江南雖多盜。然散小無常區。其防自弛。此一異也。北方曠野常百里。民聚族於一村。非其同姓。即其親戚。故相結易親。相助必力江南之民。散居於野或一村不及數家而比隣乃不相識此二異也。北方易耕而多暇。且天性善騎射。而家有兵械鞍馬。其俗然也今江南之民自春徂冬無日不盡力於農且糊其口之不給焉得餘力以事武哉况性既不習兵。而家多貧。欲其棄耰鋤以備刀劍。以牛易馬。難矣。此三異也。凡事雖云防患。然必有小利則務之也疾。北人之習兵者以獵為業。既可以試其騁馳擊刺之方。而又有丘陵之獲故人樂趨矣。今江南之地既不可以田獵。又未有試于敵而徒為武人之容以為戲弄之事耳此四異也。故曰欲為江南興鄉兵者妄也。雖然。即何得常燕燕。今海濱時告警矣。湖澤之間聯餘皇者纍纍矣。訛言繁興。不可止矣一旦有事。皆魚肉耳。奈何。兵既不可不設。而行之始終甚難。一曰克補難也。二曰教習難也。三曰財用難也。事不可以虛言成也。苟不定籍。誰適為主。若抽選之令行則又與召募無異也。令其自試。則來者必游手之徒。而官又無以養之則亦難致也。若曰開報有產之民而免其繇。則怯者畏而卻走。富者避而受詐。亂必從此始矣。夫民起隴畝之中。而授以干戈之事。則不能無教師。此其人以技遊四方。非可以草具養也。或曰官養之城市。則民且百里負糧以從其師。非便也。或曰令富室養之。則又非民所欲也。如此。則官民相怨。欲望其技之精。得乎。至於民既講武。苟不置賞罰。則無以勸罰易為也賞何所出况大之弓刀。小之桿棍。官為給之。有過當之費。而器必不精。欲民自辦乎。徒空言耳。故曰有此三難。不可行也。以愚策之。有鄉兵之用。而無鄉兵之名。庶其可乎。有三計焉。國家設郡縣備百司矣。復于於鄉鎮聚落。設所謂廵司者。領以民徤。所以備武勇。防盜賊。鄉兵之遺意也。今廢墮日久。貪吏徒與泴通。民壯手不能持兵。坐費廩食莫若盡改其官以武臣領之稍增兵額。益募技勇。春秋則以都試之法。率其兵試於郡縣。而賞罰之。居平則各分彊而守。以獲賊為功。失事為罪則是一縣嘗有數區精兵也且官既習兵則無俟教師矣既舊卒則不至驚擾矣此大利也。江南湖海之際。盜藏沮澤。故水兵至急也。今漁戶不下百萬。其人皆習勞苦。便舟楫。然陂澤葦港。不為勢家所據。則為鄉猾所持。漁人日獻鮮於豪門。暮納金於官府。其困日甚。夫山澤者。王者之公利。今莫若清之以盡屬漁戶。而稍約束之為兵。歲時亦較試於郡縣。而即以所漁稅。因其高下以賞勞之。平居亦附領於廵司而以獲盜為功次。此甚便而易行者也。至於庶人在官者。大縣常八九百人。郡亦不下三四百人。每更番為役。多有餘力。古者節鎮則有牙兵。郡縣各有精卒為衛?其人既無農工之業則其心專日使令於官吏之前則教之易既以役故食于公矣又不免有他科之利因而教之為兵則費用省今莫若免郡縣送迎謁會之繁。以其暇日率其吏屬。習私於郊。身為將帥則郡縣必有千百親卒不易動矣江以北。皂隸之屬。尚號為民壯。獨江南不之行耳。夫鄉鎮水澤。各有土兵。而官吏之左右。皆備銳士。則十里之城。萬家之邑。亦各有臂指相使。居重御輕之勢矣。此三計者。不擾民。不傷財。因舊制。飭新法。行之斷斷有功也。夫喪亂之後。民知所厭苦。而各自為救然後鄉兵可行矣。若備於未然之間非官之可以自為政而不及民者不可行也是三者皆可以制于上。故曰行之斷斷有功也。   ○擬御史大夫對珠崖不當棄議(徐孚遠)   徐孚遠   初元中珠崖連叛、待詔賈捐之建議無發兵、請遂罷不置郡、上以問丞相御史、御史大夫陳萬年對曰、臣聞救弊存慮。服義著聲。帝者之博筭也。故罷內奉外者非功。徒遠保近者失制事所不臣古以為勤要於吾土定之而巳三代撫運中國地陝。豈務在安人割而棄之哉誠形勢不能有也孝武皇帝振布威德。開拓區宇。兼郡四拒。腹心徼絕。賓南海。置珠崖。甚隆業也。休顯浹溢。中更二宗。臣主之分定矣。特置吏不詳抑奪無愬。阻兵守要。以勤彊吏豈憚內屬自負哉且非有他寇。因民弗忍。謝罷不治曩使山東有變即閉關無東乎事有小勞而計不可以巳者。要以權力而處之。高宗盛天子也。鬼方絕區也。攻之三年遠師也。然而史以為美。詩歌衍厲?其烈也封疆之事。畫屈氣殫。猶寸而守之。不敢先退。懼勢失也。幸今天下少事。關東雖比不登然領海之外與齊楚縣阻即發長沙水師因番禺以告諭之兵可無戰而下必危豈關東棄不振救哉孝武皇帝所置封壤。介在蠻夷。即有小殺掠。以時平之。無大騷費。今以無事。中國讓而弗有即徼外人欲自王也陛下能一皆棄之乎。不能。即直嚴兵誅不率者。無使生心。况當西域通道。單于保塞。以明漢廣大。無不賓順。區區駱越。挺詬逋誅。釋勿禁制。何示天下以無為也。此聲不追臣恐匈奴必輕漢絕約反質異時騷動天下其費十百于此非但數萬人期月之役而巳臣度珠崖驟叛。不過一時之急耳。其心未必苦誠檡良吏安集之其民宜必聽不忍百姓之勤。輕廢先帝之績。墮成業。開後釁。臣竊為陛下不取也陛下特以議者所言。援合經文。事有指證。遂發明詔。博詢同異臣以為古今殊勢難以牽引取便國事而巳誠若準古方域即大抵非舊服矣豈但領越之外去京師萬里哉臣愚無知。謹以意對。惟陛下財幸。   ◆封事   劉更生為前將軍蕭望之白罷弘恭石顯封事(徐孚遠)   擬諫官不言宜罷黜封事(李雯)   為馮掖吏民訟韓延壽(李雯)   為汲黯劾公孫弘奏(王元玄)   ○劉更生為前將軍蕭望之白罷弘恭石顯封事(徐孚遠)   徐孚遠   元帝初即位、太傅蕭望之、少傅周堪、並領尚書事宗室劉更生、以忠直明經有行、望之堪甚器重之、薦擢給事中、與侍中金敞同心輔政、患苦外戚許史在位放縱、而中書宦官弘恭石顯弄權、議欲白罷退之、使更生屬草、書巳成、未上而語泄、為恭顯所譖愬、望之堪更生皆坐免官、其書藏於家、世不多有、領尚書事前將軍臣望之、諸吏光祿大夫臣堪、頓首言、臣聞國無安危。在所信任。主無愚知。在所决策。故大臣盡節私謁不行者。治之藉也。小臣倚權。放寵不制者。亂之階也。內以親暱自結于主。外挾人主之威。以傾耳目。連援勢要。設事必行。此忠臣所為寒心者也。臣聞物有小而制大。身有賤而托貴者。居中得地。勢使然也。在易五陽一陰為姤。陰雖至微。為內之主。故聖人戒之曰。勿用取女不可與長也。其象曰繫于金柅。柔道牽也言漸盛之陰將進而牽陽也古之明王謹小慎微。所與遊處。罔非端人。武王臨朝而韈係墮。左右顧無可使係者。王乃俯而自係。明所任得職。不狎邇人也。周官百司統均冢宰。越內小臣。皆得詔之。王不親其任也。周書曰王左右常伯常任準人綴衣虎賁?周公為宰平衡其屬也推擇醇謹有行義之人。使之一心輔主。故其詩曰芃芃棫樸。薪之槱之。濟濟辟王。左右趣之。言莫不以其職事親媚于上也。至其下衰陵遲。左右即欲為非法。而大臣得以故事制之。猶有畏憚。不敢以私恩自恣。故其詩曰曾我執?目御。憯憯日瘁此皆撿衛群小勿使于擅之効也及至幽王。內寵亂政。更舊典。權倖執朝。故其詩曰。皇父卿士。番維司徒。家伯冢宰。夫卿士大臣之屬其任不過今丞相司直等耳位至卑也然而坐制九卿富周室者用事于中威福太盛所致也自是以後。綱紀大壞。寵謁公行。齊桓公為五霸首。一日失管敬仲。而身制于豎貂。晉文謀原守于寺人。秦孝公因景監而任衛鞅遊士為之用談說者助之言植黨鬻權。更相援接。排擯公直。以成其勢。甚可痛也。至于始皇。謀臣滿朝。宿將列衛。始皇意忌不親。湛樂宦人趙高。與之圖事。擅易太子。定于一言。丞相惕息。不敢執議。積威劫之漸也。重以二世愚闇。援立其手。一旦作難。身死宗夷其為大漢戒至深至厚臣伏見中書恭顯。執掃除之役。事先帝有年。以其積勤。令在門下。奉行文書。先帝英斷不假人以私。恭顯畏懼。猶知包藏。然其體非全氣。性行險譎。因事誣罔。毒害搢紳。故司隸?寬饒譏切刑餘。言辭深痛。身剄北闕。異以覺悟聖朝此人臣篤忠之極也及至陛下。幸臨萬國。深執恭讓。未有改作。恭顯自以先帝舊人。耑行省內。陛下有所顧問。數懷二端。輕重在口。因緣為奸。至有千百餘條。自以過罪盈溢。恐為二府案問。臣等發明撿責。知朝廷尊優車騎將軍高。乃傾身結引。高亦利其給事禁省。剌托朝旨。相與交黨。內外朋比臣聞中人朝夕至尊不宜詿誤貴寵言語漏泄。其傷至大。昔者高后欲王呂氏而難發言。大謁者張卿挾制大臣。白倡其議。遂尊立梁趙。耑宮據軍。幾危劉氏。起于外戚內臣。更相建置一意并謀以擅割國榮也今恭顯幸得蒙恩。與聞機要。不思杜絕私交。以稱任使。乃反外援戚屬。共為奸誣。臣恐其意望不常。難以恩厚畜也。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此言用事之人。內取陰事。外招利權。流言噂沓。譁于民聽也。臣聞高帝嘗枕宦者臥。大臣排闥進見。高帝笑而起。文帝令宦者趙談參乘。袁盎切諫。趙談涕泣下車。雖恩倖結主。而見折于一言。退不旋踵者。人主以私厚之。不當事任也故不任以事雖親必輕假以國柄雖疎必重古今之常勢也竊惟中書本士人常選。曩者武皇帝屢遊後宮。始以宦者參之。自是出納制詔。事歸內侍。增加語言。飛辭舛午。外庭莫知綜核。其于虧損聖德。疑誤天下。不可勝言也。臣等議免恭顯所居官。放歸本郡。中書之職。宜擇士人有學識中正不阿者□之。勿令刀鋸餘人。復塵其選。陛下孳孳勤政。招引文學之士。議開太平之基。臣等幸以舊恩托肺腑。竭身盡智。不足以報塞萬一。誠不勝大幸。朝除佞人。夕就農畝。無所復恨。謹以便宜條上。惟陛下財幸。   ○擬諫官不言宜罷黜封事(李雯)   李雯   臣聞諫官者國家之鋒穎天下議論之所宗也。是以拾遺補過。長孺所願。輕本重末。蕭生不怡。彼豈有擇而為之哉。摘天下之群疑。救人主之獨是。高論通古今。燁然震眾心。故足尚也。 陛下即位以來。匈奴狂侵。盜賊四起。高戈指闕。呌呼滿野。天下不為無事矣。淮南水。秦晉旱。中土風霾。天不為不變矣。小夫險臣之徒。竊高爵。極邪勢。亂天下之士而欺 陛下者。又不為不多矣逾璫之黨扼腕而盱視肘足接京師賴 陛下神明而計不行者又比見告矣而陛下之諫官。弭口塞耳。非肯正為陛下言之也出則深拱令好遨遊諸貴間以伺其所指入則持籌而算所贏之多少無憾而後即安即陛下禁之。不可得而止也。而其不言也。雖陛下強之亦不可得而言。即言之非有所私也。則有所愛而不能巳者也。非然。則張大其聲以恐喝天下。因以為市也。非然。則踵其敗而乘之也。天下或有越而言者。諫官群起而誚之曰。吾輩猶不言。若呫呫者奚為則是又禁天下以言者也以 陛下之賢聖。不惡聞讜言。吏民上書。猶下章報聞。而所任不肖諫臣。頑鈍無所識。上無深激難聽之詞。以磨拂 陛下。下又無通達辨曉。條奏一切可為便宜者。獨眊瞶國事。心開金錢。銷鑠 陛下之精銳。檻塞天下之言路。夫人臣庸駑不職。廢斤之科也。傾邪放手。死誅之罪也。陛下之諫官兼此二者。誠乃當服歐刀之誅。殛于窮荒之域。不可但巳。或 陛下寬仁。以為是區區者。不足振吾法也亦當少示簡白。空臺而逐之。以待天下骨鯁之士。于以重朝尊君。非瑣言戔討也。臣愚不知所忌諱。瞽言觸朝。惟陛下裁幸。   ○為馮掖吏民訟韓延壽(李雯)   李雯   臣聞奔父之難。不容雅步。創體之痛。不能和聲。竊見御史大夫蕭望之、劾奏左馮掖韓延壽、放散官錢、上僭不道、吏議深竟、陛下欲窮法焉愚臣竊悲延壽之為陛下子養元元而不食其報也延壽抱盡節之忠心。極愛利之至行。蒙陛下獎其醇理之績授以親重之寄召自東郡。入為馮掖。延壽究慮畢誠。勤宣教化。執謙盡下。明廣厲之心。不為煩擾之治。滿歲以來。盛理液洽人各自重。恥為闘爭。以羞父兄。延壽又深責躬之義。開表勸之懷。薦慰良吏。仁慈競進二十四縣。若一身之治。肺石雖設。冤民不立。圜土雖周。惰民不入。奸萌銷而不鋤。吏民悅而自敬。當此之時。豈有科條禁令法制哉誠愛結于心不忍之至也延壽豈不知效嚴核之政。設一切之令。徼且暮之譽。獨上體陛下之心以為畿輔之地敦禮而尚教則百郡知式下土樂觀故深執軌度訓民和雅至教蒸蒸禮俗齊一漢興以來。治郡未之有也。或者顓思遠體。簿書之間以為非國家之大務。故放失金錢。至掛吏議。然臣以為若延壽之福國益民。陛下雖賚之百萬不為過也。何則吏道不良郡國多事盜賊水旱之災所費陛下金錢至不可勝數而延壽不為陛下致此是其所損小而所益大也或曰延壽之在東郡也。飭兵車。建幢棨植羽葆。窮騎士之武節工刀劍之盛飾。臣愚以為延壽儒者。習于禮容。然在馮掖時。循謹退讓。不至若議者所道。豈有一人之身。前後易節。驕倨于彼。而肅恭于此哉。縱使有之或為陛下揚威武折逆萌然謂妄上無等以為戲笑則少知治體者之所不出也以延壽之賢陛下縱不得勑高?以旌之建油以泥之乃徒欲以微文置之極法陛下復求天下有良吏乎殆不可得而勸矣御史大夫蕭望之。明經術。著公方。苟存社稷之心。亦必為陛下惜此人于天下。前年殺廣漢。京兆人至今歌思。以為丞相大夫。不能為陛下保愛元元。今馮掖幸而得延壽。上自班白。下至稚子。欣喜歸懷深泳沛澤。陛下又逆折而傷之。是絕百姓之望而無以繫其生也臣等竊痛延壽修身潔行。惠教孜孜。開利若奔嗜慾。救下若避饑渴。廣睦親之風。除怨咎之路。功著誠立。威明亦布誠陛下慈惠之長。樽爼之臣。今一旦無辜傷。于執事之意若于深言?互之文。削去悃愊之實跡。濫被狡猾之大惡。括髮露車。裸躬就道臣誠不忍老幼扶持徘徊泣飲觀刑東市臣等鄙人生無益陛下願伏刃北闕代馮掖死使惠養子民惟陛下憐幸。   ○為汲黯劾公孫弘奏(王元玄)   王元玄   臣聞丞相者。天子所使總方畧。一統類廣教化。美風俗也。竊見丞相平津侯弘、學足以文術寬足以包忌起自東海布衣。年老耄矣。天子親擢道第一位丞相爵通侯。不思大報德厚。耑鈍墨取容。深阿陛下游言寬通靡所指據始依正論。以要人心。既又自違之。以迎陛下之欲。招致酷吏。緣飾文雅。使陛下廢過悉核天下搖足而巳于其間。有君子之名外東閣來賢人內實以微文折碩儒董仲舒等或故為頑鈍無所知曉而深賊次骨乃至不可量帷幄無所籌。折衝無所用區區欲以布袍脫粟。鎮撫天下之心。臣恐天下之不可以戶曉也。臣見卜式善官。猶依朴魯。張湯釋智。明曰深誅弘獨以沉冥之度兼而勝之疑天下視聽。負陛下托。臣誠愚戅。有犬馬之病。不能與此臣同事陛下也。伏願陛下下明詔切責。奪其璽綬。放歸田里以明大漢不相無益之臣不乃為淮南笑。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五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六   華亭徐鳳彩 陸慶曾 盛翼進仝選   對   難   ◆對   中州災異對(陳子龍)   中州災異對(李雯)   中州災異對(周立勳)   中州災異對(夏允彜)   中州災異對(朱灝)   中州災異對(彭賓)   中州災異對(顧開雍)   旱對(夏允彜)   黑虹對(朱灝)   黑虹對(宋存標)   ○中州災異對(陳子龍)   陳子龍   臣聞天嘗欲告病於人主。見於災祥。災祥不能自言。故經術敢言之士。陳其徵騐。人主者奉之。若曰天命也。天命不識忌諱。故觸動本朝。嗤犯盛臣。呼告賊禍。言辭痛凶人臣不敢曰直言宣天戒也人君不敢曰聽言奉天命也 陛下履全勢。撫安民。治理莫緒。恩澤阻絕。專任私嫟。仁賢空虛。民怨離繁。盜賊奔放。故怪變粲白。縣象乖悖。地震星飛。日月交食。赤野廣浩。木大出菑。重以中州守臣所上。疊見錯起。咎徵明會。春秋所紀。未之見也。覽諸儒之占考。推歷代之符應。禍患之來。其機甚明。臨穎風霾拔屋。金石舞空。輕縞不動者陰氣盛壯有餘力也風之舉物也必盡其力輕者先動石土厚質乘其力盛忽然克舉輕者若不屑也京房易傳曰。臣易上政。茲謂不順。厥風大焱發屋。侯專封慈謂不統風疾而樹不搖夫暴風難石。微颷扇樹今也反是。合此二端。其應大臣壅塞。專政。輕上位也。天戒若曰。大者既去。細者雖有。不足恃也。秋大雨雪。人畜死。漳河?合者。劉歆以為常寒之罰也。傳曰聽之不聰。厥咎急。厥罰恒寒。厥極貧。此政時愆也。舒緩徵燠。急迫徵寒其應人主嚴猛促迫督責其下民力屈絕刑罰過法卒至上下俱貧也萬雀共巢於樹者小人羣聚乘高大也運斗樞曰瑤光星化而為雀。瑤光在斗。居衡出政之間。其位在近臣宮中也。雀似有爵者。然微小不得位。故嘗翔踔簷櫳。巢乎苕棘。爭食背飛。不相統一今和戢萬羽都據高木同巢共育人則不知耳其中必有異雀為孽此小人內恃黨成之占也雒陽延秋山草狀若人馬執兵甲者。此民作亂叛上之象也。夫草之為質甚弱。人踐風偃。今變而為人燛兵甲。紏徤威立天意以為人君草芥其民一旦治兵被甲不可測也夫天大狂飈之發。地有非時之凍。二者巳醜。草妖蟲孽。雜出婁至。不可謂天戒之不明也。且臣聞之。幽陰之邊。風震沙石。崖谷深黝。暑?夏雪。同穴異鳥。草形龍蛇。天地之偏旺。氣物之偶詭也故或青妖無譴。怪變不徵今中土清淑之都和衍之氣生值夷正鱗羽嘉育而乃屢見反和之事大有不經之物皇天不樂。降此中國。漸布諸夏。安可簡易天物。移害不息也。 陛下輕樂大戒。無所變置。羣工庶士。無肅又之資。暢悅傲倦。賦歛日亟。邪辟盆登。是無拒灾之能。存文過之志也。願 陛下盡力匡彌。順承福祿用享於上帝。無忽。   ○中州災異對(李雯)   前題   李雯   今皇帝四年、河南上災異、言某郡有疾風起、數百步內、大屋為飛、某郡野雀相聚死、大如斗狀、某郡生草作人馬器甲形、 天子異其事、詔大臣及博士諸生問狀、臣愚昧死再拜上言曰、  陛下秉上聖之至德。察天地之幽理。聞戒反躬。詢及微臣。臣才識頑露。罔知天物。不足以副 陛下之明。言??讕妄言。則天下以為瞽。敢竭其拳拳。率意以對。 【 臣】 聞風者先物施聲。象王者之號令也。在洪範心不容罰恒風。君子之德風也。小人之德草也。雀者爵也。其類至微賤。然象高位者也。中州天下之均。古天子之所治也。是數者皆不宜有變。而踵見疊至。近在千里。占之古語。騐之今事。可為寒心。以臣愚度之。意者 陛下發令剽疾。民心四擾。若飈風之四馳不能終朝者耶抑心氣狷急生其煩惑皇天告戒使 陛下紓心而遠猷也臣聞之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意者朝廷有敗類之徒。若刑餘宮竪。霰亂國是。或貪人據上位。驅扇徒與。天下有飄蓬之勢。不可得安。諸若此類。 陛下不可不察。不可不戒草欲不草猶民欲不民也雖使為麒麟鳳凰神芝雲氣之象。聖人猶懼之。况人馬甲兵耶。昔黃巾將亂草生兵弩。石勒潛居萌芽鐵騎。意者窮愁之民。有輟耕太息之慮。今既見其端矣。野雀羣死。羽蟲之孽。又近黃青。臣嘗考東漢中平問懷陵萬爵悲鳴相鬬。斷頭枳棘。其後宦者殺何進。高爵者蒙戮。禍乃極慘幸。 陛下聖明此患宜絕然既見其影。當慮其形。又臣聞雀鳴空倉意在得食物之弱而志卑者天戒或曰 陛下今之所與圖事者皆鼠雀之儔雖得百萬無益于事猶聚尸耳 陛下益當蕳鸞鶚之羣。斥拚飛之侶。以匡聖朝。行寬舒。去貪敗。安駕徐驅。以應颷風之變。專任良吏。慰藉元元。草竊之徒。不宜敢舛?鳥。又變起申央。 陛下當端心正誠以悟天意。所起之處。益加蓄備。恐宜有急兵。方今天下多事。妖青日見。即此數者。可謂巳劇。 陛下其敬慎天氣。內求至理。可以云補。若告戒之文。不為不足。臣愚昧死再拜對   ○中州災異對(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臣觀災異之出。多失其應。而人主必謹言之謹言之者。重有戒也。人主踐至尊之祚。無所瞻畏。危亡卒起。省救莫及。廣見之士。博舉禍害。推騐咎愆。恐涉誣妄。自致不測。故古者經術明湛之儒。先事著見。猶必待帥求直言。指陳隱切。况臣固蔽。不通政事。豈能盡中。今者幸逢 明詔。條中州所迀災異休否安在。臣敢以類進。中州所土。陰陽和會。天地之中。四年某月。風霾大湊。翔屋舞石。輕纖不動。秋雲?河。牛馬僵縮。萬雀聚巢山草介冑異徵誕象。春秋未書。不審 陛下神明。為治甚銳。何以致此。傳曰心之不容。厥咎霧。厥罰恒風。心主四事。風主四氣。四者皆失。則區霧無識。故風霾並起。為冥晦也。得無有匪職授事。謹孚專上毀 陛下之心者乎又京房曰。賦歛不理。茲謂禍。厥風絕經緯。今拔揚重物。飄墜數里。小者僅安。不比沙葉失經緯矣臨潁之間。土地沃坦。號稱殷樂。致此形變。意豈 陛下將廣賦歛富厚之家蕩業失所所存貧弱不足奉上乎劉向劉歆以為貪利之應。皆主風罰。此其效也。大雨雪。及未當雨雪而雨雪。劉歆以為常寒之罰也。此政迫促。下不通上之應也。今秋。非其時也。雪深尺。雪又雨之陰積慘也。人畜俱死。暴殺也。漳河水凍上威重而下情壅隔也又其極為貧也。萬雀啾啾。登木而處。共巢於枝。狀類匏瓜。臣聞雀者爵也。爵祿富厚。擇安而保。登木。失據也共巢合與無遠志也狀類匏瓜繫不用也臣恐懷祿之臣不知危懼風振枝折隕其居處延秋山草。狀若人馬。被甲持兵。夫山體巍大。草質微弱。人馬勇勢。甲兵凶象。樛結成形。天戒若曰。甲兵被野。城郭為墟。小民憑險。將有變起。今流寇竄卒。殘傷秦晉。剽斥齊魯。雖未盜名字。保城邑。始大亂矣。後漢黃巾賊起東郡。草作人狀。此並占也。惟 陛下深戒之。古之帝王。抑寢符瑞。慎察災異。非樂禍而惡祥也。蕩佚基敗震儆進福語云有危亡之事而危亡之言不上聞故大壞也况天戒顯明發形奇切風飈晝掩草物猛恠一月之間。大變四至。人民狂惴。耳目駭亂。如此。而不深思其故。以類省蠲。臣恐水雨山石。為異否止。亂繇此極也。且數者非無騐也大風毀室南越以反四月極寒秦刑乃毒漢雀悲鬬貴寵為戮賢人衰去厥艸天雨往者之極符矣今萃於一時。告於一土。此必有大異。天將以悟 陛下。 陛下宜緩刑薄賦。息養元元。去親信之小意。絕悁急之至私。使海內恬豫。邊境堅戢。時聞危言。以迎休祉。則榮光塞河。精氣應明。以臻上理無難。臣昧死謹對、   ○中州災異對(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伏承 明詔、以中州災異至劇、令臣條上所繇、臣聞稽古天人之事。災變之應。炳然昭白。無可疑惑。卒繇危亂萌芽。人不鏡見。上天先告。以示震戒。臣竊覩數載以來。夷狄薦侮。盜賊藪聚。饑饉仍臻。黔首搖動。危震之形。瞽聰咸見。即天物平夷。臣不敢謂安。况咎徵稠至。怪端愽興。臣慮變事遂成。故天意迫切 陛下。若斯著明也。又變起中州。在天衡軸。此非徒一方之憂也。臣攷圖書災祥之源。均肇河洛繇天下之中先應天意故殷周之衰桑穀隕石六鷁退飛咸自其處盛漢之隆神雀芝草甘露嘉穀駢集南陽暨其衰缺遂陽之郊偃柱生枝陳留陽武厥生異草皆著異天中四方恊應迄於本朝 二祖肇造鳳凰嘉穀虞汲之間 孝 肅盛軌龍見鱗生均集斯區 陛下之興鳳凰先集臣竊謂安危之微。苟造中土。著應至博。間者風霾拔屋。金石為飛。萬雀唶唶。共巢一木。草木異狀。厥類甲兵比于退鷁則事劇列于神雀則類反絜于異草則狀尤怪計時則孤臻與稠發殊度地則同方臣慮旤咎之繇。非顓一端。所可塞。竊唯心之不睿。厥罰恒風。四氣皆亂。故風為災。揆之於今。殆朝廷之上。畫計霧亂。慮事咸失也。拔石之異。繇役急。責逮迫恐也。安國定傾。則類盤石。石飛者國家危動石又金類□石飛於上金竭于下也又金石翔舞。輕物安處。此言搖動之辜。肇自貴重。微賤無與也。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意者微弱之臣。劫于重法。貪黷少戢。大臣握重者。類益恣奸。乘風震壓也。萬雀共巢者。雀依人小鳥。天戒若曰。微小自贅聚。人不足依也。又懷爵祿者。自扇徒與。其巢穴中通外奸殆。中外奸通廷臣得通中常侍之效也形若匏瓜。瓜繫不食。臣竊以是窺朝者徒擁爵祿。鮮可仗矣。蜂蟻屯集。各宗厥王。今萬雀瓦聚。非有特異。紀綱其間。臣意不逞之徒。自相鼓聚。將為逆亂。無尊上之念。其端巳成。未易壞散。延秋山草木異狀者。草竊不止。乘高據勢。難卒下也。近傳木?為木介介者甲甲為兵象。此猶推影索響。窮極徵應。無自然然之形也。况狀若人馬甲兵。成形之禍。至甚赫赫。不假鉤致。天戒若曰山草興戎。灼灼若此。又延秋山者。秋類刑罰。殆刑掠驅迫。盜起不絕。綿延至眾也。草妖者。視不明之咎。王德下衰。下人將起。則有草生如人狀。臣非敢瞽說餚天以欺 陛下。考之經傳。咸著前徵。怪惑之患。婁臻益大。豈可以忽哉。唯 陛下益廣德心。俾無區瞀。又審厥號令。輕重攸宜。則狂颷 【 不興盤石】 安所。益省徭役。憫恤元元。選練朝者。務進端平行誼之人。毋徒讇諛刻深。邀上寵澤。庶聚雀之黨散。鸞鳳之祥集。焚巢之咎滅。崇躬。推誠納諫。毋有草芥。沮敗忠直。勉彊大道。毋跡覆軌。假號權宜。臣聞本強則精神折衝。弄兵之徒。不難自解。臣意 陛下明聖。數端雖切。聖意不迕。然臣竊視 陛下明詔。惕然敬天之音。未嘗少息。而天重震 陛下。垂患寢迫者。殆 陛下類文厚。實不副也。苟臣言萬分一有應事實。唯 陛下孰之復之。亟思咎謝以塞天意。若廼容容遇臣。懷述惕之虛辭。簡細遺太。陰切諱忌。臣愚不能為 陛下計。謹昧死以對。   ○中州災異對(朱灝)   前題   朱灝   中州古豫州地。歸雎陳地兼數省。有變易延他境。勢若脫甌。彰德控河北。牽制同襟肘。開封固都會。茂實稱汝寧。鑄獵弓矢。河洛為著。言形勝者為天下中。中有災沴。四隅可知。譬之一身。臟告病。肢盡瘁。能按脉以察其病乎。夫天地之氣。噫而成風旋。轉未嘗相離故保章氏以十六風察天地之和。凡融滔長薰巨飈寒厲。皆其常也。即暴曀霾盲。亦變之常也。昔有發屋走沙者矣。而今則發石走屋。與震崩者無異。所稱太平風不鳴條者何耶。其間物之重飛而輕留者奚故陰為重陽為輕純陽則飛純陰則伏惟陰不降而亢陽不躋而屈於是重者反飛輕者反伏此非陰陽相盪。乃相制而為祲異者也。古者日在北陸而藏?。?乃窮谷之陰氣所結、惟二之日。其腹告堅。考之襄公時春無?。注謂君不能制下。成帝時雨木?。劉歆以為上下施者不達。永徽時凝凍封樹不解。劉向以介。介者兵象。今蓐收司令而水合成山以哽流澌是陰未足而用進乎極殊非馴致其道。陰承權而巧生亂。如景福中滄州城漸?土?紋如畫。地有兵難。以遠徵近。寇敵之應也。瑞符之呈。地產紫脫朱英。故芳甤衰變。正傳時之消息。靈帝光和七年。陳留濟陰諸郡。草生如人狀。持兵。牛馬萬形畢備。後關東誅卓。二郡吏民殲滅幾盡。草妖之興。今何類此。凡歲之豐苦。騐之薺與葶藶。雨旱騐之藕與蒺藜。豈獨兵荒。無可騐哉。不特此也。詩人剌小人眾多。况草木之薈蔚。今所謂妖媚者。無論夏榮即冬亦不彫。其蔓延能歛魂縈骨。縱薙之亦旋生易形為人肖其類耶明王出。瑞羽軒翥。然羽蟲多孽。漢時稱鳳凰百四十九見。何敞以為羽孽不祥。况凡鳥為妖乎。漢之中平三年。陵上有萬爵亂鬬頭懸枳棘。後之騐占者曰陵大高之象諸懷爵祿而尊厚者。還自相害。今則萬餘爵而共營一巢無共室之鬬固其黨也同處堂之智好其便也又有騐者。小爵之性喜聚。內堅其壘。即外有鸇鳶。亦不能逐。今朝堂營祿。寺署紛權。此羽孽羣聚之所象也。雖然。薰惠吹萬。狂颶頓息。寒知天下。沍陰。春釋。長養茂遂。妖秀立萎。火離當空。羣壘自破。轉災為祥。易厲作瑞。天所啟聖。物之示警者。較然無惑也。   ○中州災異對(彭賓)   前題   彭賓   天地之氣。自有變動。未必政治之所興致也。此言豈可以告人主哉。災祥皆天也。舉而歸之于天。秦所尊以信之也。然而數稱瑞應。盛陳符祉。循細微之事。餚眾多之福以為誠天意也。甚醜。若水雨失時。草木變象。盜賊不息。饑饉仍臻。敢言極諫之士。深懼危亡。不避忌諱之誅。陳所諫于前。雖伏妄言。陛下不宜深咎之。 陛下撫成業。圖盛治。誠無有渝斁。樂與天下更始。然而日食星變。河水汎溢。秦晉滇齊之間。所在蠭起。更如言者所奏中州災異狀。騐之于古。考之于諸儒之說。可危甚矣。風霾折拔樹屋頓什木石輕縞不動。陰氣盛人也。人君觳霧纖嗇之所致也。夫飛塵揚沙。輕者夫恃。勢雖僄遫。未極奔厲今堅者先發高位疾顛矣上失常度。以為莫予制也。起于微末。得而制之。是天心仁愛。先及于所尊也。大雨雪。人畜死。傳曰厥罰恒寒。聽不聰也。小雀千餘。共結一巢。狀如匏瓜。夫萬雀不及一鳳。羣小用事之徵也。雀應爵命。關于在位。 陛下即明察。日摶擊之。而強者附鴟鳶。弱者同鼠穴。一旦有矯翼自奮者。且喔咿笑之。京房曰臣私祿罔辟。厥妖鼠巢。異事同類。可不省與。山草結形俱象人馬。佩劍戟立。夫殺不以時。故有草妖。象柔能制剛也。殺生之秉。失而在下將有萑苻竊發草澤狂呌卒起之旤 陛下且以今日之勢揆之。財賦殫益。軍士旁午。大臣雍厚。小臣中格。即何恃而無他虞也。臣聞國家安危禍福之幾。係于下民。民命不保。激極必危。 陛下固知之未之信也。夫王者順時而動。休氣充塞。祥風至。朱草生。赤雀應銜書來。則羣生之命遂。王事之本立。淵泉山澤。咸獲嘉慶。况中土膏腴之區。書之淵乎。察于天變。動徵乖剌。未及春秋六年。災異過之。豈 陛下載心至治。格于微渺。不數數量休咎歟。舉朝之臣。雖有天變當時倉卒則驚怖動容歷久婁臻則狎習翫志。所恃留意者。惟在 陛下。 陛下苟能永推天戒。深察巳過。審禍亂耿著之因。通天人徵兆之故。用舍獲當。賞罰就理。則陰陽和。灾氣息。美祥叶矣。父怒不及子。子日危。天怒不及人主。人主日惕。惟少留意焉。   ○中州災異對(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臣聞有道之世。災變叢興。而亡害于聖者。何也。其譴告莫不有故。儆戒莫不有事。明王深察本末。知其將然。而修德以勝之。故妖息而禍滅。亡敗慝也。夫亂氣將至。初皆有細微之騐。人主畧焉。不用改省。以為亡甚咎傷。行為自若。卒之喪害屢見嗟慘悼懼。而勢巳成形於下矣。故見有亂。然後弭之。晚也待有甚而思救之。則不可為也。 陛下敬事神祗。勤恤民命。覃訪聖道。日昃不暇。接見大臣。親覽章疏。可謂至仁甚盛德也。顧虜患未息。盜賊時有天之殷憂 陛下方孔大。而頃者風草之妖。又告形矣。羣鳥為孽。??????出見。臣聞之。訞繇人興。不可以不戒也。臣草莽下士。經術卑淺。緣餚鮮少。遭值亡諱之朝廣聽狂瞽。得自申竭志意。不足以小効萬一昭晰感應。死罪死罪。案五行志。視之不明。是謂不悊。厥咎舒。讖曰黑白不別。賢不肖並。不能憂民。急氣為之舒。鄭玄曰君臣不瞭則舒緩矣。時則有草妖。時則有羽蟲之孽。臣案草陰類。臣下象也。結為寔勢將日繁。又人馬者兵象也相倚而後行宜有手握兵要。黨與比周。以濟姦者。記曰不當華而華易大夫。不當實而實易相室。草無實而有實。居中者得重物也。相室得重物則離類者退。從類者進。實一成而不可變。類一成而不可敗。權移于中。積漸然矣。京房曰王德衰。下人將起。則木生人狀亦此草妖也。陛下奮發總攬斷不下徙。立賢圖政樞無逮散。身側之叢為之攘夷。則患不作。而皇天之禁得矣臣案萬爵同巢君子小人共國之象也。久而不得。必有暴殘。是故是非定于上。而朋黨解于下。天下有道。邪佞退棄。天下將傾。其隣翩翩。陛下喜忠亮。惡殘慝久矣。而惡卒不遠。賢卒不先者。何則。繇失于既用而後擇。非知其可用而用之也。未知可用而姑用之。故任寄方專。而短長畢盡。中道罷擯。天下解體。 陛下一旦曠賢路。悟天戒。求于亡窮。天下之奇材異能。擇不勝擇也。若此則君子登理。而小人竭傾。毀亡庸。上下蕩蕩。而皇天之禁得矣。臣案大風起石上騰。輕者皆伏。京房曰厥風大炎發屋。賦歛不理。茲謂禍。風之為言。四氣皆亂也。傳曰思心之不容。是謂不聖。厥罰恒風。容言乎寬也。上不寬大。驕臨其眾。將恐决。臣案石民象土著者也。不安其所而重者先動。激之使然爾。今天下之今嘗密矣。賦稅絞急。水旱不為災。郡縣痛毒以報稱 天子。 天子謂為能一意督責亡恕。民受重困而明德下雍。天下方疾苦臥嗟。亡所向告。潰而起。莫與衰息。宜也。是故天戒若曰爾所重非所重所輕非所輕反覆不寧如此石云耳可畏哉。 陛下誠能發元元之愛。省重竭之人力。復久曠之土膏。如此。則怨怒之氣平。興財之道博。愷惠之化流。而皇天之禁得矣。臣謹察天人之際。理相符召。以類相索。雖幽必顯。鄙直亡狀。未能揚搉纖末。以為區區之懷。無所留隱。 陛下中覆變端。體揣情害。與天下更始。此天之篤佑 陛下。而為此異徵也。自知言入身危。苟勤 天聽。臣不避死亡之誅。惟 陛下詳詧。   ○旱對(夏允彜)   夏允彜   今天子之三。秦晉以旱饑。盜大起。連四歲不息。四年京師旱。 天子徒步禱而不臻。五年東南又旱。夏五迄季。稼事日危。或以問蒙蒙謹對。問曰、水旱更事也、今變起數方、唯魃之災、諸陰閉耶、而陽獨驕、對曰、陰過脅之。陽過則求。故水旱殺稼等。旱乃甚。大水滅涯。高原不沉。炕陽焦物。上下并熾。旱獨數者。天意殺物甚也。問曰、西北燥壤、唯旱所宜、東南水澤、肥溝澮修、何乃同患、曰、膏浚於北。髓涸于南潤之灌之。歲輦以北。所餘枯腊。將焉取濡。問曰、唯古旱歲、或七或、三熯若秦晉乃劇耳、不雨二月、何重為茲土虞、對曰、彼為戎郊。茲為粟土彼歲不為賴茲焉泛舟粟土不粟拯援絕危動成。四方其咸殆。問曰、鄉者旱在 京師、 天子下走、雨不為臻、長吏即匍匐、徒自苦、坐視事若故、宜不為譏、對曰、長吏權重均 天子耶。 天子苟垂恩德下咫尺詔。幸寬民。民自蘇。遴不下施。僕僕徒步。名美可耳。于天下非有裨也。天宜弗為動。長吏奉 朝指。日戕民。即心內傷。誰告者。疑無他能。唯日流汗走。頭搶地。號呼泣血。詎言誠格。亦計無復之。冀少垂憫。誠長吏事也。曷謂可巳。問曰、春不收枯骨、朽胔、則夏旱。今骨未莽、旱者數、運然耶、對曰今骨肉誰者潤哉。饑苦桎梏浚竭敲枯。比今之民。咸骸暴也。問曰、憤嘆盈者澇、歡娛盈者旱、吳晉之事也、以若所言、民病為甚、其誰溢歡而逢若厲、對曰、民何乃自病、豪者獵之。狡者弋之吏者蹴之。匪唯艾之。又絞炙之。民者之歎。數者之歡爾。不覩夫從如雲。車如龍。而謂今之人鮮歡。問曰、記有之、興師旅、勤眾勞民、則旱災應、然衛旱興師討邢、師出而雨、今欲巳旱止戈乎、抑大芟賊也、對曰、刈賊則懦刈民則武。炕陽肖之。驕莠而磔禾。弘其寬仁奮其武節。民出湯火大旱自止。問曰。古者冤獄失理。天為久旱、今吏治平明、何辜而臻此、對曰、日撻窮民。而曰爾曷不輸財。冤莫甚。問曰、今卒旱耶、或雨澤且至、幸半起、對曰、不能知。天子幸行成湯之事。省讁罰。緩期會。廩貧民。捐宿逋。長吏益宣上恩德。勤勤憂厥民。則雨必至。旱不成。不然今即幸有年。來者不勝虞。蒙固不能知。知之者 明天子暨賢長吏。   ○黑虹對(朱灝)   朱灝   ?聞虹者一名天弓、天有二氣而成、赤白為雄、青白為雌、春秋時五色虹見、迭照宮殿、為兵革之象、唐五行志云、虹乃日旁氣、斗之亂精、主惑心主內淫、主臣謀君、主后妃脅主、太玄經云、紫蜺圍日、以喻羣小、則虹之垂象。無祥應可知。今色以黑著、黑屬于北、陽之炎陰、邪氛譴告、漢靈帝時、有黑氣墮殿如車?、騰起奮迅、身五色、長十丈如龍乃謂上□投蜺夫虹義為攻、其宛曲偃蹇。勢既難去。且借日為忒。遂令人莫敢指。蔡邕曰、虹蜺者、小人女子之象、虹之體依雲陰而晝見于日衝、無雲不能見、入皆知其麗陰而起、易知也、然太陰亦不見者何、惑忒之氣必乘明以相蝕而明常不覺虹非日之交。不能成其質。故每東西相互。傍日之光。伺竊其氣以為亂禳之法不先袪虹而在修月日不曚其照虹自無能肆其攻此消弭之本乎。茲者內外宵人陰為固結。正所謂朝隮之勢也。內寵巳繁。漸怠勵精。又所謂鎮星為虹。化成婦女之兆也。語曰、虹為紛針陰勝之沴、針之所向。無微不入。陰隱其剌陽孤不存。誠能黜圍日之邪。進矞雲之賢。則災虹將下化為祥玉矣。虹紛朝覆。夕滛霖雨。所覆太甚。著見於天。臣敢以誠對。謹據應以聞。   ○黑虹對(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陰陽之所交、往往有滛氣出焉、虹者、陽氣之動也。陽攻陰而勝。則陽氣鬱蒸而虹見矣。陽攻陰而不勝。則陰氣反覆而蜺見矣。所謂虹當雙見。鮮盛者雄。其闇者為雌也。京房易傳所次蜺之類、有所謂禽蜺媟蜺者、其應多在後官、而非語於今日也、夫蜺浮物也。易易明易滅。倏而亘天。倏而垂淵是皆雲霧之輔翼也而不借日之光則不明。借日以揜日。此小人乘權廢忠惑佞之所致也。昔漢靈帝時、天投蜺矣。虹變面蜺、蜺變而蒙、黑白倒置、火雲蔽日、蜺之以黑著者、蒙之甚也、今見在下國、黑虹上升、白虹間之、回翔數里。沒雲而隱。其象似浮言無根。而揚塵。易聚亦易散也。凡人好亂之心多起於浮故聞風之談。易於市虎。摶影之響。危於投杼。言浮則氣浮。氣浮則陽不舒矣。陰不密矣。不能遇雨而吉。自遇風而蠱。安所癁通理黃中而朱明正位哉。黑虹晝見、皆說言不祥、齒舌為禍所騐也、赤日為虹、青日為蜺、有以知黑青之非經也、   ◆難   朱買臣難公孫弘朔方十策(李雯)   諫官(彭賓)   ○朱買臣難公孫弘朔方十策(李雯)   李雯   丞相言置朔方不便何也。即言匈奴強盛。控據穹廬。彎弧鳴鏑。靡堅不摧。陛下窮師武以之。力勿能勝。勿築可也。今大將軍絕塞。斬生獲醜。樓煩白羊。馬莬挈而馳走丞相以為力弗能勝之耶河南。之地非自今開也秦皇帝遣蒙恬逐匈奴。因河為塞。單于不敢窺兵長城。其後天下亂。少蠶食。于今乃復耳。丞相以為非故與。今丞相曰弊中國。事無用。夫無用者謂遠越而有之。若石田不可耕如東之日崛西之懸度可以當之也今河南之地。接軫關輔。且其土宜黍稷。號稱沃野。丞相以為無用而勿居則雲中上谷北地漁陽宜廢耶且資匈奴以厚利。使之日甄脫其間。左馳右射。困擾邊吏士不得下壁馬不得解息而曰吾不弊中國也丞相計得耶丞相必又曰匈奴新敗。其鋒未盡。築朔方。單于必來爭。內疲畚插。外鬬猛敵。中國兵勿支。夫夷狄之俗。勝則風雨馳。敗則鳥獸散、彼方狼顧奔走惟恐盛兵之躡其後而吾聚數十萬之徒眾并日就工度其乘城不可拔矣丞相以中國萬里。方輸轂擊。乃不能事一朔方耶。朔方既城。樓櫓高峙。洪河鼓濤。數千里間河伯為守長城之固又增其壯也。因是憑城。開地利。通橋道。廣游奕。春夏耕農。秋冬馳獵習匈奴之長、技兼中國之蓄積傳世折衝之計。又在于是也。昔黃河之利。匈奴擅之。輸將北邊。路行曲多阻。牛馬僦直。費大萬計。今以朔方臨河。廣川萬里。舳艫旁通。匈奴不能與吾爭舟楫之間。此又事之便者也。又使匈奴無所投足于近郊。窺當路諸塞。而吾宿重兵于其間。因便擇利出則絕幕。入則守保。是不示匈奴弱。而重畏惡其心也。且因是以通令居以西。往往開渠屯田。置為亭障。以望玉門陽關。則西域城郭諸國。可以漸通是斷匈奴之右臂而制之又基于此也豈丞相知之而不言耶。抑不知而言之耶。意丞相習儒雅之遺文。未知權變。或者昧陛下之旨。不欲使威暢于北胡。風馳于南粵。使引弓之民。南向而笑中國之失圖。丞相苟安之。以及身之無事也。丞相其置對。   ○諫官(彭賓)   彭賓   天下諫官之權去矣。去臺省之雄俊。入藩臬之羈絡。即何得綴理詞。招寵賂輙睥睨卿寺間。可否天下事。若 神祖 先帝時哉。雖然。折諫官可耳。以事實究之。于朝廷非有益也。夫諫官之職。乘輿有過則正之。大臣奸邪則紏之。軍國之事。四方盜賊水旱之災則奏之。貪殘不職則彈之。是以圖治之主重諫官。諫官尊重難危。耒采足畏。則有所恃而用其鋒。人主無壅蔽之虞。奸人惕而不肆故諫官不稱移其任可也唯阿廢之可也招權賂誅之可也挫而抑之其氣盡矣且今天下之事。 天子抗威嚴于上。諫官囁嚅。或伺意旨。無所發明。甚者關說為市耳。豈有妄言無忌諱勢盛而不可制哉然此特在廢誅之列者也。非可為名高以尊之也。而當事者曰吾以難不肖。夫不肖之人。又何難焉。昔者肆巧便勤請謁安坐而不失為九卿今既絕是望容容而嘿嘿安坐而不失為藩臬計得矣且又安知不工人事。而覬非望乎。又安知不甘污下而饕餮乎。殆驅而就之也。又非所以重藩臬也。夫藩臬、之權。出郡縣下遠甚。今既出諫官而為之。不得與朝廷議矣。即安得不歛鋒處錞。乞憐上官。以庶幾一旦之去此。且勢弱者又不能振也。又非所以重卿寺也。令甲曰以待軍功與勞。是勸外事也。非獎諫官也。直言極諫者。既不得列于此當事者或去所憎而聚所愛以其名蒙上不可得而禁則卿寺之選又未必當也或曰駁大僚者勿當。此則傾厄善託者優為之。又婦子女人之說也。獨可議者。曰 太祖之世。臺省擢監司者為不次。而今為失職。此不平之論也。 太祖之世監司為外執法得彈壓諸吏為尚書侍郎中丞者比比矣今雖有之顧可望乎漢故事諫大夫剌史出為郡守。然郡守治得專達。稱職。而為御史大夫丞相矣。今又有之乎。夫諫官之任。秩卑而賞厚。故勸功樂進。不苟自全。吾 神祖之優諫官是也其所優之諫官非也。獨奈何苟抑之以為快乎。抑之而快者曰。諫官之選輕。妄一庸人。未知其直言極諫否也。工巧而財足。彈惠文之冠。建直指之旌。纍若而升者不可勝數也。不數年而為列卿。則何以服天下心。故愚為今計者。莫若精諫官之選。上計之歲。集京朝官之有譽望者。屬吏部使得博議天下之事。若古之議郎者。課其能否而入出焉。其郎官之遇事不阿通曉大體者。亦與此選。務以簡其數而得其人。其次假藩臬之權。使得專達。如屯鹽漕馬等使。無出御史。皆得以若屬為之。事畢奏事京師。不壓于上官。其著績者。或入而九卿。或出而開府建節。皆不為之限。然後論次諫官。第所言以為殿最。若九年之中。言事中十五以上者為上第。上第為列卿。十以上為中第。中第為藩臬。五以上為下第。下第為郡守。為諫官一年而所言一不當者為不職。不職者罷去。或衍能清謹者為郎官。其御史之使于郡國。而能搏擊豪強。驅鋤惡吏。甦民剔蠹。不為煩苛者為稱旨。一稱旨。當其言之三。一不稱旨。絀其言之五。甚不稱者。付吏議。如此則諫官之鄙者。必不能自遁矣。其賢者益自砥礪。立于內而威于外。其為藩臬者。固不減其聲姿。且因可以建功名。而其為列卿者。皆剛正有體積聲績而為之。吏部不得削望實而行巳意焉。故可以重諫官。可以重藩臬。可以重卿寺。可絀大吏之私。若夫逆情而御之。倒勢而制之。曰吾不為官私而可以治天下者。臣未敢為 陛下信也。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六 【 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七   華亭楊肅 徐鳳彩 盛翼進仝選   策文   冊文   制辭   教   表   檄   啟   彈文   章   ◆策文   擬漢武帝太山金策文   ○擬漢武帝太山金策文   李雯   元封元年夏四月、皇帝臣徹、登封太山、肅恭戒事、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惟天純佑大漢。五世丕昌。予小子不惠。洪承大歷。震于厥躬。永惟吾祖宗奕世登明。越予小子。不敢荒祗。繹帝思。民以自懋。式宗萬邦。悼九夷勿靖。曰余民侮。不敢廢上帝命。裒師越岨。三十有二君。降旗奔旅。惟匈奴。惟越。惟閩。惟甌。咸服其辜。南海河陲。擴吾四輔。惟帝威普將。徹罔敢自許。欽厥心。惟日惟夜。亦莫知所承。和樂敦禮。肆上帝降休。則亦惟有日月星辰之祥。山川草木。咸貢厥祉。民獻有萬夫。端端皇皇來告于庭。曰天乃臨裕大不可無報。用祗厥後。肆予小子。勿敢讓。禪茲東土。煇耀光明。天亦惟棐忱。洪惟吾萬方之命。基予一人。是用積行度思。逖聽遐觀。太乙靈星。八神三山。悲予一人。妄有汰心。何帝之成休。樂永保康。乃三月至緱氏肅若有聞遂東廵海上。神靈耿著誕降臣趾。豈上帝之大祐徹躬。秩秩蒸蒸。俾予一人。植固吾大化。用扶天助。壽四海介福無疆。鳴呼諶若茲雲景恢奇四氣肅明靈符告珍。恊于休經。予小子敬拜神施。鴻衍布茲。保乃國。艾乃民賁敷乃聖緒與金石固   ◆冊文   冊狐文(夏允彜)   冊狐文(徐孚遠)   冊狐文(李雯)   冊狐文(朱灝)   ○冊狐文(夏允彜)   夏允彜   冊曰、朕用不聰。覆厥群育。唯在位摯亢。罔余一人克諧。朕悼厥心。弘敷罘山穴。有媚于朕志。爰命予弼。唯爾狐綏綏來儀。萃應朕求。朕用爾休。用錫爾典禮。其敬聽朕命。朕唯有眾懟勿?目。亦罔或克化。唯爾狐蘖茹榤咀襄爾秘功秘功用成爾乃數貿亦粉厥頩亦良厥須用兩御于陰陽。厥惟爾才。誰余禦侮。曰唯善奔走。唯爾狐。克徤爾馳。朝莫儵掉罔踪爾祉。厥唯爾能有喙其愞有蹄其跼眾字以仁。視朕眾沸騫。則莫或用戢朕命。爾導余眾。用慄匿。罔聲朕慝。厥惟爾威有孤其角讙號曰獬嶷不嚮朕。憎而耑攖厥暱。匪爾狐于朕乎娛。朕尫曷餌。厥唯爾忠。肆厥不軌。媢爾馴昵朱燎炎炎曰唯爾求唯爾不震不戁馮厥城自厲卒莫爾嚮邇。厥唯爾勇。眾倖醜良。呼儔翕殛。曰莫爾出入爾居郗曲不恒厥窟踡連并互。爾逝則逸。厥唯爾智。四夷弗賓。符拔罔臻。育爾於囿其樂孔躭朕于于晝爾丹其服朕于于宵爾白其容蓬蓬其後。用兆朕悠昌。厥唯爾多材藝鹿走於郊化為貐牂羊求食哮闞若虎朕慴四顧。罔不朕嚙。唯爾左右朕。朕躬用怡。鋸攫之聲。朕斯不聞。厥唯爾能治。爾始爰立。眾威爾尤。朕志不惑。爾後克龐既長百群眾則爾服嘉譽肆溢。訖於幽窟。徹于執?目御。朕視天下。卒莫爾類。朕聞能懋懋賞。帝王循躅。故楚王雄霸。亡馬峻秩。衛乃孱主。其鶴乘軒。况爾迅才乘鬼。克嘷克嘯。媚茲之誦。見美詩書。能贍于彼。而賞嗇于此。朕甚恧焉。今以首丘之壤壞二百里。封爾為胡公。用建玄社。衍厥子孫。又錫爾青珠百顆。用析授厥亂。世嗣爾媚業。錫爾丹袞赤裳益沃爾顏蠱智破貞。罔勿遜爾志。錫爾射犬之弧。犬至弧張。則莫爾嘷。况爾敢噬。錫爾驚精之香。敵爾臊。人則永祠爾爾魅道用不衰。錫爾絳繒之囊。衛爾足。捷爾穿求。周爾多穴。錫爾古鏡一。定爾疑。偵物將飛。弭耳逝取母後。錫爾氏曰趙。嘔淪吸晶。物莫肯捍爾用是難老錫爾嘉名曰紫。??皙??皙袾袾。迷陽亂朱。匪脂厥體。用嘉爾柔音。錫爾碧牘丹篆之書用臧爾謀達於昊天。永左右上帝。莫爾傾。爾其欽哉。周凋爾赤。母慤爾術。朕唯爾腎腸。爾均余休戚。   ○冊狐文(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制詔丞相侍中領玄丘校尉胡紫、少長名族。翱翔貴仕挺中和之秀寔攄九六之神符通理識於繫表知機彰於靈契以射策超異、待詔門下省、舉主東方公諫珂、以君銳上豊下。姿制修整。揚于王庭。除殿中侍御史內司服、趙堯李舜。迭舉春秋。即其任也。君入侍幃幄。有張卿之勤勞。出請休沐。類孔公之淵默薦寵氣勢雅善公卿博雜多知才任肺腑朕彌欲試君以事。遂乃歷職中外。績聞茂著。彰于先功。則攸昌應夏。作瑞開周。方之於此。曾何等級。議者喁喁。皆以君宜在帝左右。參與機禁。令將揚君之休烈。君其敬聽朕後命。君昔守專城。敵人不咸。忌君名德。乃收合醜徒。因宜作氣。君登陴授兵。慷慨長嘯。敵則逡廵引卻旗鼓自壞李廣之居北平。匈奴不入。馬援之守隴右。燒當罷圍。君之功一也。白額英武。搏食無厭。君身入其穴。權以譎眾。遂令彪闞之姿。弭耳受教。將命無廢獨步江淮百靈震恐君之功二也。君洞曉孤虚。若指諸掌韓原之役晉師倍我筮而得君惟敵是求獲其大醜。師曠驟歌。賁皇夷竈。從容决策。多于汗馬。君之功三也。君政成睢陽。強梗戢抑。東都王老。包藏禍心。牽策罷足。將逞志於君。亦卒不克。所部清蕩。無或鳴吠。君之功四也越裳雉氏粗有文萟本無力用遂乃驅扇浮華舉動乖忤辜負恩紀孰謂可容君應時掩捕不惑人言華士之戮稱于鄭志聞人之誅方于魯刑君之功五也。君一志奉公。恥以恩澤自樹。幕府親信。咸以義裁。生平恩故。無或私請埋搰之頌得於輿人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君之功六也。君撿校秘書。收視圖籍。而守者不戒。國典淪放。君乃大索遺佚。手得靈文應天之章藏于內府蕭何入關。財帛無取。王允遷洛。載書數乘。君之功七也。河津之間。民苦其魚君乃先驅立表百萬之眾資君以濟君之功八也。君為政孳孳。常得民和。大小恩乞。無不給贍于時婦女飲食必祝欒布相梁遂有俞侯之社肹子守齊皆祭東門之鬼君之功九也。君有此九功。?莫茂焉。加以緣階日月呼嘯風雨。便蕃常侍之省。出入紫微之庭。總錄諸條。一决于中。朕倚君以治。無或迷惑。齊桓之于敬仲。言則稱聖。宋武之於道民。動必見咨。君之謂也。君又朝夕給事。憂國如家。善任疾惡。出自天性非類者必去不無窮髮之威愛我者知懷遂有擊尾之報行父之事君。恥其無禮。成子之讓善。是曰知人。君之諸昆曰封。君之弱曰蜮。皆二心於主。盡力自効。至於蘊憤渡湘之士被罪涉江之夫或虬髯直視鞅望當塗或掉臂行歌流言醜正莫不捷步扞□斷其要領飛文激射勢甚風沙今者在朝師師。入無間言。君烈隆於丘山。而賞薄不稱。朕甚恧焉。今遣冠軍侯勇。巴西侯賓。持節冊君為中丞相青丘公。其以東海十郡為青丘公封邑。殊禮優冊。所司其依宜條上。朕其與君通屬籍。君男女在襁褓者。皆以名聞。賜霞袿雲糸?如。得引入殿中。君其專思慮。益精神。時自娛樂。稱朕意焉。   ○冊狐文(李雯)   前題   李雯   冊曰咨汝狐。廓穹浩維引靈沉愚日月惟節。鮮變高羈。山黨川污。罔有奏治幽文秘功墨寘不徽越囊疵肆蕪。靡有魁瑣。惟汝德克不有競彊。罔曰予龍豸。次次且且秉火負黃吐文恊機亦謹體勤將。瀆岳四五。波淫嶂岨。不尸?降不???辛?。以不汝禦。順處巛茹。亦惟豊溫匪角匪牙以在于左右肆詔余群萌蜺雲?雨玄令?霾。不妄援屏。余用以信安。炤炤在下。用康于紫庭。用錫汝難老宜陰宜陽膚朽吹枯衍道固藏粉弁?頁視袾和脂它荒嘰頤英柴亢蘭聚光合其九六升于玄房曼衍誕肆。下理拓坦。載登閶闔。無有冥畛余厥終乃倚。玄業豫茂。欽乃功。錫爾青丘。金鼎玉輿。荐于上公。班寅韓成。惟率惟從。鵲?不慄。雉膏孔腴。宜爾孫子。青珠丹書。用紹乃紫祖。岐尾鴻壽。明帝瑞祥   ○冊狐文(朱灝)   前題   朱灝   山君氏。躭欲爭長。世畏其猛。率曠野。遇貍首慘尻捷若猱猴者欲得甘心焉若止之曰。無勿?目我。若屬應慹服。毋酷急也。山君據扈不屈。乃出天帝勑眎之曰。青丘侯裘紫。爾之先淹伊陰譎世通天命以乞九命。爾雄才汔濟。小心如艽。既恊祥符。復標德至。錫爾滲澤之邑雄伯百獸以張大美爾自表龐龐綏綏。可為青白。不易獵取爾筮宰淇梁好鬼恠近娙娥令人參息彼張牙鑿齒敗乃事者。爾以色尚中和瞻顧前後自為首尾彌縫其闕未修厥職。念爾孤生惑乘柔多皮好往愆悉置勿理寵新再命母復循廵爾素念本知危。果無躐等。無挺險。有仇爾懸金相搆者。近去肘腋。田獲日有禁。俾爾寬裘華裒。與諸侯卿大夫相表裏。以决疑治。爾善視聽。凡碣磍觸突。穴託窟營。髟?不髵蚺虫?炎。獰文磨欲者。俱得先密以聞惟益勵貞行。去媚狀。終嘉與之令。長有首丘。母易尔守。   ◆制辭   戲為授鼷氏制辭(徐孚遠)   ○戲為授鼷氏制辭(徐孚遠)   徐孚遠   門下、西閤舍人守游佃使者褚昌、地實華望。識涉通徵。名編玉策之府。體散金衡之氣少嘗學禮似孔父之益恭長而有文得漢皇之器重加以風情閒朗高踞撫軍之床機鑒不凡。擅絕丞相之譽。遂乃便蕃入仕。參承內省賜沐罕出效日磾夙夜之勤君舉必先有塞侯周密之慎在公盡節不避熏燒國尔忘身豈帷腸腎雖竊脂之議或見裁于吏人而依社之誠乃戢心于有識至於握籌殿上。挍理禁中。莫不洞曉於心。如指諸掌。是用假之璽符。觀其政事。初試河東。底三歲上計之績。分竹隴右。致千倉大餔之謠。豈直西門鄴城之守。諭其神明。見寬內史之租。比其殿最哉。惟茲倉部。國計所資。大農置丞。関籠郡國。常平賜爵。和在得人。而不令之臣有扈氏自處膏腴。恥問錢穀。致令筐篚入都。恣其囊橐。紅朽殷地。適委泥沙凡爾所司莫非罔上用絕漁蠹在我信臣必使披圖秦府。具戶口之嬴虛。漕粟漢年。徵百物之饒乏。可進昌秩大中大夫上儀同仍兼入內都知依前閤門祗候撿挍殿前錄事權判尚書度支行搜粟都尉、勳封如故、鳴呼用爾入穴之智筭兼行截角之威名剌奸則毫毛必繩。轉漕而舳艫卸尾。可依前件、主者施行、   ◆教   擬修淮陰侯廟教(陳子龍)   擬修淮陰侯廟教(徐孚遠)   擬修淮陰侯廟教(李雯)   擬修淮陰侯廟教(顧開雍)   擬修淮陰侯廟教(彭賓)   擬修淮陰侯廟教(宋存標)   ○擬修淮陰侯廟教(陳子龍)   陳子龍   夫英姿歇淪。後景猶篤。懋功邈焉。更積愴悼。淮陰侯挾策奇通奮功危大拔濯之際赫然照人取威橫决。莫識本要。原其舒立。吾無間然。洎乎解樞上將。結綬真王。受縛雲夢。廢置長安。單辭見收。異門丹宗。疑謗錯交功禍同烈矣抗心憑古。偉跡非遙。流運撫今。曠雄莫借。睠懷舊楚。廟貌曖湮。跂彼碩人。浩浩荒野。夫楚霸威神屢擯淫祠漢家爼豆巳蕪原廟獨此幽靈。永為常祀。鳴呼瑯琊王業不用徹言桐栢神宮仍無噲等可理易楹桷。侑進鼓鐘。稱其俊軌。况我緬思。主者施行。   ○擬修淮陰侯廟教(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綱紀、?聞尚想英烈。撫迹緬然。輟食興嘆。式瞻斯在。淮陰侯挺邁上之妙才。投特起之天隙。彪闞如雲指顧作氣筭畧淵邈高下在心帝劉之業。一人而巳。及其表茲東海。掩耳三分。跨割青社。便謂終焉。至于破檻就侯。徘徊朝列。甘心末規。即事難望。然而單辭繫組。連宗殲殄遂使英主太息謀夫請烹斯則枉橫兼常悼慨自昔者也雖配食漢廟。有異蕭曹而秦憐杜郵。懋悲江介。遺宮枕淮。瞻企風規。停想彌深。但棟宇頹脫。神貌悽愴。邈而伙依。精寄焉託。夫環綿表會猜往哀來身沒祀存。有功則舉。主者如教。以時修飾。   ○擬修淮陰侯廟教(李雯)   前題   李雯   夫懷奇眇代事同朽駿沉英絕羅挹其遺景淮陰侯發跡颷厲。運畧通廣。游刃群雄。漢鼎用建。寢戈竊於巳疲。棲謀士之傾辨。逸奇恢大。鬱為功首。既而躡足之釁遂深。衣之恩難恃。狙縛挫壯。羞其比肩。丹夷橫施。胤絕氓隸。功謗相準。良云大酷。然而鼎劍滔忍。截其武強。燄式憑。遂司幽契。春惟古烈。渺矣悠哉昔信陵魁俠置戶魏都董卓厲鬼肆食凉域况此駿雄乃鄰豊草當今獵敵之思動桴徒嘆鑿凶之寄聽鼙輙警方將吊白起於杜郵享蒙恬于北塞而縹緲淮汾殆同小鬼求之祀典不其赧而嗚呼。雲夢載車。封侯亦偶。胎簪綿祀。如帶常留。可弘其榱棟。新厥丹堊。副吾逖思。高勳式仰。主者施行。   ○擬修淮陰侯廟教(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綱紀夫鴻功在器輔光彌遠。昔猷緬邈。傍嗣增懷。淮陰侯投力傾天圖隙武世智邁英思。挺皆不戰。體魏上畧。???則奇才固巳擅周牙而韜猛契齊吾以發機矣。泊乎踰濟銷風。浮江靜土光皇自帝。徒步假王。則有道極人臣。義淵國禮者焉原夫三分搖足之年雲夢流離之日神人悼嘆功釁無名茅土歇靈于舊楚。神貌存英于綿祀。尚想遺風。永聆衰痛何可使哀湍在道壞雨棲楹恭敬墜。夷莫此為甚夫毀祠禁滛。不赦重瞳。報怨傾危。未遺忍詢。便可以時修舉。崇大榱桷。用使漢室戎功。昭列淮浦。日月報嘗。自茲日始。主者施行、   ○擬修淮陰侯廟教(彭賓)   前題   彭賓   ?聞帝開翼亮。丕著青彜。前蹟邈焉。後懷彌邵。淮陰侯風飈落落。鮮所契本。遐邁龕危。羞安杖順。當其頓辱不聊。猶無難色。斯夷觸險塞。驅扇在握也。若夫隙機作埶。任謀成律。兵法無羈。虔劉城邑覽其英畧可曰少雙然而志遂假王。身隳偽遊。功斯烈矣。禍亦酷云。嗟乎、躑躅懸命之年天物托手感懷餓隸之日淮水濁流即杜郵之慘瘁堪怜。况漢代之衣冠同盡。忍使丹楹鼠穴。爼豆塵封。悲遺植於松楸。哀餘魂乎墓草。可蠲潔修治。用葺舊廡。致薦以時。母廢祀典。   ○擬修淮陰侯廟教(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綱紀、夫論功先世。拱木垂榮。興感前賢。丹楹勿替。淮陰侯奮跡為勇。屈伸從時。忍恥圖功。艱貞彌烈。泥蟠未際。澤婦資身。風雲漸躋。手臣推轂。壇上决策。助赤帝之元勳。閫外分符。興龐龍神運。固使喑啞失雄。縱橫退策。庶幾邁功秉鉞。踵德奉水者矣。若乃變幟亂容。沉沙塞渡。驅不教之兵。行無師之智。解縛懷賢。魏降而趙收民譽。奉書馳響。燕下而齊無堅城。尤天縱奇謀。亮工有造者也。雖假王之請隙啟帝心紹賀之謀毒罹后阱鐘鳴長樂。怒飛淮水。弓藏雲夢。響咽驚颷。頓使穀荒履蛻。成孺子之名。風起雲飛。遺猛士之慨。其尚伐石投誠。招魂舊恨。堊金餙聽。鼓舞新觀。無今榛莽丘墟。橫碑野草。頹坦燐火。餒鬼寒烟。漢祠何存。愧報功之負義。雄姿不爽。壯偉志之流禋。主者施行、鳩工罔怠、   ◆表   七夕戲上天孫表(陳子龍)   七夕戲上天孫表(朱灝)   ○七夕戲上天孫表(陳子龍)   陳子龍   陳子立意孤矯。無所歡滯。雖迹異東家。而貞同柳下。遇夫才人致士。嘆艷誇妍。見贈之眇娛。覩遺簪之渝約。未嘗不沉然寡笑。介爾揚詩者也。其友徐子儒家者流也。疑陳子性不及情。行與相類。陳子謝不願。因曰予有深嗜。隱者有年。當夫春攄曉明。秋迷幽翠觸蘭苕之惠質披星雲之麗文萬緒橫出力窮閑杜矣有人如此亦可微動時當七夕。相傳天孫以日嬪于河鼓。戲為表以告之。証前執。徵後尚也。并以謝徐子。臣聞麗精之極。天人同心。感恊之符。幽靈所託。故道非太上途假歡愁理絕人區情如禮俗是以江?小佩。倘解人間。巫嶺閒雲。猶書王夢。况微生之眇質。敢獨立以為期。未有抱懷舒玅。履近木迂展思幽通道繇枯滅者也伏惟天孫紫落至精。澄河冲體揚夜姿於寥廊矯逸心于靜明而猶托降星期緣情秋諾結西壩之靈配。臨北渚之神橋此乃高瞻澹遻不凟塵雙遠允真棲難恣曼御巳是以漸臺撫恨。昭絜華年。鴛杼停文。憑歡天步。斯清娛之上景。玄情之極邈也。臣觀世人。多營鄙樂。伐腫株於下壑。徒詫遙英。觸腸氣於鮑家。巳誇珍腴。畧被妍辭。狥其穢逐齞脣寢質即是穴?幻心橫目豺聲□為巧笑觀其荒厭。無異光華。獨臣孤懷。未嘗效寄。尋芳野甸。每遇蒿蓬。流眄名家。難雕琬琰。故嘗默默素外。寂寂凝中。秉義則章華大夫。居貞則魯國男子然當綺風之扇地或修娥之耀天未嘗不憑來景以握烟期激新章而思月約薦心空影。不見羈鸞。屬夢層雲。多逢斷鵲。始信鍾情之士。未登冥道之途也。天孫光度清都。經緯天闕。或賜臣上元之寶籙。中黃之秘篇。去此骨滛。靡與天欲。遐思并釋。綺語頓忘若以靈修仙契本許傷心玉質蘭懷無妨留意亦當使奇姿投素瓌體宛來牽搖曳於淵文鬬芬芳于逸調亦人間之至茂宿心之傾尚也毋令瑤城竦峙。揚翠水而如天。月殿高凉。搗玄霜而長夜。則曠慕彌深。馨香獨抱矣。   ○七夕戲上天孫表(朱灝)   前題   朱灝   臣聞王、姑下降。先解赤轡之裝。青女司權。自成白藏之候。時稱同道。功作合符景既為澄節亦名綺伏惟天孫組織輪光。黼黻靈化。稟泰元而發彩。耦媼神以駢奇絳河浣連貝之章金漢次編珠之製華張玄闕。繡剌清都處遠紅雲之居游出白榆之外。茲逢離鏡初合。望鉤乍斜。鵲成梁而啟晶簾。石空杼而開瑤戶。紣糸?蔡練白。容裔查青。玉箱從載。瓊珮垂蕤騁鸞軾于天街逶迤九轉棄龍梭于別渚未報七襄烟袂時開。覺啇周之甫會。霞裳既曳。知大火廃初流。百和自滿虹橋。七寶復光雲路。粧燃貝殿。纈幔琳庭龍燭舒文長照金壺之夜鳳簪赩耀分映珠闕之顏麗景巳傳色絲。遊光更依玉柱。鶉尾修而堪發軔。兔日明而晃浮橫。霧席薦重。星靨勻次。織停霜緯步動月輪未斷蘭膏。上懸長命之綹。遄歸鸑駟。重理合錦之機。臣剌心非繡。木腸乏華。乞靈化工。斷摧世綺。所異機杼自出。勿集碎錦之文。經緯別操。能同迷日之色。玄黃在手。璇璣吐胸河鼓鳴其聲聞天津濯乎思縷謹設祠奉表上進。   ◆檄   擬軍府檄諭登海反者(陳子龍)   擬軍府檄諭登海反者(徐孚遠)   擬滇撫討普酋檄文(徐孚遠)   ○擬軍府檄諭登海反者(陳子龍)   陳子龍   國家於爾恩甚厚。戍海上甚安。東征甚無功。今所為甚背。不即歸司寇暴縮山海間甚困 皇帝勿忍遽誅。假命網鳥。俠爾為計夫鼓行乘傅。繹糧溢漿。容與安進。不見敵而返。歌嘯歸休。何所患苦。擅掠原野。入城邑。屠富民。殺長吏。囚逐節鎮。僣被章服。反形巳具。將率之罪不勝誅。于法同惡舉軍戮。 皇帝猶念爾眾迷惑失志。牽於猾帥。脅從非本心。有意賜爾生。重念爾遼士逆胡犯節。家室爼醢。焚居戮拏。而爾乃越荊蹈海。歸命本朝。國家雅察。其志。厝之樂土寵為義卒尚欲資其家憤奮心狂胡是爾於國家為險阻之臣國家于爾有德音之最也。一旦忿發微動喪智極凶。舉無名之兵。玩不測之罪。慕府重為爾惜。幸 皇帝寬仁。勅將士緩收。爾雖闇昧。豈尚罔死所。獨以身蒙大惡。知無免理。不能歸死耶。昔漢高至伉暴也。許田橫以侯王。光武於朱鮪。仇也。釋而用之。自古帝王行大度之事非爾輩所知也反者謂爾曰。我居四戰之國。進則伺隙而動。一旦事急。我駕樓船。棲群島。頃刻千里。莫我何也。更鬱鬱東走胡為導。即今日往。明日富貴矣。是重誑爾也。山東承平久。向者不設備。故為爾破。今兩銳士集青濟。民兵百萬林立。能戰來耳昔島兵羈泊仰食縣官時時困絕呌呼不聊夫風濤龍螭非人力所制今爾欲專專為盜于中餓魂流離填盈魚腸顧自快歟且爾祖父為虜腊脯矣。妻子入穹廬矣。爾其餘耳。當其來時。頭如蒿莉。面若焦木。墮指析臂不復狀人國家以爾厲憤激昂洗除至痛今逍遙數年矣。上之不能破軍摧敵。建方面之勳。下之不能懷刃挾策。報傷心之怨。化為殘賊。負恩絕物。甘陷讐敵。投身賤虜。何自棄乎。且爾以降虜利也。虜性兇猜。不念親戚。虛物獸心昔漁湯叛人望風投誠親獻都邑悉心導逆功至渥也彼將以分之畜牧裨號名王曾不旋踵手自誅戮或委之而去邊將獲之受國上賞固知叛人自負惡名就虜誅耳况爾於虜無尺寸之功。有丘山之疑。窮而歸之。非重也。昔貳於虜。非信也。挾數十萬金錢抵岸。即何得非虜物乎。非大利也。適足以死。爾道窮矣。禍福明甚。且爾見曩為逆。何人得全河西殞將凶卒剌心秦晉劇盜頭行萬里閩海亂者徒與吞噬屍漂狂波人知不敢動獨爾欲為續耳其速自為計。勿為一夫殉。生為逆徒。死謚愚鬼。今與爾約。拔身來歸者赦所犯與更始。有能斬反者首以獻。爵之朝。幕府不。食言。後不復有言。   ○擬軍府檄諭登海反者(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幕府告諭登兵反者。為計不詳。干犯嚴誅抵之日不久。屬者虜絕新城。濟師不力。幸得蒙恩。罷歸供彳?侍。優贍所湏。無不畢給。不能約勅。兵至如寇。遂乃驚遽過所。劫殺長吏潛師襲鎮城。迫逐守臣。擁兵不請。乃欲為非注者甚悖爾眾故遼之逋民也。虜大人遼。不能守墓。轉死流移。甚可哀傷。 陛下憫念失業。命使者持節招慰。又念爾眾敗氣不復不能披翦荊棘。創立軍府徙爾累重。置之善地。立宅收孥皆仰縣官登雄鎮也。邑藏萬家東郡陸海。資其饒沃。人有齎裝德至厚也 陛下以遼人邊地習戰。有數世之怨於虜。擇材官勝兵之士數千人。授以甲。編之卒伍為一軍。蕪糧厚賜國豈有負也。誠當奔命死節。不反顧以謝 陛下凌河之後。關輔之師雲集猋逝。豈假偏卒而後濟哉。徒恐雄帥奮威。誅夷滅類爾眾隔絕內地無分寸功以報父兄之積恥也故隸爾眾於東師。爾眾恃懦無方畧。不彎一弓。不折一鏃。遷延入關猶復作氣倚彈睥睨平民邀求非據小不如意恣行不逞幕府省覽所被文書罪至深重皆非國典所當除宥者也。 陛下寬大不樂成人過失。哀憐遼民甚久。知近者倉卒迫脅。非有積釁。徒惧法怯死。以致失圖。加以不才軍吏。教訓無素。樂禍倖變。訫誤爾眾。坐受夷滅。誠可傷痛。又聞所得文武吏士皆善遇無害。移書陳誠。觸首擊地。益明非有惡心。幕府統率熊羆之士。龍驤虎厲于此。青齊義勇。天下稱強。海島舟師。制其奔逸。决策電掩。有不摧滅者哉。誠欲安輯而巳。不求奇功。若能捕斬首事。成師乞降。即除所坐。比捕斬友者功。或束身歸罪。即與放免。仍錄置伍中。夫非常之恩。不可數得。若躊躕不斷。庭議决行。雖面縛自歸。制詔不得受。身為鯨鯢。妻子連誅。後悔不追。其詳思無忽。   ○擬滇撫討普酋檄文(徐孚遠)   徐孚遠   ?聞域分周世。華陽有益地之啚。吏設漢年。若水表過日之道蒼山作鎮點翠南中洱海環流涌珠西葉我 大明之御奄宇也。兩軍授律。雙江遂通。十旬入滇。五尺無壅豈但飛鳶墮水虛映銅柱之隣雲鳳集峰徒置玉局之陣固巳白人一族書名王會之編炎洲小波環流太池之液清乎曳秋朝看赤藤之來蠻子渡橋夕泛皮船以上卦蛇岐尾蛇蜒息鉤岸之雄虺九頭風雨撤吹沙之毒疆隅清蕩。二百餘年。送賊普名聲者。惡雖盈貫。種實單微一嶂是叶異沉木之貴族百人為部非浮竹故落然而狼心難畜長便齧人鷹性不馴飽則颺去地接鉤町常思刻木而射漢俗染盤瓠即欲長喙以吠堯馬龍之役。受事行間。遂乃因緣黨人。叨竊國寵。上功幕府。曾微汗馬之勞。開賞專城。彌有翼虎之勢遂使九隆舊服恥與會盟百濮遺人羞言冠帶不思量巳。以榮為憂。謂國無人。即事成釁負其犬羊之力。畜以蛟龍之池。闌出財物。以擅無名。收召逋亡。增其翼足如雲之鍤略地者盈千聚雷之徒勝軍者滿萬劫畧四出。編于澂廣之間。保聚三垂。亘以沅臨之郡。蠶食諸夷。撊然不請。梟視漢土。倖我多虞露刃而對勅使如坐山頭畫步而擬嚴城似行平掌馬耆之沒田。方此非劇。宛王之留馬。曾何足云。是而可忍。孰不可容。昔者衛辰餘種。方亂關中。禿髮遺孤。即擾河右。尋斧不斷。叩囊曷追。况今鬼區擴定。南服晏然。繕我壯師。以臨小醜。飛走之路遂絕。指臂之援巳窮。去五月十七日廵撫都御史王。征南將軍黔國公沐。監軍御史趙悉發蕃漢之師。視以順逆之效。作氣摧城。則山岳自隕。長呼入陣。則雲霧為飛蝟戟而剸骨都之頭生難歸帳流矢以射郅支之鼻死即懸街然猶廣開形勢。故緩嚴誅。使其悔禍來歸。我則含垢何有。賊猶不悛。游魂假氣鼠在穴強為車馬之容魚入釜中方有江湖之望率其百心之侶。難得人和。據其指掌之啚自謂我大豕突為勇。蟻聚實繁。蔓而不除。文焉可告。幕府早承方畧。肅稟天威。金鼓震于玉几。聞者知亡。旌斾轉于印山。見之動色。固巳人百其氣。滅此崇朝。况乃蒙?見凌。沙祿懷侮。徵軍給食。如報私讐。束馬投驅。還成敵國。豈惟桂。林象陣直用摧鋒建水鹿圍偏能觸賊放九峻坂。不勞轉石之勤。振卵危巢。寧假拔山之力。一戰而定。今也其時。土官游擊某某。土官某某。士舍某某。漢兵游擊某某。虎豹營兵守備某某。沐鎮唯兵游擊某某。臨沅叅將某等。躍景追風之騎。撼山蔽野之師。平樂之步兵。射皆穿札。會稽之死士。劍即斷喉。各鼓餘勇。俱據便地。或進鄧耳。或襲布韶。或入拐甸。或邀大莊架衣矣堵俱成京觀之場魯旬三橋方置將軍之幕下黔中之甲。攻斗大之城。轉荊江之饒。圍四絕之寇。此而逋誅。以何釁鼓。逆黨晏龍廷。何天衢。賊之爪牙。心膂是寄。今龍廷繫頸。天衢革面。昔者雍奴斬文。高平即下。常侍獲祐。蔡功乃成。凶人翦焉。無與同惡。計其崩壞。昭然可知。徒欲遷延日月。以幾時變。不知在網之鱗。倔強不活。巳困而鬬。所傷實多將見頭行萬里烏丸之席常寒骨專一車蚩尤之冢難卜智高竄處即築文廣之城孟獲擒時徒有銀坑之寨况乎野掠路窮。曲赦難待木麵作酪常啼廩君之魂泥餅雖香不飽僰婦之腹事勢如此。內潰將生。帳中親信。本非燕趙之豪。蠻族生平。寧有妻子之託。罪止一姓。搆以萬金。若能斬捕以降。即同首功之賞。成敗不疑。自求多福。倘逆賊普名聲迷而知悔。天誘其衷。籍所畜交銃滇燛。一一輸官。所僭立城堡。應時毀墮。然後面縳請命。待罪 闕廷。幕府依 詔旨受章。恕十死。檄到。旦旦不渝。咸共申省。   ◆啟   謝賚古鏡熏籠啟(宋存標)   謝賚古鏡熏籠啟(徐孚遠)   謝賚古鏡熏籠啟(陳子龍)   謝賚古鏡熏籠啟(朱灝)   謝賚古鏡熏籠啟(顧開雍)   ○謝賚古鏡熏籠啟(宋存標)   宋存標   繡囊開影霜月晨飛玉帪焚膏春寒宵歇奩中勝賞。幄裡清懽。雲破蟾蜍窓來白鳳烟侵翡翠竹暈紅沛淬以清泉即有星辰之狀燃之奇木非無龍鳳之形彈冠自譽其姿。入夢猶憐其香氣夜埋石鏡徒傷掩月之懷朝拂山罏彌愧非烟之質   ○謝賚古鏡熏籠啟(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光分菱影。製重蘭支。規寸卻月。織縷廻風對朱鳥之窓方安眉黛入青牛之帳還驚體香字刻千年。即能壓魅。花散五色。當用浮烟。某散髮行歌。無心雕餙。襥被高臥。不知勁嚴。何意恩賜曲來。假以殊麗。聲鳴匣中。時聞清嘯。香濃袖裹。常見凌霞。塗以玉膏。必使龍文直繞。懷之珠被。即令麝火宵含持作何步則瘦面復光擬過袁門則凋節更煖   ○謝賚古鏡熏籠啟(陳子龍)   前題   陳子龍   鎻麗清朝繡囊乾影歇芳玄夜。黼帳消烟。未解於承花被難溫而帖玉巫神夢月。石照粧樓。江妾懷香。罏巍浣瀨。未有土花蝕斷。光積嬌魂。縹節嬋娟。器含芬澤。臺增碧玉。牀伴鬱金朙靜盤龍釣蟾蜍於秋落神寒餐鳳籠鴛鴦之夜焚小顰入而菱愁。殘燼飛而竹潤。畫眉刷翠。頗見初歡。倚袖垂紅。時迷薄醉幸非神鵲剖半面而難飛本愧蘭膏捲三年而不寢   ○謝賚古鏡熏籠啟(朱灝)   前題   朱灝   引致貯光懷摩秋水紛連接縷肌織春烟繡花不謝玉窻。冷竹時棲熱鳥虬盤沐照映五色之衣魂象鬬凝脂亂眾山之香脉新朝通潤。眉柳怯于舊絲。今夕淹氳鴛被試其初浴暈開粉地。悵望故痕。裊繞火城。凄迷新夢。赩粧心事。署不濯之?壺。湘簟氣噓。溫甫摶之雪魄幽菱奩種蒂瘦勻霞弱節牀支嬋廻霏霧靜意早通乎青鵲縈芳徐噴于綠龍   ○謝賚古鏡熏籠啟(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非勞白月之形微通光景遂避青霜之影曲疊斜行石出朙天。烟還拂腕。名花不落。?火能紅晨華照夢慚吐珊瑚夕煖承羅羞溫翡翠妾子內減含珠。謂瑩塵土。體違娟玉。與被香氳望戶??互蘭留朝雲予半面銷帷罷篆冷夜鸞于一山理恨青來。疑峰礙雨。支歡黃度。湘節捲秋。看去籹樓。雀飛迢遰之水。鎻寒竹院。鳳起王?靈瓏之臺。   ◆彈文   鶻彈鶴文(徐孚遠)   ○鶻彈鶴文(徐孚遠)   徐孚遠   游擊將軍假御史中丞攝行臺事臣俊言。臣聞國寶無用。則華士充朝。上獎虛浮。則天工其曠。是以聞人疑眾。尼父嚴誅。來敏亂邦。諸葛太息。事同螫手。有異吹毛。中散大夫建章宮監凌霄公禽?。托懷漫誕。縱心險放。本無六翮之姿。棲寄一丘之外。詭情閒遠涉迹清流故使士衡虛襟長其光價羊公拊掌置之坐隅遂乃因緣華省。倚藉當塗。佩以金衣。方作儀於近掖。糜以潭粟。屢分囊於大官。乘軒之榮禮同衛日浴血之報事絕周年聖恩逾涯。過存齒錄。小人多幸。不知所裁。加以高下在心。睥睨人物。噂沓之口。不可聽聞。歸正人上林丞蕪督魚梁知雜務麻秋。雖過江差晚。本異荒塗。即日以事暫入尚書省。會食門下。禽皋自以居中久次。聲望猥高遂廼據茵推案深懷疾憎顧叱忿詬言無齊限灌夫罵坐。吳質斫席。朝議等之市人。有識以為官謗。臣於時便欲露章啟聞緣國憲弘貸。恥以飲食錮人。抑而不舉。臣又聞禽?外托誕曠。內懷穢鄙逞其長喙盈此饕心飲水之風徒聞前志卻魚之節。有媿昔賢。又假稱青田倉粟。係皋食料。私發萬石有奇。臣頃攝倉督比校皆有左騐。臣聞延年挾詐。聞鼓毆刀。孝徵乾沒。應時受杖。此而可忍。何以執憲。謹案中散大夫建章官監凌霄公禽?。萟業無取。叨竊非榮濯餙羽毛侍天宇矜其一鳴以為擅絕左顧右盼意氣如雲醜疾之聲。盈於朝野。在公夙夜。殊不關懷。此風不除。實恐有扇醇和。長茲淄蠹。臣聞天威在顏。無禮必斥。而禽?至乃散髮緩步。矜其姿制。疾言凌遽。有徹宸嚴屢舞婆娑不聞過闕之敬高臥偃仰殊無警露之心豈直嗣宗清狂見譏禮法文舉踈放增其詆訶者哉臣聞黃散為士人之華選。侍中實清朝之峻秩。而禽?居常怏怏。性復憛憛。入直栖遲。多懷怨氣。在事指斥。不諱君親。非有路粹顯奏之效。實懼會宗阿隱之誅今秋律巳嚴鷙鳥將擊臣謹以劾。請以見事免禽?所居官。收付廷尉法獄治事。其在官賍汙。及擅發公儲。別攝治書侍御史依狀條勘。臣誠惶誠恐。死罪以聞。   ◆章   擬沈休文上赤章文(徐孚遠)   ○擬沈休文上赤章文(徐孚遠)   徐孚遠   特進左光祿大夫侍中太子少傅建昌縣侯下土臣約稽首頓首拜章。死罪死罪。臣聞五勝迭代。不禦時來。帝者開圖。道非一迹。若乃當塗繼漢。高擬受終自是以還遂為準則雖復黃鉞斷頭素車繫頸猶待斟酌郊壇經營別邸用此樂推以慰人言是以屬草之勳有同汗馬原夫精華巳竭。蛟龍出泉。統天御錄。初不由此也。臣約建義之始。不與王師弘策瞻星之歲僧珍裝艦之時毛偃艱難蕭曹親信臣實何人。敢饕斯賞。至於京邑清蕩。開府搜揚。臣乃始自散僚。得參幃幄。據啚之勢。有識不謀。攀翼之心。實同眾望。以臣粗曉故事。撰草壽光雖成業之嘆有慙弘獎而開塞之議了不關臣臣約今者氣息危惙。得於妖夢。乃云齊氏末命。為厲于臣。若以此獲矣。臣約不能無言。何者。對揚揖讓。以贊維新。前哲芳規。非我慙德是以元茂逸才有光九錫之詔嗣宗雅望無損勸進之文若謂英辭凋悴假手無人。必出臣筆霸朝始建殆又不然任記室同府之舊范僕射明贍濟時耳濡目染咸能綴屬風雲豈臣此製獨掩一代巴陵王地非奧主。徒以計立。雖開端門。未瞻天闕。不坐不預。於約何有。豈得比于成君。責人二心。至於高武子孫。誰實畫之。建武有後。其為天道。臣約少長惠文之館。不無便蕃之遇。臣之所守。無負幽明。迹則推枯。義同吞炭。若乃姑孰之議。發自臣約。斯則上德不德。出于權道。誅劉必盡用絕人望。勿生王家。自昔嘆之汝陰之事即是殷監既以此始必以此終而臣獨何辜遘斯綿酷臣約失志荒瞀。不知所言。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七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八   華亭徐鳳彩 盛翼進 楊肅仝選   書   文   ◆書   為陳皇后謝武帝書(周立勳)   為陳皇后謝武帝書(李雯)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陳子龍)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周立勳)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徐孚遠)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朱灝)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王元玄)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李雯)   擬招討澤潞使成德王元逵魏博何弘敬上宰相李文饒求罷中使監軍書(陳子龍)   ○為陳皇后謝武帝書(周立勳)   皇后既得司馬相如長門賦後召幸作書謝上云云   周立勳   妾無狀、幸以肺腑之親。備位掃除。托體聖躬。華寵無比。愚慢驕惑。罔知諱忌。過誤巫祝。自于大禁。致蒙詔記。廢棄長門。私自憐念。無可言者。與至尊曠絕。故意莫省。誠欲畢其歡心。何由見察乎。陛下蕩捐深戾修錄微歡使別居愁悶之人。仰覯天光。不即誅放。薦承餘此豈妾之貞款足適主心良因陛下宏覆恢恢。難失人理。致妾薄命。始有所訴耳。不然妾自居椒房以來、後宮無出妾上者、陛下幸存妾勢又足、固不以此時終繾綣之好、忘其淄蠹、輕奪重恩、遂無相見、長閉別宮、容質銷落、豈若新寵易美、足羈驩狎哉、而陛下傾隆遇。廓專愛妾雖常貴不自意至此夫美俠如馳、非時而委、或以動人主之惻思、未有情移事見。侃?心垢積中。加恩于巳絕。如陛下之誠德者也。妾在寢寐。誠所希及。惟當刻心抑性勉耀薄軀以終陛下之德。陛下憐之而巳   ○為陳皇后謝武帝書(李雯)   前題   李雯   臣妾愚稚薄軀。幸自兒童。結體陛下。過謬之恩。施於善謔。陛下既布大喜。賤妾居非所任。加以稺志蔽惑。習寵忘下。執深一之顓思。不安菲陋醮神想福乃于至法當伏暴室之誅。以為慢愚之戒。陛下猶顧曩好。念其不他。僅得廢退。待罪長門。臣妾少長掖庭。未習凉慘。竊憐今罪深積。陛下于妾巳矣。不及貴盛時。厚自修飭。係留天盻。及今豈有望乎。陛下幸能自恕。恐他有所不聽。煢煢之懷。深自痛悼。不意陛下捐鑠金之往釁。念纖微之小意。奪接狎之餘煖。溫廢曠之荒質。落星回天。光猶驚睒。然日月之惠。被體巳滿。陛下盛德追其往驩在于妾身何異新寵倘佳顏可留。敢不益自芳澤。用承衾裯。若陛下此心匪石。則長門之殿。乃賤妾蒙恩之地也。伏願陛下愛養玉體。節省萬幾。使區區之心。有以自慰。餙鄙忱詞。猶倚所恃耳。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陳子龍)   陳子龍   濤白足下。?聞達人不矯物以矜俗。明士不懷文而託晦。是以無法之地。不可久居。有意之放。謂之遠道。今吾子閟靈華於盛年。頓正性於清時。詳覽來旨。自耽彌極。我實增懼。我雖鄙昧。不敢與足下稱相知。竊私揣量高致舉動激雜不合一章禮放兼違華實相戾故欲托假朝命匡拂逸情引於通廣使足下有所適耳足下乃斷厲憎悼。如避污穢。詬僕為不相知。假令僕誠不知足下方將以足下為世外閒逸優游樂豫永絕區累玩心澹無乃古之高士豈復相強以事相加以榮耶僕乃知足下於此殊矣足下又動云老子莊周許由接輿之流。又非足下所當託也。之數子者。或履隆化之期。或當闇粉之世。混混同世人。去古之忘名者一輩耳。今吾子少婚貴族。長仕本朝。博負儁名。宿擅學問。兼以交遊清拔。聲譽流溢。負過實之望。互倚矜趨。而乃睽人立尚。寄跡不倫。脫宕沉矯。人皆莫測。自古以來陋巷之中濁酒之側豈有此等人哉僕觀近世亦有立德不固。疾聲撼物究其修止莫不自謂寓機玄簡安情冲蕩世尤憎其所為固大遠其本志足下不嘗聞之乎僕又聞當塗之士。逆心於異物。趨功之彥。觸疑於別立。足下之所為僻隱誕躁。當有狂之棄。而浮慕日繁。延馳尤遐。足下自視。豈能謂不復異人耶。足下縱欲以此解適老死。天下頗信之耶。夫能言之鳥。紺翠之禽。能入乎深山絕巖。則歛音縮綵。若寄居樊中。猶安食無患。若炫色市屋。弄音闤巷。雖不為鷙鷹所擊。童子所殘。不可得也。今我子不幸備有聲色。又遠壑巖復不速就羈畜便欲何所為耶遠觀東方柳下。不鄙小官。近即嗣宗。巳受名爵。皆足下所悅與也。獨自拂塞。何所怨懟。其于今古之人。竟欲進孰比倫乎。足下又言性喜老莊。重增其放。僕又不敢信。夫和世諧俗。因應於適然。周物無累。入機不凝。莊氏之教也。至於荒渺遺棄。乃其餘耳今足下抱寄言之浮娛失中秉之至要未可謂之巳得也足下又謂不識機宜。慢於人情。是誠有之。至于性急佚晏。意近散暇。苦見塵坱。惡習貴遊。恐緤身人間。舉名朝士。便絕不羈之樂。束忘慮之冥。又非僕推舉之意也。當今皇塗疏直。穆穆布列。大德競登。一材畢獻。豈復有未備之章。俟足下之宣力乎但足下親際文明過為拙傲非隱非顯不廢不興將別途於人羣變俗於盛世何得不見他意又行此乎僕欲足下一出耳而足下乃疑僕欲變人心性。改置其素。與共濟物。不亦迂哉。雖我子放浪過昔恣激繇常披髮朝門小遺殿上不失通隱之致耳不愈昂舉野外扇發孤踪以道生累蹈空樹名哉足下念之矣。且足下雅好神仙。怡情年壽。抑僕聞之。冥會宿符。以證天適。遠名避瑜。用斷人患。覽諸記傳。并合見聞。必無忤物之幽靈。觸害之服食也。足下其反覆鄙意。非欲致所難苦。極心志。保壽命之道備矣。諒悉高懷。翻然不滯。山濤自。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濤白。曩者辱書見絕。詞旨切深。反覆省覽。豁然增曠。僕雖愚暮。豈不知足下。遐情高厲。終不可強哉。而足下謂僕不相知。然足下亦非能自知者也。故略為足下陳其槩。古之至人。沈聲汙跡。棲遁巖穴。稍見推許。投淵負石。豈不自愛。夫亦以絕俗為忤世之期高名終見累耳必欲放廢為功。全身遠害者。則當挫削意氣。毀辱形骸。世不有其人。然後高舉遐蹈。免於禍患也。足下自視何如哉。負性濶岸。聲譽振爽。固巳為物流所歸而一致傲俗誕漫難羈未興世絕而隆氣加人徒為世所不堪耳足下得無慮乎。達木敗於高風。峭岸頹于激水。亦各所致然也。足下受婚宗室。擅龍鳳之章姿久矣。一旦放意音聲。埋迹鍜鍊。絕酬對於人間。誰復以足下為通靜。無意于天地之中者乎。夫懷奇失遇隱志俟時其事至感奮然猶鼓刀以寓其術叩角而送其哀非有遠邁難居之名預見稱于當時也足下思辭榮祿。益壽命。而勝情抗行。日聞不止。故為狹促以重疑謗。不審足下自處若何耶。僕非羞其獨割。引足下為助也。亦欲足下托身本朝。銓次倫物。知時俗之好惡。未可徑遂耳。足下奈何以潦倒麤疎便自棄也。且足下師老莊。常慕東方朔柳下惠之為人。之四子者。或清淨無為。托寄閒遠。或遭遇頹流。周旋末季。豈不能逍遙泉石。發世外之踪。而栖遲下吏。隱見全貞。故樊籠無所馴其性。網羅不為掛其機也。此乃得志之極樂。養生之善則耳。足下視同拘繫等之臭腐。甘不材之年。守妄動之戒。謂可與世相忘。僕未見其然也。夫神龜入網。不能免解割之苦者。豈其夢不入于宋君亦知其神而以為不可縱耳足下行事。母乃類是乎。足下語我以七不堪。此皆細務不足慮。在自抑耳。凡人何常。聖賢不卻憂患。安在肆志。乃為適哉。至所云非薄湯武。詆譏周孔。疾惡過剛。以此二者。難辭疵釁。又非所恐也當今之世大抵冲蕩為風未必禮法之士始應朝選也若使臧否過嚴。直懷觸物。為時所擯。于足下初心。又何負哉。天下且以知足下之非過情。真不欲枉其天耳。不然。擅名譽之宗。耽魚鳥之玩。率矜躁之資。為草野之性。足下雖自許服道士之遺言。餌藥安真。與世之榮華者背。僕恐天下不知足下之所為。增其駭累。彈琴濁酒。非足下之所得而永也。夫名利之機淺。高放之機深。僕豈與足下有戾哉。足下慎之而巳。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濤白自僕與足下周旋。寧可不知足下耶。前議舉足下自代。知非足下所當克堪。僕乃於此不無小意。足下都不察其旨趣也。僕聞保性不貴於任縱。遠累不在於過絕。身安貞吉。識洞機鑒。則清濁之間。便當放意俯仰。何得剌剌拘遊哉。且足下措心散放。不接人事。自以遣外澹中。苟期得全。足下持此。僕恐未必得全也。僕聞爰居不慕鍾鼓。而魯人享之太牢。周鼎淪於深淵。武始爭欲出之迹有所羈名有所求也古者山棲巖遁之士。幸而得放。猶復變易名字。汗辱自湛。卒然遇之。乃不別於常人。然後能終其木石耳。或一世所指。羔鴈交至。所在敦屈。卒當顛踣險越。不得安其處所也。足下自度何如昔賢哉身不生要家方于氣類猶為清門婚宦修立又早籍時譽為通人所目此於法不當作氣為高也必欲守高。便當决棄累重。棲蹈冥絕。乃粗得自放耳。足下都不遣此。乃詭意自喜。事事欲與人異足下不堪人人復可堪足下耶加以悴貌不餙。接物簡倨言議展盡殆無齊限不知足下行巳若爾。無心於世更以足下內深難測外為穢脫譏訶萬端陰察足下餙事增釁豈止方內之士仇疾深至也僕每於眾中。為說足下非有大意。必自欲倒易寒暑。但性不耐事。又淺不識物情耳。比欲有以處足下。不謂足下為能。但欲足下小與人事居通塞之間共見足下無殊異者以解散其意足下自云性不能勉強為貴人。散服緩步。不省吏書。若爾者彌復可也。僕豈欲足下拖被章服。據案呼吏省事。日日上勤考課耶。足下苟尸人爵。不以為不榮。小有所坐亦當逆見優饒。無大苦也僕聞麋鹿在山命懸庖廚在近不必為禍在遠不必為福。所得失均耳。往者柳下棲逸於卑官。東方俳遊於詔署。適足保明澹寄耳。何足損其高致哉。足下徒見犧牛之害身。不知文雉久截尾也。事反覆寧可量。當和通安物。不必矯矯。恃出人之姿。勁翮見彈。粹身見汙。足下多見事。自古持此自免者。可不謂難乎。文舉之於武皇。身不當事。引議激揚。始雖包容。卒以時忌。為武皇所裁。近者正元之初。敗族連戮於時名輩輻凑咸皆自樹風軌驅扇時彥坐作聲望不與執政同心奄致禍敗足下所目見也阮嗣宗高蹤逸度。僕與足下夙所仰追。然為鄙生所繩。若疾私仇。曩使與大將軍無一日之屬。讒者工為形容。身不為大將軍所知。即何得保持之哉。作人如嗣宗亦伙負於高流矣足下又欲過之。此亢不可處。以足下韻致遐邁。寧當不共嘆企。莊生有言。一而不反。當鞭其後。僕之勤勤為足下針石也。足下乃謂僕餙之以章甫哉。僕今者非好與足下往復。恐足下不明其本心。故相為道之。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朱灝)   前題   朱灝   濤白、伸函發紙。乃得良書。何搏辭之優澤。措志之閑邁乎。然雲體高潔猶能下以潤物水貌直散不無折以因境空濕之性。足以盡人之大凡。豈能自遂也哉。夫龍神于起滯。鳳祥于振儀。或矯漢委墟。不測興變或卷晨舒夕安然為勢未有薄天飛而固躭潛泥。厭高岡而固戀深樾。是所蟠之無尺木。所至之難千仞也。雖足下埋龍鳳之章。去其藻餙。欲出羣象不掛一世之人。思入玄寂。罔顧四海之大。在饑虛者。目為魁峙。猥庸者驚為乖舛。志局于一。識難獨濟。吾之以為尚。奚能齊子之所為。第至人應物。而無累于物。即遠人有性而自然其性以情隨理胸懷無牅垣之隔以才寓氣寄尚有秦越之分雖好有各從而歸要其至焉吾之舉足下自代。豈以貴之姿。可動獨立之宇。驚急之任。投不損之地乎。特以人之立節砥名也。如草木遇磥砢以囷奇。魚鳥逢空濶以飛泳。若大喬無折而怒生。即來斧斤之顧。鱗羽厭離夫江天。旋受繒弋之加。與其抗跡邈世。駭震末俗。奚如神謀騰異。貌類溷同。故昔人寄隱在市。避世在朝似烟生于火不鬱上而得全其焰波起于瀾唯順下而能安其達欲矯舉于遐幽之表。必恰適于思尋之內。機以準而善動。樞以轉而不窒。可出入塵鞅。無碍逍遙。較練神跡。自得從容。別羣有之錯綜。見與時之消息。存品物之流形。悟達化之盈縮。羅八垠而無出其玄網。蔭萬景而不役其幽廓。積埃勿能榟潔。飄風何繇撼靜。居紛賾之室。智始通類。入勤孳之門。變窮連屬。故岳之峻而不危者。以眾望之所繫。瀆之流而不湮者。以眾通之所歸白日察物疑有好盡之殞以旋轉之勞而獲安明鏡持照。自無鬻矚之苦。以摩挲之力而更瑩。縱野馬之微。尚有游空之累。矧以七尺之軀。寓于億殊之域。僅謂土木之持其愚。于世無患。不知水火金之犯其鋒。于質立毀。欲免五行之災。須為五情之滅。然勞喜固易傷生。憤佚亦足損性。則非有不聞。畧有不展。無膚寸之悴。獲丘山之固。明矣。且足下以老莊為師。二子安于柱下漆園。未聞其嫉怨交知。雖厭薄周孔。呵抑仁義。然猶崇虛尚無欲。悟世驚俗惟深體物情以成達識未有強絕儕從。自名燭機者也。足下素學養生之術。生以逆全。死以順蹈。縱逸以為常。無神明以為察貪寂寞之樂與馳榮華之務殊途而同癖頹其耳目。懈其肢體。何以長強嗇之年。冲惉滯之舉。是傲散不能遇微。懶慢無可精隱。舉未見其可也。夫琥珀拾芥。磁石引鍼。無情之物。可以氣從。况稱知巳。有此不能通彼。涉淺無繇測深。厚自媿矣。雖然。隙駒騁馳。何可攀援。惟勉修于密戶。無局步于慵途。孤性藏其露宣。直質忍其紆繞。即不共登王塗。猶可同娛山澤。激耳之音。以開覆聽。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王元玄)   前題   王元玄   濤白、咏釋來旨。躭玩遺落。栖寄灰垢。仇怨懽善。屏放身命。古人以降。殆獨有足下。僕乃以此等相難苦。重累神明。良用慙悔。僕聞白鵠翔漢。下踐園沼沼有翛采鵠無累情若夫遠澤之鶖。耳駭鐘鼓。長放洿瀦。華池清苑。曾不邀其步啄。未見鵠失而鶖得也。足下以通儁之爽器。燁煒之名姿。天輔之羙不能自離。譬猶女子。顏色姣好。惠質殊眾即復蓬葆其首寧能斷遠人慕哉足下既巳不幸躬備殊尤。宜給饜眾欲。使其不怨。不應矯首吁嗟。積人羨忌也。僕妄意知足下深嚮者。為故人言之。擬舉足下自代。非有傷釁深積。穽害友朋。原夫初情。不過以足下恣為世恨。誕為俗猜。若終托惰放。無所撿括。天下將視足下為何等。區區之心。願足下一受世鞅。長短共見。人將信之。弗徒令天下驚為厲神。疑為妖祟。不可情測耳。且足下常作中散大夫矣。雅負令譽。今選人人材之地。又世所夤援。非峻絕流俗之士。未稱厥職。僕先居是官。頗有釐整。繼之非人。恐墮失名實。意足下宜克舉此。且僕亦未遂决然耳。若果焉者。尚將貽書足下。少馴不羈之懷。漸達人之性。勉循淑節。永保天和。必不僅以此勞足下。默然無責善之義也。來旨云。人倫有禮。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不堪不可者。僕循覽三思。殊不得喻。夫明王不設責于田父者。田父于睢鄙樸未知禮法故也。足下兄弟挾才。交通名流。少婚仕宦。容儀昳麗。即持何說以絕禮廢法哉。夫臥喜晚起。吟釣草野。山澤之徒。往往而見。足下抱氣清明。質合富貴。此當敭任劬勩。鴹踔良時。豈得昏志帷褥。掩形蓬蒿者哉。足下既巳疑人。又欲駭僕。斯未喻一矣。來者云性愛把搔。不耐拜揖。夫笞箠在前。則忘蟣蝨。利□刃接勁。則輕鞭笞。昔之贍材多奇者。非一輩也。或悴性于劇地。或殞軀于艱時。豈不戀逸放哉。千里之駿。决韁絡而敖于市。則人必操鞅逐之。足下自度終能脫韁游耶。斯未喻二矣。來旨云。素不便書。不喜弔喪。而人道未免。恐不見恕。夫人道之可怖。足下既知之矣。足下屬文玄勝。海內有意致之流。無不傳說。豈謂足下不解作書者耶。且足下珍惜巳生輕脫人死揆諸情類抑或未然。斯未喻三矣。來旨云不喜俗人。又苦煩累之。二者雖不肖如僕。豈常甘之者哉。老莊惠朔。足下所許。未聞數子築宮窮野。與人事絕息也。勢則未免。寧以高人獨得志乎。而以此重自矜異。斯未喻四矣。來旨又云好非薄聖喆。疾惡輕肆。在人間恐不止此。此甚不可。意者足下有所感慨。不得自平。顧足下忙神仙之資。尤當齊一妍醜。混等治亂。若復悼激剌譏。嬰觸禍患。此為促筭。寧云養生。斯未喻五矣。夫人壽考佚樂。夷跖同願。夷宜壽而死。跖宜窮而樂。事有偶然。若近世正平見讐于鸚鵡。德祖受忌于色絲。良有致之。匪盡人罪。詩云我之憂矣。自貽伊戚。足下宜弘斯遠戒。無蹈不祥。即不羨門爭壽。庶幾永茲逍遙。不然。矜躁非吐納之方。忤俗豈長生之物。足下以示嗣宗輩。當不謂僕迂也。   ○擬山巨源答嵇叔夜絕交書(李雯)   前題   李雯   叔夜足下辱書賜絕。高詞雅旨。必於廢曠。足下以僕為不相知。誠不相知矣。然僕之區區。豈欲足下離絕神形。蒸染心性。嚴世繩以相繫。暌曩好以格俗者哉。當今禮俗之士。不乏于朝。僕又何苦而引世外之人。勉所不能堪之物也。鄙拙之懷。竊為足下自慮。若足下果■〈宀禹〉氣赤霄之外。脫跡石嶺之上。合并虛無。邁不可期。則足下可以肆然適志矣。若猶未也。則僕之所言。非養生之外論。乃濟性之深術耳。何則。足下負龍鳳之雄姿。為當世所吠吠。附枝盛朝。高踞名流。天下之人。望足下之藩崖者。知不以沉棲相待矣。乃復不鳴不躍或戴目直視或曠若遠思跡既異于清狂志欲絕其籠駕深機之士。以為足下自措于天地之間。將欲安為乎。足下既不能埋照隱識時復一發觸口驚耳而又高托神仙。自云玄遠。質行乖剌。重生疑謗。夫敗衣穢食。自甘枯賤之夫。辨言紛論。不過輕薄之子。足下所行又豈得與此等論耶。恐足下自視為禽鹿天下視足下為龍螭也故僕之初志。亦欲使足下勉就朝廷。一雪此疑于天下耳。足下素意亢岸。動云老莊。然而雋道以形頑。薰芳以煎世。天下伏翳而阻機矣。當此之時。豈柱下能折其鉤漆園能解其網哉。足下又云無萬石之慎。有好盡之累。以此接事。恐嬰世禍。然汲長孺面折人主。不聞死于刀鋸。近日阮嗣宗口不言人過。而亦見讐于名法。故曰。或養其外而疾攻其內或養其內而虎食其外安必吏部郎而后能殺人乎昔龐德公不勸孔明以不仕。張耳不教陳餘以不反。誠以其才器意畧。為世所指名。處則生惑。出則避禍。苟勢之所極鄴洛之下未必非安處鍜灶之側未必非畏途向使僕誠知足下。亦不願足下安此于天下也。足下之所謂九患者。拘士之小曲。非達人之深難。正使去之未足致功名。守之或足顯迂拙。足下誠能公此于天下。使共見不才。咸知褊促。然後上友伯成。下交臺尚。無不從志耳。足下其勉思鄙懷。弘此高度。便復坦然。不自崖異。   ○擬招討澤潞使成德王元逵魏博何弘敬上宰相李文饒求罷中使監軍書(陳子龍)   陳子龍   元逵弘敬再拜上書司空相公閣下、伏讀三年四月詔書、朝廷以積凶逆阻命、勅河北二鎮、合兵致討、元逵等聞命、魏兵巳柵肥鄉。趙出銳師次臨洛。依朝廷所降指揮。斷其章表。賊勢窮蹙。又聞河陽陳許之兵。巳扼其南。河東之師。控其重險。此皆主上神武明斷。威所必行。閣下訏謨决賛。揣授方畧。元逵等謬在方鎮。奉籓無狀。深恃發縱。以免隕越。敢不畢力。上殄叛族。以報朝廷。下剪凶隣。以保境土。伏惟用兵之要。乖順殊方。任人之際。專否異功。閣下沉幾應物。審决事體。覽古今之成敗。考國家之故實。機失於有待。功橈於將成。言鑒往事。想同痛悼。自古用兵貴於專一。唐興以來。命將尤重。安西節制萬里。北庭兼統數鎮。聽其區置。無復監司。故權歸一尊。所向必克。進壤卻敵。過於隆漢。自安史作逆。用兵不休。朝廷深疑主兵之臣。設立監軍。紛亂兵政。數遣中使。疑阻將率。朝廷寄以腹心。期其伺察動靜。以致軍中畏貳撤其外禦之謀先圖內防之計曲躬桴鼓之下甘言矢石之間視其喜怒如當勝敗又進則貪功。退月釗營利或挾朝命竦以禁密甚通賊旨示其重輕內外相間功都不立。至於河朔世將。亦置監軍。跡所施為。有害無利。外鎮人情不一。或有國之信臣。乃心王室中人要寵構成瑕隙終事為難若乃悍帥強室擅違王命則挾持內使要請非常內使俯伏流汗唯唯上奏徒傷國體為天下笑是陰怯之性。遇弱不能調。遇強不能制。徒有交搆之能曾無捍禦之用也即如近日昭義之事。監軍崔士康為牙將所逼。出言失次。辱命莫甚。概可知巳。至于用兵之際。疑誤多端。三軍之耳目。寄於將帥。自得進止。則耳目專决。今中人本無至計。動稱勑書。沮惑成筭。搖動士眾。執狐疑心。懷退怯之意泥遙度之慮斷須臾之機臨戰之時。惴惴無措。猥云詔節為重。亟歛軍鋒銳士。用以自衛。又高牙大纛。以自表異冀師徒克捷有專軍之功前鋒小挫則捲旗先遁全軍疑懼。因以奔北又復抗表歸罪將帥此英雄以之解體方鎮憤而跋扈也伏惟閣下統羣方之任。建不世之策。為國掃除。頹綱復振。今潞州狂童。授首不遠此功之成咸在閣下閣下當清暇之時。為主上奏免中人監軍使內之謀畧所出專屬宰司外之號令所行專聽節鎮大功之成。旦夕可就。昔憲宗皇帝討劉闢。宰相杜黃裳白罷中使。專委高崇文。闢以就縛。邇者天德軍用兵西方。閣下建議。罷免監軍。回鶻破誅。此往事之明騐也。閣下為主上腹心之臣。言無不從。元逵等俟命勤勤。其他用兵機宜。一如詔旨。閣下無憂焉。元逵弘敬再拜曰、   ◆文   訕蜂文(陳子龍)   訕蜂文(夏允彜)   訕蜂文(周立勳)   訕蜂文(王元玄)   訕蜂文(徐孚遠)   訕蜂文(朱灝)   訕蜂文(顧開雍)   反訕蜂文(并序 李雯)   釋愁文(陳子龍)   釋愁文(李雯)   釋愁文(朱灝)   釋愁文(宋存標)   ○訕蜂文(陳子龍)   訕蜂文 【 并序】   陳子龍   陳子入野。見羣蜂大出。營營甚亟疾。音聲繁碎。足翅並舉。不知其所托處。是數往數來也。童子曰。彼其居也。巢綴簷壁。木托層壘。萬輩戢戢。其房又非自為也。主人者置之。故朝離其居。望卉木而趨。若農者之穫。吏者之歛也。且為蜜然而天寒荒脫蜂方養逸火薰蜂去盡收其積故蜂春勞夏富秋貧也陳子曰。嗟乎。蜂勞爾形。費爾日。為人謀甘而巳不得食。是大可悲憐者。方其儲芳壅盛。滿志高處。且以為計長久也。彼甚貪也而不得有。遂為文以訕之。其辭曰、   嘻蜂兮曷役之。器小情孜。怒目輕翼。羣出薨翅。木英草蒨。合遊參差口擷足載其體勤斯穿鉤密隱蘂折瓣撝非爾殘物用營餘貲藏螫於後令人懷疑。朝出暮歸來。疲不自持。所取非橫。欲則無涯。嘻蜂兮爾所居板為屋依霤覆外危附裏區複竇壠者門出入其腹徵歛大野。踏香扇馥。爾倉囷鱗鱗肥稠。并積濡漉。以資永長用爾育高居棲族孰所襄香乾寒裂開爾房白茅綴火烟上移集恐惶主人去遺其糧童僕口甘熬炒熟黃蜂何去在高桑蜂歸來饑欲僵蟢蜂兮何皇皇而贅務。軀幹纖半菽。日循一畦大酺空家何虞自立歛賦悉微收藏。大喪終輸。一旦為人安而獲食。昧罔窹。明年春氣發膩英。思復饒裕廉絕飲餔貪欲死藏不固弗深崖廣畝之房金石錮   ○訕蜂文(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陳子曰、勞形費日。為人謀甘而巳不得食。蜂乎何愚為文訕之。李子曰、飲芳以自芬。遺甘以為人。是不得訕。為之反訕。雖然。余惡其懷剌不能殺。觸櫺不能脫。戴冠不成儀。餂人以微甘。而滑人以柔脂也。故復為之辭。匪用憫愚而重嫉厥似。其詞曰。   吁而蜂。而緌不垂。而首曷蒙。謂而若箕。叢瑣髼矇。從從水次。扈扈非窿。亦趐厥肋。廁厥羽叢。蠅則□。步而翼奚翀。飈颺蓬滯。墜越顛窮。吁而蜂。而聲吚蓊。紜綸曷晰。薨薨醜扇匪吟匪噎匪求厥友曾不而吶嘻而蜂。弩視何嗔。淫露次且。人效厥目。凶慝則彌。匿利懷螫。而則機危。睨人之猝。竊發穿身?比。而則人毒。人亦而痍。絞液酧痛。亦曰何蚩。吁而蜂。氏而以范。不暌雄雌同川合室厥族自孳號而笛師而舌不簧混混雲頹駭若飛蝗謂而若壺而腹奚裝嗇嗇嚙嚙器渺塵揚吁而蜂。居而板屋。鵠卵不容。厥戶十百。莫一而1。金房繁布。溲飲雜踏。吁而蜂。抵而牅明。觸?越躑。前躁罔悟。勤趨迫窄。而退則那。營營斯阨。吁蜂兮赤蘿方繡。香樹始葩。吸其赮津。吮其瓊華。靡惜方苓。呼羣益譁。吁蜂兮而戾盈兮。而潤微餌。而甘兮樂而依。割而藏兮護而畿荒。郊有叟善蓄蜂日飯斯甘長不饑。   ○訕蜂文(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有物羣飛。勢欲亂空。其聲薨薨。撼予于夢。童子曰、此蜂也、家於廉廡、一室數層。貴者居裏。賤者居衛。日則遊。雨則處。花苞未散。蜂則剌之。液而不食。以待人取。物之好禮而近廉者。然其穿裾入袖懷蟄向人拂之不。犯之愈集。何其昧于愛憎。失聚散之道乎。是可憎也。故為文以訕之、其辭曰、   爾形何犯。舉物以翼。別族羣牽自處其國春氣放新。天不汝勒細芳見尋高英必克散漫無羈。搖羽香織。日光嫣。露華月?直。扇輕風。探柔繶。入幌知窺。觸窓負愎。綴輕林而欲酣。分艷魂于未醷。籬落棲遲。既進復抑日採夜瀼勞鬚勤臆凡物貴安。子行不口?寨。草辭蒨而為收。花解瓣而子貸。割房奉尊。罷衙歸職出入懷持母乃太墨視原野之芬嘉。子無身而往即。若乃蘭閨試暖。瓊媛初粧。髩成霧濕。髮豔花光。蘂甤將墜。子襲其芳。燕釵微動。寶鈿生凉。見驅羅袖。款款皇皇。子無媒而拾麗。愁落紅之荒荒。腹張口囁。匿尾踉蹌。蝶翩翩而善戲。子逐逐而謀糧。液甘醴。釀穠漿。惜爾食。予弗知。乃所創。秋風朴物百卉結。稻花浥露清寒泄。新黃欲溢初澍成。桂林梧宮不汝缺。一旦錮爾居。塞爾穴。爾不釋美。烟則爾熱。人旨爾旨。爾不自拙。不有巢深巖。聚脩蘖。役風雷。斷崖碣。瑤姬薦而惟馨。青桐奕而猶劣。何子之攘攘而未巳。專一蟄以藏身。含輕螫而不試。集衣襟而見嗔。雀喧喧日求飽。子無故而忽貧。明年霜乾。露壓枝。復擾擾而趁人。   ○訕蜂文(王元玄)   前題   王元玄   營營小羽。暖氣斯征。决起簷霤。傾身華榮。躑躅繁蕚。抵蹈殘英。載脂負馥。歸澤其籯。飭整周衛。潔堊軒楹即穴雄長役眾轟聲。朝驅霧稅。夕歛花耕。君不得饌臣不得羹。勤斯瑟斯。誕獲穰盈。吁嗟蜂兮。日老花寒。蜜房則膩。蜂舉斯殫播族于野盲霧團團。不可托些。中宵而讙。雕薨既謝。餒則何餐。經林碍雨。求芳觸闌。吁嗟蜂兮。恧痛昔懽。失甘巳矣。載毒云難。安爾瀋液。勿矜羽翰。   ○訕蜂文(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蜂之為物微。是其類眾。共在一宇。採取以釀。擇利而任。時似有智者。實者驕蹇不事事驅使其隸治生。畢出無留。又似有禮者。畜益多益。恐不足未敢嘗食脂滿澤房。將沒而世。遺無窮者。然其釀液甚甘。人得食不厭。俟其巳熟。號曰蜜者。爇火攻之。蜂大駭。舉其族遠竄。素所畜積。委棄無所攜持。取者剝割恣盡。大樂之。亦無慙恧者。向使以其腹量。少欲寡取。無利於人。豈有斯患哉。貪不知止。以傾其藏。悲夫。余嗤其所為若是。為文以訕之。其詞曰。   嗟汝蜂。汝形絕陋。情逸不持。驅羽戢戢。偶眾而嬉。割榮拾華。曾不量訾瞋目纖腹尾距足齎囂呌勃呶挾毒出奇抵觸芬馥。疾剌若錐。凡汝險賊。非性所為狹中競外欲以保貲智小慮大。經營不怩。釀之信芳。閉固匪餈。嗛嗛之食。於萬年斯其中傑蜂自號曰王偉形異質。備茲服章。驅眾力作。春乃大穰。漁獵英艷。委填下房。常恐內虛。計口宿糧。徵歛嚴切羣蜂徬徨政出不議擔負盈倉藏厚物妒。非智所詳。焚林睹燧。曷守厥疆。唶唶羣奔。前免後僵。竄身依草曾不攜將故巢狼籍回瞻茫茫吾悲夫蜂。爾甚愛爾之居。而不知患生于有餘。爾幸保身寄食且安如昔富不貲今為虛胡不寡營淡慮安其初。   ○訕蜂文(朱灝)   前題   朱灝   瑣哉叢范。營名羽族。計優攻寡不約共逐既醉露酒。復饕卉肉。招搖鳴狂擯寒騖燠高于羣遊。身寄林麓。巧為潛搆。窟藏金屋。取媚則顧影自憐。以割潤髓。藏怒發聲。不禁以荓。毒鏃子尚他謂號乃妄尊。附木藉草。雷同發喧徵紅若檄棄青為髠聚雖成市。名未離村。陰蕳出而名傲。馨所在而競鶱。時釀甘以悅採使。既浪跡而設嚴閽。集謀金蟲。聚博丹靨。窮芳不顧。新榮三接。逢鏡紅嗔。觸帷香慴。豪攫瓊魂。俗辭月帖。綵筵闖飲錦城暴客佞幌紙以求通。創嫣骨而乘隙。徘徊華障。為識塗銀。吮咀綺文。以餙曳白。作使送蕚。迎芽成媒。合赧連碧。閧音亦號成衙。向人輒圖投剌。奚能效彼鸞和。止堪其乎食吐。冠以滋強。鬚為樹怒。假吹風以入幕。夸噪聲于當路。甘心喜乎花獵。貪量過于書蟫遇朱紫而濡首逢黃白而入林吾哀其知營脫網。忙汗芳塵。甫快無禁之取。不知老至之春。   ○訕蜂文(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結軀形以噍陋。挾小毒而未長。託甘心於密室。奉逸樂乎君王。與造物之難私。獨攫取而盈房。朝孳孳其拾利。恣力攘而休粻。於是春叢薄暖。花眠風嬾。沉露啼煙。睛臺絲緩明光穴影于璇楞流帳銷紅以告短初薦窓而觸音忽遷聲而族滿楚夢失圖於回岫。秦宮亂聞於布管。則有蘭根十里李暈千城遼繞偎遲。亭妍送迎。撚迷黃乎羈魄。翻離魂乎縱橫。拂腳軃香。彈身落英。朱瓊晝閉。惺惺夜怦。何狼籍之無知。不數跡於班荊。爾其連徒出谷。恣睢蹴蹜。獲芳則美巧方颺。患至則防乎在腹。能非物害。居然末鏃。苟近前乎承侮。靡傷生而巳蹙。懷利器以修怨。悲一示而難復。譬芒去而鋒藏。遂傾權而敗祿。當夫潛躬類智。遺厚善愚。處無別窟。寄彼牆窬。終他人之有屋。謂巳獨而逸娛。耽飴釀禍。守災卒荼。一旦寇入。積勞莫餬。惟天道之惡貪兮。羣小而久有膏腴。忽掃室而不納。茫茫乎籍於敗耨而塗於空株。非奉生之太濃。而誰為之驅。   ○反訕蜂文(并序 李雯)   反訕蜂文 【 并序】   李雯   有物飛飛。朝出暮歸。采采翹英。扇而為飴。既人利厥有。鞫然喪資。陳子曰此蜂也、貪而近于愚、作文以訕之、李子曰、青蠅集羶。蛣蟻弄丸。物各奔其懽。以視蜂也。不有間乎。飲芳以自芬。遺甘以為人。繇其道而得譏。奚以愧之二蟲者。作反訕文以解之、其詞曰、   登木者蟬清無功玄駒林林欺斃蟲蠕蠕馬首巧喪躬吁嗟蜂兮。吁嗟蜂兮。鬱為甘。始為細雄號族之萬乃好層城居井幹以為宮。覽察草木。行吟芳叢。顧旦旦兮若將勿及。極佩紉兮鮮從容。秀腰獮英。利足耕香。經瑤圃兮戀瓊華。不忍委棄而無當。珮繽紛入窐窬列星羅垂懸珠鳴攸咿醳醍醐香為肥兮實蘭蕙合萱蘇兮不替。醵瓊靡以善澄。眾芳蕪糲。羣襄不妒。紛和味。供所市。爰遇竊脂之子。煙而揚開吾房窺吾藏逐吾遠徙盜吾粻割玉髓溜霞漿不顧厥有翼登君王臨高墻寒風菌縮多旅僵蜂悲來。還入房。羣指瀺嚼甘未央。蜂羽戢戢理空廂。誠既苦兮。又不以懲。開春發歲。繁英蒸膩黃。含粉一握興。爰擷膏馨飛以??羽。專專芳思不憚烝。人則貪兮謠謂蜂以不廉食其飴兮憎吾猥。桂月釗蠹兮都梁然。物懷美而必毀兮。之小蟲兮復奚憐。   ○釋愁文(陳子龍)   陳子龍   歲在涒灘。招搖指午。有神下降。集於庭隅。告謂陳子曰。子適時精悠。歷世隆全。耽文環麗。駕譽高淵。其有所企。可俟以年。而子墨墨塞心。頓神縮髓。煩枯珔加。焦懟益侈繇常獨倚仰天反指悼胸憑虛不醜不美乖氣充紘。光?光日業?內累遇盤突嗟在歡如恥聰明滑逸。戶牅黝幽。中紛多營。口不能謀。殿屎經時視日為仇凄若荒夜亂於碭蘨遐瞩疾瞻。棲止浮游。蔑有專情。决奔淫流。不懷世繩。柢務急悁。娛心日去。鞅縛并牽。覃覃恤恤。自相惑羽。起伏倏忽類繁族衍指高躑下疑有深戀究詰宗涵。端倪渺瞑飫之勿厭瀹之勿清挫之勿鞼擯之勿傾蘊萃子躬日夜發生世皆湛和獨子厲盲侘傺沈恒。體僵日瞠一緒偏引萬途芽萌扃戶惻吁。裏蹇表孛。鬱軫善來。嚼辛病痗。比於玄房。醇酒難酹。纏嫁他物。繼續憒憒。子實徽通。厝情晦昧。必有大戚。都子腑肺。潛察宿疾厥號何輩授予根荄。為子割拔。陳子曰。余負斯恙有年矣。甲子始日??。困涸神傷。太卜示兆。云有神人。解此僻愚。豈其是耶。遂再拜長跪告于神曰。某植衷寒莽。恣情誕揫疾痛盤中厥名曰愁播種虛窈興起駢稠倏兮如夢凜兮如秋徑途懿濞。罔象拘囚。攻之累歲近劇遠瘳凡人不樂。心有欲就或慕充盈或懷袞繡或趨聲色或眷年壽未獲戚戚有時邂逅惟余鮮慕遇物反覆舉世賢明。巳賦踈瞀余德胡儉余悲胡富曉光展初。蹶興披帷引鑑鄙容心傷所之沄沄客徒。不見悅怡。掩坐越神。俯仰呻口?尸。勉期假寐歷魂隇??夷。遁於沉湎。徉稱可宜遵軌投方跪獻威儀世謂合道余竟大悲輟跡重困。彼人歡嬉。陰持兩端。突梯首鼠。號曰中庸危入愁予海外仰聖。■〈馬龍〉皇大衍。齊聲貢裒。欣資祥戩。細人如蠓。懷抱迂舛草萊不治妄憂紞冕意長路遠。處身重繭口如鴟夷與喑莫辨極目摧傷。臆輪輾輾。公卿逶蛇止嶽行風傑步賢趨當世鉅公朝請田宅暮乞兒童貲用隆盛盤餐充饛彼大娛樂余則深恫愁此視肉致術乃工厥所切悼。余有賤器形類匏瓜暌違涉利大用非時小用見棄直鉤入水共姜司第難動食指不遂歡事壯歲寂寂。莫奮心智。氣决才輳。何所謀議外若鄙夫內實自恚我觀世人。輿臺賤徒。負重喘汗。髠髮焦鬚。濁酒譁笑。心開意愉張樂進巵樂余為誣魋有之媼。醜逾嫫母。研朱褶衣。逐媚和娛。豈無媌娥自顧不殊凡鄙小物。各有饒裕蠢若螺蚌眉目不布穢若螻蟻熟饜土趣噏噏舒涎嬲嬲躍足余羞不如動與愁遇敢告司命。使余有身曷弗為石不知屈伸雜雜能感自生冬春倍情百蓰。莫適所真。幸茲靈騶。弭節陋庭。願因神威。開其愁扃。遷心笑歌。永保清醒。與世偕樂。神其余聽。再拜求釋。神乃告曰。我知子疾。勿事他省眾庶憑生小獲意騁賢哲廣慮引為巳青子愁何窮。常負耿耿。我聞大德混樸。至道氤氳。治亂無累。榮辱蔑分世樂既怱子愁不聞伐子妄慧免于迂勤澹漠持心與古為羣余敬受之。愁乃引去。   ○釋愁文(李雯)   前題   李雯   歲惟涒灘。月纏脩?。李子夜臥。夢見赤帝。大衣朱裳。祝融在旁。羣龍啾啾。霓旂飄揚。殷髮??齒齒。偉衣雄裝。召而問之曰。子前來。子不糲不藜。匪孽匪瘏。詈嘲不歷。頤艾林隅。正容觸疾。子獨尚逋。戚施侏儒。望子避途目大氣上不與物拘冥搜橫獵。足舌?沓乃腴。勃谿絕聞。朋介俊夫鏤思鈲義若鼓在桴子奚不樂。煩心中矍下睫沉視舉首上咢意若孤雲靡所止泊身若囊甕不得搖作神濕形燥。引瓜自嚼。夜半披衣。磨行蹻蹻。視燈顧影。蹶檻觸幕。晝步荒庭。莽若求索枝格其首石齧其腳蠢震騷訛。茀離軋錯。蹇產縱掣。栔屈揫嗃匪貪饞貲匪鰥饞姬奚煩奚瞀。子之所處。非有大喜。亦足寡悲。奚仇汝躬。奮憂追譆嘔文吐萌厥耀後熹子諒未躁。奚為思。伯奇帶藻。屈原蹈澌。腐遷坐陵。吃非殃斯。子皆不有。心何膠絣。孰云子智。小慧大癡。放而不巳。摉髓煎脂。是惟深疾。朕尚治之。李子再拜稽首伏而言曰、糞土愚臣。敬聞帝言。開盲鳴喑。心云奔奔。臣有大患。厥端孔繁。??瓦骫鉥隙。依■〈宀禹〉堅桹。柔毒熲著。精愚默昏厥號乃愁不知其門臣謂有聲。觸喉而出狸鼠在途??石??若霆畢僉曰不然舌飴唇漆臣幸有目睒光直視?火日華??火日華?電開鬼?夔魈歛趾世之所尚若屑糠粃弭耳側肩俯首曲股眾皆衵衣羞余章甫瓿畾?瓦填填禁吾鼉鼓綏綏雄狐高倚帝傍玉狗不噬徒相徜徉竊符睨劍意走八荒臣欲擊之苦手無片?斤妖蟻乘車逐逐膏羶諾龍端坐魚鼈溜涎麗服老蛟吮血便便臣欲射之苦弩無絃鮑液結體脂以為心誚蘭憤蕙惟雷厥音蒼蠅羣飛若華以?雨云令?臣欲驅之吾首岑岑丘蚓結穴載吚載哦蟲臂攫拿柔?幼柔?幼蠕蠕薄腹樠膓噓口?耎圖餔臣欲逃之舉足充衢叢棘枳體不得施濕沙滿雲壓吾眉中氣組轉晝不饑仰望白日光離離邑犬柴呀但揖之雀啄鱉步安所馳愀若窮山接幽魑神驚魄趭空以羈化為老醜寧不悲帝曰吁來哉。吁來哉。子之所愁。余之所憂。夫既不可得而為兮。何脩何謀。且子惟其身之不卹。而又遑其他。李子于是雖?心然受命。浹然出汗。振衣而起。愁去大半。   ○釋愁文(朱灝)   前題   朱灝   余夙負憂疾。以養神愛性之方。療之加甚。窮日夜囚愁。愁亦仇視余。幾同纏結不可解。轉丸子謂余曰。愁之種類蕃昌。爾拘繫之久。一旦反行。晃爾七戶之不臘矣。莫若釋之烏有之鄉毋令愁甘心爾焉。遂遂申之以詞云、   惚恍乘權兮。累縶所都。纖萌綿蔓兮。不拔為株蔽辰黨夕兮寄埋霄壚易進難退兮浮沉煩區時囚虛而拘荒兮。無恢宇之可逋。憂吹沫以助瀾兮。蕩無宿之神艫。鬱障阻通兮。黯層與俱。慘圍未解兮。□族受刳斟車?甚酌車?稟兮時醉傷壺情棟頹隤兮精喪失憮感入膏肓兮。投之解藥。纏在夙昔兮。渙以非昨焦迫華雕兮去其眾鑿。憤溷黑白兮。安于負博。升墜天淵兮。效彼蚇蠖。不長羽翅兮。亦遠矰繁。勞繩繫日兮斷此營索世薰隆炎兮。巳忘內熇。工隨物動兮。獨守玄作俗尚啜醨兮。胸先去粕。友空昵寂兮。恣游為客。迎漠幽遞兮。棲希成驛。淡薄無閒兮。詎開以隙。覓浮合散兮。攸歸默宅。導氣消錮兮。能化金石。七戶常扃兮。不受抉摘。專意絕道兮。沉滯奚惜。慧車無還兮。煩冤彊畫。養焦榮悴兮。肥性去瘠。膏思澤亂兮。安國日闢。愁廼命長駕。離重席。不留積巢。慨然別適來不竢要兮去何肯招蹈水兮不漂。入火兮無焦隨天南兮海之北儻不返兮快假翼靈攝官兮不受墨。懷樂饑兮悲阻食。   ○釋愁文(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人生百年、懷慮千歲、山川絪縕風雨四至填憂若縈。積畏如剌日月避門鬼神去舍。離憂憤亂。莫窮端倪。于是宋子謀徙其族於彷徨之域。使舊塵逐化。新絜追風。清虛恬淡。偕適自然。無為我為也。無慮我慮也。愁鬼聞之。乃衣焦不申。頭塵不去。百舍重繭而至曰。噫吾子之故人也。有德無怨。子何去我乎。夫凶懼者藥石之府也。無思無營疢疾之所生也。管仲無魯囚。齊不舉為仲父。子胥無楚索。吳不徵為相國。木厄乃奮。古今同軌。憂危之故。其頤可探也。今之縉紳先生朝辭殿陛。暮嬰木索。雖使少伯揚旌。東方發策。猶未得昂首伸眉。馳驅康莊。附青雲而聲施後世也。况子名未通於朝廷。望不隆於里閈。而乃欲優游養安。風雨不驚。室人無讁。此實難矣。我實懼子不自省戒。罹于罪戾。是用左右。夢寐在側。使子朝顏不歡。夕息失志。發憤無聊。著書立說。無暱安以自便。無喜諛而樂禍。與愁為伍.與德為隣。聖賢所以自全。英俊於茲奮轡也。豈可自同蚩氓。甘心木石。以浮沉為世資哉。我不子負。子乃余逐。子之性情我所習。子之家室我所安。曷克舍舊而新是圖。宋子乃引義告誠。儷辭比類。陳酒碩果之巷。扶輪君子之堂。為文以送之曰。我甚感予高誼。助余智。矜余愚。有患難之情。無富貴之色。獨惜子聞見不廣而未臻大道也。盖聞和氣召祥。戾心成慝。荊棘之防。非吉士所以居身。悔吝之域。非至人所以養福。人皆泄泄。我獨皇皇。衡泌幽憤。恐未能動攝羣會有喜而憂與有憂而喜其失則均子其速往。富者食子。貴者衣子。攢眉計籌。折腰患失。愁甚予也。子何不往而顓顓守予。予既無當世之責。逍遙散誕。固其性成。詭詐窮變。又非所好。不作雍門之歌。無煩楊朱之淚。浩浩悠悠。不知浮雲之翳天。驚濤之沸地也。子往矣。無落我事。于是愁鬼揶揄。嘯梁之徒。咸憮焉若失。望影驚匿。我不避愁。愁亦余釋。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八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九   華亭徐鳳彩 盛翼進 陸慶曾仝選   文   說   辯   短長言   箴   連珠   設難   ◆文   漢詛匈奴大宛文(陳子龍)   詛匈奴文(夏允彜)   詛匈奴文(李雯)   ○漢詛匈奴大宛文(陳子龍)   陳子龍   為壇長安中。壇西非嚮。直匈奴大宛也。巫百餘人。各以方祠祀神。或祀月。祀太白。祀蚩尤。祀天駟王良。及塞外名山川云。牛犢珪幣具備。巫丁夫人雒陽虞初等。束芻像烏師廬兒單于。以棘矢射之。桐人三寸。針其手足。使不得動。瘞壇下坎中。即左右賢正屬也。有族焉。曰靈旗。盡日月星辰。下有馬馬皆東馳象宛馬也奉旗西指。詛辭曰。皇帝封賢。歀答群神。靈煇駿奔。巛順繇遵。所欲必贅。所擠必淪。林縱符拔。苑牣麒麟。文蜃南貢。星北賓介我先覡獲與天親今有不樂。疾墜厥身。匈奴曠聲。乃懷其穢。恃驕於天。望深上憝。威霆數虔。挫抈時駾。非庭虛空胡鬼滿塞怨腥雜聞。莫知懲凶。又鑄金人戲為帝酹。殢林不恭。婸報亂妃。帝省其兇。屬我芟列。攝汝厲魄。擽撻陳辭。稚胡洞胸。群魅傷痍。醜像授首。狂酋成屍繹繹阜雲?固沙垂火焚穹廬畜牧耗衰泉源竭枯草木黃萎生子鄙??沙不任驅馳三世之後僥焦等夷辮髮纖纖為漢美兒大宛西敻。侮神不逮。饕利嗇賈。罔設錢幣。嗜酒酒臆盈婦言是制誘龍產驍勿上漢繫。反陷金馬。肆其賊盜。出師玉門。颷舉殄殪。爰拂靈旗。百神飛揚。漢兵豉惈。宛王鬼?疑僵。既祭馬祖。王良策襄神駒厭羈東望奮驤。朝離貳師。夕息建章。龍種來遷。永孳漢疆。神從甚?冘甚?冘。交臂受事。皇帝悅愉。益虔祀義。兩國覆沒。天廄大備惟神及漢始終和媚兵威克殫。登封極瑞。群靈來斯與帝並轡   ○詛匈奴文(夏允彜)   夏允彜   惟漢皇帝虔朙神恊古初。儀盼飭。臭吉龢。神歆厥祀。嘉報孔多。訖天所覆。浸潭湛恩。罔不弛殼嬾羈。娓娓來臣。廼或不譓。神戕弗矜弩弢未激鼓鬱未隍神曰其殪大命用傾膋蕭炳。粵堵燼。玉精贄。且蘭隕。嘉籩列。餘善烹。蔗漿泛。浿水沉。神斿北情樓蘭縛。姑師烏孫崩厥角。符拔獅子馴囿樂。獷彼匈奴獸心弗。革謂神我騎。射天肆慝皇帝龐仁肆宥弗殛。毋黷我神。湛以潭液。予絮燠僵。灌漿漱逆。匈奴誕罔念厥賜。益驁厥心。神言霆震。婸罔念聞。虎?武闞狼蹡。轢漢飛塵。鬲塞漢道。誣褻威神天帝何羶金厥軀朝日夕月嬉無儀誕欲穿天號撐犁。罔其一丸稱單于。詭曰同天何狎詼。神弗彼馘。乃逸辜魁。唯神朙靈。咸劉勿逋剪厥薦莽。炎厥芻驒奚肉潰橐佗背痀吾蠶日肥彼馬咸瘏。駃騠暍死。以及騊駼。俾牛產鏡俾羊產貙盡嚙厥類不復駒雛生子則侏不勝匹鷄亦石其女匪騩則豨烏鳥遠逝。其鼠翌飛。俾射無獲。唬天曰饑沉霖筋嚴霜烈肌夏不霽雪冬不收雷蹐蹐踏踏。僵死穹廬入。山魈擊度水蜮傷偃草虺擊股啖絮蝟裂腸大漢震。七萃揚雲龍文草斾颺木介冑咸翱鴹虜墮其魄毒霧迷旺引弓後向據鞍脫韁。閼氏虜。名王降。獫狁胤絕。薰粥恒亡。蕩蕩天覆漢永昌。益虔爾神億萬載靡疆。   ○詛匈奴文(李雯)   前題   李雯   天佑漢作統嗣靡有夷夏是牧是紀祗命不莠合其喜怒肆皇帝勤昭厥亦惟天助大師滔滔四誅勿王或馘或逃。逐上帝之功。鴹讙天聲。撻虔囂豪。乃非夷匈奴虐老恃獸狂負荒穴劮婸婪饕蠢瞋騷閱號曰帝驕。型金塗膏厥腥日聞皇用大忉。激士盛馬。挺劍設旄。三鋌其徒。逸臊未殄。天命漢大通不敢自荒。愧于登禪。惟單于不天。漢之所讐為驁于漢。諒惟帝羞。淳維之後養罪封尤用付?大漢司其磔辜勞士費師。則亦有不歌。是用布忠上帝。巫咸受策。伯強移殃。大乙搜神。熒惑迷陽。匈奴之族。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或矢其目。或斧其吭。天駟收精。胡馬立黃。畢方北翔。荐莽猝荒。橐駞喝死。以及牛羊。生子僬僥。瑣酉?益好藏。生女無顏深自高眶不能遠嫁結鄰緩亡西則月氏。白羊婁煩。北有呼揭。烏孫樓蘭。東胡含讐。履釁壓孱或沉霖澹滅角。解筋弛。方不得彎檄彼廩神虫飛天天狼齦齦。有飻其涎蹛林不神鴞語狐酣驚詾悸歎一昔十遷聖漢戎車大駕百神奔奔東援靈銔西掃崘崐既獮既獲震于方國飛黃自來。異光駢燭皇帝再登朙堂。報見上帝。殊號盛榮。與天保守。   ◆說   尸蟲說(陳子龍)   尸蟲說(周立勳)   尸蟲說(徐孚遠)   尸蟲說(李雯)   非韓子說難說(宋存楠)   楊墨說(彭賓)   非賈山至言說(宋存楠)   ○尸蟲說(陳子龍)   陳子龍   尸蟲之說。出于道家。柳子疑其誣。余以為帝之所號為聰明者。恃此而巳。即何得誣哉。夫帝至高尊也。自虞蔽壅甚。其所設勾較廵察皆貴神。不能察人細微帝又不能行大度事勢不得不任此虫居人之身。近也。乘人之寐。密也。人各有之。專也。但神既任之。有三失。又蟲不應有三。一曰失意。帝之命蟲曰。人有惡汝告之是但欲聞惡不欲聞善也夫人不能無善無惡。惟其相準。可以相安。一下土賤質而日聞過於上帝其能免乎一曰失賞。聞之曰蟲上告帝。帝饗之?凡物之情。孰不欲食。血肉穢蟲。得享天饌。雖無纖非。猶將丘山設不得食讒其少息一曰失罰。夫使蟲訢帝。人死。人死見帝。訢蟲。時時誅所不直。蟲何敢輒餙以進今也獄辭定於□言雖有至冤伙繇見帝則蟲且終身無罪也夫蟲揚揚乎承上之旨。鮮下之証。而又得醉飽復何所忌乎。然而蟲之必有三。何也帝又恐為若屬所欺故多所托耳雖然帝又失。若屬者同利同欲。同情同趨雖千百輩必無異辭昔人所謂三至之言非耶。故受罔愈不悟也。嗟乎。帝之為帝有年矣。人之死者亦眾矣。豈蟲盡言其罪耶又豈人遂無一善者耶夫千萬年以來人無不以罪死則其無一善也朙甚帝何不胥天下而誅之而又何必屑屑較量耶且又何不遂不生人。而虫亦可廢耶。彼道家者以庚申日守之。虫可死。豈帝之威靈。不能護其■〈言冏〉事者耶。又豈長生之士。設酒脯。勤祈禱。以媚此蟲。而託言以欺世耶若固能守而殺之此其事大媮快又豈儒者所不道耶   ○尸蟲說(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身有三讒。各處一焦。籍錄陰過譖之于帝。以求饗食。出必乘人之昏睡。日必以庚申。道家醜其事而考之為尸蟲。予聞而疑之。何上帝之專信人過。而樂為貪穢賊鷙之小人用也。雖然。亦其蟲實甚。帝意不至此也。夫百神列職。各有顯號。以司人事。而人之英達有德。不妄言禍福。為世所信重者。沒亦得在此位。帝意其治大不治小。有善則揚舉之。微惡不之省漸至蒙蔽失帝權也尸蟲者流。其形醜陋。其徒繁冗。處人腹間。人不之覺。且禁之言善。恐其市恩人世。難易置也。以期告密。非時不得至。不至亦不責。特其言人。必追殺天滅之以示不可測。百神惶懼謝無狀以受上帝之命為苛細而巳孰知尸蟲者。乘權招搖。凌逼威福。極巳之欲。養人之非彼朙神顯聖。分符授籙。于上帝至貴重也。奏記一不當輙見降遂而尺蟲揚揚然。自以為惟我所欲為出入玉宇。畧無格者側目短氣可勝言耶。嗚呼。上帝以為非口蟲莫我耳目也而柄失于土。怨積于下至有呼上帝為不聰者其亦未之梧耶即有正直之士。憤怒痛詈。暴之于帝。願為。誅逐。其能必後之上帝之不復用之耶。復用之而不復信之耶。   ○尸蟲說(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道士家言人之身有尸蟲三籍人過失讒之帝人、以故輙死。蟲輙效死者形貌驚恠。專其祀。柳子厚以為上帝聰明察直。醜讒不爾也。訴之且重得罪。枉橫者必見優饒無苦。事茫昧不可知。彼上帝者其猶若人耶。是必皦皦昭昭。甚矜其智。而又不幸所處高不接人事。此其欲得人之隱也愈矣。今夫譽言似謾。毀言似忠。自敵以下。聆音察貌。然不然大抵有類是者。况號為帝者乎其以死生禍福人也以為非我莫能也又恥售欺即何得不探剌人持陰事如追亡也非僧人欲其死惧失實也。然吾聞帝所設百神佐為治。是皆凜凜嚴斷不失人罪而又時遣近倖貴神受其籍。勾考得失。此屬無足倚信者乎。顧乃與陰穢陰謾賊饞狡鄙之賤蟲。布指畫筭。盡意無隱。證引不明坐成釁咎噫甚勞且僭矣帝以為神所上事各私其部。蒙蔽詭餙匿不以聞。非有忠直節也。是王蟲者類微甚邇。於人。宜可信飛章告密之事自此興奪筭殄命不可勝數也。然上古人多壽考。今人多夭折。豈上古人持身修整不得以無形者坐之尸蟲者鬱鬱無可如何將上古時為尸蟲者雖甚利人死猶尚諒直愨愿知無罪不可得妄愬邪增餙語言。誣變權事。即上古諸聖人。豈得無罪。讒言孔張。熒熒昧昧。又非適自今也所不敢知。意者帝實憑焉。時乎當有變者耶。余又恠帝之密邇群小。甘人以嬉。靡朝伊夕也。然道家者流。謂是蟲者上愬其日庚申。以其口守之蟲可殺遂不死矣。彼固工為讒然得通於帝者亦希矣豈若旦旦有之者耶故曰上帝好生甚矣   ○尸蟲說(李雯)   前題   李雯   道家之說曰。人身有尸蟲三。喜人過失。以庚申日上告于帝。帝饗之。以故尸蟲之在人。惟恐其無過而巳不得也。而人多以死疾夭亡者。若是蟲也。曾有之乎。李子曰。有之。有之則帝信之乎曰帝實使之。則曷為而不信之。何以知其帝實使之也。曰今夫為家長者。欲知其一家之情偽。必有所寄其耳目所寄耳目者不于其家之親子弟與其室老也必于其賤僕妾于賤僕妾者。謂其體質卑下。眾絕勿與伍。寡援而不吾欺也。上帝雖帝乎。斯事又烏可巳哉。以儒者之術論之。上帝聰明王直。即有所賞罰。謀之上將上相。付之司中司命。足以决事矣。然帝者之意。亦欲時出不測。以示聰明之出于巳者。則不得不偶舉細過以明大神。而帝又以持正議。操明法。大人之行也。竊伏污穢。掩人昏睡。刺毫毛之失。因以為利者。小人之才也。故當此之時。上將上相司中司命之屬。皆有所不任。而分其事于尸蟲。為尸蟲者。處于闒冗卑賤之中。位號莫知。尸祀不及。廬于人而不為匿。即帝亦以為不吾他也。故其言亦往往有當于上者。即帝或不聽而尸蟲數數而往。揚揚而來。以為向帝與吾言之矣。故人畏之最甚。雖然。尸蟲神之小人也。而又司過而人之多過者又小人也吾安知不以適巳而比之乎其少寡者乃君子也吾安知不以異巳而讐之乎且又安知小人之以媚而得譽乎。君子之不以傲而得讒乎。或曰帝將有所擇焉。或曰帝固神明下不能欺。而姑以為名焉。是二者?未可知也。作尸蟲說   ○非韓子說難說(宋存楠)   宋存楠   說難非說之術也。夫聞猛敵。諫嚴主。極力肆志。不蹶然中頓者。豈非氣為之哉。未見敵而思敗。未進說而思罪。則鋒鏑斧鑕之威。?先奪之矣。獵人之獵于野也。平原廣場。乘堅驅良。無掛驂傾輈之患。然後射麋麗龜。弋鶬叠雙。靡不如志焉。若夫左拒巖石。右荐荊棘。迫促狹隘。而深淵復慄其下。則馬足不及騁。弓矢不及發矣夜行者思見魑魅之狀則不能以啀寸步登高者。下視不測。則足戰而不能移。以一介寡擾之臣。而虞萬乘深切之怒。徼繞紛亂于其中。即有辨智。安所極騁哉且夫中多惧者至精而必愚意計深者多避而言詭以其愚心肆其詭辯投之一不當則是數者舉足以為罪也韓子又必待曠日離久。周澤既沃。萬全而後動則是國中有急變人主有速禍又無所用說力也范睢離母后之黨。李斯獻逐客之書。其言皆擊磨深中。陰鷙而無忌。而非獨區區設為幽險之塗以自危其慮。一說不中而身死。故曰說難非說之術也。   ○楊墨說(彭賓)   彭賓   其道廣。使人畏而難之。墨子之教是也。其道隘。使人樂而寬之。楊子之教是也世之論孔者必曰墨而楊子不與焉述儒者必曰墨而楊子不與焉墨子著書?數十萬言。其言勤勤乎有當世之志。務自明其旨而揚子又不與焉意其為人。必剛愎深鷙。文章無所分。名譽無所動。以獨成其是于天下。而墨子徒皇皇焉。喜人之所喜。憂人之所憂。力罷身盡。勞而少功。此拙者之事也。天下樂受其惠人其教則危故陽高其名而實去之楊子則智者之徒也。其流不及人。行于身而愽利天下深憎其事而多以為近情焉故曰墨子之教苛苛于君子楊子之教寬寬于小人然而當夫國家有變。親朋急難。干戈蝟起而莫當其衝。智勇俱竭。而莫畢其命。當此之時。望楊子乎。望墨子乎。曰猶望墨子也。   ○非賈山至言說(宋存楠)   宋存楠   賈山之言曰。大臣不得晏游。方正修潔之士。不得從射獵。此非至言也天下賢士大夫。患與人主不親耳。誠親矣。何故踈之踈賢士大夫則將親中黃門宦者乎將親後宮婦女乎是二者皆不可也夫賢士大夫懷抱忠智。鬱而不得逞者。傳引而入叩頭而出。局促惶駭。雖有奇固無所吐也。而人主亦伙以遍知人臣之情。與其才之短長。迫而試之。若投鉤探籌。幸而奇中耳。豈可必乎。周官有師氏掌貴游子弟。漢法有郎中令掌諸郎。皆宿衛宮中。與天子最近。至于公卿大臣。皆從容晏坐。或直八省闥。無所禁忌。如此其密也。故得拾遺補過。曉逢民情。或宮掖之秘。人臣所不敢言者。皆得曲而論之天下有變天子不至以閹竪為肺附外舍為路人適法之方自此始且夫人非方正修潔耶不應為大臣從官大臣從官誠方正修潔則又非晏游射獵之所能壞也而山又曰。將以務其方而高其節。夫方而見畏。何方之所務。節而見踈。何節之所白秦皇帝之所以居滅絕之中而不自知者何也惟其寵任趙高之徒壅隔內外之情羣臣無所關其說而禍極望夷也今山固借秦為諭則奈何以秦皇帝教孝文也   ◆辯   赦辯   ○赦辯   夏允彜   赦可巳乎。吳漢諸葛亮之賢而曰必無赦。然唐德宗不赦陸贄之賢。流離沒世。其得失安在歟。恒赦者為張成李世業賀肫之屬。助狡惡也。恒不赦者。張儉亡命不得歸。李爕坐死家傭也。然則其所失殆等。必為之說曰。疑者赦當者無赦耳然本獄吏所文致。必人可誅。何當臨赦時。乃復人辨之又後吏何必勝前吏酷濫亦正等也語云。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歲再赦。奴人喑啞然則其道無兩得。不赦者近是。愚請為之說曰民罪者無赦。國罪者時赦可也。戾矣乎周明帝之言曰赦。前者一切毋推問。唯侵盜公家財畜錢粟者。朕為天下守財。義不得赦。正爾國家罪之國家赦之於天子可自主耳若于民有讐對何得縱惡賊良市上恩德哉雖然。一方為叛。盡誅不可行。曲赦其安歟。曰惟其時國力強。先仁聲。國力弱先兵勢。夫大賊屯聚戡家難耳。事定而舍其徒曰。爾其安。余大赦爾。一紙費耳。何足論   ◆短長言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夏允彜)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夏允彜)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徐孚遠)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李雯)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周立勳)   擬平國君說項羽(宋存標)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夏允彜)   陳子龍   秦圍邯鄲急。平原君請救之。使數輩在魏。信陵君使客謂魏王曰。王不聞畏虎者歟。王曰未也。客曰。兩人偕行而遇虎也。虎食一人。舍一人。有之乎。王曰。未可信也。客曰。虎方食人。有人持械而不救。則虎將德之乎。王曰。虎不得德也。客曰。昔有執兵而見虎食人者。虎謂之曰。救則并食汝。人畏虎而不敢救也。卒為虎食夫虎之言則喝辭也向使卻虎言不信兩人合力勇聞天下今王之不救趙。何以異於視虎食人也。王曰。世皆以寡人絀於計者智也。趙與秦孰重。客曰。趙重。趙與魏孰重客曰。魏重。王曰。秦之伐趙也。使使告寡人曰。天下救趙者。秦未嘗不先擊之。是我未解趙難而先引秦寇也。夫趙我所重。禁何與人隣而自棄其國哉。客曰。是何王之蔽也臣將使秦謂王曰魏可悉出兵壁邯鄲。我將并破之臣。不知王何以應秦也。兵計曰。盛辭者恐也。恫辭者衰也。夫使秦之言。悉魏甲而不畏。臣猶知其內葸也。今阻魏兵。甚畏魏今入方畏王王復畏之則何失所持甚且不王救趙。趙破之後。秦不攻魏乎。王曰。我方助秦。必歡秦。客曰今王遣晉鄙將十萬之師待西境秦王聞之震於大王之威捲甲釋趙則王必德秦厚秦王曰秦畏我而歸耳。何德。客曰假令秦畏王而釋趙也王不德秦即今王畏秦而不救趙秦何德王哉明年必攻魏矣。王知客議不可屈。則為詭以告曰。何公為趙之深也。語曰助強者勝。助昧者亡。今趙以四十萬眾崩壞長平。趙且亡矣。寡人且將與秦攻趙。且分趙。當是之時。天下強國。非秦則魏。孰若救趙利。客曰。王既畏秦而與共攻趙矣。能與秦分趙乎。且趙國尚利。平原君。趙之賢公子也。所交諸侯賓客甚多。齊方爭帝。而楚秦之深讐也。二國必助趙二國助趙。則秦必退秦退之後趙必深怨魏而二國無所收利於趙取償於魏也必矣。王不發兵秦輕趙怨。齊攻楚討。坐失四國。王漫謂客曰。公誠欲寡人救趙。寡人且以至計教趙王。秦兵且退。客不知所謂而罷。遂遣辛垣衍如趙帝秦。王秘之。入以告所幸如姬。如姬喟然嘆曰。何王之憊也。夫妾大梁之賤女子耳。當人主寵幸。富盛無比。今王背客計而遣帝秦之使。妾且為秦虜也。妾寧負王遂窃符以與公子無忌也。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秦圍趙益急平。原君日讓信陵君。信陵君使客謂魏王曰。王不救趙者有怒于趙乎。德秦而助之攻乎。王怏。然作色曰。魏趙唇齒也。且又寡人戚。秦與寡人有累世之怨。寡人即悖。何趙怒而秦德。客曰。然則趙且亡。王不救者何也。平原君冠?相望馳急于王。邯鄲之守。乘陴而泣。王卒不救。趙必不支。然而王不救者。臣固知王之無怒於趙也。徒畏秦之強。恐兵出而受秦禍也。王曰。然、秦之攻趙也。亡趙有餘。又使使告寡人曰。秦遂取趙。有舉兵而救趙者。趙舉之後。移兵伐之。齊楚之強。雲翔而未至。寡人憂魏之不暇。何趙之敢圖。寡人聞之曰、削株掘根。毋與禍隣。客曰秦力能舉趙必不使使告王明矣。使使告王。是畏王矣。王不能救趙。秦必不止王。王能救趙。則秦必不舉趙舉一趙未能而欲移兵以議其後是以虛聲振王王弗恐且魏遂能存趙卻秦者。是魏強也。以勝秦攻弱趙不能亡。以敗秦攻而以強魏守。而以再振之趙。德王而綴秦人之後。然則王卒畏秦者。王之計失也。王曰。秦帶甲數百萬。虎鷙之士徒禓挾人之頭。山東之兵。弓殼弗能射。戟頓弗剌。前者暴鳶之役。魏亡卒肆萬。芒卯之役。亡十五萬寡人嘗率十萬之卒。約韓攻秦。伊闕之戰。韓魏北折不救。趙之力不踰韓魏。又數敗。寡人即掃境內之卒以佐趙。終無奈秦何矣。客曰。同利之與同患也異勢。而王齊之者。湛于所便而蔽於所明也。今夫拾金於途。兄弟相抮。盜排其室。不約而奮者。患激而勢遽也。伊闕之戰。韓孤顧魏。魏蓄狐疑以待韓二國爭便故秦得以其疑兵持韓而弗戰專鋒以觸魏之不意魏敗韓靡。非韓魏之兵弱也。趙百萬之兵折於外。邯鄲內圍。此趙知亡之時也。王觸不意。舉兵而向秦。魏擊其外。趙乘其內。以素蓄之魏。合知亡之趙。而觸不意之秦。秦必敗矣。是王一舉而存趙報秦強魏。擊潰而决天下。唯王圖之。王曰。秦伐韓。收上黨。趙利上黨。而韓禍嫁趙。今魏又襲趙之謀。以趙為韓。以魏為趙。秦固可破。寡人弗願。客曰。王謂秦之攻上黨也。與攻長平孰難。王曰。長平難。然則趙魏之計明矣。趙收韓利於怒秦。而魏攻倦秦於危趙。故韓為嫁禍于趙。而王為委趙于秦。而終乘其罷。且趙之敗唯括為之。上黨何罪。王曰。寡人巳使卒垣衍約趙帝秦。秦帝成。勢自解。客曰。然則王請急裝而入朝于秦。臣請奉全魏之圖。請吏於秦王。王曰寡人帝秦者名耳。不至此。客曰。秦所不足者名乎。即秦自帝。王能禁之乎。王曰。不能。客曰。秦欲以名帝。不待王。即欲寔也。奈何帝天下而令王擅國。且王晉鄙之軍十萬人回翔趙魏之間。審利而欲攫稽首而北面臣人者。固若斯乎。王曰。客休矣。趙方力支秦。為寡人待之。寡人行出兵。邀秦人之疲。客曰。世謂卞莊之智能得虎者幸也。虎鬬未解。虎則覩虎。一虎既死。人為虎覩。今秦趙相覩之時也。王不突其所不覩而攖其所覩。是再失也。且趙之平原君。天下莫不聞一。旦南人楚。東入齊。騁辯士之說。致二國之師以犄秦而走之。切齒致怒於王。正亦必危王曰平原君能難寡人何患於秦且子不能必寡人之救趙。而能必趙之能致齊楚。寡人弗能知客退告之侯生。侯生笑勿言也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徐孚遠)   徐孚遠   客謂魏王曰。秦攻趙日益急。王特以名救趙。兵壁境不行。將湛秦之患以有邯鄲耶。乘秦之罷。束甲而趨之也。魏王曰。韓以上黨嫁秦於趙。秦人疾天下之有分功也。趙不能有上黨。魏即何得有邯鄲且下秦。置郡於太原以西益強。魏何罷之乘。客曰。王知破趙秦益強。今不并力解趙之圍。王甚樂于強秦何也。魏王曰。魏救趙不能必趙之不亡也。而激怒秦。是代趙受秦攻也。夫畏強秦之後患。而先亡趙之實禍。客何拙于為魏也。客曰。亡邯鄲。存大梁。則臣為王計過也。魏不能以獨存。王何不兩魏以當秦乎。魏王曰有欲擊愛子之頭者。而璧可以代之。璧非不寶。子頭所重也。故輕棄璧。寡人之有魏。非特愛子之頭也。趙雖不支。寡人安能如之哉。子何不使楚救趙。客曰臣固知楚之救趙也。平原君以身市於楚。楚收救趙之功。而春申君為約長。楚必欲之。楚行數千里以卻秦而存趙。魏與趙比壞。無分勢於諸侯。邯鄲若存。臣恐諸侯之笑王無所比也。且王誠畏秦耶。晉鄙宿重兵。疑天下。臣不知王之計也。王曰願客勿復言晉鄙兵也。寡人自為計。客曰。晉鄙將久。諸侯莫不聞。堅壁不出擊。是王持兩端也。趙請救不能得。必怨王。秦惡王之以兵擬巳也。亦怨王。秦趙之兵解。其勢必集于魏矣。王能獨當秦不請救于諸侯哉魏王曰。寡人甚善秦。巳發使令趙帝秦矣。秦人得為帝。必重德魏。安得舉兵加魏乎。客曰。秦帝成。是王舉國而為秦也。何利秦不成為帝而王獨發此聲王尚能與諸侯通道哉且臣聞之名與實相形也。兵怯而勇用之。若狡兔之脫。不可追也王以無能而笑于天下此固兵之奇也趙人以魏終不救巳也守必固秦人以趙旦暮下魏不敢動攻必懈王何不擇能者將之。疾趨而至邯鄲秦懈趙固而魏卒至氣盛圍必解則是一舉而存亡趙破強秦而大震楚也訙與助秦負不義名。而寄身於虎狼。幸其飽而靡也。願王之疾决也。王默不應。客後來者說益多。終不聽也。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李雯)   前題   李雯   秦急趙。趙求救于魏。客為信陵君說魏王者數十輩。魏王大怒曰。秦自圍趙。顧客日迫。吾何急趙而緩魏也。客為吾悉陳救趙之利害。不中者寡人困之。一客曰。秦攻趙。未有若今之急也。急且破邯鄲。邯鄲破。則趙亡。趙亡而韓危。則魏獨以一國當強秦也。王曰緩。一客曰秦攻趙。王發晉鄙兵十萬。是開之釁也。怵其言而中止。是又示之弱。開其釁而示之弱。王以為醳秦人心乎。王曰辦。一客曰。秦圍邯鄲不卒拔。秦且疲而吾出銳師驚之。必走。走秦而趙完。趙完則吾有救趙之名有卻秦之功。王曰奢。一客曰。臣從山東來。見遇勢人于道者。一人拱手揖盜曰。不劫吾任爾劫若。其後盜入其室剄其首而人不憐。且緩急時為之也今不急趙魏有急何以望天下王曰。何早計一客曰。三晉之強趙為鋒。秦以故數戰之。為其掖韓魏而屏山東也。今趙急必求救于山東諸侯。山東諸侯有一先發兵者。大王負不直聲于天下入秦而秦疑王曰。然則俟入于秦。導秦而攻魏解秦之積讐報魏之新怨王秦。謂其能移兵而伐魏也。秦果移兵而伐魏。則魏攫其前。趙蹙其後秦兵雖強。可蹷而虜也。王曰倖。一客曰。秦必不出于此而諸侯之怒秦者。皆有輕重秦王之心。競舉兵逐之而魏為之先。是魏不獨用其力。而天下歸義也。王曰。子不能必寡人之救趙能必諸侯之合從乎。一客曰。王今且故為畏秦。卑聲而謝之。陽輟晉鄙兵而使他將剽疾者。將精卒萬人出不意而躁之。魏可以得志。即不勝而秦為魏有。人不敢圖也。王曰。止寡人自有其國。不能為人試。于是諸客噤不言。趙困。信陵君益恐。而侯生之計起。   ○客為信陵君說魏王救趙(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信陵君欲魏之救趙甚。賓客辯士。說王以萬端。莫能得。客有自趙來。為信陵君說魏王曰。臣新從趙來。秦國邯鄲。旦暮且下趙下秦兵及魏矣王何不還晉鄙之軍示魏之無救趙意以聽趙之入于秦也王曰。趙亡兵且入魏。又還晉鄙軍。毋乃安受秦禍乎。客曰。然則王何不救趙也。趙得王救。邯鄲必全。合趙魏以禦一秦。秦必懼。王不救趙而壁軍于鄴。趙必重怨。秦必重疑。趙怨而入秦。必令秦以攻魏。合秦趙以攻一魏。魏得無亡乎。且秦去大梁巳百里。置魏勿攻。倍鄴而與趙决于邯鄲之下。是畏趙之強。而料王之必不救趙。以襲秦禍也。主父之世趙常一驚秦秦所難者趙耳王一救趙又不能以不救趙德于秦趙亡又不能必秦之不加兵于魏王以孤魏而絕諸侯之援雖欲後趙亡得乎今夫以刃向人止勿殺而望受刃者之德我必不然矣王之鄴軍此亦向秦之刃也秦之怒王深矣。秦之來言曰。我攻趙旦暮且下。諸侯有救趙者。先擊之。王故勿救也。然王以救趙之故。受秦兵。趙必拔邯鄲之卒于魏矣。且平原君巳得楚。諸侯之救至。秦必大恐。割地而講于魏也。是王一出兵而卻秦存趙。又重魏于天下。霸者之事也。故曰救趙便。   ○擬平國君說項羽(宋存標)   宋存標   往者鴻門之役。天以漢予楚。大王不取。今天兼與楚漢矣。而大王爭甚力。臣恐弱者善攻。而疆者不能自守也。今者臣從滎陽來。見狐與虎鬬。虎始勝而終不勝是徒有勝狐之名而無制狐之實也且狐之攻虎也。設疑陣以誘之。驅百獸而困之。又設機以繫之。虎則騰山跳躍。終日不止。勢孤力竭矣。及今少息。猶可後圖。此正楚漢今日之事也。臣請罔言今日楚所恃為以與漢戰者止大王一人耳夫與人爭帝王奮一人之力是楚為孤軍大王為孤注也天下且量其後矣。大王所封諸侯盡折而入於漢矣。黥布叛楚。彭越叛楚。韓信□大破楚師。說而不下。大王其孰與為援乎。而猶擁虛氣。率孤軍。轉鬬深入。騏驥之疲也。駑馬先之。孟賁之倦也。女子勝之。竊恐勝負一分。鴻溝以西。非楚之有也。大王不如因以為漢利。而巳亦少息。此區區者楚不與。漢必自取之。與其漢取之。不如楚與之。漢王雖封。猶大王之西藩也。大王之威望亦立矣。今大王囚漢父母妻子。以為漢終無奈楚何。夫為天下者不顧家。拘無用之老弱。而負人之親。纍人之手。又抱不義之名。竊為大王不取也。大王不如許而歸之。漢且厚德大王。而歸誠於楚。楚可永無漢禍。願大王詳計而速圖之。無忽。   ◆箴   續女史箴(朱灝)   續女史箴(宋存標)   ○續女史箴(朱灝)   朱灝   內明柔備。穆優容與茂豫發榮專一是御潤膏當春。冥不司曙。飭麗逐靡。意施斷勮抱。純安窮。承祐不庶。敷含徙驕。翔光含菸涓神而愉順廼獨處昧拗勿持。集吉為助。議禁出帷。耳鳴其譽端影顧影形雍肅長著。靜以循道。神未麤捐鑒彼魴逸自效鳩專。志清離辱。馨與相延。辭寄盈廡。常居安廛。章賁名璧。性調急絃。偏戾匿息。鞶帶祥鮮。氣諧畢逮。靡有詘乾。續勤洽廢。條理絕愆。幽無明衒。機應如緣。勅莊約頓。就實芳連。溫心恊日。流慈宣籥。徽音難賓。節匪藉艧。選儀屬華。惠沛于莫。蹈率排嘉。儷隨去作淑開素舒風宛其若慎消陵陰。貞履動益窈心依宵不餙有澤整繩施躬。潔拒蒙積。範如融金。為冶所格。顏遠燥幽。覯空滿宅。無違疑藏。婉游于夷茞蘭芳意珠玉潤思昭事當縕。藻鏡函資行正圖立聲剌繡絲明豈宿暗閫自有曦   ○續女史箴(宋存標)   前題   宋存標   象立教垂。兩儀道合。陽無亢陽斟酌日月問禮採風。化首王宮。潔誠流和。載歌肅雝。冥感神貺。蘋蘩攸寄微物繇衷馨香勿替家國刑于。庶民所準。后不專朝君無廢閫。珊珊環珮。煌煌彤管。記過銘功。尊聞表見。悠悠天下。私其姻親。外戚市寵。椒房茹辛.退守謙柔。澹泊相求。推恩逮下。廣嗣遺謀。筦簟之事。貞女所恥節情從禮可以風世繁霜防漸。至行者微故舊勿棄視此澣衣明鏡潔志。喜怒齊容。獵于上蘭蠶於濯龍世有賢媛聿修女則佩服詩書先民自昔   ◆連珠   演連珠箴五十一首(李雯)   ○演連珠箴五十一首(李雯)   李雯   臣聞清風惠夏。非栗烈所思。煖旭慈冬。非煩蒸所戀。是以義有判而相扶。功有申而不羨。   臣聞青陽麗景。倉庚載其好音。西顥秉權。霜鶻恣其怒目。是以不妬之臣。得仁主而揚聲。傾不之士。遇嚴君而為畜。   臣聞慧目隔幌不見垂天之用?鳥拙耳屬垣或聽微蟲之響是以光外覿而易窮神內收而不爽   臣聞結瑑函光。不生斲鏤之手。干將照夜。匪俟出匣之年。是以賁獲之容豈介胃而厲施旦之色不麗服而妍   臣聞托跡止乎數寸行於獨梁而危容身足乎七尺度之成屋則隘是以採金之子。遇沙不遺。單目之羅。獵人所戒。   臣聞彎弓射雲莫斷飛揚之狀利劍割水不分淄澠之流是以質柔者莫勝憑虎者優游   臣聞勢之所憑。非我而接。質之所麗。在物而忘。是以條附青松。失其碧蘿之弱目察輕烟不歸朝旭之光   臣聞兩勇相鬬。勇有不試。兩辯相勝。辯有不陳。是以要離僵臥。椒丘投其劍。孔卿不言。孫龍折其斷。   臣聞函實在內。經時則發。藏氣于胸。歷節不夷。是以桃夭始華。春女縈其思。楓葉欲落。秋士振其悲。   臣聞文之麗者。以絕世而得貴。士之奇者。以比肩而或踈。是以越駱之鄉覩雪霙而稱賀渚沃之野食鳳而棄餘   臣聞栖心戶牅。域廣而質拘。托意八紘處小而神大。是以鷽鳩笑于槍榆空餘羊角之勢蛟龍藏于手爪能動豐隆之神   臣聞握環唐玦。不必生其光。操魚濯錦。時能發其燿。是以事有精而不工。物有賤而功劭。   臣聞翟犬雖雄。問守閭者息想。金雞能倡求。時夜者不思。是以勤修章墨。未背古烈。精言鳥寫。無益今規。   臣聞弧矢之威。兆自孝子。城隍之衛。悻夫以崇。是以仁者之事。彪客竊之而為虐。小人之器。君子憑之以為功。   臣聞水能鑑容沉水而不見魚鼈火能察影入火而不辨月星是以立乎外者處曠而役物溺于內者見局而志冥   臣聞香名發日。捲游霧于層霄。枝號聲風。來玉響于清囿。是以純意結而天物不侵。羙體信而芳風自茂。   臣聞洞庭張樂上多驚鳥匏巴叩絃下有聽魚是以鍾鼓繁會未為適物之理性情幽通。不必知音而歔   臣聞尋鳥識路何異追風臨流數波不能記里是以虛空之士。無經國之圖。曠莽之域。非問道所正。   臣聞能之所擅不為世準道之所會貴乎通人是以呂梁有被髮之民而不廢其楫鄧林有弃杖之子而不括其輪   臣聞遠體。合而生乖。附益非所。有時而損。是以臂插鵾羽。難與黃雀爭飛轂係驥蹄亦與跛驢同蹇   臣聞局志促行。心閒于細。宏體茂度。畧務乎高。是以重耳之野。種其脫粟。邯鄲入囿。覺其亡桃。   臣聞駔心為質。物不能以誠來。狐意擾思。親不能以義密。是以積鉄為室。非禦矢之方。握瓜以求。非燭詐之術。   臣聞黃鵠羣飛。遙集建章之囿。蒼麟二八。來駕季龍之車。是以非世之瑞。聖人所嘆。于時之花。良史深書。   臣聞置舂塵雖力而不碎設阱陷蚋至巧而何施是以蒙璆扶盧天刑有不廢之用。棘猿玉楮絕技為達人所嗤。   臣聞意所獨曉。不能以名逃。目所未見。不可以貌索。是以黃衣前驅仲父號曰俞兒大魚沸波齊王以為河伯   臣聞悟治之理在文表而合赴時之會或拂經而通是以郢燭錯書來尚賢之益晉鼓誤擊獲克敵之功   臣聞慈烏拽頷。腐鼠可以馴。威鳳層舉。瓊英不能招。是以適俗之士。或戀于繡黼。儀世之彥。無慕乎鸞鑣。   臣聞順性之流。至醜而可甘。傷心之痛。在羙而生怨。是以九金代目。盲者勿為。琢玉易脛。刖人不願。   臣聞憑水思?亦有蒼凉之色依烟念火非無揚烈之光然而朱明炙而無解。嚴風凄而莫當。是以空懷者無用。體實者為長。   臣聞裁物無量。適時則貴。勤力不一。致功同臧。是以禦霜親于狐貉。蔽雨便于蓑芒。耕人漸退而百畝。織人漸進而七襄。   臣聞種黍崇山不能垂蔭植松澗底意欲披雲是以庸夫乘高恩止乎鵞騖天士陋處光動于星文   臣聞閉戶不垂堂。或以膏梁死。結髮事絕塞。或以功名終。是以保其生者。非徒閨闥之裏。戕其性者。不必莫邪之鋒。   臣聞倒景雕甍人慄而蟻適齧齒鏤鉄龍懼而貘甘是以離朱之明不與鴞鼠爭照樓季之捷不與猿猱競憨   臣聞研思小曲。意亂而徒煩。觀理大通。維得而鮮躓。是以適野度步數武即忘入海觀星萬里可遂   臣聞流矢集肩。足為緩步。游塵承睫。額不亢眉。是以傷于怒者。遇喜而爽。害于仁者。赴義必遲。   臣聞磬石萬里。不為吾沃。水鳥量澤。匪是家饒。是以君子之邦。重譯所弗達。奇肱之國。聖人所弗招。   臣聞周鼎勿爨。能為嵩洛之重。秦?日擊。不係崤函之亡。是以雄俊之臣。高步而肅物。趨諾之士。褰裳而無當。   臣聞登高遙視則睫大于身垂帷屬思則心廣于目。是以飛光徑尺。覽四海而有餘。玄牝無朕。根天地而為育。   臣聞貪夫惜死。金石為期。貞士建芳。修名則壽。是以孔顏不遐。遠光烈于浮丘。龜蛇無知。徒噓噏于巖岫。   臣聞法之所張。淺而易收。神之所絕。奇而莫式。是以漁父持綱。不學任公之釣。羅人設罻。奚羨蒲且之戈。   臣聞滅火隱容不能逃暗塞耳伏床何足解畏是以君子沐芳日月在懷小人漸修首尾為費   臣聞智為身衛。衛寡身危。才為世鋒鋒出敵眾是以重門擊柝而鳥獲不侵。帶劍入市面童子目動。   臣聞志專于方。物失其阻。情軼于事。功難為昌。是以高蟬難燿。若掇痀??婁之手。桒條易折。不盈思婦之筐。   臣聞有生可每。威或能加。顛朴為期。雖嚴不顧。是以濫炎焚野委灰無所憂怒流貫山飄蓬復何懼   臣聞瞻鳥麗天遂起凌飈之興觀魚泳壑不生汨淵之思是以高厲之塗易引幽沉之致難怡。   臣聞紅黛盈肆。不可當麗姝。絲竹滿床。不能求繁聲。是以餙待質而羙好。器待人而萟成。   臣聞貪懷試善。報遠中返。夷氣就理。日涉成頤。是以訾食之徒。失京鮮之味。和薪而爨。享鵠鼎之滋。   臣聞積勢未盈。得輔而長。造量巳極益之無方。是以熊席擁體絲纊不能加其溫層?裂膚湛露無以增其凉   臣聞褊心為質。鄙見于體。芳華中茂。意不在玄。是以葛履之剌。指其象摘。淇澳之詠。獎彼璯弁。   臣聞磊砢之節。奇麗之所聚。感憤之懷。忠俠之所藏。是以甘露朝暉多降喬松之上駛雪亂舞好積龍城之荒   臣聞蠹絲于筐。非無綿綺之質。紐波于沼。徒為魚鰍所雄。是以假勢筈羽。飛枯簳于百步。纏情典素。叩腐智于心胸。   ◆設難   隱詼   ○隱詼   陳子龍   崇禎中幕府有薦士者。詔令自條對所知人謂時方多艱。幸得垂明問。當極言事得失。稱上旬焉。陳子疑于古有未合者。恐逸人尚士。率爾置對。作隱詼。其辭曰。   客問隱者曰。先生誦說古昔有日矣。闞智夐代。考精經義。覃覃著辭。規身淵毖。伏巖而履淡。歷時而躬勩。風旨和綽。動舉况懿負厥大函無所施利豈固翳塞之情。忘漫羨之致耶特以高隆稨心咨度阻置躡皇塗者張言息廣宇者薆意故處流不可溯居前不能輊常自默默洪纖莫治。今公卿推賢。索幽揚明奇懷遐通。盛節斯貞。探岑焚山。浥涓益瀛。仰佐舄奕。為主麟榮。 天子傳意羅弋。縱心激拔。下明詔。通草萊。祈進甚盛。匡矯不遠。觀夫士處污賤。光匿道曖。雖奮修翼。寸足蔑貸。抱忠投淵。挾策被憝。曾莫知所戴。而先生當不諱之朝。恊顯人之怤。應命敶辭。百度爰諏。誠不于此時整舒亮悃。嘉獻邈謨。道映先民。威拯鬼區。易若篲畫。捷于應桴。而乃定確弛繩餙愚隱瑜充耳不察塞默囁嚅竟意矯詭大如中無先生稟姿卓爾。嫺於自處。獨不聞古義耶。詩曰彼姝者子。何以?之。大夫盡禮。且不敢抗。况天子乎。以此罪先生。先生其何辭隱者曰。子所訧譏。中於正條獨于古今之勢。睯焉不知所處也。古者士無分途。貴賤均受。賢易位移。道符禮右黃屋長跪窮巷握手潛鱗驚藻雲雨生肘時凌顯重。儗切元首。當是時也。聖不終逸貴不幸有耋英達前稚傑踵後投會一分。取資同趣。故士有脫藪澤。歷總章。拂草衣。佩瓊璜。躡履中省。洗累三光。居有公輔之望。出有神明之量。懋明緝治。熊熊皇皇偏謀小試。屈虞赧唐。參帝淵度。群公殷昌。焱潚王軌。維紐截綱。是故耕牧馨聞。閨虜適濟。徵帛??荐加。安車屢曳期至治裝時清投袂壑秀雲羅巖華星綴士生其時。豈有自衒之羞。蓄倨侮之盩乎。今也不然。階級大整。愚智群分。設科衡才先位後勳布韋必昧繡米必文出位躍冶比於妖氛故士有志於當世也。幼習經訓。長嫻辭旨。曲躬善儀。滑稽多技。獲譽有司。起家宦仕。策名天衢。通光玉几口厭蹯跖。體襲金紫信舌權隨奮策威駛委蛇舒張。軒冕姼姼。若夫沉塞之士往而不返矣。則褐衣蒙茸。蓽門蕭飕。牧羊下澤。拾橡古丘雖德為帝師道精孔繇繇尉可笤農父為儔何則高第無稱甲科不收蘇張自譽口燥難裒枚馬自頌文成益羞曾時之糞壤。世之贅肬也。今僕拙蹇枯汶。獨行踽踽。漂搖根蒂。蠢菌寠數。居身下流。竄跡宿莽。而公卿不察。謬相鼓舞。是猶襲瓦?於寶匣。薦草蔬於廟簠也。使僕一旦奮駑足。刷弱羽獻難行之計劘當世之主?夔穆穆醜此小竪金張奕奕羞與為伍罪不更大歟。客曰。先生辭雖順抑。意存憤厲。介士之節。非通人之致也。愚聞君子不悲頓屈。悲道不行不慕榮赫。慕時成平。方今機樞解墮。威霆歇聲。旄頭動於醫間。炎烽舉於昆明。雍并逐盜。文登用兵。秉政必猾。建節輙傾。此布衣鼓運。舉事變更之秋也。又聞 天子威嚴自馭。不假燕私。意旨小逆。時迸四夷。言事忤心。三木為纍。獨於先生慨然許言。勤咨靖綏。此矜崇於禮俗降心於不羈也先生豈無意乎。隱者曰。子非清狂。言甚懵寐。重悂時宜。冥眴誕恣。忘毀三五之隆。不識治平之次。皇明重熙。流慶極熾。三靈之祉。咸集今瑞。聖孚中邦。睿佐風議。小大畢歡。不懈于位。雖化成緣督。圖應明備。賮贄窮荒。重譯請吏。可跂而待也子徒見東方犬吠之警越嶲禽駭之戎而罔疑光度獎餙塵蒙不以過乎三苗不叛于戚曷風蚩尤不亂涿鹿何雄上哲勤恁。天假大通。降茲細疾克舉駿功子誠不知機運之所至。而徒憒厥中。且夫石戶不讓。無損於虞也。黃綺不聘。無傷於漢也。其謝黼黻。致玄黃者。修遺典。餙懿德。著休光也。况今龍見淵躍。顯爍豫康。經緯純粹。俊文彌匡豈將抽蟲絲而補雲錦擷小草以拭蘭芳哉僕仍知其匪亟故無意於帝王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十九終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二十   華亭徐鳳彩 杜騏徵 盛翼進仝選   問   頌   銘   碑文   傳   墓表   ◆問   吳問(陳子龍)   ○吳問(陳子龍)   陳子龍   夫敷章誇麗之文。歸裒本朝尚矣。唐起晉陽。克定九有。柳宗元以晉人作晉問。不能光揚明盛。昭宣龍躍。顧引典冊之遺文。指茫忽莫綴之俗。辭極豐異。旨則遠焉。余惟古之君王。都江左者。或得或失。強弱異觀。要之高皇之澤偉矣。雖功德遐被。神明洋溢。推所寖大。實惟有吳。風教固殊焉。吳人袁襄作七稱。推本此意。惜辭太朴襲。子龍爰作吳問。   有客問於陳子曰。?聞吳之立國也。濱天地之南鄙。浸蕩乎江海之間。?嘗號為蠻夷矣。晚起其宇。自廁中國。益以滋阜。萬區所慕。子盍為我稱江介之賑茂。指勾吳之殷彰對揚中原以傲秦齊陳子曰惟吳之壤。含躡會稽。綴以甌駱。荊楚上踞。淮甸外拓。水泉甘緩。埊氣饒廓。表。儉裏夷外包內絡大江東委。澶漫迤邐。體勢周環。彙澤萬里吹潭激湖用究南紀其東則距靈海焉。渺湠茫瀁。混霮雨?封。浴島浮山馮虛阻塞鷗蠻鳧夷于焉遙對植扶桑以為表。築玄洲而置埭。海童江妾。輕綃妖繢。龍庭鮫室。搖紅發黛。固江南之役隸。有吳之外闠也。故能殫文極秀。騁華攄攄。為中域之麗區。聚萬物之選生。昔帝分土。錫於斗牛曰楊部。息壤是營。爾其山川之在中也。源出天目。遠對衡廬。宣歙具高。震澤是瀦坱圠聯覆載札載疎山則穠潤削逸膚理榮肥,夭黨喬族。布護芳菲。嶺勢秀發。生植緻徽。若夫勾曲地肺。洞庭善權窈窕靈舉峻茂綿妍。雲客之所杳棲。仙宗之所研玄。幽神遞起。情不遐宣。水則廣遠清溫。流滋停泚。灌溉不竭環城穿市卻車輕井。民用充美三江縈以瀟照五湖耀其頹綺輕月分於涵藻芳風激以扇涘淡蕩水嬉。其樂可矜。春姿放鮮秋緒高澄與時明燁烟景更興是以地脉盤際。都邑相憑。繁於吳會。峙以金陵闕表牛而作鎮山踞虎而上騰天塹懸阻。石城嶢嶒。達過宛洛。隩匹西京。庶倍荊襄。險踰錦城。以歡士女。以資縱橫。子以為何如。客曰。若子所言。巧麗清濯。則□帝之靈囿也。然地形為尾。大澤污陷。非有平原連罔豈得降毀清渭招服玉壘哉且拔巖汪浦。非獨吳有之。願言其盛者。   陳子曰、婁江之濱。延陵之田。畝踰一金。鄠杜不專。扶覆溝塍。灌激流泉。埜無脫土。千里繡駢。桔槹飛波。蓑苙動烟驅牛鏤地揚鏄照天疾耕供上勿告病瘨土膏茂簇。乃產佳禾。累累栗栗。稼穡孔多。我倉我庾。如陵如阿。命杵星以碾玉。擬海神之散珠。發小囷而塵塞。入野市而雲鋪曾不遑以私食乃輸載於上都于是轉江導河。引漕飛芻。萬艘齊舉。榜人呼吁。紛沓澩??翏。耶許跿跔。前箱入廩。後車載途。賦甲區中。用奉國租。又若工商貨殖。百物駢貯。交廣之藥食。楚越之禾黍都市敞達而不容關河邈廓而時阻貿易徵貴。窮寒極暑。珍若結緣。賤若蓬??毗。重若金鐵。輕若縞絲。下邑山積。委巷可資攻針者千戶削脯者萬師雖纖微而必具。又何論於上貲。至於負海熬波。千灶是聚。鱗起晶鹽。鍊化甘鹵用等燒羊異同形虎陰嶺留霜荒沙積羽碎璧荊山。剖珠合浦。蜀井廢功。晉池失素。猗氏之所不測。桑孔之所莫數昔易粟於塞下今委財於天庫又有扶日之木。連雲浮川。篔簹之竹。拂烟嬋娟菓阻淮而踰貴蔬在水而更鮮是以民用闐衍。充肆溢廛。富民有封君之奉。大賈操侯王之權。誠上帝之外府。神州之怪淵也。是可以誇乎。客曰我聞土沃則民易侈。俗奢則國易貧。且壤不千里。而賦半天下彼往而不返者吳人之財也我方大憂而子以為娛   陳子曰、?聞吳人之治宮室也。伐木於山。化土以陶。工師剖材。巧匠分曹。金翠雕綺。蜃蛤粉膏。麗譙迎雲。廣堂開日。三門遙遙。八窓瑟瑟紅璧照以霞凝文砌潔以玉密幕輕容而障蜂鏤方疏而巢鳦鮮塵坱之侵沾。度芬芳而匹溢。戶牅奇敞。庭除明空壘重堦而厭土啟北門而遡風盡器物之妍雅。窮木石之玲瓏或繡戺而繪字或澹外而素中絕天巧之奇築。製緣文之秀工。若乃勢家別墅。幽人小築。環山起苑。負池綴屋。鍾山雲翳之區。長洲淡浪之澳水方丈而能清石成拳而飛瀑曲檻窈窕於紋波長廊宛轉於霧谷播後庭之瑤草。植廣除以嘉木峯娟娟而對扉花婉女?戀而蒙縠烟雨樓臺。芙蓉亭殿通閣道於他山。接虹橋於別院卑居則魚房遊躍高館則雲塗舒卷幽閨則竹木拂陵曠宇則風月披衍至於工用雅便器物洞精玩弄古潔。陳設妙清。几案靜楚。幃帳眇輕。其園林之華逸。池館之崢嶸。真比歡於天府。亞靈於碧城也。豈若板屋之陋拙。陶穴之坎坷。垂布箔以拒塵。築溫室而置火哉。若此者可乎。客曰、昔以吳人文身水居。蜒房蠣宅。微子言知其非也。若夫雕餙巧纖則傷工。苑沼廣大。則田疇廢虛。且臨春之址荒矣。姑蘇之樹忽焉。何用清麗為後人所悲   陳子曰、吳不畜馬。蚕氣盛全。洼植秔稻。高為桑田。有物蠕蠕春女照川種傳八繭。候則三眠。煮女好於玉釜。繰麟文於麗娟。機皎燁以霞霍。軸陸離而連卷流龍梭於綠綺牽鴛杼於紅綿借吳宮之針絕。呼海客於深淵。既衣被於天下。又文章之極妍。其縑綃也。則若層玉。潤若凝露。密清娥之粉。肌狀寒川之米沍迷白馬於漂津矯雌蜺於雲素曳練光於啟篋。鮮秋砧以寄戍。其綺錦也。則儷工鄴製。等艷蜀成。閃燦溢目。變爛搖精傳樓堞之奇體兼鳳雀之麗名匪濯魚而耀日不因鳥而飛英餙帝后之禮服。並圭璧於上清。其紗縠也。□眇若蟬翼。輕於龍綃。隔月影而如霧。障香氣而易消。經玉體以烟度。籠雲臂而半昭披?絲於凉夜匹五銖於靈嬌亦有泉苧之倫。麻葛之美。織翡翠之文羽。紉甘蕉之弱理。治蠻罽於秣陵。集升越于吳市。又若染餙之妖艷。固極精於草木。藍綠茹蘆。絳朱茜檞色相間而彌亂體時更而愈郁是以春嬉秋聚山亭水濱雜綵霞變明文魚鱗炫林花之紛沓。起孔雀之妒嗔。鬬江南之華色。與烟景而橫陳。此衣佩之盛也。若是何如。客曰、若子所言。此近服妖也。君子以為災。我聞楊子雲曰。霧縠之麗曰女工之蠹。何我子之誇蠹也。請更其說。   陳子曰、吳固美人之國也。古稱妍於館娃。後窮淫於結綺。應山川之穠秀。習風聲之曼靡。徙赤烏之遺姿。匪燕趙之可比。挽出瀨之江妾。眺墮雲之月姊或憑寵以肆燄或潛愁而頹毀雖傷搖之不一咸工歡而極侈徒觀其蘭風苕質。雲懷玉膚。刻韶名於琬琰。鬬芳心於畫圖。閟流韵以微玅。炫奇情而靈殊。齊宮柔燦之女。陳庭明艷之姝家尚金蓮之步人傳王樹之歙景陽曉殿。昆明夜湖。古埭走馬。宮樹啼烏。藉升天寵。傾意蕩娛。苔歡期之易促。匪萬乘之可虞遺麗空之端日蠱自然之清臚此其灰宗沉社。傾國覆都南朝有狎客之主江介有美人之俘豈特周宗荒於龍種漢祚廢於燕雛哉歎嬋娟之不再。當瓌體之消歇。鮮要眇之高容。有善脩之研骨。留淡冶於昔蹤。聘新姿於後發俗殊時異華素間越乃澹蕩幽朗。動止潔楚歛疎蹤之嬛體抽清淑之雅緒則建業之明麗婉整忽焉雲舉也溫艷綏采。習意工勻粉嬌光而善約恣秀澤以相親則廣陵之豐容柔調百態橫陳也輕綽隱見。雋語逸粧渺微趣以減色授薄愁於散芳則茂苑之容與和便清輝軼章也於是建瓊瑤之館。築窈窕之樓。備後庭之名位。集江南之殊尤。歌舞充塞。蕩兮無愁。斯傾心於吳產也。是最盛矣。客曰。不鑒先喪而慕續荒。斯為樂禍矣。子居其里而不諱其俗。子則失辭。   陳子曰。天下之名水。莫遠於大江。莫廣於具匿。鱗黨甲宗。名怪形殊。蕩漾紛沓。水蟲潛都。魚龍所盤宅。蜃蛤所涵盓。靈種隱朝而興霧月胎耀夜而含珠。文瑤觸網以空度。擁劍護螫以奮趨。瑇瑁勾?黽鼊。王鮪魚?蒿鮬。繁若雲放。詭則神左賦漏名海經失圖。于是罟師蠻戶。爰治漁器。編竹若堰。橫網如織。巨舟繫繩。輕刱投餌。環旋鴈陣。疾激馬駛巨者弩射中者叉剌浮者鉤引沉者罩伺蜒人之所摶取。鵜鶘之所啣出。駭濤截波。歌笑橫恣。乃入蛟人之織室。登龍女之珠堂。伐鼉山於靈穴拔鯨目於橫梁。文鱗紫貝。撥剌瑰煌水炫桃花之尾沙膏白玉之肪。鱠殘盛於春燕。蓴鱸並以秋嘗。雕皮見餙於刀劍。鏤珧齊采於明璫。或甘時而旨令。或利用而適方。窮水物之淵麗。藏富有於茫。若夫溟海泛濫。珍怪在中。五月之季。陽魚浮空。察風望影。海師水工。舉千金之網。駕百尋之舟?同或曝絲於鼇冠之項或揚帆於產鯢之宮潛管伏聽避始舉終猶山積而陵委。矧體奇而號叢。犀燃之所未照。龍籍之所莫宣。秦皇之所難射。任公之所不牽。咸就臠俎。饜飫於前。于是凌人啟?。水草藉焉。飛舸渡江。踰淮及燕。爰上寢廟。用告薦鱻皇有嘉禮江南所專豈若就河魚以輕車。資後宮而乘傳哉。子以為何如。客曰。南人之誇鱗介。猶北人之稱毛羽也。旨則旨矣。非可榮若國。   陳子曰。山川阻秀。瑋異之方。故洞庭有靈威之冊。會稽藏禹穴之章。迨自春秋。吳始克昌。延州觀樂於上國。言游擅文於孔堂。總風雅之符應。傳絃歌之清芳。漢武搜賢。羣才奮揚。買臣躡跡。嚴莊是襄。彬彬西京。黼黻未央。泊乎赤烏南帝之年永嘉東渡之日。鄴下名家。中巨室咸風標肆貽玄逸文筆茂興。翰飛超軼。雲間則婉女?戀競秀。晉安以閒外見述。王謝風流繼雅。桓庾高勳托密微言韞義遣論清通綺淡間出蕳誕為中才情俊便體貌深冲文路多高湛之士玄席恣斐麗之風至於劉宋撫運。齊梁御宇。前則顏謝范鮑後則江沈徐庾。掞藻之家。矜華之伍。人懷家握。懸珠繡虎卷春蕚而攄文摘雄虹而為組麗雲漢之明星振瑤林之翠羽鏤姿織慮月紋烟縷語依險而覃思字窮妍以轢古情宛綿而寄艷。趣纖雋以留嫵繪魚網于天心灑麝煤於雲府豈特比夭矯於龍章。紛沃若以鳳舞哉。又若承華宮體。玉臺閨秀。掩媚傷頹輕茂度江水之怨篇發月露之淫奏咏玉樹于夜情響瓊樓于清晝聽者累心聞之掩袖矣玉夫翰墨琳琳。繪圖曄曄。顧陸齊長。羲獻累葉。藝林之閏事。文苑之餘業。猶足使北方見珍。傖父氣慴也。尚少焉巳乎。客曰。此荊楊輕浮之習。古文之衰也。子曷不稱兩京之端渾。周秦之奧詰。而亟亟於斯。   陳子曰昔勾吳之盛也。蹄齧晉霸。以伺中原。爭長黃池致胙至尊。世遠事渺。若亡若存。斯無論巳若。乃長沙橫厲吳郡。瑯琊承制金陵。三國鼎峙。六朝遞承。英傑輩出。威武四膺。正紫微於建業。開閶闔於江乘。始霸朝之偉畧。終帝號之顯稱雖南主之歲易實王氣之可憑絡荊揚為天險。當斗牛之夜澄得蜀則勁包淮則興爾其都邑之內正也。依石城以立鎮。阻秦淮而置航。埭築鷄鳴之麓。闕表牛頭之罔。開博望之玄圃設華林之射堂建東府以周衛。鑿北湖而徜徉。殿擬象於太極。宮襲名乎未央。清華雄麗。巍巍煌煌。其版圖之外拓也。跨荊躡徐。江盤淮護通戍火於西陵改江樓而北顧徵甲士於碻磝窺中原於固時抗洛陽之旌。終守彭城之路立堰淮流標銅海渡襟益而置州分江湘以建胙交趾番禺。火山水寓。桂象獠陬。衡郴蠻聚。莫不望朱雀而投琛。詣籬門而致賂矣。其立國之經制也。則親賢秉要。氏望迭尊。重臣出鎮。宗子維籓外侮出京邑之卒內靖藉上流之屯採中正之遺法。參風譽於清論名不被於俗士才不棄於單門故名彥在位。華望乘軒。郁郁燁燁。功顯教敦。元嘉建武。威政咸存。備立統之盛事。表守文之偉言。子以為何如。客曰、六季之事強族為政國數易主。北人夷之。漸削氣盡。非興王之業。一統之規也。   陳子曰、古言江左之事者。多偏方之餘氣。荒朝之細功。今為子宣休德。揚雄風。著絕業之遠暢。流駿聲之熾隆。我 高皇帝之興也。起義淮甸。創基江東。下引京口。上控舒桐。資財賦之繁沃。藉人材之俊雄奮英策以破勁緩圖而并蒙翕彭蠡使西涸。蹴姑蘇以東傾。因中原之颷捲。掃髦頭於上京。抗義旌於武擔樹豐碣於昆明嶺海波戢。堆漠烽清。仁聲橫溢。威霆暢行。西踰蔥嶺。東渡扶桑丈夫北極女子南荒請命置吏。山繩海航陋秦匹漢弟虞兄唐極班張之符典。窮淵雲之頌章。不足陳其覃浹。寫茲煒煌矣。于是立極考中。建康是築廓于三之巍門分八千之均陸被外郭於江于掃郊壇於南牧爰作新宮。鍾山之麓。鬱宮殿之披扶。累樓閣之廻??復去昔號之誇麗崇今名之雅彧當鉤陳之正中。環後宮以星簇。象中垣之躔次。綰周宇之樞軸。爾乃設六官於周制。置九卿如漢年。正土分民。內絡外聯。郡若牙錯。縣以珠編。國舉考秀。帝蕳才賢。張網舉目。威惠不專臣無內恣兵無外權經制大定。禮樂用宣。於是潏露曉結。慶雲晚明。山車澤馬。銀甕玉瑛。九芝若草。五鳳喈鳴。臻祥極瑞。史牒莫京。捐吳會之租。開金陵之門。拱而受之。熊熊魂魂。三十餘年。德恊混元。天物悠遐。子姓滋蕃。於億萬載。配天永存惟茲吳土為國本根盤石之頌敢告神孫客乃喟然而嘆曰、我子徒述產植之淫富。前朝之盛炳。不足以動我。乃今知吳於國家如此其重也。敢因弘論。上告 天子。用恤爾吳。以對揚 高帝之休命。   ◆頌   漢世宗名臣頌(并序 陳子龍)   漢世宗名臣頌(李雯)   漢世宗名臣頌(朱灝)   ○漢世宗名臣頌(并序 陳子龍)   漢世宗名臣頌 【 并序】   陳子龍   帝王之職。敘厥工材。不爽於位。事乃舉。俊民畢歡。惟茲良辟罔敢替。艱思克求。卒未暢順于大恊。得寡失眾。惟垂統肇於有家。庶才奮庸。跡合氣會。并智崇功。景附淵流。稽天命之有茂衰。登興凌微異厥時。若曰皇天其有私?。壅盛受命之王。後世勿荒自圖。鮮臻斯迹也。余惟其有故。才不惟其時。散于凡民。逸於廣羣。遇於及身母禁之羅。獲所求思。立繩于爾眾。曷得制短長于民德。不通其從。賢道窮也。考古始基之祖。草昧遨功。法無常憑。惟乂所正若網置大澤巨魚無區于時其有田父若販夫爰作股肱惟後王居宮中。不知仁賢之悠遠。守于成法。毋或敢變置。循敝則。繇紊序。執愚策。胥淪罔益。圪圪營隘虛悴。嗚呼。天其育於良士。殫期登明昭茲。惟君蔽乃用。蕳棄天貴。永師一制。恃弋獲顯行服於汝志。非所攸聞。惟三代之哲王。繼世其少衰。其在漢世宗躋於明哲。驅拔隱側。俾當任無覆。咸理所宜。以贊大猷。其時在野曠曠。若伐林木。翹材悉資才不于醇歸效于邦家大細之投若淵內植暨於小人不讓竭物之能不有怨才枉才惟世宗崇厥躬不範于德名不絕聲色盤樂不資龜筮乃忽乃逸如携則易遂奄有文武。敷政立事。輔相侍從。連帥卿士。百司行人。考術記事。定樂共刑。官莫違方。工不愆人。乃克樹盛烈。廣建中夏。荒裔賓貢。過殷周之壤。兼于禮樂。惟先訓之修。夫是肆類于上帝。嗚呼。其在俊睿無所式。廣心其求之匪惟震之又戲謔之若厥睯亂。亦曰有成憲。葸用不適任。亦惟喪於帝心。天弗艱於斯。胡後人勤斯。用是放舊史作頌。懋乃辭。顯德行。頌曰。   赤精渥虛。五世明昌舉功荒大異人合章量材則那。拔身冥茫。激隱颷發厲物有光驅羅摽會。廣度聚襄。羣能湧溢迹殊方平津巧儒難老不觖對豕窮經。再徵受賜偉容鄙餙順辭通義議屈窮兵。緣調文致。薄身奉士。永終高位。漢相繁傾。安繇合志媚于威英應機足智董生精塞。冥騐恣摉陳道指命帝載時裒推變幽測天物雅謀直躬正法。世資嗇收。淵心嘗潛。抱學寡讐。鬱然宗師。統壹醇周。曰兒大夫。困業居賤隱抑徤纖和淑自薦續古奇牧。决疑明掾。治輔秉德。情通惠善。民忘程期。國有嬴羨逸典昭則捧觴高殿卒定正時。曆數豐衍石家之恭聞於三朝溫謹納軌。受爵陶陶。兄驚馬尾。弟慎車鞗祠舞齊覡侯封漢寮默對雄姿坐運帝杓汲相性忠。罔尚學古。清靜化民。質心秉矩。阿相阻辭。反王屈武。至勇不撓。高臥無怒。帝曰日甚。肅容俁俁。亦有淹畧。弛恭狹侮。惟厥嚴士通朝式輔卜侯之羊。施於民氓。家牧敦行。國牧爍名簌簌鄙財輸於王京欵欵愿臣習為雄兵釣奇堅數。趨義耽榮大耀素封黃金不行長孺起梁。制吳敵愾。上釋君猜。下開臣背。曉暢骨肉。發詞婉慨。明疏廣達。成功泛愛。通人引士。激揚風槩時惟鄭莊廉而急乂。餽食小周。驛賓時載長者歸德諸公受賚千里如家。衰于中廢二子推賢漢才云匯吏事初急趙。禹文深及滋踵興變號平心絕交孤行。其廉足鈞。偕湯定律。擇守異任。湯性陰賊。操持巧揣。獄鼠發名。治蠱稱旨。伺上效私中亂生死知遊洽聲。幾政專理。隙積反戕。遺言報恥。伏機放斯。奇材盛宄。懿文聿明龍門有遷九州發勝百家貢玄俯仰興落變激愚賢歷事鬱悼遇物纏綿脫例求情依人設權至道所通百三十篇長卿放士。誕懷留麗宏辭照天凌雲搖帝淵精華區灝才澹世建節西荒。飛章巴裔。告岱裒則。縟儀遺綴行措清污位兼通滯是曰文隱適方寡戾東方廣通。致身不恒諧正適物文質鮮凝放情觸類。測數多徵。植諍齊詼。誇畧猶矜著書憤賤忘情未能幻才實靈。或云上升含給無窮疑道所憑少儒名子警疾受賞嫚文娛心併歡脫鞅放遊麗情。小物獻象簡兮自呵詆娸相仿跡卑心雄氣致棋上弋獲高畧。嚴助首裒。斥詰貴宰。嶺表建旄。風王辨顯。治郡才弢厝心急雜交外回牢卒陷大惡。賦頌失豪翁子老歌其妻暮斷□幸速隆。未號遲痯。衣繡晝都。變驅寒煖。誅逆海南。志意適滿。憤怨會情滅身為伴正朔紛稽。密度乃詳。鄧平建術。都閎分量。通聲恊數。乃陰乃陽。授序鈞和天衡有綱珠璧凝朗雕繪穹蒼德茂永休。歌咏騰聲。調餚鴻藻。感激高清。秦巫撥弦。更韻韶韺。攜寵微儔。贊茲功成坐理祥符寄奮優伶智能輻輳。度財寡慮。浩溢波流。積封洗除洗殫亂滋民窮而倨賈人弘羊挾術類狙巧籠變貿。迹同平恕。漢力綿勁豈曰無助茫昧西夷紀途虛遼旁觸誤通咸匪初繇蜀卭小器。曲達荒條。失侯思奇。周歷漢軺功效渺鑿引為後要龍堆疏清匈奴減驕劌劌蘇君。屢威不震。辭勸恩誘。心氣愈峻。深言悼鄉。至誠永殉。靈鴈徵書。酒酣迅告廟錫錢揚此霜鬢。猾夏之恥。究武莫賡。於爍漢威。烈侯惟勍。北旌飛旟。絕塞橫行。謹持約心。閉客無營勳戚動猜恃術免傾廬山奕奕貴主同塋景桓沉敢。先驅神王。轉戰阻深。擊獲挑宕奮節後時膺寵驟上氣雄意豁天助爰壯豈無舊帥數奇悲愴異才雲合。子孟謹柔。比蹤姬旦。厥任斯求。端姿表采凝神設謀誅臣置君。不見疑憂朝廷垂衣。夷夏歌謳。翁叔胡英。篤慎見憚。禁目華娛。裁情淫玩。著孝拜圖。顯忠搏亂。遠勢達機。受遣侃侃並隆霍氏後祉尤漫聚賢紛區。不收一長。若內大川。魚龍激昂歡聲躍波小大競張駿矣世宗。假翼以翔拭拔奴虜濯藻幃房或興于豕或聞于羊或繇賈竪或處名倡共舉令德。漢道皇皇。天育哲父。布於神鄉。隱塞憑遇。非時乏良。才匱政弛。如河無梁緬想英集帝若探囊汝作舟揖江海徜徉彼何人哉維以永傷   ○漢世宗名臣頌(李雯)   前題   李雯   歷古選辟。登覽漢治。追厥績之所夤。大文昌而武暨。覺哉孝武之烈。眇雄卓而莫儷也。開畧發英羣材集昌方蓊蘙而昺昈乃鱗次而駢御奔揚幽滯叱策狙鷙咸奮厥圖而功以沛遂則得才之盛巳極于茲矣。原武帝之所繇。豈有軌跡馴理。養士積教。糜以歲月之所至哉恢宕不羈之畧興發意氣之間而賢智輻輳。奇跡誕肆。不可得而艾也。且夫崇山大谷。猛虎憑其威。江河積深。蛟龍集其流。人主之拔動英乂。砥礪鈍頑。天下之所歸仰也。當此之時舉其嗜欲四海隨流矣奚必天之所生哉。稽古之畧。登明之典。亦有純而不奇罔有雜而顯功是以曲守舊聞。用無顛蹶。劤劤如也。若夫搜發俶儻。攬其勝異。紛紜溢衍。縱之波盪之中。而安流委輸。竭藏則止。亦各背途而馳。咸取一節而濟安恃。華山之騄耳然後行遠乎武皇恣慾侈廣黽勉遁樂荒思迂怪驅騖天■〈宀禹〉而兼總藝文武節颷舉羗橫逝而遠爍者。皆諸臣之佑也。嗟乎。以帝之雄才大畧。宜其奮盛夸毗。陵轢天下。掩抑而不伸者乎。然而坦心進能。佚氣騰放。嬉戲誕傲。而人懷可報之心。咸騁欲逸之足也。雖天才雄鷙。少劖削哉然亦云通衍老矣夫士脫卑冗之中。奮所挾之志。絕纖介之嫌。是又可謂不遇歟。以今班椽所次。諸臣行能畧備。平津儒緩而深忌。卜式義形而巧忠。張湯依文而舞智。弘羊心計而攫脂。石氏鈍墨。鄭當時嗜利。司馬相如竊資。張騫鑿空。朔?俳倡。李延年愛倖。若此之事。不可殫論。然而棄其所瑕。羞厥良茂。以修功伐于此。而究才用于彼即何得逼仄計議若儒謹者之所裁乎天子昌大繁庶。尊高之樂備。羣臣寬肆蕩往奮撝之氣張。而肇興絕業。洪演聖緒。良足述也。于是浩思逖懷。總羽儀之盛。羨昭登之路。抒祓餙之文。聲錫羨之休。遂作頌曰。   聖漢首建。育光未暘。深植葆衍。五世而昌。規跡洪跨。羣倫湧驤高目視巔手携丕綱吹之揚之有英其昂駛之蹶之有策其狂既殫乃利。罔用肅莊龍首亢行再闢大荒平津曲儒華顛乃沽放豕對帝。厥術巧腴小匡大隨天子是俞。遂首羣工。東閣不蕪黃鼎渴中和味所孚嗇躬輸士。洗塗揭壺。爰資眾甫。以吾疏扶廣主儉臣相得天衢是亦有畧豈惟專諛帝噓秦燼絕學開萌孔制欲曜仲舒鬱生抉彼翳網。整其紘纓。援天說符。翼帝興黌。不窕不華。用而得嬴。峭岸削方。厥聲鐄鐄。身老國相。言惟帝程。曰兒大夫。野誦包文。不農亦牧。久而驚羣。假奏登帝。作吾風雲。尹是皇都。循跡孔聞演瑞贊禪儒囂息紛奉觴明堂龍光爰醺天作謀武其下陵崢秉斗處厚石氏以榮溫溫恭人。秩秩龢聲。伯也削觚。季也鼓鉦。君子鞠躬。大治攸旌。長孺壯格岳氣不巳使粵還吳。視火散米。毅聲觸中。諍舌激齒。天子弱顏。羣公有泚乃心匡朝恥聞臥理虎步中庭天下熟視式也善牧聲義以肥固情深市其什乃機賢顯劫足。收名樂歸。奇節可風。布蹻焉譏湯起小吏鼠人弄書滿威剔根。屠父載興。酷而不妒。得士為羽。揚賢引愚。實惟深度。為法自羅。亦啟後祚。湯巧而通。禹廉而翽。削立絕攀。章墨極薙。晚得緩平不窮吏勢安國愷愷。款心達腹。安梁益親。策胡乃縮。身貪舉廉。髦士攸谷。新壯高勳。老?目老折鏃。金鉉方來朱輪脫輹惟杞流枝瓜苞虆之惟雷震幽羣蟄彙之鄭莊下士。揚聲恐遲門如流水心如朝饑驛道四郊。千里無齎。太古質畧。鴻文莫稽百氏戰口。咸訟厥師。龍門紹起。命世立詞。治穢絜精。昭職屬離跳遨盤衍磊落悲奇匪為彫韱。彪垂異時毀剔其身金石其辭長卿綺淫乘藻而騰辨璘煌煟帝顏以興正詞譌譽。振悟黎蒸。關沫徼徉。厥功可稱。死不忘蔚。封巒是憑朔也首詼魁顏囊奇諧誦謠諫。愕朝不羈。南山柅汰。北宮張維高其誕氣驁彼頰睢遯于金門。玩身詭時上昵雄帝下簸羣兒?惟孽嘉。俳文以嬉。趨喜衍樂。走毫開頤。依形施製。入曲鉤辭與朔狎帝弄而不俚啟帝撻武。踴躍用師。試銳百粵。助也是尸。術用橫縱。翽翽英詞。既領羣雋。亦恊雄規。貝?名章淮南質?貞又韭?樵父行吟不羞五十而達楚詞春秋橫海列兵。帝良厥謀謳者朱薪者衣繡功怨舒。亦刎厥首。朔方之難。丞相杜口。帝張厥伐。燕娭羣神天馬北來朱鴈南賓歌頌有奕。式昭明禋。厥生延年。繁手新聲。秉籥吹簧。鼓瑟鼓琴。詎曰耑佞。亦奏和音嬴絕三統漢循不理里畤肇興黃龍鬱起帝用廣延。招致方士。都序天瑞。閎筭其紀茂氣時宣合于不死陽昌陰廉萬物咸喜。帝大役財。誕施不封操末設奇鹿馬龜龍術畧既殫。乃得賈雄。弘羊總計。寶路遐通交財萬里一會而工國有奧府。傷不及農。西域之蹟。肇自博望。通辨寬心。蠻夷攸仗。蹈虛求鉥。處紆克壯。馳騖沙漠。崑崙有蕩。奇物中流駭跡外暢折胡右肱。匪惟竹杖。子卿壯烈。建芳沙場。志秉赤石。氣劘于將。揭揭竿髦。于彼牧羊齒冷胡雪涕染龍蒼義動單于。節羞降王。丹青所載。屬國是望。匈奴作舛?馬。長平帥師猛夫如雲屬而不離彭彭武車。獵獵蜂旗。七絕其幕。朔方是維重則山停捷惟風靡允也長子。謙而能施。軍不擅威。賞或下辭。實亮大猷。戢我方陲。景桓奕奕。颷節嗜敵後起益鷙飛而摶食減戍三郡。颺威六出。將禮或愆。戎髦無軼天之所扶震于荒國不然猿臂奇而終躓沉畧抒心。輕材翼擊。邊聲廣馳從士奮百宣成結髮。爰侍武皇。小心階闥。節登明堂。遂揚末命。導斯哲王。內惟襁褓。外則垣墻。朝去蝥賊。民萌式康。再定大策。乃沉乃剛。忠不慮後。寡術腊殃。宣之際。實用大匡。秺候忠孝。亦惟胡雛。莊顏蕃牧。造于皇途。處難好先。臨榮弔疎。五柞之命。與光相扶。勞謙有度。永厥令圖。轍轍喬岳。羣木羅之。大人則哲。英風遐馳。或出賈竪。或起輿廝。異域之產。椒房之私或黠或忠或朴或奇並駕羣。翱翔天維和轡之下是生驊驪明王之側乃饒英姿坦坦康衢。祁祁令儀。逖矣先民。悠然我思。   ○漢世宗名臣頌(朱灝)   前題   朱灝   平津浩若。辨輪不軯。名濱垂釣老餌壯英身勤降薄。盈縮鳴情內淵深濟瞻意承聲江都奧府思潭積光苞幽騁讜。調治絃張。陰陽縱閉。內鑰天藏。書鑒萌表。變忽推彊。兒生將智發機塞口立制接神。根尋總蔀。引古棄疑。喜宿無否力于經鋤居此文藪。建慶集專。慎連密屬。扃嗇神居夏春無郗畏壘無憐。于齊若塾。困轡不逞悉馬五六長孺剛靜。骨立其膚。氣懦賁育。設言去樞直破規廓以莊與俱探指得大。黜苛竄需。式教田蓄。聚肥拒羸輸家于邊失簋獲匜梯榮布草。如鐵致磁。無敗羣息。瘠心自持。安國裕畧。力旋智車。爭敗居勝。敗復施置。國器遇之先登于家如爾跛蹇升心勿遐鄭莊羅士。氣呼意絡。通如騎驛。千里行膜。精藻心傾。轂推無卻。怍彼饕能。市美同雘。禹意孤行。令立如纍。無害文深。截情律起筆砥銛鋒斷覆弗擬廉裾峻門坐立法壘湯善讞决。早見鼠獄。文起為舞。網鐵而鋈。致隱汲深。得冥為旭。能絕錢通年駒日促子長纇史。萬象機連。徙虛棲渺閱星遞躔箕結其舌目騰于天。嗣光無主。心燧傳烟長卿辭海雲氣亂中博署其所繪空寓風物借以澤。麗日安窮。色絲難續。艷發玄蒙。曼次資幻穎開七戶中覆無方按物以部。贔屭詼岳。舌支天柱。玄芒剌荒。須臾變古。?警廻機。俳諧遊次。放流百家。獨縱辭駟。離奇絕根。文傳若器。敏袪遲息。詎盈耳利。助對應端。出入承明。能宣情慉。酬據外城。更命發彩。奇異露英。淮南投好。缺貽其盈。翁子負戴。誦書益謳。懷繡故鄉。秉越報籌。嚴吏折辱。謀仇類酬。明分疇昔。媒知衒幽。都能贊幽。推變步日。纍黍積遐幾萬周一動與天期。尋投破匿。運化為郵。吹至諧律。閎詳蔽數。準行赤碧。測週廓輪。終始展積。驅神。使時。化工露脊。緯忽經杪。布樞于畫。延年新聲。參綜串配。合神招聰。竅虛于貸。起關止鑰。傳空外內詩頌出入猶波為??匪弘羊饒用富聚于眾灌輸相就物不騰動騖利競馳。乃加以鞚如恣畋漁羣有自貢博望譯道幾與天通羅奇傳恠。膽堅鑿空。袵席艱岨。一破日夢。游變乘化。河源亦窮。武強漢節。匈奴朝請。神挺得領。?雪其性。制逆驅汙。剛風讓勁。置身身存。得歸所命。長平善將。完武無闕。緣以胏附。不峻戚崒。功恢于邊。驚虜宵蹶。歸侯有三。用臧七伐。票姚鋒冠。深入師孤。長勝襲戰。不按孫吳名振地蟄威爍星樞函言達勇。方畧奮符。博陸寄托。上昭四輔。功還社稷。威亦震主。導險為夷。身全于魯大謀集臧無負畫譜秺侯恭虔。以窹武皇。女靳于尚。子戕其狂忍力作慎。受遺孔臧。股肱克恊。保支以昌。   ◆銘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并序 陳子龍)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徐孚遠)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彭賓)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周立勳)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李雯)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夏允彜)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顧開雍)   漏刻銘(朱灝)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并序 陳子龍)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 【 并序】   陳子龍   大漢中興六十餘載。德恊中夏。武節四流。威神暢接逈昧拔身允率鱗踵休符者粲。大埏之上。罔蔑宗應。圪乎荒詭比內屬。單厥人面。既服南單于。遂誅尸逐。揚師雞鹿。植表炎海。巨象入牧。大雀賓囿。怪物雲會。助共明神。衍乎垂統之昭則也。玉門以西。蔥嶺之間。城郭行國。時繫匈奴。焉耆首惡。阻漢靈威。皇帝愍怒。西域都護班超因使奮跡厲夜誅逆。駭怖王廣。絕功俶落。遂揜于寘。勢兜題。靡姑墨。置疏勒。屈月氏。五十餘國。面內馳澤。繞塞安赴。萬里橫蕩。匈奴不納足于西郵。肩輔亡落。賓獻益恪。削懸度之名險。過龍堆之譎塗。成世顯之宿志。繼甘陳之歇功。立漢旌於崐山。蜚炎光於西海。薦功高廟。歆動上帝。遂刊隆嵑。昭茲來許。其辭曰。   滛哉淵德流虞唐。滲漉八表遺焭光。百譯那裒絡梯航介其禋祀肅以匡詭物繩繩輸四彊。醉飽神氣滋和康散蠢不靖自西羗胥結羣胡懷殘戕猛士匐億奮武剛熛發夷劉火孔揚整斷荒裔截有綱并昧約順更侯王轉格戎醜缺斧斨戢徽向義俾篚筐玉門西望清廣長五十君長朝神鄉懋公豐沛日月傍玄靈凝耀威天狼羗謠胡樂來笙簧。符拔師子遊洛陽。玁狁伏喘孚衣裳。萬里疏徹息御防。龐烈旉播漢道昌成功類告開明堂符恊隆威神翱翔寥廓萬年舉一觴凌崖摩石施鴻章緝熙帝載封要荒。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徐孚遠)   前題   徐孚遠   大漢宅洛。洪假誕命。惟二聖立號。連基薄乎■〈宀禹〉甸。茂德殷翔。武氣颷騰。方陳繼軫。震曜昭登。國鎮之恠便翼來儀清厲荒庭。野被牛馬。通徼弛節人面笑舞玉關以西。君長咸喁喁請比屬。皇帝謙讓。率俾建武詔書群公博衷邁緒舊京恊順格戾用揚俶烈維持西域都護超奉使奮威。奄迹城郭。肇功永平。迄于建。祚敷耀英契。桓姿克逴裒輯散綱殄流醜逸於是帳疏勒。脅于冥。奔莎車。震月氏。道葱領。截縣度。詰焉耆之沒使。底龜茲之逋誅。西極賓貢。編隸王佰者。五十餘國。表域清蕩。削險置尉昔上沙蹟今秇禾黍苑畜未名府壞詭麗曠曠乎漢德遐邈。苞慶衍沛。自古之特軌也。用宜景著火?翬辭。以光布大喜。遂立石揭表。蜚鴻畧于永極。銘曰   赤紀耀精。??灰帝制兮。滲漉表疆。截荒裔兮方譯詭遝綱以兮少府皇皇。列珍麗兮。開迹崑陰河虛白兮舒掖牽勢斷濊貊兮武皇肇此。猶坼磧兮。有赫世顯。恊神畫兮。乃命武節。厲威颫兮。轉格猛毅。銛昆鋘兮。更制王侯。不躊躇兮。殲殄罔率。冠帶孚分。揚旌絕徼。宣斥廣兮都護叱嗟塵坱莽兮輸琛族塞離仇黨兮來覲明光。陳百饗兮。歆滛燕喜。胥得職兮解辮襲寵爭漢餙兮震訾北庭右翮踣兮萬里清艾蘢烟息兮。龐逖繼踵。遐烈章兮含夏苞啇廓無疆兮緝熙盈衍。德孔翔兮。允哉豐公。炳以昌兮。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彭賓)   前題   彭賓   漢興天業。威匝日域。袱赤應符。武燀四訖。凡厥內外。罔不歸我理。摩宵之阻。允格明信。南服滇海。道通單子。北面受符。怪珍鱗集。誠天祚誕命。於昭烈光也。葱雪之間。陸窮沙漠。水度條支。漢使閉十餘載。憑阻遁逃不即定。時惟都護班超。念先帝遠畧。奉威罙入。橫跳虎穴。懸度失險。廣汎授首。五十餘國。革命內嚮。接梯航于雲路。通筐篚于天山。觀其偉畧。可謂不世出者矣。天子嘉其功。開明堂。釐圭瓚。復羙明神。告成蒼吴。青彜石鍾。鴻文麟炳。命舉觴而頌之。其辭曰。   夏壤作限絕天門陽崖積高異類蹯朔鹵荒荒草牧屯。大小種雜焉耆反。天子奮武厲雕鞬。張掖置郡右地接。河瀦海距曁烏孫依天望日稱至尊蠢爾匈奴志漢恩蔥峰蹲龍倚崑崙遮使窮年大宛奔。羣胡轉戰弱肉吞。天眷荒裔命虎賁。奮飛橫絕威信存。更置君王抑并吞。張樂酒人不喧。擊殺輕騎通南藩君長五十賓獻煩空同萬里盡元元功成不伐靜無言。甘陳遐續恥張騫。髩華霜入尚番番。赫哉平陵稱弟晜。琢石編詞不可諼。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周立勳)   前題   周立勳   大漢中興。威德遐茂。遂通道于夷蠻莵狄。肇開梯棧。比內服方奇愛質用輸侍闕庭典聽教朔西域絕三十六載。復通。時匈奴叨懫。牽誘西戎。鄯善首疑。焉耆縱惡。覆沒我都護。定遠侯超奉使。懸軍疏勒。擊斬反者。因上書言蔥領可通。龜茲可伐。帝遂其功。益兵。令假司馬徐幹往。遂破莎車。降溫宿。越于寘。靡兜勒。望大秦。去玉門者四萬里。其俗性優薄。物產奇出。川嶺基源。氣節通閡。方圖未載情形根實蒙奇且末。五十餘國。咸來賓屬。觀流沙之絕源。日入之處然後納大雀於上林放封牛于近野。聲靈博震。作主光輝。帝用豫于厥心。告功始廟。熙天之命。立石西域。頌漢德。其銘曰。   漢再受命。四海一彊。遐威絕服。開郡裂羗。崑崙表鎮。洛水接蒲昌。都護壯節帝曰汝剛探梗採阨田于腴荒麾幢衝拂離合名王西臨大海遲風不航符拔在囿。大雀東翔。植旌烏弋。投弋貴霜。錦帛外騖。瑋寶棲旁。連兵萬里八國。曾不輸糧。玉門蕩偃帝道闢。五十君長趨明堂慕樂典法相流涕毾毾罽絮込胡商皆言倚漢與天等關徼不閉匈奴藏高昌金滿俱郵置。炎精赤符壓狼望。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李雯)   前題   李雯   大漢神德丕奕。遂開玉門。用臨西國。西域都護班超。擁龍豹之深姿。揚雷珽之遠聲。張翼絕域據峙脊要高謀及神。畧不資眾。痛邊庭之創靡。閔遐征之騷蹶。追營平之堅圖。奮甘陳之奇策伏罻罹于輕選開胷腹于異旋虎士驚發。樽俎不易。戈戟所絕。頤艾既沃。用能章殊威。播大號。殲雄渠。震荒杳天子照燭萬里。心嘉厥誠飛蟲不萌武節克竟遂臨蒲類。轢蔥嶺。越葦橋。迄懸度。二十有二年瓌寶之所餌食矛鋋之所舂擊叱呼之所梏桎邊聲遐騖。五十五國。咸來賓塞。拓武皇之大跡。餘威駭于匈奴。金戈戟而猶曜。雷鼓鬱而思肆。然而大將戢武。德懋弘澤惠氣之攸被。明大漢之隆廣。疇瑣細而不親。何舛?馬逆而不馴哉。於是白山洗塵。秦海息波高旌抒于柳中烽檄靜不烏壘眇貳師之費士異廬山之為壑而天誅不逋。戎夏輯睦。夷繩行沙度于荒。廣爵馬符援于囿。邊吏開關而高睡斿使窮海而繪奇鑠哉大漢之休德。天子任賢將之所肇也遂為銘曰。   搴狼纛兮揮天外。截崙崑兮靈夔噦定戎索兮昭所大豁砢幽兮譪梗莽騰萬里兮神風沛勒蔥極兮枕河源。奠億嗣兮懽聲石??。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夏允彜)   前題   夏允彜   大漢克敉厥區。四曁罔閟有易弗輯在域之西皇帝弢武勿覿。甄士厭難。唯都護班超肅艾靜毅。克虔厥節。杖士三十有六人。肇威鄯善。挺不慮之奇策。追陳傅之卓規。填填霆發。醜渠盡煙。鄯善稽顙。胡埃不南。皇帝命超益拓厥緒。超用恢疆。廼極無垠罔有騷逖。呼巫腥鍔。兜題坐。颺天聲於絕域。固誠節于異族讙聒血輪煦其澤濡用能振武皇之抑威。開博望之逸區。武怒鬱繕。狼纛高翬。艾番辰.熸龜茲。轢莎車。纏康居。掊溫宿。劉疏勒。有狐三國。矇冥回遲。建威折萌。飛逝窮扼。于是厲度之險絕。瓌譎之貢翔。符拔之畜臻。蕩蕩萬里。施施轡垂。匈奴??戚蹙。解臂蔑續。桴鼓臥而無驚。貔貅軼而思厲然猶潭平端之鴻惠捐晻昧之細虞大漢之威德。日熢涌而沕潏。夔睢熙熙以承轂。罔或畏怠以于戾越。當是時也。中國無藉士亡鏃輦芻沃金之勞。而夷夏宴息。威燀旁魄。皆皇帝?火?丙?瞭幽遐。飛蓬不賓。克厥勞勩之所臻也。乃為之銘曰。   虎士踞兮鋋戟偃。日入向兮遙曜炎覆紛區兮慈不外依得懷兮樂終產。城郭奠兮縣度夷。戎夏乂兮無疆垂。   ○班定遠平定西域銘(顧開雍)   前題   顧開雍   自孝武帝西通玉門以鬲絕羗奴。然後河曲患息殊俗圖起。方是時。譯音萬里傾天入日之鄉。?耏毾登?毛之幕莫不羈庭仰朔。附於都護。王塗遠暢矣。仍世即叙。燉煌之間。賨罽歲纓。田其水土。軍於其疆。亡有阻廢。及至新莽搆亂。方國懷怨。叛絕中土。北入匈奴。大小并殺。遭值世祖中興。征伐初定制度修擧。不務加意。繇是莎車于窴鄯善車師並脅虛旁域貳於大漢資勁虜連剛戎入寇西河。抄掠屬邑。農商罷市。太守弗能討禁。四郡皆恐。天子命奉軍都尉犂平之。破白山。臨蒲類。遂復西域貢道。時永平十六年也。明年焉耆龜茲二國復攻害都護。圍迫較尉。浸略覆沒及烽交河酒泉守稍稍制之得衰止。孝章皇帝深元元之愛。潛思禮樂。勤恤財力。至於荒徼之功。懸度之事。日有不暇。流皇漢之風聲。蕩弘人之闓悌。故以蔥雪夏隆河沙冬嶪姬讓阻深姒謙流服者也遂罷屯伊吾。示無西意。而虜坐攘矣。時則定遠侯超以假司馬出使西域諸國于寘以右。大將軍師奏稽落。而皮山精絕。其威慕漢德。超稍革定君長。誅滅虜使。威信所及。遠近懷顧。南北道以通。經營三十年。折衝瀕海。四萬里外。牛馬肥字。土風圖攬。莫改車文矣。則有條支安息大秦月氏身毒高附姑墨移支拘彌疏勒西夜子合德若東離栗弋逐水廬草之國。皮衣推髻之邦。鬼災煙瘴之區。空胷鑿願之域。皆巳棧嶮航繩。塗金裹毳。胡膜日出。羅叩重關。思望長史之幢麾。耳天王之萬石。長安不見。忘其膺踵者焉。又豈特陽門飲馬。介介羈縻之義。亹亹稱獻之琛云爾而巳哉。?夷狄之猍。功之之壯。自孝武以來。未有若斯之盛者也。廼作銘曰。   崑崙中條蒼峨峨白羊岓海生青莎赤輪棧頂羈天波黃河布勢乎射嶓擲火萬里鬼傞傞。黑風歲歲張鳴鼉。鐵甲鉤山北騎過。玉門千仞腹如皤。將軍食肉飛穹窩。大戎小戎胸踵踒。長雲不落白日磨。繩巖躔嶺新其碆。戎頭落索弱水渦。血下瀚沙淵蛟酡。漢家龜綬等斗蝌。黧肩纏帛爭投戈。天地大仁功如何。月吐陽關夷眼痾。燕然劖出弓弰戨。槎星焦爛芟木禾   ○漏刻銘(朱灝)   朱灝   馳日奔月水浮出食縮盈通和。靜期羅匿。據隱證希。噎申其默。晝夕沉壺。射登非力。金烏消渴。蓮心無惑。明命絕續。天池垂測。渾海尋閉。萬分四支。迎玄遞筭。經緯光絲。矢為沒激虛授實持降升抱信限立際隨景施行逮勞器習智減益騰承。氣聽于治。溜走踟躕。寓空留匱。長節週廻。虬控輪轡紆直依時河鼓爭位合貯委零。淹鳴自咽。晷高吸寡。差疊成圓。郵虛符響。流廼為年機準誤中下耳若淵接聞傳壽。昏爽就延轂轉凉暖。短長銅史。歲沿催瀾。分陰勤累。波揚抑音。積微旋徙。無斷淺深。竇工贊水。滋引相生酬折起止。歷涓委纖。漏地承霄。潤氣蟠道。中納居枵處昧辨曉消息生潮。冬夏殊點。春秋分調。洞達逶曲。寂歸有僑。乘候綴滴。吐含適凑。雷渀湍縈參差相守。懸沫頹沉。曦行迭奏。異瀉同源。排序零逗。潛舒屈龍。暗穴天透。堅質變靈。火吹可賡。聲綱靜領。刻往稽程。大化資水。乳竇籌盈。   ◆碑文   擬漢武帝勒太山碑(李雯)   ○擬漢武帝勒太山碑(李雯)   李雯   元封元年、帝登封太山、紀石頌功、文不稱旨、馳詔太史司馬談作之、勒碑而還、其詞曰、   皇帝盛德休洽。馴治海內外。靜思敦業。三十有一年。省方天下。述稽古始。遂禪岱宗。貢虔亮章。黎蒸覺思。工尹表勳。繹載昌業。以立偉經。皇帝紹迹弘衍博張不理小曲以合準繩北胡南越。負力而贔。耽欲憑怒。戈甲日試。邊吏不寢。農功莫遂自古之讐不特漢世大武殄之。暴猛惕戒。絕邊萬里。通檄而版。中國內息。帝思鴻豫。禮樂之事。博論昌施兼採奇異以助衰微孔制登崇。流滌秦氛。續嗣舉祀。咸旗其章皇帝聖智。德靡不備。內總神明。外扶理義。流覽羣情。才智莫遁。不逆其來。倡樂歌舞。賢詐奮庸。物無留者文章廣麗羊豕之牧。高談萟文。士秉武程。奴隸所羞。不禽右賢。開源流洋。其理大通。絕域一家。闓澤富均。羣生愉樂。蒸和塞明。怪物震震豐沛布衍皇帝肅恭接承休景會四海氣在宥齎心咸報休祉金玉其音。羣臣誦烈。告萬子孫。   ◆傳   扶柳侯傳(李雯)   ○扶柳侯傳(李雯)   李雯   扶柳侯單緌。青林里人也。少甚微學弄丸于市。相者許負見而奇之曰。子神旺于中顧其形穢法當易貌而貴貴以潔清聞緌操九而前曰。嗟乎。予役此不休。何潔清也。居無何。緌病。體僵。不食飲者數日。一夕剖肯而出。若尸解然。羽儀翛然。聲清越以長。緌乃心負相者之言。遂客遊京師。謁武帝于上林中。是時武帝方好神仙。聞緌素有異又能絕食天子奇之待詔長楊宮當是時。當轍侯堂以勇力聞。執豸侯親客以酷法幸。二人貴用事奇姤羗義素日高。臨風長嘯。不兩人者。兩人疾之若讐。時晏見。親客輒張網以擬之。堂舉斧者數矣。東方朔聞之。上疏告其事。且曰陛下即不去兩人者臣恐奇才異能之士不得從陛下游也陛下失一緌不足惜。顧庂為廉士勸。上大怒。下詔誅執豸。斥當轍為士伍。備匈奴于北邊。當是時天下多事。富賈佣吏乾沒1。美衣媮食。天子願奇貴之。以風示天下封緌于上林之柳鄉。號扶柳侯。扶柳侯雖貴。恒居中不任事。帝素好游倖恒在長楊五柞間緌時時從。與丹良胡胥楚王孫之徒。同時交好。良能照夜。王孫善角抵。胥□服自謹。帝俱以弄臣畜之。緌獨日高。期為不可近。語言戞擊無窮者而帝益重緌令貴人者皆肖其容而服之于時文成五利死矣。燕齊迂怪之士。思有以中帝乃言緌盖有道術者服清露求長年天子以為然。遂起栢梁。琢金苤承露盤。上接雲漢得露則曰天酒間以賜緌然而緌固天性然無他異也居久之。諉益貴。時引其類呌呼苑中語音畧皆同帝亦厭苦之。坐漏洩禁中語。免侯就第緌亦年老苦寒失聲顧其行能高。清儉無與比。帝亦憐之。時召見。嗚噎悽愴。然遂復其爵位。頃之終于家。謚曰恬侯。天子追思之詔圖其形于尚冠里孫子盛。散于天下。在楚者曰蜩。在宋衛者曰螗。在陳鄭者曰虫?長。海岱之間曰虫?奇。名位無顯者。能以清檢世其家。   太史公曰。予過尚冠里。扶柳侯像云。為人朴直無他才能恃其清能罹世網者數矣天子改而禮之名踰身後嗟乎士之負奇特之意。屈于賤貧。世莫得而聞者。可勝道哉。   ◆墓表   贈文林郎臨川縣知縣張公曁配蘇太孺人合葬墓表(陳子龍)   ○贈文林郎臨川縣知縣張公曁配蘇太孺人合葬墓表(陳子龍)   陳子龍   吳有贈知縣曰張觀海先生。其配曰蘇。封太孺人。有子曰采。嘗貴顯矣。于孺人沒之四閱月。合其父葬於東鄉之新阡。采之友同邑張溥銘其幽。華亭陳子龍表其隧狀公諱鳳異、字伯鳴、觀海者號也、吳之太倉人、父曰海山公、王父曰秋田公、母曰顧、少嘗補博士弟子員、不得志以卒、卒之十三年、以子貴、得今稱、孺人父曰景山公、以封之四年卒、後公十七年、公為人仁潔孝友。其天性也。動必循禮。奉父命終身與季同產。又弗計產。鄉閭稱之秋田公有庶子。貧不自給。時囓公。公含之。復女其女。年三十通易。作卦圖說。衍至數。授徒。傳其經者數十人。來者日益眾。屬海山公病作。遂謝遣門人。侍湯藥。歲方祲。日作酒食聚里中長老為父歡。如是者四年竟卒。毀過禮。凡祭未嘗不號也。服除。復授經東海上。巳而念毋顧老。遂謝歸。無何。母卒。如父禮。公為人廉。慷慨能任事。雖無位不得見。然為諸生時。嘗爭鹽鐵河利害。屈嘉定令。父老刻石河上紀績云。以諾稱鄉黨間。有賢大夫貯鍰金不取。請公識為信。其見重如此。蘇孺人故儒家女。識大節。為婦雍雍如也。其孝睦如贈公。而贈公性好客。家貧。襦人為遍給無缺。姑沒事木主恂恂若新婦時。稱未亡人數年而采顯。令臨。孺人就其養。不設四簋。退食時未嘗石誡采臨民事若。如若事我也以故采為政近古居久之。采解官歸。歸一年而孺人沒。公二子、長士魯、邑庠生先公卒、次采、臨川令、吳中之士。所號為張受先先生者是也。夫公以一儒生起家。名不出于郡邑。孺人即賢乎。閫內之事耳。當采葬其親之時。衣冠之士。會葬者數千人。臨之   幾社壬申合稿卷之二十終 附錄: 徐鳯彩字聖期華亭人太學生與兄孚逺聲名相埒六經皆有纂述尤精於詩所著詩經輔註四卷子允貞孫懷祖皆有士行(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江南通志卷一百六十三) 徐孚逺字闇公華亭人崇禎壬午舉北闈博學工文倡幾社著有十七史獵俎諸編仕福州推官時幾社中以文名者如周立勲字勒卣顧開雍字偉南彭賔字燕又宋存標字子建郁汝持字子衡朱灝字宗逺朱積字早服章曠字于野張彦之字洮侯張憲字漢度韓范字友一陸慶曽字子元陸慶臻字集生盛翼進字隣汝徐桓鍳字朗公蔣雯階字大鴻袁國梓字丹叔或終明世或入(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江南通志卷一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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