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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先锋小说鲁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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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代先锋小说鲁羊鲁羊,原名许金林,1963年生,江苏海安人。198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外文系,1987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硕士。近年执教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1991年开始以小说形式发表作品,是“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著有《银色老虎》等小说选集,长篇小说一部。 《青花小匙》 有一段时间,我不喜欢讲故事。尤其在我自视认真的写作中,经常回避讲故事。也不喜欢别人在写作中把讲故事作为一篇作品的核心内容。我经常有意破坏故事的形成,我说,别人要看的,我尽量省略。而别人不要看的,我却要不厌其烦,反复描述。有一天,我买了一本书,看到这...

1990年代先锋小说鲁羊
鲁羊,原名许金林,1963年生,江苏海安人。198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外文系,1987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硕士。近年执教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1991年开始以小说形式发表作品,是“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著有《银色老虎》等小说选集,长篇小说一部。 《青花小匙》 有一段时间,我不喜欢讲故事。尤其在我自视认真的写作中,经常回避讲故事。也不喜欢别人在写作中把讲故事作为一篇作品的核心内容。我经常有意破坏故事的形成,我说,别人要看的,我尽量省略。而别人不要看的,我却要不厌其烦,反复描述。有一天,我买了一本书,看到这样一句话:"我们也可以讲故事给上帝听,比如我们自己的生命故事。尽管上帝比我们更了解它。"当时我很疲倦,靠在两只叠放的枕头上,一台正方形电扇,开着最低档,很小的风吹过来。我忽然感到类似一个老人在冬季常有的那种颤栗。我还不太老,我知道使我颤栗的,不是风,而是刚刚读到的那句子。其实,我也不明白,在我一生中,竟会有远离故事的阶段。小时候,我住在村庄里,周围的人比我大,比我有用。他们使用的语言,是偏僻方言和俚语,多半没有相应的书面形式,我觉得,他们对语言的态度,比较随便,不讲究。尽管如此,在运用语言的众多形式中,讲故事,是他们的最高理想。能讲更长更复杂的故事,那人就被视为智者。当时村庄里的智者,是个瞎子,独眼睛。老天留给他一只眼睛。那只孤独的眼睛,看了许多书。还看了许多走来走去的人,翻来覆去的故事,以及屋后流淌不尽的河水。他比所有的人更会讲故事。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比自己更聪明。后来我到落城,拼死做了作家。有电台记者采访,问我,那时在乡村,是否向往外面的世界。我说,那时我分不清内外,村庄就是我的世界,很完整。有现成的土地和天空,有亲人,有庄稼,有性情温和的走兽飞禽。还有木板搭成的桥梁。远方来的船只,都从桥下经过。我说确实很完整。再加上讲故事的独眼人,和夜晚,简直称得上完美了。所以说,我虽然曾远离故事,对故事的兴趣,却一直藏在里面的衣袋里。写《傻瓜吉姆佩尔》的辛格,还有写《阿莱夫》的博尔赫斯,可惜这两个老人我都没见过。他们对故事的崇尚,和他们讲故事的能力,不止一次地打动我,让我觉得自己算不上作家。辛格说,能够留下的是故事。现在我相信,他是对的,说出一个行家里手才会重视的道理。可是,能够留下的是什么故事,却无从请教了。因为他死了。或者任何故事,只要你讲给上帝听过,就会在空气中永远留存。 独眼人讲故事,通常在夜晚。夜晚确实是讲故事的好时刻。有时他被许多人围着,像个乡村布道者,或者更像个受人欢迎的货郎。有时那些人散了,忙种田吃饭的生计,他就很孤独,硬拉着我去听。现在回想起来,我最喜欢单独听故事的夜晚,独眼人的声音,变得很低缓,像哼唱民谣一般。我五岁或者七岁,竖在他对面,像一块会点头的砖。到后来周围的人越来越忙。他们不仅在田地里忙,有些人还赶到城里去,盖高楼大厦。一年四季在外面,顾不上回家,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少。独眼人问我:他们哪儿去了,怎么都走尽了?我说不晓得。我说,他们忙呢,没空听你说故事。独眼人闭上眼睛,拿手揉揉肚子,好像不舒服。我说怎么了,你怎么了?独眼人说,没什么,我讲给你一个人听。 独眼人讲的故事,通常是民间流传的的老章回。等我上学读书了,就知道原来他不很聪明。多少故事,都是照搬来的,没一点新鲜。甚至在搬讲的过程中,还掉渣落屑的,讲不周全。他搬讲的那些故事,后来我都忘记了,起码忘记是他最初向我描摹了那些故事的轮廓。因为我看到它们的出处都在有名的书本里,而我觉得书本的讲述更有权威,更令人信服。如今回想起来,只有一则有关魂灵人世界的奇怪故事,我在书本中从未找到过它的出处。从十六岁起,我一直迷恋柳泉先生那部名为《奇异历史》的书。我说过,我崇拜那部书中自然运用的特殊语体,还有其中关于灵魂的说法。我还说过,对于那些不可思议的书页,我爱不释手,充满敬意。它们填补着这个世界因为过于干硬而裂开的罅隙。即使在那部书中,我也没有查出这则故事的文字依据。也许它真正的出处,就在独眼人的身体里罢。对于这一则奇怪的故事,我一直抱有不减当初的好奇。我不知道,是否所有难忘的真正原因,不是别的,而是由于独眼人在拐弯抹角的讲述中,始终向我显明一件物证,一个精巧而清晰的意象。你猜得到么,那是一柄童话里才有的小羹匙。独眼人坐在黑暗里,拿手指头比划,这么小,这么短,匙腹中印着青色的花纹。在我单独听故事的夜晚,他总是这么比划,把一样虚幻的东西比划得比自己的鼻子还要真实。 你知道我很孤单,你看看我这只眼睛,我和它一样孤单。世上有那么多人,唉,世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双眼睛。可是我的这一只眼睛,只能单独存在着,没有伴儿。每天夜晚,我只有讲故事,不停地讲故事,才能让你坐在我的对面。可是你不能一直听下去,你不能不回家,你不能不离开我。你每天都听到很晚,最后一个离开,你走了,我知道,真正的夜晚就来了。我睡不着,好眼睛越睁越大,看清楚那只瞎眼。像单独活在世上的人,老想着死人。好比一对孪生兄弟,一人活着,一人死了,活着的,也就死了一半。好眼睛睁得发疼,浑身都难受。我不敢坐在屋子里,就到屋后的河边,乱走。我看见那些闪亮的虫子,在芦苇间飞来飞去。有时候,一些魂灵就变成这样的虫子,停在苇叶上休息。 那些动人的夜晚,我坐在独眼人的对面,独眼人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一起坐在村庄里。独眼人的那个故事,总是从自己说起,所以故事的主人公被叫做独眼人。随着他的讲述,我又看到另一个独眼人,从他的身体里分化出来,或者他原本就是一个双重的人,白天在阳光下叠合得很紧密,等到夜晚与我单独相对的时刻,他的双重身影,就开始相互游离,构成双重的形象。那时我还小,看不出两个形象有什么区别,也看不出两个形象中谁是实体,谁是实体的影子。我只听到独眼人的声音,在两个形象之间穿过,像一种力量,使那两个形象聚而复散,数不清的变幻。根据独眼人的说法,多年前我们村庄里,有另一位独眼人,和他一样孤单,却比他年轻许多。那个年轻的独眼人,还太年轻,还不会讲故事。他笑笑,他说世上只有两种人,喜欢不停地说故事。那就是孩子和老人,就像现在我们两个,我是老人,你是孩子。 我在屋后的河边,看见那些闪亮的虫子。他说,那些闪亮的虫子,在芦苇间飞来飞去。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村庄里有过一种传说,说人死去后,魂灵变成这样的虫子。后来我知道,那些魂灵并不是变成虫子的,而是附着这些虫子的身上。在死去的一刹那,肉身人转变为魂灵人,一下子变得很轻。不应该说轻,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重量。轻也是一种重量。它们把所有的重量,都留在躯体上,魂灵人从躯体的鼻孔里钻出来,会被气体带向遥远的空间,要花很长时间,有时候要几年,才能渐渐掌握没有体重的情况下,在大气中行走和飞翔。它们行走时不用脚,飞翔不用翅膀,它们移动自己,全凭着一种想法。相对于我们来说,魂灵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不可证明的想法。或者说,一种想法移动了它自身。你还小,或者说你还不够小。一个人,只有当他是婴儿或者老人的时候,才能懂得,村庄里一切说法都是真实的。 他忽然问我,你知道我们村庄里有几口水井么?我说,再笨的人也会知道。因为在我们村里,只有一口水井,就在村庄的中央,那棵最老的银杏树下。他又问,靠水井最近的,是哪一家呢?我说,我当然知道,那就是我姨妈家。 村庄里又一口水井,井边有一户人家,本地人说起来,没有不知道井边麻家的。在你出生之前,麻家有过一个女孩,叫翘儿,是你姨夫的姐姐,又聪明又好看,可惜你没有见过。即使她现在活着,你也不会认为她好看了,因为她的年纪跟我一样大。三十多年前,谁知道你在哪儿,还不知道在哪座坟前打旋风呢。翘儿不仅好看,还懂得许多别人不懂的事。我生下来,就有一只眼睛是瞎。那只瞎眼从来没有睁开过,就凭这一点,所有的孩子都欺负我,骂我是瞎猫,瞎狗,不和我玩儿。只有翘儿,对我的瞎眼不那么介意,她会拉着我的手,向我的瞎眼吹热气。她说,吹一吹,说不定会睁开。 有一次,我和翘儿瞒着大人,到镇上去。我们的村庄是方的,朝北的一边,与河流平行。在河的对岸,就是有名的蓉塘小镇。现在你可以说,村庄与小镇之间的那条河流,不过是一条小河。可是那时候,我和翘儿觉得,它无比宽阔,而且风浪很大。河上有一座桥,是用木板和铁钉搭成的。可惜你再也不会看到了,我和翘儿牵着手过桥。那座桥当年就很破旧,风一吹,摇摇晃晃,木板和铁钉相互摩擦着,咯吱咯吱地响。我问翘儿:怕不怕?翘儿说不怕。翘儿问我:你怕不怕?我说不怕不怕。可惜你再也不会看到了,我和翘儿牵着手过桥,走到桥中间,都害怕起来,坐在桥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独眼人说到这里,把身子蹲下去,似乎他的脚下依然是摇晃不止的桥板。我说,可惜我没看到。 我们坐在桥中央,探头看桥下面的水,觉得水面越来越宽阔。风吹过来,桥板摇晃得更厉害。我们拉着对方的手,谁也不敢松开。等到天黑的时候,赶集人过桥回家,顺手把我们领回了南岸。后来我们又有几次试图过桥,都陷入同样的恐惧。两三年过去了,许多事物发生的意想不到的变化,我和翘儿牵着手,走上桥头,觉得河水变得很窄,木板桥也变得很短。可能桥与水并没有变化,变化发生在我们的眼睛中。翘儿有两只眼睛,我有一只眼睛,可是我们看到的变化,几乎完全相同。我和翘儿牵着手过桥,走到桥中间。我问翘儿怕不怕?翘儿说不怕。翘儿问我:你怕不怕?我说不怕不怕。我们过了桥,第一次离开村庄,到了小镇上。 我坐在独眼人的对面,如果我三十岁的时候坐在他对面,就可能忍不住要说些意见。我会说怎么如此简单。今晚您讲的故事,恐怕只能给三岁小孩子听罢。如果那孩子长到三十岁,你又给他讲什么。独眼人说,只要我和他是单独相对,周围没有别人,我还是讲闪亮的虫子,讲我和翘儿过桥的故事。因为这样的故事,就如同我们村庄里的稻米,是最直接的东西,有香味。我不能因为它简单,就闭口不提。即使你离开了,我也要讲出来。我睁开眼睛,看你离开;我的那只瞎眼,会在最深的黑暗里,看见那些闪亮的虫子向我飞来。我知道那些闪亮的虫子,其中有一只特别亮,带着更好的听觉。 河北岸的蓉城小镇,只有一条街,街边有许多摊子,卖各种东西。摊子是露天的,所以不叫店,也不叫铺。顶多用竹竿撑起一块白布,遮雨遮太阳。我和翘儿坐在那块白布下面,合吃一小碗馄饨。那是我们从前没吃过的好东西,我吃得很专心。可是翘儿盯住手里小羹匙,像得了宝贝。我说快吃,多好吃的馄饨。翘儿说,小羹匙,好看死了。翘儿说我真喜欢。我把手里的小羹匙举到眼前,发现它确实好看,那么短,那么小,像个小指头,还印着青色的花纹。我将它们在衣襟上擦干净,对翘儿说,把它带走么。翘儿使劲地摇头,说不。说这么拿了,就是偷。我不要偷的东西。我咬咬嘴唇,把小羹匙放回碗中。我记得馄饨已经吃光了,剩下半碗汤。小羹匙太短,一下子给淹没在碗底。 翘儿七岁就死了。我弄不清她是怎么死的,有人说她是得了怪病,有人说是被蛇咬了,是那种长脚的小黄花蛇。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蛇,要是我见到,一定用脚跟踩扁它的头,再把它甩到高压电线上去,让它挂在那儿,吱啦吱啦冒火星。我们村庄里的风俗,死亡的重要性,通常与死者的年龄有关,老人过世,是了不起的大事,会得到厚葬。厚葬的厚,体现在棺木的厚度上,最好的棺木,木匠用钻子也钻不透。小孩死了,叫夭亡鬼,顶多备一只小木箱,村庄里把那种小木箱叫做薄皮材。要是不经意,弄块竹席片裹起,埋了或是丢到河里,让它顺水漂流。我跑到水井边,看见翘儿已经变成了卷得很小的席筒,放在石板上,周围插了几根香。大人们说,等香烧完了,就丢到河里去。 当时我转身跑开,慌里慌张,鞋都跑掉了。我光着脚跑过木桥,身后响起一串叮叮咚咚得声音。我一直跑到那个竹竿撑起的白布下面,跪倒在卖馄饨的摊主跟前。我记得那时候跪下去,还没有板凳高。 魂灵人世界的消息,多半是由那些闪亮的虫子带来的。有一天晚上,我到屋后的河边乱走,看见闪亮的虫子比往日更多。有些在飞,有些停在苇叶上休息。其中有一只特别亮,一闪一闪的,仿佛要说话。我走近前去,就像当初站在木板上那样,感到脚下的地有些摇晃。我一动也不敢动,后来听到翘儿的声音,从那只闪亮的虫子身上透出来。翘儿对我说,魂灵人从躯体的鼻孔里钻出来,会被气流带向遥远的空间,有好几年它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看到空气中魂灵人的群体,像无形的蜉蝣在漂移。每一个钻出鼻孔的魂灵人,一旦加入那个群体,就会在瞬间之内掌握那个世界的全部知识。翘儿说,那种学习是没有过程的。每个魂灵人都有投生的的机会,但并非可以反复轮回。因为魂灵人借助身体获得再生的机会,只有一次。绝无仅有的一次,当母亲产出一个肉身人的雏形,那雏形并没有魂灵,当经被产出的那一刻时刻,魂灵人的群体中,就会有一个成员,像跳水一样,从高处跃入其中。可以这么说,肉身人的第一声啼哭,正是魂灵人跃入雏形深处所溅起的回响。那种跃入的动作,容不得丝毫犹豫,比世界上所有的动作都更决绝,无可近顾。因此所有的魂灵人在跃入之前,都经受了最大的迟疑和焦虑,如同被一场大火烧过。有些魂灵人在这样的大火中,要被焚炼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在跃入的机会到来之前,我说过,魂灵人像无形的蜉蝣在空气中漂移,它们喜欢依附在闪亮的虫子身上,就像肉身人每到夜晚,就要聚集到灯光下一样。翘儿说,魂灵人从高空中跌下,落在雏形的鼻孔里,因为那儿既是它的出口,也是它的入口。翘儿说,生死只有一扇门。 由于某种对学术的偏好,我对难以查明出处的故事,既好奇,又不免疑虑。独眼人坐在黑暗村庄里讲述的故事,我始终不敢相信,至少不敢完全相信。它听起来如此简单,又简单的如此深奥,引起了我的不安。独眼人的一只眼睛看着远处,另一只永远不会睁开的眼睛,注视着我,似乎要看透我的疑虑和不安。他说,你不相信,是因为你不肯相信;你不肯相信,是因为你太小,或者还不够小。他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他说,你自己看吧。 翘儿死的那一天,我只记得我在跑。我光着脚跑过木桥,一直跑到那个竹竿撑起的白布下面。我拿到那柄小羹匙,站起身来往回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挟着那卷席筒,已经走到桥的中央。翘儿裹在席筒里。那人把席筒搁在木桥栏杆上,左手扶着,右手像想擦汗。我拼命跑过去,把小羹匙塞进席筒和翘儿之间的缝隙。那人身材高大,低头看我一眼。他并不愤怒,什么也没说。他左手一推,席筒直向河面坠落,看上去倒不太重,激起的水花似有若无。 无论故事开始还是故事结束,在夜晚讲述故事的人都相信,印有青花的小羹匙,是翘儿化作魂灵人之后,亲自送来的。在孤单的夜晚,虫子在河边闪闪发亮,并且对他说话,作为证物的小羹匙,神奇地回到了他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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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工学
上传时间:2018-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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