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高级日语第三册 12345课文翻译

高级日语第三册 12345课文翻译

举报
开通vip

高级日语第三册 12345课文翻译一婴儿 承双亲所赐,我从小就莽里莽撞,总是调皮捣蛋。小学的时候我曾经从学校教学楼的二楼跳下来把腰给闪了,一周都没好。可能有人要问,干吗要那样胡闹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新建的教学楼二层伸出头往下看的时候,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开玩笑,说我再怎么威风,也不敢从二楼跳下去。还起哄道:“胆小鬼呀……”于是我们就打赌了。而当我被学校勤杂工背回家的时候,我爸故意睁大眼作惊讶状,嘲讽道:“怎么还有人从二楼跳下来闪着腰的啊?”我不服气:“下次我让您看看跳下来却不闪腰的壮举。” 我从亲戚那得了一把西洋制造的小刀,刀刃亮闪闪的。...

高级日语第三册 12345课文翻译
一婴儿 承双亲所赐,我从小就莽里莽撞,总是调皮捣蛋。小学的时候我曾经从学校教学楼的二楼跳下来把腰给闪了,一周都没好。可能有人要问,干吗要那样胡闹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新建的教学楼二层伸出头往下看的时候,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开玩笑,说我再怎么威风,也不敢从二楼跳下去。还起哄道:“胆小鬼呀……”于是我们就打赌了。而当我被学校勤杂工背回家的时候,我爸故意睁大眼作惊讶状,嘲讽道:“怎么还有人从二楼跳下来闪着腰的啊?”我不服气:“下次我让您看看跳下来却不闪腰的壮举。” 我从亲戚那得了一把西洋制造的小刀,刀刃亮闪闪的。我冲着太阳举起小刀给小伙伴们展示,其中一个居然说:“亮堂是亮堂,不见得锋利。也有切不了的东西吧?”我不服气:“你说切什么,我切给你看。”他说:“切你的手指试试。”怎么说切得了手指的话也能证明这小刀什么都能切了。于是我拿起小刀,朝自己大拇指指甲盖斜着切了下去。幸好刀小,也幸好大拇指的骨头够坚硬,现在大拇指还在我手上,只是刀疤是到死也不会消失了。 除了这些,其他恶作剧也做过不少。我曾经糟蹋过茂作家的菜地,和做木工的兼公、开小餐馆的阿角一起。菜地里种的全是胡萝卜。我在他菜地里找了块胡萝卜苗没怎么长出来的地方,铺了一层稻草,和那两个家伙练了半天相扑,结果导致胡萝卜被踩得惨不忍睹。我还曾经把古川家水田里的水井埋了,结果被人追到家里来算帐。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他们家水井边拔起那根很粗的楠竹竹节,看见水从地底下冒出来,才知道那是灌溉稻田的机关。但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机关,也不知道怎么样让水不再流出来。于是把石头呀小木棍之类的东西一股脑扔进井里,直到看见水不再往外流了才罢手,回家吃饭去了。结果正吃着饭呢,古川怒火中烧骂骂咧咧找到我家来了。最终还是赔了钱才了事。 我爸一点都不疼爱我。我妈只看重我哥。我这个哥哥喜欢在家里把自己抹得白白的,打扮成戏剧里的女角。我爸看见我就会说,这小子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妈说我总是不知道会在哪胡闹,让她担心。我的确成不了什么气候。正如您所见。说我前途令人堪忧也不无道理。只要不是去坐牢就很不错了。 我妈死之前三天,我在厨房翻跟头,肋骨撞在炉子角上,痛得我要命。我妈大为光火,说“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气得去亲戚家住了。最终传来的是我妈的死讯。谁都没想到她会这么早死去。早知道妈妈病得那么厉害,我应该更听话一些的啊。我这么想着,迎回我妈的尸骨。我哥像以往一样骂我大不孝,说我妈是让我气死的。我后悔啊,任由我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自从我妈死了,我就和我爸、我哥三个人过活。我爸啥也做不了,喜欢见人就嘟哝:“你小子不行、不行……”像念咒一样。究竟是什么不行,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真是莫名其妙。我哥说是要做一个实业家,为此一度疯狂地学习英语。他生来像个娘们儿,老奸巨猾。我跟他关系一直不好,大概十天就会吵一次架。有一次我跟他下象棋,他的马老也不挪窝,卑劣得很。但他却似乎因为让我困扰而感到高兴,真是让我心冷。我实在受不了他那样,顺手把手里的飞车(棋子)朝他脸上扔了过去,直中眉心。他眉心被砸破了皮,出了点血。我哥把这事跟我爸说了。我爸说不要认我这个儿子了。 当时我觉得已经过不下去了,做好了像之前说的那样断绝关系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在我家做了十年女佣的阿清哭着向我爸求情,让我爸渐渐消了气。即便这样我还是没觉得我爸多可怕,反而觉得阿清很可怜。这女佣好像有些来历,据说是家破人亡才做了仆人的。她是位老婆婆。这位阿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特别疼爱我。真是不可思议。我妈死之前三天对我失望透顶——我爸每天都拿我没办法——我还总跟街坊里的小混混一起干坏事——阿清婆居然看重这样的我。我到底还是不逗人喜欢,又自暴自弃,根本不指望谁看得上眼,但阿清婆却关注着我,很让我怀疑这是不是真的。阿清婆经常在厨房没其他人的时候夸我:“你很正直,这是好性情。”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阿清婆说的什么意思。如果真是好性情,那怎么着别人也应该对我稍微好一点点吧?阿清婆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总是回答:“我讨厌你这样的恭维。”阿清婆却说:“正因为这样,所以说是好性情。”并很开心似的望着我的脸。好像我是她造出来的,她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这让我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我妈死之后阿清婆更加疼爱我了。在一个孩子看来,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那样优待。觉得好没趣,别管我也行。想想对阿清婆蛮不好意思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那么对我疼爱有加。经常自掏腰包买金锷烧、红梅烧给我吃。寒冷的夜晚悄悄用荞麦粉做了荞麦汤蹑手蹑脚端到我枕头边。有时会给我买炒乌冬面。不仅 仅是吃的。阿清婆也给过我袜子、铅笔、笔记本什么的。虽说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阿清婆还曾经借给我三块钱。也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借给我。阿清婆到我房里说:“你没有零花钱会不方便吧?这个拿去用吧。”我当然说不要了。但阿清婆说:“拿着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说实话我心里喜出望外。我把那三块钱放进小钱包里,揣在了怀里。没想到我去了趟厕所,一不留神小钱包掉到茅坑里去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心情沉重找到阿清婆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小心。阿清婆一听,马上找了根竹竿,说:“我去给你捞上来。”过了一会儿水井那边传来咂咂声,我出来一看,是阿清婆用水在冲洗竹竿头吊着的我的小钱包。然后她打开小钱包取出那三张一块钱,纸币已经成了茶色,几乎看不出来是钱了。阿清婆用火盆把钱烘干,递给我看:“这样可以了吧?”我稍微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说:“有些臭。”阿清婆说:“那你先出去吧。回头我换了再给你。”不知道阿清婆是去了哪里用了什么办法拿那三枚纸币换了三块钱的银币给我。我忘了自己拿这三块钱干吗了。即使我现在说:“我还钱给您。”现在也没法还了。现在即使是想要十倍偿还也没法还了。(译者心情沉重了……) 阿清婆总是趁我爸和我哥不在场的时候给我东西。对我来说,倒也不是因为背着人得到什么东西让我不舒服。当然,我和我哥关系虽然不好,我也不指望背着我哥从阿清婆那里得到点心呀彩色铅笔之类的东西。我问过阿清婆,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不给我哥。阿清婆回答说,因为我爸已经给我哥买过了,所以不给我哥也没啥。但我觉得这不公平。我爸虽然是个老顽固,但并不偏心。可能是在阿清婆看来还是偏心的吧。完全是在溺爱我嘛。对于原本有身份却没受过教育的阿婆来说,她要这样我也没办法。还不仅仅是这样。偏心眼其实很可怕。阿清婆甚至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能够立身出世的大人物。我哥那么爱学习,也就喜欢把自己抹白了扮女人,在她看来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遇到这样的阿婆真是让我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希望他成为大人物,自己讨厌的人就坚决 认为他没出息。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角色。但是阿清婆却说会的、会的!想着我一定会成为什么人物。现在想想真是愚蠢。当时我问阿清婆我究竟会成为什么。看起来阿清婆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就是认为我应该可以坐上人力车,有一套带漂亮玄关的房子。 从那以后,阿清婆就打定主意了,若是我分了家自立门户,她会跟我一起生活。跟我说了很多遍:“怎么样?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也似乎觉得自己一定会自立门户似的应道:“嗯,好啊。”不过,这位阿婆比想象中坚定多了,还问我:“你喜欢哪里啊?是麹町还是麻布(东京地名,如同北京的马甸、木樨地)?”而且还设想院子里可以架个秋千,西洋式的屋子一间就够了等等,一个人自顾自罗列计划着。那时我可没想到真要自己有个家。我每次都回答:“西洋房也好日式房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那样的东西。”结果阿清婆称赞我:“你不贪,真是心眼好。”我跟阿清婆说什么都会得到她的称赞。 我妈死之后五、六年,我就一直这样生活着。被我爸骂。和我哥吵架。从阿清婆那得到点心和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扬。我没希望还有别的什么,我觉得这就足够了。别的小孩都跟我差不多吧?可是阿清婆不知道为啥却总跟我说:“你很可怜呢。真是命苦。”于是我想:我很可怜吗?我很命苦?其他的也没什么让我觉得苦的。只是不愿说起我爸从没给过我零花钱。 我妈死之后第六年的正月,我爸因为脑溢血也死了。这一年的四月,我从一所私立中学毕业。六月,我哥从商业学校毕业。我哥好像是因为公司在九州的分店需要人不去不行。而我还不得不在东京求学。我哥说他要把家里的房子卖掉,分了财产去九州赴任。我说:“随你吧”。根本没觉得自己是他的累赘。吵吵闹闹这么些年,总也该有个答复,所以就这么回答了。老天保佑,我不对我这样的哥低头是不行的。我终于明白我哥是那种给人送牛奶也会自己把牛奶喝掉的人。我哥叫来旧货店老板,把祖辈世世代代攒下来的破烂家当给贱卖了。房子由人介绍卖给了有钱人。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给变现了,我却一点都不知情。我在一个月之前为了求学,到神田的小川町寄宿去了。阿清婆看着呆了几十年的家被拱手让人,很是惋惜。但因为不是她自己的家,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你再长大一些后,就可以继承这些家业了。”阿清婆对我念叨。如果说年长一些可以继承的话,那我现在应该也可以继承的。阿婆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认为我再大一些就可以从我哥那里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动身去九州前的两天,我哥来我宿舍给了我六百块大洋,说:“拿这个做资本做点小买卖也可以,做学费继 续学习也可以,随你怎么用。以后的事我就管不了了。” 作为我哥能这样,真是很难得。我心想,即便没得到这六百大洋也不会再给你麻烦了,但是我哥跟以往不一样的淡泊的处理打动了我,所以还是说了谢谢收下了。之后我哥又拿出五十块大洋,说:“顺便替我把这个转交给阿清婆吧。”我当然没有异议,所以也收下了。两天后,在新桥停车场,我跟我哥分别了,这之后再也没见过。(唏嘘,毕竟是手足。) 关于这六百块大洋的用法,我躺在床上想过了。拿去做小买卖的话很麻烦,也不一定能做好。再说这六百块大洋,根本不够拿来做什么像样的买卖。即便可以做个什么像样的买卖,我现在这样子,没办法在人前号称是受过教育的,怕是只会赔本吧。既然作为资本做什么都好,不如拿来做学费去读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好了。六百块大洋分作三份,每年花费两百块大洋的话可以维持三年的学习。这三年拚命学习的话应该能学会些什么吧。这样的话就看去哪所学校学习了。做学问生来就不是我喜欢的事情。语言学呀文学之类的是我厌恶透顶的,所以不作考虑。新体诗之类的玩意儿,二十行中我一行都看不懂。既然都是我讨厌的,怎么说也是学什么都差不多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碰巧经过一所物理学校。这所学校正张贴着招生通告。我感觉是命中注定似的,去领了报名表迅速办理了入学手续。现在想来,这也是从我爸妈那继承来的莽撞导致的失策之举。毕业后第八天,校长来找我。“找我干吗?”我心里纳闷。出来见面后,校长说:“四国那边有所中学需要数学老师,月薪四十块大洋。你去怎么样?”虽说我完成了三年学业,但并没想过要去当老师,也并没想过要去乡下,什么都还没想呢。可是我不知道除了去当老师还有什么更合适的事情,所以校长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立马就答应了:“我去。”这也是从我爸妈那继承来的莽撞导致的后果。 行程将近。出发前三天,我去看望了阿清婆。阿清婆感冒了,在朝北的小屋子里睡觉。看见我来了,赶忙起来,问我:“小少爷,什么时候成家啊?”她可能认为我既然毕了业口袋里自然就钱财满满了吧?若是那样了不起仍然被称呼“小少爷”,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简单地回答:“暂时还没成家。我要去乡下了。” 阿清婆听了显得非常失望,不住地用手去捋鬓角花白的乱发。看着真可怜,我只好安慰说:“去是要去,但是会回来的。明年暑假一定会回来。”看着阿清婆不置可否的微妙表情,赶紧又问:“要我捎什么土特产来吗?想要什么?”阿清婆说:“我想吃越后的竹叶糖。”我根本没听说过越后的竹叶糖这种东西。这真是方向性错误。我说:“我要去的乡下好像没有竹叶糖呢。”阿清婆反问:“这么说来,你是要去哪呀?”我说:“是往西的方向哦。”阿清婆又问:“是打算要去箱根那边吗?”真是拿阿清婆没办法。 出发这天早晨,阿清婆来送我,替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在来的路上买了牙膏、牙签、手巾,放进帆布包里给了我。我说了不要这样的东西她总是不听。到了火车已列队等候的车站,阿清婆站在站台上,一动不动看着坐在车里的我的脸,小声说:“就要分别了呢。好走啊。”泪如泉涌。我没有哭,但是差点哭了。还好这时候火车发动了,我想:“已经可以了吧。”从窗户探出头来,往后看去,阿清婆仍然站在那里。虽然身影已经很小很小了,但还是看得见。 二退休(引き際) 三浦朱门 前几天,世界著名的钢琴演奏师来日本进行自己的演出,大众媒体围绕着诸如出场费1亿日元啦,什么连自己的钢琴甚至音律师都带来的话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议论纷纷。 那场演唱会不是很理想。不出所料,在转天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大多是虽然他演出很投入,但错误很多,之类的话语。我所知道的反应最大的一个记者,在演唱会结束之后,“好啊,好啊”的叫到….他非常生气,嘴里骂骂咧咧。 这个事件反映了在很多方面,日本人那种已经形成了那种针对老者的口诛笔伐的性格…..这很有意思。 在日本,人们认为名人即使老了,他本身的技能也不会减弱。像棒球选手一样,他们到了他们职业生涯的末端,相应的“经验”就会显现出来。其实不是什么“经验”,而是力量已经不行了。 有一个战争中著名的飞行员。战争结束后,他成为了航空自卫队的司令。即使他将尽60岁,在退休之前,仍然操纵着超音速飞机。然而,每次他起飞的时候,年轻的飞行员们总是提心吊胆的凝视着,看着他的飞机。 “这也是表示尊敬吗,他就是个神啊,但是他看不到速度表了,只能带着放大镜开飞机..” 接着前面所说,当我听说那个钢琴师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名老飞行员。弹钢琴要每天不间断的练习,尽管如此,还是会退化。飞行员为了锻炼眼睛,即使日常生活需要使用,还要每天进行着在我们看来很烦甚至根本达不到的训练。但总会老化,终会有必须带放大镜才能开飞机的一天。 年尽80的音乐家,不论怎样努力,也到不了他年轻时手指的灵活程度。这是当然的。在文坛,野上弥生子将近百岁,还是能写出精彩的文章。但是,现在,担任她新长篇连载的编辑者已经不在了,看来,她又得随着她自己的进度写文章,生活。 对于已经50岁的棒球选手的比赛来说,他仅仅把比赛当成他的一场演出。如果慈善家筹集一场比赛,球迷们也会乐忠于他们曾经偶像的一次次低级失误。即使技术再烂,由于他的风格、球场上的气魄、经过大赛的这种洗礼也被球迷们会忍受吧。但是他如果出场的是正式比赛,这种由于本身的失误而造成的失误,相信无论是多么宽容的球迷,也会愤怒的吧。 那个钢琴师也是,现在他的演奏根本是赚不到钱的。假如那是一场慈善演奏会,人们就会非常满足,就算是他弹奏的手指再迟钝,人们也会享受他那种天才般的余温,并且会感谢他,为他鼓掌吧。 飞行家和钢琴师先放在一边,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究竟怎样表现现在的自我,这个问题很重要。那时人们就不会说:“你不行了,赶快退役吧…”之类的话,要是说的话,除非是诚心和你过不去。 即使是天才也很难找到表现自我的方法,何况是一些凡人。 二 即使是那样,也会有退休一天。随着我们的衰老,能力也会退化,就会被人炒。从那个钢琴家的情况来看,显然是日本的听众被那个演员给骗了。作为被骗者,让他们处理这种被骗的事实很让人恼火的。就像许多人都知道皇帝是裸体的,还是要交口称赞皇帝的衣服漂亮。 其实不知能力到底能退化多少的,是家庭主妇。 以前,有这么一个在我们看认知力不足的专业。他不是从第三者的角度进行批判,也不是关于业绩是否会下落而进行的设问。孩子的饭不可口了,如果说是归咎于他父亲的薪水少了的话,以上的追问就会不会有了。 渐渐的,你成了一家之主。但是一家之主和这个家的持有者是不同的。那就是由于居住在古老的住宅里,心里有一种渐渐变质成古堡幽灵的想法的这一类,叫做一家之主。也就是说,这个一家之主,是由于其本身的“想变质成”而让人敢到恐怖。如果用带有批判的眼光来 评论的话,就会由于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还击,而导致整个家庭无法想变成那种所谓的鬼神。那样我们就会津津乐道地思考这其中道理。 由于光是表现出对一家之主的向往,往往会得不到任何好处。即使怎么等待这个机会,向洗衣服,熨衣服什么的也不会干得很好。而且还会被人说是在逞强。终于,能成为准一家之主。那便是新娘。从新娘的角度看,她要是感觉这种主妇般的一家之主过分的话,也许会产生叛逆。时间长了,新娘会演变成从正面反抗,以至于更新的策略。 但是大多数新娘,也就是一家之主的情绪受到创伤的话,就会切身感到这种对一家之主的向往。这个时候,她也会作出假如自己的时代到来了,也不想当这个一家之主的决定,但她要是从这个位置撤下来,她便会是又一个一家之主。 教师要是有一次从职位上撤下的话,其他人不会批评你,反而会祝你一辈子好运。也就是俗话:“老笔记要是让老师讲的话就是讲义”,而主妇便没那么幸运了。她们自己做的事,也就是说虽然她们依然保持着这个家的风格,但现实,他们不是这个家出生的,虽然是从外面嫁进来的,但必须要忘了过去的丰功伟绩。 变为了一家之主的主妇,即使是外观上来看不到30多岁的样子,也会走入老化的道路。像这样的年轻老太婆,对所谓的小家庭来说,从结婚以来,就成了夫妻两个人的世界了,没有经过被婆婆熏陶过的主妇似乎有很多。在小家庭的主妇由于不能通过在和别的女性的这种对比中客观的正视自己,就会变老。 三 但是,一家之主的存在从而演变成的家庭是两代人以上共同生活的家庭。于是,一家之主不会认同自己能力的退化,也就不想放弃这个对这个家族的权利。 识别你是否是一家之主,我认为还是有方法的。如果是真正的“现役”主妇,他就不会总认为自己是新娘,而是会从开始到结束都会把事情完成。丈夫那种对妻子嘘寒问暖的心思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娘由于每天劳动所产生的身心俱疲也没有了。有这样传统思想的妻子的家庭,妻子就可以外出进行她们的工作。 但问题是,刚要成为这个家领导者的主妇们。她们已经由于势单力薄,无力操持这个家了。就是说,明明妻子需要帮助,但丈夫却没有这种想法。他们是希望有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长着妻子的手脚,每天完美、不间断的进行工作。 或许是这样,最开始,丈夫也许也会对妻子特别的体贴。渐渐的,这个叫妻子如果不成为机器人家一些庭事务就处理不了。这个时候,她们一半就成了主妇。尽管如此,她们也并不承认是由于自身能力的退化引起的。相反地,她们认为家务事干不好的话就不是一个好妻子,因为这种看法,她们是认为由于自己作为新妻子的认知力还不足,便全部归咎于自己还是一个新娘,一个菜鸟。 渐渐的,年老的家庭主妇成了一家之主。即使天才的音乐家无法在舞台上立足,但教师,或者教练海都可以办的到。这是何原因?这里必须让大家清楚地一点是,教师和教练绝不可能存在于他们的学生之上。马拉松教练中村无论多么伟大,实际上跑得确是濑古选手教练通过自己的指导来填补自己的不能跑。但也不能说濑古选手把教练当傻子,自己随便跑跑,就能得的出好成绩把?有能破纪录能力的同时,还要适当尊敬不把任何困难放在眼里的、担当“跑垒员”角色的教练。 在不能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婆婆和新娘也会变得很谦虚。 三深思 偶然被“眺望”这个词语给吸引住了。在现代语中,它是“遥望,远望”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但是在古语中却蕴含着更深刻的含义。和那个人的关系扰乱着她的心绪,和泉式部就是一个爱深思凝望的女人。她在春初芽嫩时节写下了这样的日记开头: 和那个人的关系虚无缥缈扑朔迷离?0?2?0?2 我日复一日哀怨到天明?0?2?0?2 不觉又到四月十日?0?2 树影愈加的厚重?0?2 墙根上的野草日益茂盛?0?2 但从不会有人留意?0?2 只有我独自深切的凝望—— 阴郁沉闷的出芽时节更显愁绪万千,对于陷入爱情中的女人,这种愁绪则会更甚,在这里“深思凝望”就生动的描绘出了一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少女呆呆的放眼远方的情景。这是平安朝的文学作品中,我最喜欢的文章的开头。 时间飞逝,嫩芽时节不复在,已进入梅雨时节。梅雨时节不管过去现在都是雨点淅沥。而式部在这雨水时节仍旧过着凝望深思的生活。 ?0?2淅淅沥沥的梅雨更添无数悲伤,和泉式部在这黑云笼罩的光景中,仍旧无尽的痴想着那个人的关系将会怎样?0?2—— 连绵的阴雨。陷入爱情的女人想着自己与爱人的关系将会怎样发展,她凝望着涟涟雨丝陷入恍惚沉思。 这些女人没有心情四下的观望周围的景色,更加不会说这景色好美啊!无论何时她们都只会满怀忧愁的看风景。也许梅雨时节的雨流入了她们的心底吧。她们的岁月就这样流逝。因此小野小町写到:容颜如花颜尽褪?0?2?0?2?0?2?0?2身世飘零?0?2 ?0?2 遂见雨打花凄落 她写出了这么有名的诗。从阴郁的嫩芽时节开始一直凝望到梅雨时节,点滴都在她心里留下印记,我们今天似乎都能听见她忧思重重的叹息声。 不论是静静的在桌前工作,还是勤勤恳恳的做家务,我母亲是一个从来就不知道发呆为何物的人。然后,在最后一次生病的前几天开始,她就开始什么也不做,一直坐在客厅里的火炉旁边,发呆的望着庭院。基本上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东西。二小时也好三小时也好,她就只是呆呆的望着庭院。无论家里人有多么忙,她似乎已经从这个世界脱离了一般还是看着院子。茂密的藤架把母亲的脸映照成青白色。梅雨季节母亲就更加像置身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就这样,像背面有光环一样,母亲被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悲伤情愫。 ?0?2?0?2?0?2 我偷偷的看着她,想起了“深思凝望”这个平安朝代的词语。我那时想母亲这样子无不无聊啊,现在想起来,无聊才是健康的表现吧。正因为有精神,没事做的时候就叫做无聊。?0?2那一年的秋天,母亲就毅然决然的离开病床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时候别的人看到母亲发呆,都说那也许是她身心衰竭,人生的最后的凝视吧。不太爱说话的母亲,心里也许藏着很多想说的东西吧。也许我们已经踏入没有任何转机的人生了。然后小雨不下了。 和泉式部还是继续凝望。当然母亲和式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母亲的生活一直很充实,直到最后才开始凝望,但式部却是从年轻开始就一直凝望着。在美丽的月夜,凝望到天明。月圆之夜更加深情凝望。让人感觉她完全就是在凝望,所以《和泉式部日记》与其叫它日记还不如说《凝望》。没有从恋人那儿得到任何消息时,“就只有凝望着喝酒到天明”。 然后,旧历五月五有大雨,河流的水会变得很湍急,许多人都跑过去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存在这种爱起哄的人真的很有趣。好大的一场雨啊,和泉式部想道,她将那比大水更深的思念都依托给大水,希望恋人能够知道。 虽然是阴郁的季节,梅雨时节有着它独有的精神世界。尤其是拥有着多愁善感心灵的女人们。 四什么都要看一看 小田实 我想去一次美国,那是在三年前的秋天。理由很简单,是因为我想去看看美国。总而言之,就是那么简单。 此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美国作为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关系着我们存亡的世界第二大强国中的一个,好歹也算是文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可以说发展到了极限的一种形式,到底这样的社会如果说是堕落松散,我想看看他有多松散,如果说它是稳固的,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国泰民安,也可以说我就想用自己的眼睛证实一下而已。在出发之时,我暗自发誓。那就是什么都要看一看。这虽然可以归结为去了如果什么都不看很亏这种大阪人的特性,但更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什么都爱看的男人。这可以说成是我的本性,也可以说是原则。不管是东京还是大阪,或者其他地方,我总是胡乱的到处走,胡乱的到处看,可惜重要的青春就在这些胡乱中浪费掉了。 我很早以前就很尊敬一个叫托马斯乌尔夫的美国作家。这个家伙,写了四五部非常庞大的小说,然后就突然死去的被称为有夸大妄想症的男人,似乎和我一样有什么都想看一看的怪癖,看他的自传小说,深夜,他一个人坐在床上,仔细的数着他出生以后看到的所有的桥的数量,大厦的数量,见到的人的数量,虽然有人会叹息要数完世界上所有的这些东西要花多少年啊,但是我也经常做这种蠢事。朋友经常说我“你真是个夸大妄想症狂!”我挺挺胸自豪回复他“什么呀,我这是文艺复兴!” 也就是说去外国,不,就算不去别的地方也好,就说我们日本本国也好,依照每个人的兴趣,主张,原则,只看到优雅,美丽,辉煌的一面,或者相反只看到低俗,肮脏,也就说说像公共则所那样的片面的看,我是最讨厌的。世界上的旅行者大概都归属于这两种中其中一个派别吧,要么就是优雅辉煌一族,要么就是公共厕所一组,这样还是让恩很困惑吧。一个社会而言,随便那个地方,都不能优雅得像美术馆一样,更加不会到哪都像公共厕所一样吧。既有美术馆,也有公厕,既有高级住宅区,也有贫民街,既有庄重的国会议事堂,也有精神病院,既有美女也有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既有总理大臣也有乞丐。这才是真正的社会。 不,这并不只限于一个国家的社会。如果把话题展开的话,我们对西洋的理解,不也有同样的说法吗?个儿女因为兴趣,主张,原则,或者说偶然必然的需要,要去英国的则去英国,这样的话,那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西洋,这成了一个绝对稳定的不变的真理,而且,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事回到日本,来回顾这个真理的时候,他们就会说日本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等等来教训我们。 但是说到西洋,也有些太宽阔了,在这里,就非常麻烦的餐桌礼仪来简单说一下。如果依照日本教的西洋礼仪的话,西洋人用勺子把汤舀起来喝,这是英国的规矩,但是到了法国不是完全相反的吗?送我去吸氧的福布莱特一群人是一个非常亲切的团体,听了一堂由obatyama这个被称为餐桌礼仪权威的人的讲课。这个人用故作高雅的语气说到,吃饭的时候不要把手肘撑在餐桌上吃饭,在吃饭后一定要注意不要使用牙签等等。然后说那些只有日本人才会做,西洋人是不会那样做的,接着似乎觉得很奇怪一样就在那儿非常高雅的呵呵的笑。但是到巴黎去的话,大家在餐桌上都是把肘撑在桌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西班牙也是不管是谁只要一吃完饭立刻就拿出牙签。在巴黎,美国的女人意味深长的说,我从小就经常被教育不要将手肘撑在餐桌上。然而现在在这里撑着肘吃饭(我和她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们一直在维护着一些很愚蠢的行为,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个乡巴佬。她这样说道。 还有,还说一个关于吃饭时喝饮料的习惯。这是一个意外的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美国人就餐时,一边吃饭一边喝咖啡。她们确实一边吃,将一片牛排放入嘴中,还有喝一口咖啡,顺便将沙拉用手捏到嘴里。我和前面说的那个美国女人,在巴黎这么做的时候,周围的法国人都瞪着眼看我们,似乎在感叹道这个乡巴佬真不知道礼仪廉耻。 我和她都是那种喜好恶作剧的,从那以后,每每有那样的机会我们都会试着那样做,不过这非常难做。在法国的餐厅(仅限于我和她索取的那样便宜的小餐厅),并不提供咖啡的种类。那么,要问什么饮料作为吃饭时候的饮料的话,不言而喻那是葡萄酒。同样的东西稍向北移,像德国,丹麦等就变成了啤酒。不,就算是在同一个美国大陆,墨西哥以下,就已经谁也不会做那种将牛排和咖啡混合吃的毫无道理的事情了,果然这个也许是墨西哥有绝妙的墨西哥制的啤酒,生啤吧。 顺便再写一个关于饮料的例子。去任何一个国家,那里的国民一定有一种自己喜欢的饮料,想轻松一下的时候喝的饮料,就日本而言的话,当属茶(我把这个称为国民饮料)。在美国的话,就目前而言要数在饮食店喝的那种十美分的咖啡吧。在英国的话,那是一个没有红茶就不行的国度,当然是那种加了奶的甜腻的红茶。去法国的话,是牛奶咖啡或者奶油咖啡,西班牙的haunted则是巧克力,意大利的话就是蒸汽加压的咖啡,希腊则是用很小的杯子盛的土耳其风味的咖啡,顺便再说一下墨西哥的国民饮料的话则是加牛奶的咖啡—— 这就是西洋。也就是说,我想说的东西早就有了定论。旅行者去西洋,或者说在那边定居,因为西洋这个抽象的存在除了在日本知识分子脑袋以外什么地方都没有,所以他们去了西洋的一个国家,就定居在那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比如是红茶的国家。那里的人,似乎如红茶就是人类唯一喝的饮料一样,于是那个人来了之后的每一天都不厌倦的喝红茶吧。这是多么的愚蠢的一件事,如同在欧洲一的一个国家一至两天就坐飞机去旅行一次一样。一个小时前不论老老少少都喝着巧克力,这次却是红茶了。不论去什么地方,和谁见面,从会有人说喝红茶吧。旅行者一定会觉得那个人很滑稽吧,也许会愤概的想,真像个呆子,有时候喝喝咖啡不是也很好嘛!但是,直到你也定居到这里,天天都被绕在红茶的潮流下的话,这东西绝对是无法比拟的饮料吧,也就是说会上升到真理。然后,什么时候回国了之后他也会开始远离那个所谓的真理,开始批判,开始抨击。不,还没完。他还会将那个真理带会故国,开始用那个真理将故国的很多很多东西都如快到斩乱麻一样的扔掉。 这个不只关于西洋。在亚洲也好,在非洲也好,现在也可以说有同样的情况吧。就像刚说的,从英国回来的人用英国人的眼睛来看故国,就如我们,比如我们从印度回来的话,肯定会用印度人的眼光通过望远镜一样来捕捉故国的习惯吧。印度的话有像尼赫鲁那样本身就如真理的人,在这一点上印度人确实很方便,但是尼赫鲁是尼赫鲁,不是我们。 照这样说的话,我去美国之前,发的那个什么都要看一看的誓言,也印证在我从美国的归途上,我想围绕欧洲,亚洲转转,尽可能的看很多国家,很多社会。我也是那样做的。去了美国这个西洋的一角,在那里审视欧洲是必然的。到了欧洲,审视我所在的亚洲这也是必然的。总之,我想什么东西都要看一看。从国会议事堂到刑务所,到贫民街,到大教堂,到广告塔,从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然后,咖啡的国家,啤酒的国家,葡萄酒的国家,巧克力的国家,红茶的国家,尽可能的走很多国家,各种各样的社会,住在那,蠕动的人们,那些东西我都想看一看,这是一个对于我这个有夸大妄想症的人或者说文艺复兴者最贴切的想法吧! 五伊豆的舞女 ■川端康成著叶渭渠译 一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 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①的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 裤,肩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登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北口的一家茶馆,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茶馆门前。我完全如愿以偿。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一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下。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我就近跟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香烟。舞女把随行女子跟前的烟灰喋推到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象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号的和服外褂。 舞女这一行人至今我已见过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鼓。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的。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没有安装门窗。往下看去,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 疙瘩,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了。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唉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 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她们的起居室去了。 这个房间里装有地炉,打开拉门,一股很强的热气便扑面而来。我站在门槛边踟蹰不前。只见一位老大爷盘腿坐在炉边。他浑身青肿,活像个溺死的人。他那两只连瞳孔都黄浊的、像是腐烂了的眼睛,倦怠地朝我这边瞧着。身边的旧信和纸袋堆积如山。说他是被埋在这些故纸堆里,也不过份。我呆呆地只顾望着这个山中怪物,怎么也想象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让你瞧见这副有失体面的模样……不过,他是我的老伴,你别担心。他相貌丑陋,已经动弹不了,请将就点吧。”老太婆这么招呼说。 据老太婆谈,老大爷患了中风症,半身不遂。他身边的纸山,是各县寄来的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以及从各县邮购来的盛满治疗中风症药品的纸袋。听说,凡是治疗中风症的药方,不管是从翻山越岭前来的旅客的口中听到的,或是从新闻广告中读到的,他都一一打听,照方抓药。这些信和 纸袋,他一张也不扔掉,都堆放在自己的身边。凝视着它们打发日子。天长日久,这些破旧的废纸就堆积如山了。 老太婆讲了这番话,我无言以对,在地炉边上一味把脑袋耷拉下来。越过山岭的汽车,震动着房子。我落入沉思:秋天都这么冷,过不多久白雪将铺满山头,这位老大爷为什么不下山呢?我的衣衫升腾起一股水蒸气,炉火旺盛,烤得我头昏脑胀。老太婆在铺面上同巡回演出的女艺人攀谈 起来。“哦,先前带来的姑娘都这么大了吗?长得蛮标致的。你也好起来了,这样娇美。姑娘家长得真快啊。” 不到一小时的工夫,传来了巡回演出艺人整装出发的声响。我再也坐不住了。不过,只是内心纷乱如麻,却没有勇气站起来。我心想:虽说他们长期旅行走惯了路,但毕竟还是女人,就是让她们先走一二公里,我跑步也能赶上。我身在炉旁,心却是焦灼万分。尽管如此,她们不在身旁,我反而获得了解放,开始胡思乱想。老太婆把她们送走后,我问她:“今天晚上那些艺人住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人谁知道会住在哪儿呢,少爷。什么今天晚上,哪有固定住处的哟。哪儿有客人,就住在哪儿呗。” 老太婆的话,含有过于轻蔑的意思,甚至煽起了我的邪念: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让那位舞女到我房间里来吧。 雨点变小了,山岭明亮起来。老太婆一再挽留我说:“再呆十分钟,天空放晴,定会分外绚丽。”可是,说什么我再也坐不住了。 “老大爷,请多保重,天快变冷了。”我由衷地说了一句,站了起来。老大爷呆滞无神。动了动枯黄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少爷!少爷!”老太婆边喊边追了过来,“你给这么多钱,我怎么好意思呢。真对不起啊。” 她抱住我的书包,不想交给我。我再三婉拒,她也不答应,说要把我直送到那边。她反复唠叨着同样的话,小跑着跟在我后头走了一町远。 “怠慢了,实在对不起啊!我会好生记住你的模样。下次路过,再谢谢你。下次你一定来呀。” 我只是留下一个五角钱的银币,她竟如此惊愕,感动得热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而我只想尽快赶上舞女。老太婆步履蹒跚,反而难为我了。我们终于来到了山岭的隧道口。 “太谢谢了。老大爷一个人在家,请回吧。”我说过之后,老太婆好歹才放开了书包。 走进黑魆魆的隧道,冰凉的水滴滴达达地落下来。前面是通向南伊豆的出口,露出了小小的亮光。 二 山路从隧道出口开始,沿着崖边围上了一道刷成白色的栏杆,象一道闪电似地伸延过去。极目展望,山麓如同一副模型,从这里可以窥见艺人们的倩影。走了不到七百米,我追上了她们一行。但我不好突然放慢脚步,便佯装冷漠的样子,赶过了她们。独自走在前头二十米远的汉子,一看 见我,就停住子步子。 “您走得真快……正好,天放晴了。” 我如释重负,开始同这汉子并肩行走。这汉子连珠炮似地向我问东问西。姑娘们看见我们两人谈开了,便从后面急步赶了上来。 这汉子背着一个大柳条包。那位四十岁的妇人,抱着一条小狗。大姑娘挎着包袱。另一个姑娘拎着柳条包。各自都拿着大件行李,舞女则背着鼓和鼓架。四十岁的女人慢慢地也同我搭起话来。 “他是高中生呐。”大姑娘悄声对舞女说。 我一回头,舞女边笑边说:“可能是吧。这点事我懂得。学生哥常来岛上的。” 这一行是大岛波浮港人。她们说,她们春天出岛,一直在外,天气转冷了,由于没做过冬准备,计划在下田呆十天左右,就从伊东温泉返回岛上。一听说是大岛,我的诗兴就更浓了。我又望了望舞女秀美的黑发,询问了大岛的种种情况。 “许多学生哥都来这儿游泳呢。”舞女对女伴说。 “是在夏天吧?”我回头问了一句。 舞女有点慌张地小声回答说:“冬天也……” “冬天也?……” 舞女依然望着女伴,舒开了笑脸。 “冬天也能游泳吗?”我重问了一遍。 舞女脸颊绯红,非常认真地轻轻点了点头。 “真糊涂,这孩子。”四十岁的女人笑了。 到汤野,要沿着河津川的山涧下行十多公里。翻过山岭,连山峦和苍穹的色彩也是一派南国的风光。我和那汉子不住地倾心畅谈,亲密无间。过了荻乘、梨本等寒村小庄,山脚下汤野的草屋顶,便跳入了眼帘。我断然说出要同她们一起旅行到下田。汉子喜出望外。 来到汤野的小客店前,四十岁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惜别的神情。那汉子便替我说: “他说,他要跟我们搭伴呐。” 她漫不经心地答道:“敢情好。‘出门靠旅伴,处世靠人缘’嘛。连我们这号微不足道的人,也能给您消愁解闷呐。请进来歇歇吧。” 姑娘们都望了望我,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羞答答地望着我。 我和大家一起登上客店的二楼,把行李卸了下来。铺席、隔扇又旧又脏。舞女从楼下端茶上来。她刚在我的面前跪坐下来,脸就臊红了,手不停地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于是她就势把它放在铺席上了。茶碗虽没落下,茶却洒了一地。看见她那副羞涩柔媚的表情,我都惊呆了。 “哟,讨厌。这孩子有恋情哩。瞧,瞧……”四十岁的女人吃惊地紧蹙起双眉,把手巾扔了过来。舞女捡起手巾,拘谨地揩了揩铺席。 我听了这番意外的话,猛然联想到自己。我被山上老太婆煽起的遐思,戛然中断了。 这时误,四十岁的女人仔细端详了我一番,抽冷子说:“这位书生穿藏青碎白花纹布衣,真是潇洒英俊啊。” 她还反复地问身旁的女人:“这碎白花纹布衣,同民次的是一模一样。瞧,对吧,花纹是不是一样呢?” 然后,她对我说:“我在老家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现在想起来了,你这身衣服的花纹,同我孩子那身碎白花纹是一模一样的。最近藏青碎白花纹布好贵,真难为我们啊。” “他上什么学校?” “上普通小学五年级。” “噢,上普通小学五年级,太……” “是上甲府的学校。我长年住在大岛,老家是山梨县的甲府。” 小憩一小时之后,汉子带我到了另一家温泉旅馆。这以前,我只想着要同艺人们同住在一家小客店里。我们从大街往下走过百来米的碎石路和石台阶,踱过小河边公共浴场旁的一座桥。桥那边就是温泉旅馆的庭院。 我在旅馆的室内浴池洗澡,汉子跟着进来了。他说,他快二十四岁了,妻子两次怀孕,不是流产,就是早产,胎儿都死了。他穿着印有长闪温 泉字号的和服外褂,起先我以为他是长冈人。从长相和言谈来看,他是相当有知识的。我想,他要么是出于好奇,要么是迷上了卖艺的姑娘,才帮忙拿行李跟着来的。 洗完澡,我马上吃午饭。早晨八点离开汤岛,这会儿还不到下午三点。 汉子临回去时,从庭院里抬头望着我,同我寒暄了一番。 “请拿这个买点柿子尝尝吧!从二楼扔下去,有点失礼了。”我说罢,把一小包钱扔了下去。汉子谢绝了,想要走过去,但纸包却已落在庭院里,他又回头捡了起来。 “这样不行啊。”他说着把纸包抛了上来,落在茅屋顶上。 我又一次扔下去。他就拿走了。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巍巍群山染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颜色。远近层次已分不清了。前面的小河,眼看着变得浑浊,成为黄汤了。流水声更响了。这么大的雨,舞女们恐怕不会来演出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地到浴池去洗澡。房间里昏昏沉沉的。同邻室相隔的隔扇门上,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门框上吊着一盏电灯。两个房间共用一盏灯。 暴雨声中,远处隐约传来了咚咚的鼓声。我几乎要把挡雨板抓破似地打开了它,把身子探了出去。鼓声迫近了。风雨敲打着我的头。我闭目聆听,想弄清那鼓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又是怎样传来的。良久,又传来了三弦琴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嬉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艺人们被召到小客店对面的饭馆,在宴会上演出。可以辨出两三个女人的声音和三、四个男人的声音。我期待着那边结束之后,她们会到这边来。但是,那边的筵席热闹非凡,看来要一直闹腾下去。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像一道道闪电,不时地划破黑魆魆的夜空。我心情紧张,一直敞开门扉,惘然呆坐着。每次听见鼓声,心胸就豁然开朗。 “啊,舞女还在宴席上坐着敲鼓呐。” “鼓声停息,我又不能忍受了。我沉醉在雨声中。 不一会儿,连续传来了一阵紊乱的脚步声。他们是在你追我赶,还是在绕圈起舞呢?嗣后,又突然恢复了宁静。我的眼睛明亮了,仿佛想透过黑暗,看穿这寂静意味着什么。我心烦意乱,那舞女今晚会不会被人玷污呢? 我关上挡雨板,钻进被窝,可我的心依然阵阵作痛。我又去浴池洗了个澡,暴躁地来回划着温泉水。雨停了,月亮出来了。雨水冲洗过的秋夜,分外皎洁,银亮银亮的。我寻思:就是赤脚溜出浴池赶到那边去,也无 济于事。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本文档为【高级日语第三册 12345课文翻译】,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该文档来自用户分享,如有侵权行为请发邮件ishare@vip.sina.com联系网站客服,我们会及时删除。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下载需要: 免费 已有0 人下载
最新资料
资料动态
专题动态
is_003124
暂无简介~
格式:doc
大小:50KB
软件:Word
页数:0
分类:
上传时间:2019-01-26
浏览量: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