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碑刻文献研究的指南_读_碑刻文献学通论_吴继刚

·109·新时期碑刻文献研究的指南——读《碑刻文献学通论》吴继刚何山---------------------------------------------------------------------------------------摘要：《碑刻文献学通论》从碑刻文献的总貌、整理和研究三个层面展开研究，全面清理了我国碑刻及其研究的历史和现状，详细论述了碑刻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研究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和研究理论。该书的出版，创建了碑刻文献学，填补了碑刻文献理论研究的空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但它也存在未附插图、原稿删例过多等缺憾。关键词：碑刻文献学通论；文献；材料；方法；理论中图分类号：K87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1017(2011)04-0109-03---------------------------------------------------------------------------------------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毛远明先生所著的《碑刻文献学通论》（以下简称《通论》），中华书局2009年12月第1版，56元。该书出版几个月后，旋即售罄，不久就重印。这是新的历史时期碑刻文献研究具有总结性和开创性的文献著作。它在碑刻文献以往研究的基础上取得许多突破，代表我国目前碑刻文献研究的最新水平。全书广稽博采文献资料，对碑刻、碑刻文献的历史清理，碑刻文献研究史的总结，还是对碑刻文献学的前瞻等方面，都提出了许多新见。《通论》全书从碑刻文献的总貌、整理和研究三个层面展开，展示了作者对碑刻文献研究宽阔的学术视野和深厚的学术积累。第一个层面是从形式和内容上梳理我国碑刻文献的总体面貌。作者在第二章从形制上将碑刻分为碑碣、石阙、摩崖、墓志等7大类进行讨论，大类之下又分小类，脉络清晰。如将幽埋石刻附于墓志，将经版图碑附于碑碣，反映出作者在形制基础上，对石刻用途、传统分类的综合考虑。第三章则从内容上，将碑刻文献总括为记事赞颂、哀诔纪念等9个方面，囊括了碑刻文献内容涉及的所有领域。其第九节还专门列有“海外汉文碑刻”专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尤显作者虽远不遗的眼光。第二个层面从碑刻文献的保存、著录和辑集方收稿日期：2010-11-17作者简介：吴继刚（1971-），江苏徐州人，四川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西南大学文献所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词典学、碑刻语言文字研究。何山（1973-），四川南充人。西南大学文献所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语史、碑刻文献整理和碑刻语言文字研究。面述论碑刻文献的整理。这一层面的内容既揭示了碑刻文献保存、整理的方法，如翻刻、摹写、拓印、著录、汇编等，也展示了大量碑刻文献整理的成果，为学术界了解和研究碑刻文献提供了宝贵的资料线索。第三个层面是在全书最后两章对以往研究史的总结，以及对今后建设碑刻文献学学科体系，利用碑刻文献从事多方面研究的前景的展望。作者客观地评价了已有碑刻文献研究成果的价值，也明确条陈了不足。在此基础上，作者继往开来，阐论了建设、发展碑刻文献学学科的思路和拓展学科研究的众多领域。①《通论》一书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贡献：一、填补了新时期碑刻文献研究的空白出土文献主要有甲骨文献、吉金文献、简帛文献、碑刻文献、敦煌文献、明清 档案 肢体残疾康复训练教师个人成长档案教师师德档案表人事档案装订标准员工三级安全教育档案 等大宗。在新的历史时期，除了吉金文献和明清档案尚未出通论性的文献学著作外，皆有专著面世：如王宇信、魏建震的《甲骨学导论》，张显成的《简帛文献学通论》，荣新江的《敦煌学十八讲》等。《通论》的出版，填补了国内外碑刻文献的空白。标志着碑刻文献的研究走上了全面的、理论的研究高度，对碑刻学、碑刻文献学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回溯历史，碑刻通论性著作始自元代。元潘昂宵《金石例》、明王行《墓铭举例》、清鲍振方《金石订例》等都属于这一性质，只是各书侧重于源流①毛远明《碑刻文献学通论·周少川序》，中华书局，2009年。2011年7月古籍整理研究学刊Jul.2011第4期JournalofAncientBooksCollationandStudiesNo.4·110·追溯，形制介绍、类别划分、文例总结。真正开始科学考察碑刻文献的历史发展及其内部规律的是清代叶昌炽的《语石》。该书既有大量的碑刻材料举证，又有具体的理论阐发和部分规律的揭示。它奠定了中国石刻学的基础。但该书眼界不广，理论不强。此后，陆和九的《中国金石学讲义》、马衡的《中国金石学概要》等，对于推动科学的、系统的碑刻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徐自强《石刻学刍议》认为应该建立一门石刻学。吴琦幸《谈石刻学的建立》认为叶昌炽《语石》即创立了石刻学。这些论著都是有益的探索，都为碑刻文献学的创立作了理论准备。每门学科发展到一定时期，总要有人来做总结工作，这既是对过去学术研究的总结，也是对下一阶段工作的启导。而学界能够流传下来的著作，往往首先是对文献的整理，为别人的研究提供研究材料和研究思路。二、创建碑刻文献学，指引碑刻文献研究的新方向碑刻文献的著录始于《史记》，而利用始于许慎《说文解字》，但是作为一门学科被大量研究则始于宋代。欧阳修《集古录》、赵明诚《金石录》是其肇始。至清代，金石学进入鼎盛时期。到清后期，金、石开始出现分离之势。到二十世纪，碑刻研究才真正独立出来，逐渐成为一门科学，这就是碑刻学。碑刻文献学是碑刻学的分支学科，是碑刻学和文献学的交叉科学。《通论》的出版标志着碑刻文献学的真正创立。衡量一门科学是否建立起来，取决于该领域是否拥有真实而丰富的材料，科学而有效的方法和具有支持和派生新学科的理论。《通论》一书兼顾了这三个方面。就材料来看。碑刻材料的保存有三种方式：一是存录于传世文集中，主要包括总集、别集、史篆、笔记、类书、古书旧注等；二是碑刻文献的集中著录，是碑刻材料保存的主要方式，具体包括跋尾式著录、释读并楷书移录碑文、楷书录文并加跋尾、碑刻拓本图录汇集、碑刻文献的专题收录、碑刻目录类著作、区域石刻著录等；三是碑刻原物或拓片的存留，除了部分分散在各地外，大多收藏于博物馆、图书馆。三者可以互参使用。《通论》这样分门别类地列举碑刻材料，既为书法欣赏者、学习者供了材料，更为利用碑刻材料进行文史研究提供材料，还为文献学材料的清理和理论的探索打下了材料基础。就方法来看。《通论》包括碑的制作方法，拓片的制作、保存、整理和研究方法等。具体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制碑之法及文物的保存方法。碑刻类型多样，制作目的和产生地区不同，制作之法也不同。如摩崖粗犷，丰碑精制，墓表易损，墓志易存等。其中集中保存、就地保存、私家收藏、新建碑林等，又给爱好者和研究者索碑提供了资料线索。二是拓碑之法，这是碑刻研究最基本的功底，也是收集材料的第一步。三是整理之法。碑拓的整理，涉及文字、纹饰及相关内容，可以按朝代、地域、题材等进行分类整理，目的不同，分类自然不同。四是断代、辨伪之法，这是确保研究结果准确无误的重要一步。对于未注明时代或残损的碑拓，断代成为必需。金石乃富贵之学，利益驱动碑贾制赝，辨伪技术成为必需。五是研究之法。具体包括碑刻文献文本的研究；碑刻文献和传世文献的结合研究。六是碑刻文献学理论和碑刻文献学史的研究。以上从文献本体到外部，从材料到理论，层层展开，材料赅博，论述有据。理论方面具体表现为：一是提出建立碑刻文献学的理念。把自宋代以来的金石学中的石刻部分彻底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专门学科。碑刻文献学的建立，是碑刻研究从一种零散的整理、考证、欣赏上升到一种具有自足性的体系完整的理论。同时为碑刻文献学廓清了研究的内容：碑刻文献产生发展的历史，著录史、发现保存和流传，制作，形式类别，碑刻的形制，内容，整理与辨伪，研究成果及其评价等九个方面。二是分门别类地归纳了前人的研究成果，这既是理论研究的一部分，同时也是理论研究的热点。三是详述碑刻文献学的理论建设：包括碑刻文献的保存研究、整理研究、辨伪研究、刊布与传播等。这是根据碑刻文献自身的特点，整理出来的具有碑刻文献自身特色的理论。在此基础上，《通论》概括指出了碑刻文献研究存在的问题，包括材料散碎、原始，搜集、整理不够，研究缺乏系统性、科学性，语言研究存在很多空白，碑刻文献学理论和文献学史的研究欠缺等。有鉴于此，《通论》从历史、经学、书法、文化史、宗教、文学、民族、语言文字、碑刻对古籍整理与研究、科学技术史、艺术、军事等十二个方面对碑刻文献所涉及到的主要问题进行了全面的探讨。一部好的学术著作，总是在解决问题之余，指出尚待解决的问题和本学科的努力方向，给后学者指引道路。这也正是为什么有的著作一经面世，不久就会取代已有之作，从而引起文献的自然更替的原因。三、《通论》体现了作者的治学的过程，启导后学作者是当代碑刻文献整理与研究的著名学者。十多年前，他收集汉魏六朝碑拓，翻阅大量资料，发现已有成果虽多，但不足很明显，于是对已有材·111·料进行重新考证，遂有《汉魏六朝碑刻校注》（线装书局，2008）问世；对各种碑刻材料及其成果进行分门别类地梳理和研究，便产生出《通论》；对搜集的碑刻材料进行专题研究，顺利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字典》和《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研究》，《汉魏六朝碑刻词汇研究》和《汉魏六朝碑刻词典》也正在进行中。把这一过程贯穿起来，就是一位学者从事语言文献学研究的治学轨迹：从事社会科学研究，首先要注重研究材料的收集和考辨；在对材料熟谙的基础上，可以写出该文献的通论性的研究成果；然后概括材料的特点，制定科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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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门别类进行具体研究，形成彼此独立又相互联系的研究成果。如果可能的话，还可以把成果转化成字典或词典，以便推广研究成果。这些，对于初学者无疑是入门的指导书，对于在理论和实践方面纵深研究的学者也将是很好启导。杜维运先生为《史学方法》作内容简介时这样写道：“史学方法是训练史学家的一门学问。杰出的史学家可能是天纵的，道地的史学家则是训练出来的。天才也只有接受了既有的或自创的史学方法后，才能成为史学家。本书以古今中外数千年的史学方法为蓝本，归纳总结出基本的史学方法，在技术的方法之外，扩及史学方法理论及思想，提供了史学家必备的基本素质与修养。”①同样，道地的碑刻文献学者也是训练出来的。在今天，出土文献的研究已成为显学，但潜心碑刻研究的人仍然很少。张斌先生在为《古白话词汇研究论稿》作序时说：“原因之一大概是缺少引导。……从事语言研究的年轻学者，不知道古白话研究中究竟有哪些值得探讨的问题。有志于研究古白话中某些问题的研究工作者，亟待从宏观上有所提高。这里有材料的问题，有方法的问题，这些都属上边所说的要加以引导的范围。本书作者长期从事古白话的研究，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在方法上和理论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些在本书中都能体现。专家们可以从这本著作中得到启发，刚从事古白话研究的人员可以拿它作为教材。”②这是张斌先生谈到年轻学者有志于研究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文言）的较多，潜心探索古白话的很少的原因时所说的话。把这段话移植到《通论》一书，毫不夸张和牵强。他们阐述了学术有待深入的共同原因——缺乏训练和指导。这也①杜维运《史学方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②徐时仪《古白话词汇研究论稿·张斌序》，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正体现了《通论》一书的学术价值。总之，《通论》算得上是一本划时代的书，因为它标志着碑刻文献学的建立。在出土文献研究繁荣的今天，《通论》既对过去的碑刻文献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及时的总结，并上升到理论的高度加以考察。此书不仅填补了该种文献研究的空白，而且还引领这个学科深入发展，作者从学科研究的角度系统地审视材料、探讨方法、完善理论，指出了该学科今后努力的方向。还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作者身体力行，为学科的发展辛勤地耕耘不辍。可谓志在千里，壮心不已。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通论》也存在一定的缺憾。未附插图就是一个。一般说来，历史性较强的著作，特别是有实物形制的金石著作都要有插图。因为历史久远，碑刻形制复杂多样，限于条件，不少学者多未曾见过原物。并且，无论是碑刻石质、形体、颜色、纹饰，还是文字，都是碑体的有机组成部分，它对于文化的阐释、年代的确定和辨伪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文字的解说难以直观。再如拓碑的工具，若有图像，则更加易于理解和易于掌握。二是基于出版社的考虑，原书稿删掉了近二十万字，这些文字，多数是例证、碑刻文献论著评价及理论分析。从行文的角度看，是简洁了，从资料保存的角度看，却不能不说是一种损失。三是书中还有小的疏忽和笔误。有碑名误者，如第49页末段“如河南安阳宝山出土的《大乘妙碣碑》”，碑名当为《大乘妙偈碑》。有首题误者，如第二章第47页第一段末尾：“如著名的《大唐三藏圣教碑》，额题‘大唐三藏圣教之序’，而首题则是‘大唐太宗皇帝撰圣教之序。’”实际上首题原为“大唐太宗文皇帝制三藏圣教序”。有书名误者，如第112页第五段“萧统《选文》”，书名当为《文选》。有礼制误者，如第二章第50页：“唐封演《封氏闻见记》卷六《碑碣》也说：‘隋氏制，五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不得过四尺，载在丧葬令。’”封演的记载和《隋书》略有出入。《隋书·仪礼三》载：“三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高不得过九尺。七品以上立碣，高四尺。圭首方趺。”（中华书局版第157页），《隋书》可从。总体看来，瑕不掩瑜，作为碑刻文献学的首创之作及其对该学科的指引作用，必将为历史所证明。（责任编辑：黄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