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八路军1942年_五一_反扫荡新探_邹铖

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邹铖内容提要华北敌后战场上日军对八路军的进攻常通过扫荡作战进行。冀中军区在年月日军华北方面军发动的大扫荡中遭受重大损失的原因，除￥日军本身实力占优、战术上进行一定调整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日军此次作战不是一般扫荡，而是以彻底摧毁冀中根据地为目的的作战。冀中军区没有在扫荡初期及时觉察到这一点，只以一般扫荡来对待，最终在局势日益严峻的情况下被迫转移。关键词扫荡反扫荡日军华北方面军冀中军区年月日，日军华北方面军集中个大队的基干兵力①对八路军冀中军区发动为期近两个月的扫荡作战，即“三号作战”。战斗结果，冀中根据地主力部队被迫转移，冀中抗日力量受到极大损失；而且引发了连锁效应，山区根据地受到极大影响。关于此次反扫荡经过，当年的亲历者们留下大量回忆资料，如聂荣臻、吕正操、程子华的回忆录等。一些军史、党史论著对此问题亦进行了研究，如姜克夫编著之《民国军事史》对此次反扫荡中冀中八路军首脑机关的转移过程以及较著名的战斗有较为详细的梳理；田苏的专题论文《冀中根据地在“五一”反扫荡中对党的策略的正确运用》不仅研究八路军反扫荡作战过程而且扩展了“五一”反扫荡的时间范围，把八路军主力转移后的隐蔽斗争阶段亦归人此次反扫荡来研究，深化了对八路军主力转移后冀中抗日斗争的认识。②尽管前人已对“五一”反扫荡这一问题进行了比较扎实的研究，但仍有不少讹误资料挖掘和具体历史过程的探讨尚可进一步深人。理解一场战役的关键一点在于理解交战双方的作战意图。关于此次反扫荡，需要弄清楚日军的作战意图是什么，以及八路军对日军作战意图的认识达到何种程度。但是，之前关于此次反扫荡的研究往往忽略或者最小化了此点。故本文拟重新梳理此次反扫荡的历史背景和过程，以对此作出说明。一、日军扫荡冀中的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随着中日战争长期进行，日军华北方面军（下文称“华北方面军”在“五一”大扫荡前对华北①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黄朝茂译《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台北，“国防部”史政编译局年版第页。②参见姜克夫编著《民国军事史》（第三卷下），重庆出版社年版，第—页；田苏：《冀中根据地在“五一”反“扫荡”中对党的策略的正确运用》，《中共党史研究》年第期。? 部铖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共产党和八路军已有更为深刻的认识。从年开始，华北方面军意识到华北治安肃清之成效，迄难如我意之根源在于共产党军之对民众渗透工作的深人与扩大”，因此，华北方面军在增加兵力的同时，加强对共产党和八路军的研究，对“剿共”策略作出调整提出“剿共工作专靠武力讨伐，将难期待其成效。必须以热烈执拗之努力与军政民能力有机的综合发挥以彻底摧毁、扼杀其组织力与争取民众之能力最为重要。①年月日创刊的《剿共指针》月刊中也指出：“近代的武力视政治性为重大要素为剿灭以政治七分、军事三分进攻之八路军，我方之武力必须具备髙度之政治性”。②为此华北方面军为华北治安作战制定“肃正建设三年计划”，对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与“蚕食”发动“治安强化运动”与之配合；而且在扫荡中大肆破坏根据地人力与物质资源通过政治工作班进行所谓“搜索剔除”、“匪民分离”。与此同时在具体扫荡作战方式上，华北方面军也在不断反思和 总结 初级经济法重点总结下载党员个人总结TXt高中句型全总结.doc高中句型全总结.doc理论力学知识点总结pdf ，提出“扫荡战改为歼灭战”，因为对八路军“仅施以扫荡性示威，使其感受恐怖，并不能使其挫折瓦解，为消灭渠等实力之最有效办法唯有实施小部队之游击战计划，一举而歼灭之”。作战目标的选择上，则提出“歼灭敌之政权机关”，因为“控制游击地区居民支援游击队之根源为政权机关”。③对扫荡作战具体战术则实行构筑封锁线，限制八路军机动，“以大部队展开于广大正面而缩小包围圈”，注意采取发挥机动能力从远距离一举构成包围圈、便衣行动以及防谍等隐蔽作战意图的手段反复地局部包围、奇袭包围以及运用“反转攻击”等等。④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华北方面军更急切地期望恢复华北治安，变华北为战争的兵站基地。华北方面军高层意识到：“很难保证方面军不致因新作战之扩大而逐次调往作战正面或随着兵力的抽调而改变防守观念。一旦洞察将来战争发展之动向，早日完成确保华北之安定，占有得以顺应新企图之态势极为重要”。⑤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指出“今后方面军……不仅须极力确保现有之管辖区更应制敌蠢动于机先，加强作战，以谋求提高治安之稳定性并努力开发取得重要国防资源，以厚植我国力，提高并促进军在现地之自给自足”；“确保华北国防资源及交通线之重要性大增，此为方面军使命之一半”。日军治安作战的主要目的就在于剿灭敌对势力、保证重要国防资源的开发与运输。年月，华北方面军制定并下达该年度“治安肃正建设计划大纲”，确定本年度“尤其先将重点指向河北省北部的治安并力求完成国军总兵站基地之使命。⑦选择冀中作为年度计划重点⑧在于该地区对日军治安肃正和资源开发有重大意义。华北方面军高层考虑到“此地区为河北中心部分之谷仓地带在战略上及经济上均属重要但中共势力已在此蔓延，且根深蒂固，并且成为培养缺乏农产品之太行山脉北部中共根据地战力之主要来源攻①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廖运潘译《大战之前华北“治安作战》，“国防部”史政编译局年版第、页。②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之前华北“治安”作战》，第頁。③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之前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④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之前华北“治安”作战》，第、—、、、頁；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日军关于扫荡的新建议从上述两册资料看，有些建议为年初才得出的经验。其实，这些新战法在年对抗日根据地的作战中已经大量使用。参见《第一二九师一九四一年前四个月作战总结 报告 软件系统测试报告下载sgs报告如何下载关于路面塌陷情况报告535n,sgs报告怎么下载竣工报告下载 》（年月日）、《反对敌人大“扫荡”的战术指示》（年月日），军事科学院刘伯承军事文选编辑組：《刘伯承军事文选》（第册），军事科学出版社年版第、页；《粉碎日军秋季“扫荡”的经过及基本经验教训》（年月曰），聂荣臻传记编写组《聂荣臻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年版第—页。⑤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⑥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⑦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⑧这里有一个问题，即日军计划大纲中的治安重点河北省北部是否指中平原。根据日本方面的资料，此时河北省北部确实是指冀中，详见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抗日战争研究年第期击此一地区对扼杀其生机亦有重大效果”。①而且冀中抗日根据地对日军主要交通线平汉、津浦、石德和北宁铁路的运营形成重大威胁。摧毁冀中抗日根据地这种威胁会大大减轻并可使冀中丰富的资源为日军所用其把华北建成战争的兵站基地有积极作用。华北方面军报导部长在“五一”大扫荡开始后的月日说，“日军乃欲由于持久之作战与彻底肃清作战行将使其一举完成为治安地区者……尤其因该地区乃华北之棉产地区乃华北最有望之可耕地区，确信不久之将来，必能成为一大棉产地，而在‘大东亚共荣圏’内占一重要之地位”。②完成冀中地区治安肃正能达到一箭三雕的效果，符合华北方面军高层恢复治安确保华北的国防资源和重要交通线的愿望。也正是这种愿望使日军冀中作战强调要“以消灭敌根据地、加强对敌封锁等为主要作战目的”。③但是，当华北方面军开始具体计划冀中作战时，日军内部出现反对进行大规模作战的声音。长时间驻守于冀中的第一一师团认为“像秋风扫落叶似的讨伐方式无法捕捉敌人”，部队应编成机动性强的多数讨伐队分置于作战地区内之要点待命，“利用现地之各警备队的侦察及联络网一获得敌情立即出动采取反复合击之守株待兔方式为宜”。分散配置之部队的指挥官握有相当之机动力量，则效果更大。“在无敌情期间，各队推行原来的治安工作，不论有无作战，必须谋求一贯之对民众工作的深人与透彻”。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则考虑到“政治、经济、思想宣传等对民众之策略固然重要，但民众系跟随可保护其生命及保障生活之强者。此系压制中共党军之基础”’由此“治安工作才得以开花结果”；而且冀中地区“中共党、军、政、民的结合根深蒂固”军队成为中共组织抵抗日军军事、政治渗透的坚强后盾故最终决定采取积极作战经过大扫荡“使敌之据点粗略暴露破坏其党、军、政、民之结合体然后将此一地区做为真渤特别行政区，分散配置二个精锐兵团，以长时间确立我方之军、政、会、民的组织”。④在华北方面军看来，彻底扫荡冀中的困难有四。一是分散在广阔地域内的八路军主力难以捕捉；二是中共党组织深人民众组织起来的民众武装大多与生产完全结合难以区分中共与民众三是冀中中共之政治机构逐渐脱离军政范围而成为独立系统，拟由军事压制转为各种政治施策；四是中共深人伪组织内部的情报组织使日军军事行动难以保密。⑤故华北方面军除抽调原驻山西的第四十一师团与从武汉返回之混成第九旅团归方面军直辖作为此次战役主力外还进行如下战前准备工作。一是开展特种情报工作成功破译冀中军区电台密码，设置谍报班进行监听与测向。一是对作战企图严格保密，并从月初开始接连对冀东、冀西与冀南扫荡使冀中军区产生例行讨伐的错觉。此外，特别强调在武力支持下的政治攻势。华北方面军参谋副长有末精三月中旬指派有关政务军官在保定附近进行现地调查。华北方面军各参战部队也积极准备如扫荡主力第四十一师团提出扫荡中采用“追兔战法”；为提高部队机动力而在每个大队编有人左右的自行车队、骑兵小队；并且加强联队附属特务工作队。月中旬华北方面军确定此次作战方针为“对以吕正操为司令之冀中地区中共军主力实施急袭包围作战消灭其根据地，同时并用政治、经济及思想等各种策略一举实现治安地区的目标”。以第四十一师团主力个步兵大队为基干）、独立混成第九旅团两个步兵大队、第一一师团白泷部队个步兵大队为基干）、第二十六师团坂本支队（两个步兵大队为基干）、骑兵第十三联队及①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②转引自程子华《敌对翼中“扫荡”与翼十战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央档案馆、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合编：《华北大扫荡》，中华书局年版，第—页。③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⑤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⑥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 . 部铖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小川部队共计个步兵大队为扫荡基干部队，第一一师团、第二十七师团、第二十九飞行队、河北省特务机关及石门特务机关配合。整个作战分三期，采用压缩包围战法，由白泷部队、小川部队和独立混成第九旅团从月日开始分别扫荡滹论河以北地区、河间与肃宁地区以及石德路以南地区共约天），使八路军难于判断华北方面军企图并将滹沱河北的八路军赶人滤论河南由滹沱河、滏阳河与石德路构成的三角地带①，同时，第四十一师团乘火车佯动至邯郸，做好向石德路展开之准备；继而第四十一师团和独立混成第九旅团从石德路由南向北，白泷部队和小川部队从滹沱河北向南将三角地带内的八路军包围消灭（约天）；然后进入第三阶段第一期作战约天），进行反复扫荡，消灭敌人和根据地设施，尔后进入第三期第二阶段作战约天），在扫荡同时大力推进各项建设。最后第四十一师团转入对此地区的警备状态正式开始推进建设。②不少资料称华北方面军“五一”大扫荡出动了万人左右的兵力③，从上述作战规划看这一数据似乎不确。华北方面军为此次扫荡集中个大队作为基干兵力而日军一个大队的人员编制在—人之间，因此华北方面军此次扫荡的基干部队兵力应该在万人左右。④而冀中军区此时经过军队编制调整，改为每个军分区辖一个主力团、一个基干团和三个地区队，主力军包括主力团和基干团地方军由地区队、县游击大队和区游击小队组成⑤；此外，冀中军区直辖骑兵团和回民支队。因此，冀中军区主力军在万人左右。⑥日军训练、装备远远超过冀中八路军，加上①指翼中军区的中心地带饶阳、安平、武强和深县。②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③涉及此数据的资料如吕正操回忆：“华北驻屯军司令冈材宁次……调集其直辖部队四十一师团和独立第九旅团的主力，以及一一师团、二十六师团、独立第七旅团各一部共五万余人（不包括伪治安军和警备队在内）……”（参见吕正操《冀中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年版，第页）；曾任冀中七分区政委的吴西亦回忆五一大扫荡中日军调动了万多人（参见吴西《老骥忆烽烟》，广西人民出版社年版，第英）。④日军一个大队的编制因该大队所属师团或者旅团的不同而有一定差距，常设四单位制挽马师团一个大队人，常设四单位制耿马师团一个大队人，临时三单位制挽马师团一个辖三个大队的联队人，丙种师团一个大队人，独立混成旅团一个大队人（参见耿成宽、韦显文编《抗日战争时期的侵华曰军》，春秋出版社年版，第—頁）；此次日军扫荡部队中第四十一师团和第二十六师团属于临时三单位制师团（参见耿成宽、韦显文编《抗曰战争时期的侵华曰军》，第—頁），关于第一一师团，《抗日战争时期的侵华曰军》一书把此时的该师团作为四单位制的师团，但是，因白泷部队指挥官白泷理四郎是步兵团长，故可以判断第一一师团已经改为三单位制师团，因为步兵团长一职只有三单位制师团设立（参见荣维木《关于曰军的编制及其译名》，《抗日战争研究》年第期，第页；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因此，此次扫荡的日军直接参战部队中师团所属大队的人数应为每大人接近人故个大队的基干兵力大概有万人。⑤《中共冀中区党委关于冀中武装领导问题的决定》（年月曰），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中共党史出版社年版第页。⑥根据现有资料显示冀中六分区主力团和基干团的兵力分别为：人和人（参见《冀中军区第六军分区大事记》，《冀中人民抗日斗争资料》（第期），翼中人民抗日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七分区主力团和基干团的兵力分别为：人和人参见《翼中七分区人民抗曰斗争大事记》，《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曰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十分区主力团的兵力约为余人（参见成学愈《“五一反扫荡”中的冀中领导机关》，《冀中人民抗日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日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贾）；基千团的兵力为余人参见《冀中军区第十军分区第二十九团抗日斗争史略》，《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曰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八分区与九分区的兵力状况不清，但是，已有的资料显示九分区主力团辖个连基干团辖个连（参见《冀中九分区人民抗斗争大事记》，《冀中人民抗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曰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而日军的情报显示冀中八路军一个团的兵力为—人（参见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因此可以大概估计出八、九分区的主力团兵力应为人左右，基干团应在人左右（参见《冀中应进行反“扫荡”准备》（年月曰），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組：《左权军事文选》，军事科学出版社年版，第页）；冀中军区直辖骑兵团的兵力为余人参见李耀华《战斗在冀中平原的骑兵团》，《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回民支队人数余人（参见徐斌《回民支队纪高庄突围战》，李秉新主编：《血色冀中》，河北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故翼中军区主力部队约万余人。而曰军的情报估计冀中八路军为万余人（参见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结合以上数字，冀中八路军主力应为万余人。抗曰战争研究年第期平原作战便于日军机动，日军拥有的巨大优势不难想见。华北方面军根据形势要求和总结过往经验而准备发动的“五一”大扫荡，使冀中抗日根据地面临空前险恶的局面。程子华后来在反扫荡总结中认为日军“对冀中区有了新的认识它并采用了五年来‘扫荡’华北的经验特别是近一年来对晋东南和北岳区‘扫荡’的经验，进行了长期的准备，使用了四万以上的兵力’表现了前所未有的毒辣和阴险”。①应该说是对日军“五一”大扫荡比较准确的认识。二、八路军的反扫荡准备年日军对根据地进攻加强时抗日根据地内部也面临巨大困难。八路军扩军已近根据地人力、物力极限，武器装备严重缺乏，部队技战术能力较差。②中共意识到“抗日战争与过去国内战争不同，没有集中最大力量对敌进行消灭战的可能”“在武器未改变之前，运动战的可能日益减少甚至不可能”，提出“我之方针应当是熬时间的长期斗争，分散的游击战争采取一切斗争方式从最激烈的武装斗争方式到最和平的革命两面派的方式）与敌人周旋，节省与保存自己的实力武装实力与民众实力）“。③该方针落实到反扫荡作战上，则是针对日军构筑封锁线、以大部队展开于正面而逐渐缩小包围圈的战术提出“一般的应采取灵活的、分散的、先后的转移遵照一般的内线作战指导原则已不适用了，一般是初期以积极的游击动作其主要目的是査明情况，中期是分散的转移，末期向敌作分散的或适当集结的打击敌人”。④年月，八路军总部进一步指示反“扫荡”作战“应以破坏敌之长期‘扫荡’与分散‘清剿’为目的”，“当敌主力进人我腹地后，我主力部队应大胆的向敌之重要交通线上，特别是进攻我根据地敌之后方乘虚积极活动”，同时“应以有力部队宽正面的向敌人之临时补给线上活动，打击敌运输队，中断其后方供给”，“另以一部兵力配合各地方部队及人民武装，向深人我腹地之敌开展大规模之游击战争”“在有利条件之下，亦不放弃集结较大兵力消灭敌之一股或一路但一般在反‘扫荡’末期为宜”。⑤冀中军区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指示下属军分区：“我之方针一方面在于熬时间的坚持，以渡过更加残酷与困难的局面；另一方面要从各方面来保持与储存我之力量，以准备与迎接这更加接近了的新局面”。“对巩固区、敌占区、接敌区不同斗争形式与组织形式应更加注意。对敌之‘扫荡’，必须反抗之，粉碎之，但不能了解为战术之拼命，而且打击敌人之抢掠”。实力差距决定了中共反“扫荡”作战不能以保守地域为原则保存实力乃为长期坚持敌后抵抗日军的上上之策。需要注意的是，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由山区和平原两部分组成平原根据地的情况与山区存在①程子华：《敌对冀中“扫荡”与翼中战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央档案馆、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合编：《华北大扫荡》，第页。②参见王焰主编《彭德怀年谱》，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朱德、彭德怀、左权关于冬季军事教育的指示》年月曰），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八路军文献》，解放军出版社年版，第—页；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之前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③《中共中央军委关于抗曰根据地军事建设的指示》（年月曰），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八路军文献》，第页。④《关于一年来作战、建军情况及明年军事方针与任务》（年月），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页。⑤《曰军“扫荡”大北、太岳区的特点及我应采取的对策》（年月曰），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页。⑥《中共冀中区党委关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工作指示》（年月曰），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第—页。‘邻铖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一定差异。随着日军对根据地进攻加强冀中等平原根据地的形势比山区根据地恶化更快。日军据点的扩张在平原力求面的扩散，在山区呈线式，到年底，日军在冀中区据点超过个，数量为当时华北八路军各根据地之首。①进人年后，由于日军实行分区扫荡和蚕食政策，冀中根据地处境更加艰难。冀中根据地十分区在年日军扫荡中沦为敌占区。对日军的“蚕食”政策，尽管八路军已注意到革命的两面政策和派遣武工队等策略，但此时主要打击方向在正面破路填沟，攻打据点。②由于敌我军事力量的差距年底，抗日根据地“在敌‘蚕食’下缩小六分之一在平原损失更大”。③这期间，作为冀中军区上级，八路军总部和晋察冀军区都感到平原根据地形势严峻要求冀中区提高警惕。聂荣臻于年月即电示冀中区领导人黄敬等“冀中游击战争的方针，仍应以明的武装斗争为主，配合以其他斗争形式。但要考虑武装斗争可能逐渐转变为隐蔽的方式对此应预有部置否则一旦被迫转变就会困难多损失大。”④彭德怀于月电示冀中区领导人批评冀中区提出的“今年是决定命运的一年”的口号指出“这种提法将使下属发生轻敌与忽视战争长期性的思想”。⑤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八路军总部对形势判断趋于乐观，认为“华北的局势虽然仍是严重的，但无论如何是会比较轻松与缓和些。估计敌人增兵到华北的可能是减少了或不可能了，还有可能从华北调些兵出去。在军事上敌以巩固现占领区为目的，加强占领区之巩固，仍向我进行不断的小‘扫荡’，特别是平原以图扩大占领区，逐渐削弱我军，摧毁我之根据地。大‘扫荡’特别对山地大‘扫荡’一般减少了，基本上是巩固已占领区”。冀中军区受此影响，于年月日指示各军分区认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敌之大部陆军，特别是华北军队虽不能调地，但增兵华北的可能暂时消灭兵力也更加消耗与分散，势必以不可免的在军事上的力量必相对的减弱，为供给战争，必须确保占领区，更加强对我根据地资源之抓取。此种矛盾产生了敌后抗战的新形势”。“敌组织较前规模更大的‘扫荡’将暂时不可能了但小的扫荡分区的‘扫荡’则不会停止且将增加”；在日军攻占南洋得手之后，会“增强对我‘扫荡’，可能集中较大力量进行局部地区的突击……集中较大与机动兵力于主要交通线及重要据点，以便确保重要点线及进行突击。因此某些小的据点可能被迫放弃”。⑦显然这种判断低估了华北方面军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为恢复占领区治安、支持战争而更加积极进行作战发动大扫荡，摧毁根据地的可能性，冀中根据地轻敌思想迅速蔓延开来。曾任冀中军区第七军分区参谋长的苏锦章回忆道：“自从‘今年打败希特勒，明年打败日本’这个口号提出后，一方面对部队起了一些鼓舞作用另方面部队中也相当普遍地滋长了轻敌速胜思想。年月日，冀中区党委发出了《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工作指示》……部队中的轻敌速胜思想有了进一步地发展。”⑧思想松懈致使冀中军区对武装斗争可能变为隐蔽方式的必要①《敌寇在华北之现行军事政策》（年月曰），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頁。②张达《“五一”变质后冀中是怎样坚持下来的》，《河北党史资料》（第辑），中共河北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编审委员会年编印，第—页；吴西：《老骥忆烽烟》，第、—页。③《关于一年来作战、建军情况及明年军事方针与任务》（年月），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页。④周均伦主编：《轰荣臻年谱》（上），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⑤王焰主编：《彭德怀年谱》，第页。⑥《关于一年来作战、建军情况及明年军事方针与任务》（年月），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页。⑦《中共翼中区党委关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工作指示》（年月曰），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第页。⑧苏锦章：《冀中第七军分区“五一”反“扫荡”的回顾》，《翼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抗日战争研究年第期准备工作也没有完成。冀中工委后来总结此时“准备更残酷局面的任务在精神上及思想上即忽视、放松，如精兵简政与两套干部的准备大部未完成”。形势没有按八路军总部估计的那样发展。年月初，日军同时对晋西北和太行山发动扫荡，持续一个多月。因此，八路军总部于月日指示各兵团要“打破把目前新形势下敌之‘扫荡’当着〔作〕以往一般‘扫荡’看待的观点反对自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对敌后战局估计不足之乐观主义反对麻木现象”；月又电示晋察冀军区，指出对敌后战争严重性估计不足“这种现象不仅在群众中、一般干部中甚至在某些领导机关干部中特须注意”。②而且，日军扫荡晋西北与太行山后又增兵于冀中主要点线。这些不能不让冀中军区警觉。月，冀中军区接连下发反扫荡指示，”纠正了一月十七日《指示》中的基本观点，明确指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敌人不可能对冀中大的长期扫荡的观点，必须即时肃清。应进一步从思想上、物资上积极准备多事之秋的春季大扫荡’”。③但是冀中区从上到下对形势的判断并没有完全转变。吕正操事后指出：“我们对敌人挟其太平洋战胜后准备新冒险前的新优势来迫我作战这一整个局势缺乏正确认识这是从上而下愈下愈甚的缺点）。”④尽管冀中军区能够通过日军兵力调动、民夫征集及日军对友邻根据地的行动等迹象来判断日军是否发动扫荡与扫荡规模但是；日军此次扫荡的关键即摧毁冀中、变冀中为治安区这一目的并没被冀中军区侦知。吕正操回忆当时“没有料到敌人这次反复‘扫荡’时间长而且到处建碉堡、修岗楼实行‘分进合击’、反复‘清剿’和‘梳篦扫荡’，往返寻找主力捕捉干部破坏领导机关。配合其守备队，进行‘强化治安’，‘确保占领’。⑤冀中军区不但形势判断出现偏差，没有侦知日军摧毁冀中的意图，而且，抗战进入第五年时经历过日军多次扫荡的八路军对扫荡也形成了一些经验性认识。黄敬在“五一”大扫荡前做思想动员时提出：“我们要和敌人‘换防’，看谁换得好。”⑥时任冀中九分区清苑县大队敌工干事的王作战回忆此次扫荡开始前他认为“这样的‘扫荡’年年都有历年的‘扫荡’也都是以敌失败、我们胜利而终结。我们的根据地就是在敌人的‘扫荡’和我们的反‘扫荡’的斗争中，发展壮大起来的。所以传达反‘扫荡’指示后，人们并不觉得特别地吃惊。⑦时任冀中军区锄奸部干事的石明则回忆“五一”大扫荡前他对日军扫荡的认识：“敌人折腾十天半月，反‘扫荡’就过去了。”⑧因此，月下旬冀中军区以应对日军例行扫荡办法确定反“扫荡”方针为：各主力部队要突破敌人“扫荡”时的包围圈，由内线转到外线转到敌后；地区队留原地区进行游击战；在敌人没有接近之前，冀中军区首脑机关仍留在根据地的中心地区（深、武、饶、安）一带活动，待敌人接近我们，基本形成合围态势时，再开始突破一点向外转移。积极部署战前准备工作精简区党委、行署和军区党政领导机关，编①《中共中央北方分局冀中工委关于中反“清剿”斗争的指示》（年月），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翼中历史文献选编》（中），中共党史出版社年版，第页。②《曰军“扫荡”太北、太岳区的特点及我应采取的对策》（年月曰）、《大衧区春季反“扫荡”经验》（年月曰），军事科学院《左权军事文选》编辑组：《左权军事文选》，第、页。③苏锦章：《翼中第七军分区“五一”反“扫荡”的回顾》，《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第页。④吕正操：《两个月来冀中反“扫荡”斗争经验初步整理》（年月日），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第页。⑤吕正操：《翼中回忆录》，第頁。⑥原星《忆冀中“五一”反扫荡中的领导机关》，《冀中人民抗斗争资料》（第期），冀中人民抗日斗争史资料研究会办公室年月编印，第页。⑦王作战：《“五一”大“扫荡”亲历记》，李秉新主编：《血色冀中》，第页。⑧石明：《“五一”反“扫荡”中的一段经历》，李秉新主编：《血色冀中》，第页。. 部铖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余人员分散到地方坚持反扫荡调第二十七团随领导机关活动加强侦査、通信联络和保密工作。与此同时，冀中军区各军分区也部署精简人员于地方、坚壁物资和主力分散伸向外线等反扫荡准备。冀中军区如此部署使其战前准备存在缺陷。时任冀中军区作战科长的高存信回忆当时“对敌‘扫荡’形势的估计，是‘雨过天晴’‘敌来我去敌去我回’的想法，所以在各种准备上，都是不够的，特别放松了对敌长期、连续‘扫荡’出现异常残酷与困难环境的足够警慑和准备”。②三、月日之前的扫荡与反扫荡月日，华北方面军下达作战命令。月日，按既定计划坂本支队出定县、新乐，白泷部队出安国、博野、蠡县小川部队出河间、肃宁对滤沱河北冀中军区七、九分区从北向南进行扫荡，试图把这些地区的八路军压缩到滹沱河以南。独立第九混成旅团与骑兵联队配合冀南扫荡护卫石德路；小川部队一部在小范镇附近滏阳河上筑坝栏水利用河水构成障碍地带，并在滏阳河献县至小范镇段构筑阻截线。此时冀中军区对日军的企图不明，凭借经验与敌作战。苏锦章回忆：“我分区第十七团、二十二团，虽然当时还不了解敌人‘五一扫荡’的性质及其第一期作战阴谋，但是却凭借着过去的反‘扫荡’经验’贯彻敌进我进的外线作战的反‘扫荡’方针。”③随着日军扫荡逐步深人，冀中军区对日军军事行动步骤开始明晰。月日，冀中军区指示下属军分区：“敌人企图第一步在于滹沱河北反复‘扫荡’，建立据点，这样向内推进，封锁周围，压迫我机关部队于深、饶、安中心区。第二步形成铁壁封锁，（然后）以重兵向我合围，要求决战。第三步长期‘清剿’我基本地区，掠夺我人力、财力破坏地方组织摧毁根据地之生存力量……现在敌之‘扫荡’正处于第一阶段之末。然其第二次动作即将开始”。但是冀中军区此时对国际局势的判断明显乐观，认为“‘今年打败德国，明年打败日本’已成为国际形势的结局”。基于对敌情和国际形势的判断，冀中军区提出“反‘扫荡’总的方针在于发动全民武装自卫展开广泛的全面的游击战争进行全面的坚持。一方面要求尽可能地保存军民人力、武力避免‘扫荡’之敌人摧毁。另一方面要抓紧一切可能积极托住阵地以消灭敌人”；命令“主力除必要留一部分分散坚持外应迅速先机跳出外线伸向反‘扫荡’作战重点及敌后空隙积极向主要点线进行袭扰”，划定各分区的破袭目标为：“六分区磨头、衡水、束鹿、深县、宁晋及石德线”；“七分区定县、安国、西伯草、新乐，定安线及平汉线新乐至定县段（正定北）”；“八分区沧县、青县、文安、新镇、大城及津浦、平保、津保线”；“九分区饶阳、任邱、肃宁、望都、张登高保、保蠡线及平汉线（保定至定县）”；“十分区积极乘机向大清河挺进，并相继爆破北宁路”。此外，“各分区大量使用便衣工作，编成爆破小组，向重要点线进行飞行爆破”。④冀中军区预判日军第二步作战地域深县、武强、饶阳与安平为冀中军区第六、八军分区辖区。根据冀中军区扫荡前确定的外线作战原则和此时的敌情判断，六分区主力之大部分散提前转出预估的日军合击圈，留下地方武装坚持。但是，六分区司令员王长江仍决定率领主力团的一个营留在深南根据地理由是“敌人‘扫荡’深南根据地人民群众正需要子弟兵之时我①参见吕正操《冀中回忆录》，第—页；高存信《冀中军民粉碎曰寇“五一”大“扫荡”渡过难关，赢来胜利》，《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第—石页。②高存信：《冀中军民粉碎曰寇“五一”大“扫荡”渡过难关，赢来胜利》，《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第页。③苏锦章：《冀中第七军分区“五一”反扫荡的回顾》，《冀中人民抗争资料》（第期），第页。④《中共翼中区党委、中军区关于敌“扫荡”冀中及我之对策》（年月日），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第頁。抗曰战争研究年第期们不战而离开人民失掉了根据地责任至关重大”。八分区主力同样大部分散转出外线，留基干团第三十团与地方武装坚持中心区。各县党政领导机关就地坚持反扫荡有的县委还提出“区不离区县不离县”的口号。此外，冀中军区骑兵团亦担负内线作战任务。此时华北方面军指挥部也面临一个难题：冀中军区主力部队是否还在第二期作战地域内。日军虽在特种情报上投人精力，并有所收获，但仍无法确定八路军的准确行动方向能够得到的情况只是：“各军司令部转变无常在同一场所不超过三天。敌军部队是否确实在于作战地区内，系方面军最关心之问题，但其动向并不详。”②而日军第二十七师团月日急电华北方面军：“综合研判各项情报在三角地带内之敌军主力正向其东北方地区陆续逃避移动中。因此方面军必须改变作战计划，将第四十一师团调至天津方面在子牙河、任邱、河间地区包围歼灭敌军。”对此，华北方面军参谋部在综合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各种情报后判断“三角地带内之敌似已预知我作战企图而动摇，部队及居民确有移动，但军区之主力依然在三角地带内，第一（二期作战之方针无变更之必要”。因为：第一冀中地区是“晋察冀边区之供应来源地区，已经多年努力建设不致于轻易放弃。尤其最近为防备日军之征讨紧急构筑根据地的地下设备”；第二，“从对民众工作而言，中共军不可能抛弃民众而单独逃到远隔地区。尤其已变成根据地之地盘，为了将来的生存要加以空屋清野将难于实施”；第三即使正规军暂时逃避但尚有土著之军、分区军及民兵存在。而且并无正规军大部逃避之确实证据勿宁有敌方宣传之意味”；第四，“军区及各军分区司令部虽然不断移动，但依据通信情报研判依然在三角地带”。为防止八路军突围，是日夜华北方面军命令小川部队“扼守滹沱河及小范镇以北之隆滏）阳河的主要渡河点，并搜索企图逃出之敌加以捕捉歼灭”，骑兵联队“迅速集结于束鹿，于日清晨开始行动，扼守小范镇与衡水间的隆滏）阳河之线”。③当日军试图加强滏阳河封锁线时，活动于潘阳河西岸的冀中军区机关已开始向外转移。因其月日发觉滏阳河水位上涨。这意味着日军把小范镇附近水坝的水闸放下令该镇以上滏阳河水位上涨形成障碍。因此冀中军区机关和随同活动部队趁日军合围扫荡还未开始之际，于月日夜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小范镇南边附近渡过淺阳河进入滏阳河、子牙河以东地区，跳出了日军第二期作战的包围圈。冀中军区机关选择此时渡过潘阳河跳出日军包围圈是一个恰到好处之举，因为冀中军区机关在日军包围圈的薄弱环节被弥补前形成了突破。整个冀中区核心地带呈三角形，而这个三角形的两边滤沱河与石德路在扫荡一开始日军就形成严密封锁，但第三条边滏阳河却略显薄弱。小范镇至衡水一线日军最初只希望通过筑坝形成障碍地段。当日军察觉滏阳河封锁过于薄弱并增兵时，冀中军区也开始行动。日军增援部队从束鹿至小范镇差不多要行进公里而日军增援部队日夜接到命令才开始集结，日晨开始行动。冀中军区机关日夜渡河，很可能因日军增援部队没有完全形成封锁而避开了日军堵截。八路军敌后抗战经验说明：“跳出敌人的合围圈，要掌握好时机不可太迟也不可太早。迟了，就会被敌人围住遭受损失。早了就可能跳出敌人这个合围圈，又陷入敌人另一个合围圈，或者使敌人发觉改变计划，重新组织对我之合围。”④月日，华北方面军按预定计划开始扫荡冀中军区腹地。白泷部队、小川部队和骑兵第十三联队封锁滹沱河与滏阳河；第四十一师团沿石德路由南向北扫荡独立混成第九旅团（配属坂本①王俊杰：《冀中六分区反“扫荡”片段》，李秉新主编：《血色翼中》，第页。②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③曰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④成学愈：《“五一反扫荡”中的冀中领导机关》，《冀中人民抗曰斗争资料》（第期），第页。，. 邻铖冀中八路军年“五一反扫荡新探支队和白泷部队的两个大队）由西向东扫荡分别对深县东南和安平西南地区形成包围圈。扫荡和封锁部队统由第四十一师团指挥。为出其不意，日军第四十一师团按计划没有直接运送到冀中，而是先佯动到邯郸，于日夜急速运到辛集与衡水之间展开。①因此，日扫荡开始前留在石德路北的冀中军区内线部队并没有发现异常。时任抗大二分校三团教员的王俊杰回忆：“在大‘扫荡’的前一天分区周围大小据点没有发现任何变化，也没有派夫要车。”由于八路军主力提前转出，尽管日军费尽心思仍没有捕捉到冀中军区的领导机关。按照日军对月日战果的说法：“中共军早已分散，穿着便衣，战果乏善可陈。”③但冀中军区坚持于深县等处的内线部队被挤压至饶阳、武强县境内。在日军紧接着对冀中根据地腹地划分区域、分区扫荡的行动中冀中军区内线部队遭到日军合击。月日、日，日军第四十一师团和独立混成第九旅团对武强至安平公路东北地区展开反复扫荡。日凌晨，日军“从沧石路沿线各据点出发，分路进兵，从深安路以东、滏阳河以西、沧石路以北、滹论河以南向我‘合围’”；“东西长二三十公里南北长一二十公里的封锁线上，日本兵一个挨一个并肩向中心推进连庄稼地里的野兔都被赶得东跑西窜”。一天下来，骑兵团“三四百名指战员壮烈牺牲。④月日、日，上述部队又对深县东北和安平地区反复扫荡，并调派小川部队和骑兵联队对滤论河以北地区进行搜索与攻击。亦在月日，日军第二期作战结束准备开始第三期作战。四、八路军主力向外转移月日，冀中军区向各军分区下达反清剿作战命令，一方面指出“主力除一部仍留基本区及少数机关未能跳出外，大部均已脱出包围，我之反合围已获得初步成效”，“德对苏夏季攻势已开始，日寇有发动北进配合可能。因此对我‘扫荡’有更加急迫与迅即转入‘清剿’阶段之势”。提出反清剿的关键在于“保存干部保存地方下层组织，保存青壮年”与“加强农村团结”；“在外线主力军不是分散活动，而是集中一定兵力袭击重要城镇与交通线”。另一方面，冀中军区对日军保持警惕。考虑到日军“因其合围扑空有移兵一部回到外线重组合围的可能”，冀中军区把当前阶段定位为处在敌人准备再合围与转入‘清剿’的时期”，提醒各军分区“准备反对敌人之再合围‘清剿’”。⑤但是冀中军区对敌情的估计和己方的部署在五天后发生改变。早在日军第二期作战末期，冀中军区腹地坚持反扫荡的干部中就流传日军扫荡快要结束的说法。王俊杰回忆：“深南的县委领①日本防卫斤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②王俊杰：《冀中六分区反“扫荡”片段》，李秉新主编：《血色冀中》，第页。③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大战期间华北“治安”作战》，第页。④严镜波：《我与武强县委在中心区反扫荡》，李秉新主编：《血色冀中》，第—页。⑤《中共冀中区党委、翼中军区关于反敌“清剿”的指示》（年月曰），中共河北省党委研究室编：《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第页；该命令在《冀中历史文献选编》（上）中标示为月日发出，可是，在苏锦章关于此次反扫荡作战的回忆文章中，该电报曰期为月日，此外，吴西回忆录中该电报的日期亦为月日，根据电报中的内容：“敌对我区缩封锁阶段已于形成日开始向我基本区深、武、饶、安地区围攻其兵力已超过万但外线特别是平大路以东兵力甚为空虚，我主力除一部仍留基本区及少数机关未能跳出外，大部均已脱出包围，我之反合围已获得初步成效”。这些对于战场态势的描述丝毫没有涉及曰以后的情况似乎有些与常理不符；其次、冀中军区曰对下属军分区的指示提出“目前反扫荡的心任务，在于内线展开反清剿，反抓捕的斗争……六分区的一团应立即回深南恢复社会秩序，打击敌人的清剿，收容失散部队”这说明冀中军区已经发现日军扭荡进入清剿阶段。而在这封曰期并不确定的电报中冀中军区把当时的形势定位为“曰寇对我‘扫荡’有更加急迫与迅即转入‘清剿’阶段之势”。这句话似乎可以说明冀中军区只是判断曰军可能快要开始清剿，而曰的电报表明日军已经开始了清剿。从这两者时间顺序上判断，似乎该电报曰期为曰。抗日战争研究年第期导集中以后曾说：‘这次反扫荡，我们又胜利了！’”①月日后部分日军的撤退迹象似乎更印证了他们这一判断。吕正操回忆“月日，住在后陈庄从几天来得到的情报分析，敌情可能发生变化因为敌人分区扫荡以后，撤走了六七千人。同时，平大公路上天天有敌人的汽车向北开去好像是陆续撤兵。”②时任冀中八分区青救会主任的张曙光也回忆他于月日得到消息：“敌人除留下百十个伪军、十几个日本兵外，‘扫荡’的大队人马都撤退到县城去了……据传，下一步还要‘扫荡’，成立伪政权建立情报员查户口，建立什么爱护村等。”③而且冀中军区“从天津、保定等大中城市收到的情报，都有日本天皇被刺的传说”。④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八路军总部于月日电示晋察冀军区判断日军扫荡“企图是彻底摧毁和重新建设”，提出“为了长斯坚持冀中，坚持华北”，需要“改变某些斗争方式，以求减轻这次损失……甚至部分地区根据地改变性质也是极难避免的与其被迫，不如主力先机的予作准备，减少损失为有利”；建议冀中军区“抽出正规军个团及部分地方军转移至山地（冀中平原留地方军万一万），加强山区作战，争取扩大山区根据地”，“某些地区的地方斗争方式须立即准备和采用两面政策”，做好长期反扫荡的准备，“在最后阶段之反清乡斗争中巩固群众与军队的政治情绪……准备随时打击敌伪分散‘清剿’是全战役的重心。⑤但是冀中军区判断日军扫荡可能进入末期，没有接受八路军总部的转移建议。⑥月日，冀中军区电示第六军分区：“敌扫荡部队已暂时回撤，应迅速整顿部队进行恢复根据地工作……目前反扫荡的中心任务在于内线展开反清剿反抓捕斗争，外线部队展开破袭开辟地区……以得力部队深人内线六分区的一团应立即回深南恢复社会秩序，打击敌人的清剿，收容失散的部队。”月日，冀中军区对第六、八、九分区发出《关于反敌‘清剿’恢复根据地》的指示“要求第六、第八、第九军分区主力部队，回到中心区去，以连为单位分散活动积极打击小股‘清剿’和立足未稳的敌人，阻止敌人修路、挖沟和平毁我们的道沟”。⑦而且，与冀中军区领导机关一起活动的第二十七团也奉命侦察潘阳河东岸的日军重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