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归藏_坤乾_源流考_兼论秦简_归藏_两种摘抄本的由来与命名

� 周易研究 2002年第 6期(总第五十六期) � �归藏�、�坤乾�源流考 � � � 兼论秦简�归藏�两种摘抄本的由来与命名 任俊华1 � 梁敢雄2 ( 1.�伦理学研究�杂志编辑部,湖南长沙 410006; 2.黄冈工业学校, 湖北黄冈 438000) � � 摘要:本文论证了晋代前�归藏�易之文从未面世,晋以降历代�归藏�的版本均出自汲冢书�易繇:阴 阳卦� ,还着重考证了春秋时宋�坤乾�与战国时�周礼�所称�归藏�的渊源关系, 指出王家台 15号秦墓出 土的卦占书包含有甲、乙两种其底本不尽相同的、以卦占为主体的�归藏�摘抄本,当称为�归藏� 64卦占� 为宜。 关键词:归藏;坤乾;汲冢书;易繇阴阳卦;秦简卦占书 中图分类号: B221 � � � 文献标识码: A � � � 文章编号: 1003- 3882( 2002) 06- 0014- 10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ui Cang and Kun Qian � � � Simultaneously on the origin and naming of the tw o versions of ex tracts from Gui Cang copied on bamboo slips of the Qin Dynasty REN Jun�hua1 , L IANG Gan�xiong2 ( 1.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Ethics S tud ies, Changsha 410006; ) ( 2. Huanggang Engineering School, Huanggang 43800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expounded that, before the Jin Dynasty ( 265- 420) , the contents of Gui Cang (�归藏� ) had never come out ; while, since the Jin Dynast y, all versions o f Gui Cang in dif� ferent dynasties orig inated from Yi Yao: Y in�yang Gua (�易繇: 阴阳卦� ) excavated at the place of Ji in 281. T he paper emphatically studied the relat ionship of source and course betw een K un Qian (�坤乾� ) called by the state of Song of the Spring Period ( 770�476 BC) and Gui Cang called in Rites of Zhou of the W ar ring States Period ( 476�221 BC) , and po inting out t hat div ina� tion books excavated at W ang�jia�tai comprise two different versions of ex tracts from Gui Cang w ith div ination by hexag rams being their main body. T herefo re, it is advisable to name them Gui Cang�Div ination by the 64 H exagrams . Keywords: Gui Cang ; K un Qian; books unearthed from the tomb at Ji; Yi Yao : Yin Yang Gua; divination books on bamboo slips of t he Q in Dynasty 收稿日期: 2002- 06- 10 作者简介:任俊华( 1966- ) ,男, 湖南人,中国伦理学会学术会刊�伦理学研究�常务副主编,湖南师范大学池田大 作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古代伦理思想史专业博士生;梁敢雄( 1945 - ) ,男,湖北人, 华中科技大学网络教育黄冈分院高 级讲师。 14 � � 自 1995年荆州博物馆在�文物�上发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了�江陵王家台 15号秦墓�[ 1]的考古简报和该 馆王明钦进而在 2000年的北大学术会议上发表了�王家台秦墓竹简概述�[ 2] (后面简称 �概述�)以来,王家台 15号秦墓出土的 394枚约 4000字的易占简归属何种古籍的问题就 一直成了专家们讨论的热点。有人推断它�属于归藏� [ 3]或断其�是后人利用�归藏�筮法 重新编制的筮书� [ 4] , 有人直接断言它�就是�三易� 之一的�归藏�� [ 5] ,甚至有人认为�秦简 �易占�不仅是�归藏�,更准确一点,应当是�归藏�易中的�郑母经��[ 6] 。学者们主要是根 据�简报�、�概述�所公布的�易占�简筮辞与辑本所收�归藏�易的佚文相比较,因二者有不 少一致或相近之处而作出上述判断的,并且又反过来用秦简卦占书的出土证明�归藏�古 籍不伪。诸时贤论述,精彩处甚多,兹不赘述。而笔者深感美中不足的是,作为诸贤立论 主要根据的传本�归藏�及其佚文之由来和可靠性及其与秦简卦占书有区别的原因等,似 乎论述不够,大有深入探究的必要。 一、�归藏�易的基本特征及其与�坤乾�的关系 记载了不同于�周易�的易占书�归藏�的权威文献是�周礼�。�周礼�春官宗伯�言�太 卜掌三易之法: 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有六十有四�。 这就是说: �连山�、�归藏�、�周易�是三种不同的占筮方法, 它们的共性在于:三者都是由 8个经卦重叠出的 64个别卦组成的。迄止三国时,人们对�连山�、�归藏�有确凿证据的 了解,仅仅如此而矣。至于流传的�连�、�归�用七、八, 以不变为占等,不过是后人依据�左 传�、�国语�中的�遇艮之八�、�贞屯悔豫皆八也�等筮例而作出的一种推测, 至于汉人称 �连山�为夏易、�归藏�为殷易、黄帝易, 更只是一种想当然的揣度,于史无据。排除了南宋 王应麟误将他人注语�黄帝得河图、商人因之曰�归藏��当作�山海经�正文辑入类书�玉 海�而不能计外,�周礼�也是最早记载�归藏�的文献。大家知道�周礼�是西汉时晚出的古 文经,它出自战国至秦时吸取了法家、阴阳五行家思想追求�大一统�的儒者之手。因此其 所称引的�归藏�必出现在先秦时。�礼记�礼运�篇引用了一段孔子的话: �我欲观殷道,是 故之宋,而不足征。吾得�坤乾�焉。�坤乾�之义��吾以是观之。�句中的�坤乾�绝非乾 坤一词的倒置, 也不能等同于�阴阳�,而是指以坤卦、乾卦为代表的卦书。孔子是说: �我 为了考察殷代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 所以去了宋国(殷人后裔所立国) ,但找不到足够的根据,只得到了殷 代流传下来的�坤乾�卦书。�殷代的卦占之法可由此书得知。 春秋时孔子所得�坤乾�卦书是否就是�周礼�所称的�归藏�呢? 史无明文言之。但 按: (一)孔子由�坤乾�以观殷之道, 可知该书所传承的卦占法历史悠久, 当为宋人的祖宗 殷人发明; (二)二者先后都流传于中原地区,看来春秋时宋国流行的�坤乾�与战国时�周 礼�所称的�归藏�当有渊源关系,按照传统音韵学来分析, �归藏�很明显是�坤乾�的音转, 所以前者很可能是后者的祖本。 二、西汉人不知有�归藏�,东汉人因�周礼� 才知�三易�与�归藏�之名 � � 西汉刘向、歆父子曾奉诏对朝廷所藏图书进行过一次全面地清查校理,在此基础上刘 15 歆于哀帝时(仅距王莽代汉 10年左右)编著出了朝廷藏书目录�七略�,除了未曾献上的民 间藏书、朝廷的法律规范之文书、编目后才入藏之新书这三种情况外,西汉朝廷藏书, �七 略�网罗殆尽。此书虽不存,但东汉班固以其为底本,作了少量增补和归类调整(班一一注 明了)后, 编写成�汉书�艺文志�(以下简称�汉志�) ,此书至今完整无缺, 成为后人考察西 汉图书存亡最有说服力的根据。�汉志�著录了�周易�等多种筮书、龟书、杂占书, 却未收 录�连山�、�归藏�;故后代学者普遍认为�连山�、�归藏�汉代已亡。当然也有人以�连山�、 �归藏�虽未入录但西汉时民间尚存为辩。然而奇怪的是,西汉易学名家辈出、著作纷呈, 却未见一人留下过一句所引�归藏�之文。笔者仔细清查过所能见到的各种汉代古籍和各 种索引、引得,却发现一个有趣现象:西汉学者无一人称呼过�归藏�, 似乎根本不知道有 �三易�之名;东汉虽有少数学者如杜子春、桓谭、王充、郑玄等引称过�归藏�之名, 却仍未 能征引一句�归藏�之文, 且能称�归藏�名者, 都是古文经学者。下至三国末仍未见有一句 �归藏�之语被人征引。这是何缘故呢? 窃以为这种奇怪的现象与�周礼�一书在汉代的流 传情况密切相关。 查�周礼�一书本名�周官�,据�汉书�景十三王传�、陆德明�经典释文�叙录�、�隋书� 经籍志�等书的记载:西汉河间献王以重金购得�先秦旧籍��周官�古文经后,献给了朝廷。 朝廷一直将其深藏于秘府,正如古文经大师马融在�周官传�中所言�五家之儒莫得见焉�。 直到百余年后刘向、歆校书编目, �周官�才被�七略�著录,但除极少数可出入�中秘�者外, 人们仍无从得见。直到王莽当政, �周官�才更名�周礼�、置博士授业, 其内容才被公开。 东汉初刘歆弟子杜子春, 设私校传�周礼�之学,此后郑兴、卫宏、贾逵、马融、郑玄等竟相研 习,其中多人为�周礼�作训诂,从而�周礼�才盛行于东汉古文经学派中。笔者认为: 东汉 人是因习古文经�周礼�而传�三易之说�和称引�归藏�之名的,西汉人无缘得睹�周礼�,故 不知有�归藏�之名。可作为佐证的现象是: 西汉人频繁征引�周易�及其�传�, 通常只称 � �易�曰�。假如当时�连山�、�归藏�、�周易�三易并行于世,他们怕不能把�周易�及其 �传�文径呼为�易�了。 三、王充、郑玄、桓谭等东汉人见过�归藏�吗 如上述,东汉人因习�周礼�而知�三易�之说和�归藏�之名。杜子春称�归藏�名(见郑 玄注�周礼�太卜�文) ,自在情理中。又如师从过古文经学者班彪的王充,曾在�论衡�书的 �正说�、�谢短�两篇中,均提到�易�有三家和�连山�、�归藏�的归属问题。恰恰在这两篇 中王充分别提到了�周礼�六典与�周官�之法, 足见王充是据�周礼�言�三易�及�连山�、 �归藏�的。然而郑玄在上举�礼记�礼运�篇引孔子言其之宋而得�坤乾�时注曰: �得殷阴 阳之书也。其书存者有�归藏�。�乍看后一句, 似可诠释为: 殷代阴阳之书存在至今的有 �归藏�。依此释,郑玄见过当时尚存的�归藏�易。其实, 郑玄并未见过�归藏�, 故他既不 敢言�归藏�就是殷易�坤乾�, 也不敢说�归藏�是由�坤乾�增删而成。他故意模糊其辞:用 可包罗星象、龟筮、择日、形法、杂占等等在内的几乎与数术书同义的�阴阳之书�来把�坤 乾�、�归藏�纳入同一类中。因此, 郑注的后一句,似应诠释为: 保存了�坤乾�那种殷代阴 阳之义的书有�归藏�。由此看,郑玄只肯定了�归藏�对�坤乾�有继承关系,并不能说明当 16 时有�归藏�存在。考虑到郑玄曾遍注�周易�与�易纬�,却未见引过一句�归藏�文。可见, �其书存者有�归藏��,当以后一种诠释为当。 最使人诧异的是:两汉之际的学者桓谭之书�新论�中有这样三句话: �易: 一曰�连 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连山�八万言, �归藏�四千三百言�、� �连山�藏于兰台, �归藏�藏于太卜�。其第一句话不过是照引�周礼�之文。但从第二句、第三句看, 桓谭似 乎仔细阅读过当时藏在兰台、太卜的�连山�易与�归藏�易。据�后汉书�中的�桓谭传�与 �王莽传�记载: 谭在西汉�哀平间位不过郎�,王莽居摄和新莽时,他先后升迁为谏大夫和 掌乐大夫(相当于西汉太乐令)。入东汉后,由于桓谭批评、反对当时朝野盛行的神学图谶 说,故而仕途坎坷,不断碰壁,只做过�议郎�、�六安郡丞�之类的小官,最后被贬出京。在 东汉时,他根本没有入兰台、太卜查阅国家藏书的资格。他能入兰台、太卜,当在王莽朝任 掌乐大夫时。因为太史、太卜、掌乐大夫(太乐令)同为太常(主管文化 礼仪 关于商务司机的礼仪须知经典商务礼仪礼仪中的美术巫鸿教师职业形象与礼仪文明礼仪主题班会 、教育的长官, 相当于后世的礼部尚书)属官,兰台藏书正归太史所管。近水楼台不难得月。故�新论�所 言兰台、太卜藏易书之事,必在西京之时。然而在此约十年前,刘歆校书编目,太史令尹咸 分校数术书。兰台、太卜之藏书正在其列。若此二处藏有�连山�、�归藏�, 刘歆、尹咸作为 校书当事人岂有不知之理? �七略�及其改编本�汉志�焉能不载? 笔者一点也不怀疑桓谭 会凭空编造,谭是一个有气节的学者,其言之凿凿,又不象�戏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只能作如下解释:�连�、�归�究竟有何内容,当时大家都不得而知。谭又笃信新问世 的古经�周礼�的� 三易�之说。于是他便把当时兰台、太卜所藏的一种有 8万字、一种有 4300字的、皆是以 64卦为载体的非�周易�的筮书 � � � 例如, 录入�汉志�数术略�蓍龟类� 中的�大衍筮�、�大次杂易�或录入�六艺略�易类�中的�古杂680 篇中的某些篇章))) 推 定其为5连山65归藏6而与刘歆相异。这种做法正符合其本传所说,谭/尤好古学, 数从刘 歆、杨雄辨析疑异0的学术个性。况且上引的三句话, 均出自5新论#正经6篇。所谓/正 经0, 即订正经书也。据此篇名即可见谭必认为当时列为官学的/经书0也有误漏之处,需 要订正。当时5周易6两篇,另有七种共十篇5传6均被尊之为经, 而这与5周礼6之/三易0说 并不相符。于是谭从国家藏书中找出了另外两种被视为杂占的书尊之为5连山6、5归藏6 而补全/三易0之数, 这是一项重大的/正经0工作, 谭是完全有可能这么做的。可惜, 桓子 5新论6除个别章、句外,全书早在五代时就已亡佚了,我们无从得知其认定5连山6、5归藏6 之理由了。然而5汉志6的作者班固,则应该非常理解和熟悉桓子5新论6的。据桓谭本传 记载,班固曾奉章帝诏续补过5新论6。班固曾任兰台令史并撰5汉书6,他至少对汉代兰台 太卜是否收藏过5连山6、5归藏6是了解的。然而班固宁可/三易0缺二,也不在其所著5汉 志6中补入谭所指的5连山6与5归藏6易。可见, 汉兰台太卜藏有5连山65归藏6之说, 只是 桓谭个人标新立异之见, 是不足为据的。 四、先秦古籍流传必备的条件与5归藏6易的问世 众所周知, 5易经6成书不晚于西周。据5左传6庄公二十一年、闵公二年记载的陈公子 完少时与鲁公子友将生时求筮之例可知,早在春秋初期(大约桓公时)人们已普遍应用5周 易6的卦爻辞与卦象作预测了。而号称与5周易6并列/三易0, 并摆在5周易6之前的5连 17 山6、5归藏6却似存似无。从春秋初年(前 770 年)算起, 下迄西晋统一全国时(公元 280 年)长达千余年内,除战国时的5周礼6对5连山6、5归藏6二易作过简略至极的介绍,从而东 汉人据以称引5归藏6之名外,不仅5归藏6的文本不见书目、志史著录, 其文字连一句也不 见诸子百家的征引。这就是说, 在西晋平吴前的漫长历史时期中, 5归藏6易的文本与文 字,从来就没有面世过! 在千载后的西晋, 5归藏6易若能/横空出世0并流行下来, 那当是 奇迹出现。这种奇迹的出现不是不可能的, 除了机遇, 关键在于是否具备了足够的条件。 这就需要我们对先秦古籍得以流传的必备条件作认真的反思。 撇开汉代所传今文经籍与诸子书是秦末汉初兼识古、今文的学者用隶书抄录下来可 不考虑外,稍晚出的古文经传则先有精通古文的大师的识读))) 如孔安国用今文读孔壁 藏书:古文5尚书6、古文5逸礼6等; 张苍上献贾谊训诂5左传6、河间王傅毛苌传5毛诗6、刘 歆等识读5周礼6等等 ))) 继有朝廷高度重视:成帝时有刘向等全面校雠藏书、王莽时上举 诸古文经传一一都立了博士, 自然有博士授业所用诸古文经传的今文本公布于世。另,据 5论衡#正说篇6、5尚书序正义6引后汉房宏说、5隋书#经籍志6(后者以下简称5隋志6)等许 多种古书记载: 汉宣帝时,河内郡女子拆老屋得先秦古籍三篇上献朝廷, 宣帝下示博士, /博士集而读之/(刘歆5移太常博士书6语) ,从而使5易6、5书6、5礼6各增一篇。由此可见, 晚出的先秦旧籍能得以流传的必备条件有二: (一)要有伏藏地下(含山岩屋壁)的古籍出 土,这是前提; (二)更要有朝廷的重视: 朝廷投入人力、财力加以收藏,并组织一流的专家、 学者整理、翻译成今文并予以公布。如果没有后一条件,已发现的乃至被朝廷收藏的古 籍,也无从得以流传。5周礼6古文经的隐秘与流传便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该书大约在景 帝后期已被河间献王所见,武帝时其正本献给了朝廷,献王仅留有善书者摹写的副本,但 在王莽立5周礼6博士前的长达一个半世纪内, /五家之儒,莫得见焉0。这是由于朝廷虽已 收藏了该书,但没有组织专家、博士把它译成今文并加以公布的缘故。晋代前流传的先秦 古籍基本上都是西汉时发现,并翻译成今文的。当时去古未远, 古文学有传承, 更有朝廷 重视都先后立有专职博士,故这些古籍的今文译本都得以公开。魏晋时人能见古文真迹 者日希,人们只能据辗转传抄、不断失真的摹写本,把先秦的古文叫做科斗文。据卫宏5四 体书势6称: /魏初传古文者,出于邯郸淳 , , 。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经(用古文、篆、隶三种 字体刻成 ))) 引者) ,转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0这就是说, 正始石经所刻古文已 在刻意模仿头粗尾细的科斗之形而失去了魏初淳所传古文的形态。晋代以降, 去古更远, 人们要辨识出土的真古文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即使有先秦古籍出土, 如果国家不去组织 一批一流专家们加以仔细辨识,并翻译成今文的话,此古籍也不可能流传于世,例如萧齐 时,襄阳楚墓出土了一批长 2尺青丝编竹简书, 有人初步认出是科斗文5考工记6, 也许正 是阙失已久的5周礼#冬官司空6篇(见5南齐书#文惠太子传6) , 由于朝廷没有及时组织专 家校理、翻译,仅几十年后就泯灭无闻了(5隋志6所据梁代的5七录6就已失录! )。然而西 晋的机遇实在好,奇迹出现了))) 久闻其名未见其文的5归藏6易终于问世! 这正是上举 古籍流传必备的两个条件在西晋初得充分满足之故。 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古籍大发现 ))) 汲冢竹书的发现(第一次大发现为孔壁藏书的发 现)就出现在西晋灭吴时。汲县人盗发魏襄王墓得竹简书几十车共十余万言。当时朝廷 组织卫恒、荀勖、和峤、束皙、傅瓒以及杜预等等当时堪称一流的学者对汲冢竹书进行了整 18 理与翻译。最迟在永嘉(公元 307年)前已成书的、以晋中秘原藏书和新收汲冢书为著录 对象的,由荀勖和张华为主持编撰的国家书目5中经新簿6(后人称5晋中经6)就著录了5归 藏6易。稍后,晋太尉参军以此为据,编撰成十二卷的5归藏6易注释本,一直流传到隋唐。 据古籍能得以流传的上举条件, 5晋中经6所著录的5归藏6易,必当出之于汲冢竹书。 五、历代5归藏6版本均出自汲冢书5易繇:阴阳卦6辨析 考汲冢竹书共有 75篇,其中易类书有五种八篇。据唐修5晋书#束皙传6介绍: /其5易 经6二篇: 与5周易6上下经同; 5易繇阴阳卦6二篇: 与5周易6略同,繇辞则异; 5卦下易经6一 篇:似5说卦6而异; 5公孙段6二篇: 公孙段与邵陟论易; , , 5师春6一篇:书5左传6诸卜筮, 师春似是造书者姓名也。0除此 5 种易类书外, 该传列举出汲简篇名的还有5纪年6、5国 语6、5名6、5琐语6、5梁丘藏6、5缴书6、5生封6、5大历6、5穆天子传6、5图诗6等 10种并一一 简介了它们的主要内容, 另有杂书十九篇:可分为5周食田法6、5周书6、5论楚事6、5周穆王 美人盛姬死事64种,其中5周书6汉代已有,此为重新出土,其他三种书的内容从篇名大致 可知。总之除前举 5种外,其他 14种均非易类图书。在前举五种书中,讨论易义的5公孙 段6,似5说卦6的5卦下易经6、专记5左传6筮例的5师春6以及5周易6等四种书, 显然与5归 藏6易无关,唯5易繇阴阳卦6则有可能是5归藏6的别称。 大家知道, 5易经6这本奇书,奇就奇在它是卦爻符号(下简称卦符)与其文字叙述两大 部分组成的,且后者是用来解说前者的。而这种文字解说则分为卦名、卦辞、爻辞三个组 成部分。从篇名5易繇阴阳卦6来看,此书也是由卦符(所谓阴阳卦)和文字解说(即/繇0) 两大部分组成的。所谓/与5周易6略同,繇辞则异0是指该书之卦符与5周易6之卦符略同, 而文字解说则与5周易6相异。显然这是与5周易6类似但不从属于5周易6的另一种易书, 5束皙传6故意回避5周易6的文字的传统结构, 不言/卦爻辞及卦名则异0,只笼统言/繇辞 则异0,看来,束皙根本无法套用5周易6的卦爻辞模式去说明5易繇阴阳卦6的文字结构。 在展开对汲冢竹书5归藏6易的确认前,有必要对竹书篇名的由来加以考察, 5玉海6卷 47与杜预5春秋经传集解#后序6 (下简称杜氏5后序6)之5正义6内征引了晋人王隐所著 5晋书#束皙传6中如下一段文字: /太康元年,汲郡得竹书漆字科斗文,大凡七十五卷。其 六十八卷皆有名题, 其七卷折简碎杂,不可名题。有5周易6上下经二卷, 5纪年6十二卷, 5琐语6十一卷, 5周王游行6五卷。此四部差为整顿。诏荀勖、和峤以隶字写之。勖等当时 已不能尽识。0这段话透露了两条非常重要的信息: (一)汲冢书中只有四种书整理得较成 功,且先行翻译成隶体文本了; (二)汲冢书的篇名大多系整理者所加而非原有的。因为王 隐将此 75篇书分有/有名题0与/不可名题0两类, 而不是分为/(原)有篇名0和/(原)无篇 名0两类。例如汲冢书5穆天子传6与卷数就与上引王隐5晋书6中所称5周王游行6之篇及 卷数不同,是荀勖将该书录入书目5中经6并为之作序时, 才使5周王游行65卷与杂书之 5穆天子美人盛姬死事61卷合并为一书,统称5穆天子传6共 6卷;又如篇名5纪年6亦非出 土时原有, 理由有二: ( 1)各国记事史书, 据孟子言/晋谓之5乘6,楚谓之5 杌6,而鲁谓之 5春秋60, 墨子亦有/吾见百国5春秋60之说。5纪年6作为晋魏之史书, 如有专名当称之为 5乘6,如无专名也只当称5春秋6或5魏春秋6。5纪年6篇名不合先秦史书篇名之惯例, 5汉 19 志6所录古代史书中亦无一部称之为/某某纪年0者。5纪年6之篇名当系整理者所题。( 2) 王隐5晋书#武帝纪6记载:汲简中/古书有5春秋6,似5左传60(见5艺文类聚6卷 40) ,此似 5左传6之书,显系5纪年6。但王隐只用古史通称,名之为5春秋6,可见该汲简出土时并无 专名5纪年6。由此可见, 唐修5晋书#束皙传6开列的汲简篇名,虽无5归藏6,但不能排除汲 冢本有5归藏6书因竹简碎损而佚去5归藏6篇名之可能,也不能排除汲简本有5归藏6书或 其祖本,不过用的是不同于5周礼6所称的别名、俗名,由于整理者不识,或不理解而擅自随 文加注或改题他名之可能。因为古代的古籍整理者不象今人注重保持古籍原貌, /随文加 注0或/改换文字0的情况屡见不鲜,这种现象在辑佚所得/古本竹书纪年0中仍可发现(此 可参阅朱渊清5中国出土文献与传统学术6一书所论)。 晋人王隐在5晋书#武帝纪6中提到汲简中/古书有5易卦6, 似5连山6、5归藏60(见5艺 文类聚640卷) ,此书只能指汲简易类书 5 种中的5易繇阴阳卦6。王隐既然判断该书/似 5连山6、5归藏60,足见5易繇阴阳卦6与5周礼6之说相符:有经卦八,别卦六十四;王隐既称 该书为5易卦6, 可见该书篇名5易繇阴阳卦6亦非出土原有而是束皙所名题(笔者认为唐修 5束皙传6介绍的汲简书的情况, 均取材于束皙所著5汲冢书解6。)亲见汲简的杜预在5后 序6中声称: 汲冢书有/5周易6上下篇与今正同。别有5阴阳说6而无5彖6、5象6、5文言6、 5系辞6。疑于时仲尼造之于鲁尚未播之远图也。0注意:杜氏所称的/别有0一词与/仲尼 造0之说,这表明杜氏将5阴阳说6一书置之于孔子所造(当时人们的认为))) 笔者注) 5周 易6经、传体系之外了! 这并非如有些学者所解释的那样: 5阴阳说6在杜氏列举的所无5易 传6篇名之外,当指汲简中/似5说卦60的5卦下易经6,以及5说6为传注体载,当指5周易6经 之传云云。这些分析之所以不能成立, 理由有三: (一)因为5卦下易经6之名很别扭, 显系 出土时原有篇名而非整理者所题, 杜预没有理由抛弃本有篇名不用, 在为已书作5后序6时 临时生造名称上毫不相关的5阴阳说6来代之; (二)杜氏所列汲简无有的易传篇名中之所 以不提5说卦6, 因为杜氏采信了古人关于5说卦6晚出于汉宣时说 (见上引5论衡6及5隋 志6) , 不认为5说卦6为仲尼造之故; (三)诚然为儒家经典作注解, 通常称为/传0、/记0、 /说0、/故0等等,但其逆命题))) 凡题某某说者必为经典之传注,并不一定成立。例如5汉 志6中,就有5臣说63篇, 5伊尹说6 27篇, 5鬻子说619 篇, 5黄帝说6 40篇, 5虞初周说6943 篇等等,均非经典之传注。这就是说:在汲简中有一种有经卦八、别卦六十四的卦书,晋人 对它就有三种不同称呼: 束皙称之为5易繇阴阳卦6、杜预称之为5阴阳说6、王隐称之为5易 卦6,其实都非出土时的本名,该汲简出土时的篇名当为5阴阳卦6! 束皙恐怕是担心该书 被人误解为有卦图而无文字, 故前缀/易繇0二字, 按今日标点符号用法, 束皙加词而改题 的篇名应写作: 5易繇:阴阳卦6;杜预亦出之与束皙同样的担心, 行文中用一/说0字替换了 篇名中的卦字而保留了原名中的主词/阴阳0而改称为/阴阳说0;王隐称之为5易卦6则是 为了通俗,也好与5连山6、5归藏6比较, 因而用一/易0字简括原篇中/阴阳0一词(因古人早 有/易以道阴阳0之说)。结合杜预与王隐二人所称,则该篇篇名当为/阴阳+ 卦0组成,即 本名5阴阳卦6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所谓5阴阳卦6, 如果用5周易6的卦名术语来翻译, 不恰恰就是阴在阳前的5坤乾6吗? 上文曾引5礼记#礼运6篇不是有孔子自称之宋而得5坤乾6卦书吗? 当然我们不能因为二 者篇名同义吻合就断前者即是后者。但是5史记6记载:比孔子少 44岁的孔子亲授弟子卜 20 商子夏为魏文侯师,晚年长期在魏国西河授徒。通过子夏在魏国不论政治生活还是学派 传承上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一史实来推测:是子夏将孔子所得卦书5坤乾6带到魏国,也许 经过了子夏之徒的修订改编,最后以俗名5阴阳卦6传于魏而入魏王冢。这似乎是最为合 乎情理的解释。本文在讨论了王家台秦墓卦占书重现5归藏6条文之后, 据秦简还可补充 一条魏国5阴阳卦6乃宋国5坤乾6修订、改编本的一个有力旁证。 上文是说不晚于战国中期的文献汲冢书5阴阳卦6, 是由其祖本))) 孔子所得5坤乾6 演变而来的。但在晋5中经6中怎么又变成了5归藏6呢? 这首先就要弄清我国古代校理藏 书、编著国家书目者有/重定书名0的传统。刘向、歆父子校理西汉朝廷藏书,刘歆编定书 目5七略6就曾对不少古籍作了重新命名。例如, 5七略6、5汉志6中题名5战国策633卷者, 据刘向5叙录6说: /中书本号或曰5国策6、或曰5短长6、或曰5事语6、或曰5长书6、或曰5修 书6。臣向以为 , 宜为5战国策60。又据刘向5叙录6记载: 中秘藏书有本名5淮南九师书6 者,刘向改题名为: 5淮南九师道训6,刘歆编5七略6又将其重新定名为5淮南道训6, 5汉志6 则沿用5七略6之名(刘向: 5叙录6或曰5别录6, 见马氏5玉函山房辑佚书6所辑)。王隐5晋 书6称:荀勖/领秘书监,与中书令张华依刘向5别录6整理错乱。 , , 太康二年得汲冢中古 文竹书。勖自撰次注写, 以为5中经60。(见5文选#王文宪集6注引)依汉编书目之例,荀勖 自可对所书录的汲冢古籍重新命名。由于自汉初以降谁也未见过或征引过5坤乾6、5归 藏6之文, 故荀氏对汲简5阴阳卦6也即束皙所称的5易繇:阴阳卦6,重新定名有两种可供选 择的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 (一)恢复其祖本春秋时5坤乾6之名,遗憾的是孔子言之太略:是仅为八卦之书, 还是 64卦之书? 亦不明确; (二)袭用5周礼6提出过的5归藏6之名。在当时人们都信奉 5周礼6是周公所作的时代背景下, 可能也斟酌了孔子言5坤乾6可观殷之道和后汉著名经 师都认为5归藏6为殷易之故,考虑到周公为殷末周初人比孔子早好几百年且为孔子心中 的大圣人,因而取周公所称之名,自然比孔子言殷易更为可靠更要权威一些! 故荀勖最终 选定第二种命名方案:把5阴阳卦62篇著录为5归藏62篇了。晋5中经6所录5归藏6易的由 来、流传及晋人曾称之名可图示如下: ) ) ) 束 皙 称 5易 繇 阴 阳 卦 6 5坤 乾 6 子夏师徒改编 5阴 阳 卦6 ) ) ) 荀 勖 晋 5中 经 6 ) ) ) 各 种 形 式5归 藏 6 ( 孔 子 得 于 宋 ) ( 汲 冢 书 ) 重 新 命 名 5归 藏 6 ( 晋 以 降 ) ) ) ) 杜 预 称 5阴 阳 说 6 ) ) ) 王 隐 称 5易 卦 6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须要澄清, 即: 5隋志6虽明言: / 5归藏6汉初已亡, 案晋5中经6有 之0,但5隋志#易类6著录的/5归藏6十三卷, 晋太尉参军薛贞注0, 为何其下不注出/汲冢 书0三字,如同其著录5穆天子传6六卷、5纪年6十二卷、5古文琐语6四卷、5周书6十卷下一 律注出了5汲冢书6呢? 这是由于汲冢书在隋代只流传有上举四种,汲冢出土的其他书如 5归藏6二卷原简本与今文改写本等等, 均亡佚了! 幸好, 在5中经6公布后,有职任太尉参 军的晋人薛贞据晋室所藏5归藏6本详加诠释考证, 写了 13 卷5归藏6注释本,一直流传至 隋唐而被5隋志6著录。由于其书卷数又比两卷本汲冢书5归藏6多出了 11卷,故5隋志6不 能下注5汲冢书6三字。此书在宋代尚存三卷(分别见5宋史#艺文志6与5中兴书目6) ,朱氏 21 经义考6考定这三卷分别为5初经6、5齐母6、5本蓍6篇。唐代还有一种由司马膺作注的 13卷本流行(见新、旧5唐书6之5艺文志6) ,直到南宋灭亡后, 5归藏6易才亡佚。不过清代 先后有马国翰、严可均的5归藏6辑佚本传至今日。实际上自西晋以降5归藏6的各种版本 及人们所征引的5归藏6文字, 均出自由荀勖重新命名的汲冢本5归藏6,而并非出自东汉人 所臆测的殷易5归藏6。 六、秦简5归藏6摘抄本的命名与5归藏6易成书的年代 汲冢本5归藏6成书的下限可定在魏襄王下葬或去世之年,该年按5史记#魏世家6及 5六国年表6可推算为公元前 319年;而其祖本 ))) 孔子之宋所见5坤乾6之成书下限,可定 在孔子之宋年, 那年按5史记#宋世家6与5十二诸候年表6推算为公元前 492年。较之西周 时已成书的5周易6经文要晚好几百年! 崇古的5周礼6作者之所以只称5连山6、5归藏6、 5周易6为太卜所掌的/三易之法0即三种卦占方法,而不敢信口开河: 将前二5易6分别隶属 夏、商二代。窃以为亲见过5连山6、5归藏6的5周礼6作者,必是发现此二书的内容中有比 夏、商晚得多的人和事! 比如说,发现了5归藏6中有春秋诸候之事,而不敢如今之学者那 样用/古代数术之书有不断改写的习惯0这一句托辞而将所发现的史实抹杀掉, 轻率指5归 藏6为殷5易6。看来, 5周礼6的作者较之并未亲见5归藏6而硬指5归藏6为黄帝易、殷易的 东汉经师,要谨慎、务实得多。 王家台秦墓出土的竹简言卦占的有 394支(含残片在内) ,其中有许多条文与传本5归 藏6的条文相同或基本一致,这不能不引起学者们的极大兴趣和关注, 以至不少学者径称 秦简卦占书为5归藏6了。笔者据王明钦在5概述6中记载的秦简卦占条文及残文, 与马国 翰辑本5归藏6相对照,查秦简条文见于马氏辑本共 9条: 分别见于5郑母经63条、5启筮6 篇 2条、无篇名的5归藏6逸文 4条, 秦简所存卦名亦大多见于其5初经6篇所开列的/六十 四卦0卦名中;但马氏辑本中的5齐母经6、5本蓍6篇, /初经卦0之内容均不见于秦简。严可 均辑本5归藏6, 笔者未见,但据廖名春先生将它与秦简对照后指出:该辑本收不见篇章名 的5归藏6文有/廿五事,多与简文同0,但/5初经6、5齐母经6、5本蓍6篇内容则不见。0这就 是说宋代尚存有5齐母6、5本蓍6、5初经6三卷的5归藏6薛贞注本, 几乎全不见于秦简。这 不可用秦简残缺来解释。因此匆忙称秦简卦占书为5归藏6恐怕不妥当。廖名春先生称之 为5归藏6易中的5郑母经6, 虽比称5归藏6为胜,却是建立在两大类 要求 对教师党员的评价套管和固井爆破片与爆破装置仓库管理基本要求三甲医院都需要复审吗 很高的假设条件 上。即: ( 1)两辑本未见篇名的条文必须假定它们全出在5郑母经6中, 而这却很难验证; ( 2)辑本5启筮6篇中见于秦简的两条文,必须假定它们/本为5郑母经6的文字, 后人误引0 为出自5启筮6篇。然而笔者核验马氏辑本中的这两条文,其一既有5文选6卷四李善注引, 又有5太平御览6卷 82与卷 177两次引,另一条5启筮6条文,既有唐5初学记6卷 22引,又 见5太平御览6卷 82引,同一条引文的长短亦不一样, 很难说是多人多处都属误引了。笔 者的意思是,不如把秦简卦占书,称为5归藏6摘抄本为宜。 大家知道, 楚人信鬼神而嗜卜筮,秦简卦占书当是楚人以流传于中原的5阴阳卦6(其 一本曾入魏王冢, 而自晋5中经6后人们称其为5归藏6)为底本, 专摘抄其 64卦占部分而 成。这即是说秦简卦占书,实质是以 64卦占为主题的5归藏6易的摘抄本, 当以称之5归藏 22 64卦占6为宜。至于5阴阳卦6中诸如5本蓍6、5齐母经6、初经卦等等,以及5启筮6篇中不 少内容,由于与摘抄本主题无关而未被秦简录入其中。楚地流行的5归藏# 64卦占6抄本 可能不止一种。据王文5概述6言: 这批秦简/一种宽而薄、一种窄而厚0, 卦名/重复的有 23个, , 卦辞也有一部分重复0, 故而我们赞成他的推断: /这批5归藏6简,应有两种抄 本0。然而问题不仅仅如此。从王文5概述6记载))) 其 42号简渐卦与 45号简誊卦,在紧 接卦名之后,二者竟有长达 25字(含重文)的一段文字全同,其后文字又不同来看,秦简中 的这两种5归藏6摘抄本, 各自所据的底本也不相同。一种是晋以降各种5归藏6传本的祖 本5阴阳卦6,另一种则是与5阴阳卦6大同小异的我们尚未见过的5归藏6本子。由于二者 的内容、体例极其相似,故可以认为二者都是同一祖本(比如说是5坤乾6)的不同改编本。 将来正式出版时须按竹简形制将这两种5归藏6摘抄本区分为甲、乙两种为当。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5归藏#64卦占6每卦筮例的求筮人大多是三代及三代前的著名 人物: 如周武王、殷王、夏启、后羿、黄帝、炎帝、蚩尤等等, 唯有两枚秦简言及春秋时筮例, 其求筮人:一为/宋君0、一为/平公0, 此二人名可互训, 其实为一人))) 宋平公, 此公于公 元前 575- 532年在位,比孔子得5坤乾6的前 492年还要早 80- 40年,这新鲜的/今王0筮 例,还来得及被宋人编入5坤乾6中,而一直保留在传入魏国的不同的5坤乾6修订(或改编) 本中,从而也保留在以魏国5阴阳卦6为底本的秦简5归藏6摘抄本中。这一事实似可证明 如下三点: (一)西晋以来的各种5归藏6文本和传注所征引的5归藏6文字的共同出处 ))) 汲冢书5阴阳卦6,当系卜商子夏将宋国卦书5坤乾6传入魏国后修订、改编而成的。子夏弟 子编出了不只一种内容大同小异的5坤乾6修订(或改编)本, 其中有一种曾入藏魏王墓而 被西晋人所得, 以5归藏6之名流传下来了。(二)历代5归藏6 (包括战国5周礼6所言5归 藏6)的始祖本, 当为孔子所得的5坤乾6。但5坤乾6并非殷代遗书,它是殷人后裔 ))) 宋国 人按照祖宗流传下来的殷代筮法重新编造的筮书。(三)秦简5归藏#64卦占6中两条有关 宋平公的筮例, 足以证明宋5坤乾6成书的年代必在宋平公即位之后, 在孔子之宋之前。这 也就是说历代5归藏6可追溯到的始祖本5坤乾6的成书,必在公元前 575- 492年这段时间 内。与东汉至今的许多学者的猜测恰恰相反,该书远远晚于5周易6的出现。 另外从孔子以5坤乾6观/殷道0看, 以5坤乾6为祖本的各种5归藏6文本都沿袭了殷代 较为原始的卦占方法,历代5归藏6传本和秦简5归藏6的两种摘抄本均不见爻辞, 即为明 证。将 64卦按爻系上了 384条爻辞,确实是周人的一大发明和进步。古人云: 5归藏6以 不变为占,其实是指5归藏6只有本卦而无变卦,不以爻辞为占。 参考文献: [ 1]荆州地区博物馆.江陵王家台 15号秦墓[ J ] .文物, 1995,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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