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扩张主义和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关联

西华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二 ○○六年第一期　 109　　 中图分类号 : G05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672 - 9684 (2006) 01 - 0109 - 04 美国扩张主义和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关联 ① 罗文彦 (四川大学外国语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4) 摘　要 :孤立主义和扩张主义是在美国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却又貌似迥异的两项重要外交政策。本文从美国历史、文化背景入 手 ,通过对二者的分析和比较 ,得出它们是受“天赋使命”观和务实精神这两种美国传统文化影响 ,在特定历史时期为追求最大程 度的国家利益而采取的不同手段的外交政策。同时揭示出二者相互渗透 ,互为作用共同服务于美国国家利益的紧密联系。 关键词 : 孤立主义 ;扩张主义 ;“天赋使命 ”观 ;务实精神 EXAM IN ING THE RELAT IO NSH IP BETW EEN AM ER ICAN EXPANS IO N2 ISM AND ISOLAT IO N ISM FROM THE PERSPECT IVE O F AM ER ICAN CUL TURAL BACKGRO UND LUO W en2yan (College of Foreign L anguages and Cultures, S ichuan U niversity, Chengdu 610064, Ch ina) Abstract: Isolationism and expansionism are two signifinant and seem ingly contradictious foreign policies in Ameri2 can history. Through analysis of the background of American history and culture, this thesis reaches the conclusion that they are distinct foreign policies influenced by the American M ission and the Pragmatic Sp irit for seeking na2 tional interest in special history periods. It reveals the two policies’inseparable relationship with affecting each oth2 er and together serving for American national interest. Key words: isolationism; expansionism; American M ission; Pragmatic Sp irit 　　正式确立于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 ( George W ashington 1732 - 1799)《告别词 》中的孤立主义外 交原则作为这个新生国家首项明确的外交政策对其 国家命运、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而自门罗主义 (最早是门罗咨文 )所发展的扩张主义原则 ,经历了 大陆扩张、海外扩张、乃至现在仍进行的全球扩张时 期对美国外交政策同样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针对 这两种影响深远而在内容及理念上大相径庭甚至彼 此矛盾的对外政策 ,难免不会使人产生扩张主义是 否是对孤立主义的背叛这样的疑问。本文透过美国 文化、历史背景试图来解答这一疑问并揭示出二者 共同服务于美国国家利益的紧密联系。 一 “一个国家的文化传统、它的凝聚力和影响力 , 是构成该国综合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一个国家要 维护的利益 ,也包含着其文化方面的利益。文化不 仅在确定国家对外政策目标中起着重要作用 ,而且 对一国对外政策的手段、方式和风格产生着巨大的 影响。”[ 4 ]美国也不例外 ,当它作为一个主权实体开 始发展与外部国家的关系时 ,文化因素便在美国对 外关系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给美国对外关系 打上了明显的本民族文化特征的烙印。美国文化源 于英国盎格鲁一撒克逊白人传统文化 ,但决不是这 种传统文化的简单延伸 ,而是在开拓一个新大陆过 程中形成的有别于其他国家的独特文化 ,是欧洲文 明与美洲荒原新的历史经验结合。 ① 收稿日期 : 2005 - 05 - 08 作者简介 :罗文彦 (1980 - ) ,女 ,四川南充人 ,四川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主要从事美国文化研究。 110　　 　美国扩张主义和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关联 　罗文彦 在这种独具特色的美国文化中 ,“天赋使命 ”神 话和务实精神是其最为显著的两个特点 ,也是美国 人价值观的基础。“天赋使命 ”神话源于美国殖民 地时期的清教“宿命论 ”观点。来自欧洲的北美早 期移民是原本希望在故土继续推进宗教改革运动 , 建立基督教世界的楷模 ,实现他们拯救和复兴世界 梦想的清教徒。但是随着王室日益加剧专治统治并 开始对威胁其统治基础的清教徒进行迫害时 ,许多 清教徒只好离开故土 ,在海外寻找他们实现宗教理 想的新天地。当他们踏上北美大陆后 ,就把建立一 座“山巅之城 ”作为自己的目标 ,幻想把这块大陆建 成人类文明的“榜样 ”和“希望之乡 ”,使之成为“世 界的未来 ”;而他们自己就是上帝的选民 ,是受上帝 之托 ,来实现上帝赋予的“拯救 ”世界的特殊使命。 到了 19世纪 40年代 ,这个神话发展成为“天定命 运 ”说。它的信奉者宣称 ,美利坚民族是最优秀的 民族 ,他们“有征服劣等民族的权利 ”从而为日后唯 我独尊的“种族主义 ”心态打下了基础 ;同时美国作 为上帝选择的一个特殊国度 ,具有帮助改造落后民 族的能力和“使命 ”,向“荒野 ”传播“文明 ”担当教 化弱小民族的“救世主 ”。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于美 国白人文化之中 ,深深影响着美国人对外部世界的 看法和态度。当美利坚合众国作为一个主权实体与 其他国家开展外交关系时 ,这种使命观对政府决策 者的思想产生了深刻影响 ,并在美国对外政策中体 现出来 ,成为表现在美国对外关系中的一个显著特 征。 同时美国文化在根性上向来注重实际 ,讲究功 利 ,骨子里渗透着浓厚的商业气息 ,这是早期移民在 征服茫茫荒野过程中形成的一个传统。那些出于各 种目的来到北美大陆的移民们尽管在这个一望无际 的广阔天地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 ,但大自然“恩 赐 ”给他们的并不是坐享其成 ,而是需要极其艰苦 的奋斗才能使这块未曾开垦的大陆为其所用 ,实现 发财致富的愿望。加之水土不服和间或与当地土著 部落的紧张关系 ,虽然早期移民怀抱的信念在支撑 他们的精神上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但真正使他们 能够在这块大陆上生存下来的却是务实的实干精 神。他们把吃苦耐劳、勤俭奋斗、一往无前的务实精 神深深根植于在这块大陆上形成的文化之中 ,成为 以后美利坚民族推进国家向前发展时所表现的明显 特征 ,贯穿于延续数百年的征服过程中。甚至早期 移民信奉的新教也一开始就以极强的务实精神把自 己与罗马天主教和东方的一些宗教区别开来。它倡 导把人们得到上帝的拯救从虚无缥缈的“来生 ”世 界拉回到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中来 ,人们只有以务 实的精神才能实现财富 ,成为“上帝的选民 ”。受务 实精神的影响 ,抽象思辨的研究在美国几乎没有市 场 ,而应用科学却在美国备受青睐。美国人在科学 研究上的功利性和实用性也令欧洲人望尘莫及。在 这样的文化氛围下还培植出了在西方哲学史上影响 甚大的实用主义哲学思潮 ,为务实精神提供了理论 依据。因此 ,“务实 ”作为美国文化的一种价值观 , 在外交领域中同样对美国决策者制订和执行对外政 策发生显而易见的影响。 二 孤立主义外交政策是美国最早确立的外交政 策 ,也是 20世纪 40年代之前影响美国处理外部关 系的重要外交政策之一。它多次变换脸谱以适应美 国各个时期的需要 ,往往与中立主义 ,不干涉主义 , 航海主义 ,不卷入联系在一起 ,在解释上有极大伸缩 性和模棱性。美国历史上的“孤立 ”是在特定时期 所处的一种状态。这种孤立决不是画地为牢 ,自缚 其身 ,更不是权宜之策 ,而是受文化传统和实际需要 影响的产物。美国初期移民怀着创造一个不同于欧 洲的全新世界的梦想来到新大陆 ,把自己与腐败和 压迫的欧洲隔离开来的观念逐渐取代了对母国的依 恋之情 ,在移民群体中形成了一种普遍的孤立情绪 , 在他们的行为中反映出来。其后英国对殖民地政治 压迫和经济掠夺的加深 ,欧洲大国不顾殖民地利益 相互之间发生的掠夺性战争 ,促使北美大陆的孤立 情绪更为强烈。独立战争后来自美国外部的威胁并 未减弱。一些欧洲国家对这个新独立的国家多持有 戒备之心 ,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美国的外交举措 ,力图 给美国的发展设置障碍 ,以免形成强大的竞争对手。 加之建国初期美国国力弱小 ,无力与英法等欧洲列 强相抗衡。面对此种险恶的国际环境 ,受务实精神 影响的美国政府这一时期的决策者采取了一系列具 有孤立主义倾向的政策。他们利用浩淼大洋带给欧 美两大陆这道地域上的天然屏障 ,一方面使欧洲国 家望而却步 ,打消把美洲纳入大国竞争场所的意识 , 另一方面使美国不卷入大洋彼岸的政治纷争 ,专心 致力于国内建设 ,韬光养晦为日后的海外扩张争霸 积蓄实力。 1796年 9月 17日华盛顿总统在宣布退出政坛 时发表了致全国人民的《告别词 》,系统地阐述了孤 立主义基本准则。《告别词 》指出 :“欧洲有一系列 与我们无关 ,或关系非常微小的根本利益 , ⋯⋯欧洲 必然经常陷入纷争 ,而这些纷争在实质上与我们毫 西华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二 ○○六年第一期　 111　　 不相干 ”,因此卷入欧洲的政治是极不明智的。他 认为 ,“我们超然世外 ,这使我们可遵循一条不同的 路线 ”,既“在发展我们的商业关系时尽可能避免同 外国发生政治联系 ”。他指出 ,美国遵守同外国签 订的既有条约 ,但“仅此而已 ”,“我们真正的政策 , 乃是避免同任何外国订立永久性同盟 ”。暂时性同 盟仅是“应付紧急事变 ”的权宜手段。[ 2 ]这样传统的 孤立思想上升为方针政策 ,美国外交政策也第一次 确立下来。但美国的孤立从来不是对外界的绝对隔 绝 ,而是在美国历史上具有相对的含义。首先 ,政治 和外交上的孤立不等于在经济上同外界隔绝。美国 的孤立根本上不同于近代封建国家的闭关锁国。它 不会中断与外界的商业联系 ,具有强烈的资本主义 外向性。其次 ,在政治上与外交方面也不是绝对地 同外界隔绝。他们利用地理上的孤立状态 ,与欧洲 保持一种不即不离的关系 ,以便在同欧洲列强争夺 殖民地和市场的竞争中 ,保持行动自由。最后 ,孤立 主义主要是美国针对欧洲的外交政策 ,而对美洲及 亚洲则是积极进行干涉和扩张。孤立并不意味着停 止向大陆内部开拓奋进 ,对欧洲的孤立 ,是用来保障 在美洲扩张的行动自由。孤立本身就包含有防御与 扩张两重含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美国经济与军 事实力大增 ,实现世界领袖的梦想更加迫切。加之 生活在一个相互依存的世界中 ,全球化进程加剧 ,孤 立主义的基础产生了动摇 ,孤立局面已与社会发展 的大势相悖 ,不能再有效地维护美国的外部利益 ,因 此退出美国政治舞台也就成为历史的必然。与此同 时一股新孤立主义思潮开始涌现。它的口号是减轻 美国的海外负担 ,防止美国的衰落。其中心思想是 集中注意力于国内问题 ,减少美国的海外政治军事 义务。由于美国现在处于众所周知的唯一超级大国 地位 ,新孤立主义只能作为牵制政府政策而起作用 , 远远不能阻止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继续发挥重大作 用。但作为美国人意识形态中一种深层的文化积 淀 ,在遇到合适的环境时孤立主义必然以不同的形 式对美国政治生活产生程度不同的影响。总的来说 从孤立主义政策中我们可以看到 ,正是美国决策者 们对美国所处的国际环境的清醒认识 ,把维护国家 的独立与发展置于任何其他考虑之上 ,以确保国家 利益为原则 ,制订和执行了符合美国近期利益和长 期利益的外交政策 ,为美国的发展创造了一个相对 稳定的外部环境。他们那种在外交问题上灵活变通 的务实精神 ,为其后继者提供了“楷模 ”,形成了美 国早期外交的务实传统。 三 扩张主义外交政策是另一项对美国具有重大意 义且影响深远的外交政策。美国试图通过领土扩 张、经济扩张和文化扩张巩固和加强自身的政治和 军事实力 ,单向渗透自身的意识形态从而达到支配 其他国家的目的 ,完成最终实现世界领袖的梦想。 扩张是体现在美国白人文化中的永恒主题。来自不 列颠帝国的美国移民始祖很难说不受当时西方“文 明 ”向世界尤其是向尚未被欧洲人所知的地区扩张 的影响。但美利坚民族的扩张意识则主要起源于如 前所诉的“天赋使命 ”观。这种观念被寻求宗教自 由的新教徒带到了北美大陆 ,与征服洪荒莽野的务 实精神相结合 ,深深地扎跟于美利坚民族的意识中 , 正是在这种观念的驱动下 ,白人移民扬起了“文明 ” 征服“荒野 ”的大旗 ,不断向西部内地推进。因此 , 美国人认为扩张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而是反映出美 利坚民族蓬勃生气的开拓与冒险精神 ,实现他们传 播基督教文明、征服野蛮民族和落后文明的神圣使 命。言下之意即美国的扩张是顺天应时 ,合乎情理 的。但建国初期 ,美国国力弱小 ,尚不具备与英法等 欧洲列强相抗衡 ,充当世界领袖的实力。因此决策 者们采取了孤立主义外交政策 ,集中注意力于国内 发展 ,积蓄实力为日后的扩张打下基础。然而这并 不意味着美国与外部完全隔离。19世纪 20年代俄 国要求攫取北美大陆西北沿岸地区 ,以及拉丁美洲 国家争取独立的斗争。美国总统门罗 ( James Mo2 moe 1758～1831)抓住了这两个问题所提供的机会 , 宣布不能再把西半球视为征服或殖民的目标。在致 国会的年度咨文中 ,他提出了“美洲体系原则 ”、“互 不干涉原则 ”和“不准殖民原则 ”三项基本原则。这 三项原则相互关联 ,相辅相成 ,构成后来称为“门罗 主义 ”的政策体系。“它们的核心是同欧洲的外交 体系相对抗 ,在当时有防卫性的一面 ,但排斥欧洲是 为了拓清地盘 ,由美国来取代欧洲列强在美洲的地 位 ,从而为美国称雄美洲奠定了“理论 ”基础和战略 方针。”[ 5 ] 19世纪 40年代美国总统波尔克 (Jamesk. Polk 1795 - 1849)在年度咨文中不但重申了门罗主 义的原则 ,还作了一些重要的补充和解释即美洲人 民的“命运 ”不过是最终合并于美国 ,所谓“不准干 涉 ”,只不过是不准欧洲干预美国在美洲任意合并 他国的权利。这样就为门罗主义的历史开辟了一个 新纪元 ,为美国的扩张活动创造了浓烈的舆论气氛。 这以后 ,就是将扩张口号和扩张政策转化为扩张行 动。 112　　 　美国扩张主义和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关联 　罗文彦 虽然美国的版图扩张再没有超过格南德河以南 的地区 ,但美国却通过杜撰的“政治引力法则 ”逐步 完成了在西半球的扩张过程。根据这种“法则 ”美 国政治制度优越 ,民主制度完善 ,随着时间的推移 , 落后的近邻势必会被吸收到美国的怀抱 ,而这种引 力像自然法则一样是无法逆转的 ,这样就确立了美 国在这一地区的霸权地位。19世纪 80年代美国的 工业生产产量赶上了英国而居世界第一位 ,经过十 年的发展 ,美国的工业生产总额占全世界的 31% , 此时英国占 22% ,德国占 14% ,法国占 8%。这种 迅速膨胀的经济不仅为美国从自由资本主义过渡到 垄断资本主义奠定了必要的物质基础 ,而且也为其 推行全面扩张政策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后盾。另一方 面 ,为了与飞速发展的经济相适应 ,美国必须积极扩 大对外贸易和开拓海外市场 ,把从国外市场上获得 的利润或原材料源源不断的流入美国 ,刺激美国经 济周期朝着更高的水平发展。但美国对海外的经济 扩张还包含着更深层的目的 ,即想使一个统一在美 国价值观之下的西方自由市场经济为基础的世界早 日到来。除此之外 ,为了实现成为世界领袖的最终 目标 ,美国还采取文化输出的方式 ,面向全球进行文 化扩张。美国政府要求或强迫其他国家接受美国的 文化价值观反映出了美国人的“救世主 ”心态 ,其形 式是一种单向的文化渗透 ,其目的也完全超出了文 化交流的本来意义 ,而是试图使多元文化世界归总 到一种文化的统治下来。这样就使维系他国的本民 族精神和文化传统发生了动摇。思想意识上的“美 国化 ”将为美国实现其外部利益清除一切潜在的障 碍。总之 ,文化输出就是实现美国一统天下的全球 霸权梦的一种手段。现在虽然领土扩张已经成为过 去 ,经济扩张也在采取更为隐蔽的形式 ,文化扩张也 往往遇到异族他国的抵制 ,但作为一个所谓“奋勇 向前 ”的民族 ,美国不会放弃“上帝赋予他们在尘世 履行的一项特殊使命 ”。受这种“天赋使命 ”观的影 响及国家发展的现实需要 ,美国会更加强调一种无 形的扩张 ,用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和无孔不入的文 化价值观潜移默化地影响它认为需要“教化 ”的国 家 ,并且把美国文化中这一永恒的追求继续在外交 关系中体现出来 ,成就其世界领袖的梦想。 结 　语 由此可见 ,虽然从表面上看 ,孤立主义似乎与扩 张主义毫无关联 ,把一个貌似与外界不发生联系的 国家说成是扩张性的显然是自相矛盾 ,在逻辑上难 以成立。然而 ,美国的孤立主义由于在历史上具有 特殊的含义 ,所以并不与美国的扩张发生冲突 ,相反 在一定的范围内有效地保护和促进了美国的扩张主 义。实际上 ,美国根据务实精神制订的孤立主义外 交原则就是想束缚欧洲国家的行为 ,而使自己在外 交上进退自如 ,使欧洲国家难以对美国在美洲大陆 的扩张行为提出异议 ,设置障碍 ,为以后实现自我 “使命 ”打下基础。而扩张则是“完成特殊使命 ”的 “天赋使命 ”观与追求本国利益的现实相结合的产 物 ,一方面借着美国传统文化中的价值观来实现既 定的实用目标 ,另一方面则用这种虚幻的“理想 ”来 证明自己非人道行为的合理性。因此 ,孤立主义与 扩张主义是在“天赋使命 ”观和务实精神的文化背 景下形成 ,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为美国争取最大程度 的外部利益的不同手段。当二者体现在美国对外关 系时 ,不是相互制约 ,彼此不容 ,而是互为作用 ,密不 可分。它们的目的都是使美国在特定时期的外部利 益得到最大限度的实现。 参考文献 : [ 1 ]　S. F比米斯. 美国外交史 (第一分册 ) [M ]. 上海 :商务印书馆 , 1985. [ 2 ]　Sd. Henry Stoele Commager. L iving D ocum ents of Am erican H istory [ C ]. 北京 :美国驻华大使馆新闻文化处出版 , 1985. 169 - 175. [ 3 ]　冯泽辉. 美国文化综述 [M ].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 2002. [ 4 ]　王晓德. 美国文化与外交 [M ]. 北京 :世界人民出版社 , 2002. 2. [ 5 ]　杨生茂. 美国外交政策史 (1775 - 1989) [M ]. 北京 :人民出版社 , 1991. 99. [ 6 ]　赵学功. 当代美国外交 [M ].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 2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