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唐代_胡马_引进及其历史作用

天津师大学报 一 九八八 年第四 期 关于唐代“胡马 ”引进及其历 · 史作用 马 俊 民 唐朝是中国封建社会中的一个气势磅礴 、 辉煌 灿烂的时代 。 造成这一时代的原因种种 , 其中一个 重要原因是唐政权推行了一种 比较开放的政策 , 敢 于对外交流 , 善于吸收融合各兄弟民族以及国外的 优秀东西 , 为我所用 。 本文仅就唐代为 了发展养马 业 , 如何千方百计地引进品种繁多的 “ 胡马 ” 及其 历史作用 , 做一初步的探讨 , 从中也可以看出唐朝 这一政策的特征 。 “ 胡马 ” 引进的种类 在我国古代史中 , 中原王朝引进周边少数民族 以及外国马种的事例 , 是屡见不鲜的 。 但 “ 胡马 ” 引进能象唐朝那样规模巨大 、 品种繁多 , 则是绝无 仅有 。 据笔者搜集载籍中的零散材料 , 知唐代引进 边区少数民族及外国马匹的种类就达 种之多 , 现 按产地的大概方位分列其名如下 ① 北部地区 从我国内蒙到蒙古和苏联西伯利亚 一带 有骨利干马 、 结骨马 又称坚 昆马 、 嘴夏斯 马 、 悉密马 、 拔曳 野 固 古 马 、 同罗马 、 薛 延陀马 、 仆骨马 、 阿跌马 、 契马 、 芯羽马 、 突厥马 、 蹄林州甸利羽马 、 理绝马 、 俱罗勒 勃 马 、 阿史德马 、 思结马 、 解薛 萨 马 、 奴刺马 、 苏农马 、 阔阿史德马 、 拔延阿史德马 、 舍利叱 吐 利马 、 阿史那马 、 绰马 、 贺鲁马 、 浑 马 、 较 马 国 马 、 大汉国马 , 共 种 。 西部地区 从我国甘肃 、 宁夏 、 青海 、 新疆 , 到中亚 、 西亚一带 有葛逻马 、 康 国马 、 甸 利 羽 马 、 契落马 、 奚结马 、 康易利马 、 沙 陀 马 处 月 马 、 吐火罗马 、 高昌马 、 龟兹马 、 疏勒马 、 姗宾 马 、 安国马 、 东安国马 、 吐谷浑马 、 大食马 、 突骑 施马 、 鼠尼施马 、 俱密 蜜 马 、 处密 蜜 马 、 党项马 、 骨咄马 、 石国马 、 东曹国马 、 于闻马 、 识 匿马 、 拔汗那 宁远国 马 、 可汗 那马 、 西 曹 国 马 、 史国马 、 米国马 、 谢咫国马 、 施 陀 拔斯单 国马 波斯马 、 西突厥马 ② , 共 种 。 东北地区 包括我国河北省北部和东北三省以 及朝鲜一带 有契丹马 、 奚马 、 室韦马 、 渤海鞋幅 马 、 新罗果下马 、 百济果下马 、 新罗 小 马 、 高 丽 马 , 共 种 。 西南地区 包括我国四川西部 、 云南 、 西藏及 印度境 有南诏马 、 吐蕃马 、 夭竺马 , 共 种 。 地域暂不清楚的有 种 , 即余没浑马 、 赤马 、 热马 、 葛罗枝牙马 、 阿艳马 、 安慕路真马 、 安赊和 马 、 丹州马 ③ 、 苏颇 吉 利发屋兰国马 、 处芯山 马 从上可见 , 唐政府引进 “ 胡马 ” 种类最多处首 推西部地区 , 其次北部地 区 , 再次东北地区 , 而 以 东南地区最少 , 这也反映了唐朝周边出产 良马程度 不 同的概况 。 同时 , 我们还可 以看到 , 唐代引进边 区少数民族及外国马匹地域之广阔 东 自朝鲜 , 西 至 阿拉伯 , 北 自苏联西伯利亚 , 南到印度 ④ 。 由于读书不周 , 或史籍有间 , 笔者所统计的引 进马种必有遗漏 ⑤ , 但仅就此我们也不难看到唐代 在开放政策的指引下 , 大量引进 “ 胡马 ” 为我所用 的盛况 。 “ 胡马 ” 引进的主要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互市 唐代引进 “ 胡马 ” 的方法有多种 , 最主要的是 通过互市 。 唐政府为 了大量买进 “ 胡马 ” , 在边区设 置了专门机构 “ 互市监 ” , “ 掌诸蕃交易马 、 驼 、 驴 、 牛之事 ” 。 上受所在地州府和中央少府监双重 领导 ⑧。 后使职差遣制盛行 , 又设置 了 “ 市马使 ” 、 “印纳使 ” ⑦。 唐中央政府还直接派遣官员到遥远 的地区寻求 良马 。 早在贞观十五年 , 唐太宗乘立西 突厥叶护可汗之机 , 就 “ 令人 ” 多带金帛 “ 历诸国 市马 ” ⑧。 此后 , 派出购买 “ 胡马 ” 的官员接连不 断 。 开元 、 天宝年间 , 唐派出的买马官常以宦官充 任 , 并带专门的使衔 。 宦官刘元尚即以 “ 大食市马 使 ” 、 “ 骨利干市马使 ” 的头衔 , 一次 远 到 阿 拉 伯 , 一 次远到西伯利亚一带购买 良马 ⑨。 此外 , 唐 边防将领也可以购买 , 王忠嗣任河东 , 朔方节度使 时 , 即大量购买少数民族马匹 。 唐敏府用以购买 “ 胡马 ” 的物资 , 最主要的是 绢帛。 中唐前唐以绢易马的主要对象是突厥族 。 早 在李粼起兵太原时就与东突厥沟通 了贸易关系 , 购 买 了康鞘利 “ 来太原交市 ” 的好马五百匹 ⑩。 唐太 宗时东突厥内附后 , 这一贸易关系迅速扩大 , “ 国 家买突厥马羊 , 突厥将国家彩帛” 。 高宗朝后期 和武则天朝三 四十年双方关系趋于紧张 , 贸易受到 影响 。 但到开元年间毗伽可汗继位后 , 双方在恢复 友好关系的基础上 , 绢马贸易也发展到了一个新水 平 。 开元十五年在朔方军西受降城设置了专门的绢 马贸易市场 , 唐每年用绢帛 数十 万匹 换 取 突 厥 马 ⑩ , 可见互市规模之大 。 唐前期也不断购买西突 厥马 。 如高宗永徽年间曾令高德逸在贺鲁所控制的 西域地辱买马 ⑩ , 其中当有西突厥马 。 开元时安西 镇是唐的一个买马点 , 西突厥突骑施部交河公主一 次即 “ 以马千匹 ” 到这里与唐互市 ⑩。 附提一句 , 即在突厥 “ 君长北蕃 ” 时 , 唐购买 突厥马的同时也夹杂北方其他少数民族马 。 唐玄宗 《勒突厥可汗书 》中就反映出突厥卖给唐马中兼有 坚昆等 “ 诸蕃马 ” 。 中唐后回绝代替了突厥而成为唐北境一个强大 的少数民族政权 , 它与唐中央政府长期保持了密切 的友好关系 , 并成了唐绢马贸易的主要对象 。 其时 间之长 , 从肃宗至武宗 , 历经 个唐帝 , 长达 余 年 , 其规模之大 , 比唐前期唐与突厥的绢马贸易有 过之而无不及 。 唐也以绢换取吐蕃等西南部少数民族马匹 。 如 元和十一年伐蔡州吴元济 , 宪宗 “ 命中使以绢万匹 市马于河曲 ” ⑩。 文宗时也用绢五万匹在“ 河西道 ” 一带购得三千余匹吐蕃等少数民族马 。 在中国宋 、 明史上影响颇大的茶马贸易 , 也在 唐代开其先河 。 《封氏闻见记 》 卷 《 饮 茶 》 记 载 唐以前我国南方人民即已饮茶 , 唐开元中 , 北 方饮茶也成习俗 。 随后饮茶又 “ 自中地流于塞外 ” , 致使 “ 回鹤入朝 , 大驱名马 , 市茶而归 ,, 。 考著者 封演为玄宗至德宗朝人 ⑩ , 他所说 “ 回鹤入朝 , 大 驱名马 , 市茶而归沙 , 当在肃 、 代 、 德宗三朝 , 因 为中唐后唐与回鹤才出现大规模的贸易关系 。 然而 这时有如此大量的茶马贸易 , 其滥筋当在玄宗朝 。 历来茶马互市之始多追溯到五代 , 实失之 于迟 ⑩。 德宗建中二年 , 常鲁出使吐 蕃 , “ 烹茶帐中 。 ” 吐蕃赞普也拿出了寿州茶 、 舒州茶 、 顾诸茶 、 薪门 茶 、 昌明茶 、 湛湖茶等⑩ , 可见这些唐代名茶 , 最 迟德宗时就已经传入吐蕃 , 联想北宋时四川同吐蕃 茶马贸易的盛况 , 难以排除唐代茶叶输入吐蕃有茶 马互市的途径 。 唐代购买 “ 胡马 ” 的市场在何处 史糟没有明 确的记载 , 只能通过有关的零星史料加以钩沈 。 中唐前 , 唐官方的市马点大约有以 一 下儿个 其一 , 营州 治所今辽宁朝阳 。 隋开皇年间 韦艺任营州总管 , 即在此地与 “ 北夷 ” 贸易 , 大发 横财 ⑧。 唐朝 , 这一地区的商业往来更加兴隆 , 唐 政府在这里设置 了互市监 , 专掌与少数 民 族 的 贸 易 , 还明文 规定 关于下班后关闭电源的规定党章中关于入党时间的规定公务员考核规定下载规定办法文件下载宁波关于闷顶的规定 , “ 其营州管内蕃马出货 , 选其少 壮者官为市之 ” ⑥ 。天宝年间平卢衙前兵马使 驻地 营州 杨文晦一家 , “ 世掌诸蕃互市 ” 。 史籍中还 反映了唐在营州与契丹长期 “ 互商 ” ⑦。 可见营州 在唐前期就是一个重要的官方贸易市场 , 而购买契 丹 、 奚 、 室韦 、 鞋辐等东北兄弟民族马匹当是贸易 的一大宗 。 其二 , 幽州 治所今北京市 。 幽州在唐朝也 是一个重要的贸易集散地 , 这里聚集了 大 批 “ 胡 商 ” , 购买 “ 胡马 ” 是唐官方贸易 一 大 宗 。 安椽 山 、 史思明都在这里做过 “ 诸蕃互市牙郎” , 而安 禄山任范阳 、 平卢 、 河东节度使时在 幽 州 “ 畜 单 于 、 护真大马习战斗者数万匹 ” , 其来源虽不免有 抢掠少数民族的 , 但相当一部分应是在幽州市场上 购到的少数民族好马 。 其三 , 西受降城 今内蒙杭锦后 旗 乌 加 河北 岸 。 《旧唐书 》卷 《突厥传 》载其 设于开 元 十五年。 但细读开元九年唐玄宗 《踢突厥 可汗书》 “ 国家旧与突厥和好之时 , ⋯ ⋯国家买突厥马羊 , 突厥将国家彩帛。 ⋯ ⋯自三四十年已来 , 不似旧时 法 , 总缘默吸可汗失信 , 遂令使命不通 ” ⑧。 说明 长寿二年默嚷攻灵州前 , 双方互市相当频繁 , 应有 固定的互市点 , 为西受降城互市的前身 。 而唐玄宗 在开元十五年批准 “ 仍以朔方军西受降城为互市之 所 , 每年资嫌帛数十万匹就边以遗之 ” 后 , 唐在西 受降城买突厥马不仅定点 , 而且定期 , · 从而更有利 于突厥马匹的稳定性引进 ⑧。 其四 , 云 中府 侨治今内蒙白城子 、 定襄府 侨治今陕西靖边东 。 据 《唐会要 》卷 《诸蕃 马印 》载 , “ 印马 ” 唐时此词也 含 “ 买马 ” 意 , 有些 “ 胡马 ” 归 “ 云中府管 ” , 有些 “ 胡马 ” 归定 襄府所管 , 可知这两地都是市马点 。 其五 , 朔方 治所今宁夏灵武 、 河东 治所 今太原 。 开元年间王忠用购买 “ 诸胡 ” 马匹 , 即 “ 在朔方 、 河东 ” , 而且 “ 每互市 ” , “ 忠嗣皆买 之 ” ⑩。 说明朔方 、 河东两节度使驻地都是唐官方 买马点 , “ 每互市 ” 三字还说明绝不是偶然为之 。 其六 , 安西 治所今新疆库车 。 《 资 治 通 鉴 》卷 载 , 开元十四年 , 突骑施交 河公 主遣牙 官 “ 以马千匹诣安西互市 ” , 当是与唐官方贸易 。 正因为如此 , “ 使者宣公主教 ” , 安西都护杜遇骄 横不满 , 才引起衅端 。 推知安西都护府所在地是唐 与西域诸族的马市点 。 其七 , 赤岭 今青海省西宁市西 。 开元年间 吐蕃请 “ 互市于甘松岭 , 宰相裴光庭日 ‘ 甘松中国 阻 , 不如许赤岭 ⑧ ”, 。 故知赤岭也是一个互市点 , 吐蕃马应是贸易的一宗 。 此外 , 唐高祖时还在 “ 北楼关 ” 和突厥颇利可 汗进行过互市⑧。 高宗时 , 一个姓周的馆陶县主薄 曾 “ 奉使于临渝关 今抚宁市东 牙市” 。 北楼 关地点不详 , 但在与突厥临界的边地当无疑 , 临渝 关界临东北契丹 、 奚等少数民族 , 这两个边地市场 似乎也应有马匹的交易 。 安史乱后 , 唐政权西北边界收缩许多 , 而河朔 又形成藩镇割据 , 因此边境贸易地点有很大变化 , 象赤岭 、 西受降城 、 营州 、 幽州 、 安西等马 市点 已 不复存在 。 检诸史籍 , 中唐后唐与回鸽长期 、 大规 模的边区马市主要在河东 。 当时 , 每次贸易 , 回鹤 驱马走阴山道 在今山西省北部 , 河东节度使要 派官员迎于边界 , 然后陪同至太原 , 双方 在 此 互 市 。 代宗时董晋和回绝可汗交涉绢马互市的问题 时 , 谈及负责买 回绝马的是 “ 边有司 ” , 似即指设 在河东的有关机构 ⑧。 中唐后唐与吐蕃的边境互市曾移至陇州 今陕 西陇县 , 那是在元和十年 , 吐蕃派人到 “ 陇州塞 请互市 ” , 唐答应 了这一要求 。 此外 , 唐后期买 吐蕃马还有蜀中一地 。 王建据蜀后 , “ 于文 今甘 肃文县 、 黎 治所今四川汉源北 、 维 治所今 四川理县东北 、 茂 治所今四川茂伙 市胡马 ” , 获马不少 ⑩, 推断其前不会没有。 由于河朔割据 , 陆路交通受阻 , 青州 治所今 山东益都 、 登州 治所今山东蓬莱 成了从海路 购进东北地 区马匹的重要地点 , 淄青镇 李 正 己 即 “ 货市渤海名马 , 岁岁不绝 ” ⑧。 唐代引进 “ 胡马 ” 的贸易 , 以唐中央政府控制 的官方马市为主 , 特别是唐前期 。 但也存在着民间 的马市 。 特别是唐高宗仪凤三年魏元忠上书请放宽 “ 马禁 ” 以后 , 允许民间购买少数民族良马 ⑩ , 民 间购买 “ 胡马 ” 逐渐增多 。 除私人直接买 “ 胡马 ” 使用外 , 更有商人于边区购买 “ 胡马 ” 牟利 。 唐后 期 , 党项马是商人购买的一大宗商品 。 唐宪宗时 , 居于有州 今内蒙鄂托克旗一带 的党项族 “ 部落 萦富 ” , “ 远近商贾 ” 带着 “ 杂增诸 货 ” 来 到 这 里 , “ 贸其牛马 ” 。 文宗大和 、 开成年 间 依然 如 此 。 后 由于有的边镇将领强暴贪婪 , “ 或强市其羊 马 , 不酬其直 ” , 引起党项族不满 , 民间贸易也受 到了影响 。 但宣宗朝双方又恢复了贸易关系 。 唐 政府还采取 了鼓励民间商人与党项贸易的政策 , 下 诏说 “ 边境切招引商旅 , 尽使如归 , 除禁断兵器 外 , 任以他物于部落往来博易 ” ⑩。 正 因为唐代商 人购买党项马的贸易很兴隆 , 元镇的诗 歌 中 竟 把 “ 北买党项马 ” 概括为典型的商业活动之一 ⑩。 此 外 , 有些官员也殉买 “ 胡马 ” 牟利 。 安史叛乱 , 唐 西北边兵东调作战 , 吐蕃乘机攻 占陇右 , 唐国家养 马业受到很大的破坏 。 由于国内马匹缺乏 , 一些奉 命出使少数民族的唐官员 , 常常 “ 多私贵结絮 , 蕃 中市马姐 以规利 ” 。 整个唐代通过互市购进 “ 胡马 ” 的数量 , 由于 史料缺乏 , 难以确知 , 但仅从中唐后唐宫方钩买回 绝马的数字 , 可略见一斑 。 史载肃宗乾元后 , 回纭 “ 岁以数万 马 求售 ” , 今按五万匹计 。 唐代 宗时规定回绝 “ 岁送马十万匹 ” ⑧。 德宗朝购马数 量降低 , 每次互市 “ 不过千匹 ” , 今每年以千匹 计 。 宪宗朝双方约定年互市额为六千五百匹 , 但实 际回绝年卖给唐马常达万 匹 , 今以八千匹计 。 宪 宗朝以后史载细如 , 每年暂以购买五 千 匹 马 计。 这样估计从乾元元年 到开成五年 八 十余年匆 , 唐共买 回绝马约二百一十四万匹 。 考虑 双方关系有时恶化及其他种种因素影响贸易 , 即使 打去三分之一折扣 , 也达一百四十万余匹 , 唐购买 这些马约用绢五千八百余万匹。 。 若加上民间购买 回绝马匹 , 数字更加可观 。 “ 胡马 ” 引进的方法之二 —贡马 贡马也是唐政府引进 “ 胡马 ” 的一 条 重 要 途 径 。 通过贡马引进 “ 胡马 ” 的数量虽不如通过互市 买进的多 , 但有以下特点 一是品种最多 。 前列 种引进的我国少数民族和外国马 , 史籍明确记载由 进贡引进的达 种 其中有的进贡 、 互 市 双 轨 并 行 。特别是有些品种不见通过互市引进的记载 , 却 有贡马的记录 ⑩ 。二是马质更为优 良 。除象果下马这 样极少数供游乐的品种外 , 绝大多数都是高大晓健 的品种 , 载籍中常称 之 为 “ 良 马 ” 、 “ 好 马 ” 、 “ 名马 ” 。 比如吐火罗国的汗血马 , 东曹国的汗血 马 , 大食国的千里马 , “ 大宛马种 , 形容极大 ” 的 康国马 , “ 头类雍驼 , 筋骨粗壮 ” 的 骨 利 干 马 , “ 马至壮大 ” 的坚昆马 , 以及 “ 日驰数百里 ” 的南 诏 “ 越映骏 ” , 都是通过贡马引进中原的 。 特别是 贞观二十一年 , “ 骨利干遣使朝贡 , 献良马百匹 , 其中十匹尤骏 ” 。 唐太宗非常喜爱 , 亲自为这十匹 追风骏马起 了名字 “ 一 日腾云 白 、 二 日 皎雪骡 、 三曰 凝露 白 、 四 日元光嗯 、 五 日决波输 、 六日 飞霞 骡 、 七 日发电赤 、 八 日 流金骊 、 九 日翔麟紫 、 十 日 奔虹赤 ” , 并作 “ 叙文 ” 赞美其出众绝伦函 。 三是 贡者众多 , 次数空前 。 前述史籍有明确记载由进贡 引进的 “ 胡马 ” 种 , 即是 由 个我国当时边疆少 数民族政权以及外国政府进贡的 , 而实际贡马的当 超过此数 , 因为史籍必有漏载。 进贡次数空前可从 以下事例加以推断 。 大食国 、 吐火罗国 、 康国 、 坚 昆国 、 石国 、 骨咄国 、 拔汗那国都距唐遥远 , 但粗 略统计 , 史籍明确记载大食国献马六次 , 吐火罗国 献马四次 , 康国献马五次函 , 坚昆国献马六次含 , 而石国 、 骨咄国仅玄宗朝就各贡马四次 , 拔汗那国 则达六次之多 。 难怪 《新唐书 》说 , 象 “狡马 ” 、 “ 大汉 ” 等国 , “ 此皆古所未宾 者 ” , 但 在 唐 朝 时 , 都 “ 奉貂 、 马入朝 , 或一再至 ” ⑧。 唐代管理 “ 胡马 ” 进贡的机关是鸿肪寺 。 按制 度规定 , “ 四夷君长” 、 “ 海外 诸蕃” “ 所 献 之 物 , 先上其数于鸿护 ,, 。 其中贡奉的 “ 驼 、 马则陈 于朝堂 ” 。 而且 “ 献马 , 则殿中 、 太仆寺淮阅 , 良 者入殿中 , 姆病者入太仆 ” ⑧ 。 当然这一规定有时也 有变通 , 如进贡马不入京师 , 而在边州接受 。 天宝 六载 , 坚昆 、 室韦 “ 献马六十匹 ” , 即 “ 令于酉受 降城使 印 纳之 ” 。 当时我国少数民族以及外 国进贡马匹 的官员专称之为 “ 进马使 , ⑩。 贡马实质是唐政府与少数民族政权以及 外国互 市的一种特殊形式 。 一批一批的 “ 胡马 ” 随着进马 使贡给了 “ 天可汗 ” , 而大唐皇帝以恩赐的名义贫 给大量的绢帛、 茶叶又随着进马使的骆驼队带回了 本土 。 如代宗时 “ 回绝进马 ” , 唐设 宴 款 待 后 , “ 前后贵增彩十万匹而还 ” 。 “ 无数 铃 声 遥 过 债 , 应驮白练到女西 ” 。 在 “ 参天 可汗道 妙 上 , 在 “ 丝绸之路 ” 上 , 我国 内地盛产的纲帛 、 茶叶等大 量远销漠北 、 西方 , 而贡马是一种不 可忽视的贸易 关系 。 胡马引进的其他方法 与少数民族和亲取得纳聘的马匹也是唐朝引进 “ 胡马 ” 的途径 。 唐政权推行羁魔政策的一项重要 内容 , 即与周边诸族以及外国实行和亲 , 而他们的 贵族为了在政治上借助唐政权之声威 , 经济上获得 中原地区的财富 , 文化上吸取汉族先进 的 典 章 制 度 、 科学技术 , 也无不渴望娶 得 “ 天 可 汗 ” 的 公 主 。 从唐太宗贞观十三年十二月 以弘化公主和亲吐 谷浑王慕容诺易钵起 , 到穆宗长庆元 年 五 月 以 太和公主嫁回纭祟德可汗 , 前后和亲共 十 六 位 公 主 ⑩ , 其中宁国 、 咸安 、 太和公主都是皇帝亲生女 儿 。 而正是在和亲过程中 , 一些盛产 良马的民族纷 纷以 “ 胡马 ,, 做聘礼 。 吐 谷 浑诺易 钵 “ 请 婚 ” , “ 献马 、 牛 、 羊万 ” ⑧。 乾元元年回绝迎娶宁国公 主 , “ 献马五百匹 ,, 。 贞元四年回绝可汗喜于和 亲咸安公主 , “ 纳聘马三千匹 ” 。 唐朝引进 “ 胡马 ” 还有一种方法 , 即用“ 官爵 ” 换取少数民族马匹 。 开元二年 , 当时 “ 底马尚少 ” , 唐玄宗采取了应急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 命姜晦带 “ 空名告身三百 道 ”于 “ 六胡州 ” 今宁夏 、 内蒙 、 陕西交界一带 换取突厥 、 党项等马 , “ 三十匹马 ” 给一 “ 游击将 军刀 衔 。 开唐朝 “ 以官爵易马之始 ” 。 唐政府获取 “ 胡马 ” 的一种非常形式是战争 。 , 综观唐代历史 , 他与周边诸少数民族以及外国和平 友好的往来是主流 , 但有时也发生政治乃至军事冲 突 , 而每当唐统治者获得战争的胜利 , “ 胡马 ” 即 是其常见的战果之一 。 用这种办法获取 “ 胡马 ” 的 数量也是相当大的 。 唐在急需 “ 胡马 ,, 时还采取其他一 些 特 殊 方 法 。 武德年间 , 大乱之后 “ 中原少马 ” , 李渊令赵 文格到并州与李元吉 “ 诱至北蕃 , 市牛 、 马 以资国 用 ” 。 这是一种 “ 诱买 ” 的办法 。 他还让 郑 元祷 “ 贵女妓遗突厥始毕可汗 ” , 博取欢心 , 从而得到“ 赠 名马数百匹 ” 。 这实际是用 “ 女妓 ” 换取“胡马 ” 的办法 。 还有 “ 厚币和亲 ”利诱的办法 。 如李渊派李 玻见领利可汗谈和亲事 , 领利初甚傲慢 , “ 壤饵以 厚利 ” , “ 乃大喜 , 改容 加礼 , 因 遣使 随 入 献 名 马” 匆 。 诸如此类 , 不再护举 。 “ 胡马 ” 引进的作用 唐政府之所 以煞费苦心地通过 和 平 的 、 战 争 的 , 正常的 、 特殊的各种途径引进品种繁多的 “ 胡 马 ” , 因为它有着多方面的作用 。 首先是改良马种 。 我国中原地区产马不多 , 马 种不 良 , 所以中原王朝要紧殖高质量的马匹 , 必须 引进边地少数民族乃至国外的 良种马 。 早如周穆王 之 “ 八骏 ,, , 晋国的 “ 屈产 ” , 都是引进西北方的 马 。 而汉武帝伐大宛求汗血马 , 也是为了改良中原 地区的马种 ⑧。 在这方面 , 唐统治者更给以极大重 视 。 唐太宗刚继位 , 就令天下察访隋末失落的大宛 国所献的千里马 “ 师子独 ” 。 后在一家 磨 坊 中 找 到 , 虽然 “ 鬃尾焦秃 , 皮肉穿穴 ” , 但 “ 帝得之甚 喜 ” 。 通过精心喂养 , “ 仍 生 五 驹 , 皆 千 里 足 也 ” 。 为了大兴马政 , 唐初统治者积极发展国家养马 业 。 据 《大唐开元十三年陇右监牧颂德碑 》 “ 大 唐接周隋乱离之际 , 承天下征战之弊 , 鸡括残烬 , 得牡牡三千 , 从赤岸泽徙之陇右 ” , 设国家监牧繁 殖马匹 。 但这些靠国家行政手段 “ 鸿括残烬 ” 得来 的马种 , 质量不会很高 。 为了改 良马种 , 唐太宗迫 不及待地要获取 “ 胡马 ” , 为此竟令段志玄 “ 率兵 至青海夺吐谷浑牧马 ” ⑧。 贞观十五年 , 唐太宗派 张大师到西域册立西突厥叶护可汗 , 使者还没有归 还 , “ 又命使者多带金 帛 , 历诸国市良马 ” , 真 是 “ 胡马待之若渴 ” 而唐玄宗时 , “ 每岁资嫌帛 数十万匹就 西受降城 市戎马 ” 有两大目的 , 其 中之一即 “ 为监牧之种 , 由是国马益壮 ” 。 前文 所述唐政府通过互市买进大量而且品种繁多的 良种 “ 胡马 ” , 其主要用途即为改良马种 。 加以通过贡 马引进的 “ 胡马 ” 种类极多 , 更给马种改 良提供了 非常有利的条件 。 唐制规定 , 沿边互市监购进 “ 诸善 ” 马匹 , 其 中一部分要送给 “ 监牧 ” , 为改 良马种 、 繁殖优质 马匹使用 ⑩。 还严格规定了监牧里 “ 从 外 蕃 而 新 来 ” 马匹的合法死亡率和课驹率等 , 违者要受到惩 岁】⑩。 唐朝引进 “ 胡马 ” 的成效甚大 。 从提高马匹的 质量方面来看 , 这些引进的“ 胡马‘ “ 与中国之骏 , 同颁马政 ” , 新生的马匹不仅克服 了 “ 外域名马 ” 因 “ 砂碳且遥 , 蹄甲多薄 ” 的弱点 , 而且 “ 奇毛异 状 , 筋骨既健 , 蹄甲皆厚 , 驾御历 险 , 若 舆 辈 之 安 , 驰骤应心 ” 。 唐玄宗所乘的 “ 照夜白 ” , 以及 “ 一飞黄 ” 、 “ 浮云 ” 、 “ 五方 ” 等名骏 , 都是杂交 品种 ⑩。 著名的千里马 “ 青海憋 ” 是波斯马和吐谷 浑马的杂交品种 , 唐时这种 良马繁衍不断 , 如 “ 天 宝中 , 陇右奏有马生龙驹 ” , 正是 这 一 品 种 。 《新唐书 · 兵志 》说 “ 既杂胡种 , 马乃益壮 ” , 是对这一方面高效益的概括说明 。 从促进马匹繁殖 的数量来看 , 在唐代贞观至麟德马政 “ 兴盛期 ” , 仅国家 “ 监牧 ” 养马量即达 “ 七十 万 六 千 匹 ” , “ 复兴期 ” 开元 、 天宝年间 , 也有四十四万余 匹 , 达中国封建社会国家养马业的顶峰 , 这都和当 时能成功地引进 “ 胡马 ” 改良马种有密切关系 。 总 之 , 唐政府正是用引进 “ 胡马 ” 的办法弥补了自身 的不足 , 促进唐本土优质马匹的繁殖 , 从根本上满 足 自己军事 、 交通等各方面的需要 。 这里顺便说明 , 唐代大规模引进 “ 胡马 ” 改 良 马种 、 促进马匹繁殖虽 以官方为主 , 但民间也在同 步进行 。 前文提及唐代尤其是仪凤三年以后 , 民间 不断购买边区少数民族马匹 , 用这些马改 良马种当 是 自然之事 。 安史乱后 , 害玄宗匆匆入蜀 , 闲底中 大宛等外域名马散失 , “ 往往民间得其种而蕃焉 ” , 打破了唐政府对外域优异马种的垄断 , 这对民间马 种的改良以及养马业的发展 , 倒是一种极其有意义 的事情 唐政府引进 “ 胡马 ” 的第二个作用 是 增 强 军 力。 用于改 良马种的 “ 胡马妙 , 通过监牧改 良繁殖 了大量的优质马匹 , 军队就可以得到健马的充 足供 给 , 特别是唐主力军骑兵由此会 大 大 增 强 战 斗 力夕 。 这可 以称之为 “ 胡马 ” 引进间接为军事需要 服务 。 引进 “ 胡马 ” 有时还直接为军事需要服务 , 即充实军骑 。 李渊起兵时在太原购买 了五百匹突厥 马匹 , 就是为了装备骑兵 。 阿名中外的为唐初打天 下立下赫赫战功的 “ 昭陵六骏 ” 中的 “ 什伐赤 ” 、 “ 特勤骤 ” 都是 “ 胡马 ” 匀 。 唐政府引进 “ 胡马刀 充实自己的军骑 , 不仅增 强了本身的军力 , 同时削弱了周边少数民族贵族的 军事力量 。 高宗朝魏元忠上书中就指出 “ 虏以马为 强 ” , 提出要鼓励民间大量购买吐蕃马 , “ 以益中 国 ” , “ 渐灭胡虏之盛 ” 。 前文提及唐玄宗令在 西受降城大量殉买突厥马的又一 目的 , 即 “ 以助军 旅 ” ⑩。 而王忠嗣任朔方 、 河东节度使时更巧妙地 利用了这一策略 。 他 “ 每至互市时 , 即高估马价以 诱之 , 诸蕃闻之 , 竞来求市 , 来 辄 买 之 ” , 收 到 “ 蕃马益少 , 而汉军益壮 ” 的显著效益 ⑩。 唐前期引进 “ 胡马 ” 以促进唐本身马匹改良繁 殖为主 , 直接充实军骑为辅 。 这种 “ 治本 ” 的政策 是正确的 , 它是唐前期养马业兴盛的重 要 原 因 之 一 。 而正由于养马业的兴盛 , 有充足的健马装备骑 兵 , 才形成了强大的军事实力 。 这是导致唐前期边 境安定 、 疆域开拓的重要因 素 。 史 云 “ 秦 汉 以 来 , 唐马最盛 , 天子又锐志武事 , 遂弱西北蕃 ” 。 恰也说明这一道理 。 中唐后唐政府引进 “ 胡马 ” , 由于种种原因的限制 , 其改 良繁殖马匹的作用较前 期大为逊色 , 主要 目的则是为了应付军事 的紧急 需要 , 这是唐前后期引进 “ 胡马 ” 作用的显著不同 点 。 唐政府引进 “ 胡马 ” 还是实现羁鹰 统 治 的 一 环 。 唐中央政府对边远的少数民族政权实行羁魔统 治 , 为 了维持这种封建的隶属关系 , 加强经济联系 是十分必要的 , 而唐代的互市和贡马正是使双方经 常保持经济交流的重要一环 。 当时我国少数民族以及外国都非常喜爱中原地 区出产的绢帛 , 特别是罗马人与波斯人 , 是我国丝 绸在西方的最大买主 。 而 中亚 的游牧 民 族 , 如 突 厥 、 回绝等 , 都 “ 居间贩卖 ” , “ 专陆地丝织品转 运 之利 ” 。 西突厥与东罗马缔结国交 , 即为丝绸贸 易求得畅销市场 , 他曾攻击波斯国 , 也 为 了 垄 断 “ 居间贩卖 ” 丝绸的利益 。 突厥和回绝等急需唐 朝绢帛 , 也达到 “ 待之若渴 ” 的地步 。 这 一 点 , 只 要我们看一看他们经常违背与唐约定纲马互市的限 额 , 超量卖马给唐 , 以致不断引起双方交涉就一 目 了然了 ⑩。 此外 , 我国内地盛产的茶叶 , 唐时也成 了边区游牧民族所酷爱的饮料 。 这样 , 唐政府通过 绢马贸易 、 茶马贸易以及贡马形式的贸易 , 在大量 引进 “ 胡马 ” 的同时 , 也就满足 了我国边 区少数民 族以及外国对丝绢 、 茶叶等物资的 迫 切 需 要 。 因 此 , 唐坚持和加强这种经济联系是唐王朝搞好民族 关系 、 实现政治上羁魔统治的重要纽带之一 。 当然 , 唐政府也可以用缩小绢马 、 茶马贸易的 手段 , 以示对不恭顺的少数民族贵族的惩罚 , 从另 一个角度实现羁魔统治的目的 。 如果说以上三点历史作用 , 在唐政府制定引进 “ 胡马 ” 政策之始就有这样设想的话 , 那么在 “ 胡 马 ” 引进的过程中加强了各族人 民的经济联系 , 促 进 了相互间的友好关系 , 这一点则恐非其主观上所 能料及 。 唐内地盛产丝绸 、 茶叶等物而缺乏 良马 , 一些 边地少数民族以及有些外国多良马 而 无 丝 绸 、 茶 叶 , 唐王朝 以各种方式引进 “ 胡马 ” 输出绢 、 茶 , 从而实现了经济上的互通有无 , 取长补短 。 这种有益的经济往来不仅能改善各族人民的生 活 , 而且也能促进双方经济的发展 。 对从事畜牧业 的兄弟民族来说 , 大量马匹有了销路 , 就刺激了畜 牧业的发展 。 在唐代 , 突厥和回绝都把与唐进行绢 马贸易作为自己重要的经济支柱 。 他们为了大量而 长期地换取唐朝的绢 、 茶等物 , 就势须加速繁硝马 匹 , 并把它源源不绝地输送到中原地区 。 对从事农业的汉族人 民来说 , 在绢马 、 茶马贸 易中不仅得到各兄弟民族的马 、 牛等畜产品 , 也刺 激了丝织业和茶叶等经济作物的生产 , 唐代丝织业 和植茶空前发达 , 虽然原因种种 , 但 与 此 不 无关 系。 特别是中唐后江淮地区丝织业的大发展 , 其直 接原因之一就在于此 , 因为当时唐支付回纭的马价 绢主要出于这一地区 。 至于对唐代茶叶 生 产 的 影 响 , 当我们参阅宋代与吐蕃进行的茶马贸易 , 对四 川茶叶经济发展的推动力之大 , 便会了如指掌 , 因 为它使川茶持续发展 、 盛而不衰 。 我们还要看到 , 绢马 、 茶马贸易还带动着其他 商品贸易 , 因此 , 它对双方整个经济的发展都有一 定的推动作用 。 众所周知 , 唐朝的皇帝被我国边地各少数民族 乃至一 些外国尊称为 “ 天可汗 ” , 这固然首先因为 唐国力强盛 , 声威赫赫 , 但和唐政府实行较为开放 的政策 , 即通过互市 、 朝贡引进品 种 繁 多 的 “ 胡 马 ’ , 从而和众若群星的兄弟民族保持密切的经济联 系也有关系 , 因为这是沟通双方友好关系的物质基 础之一 。 开元九年唐玄宗 《赐突厥可汗书 》中说 “ 国家与突厥和好之时 , 蕃汉非常快活 。 甲 兵 休 息 , 互市交通 。 国家买突厥马 、 羊 , 突厥将国家彩 帛 , 彼此丰足 , 皆有便宜 ” 。 好一派互通有无 、 友 好往来的亲密景象 开元十五年起 , 唐玄宗与突厥 毗伽可汗 、 伊然可汗在西受降城定期进行稳定的绢 马贸易 , 此后 , 双方始终保持友好关系 。 这说明政 治和经济间的关系可以互相促进 , 而经济上的密切 联系是促进唐与突厥民族政治上友好关系的重要力 量 。 中唐后唐与回绝政治上的友好关系达到 “ 虽云 华夷 , 欢若亲戚 ” 的地步。 , 长达八十余年的绢马 贸易又是实现这种关系的关键原因 。 总之 , 正是唐政权比较开放的政策 , 使大量而 且品种繁多的 “ 胡马 ” 引进中原 , 给唐代历史增添 了丰富多彩的画面 , 至今仍值得我们研究 、 借鉴 。 注 ① 笔者根据的资料有 《 旧 唐 书 》 、 《新 唐 书》 、 《唐会要 》 、 《册府元 龟 》 、 《通典 》 、 《资治 通 鉴 》 、 《全 唐文 》 , 《大唐创 业 起 居 注 》 、 《玉 海 》 、 《会 昌一 品集 》 、 《元核集 》 、 《续 博物志 》 。 另 , 这些 马 中有 种比 较 具 体 的 产 地 , 笔者 已 经考出 , 为省篇幅 , 本文从略 。 ② 这里 所列的西 突徽马和前列产于其辖区 的 马种可 能有重合 , 但当时西突厥辖区广 大 , 所献马数 量 又多 , 恐 非上述局部地 区马 种所能包 括 , 故单列 一种 。 ③ 按 《册府 元龟 》 将丹州献 “ 朱发 白 马 ” 记 在 《外臣部 · 朝贡 》类 中 , 此 “ 丹州 ” 当非 唐关 内 道之 丹州 。 ④ 东部地区 最远 处引进的 马 匹 , 如高丽 、 新 罗 、 百 济马 都产子今 朝鲜拢 西部地区 最远 处引进的 马 匹 如 施拔斯单国马产于今里海南 岸萨里地 区 , 大食马 产于今阿 拉伯 , 北部地 区 最远处引进的 马 匹 , 如结骨马产于今苏联叶尼塞河 上 游一带 , 较 马 国马产于今苏联 安加拉 河 以 北 , 大汉 国马产于 今苏联境外兴安岭 以北 , 西 南地 区 最远处引进的 马是天 竺马 , 产于今印度 。 ⑤ 史籍记载我 国相 当多少数民族及外国朝 贡 , 但未 列具体贡物名 。 如护密 、 筒失密等国 皆产良马 , 而且和唐有密切交往 , 多次朝贡 , 其贡物 中当有 马 。 另 , 黑水样相在 五代时常到青州 、 登 州 卖 马 《册府元龟 · 外臣部 》 , 故 唐代此种马也 当引进 。 但 为慎重起见 , 本文均未列入 。 ⑥ 《大唐六典 》卷 《少府监 》 。 ⑦ 《全唐文 》。 ’ ⑧ 《贞观政要 》卷 《纳谏 》。 ⑨ 《全唐文 》卷 《刘府君墓志 铭 》。 按 , 文中 刘元 尚官拜 内侍 , 唐内侍都 由宦官任 职 , 故知 。 又刘元尚死于 天 宝十二载 , 终年 岁 , 推知其任 使当在开 、 天间 。 另 , 文中 “ 骨利千 市马 ” 后脱 “ 使 ,, 字 , 此观 “ 大食市马使 ” 衔 不难知晓 ⑩ 《大唐创业起居注 》卷上 。 《全唐文 》卷切 《赐突厥可 汗 书 》 , 《 资 治 透 鉴 》卷 开元 九年 。 ⑩ 《 旧唐书 》 。 ⑩ 《资治通鉴 》。 《唐垂相曲江文 献 公 集 》卷 《勃 突 厥可汗 书 》 。 ⑩ 参见拙文 《唐与回绝的用马贸 易 》载 《中国史研 究 》 年第 期 。 ⑩ 《房会 要 》卷了 《马 》 。 按 , 此 “ 河 曲 ” 非指 “ 绛州龙门临河 乡河 曲 ” , 虽元 和四年神策军 在 此置牧地 见 《册府 · 卿监部 》 , 但属官马 , 无须 用绢购买 。 笔者认为此 “ 河 曲 ” 当 指 “ 河西 九曲 ” , 即今青海省黄河曲流一带地 区 , 此 地历 来盛产少数族 良马 。 ⑩ 《唐会要 》卷 《群牧使 》 。 按 河西 道 当时被 吐 蕃占据 , 因此购买的 当是吐 蕃等少数 民族 马 。 ⑩ 《封 氏闻见记 》中说封演天宝时举进士 , 大历中 任县令 , 德宗朝官至御史中示 , 故知 ⑩ 王 夫之 说 “ 高郁说马殷里 ‘ 回图务 ’ , 运茶于 河 南北 , 卖之于梁 , 易增扩战马 , 而 国 以 富 , 为后 世茶 马之 始也 ” 《读通鉴 论 》卷 。 年 版 《辞海 》更认 为始于宋神宗时 。 ⑩ 《唐国史补 》卷下 。 《隋书 》卷打 《韦艺传 》 。 《安禄 山事迹 》卷上 。 ⑩ 年版 《辞海 》 以玄宗设西受降城 马 市为 “ 马 市 ” 始 , 实误 。 据 《唐六 典 少府 监 》载 “ 汉 魏 以降 , 缘边 那国皆有互 市 , 县 主 之而 不 别置官 吏 。 至 隋诸缘边州置 交市监 ” , 而马是互 市的商 匆函⑩ ⑧⑩⑧⑩ ⑩ 。 品 之 一 。 因此 马 市始于汉魏 , 从隋 朝起 又 设置 了 专门的机构和 专职的官员 。 《新唐书 》 《太平广记 》卷 《馆肉主薄 》。 《册府元龟 》 。 两唐书 《李正 己传 》。 《唐会要 》卷 《党项 羌 》 、 两 唐 书 《 党 项 传 》。 《唐大诏令集 》卷 《平党项德音 》 。 《元稠集 》卷 《乐府 · 估客乐 》 。 两唐书 《赵像传 》 。 两唐书 《回鹤传 》。 《 资治通鉴 》卷 贞元三年 。 按 一 年 几 次互 市不清 , 今暂 以 一 年一次计 。 开成五年回鹤被助互斯攻破 , 虽 以后双 方资易仍 未断 , 如居甘州回鹤昭宗时尚 “ 时时 以玉 、 马与 边州互 市 ” 《新唐书 。 回鹅传 》 , 但大规模 贸 易结束了 。 故 以此为界 。 回鹅马价 , 元和前四 十匹 绢一马 , 以后 五十匹 绢 一马 如南诏 马 、 新 罗 和百济的果 下马 、 丹州 马 、 曹国 马 、 东有 国 马 、 西 曹国马 、 识胶 马 、 史国 马 、 米 国马 、 骨 咄马 、 处密马 、 谢地 国马 、 苏领 利发屋 竺 国马 、 陀拔斯单 国马等 。 《唐会 要 》卷 《马 》 。 《册府元龟 》卷 、 了 《 外 臣 部 · 朝 贡 》 《会昌一 品集 》卷 《贻互斯朝贡图序 》 、 卷 《 与贻冤斯可汗 书 》 , 《 旧 唐 书 》 卷 《武 宗 》。 《 旧 唐 书 》卷 , 《邻元振传 》载突骑 施婆葛即设 此职 。 参见 《唐会要 卷 《和 蕃公 主 》 , 《 册府元 龟 》卷 , 《外臣部 · 和亲 》 以及 两 唐 书 、 《资 治通 鉴 》 。 ⑨ 《唐会重 》卷 《马 》 、 《 册 府 元 龟 》卷 ” 《外臣部 · 互 市 》 。 按 “ 六胡 州 ” 本 高宗安里 突厥 降户 所货 , 这一地 区常居住突厥 、 党 项等少 数 民 族 参见 《新唐 书 · 突厥 上 》 、 《 日唐书 党项传 》 , 故推断换取的是 突厥 , 党项等马 。 ⑩ 《古今图书集成 》卷 《 马政部 》。 《旧唐书 》摇 《刘文 朴传 》 、 《新 店 书 》 卷 《裴寂传 》 。 两唐书 《宗室 》 。 ⑧ 参见陈寅格 《论唐代之 蕃将 与府兵 》 , 载 《金 明 馆丛稿初编 》。 岑仲勉 《隋唐史 · 唐 之 马政 》。 ⑩ 《朝野企载 》卷 。 函 见 《贞观政耍 》卷 《纳谏 》 、 《资 治通 鉴 》卷 贞观十五年 。 ⑩ 《大唐六典 》卷 《少府监 》 。 ⑩ 《唐律硫议 》卷 《底库律 》 、 《大府 六 典 》卷 《太仆寺 》 。 《太平广记 》卷 《韩千 》。 。 《玉海 》卷 《 马政下 》。 《刘梦得文集 》卷 吊马文 》。 毋 参见拙文 《论唐代 马政与边防的 关 系 》 , 载 《 天 津师大学报 》 年第 期 。 匆 按 “ 特勤狱 ” 是 突厥 马 , 这也是唐 引 进突厥 马 的 一个直证 。 又 , 通常说太宗的特勒 峨是突厥某 特勒所赌的狱马 , 但无证据 。 笔者读 《 大唐创业 起居 注 》载 , 大业十 二年李渊 守马 邑时 , 曾 “ 获 其 突厥 特勤 所乘骏马 ” , 疑或此 马转给太宗 使用而起名 “ 特勤辣 ” 。 另据陕西博 物馆介绍 , 西北农院专家从 石刻鉴定 , “ 什 伐赤 ” 是阿拉伯 种马 , 其余 “ 拳毛骊 、 “ 白蹄乌 ” 、 “ 飒时紫 、 “ 脊推 ” 均为蒙古种马 。 。 参阅沙碗 《西突厥史料 》 。 函 《唐大讯令集 》卷 《议 立 回韵可 汗 书 》 。 ⑩ ⑩ 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