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 约伯记 的几个问题

浅谈《约伯记》的几个问题复旦大学哲学系钟志邦旧约圣经中的《约伯记》,是一部非常耐人寻味的著作。历代以来,读者和论释者普遍上都假设它的主题是义人为何受苦的问题。那就是,一位全能、全知、至善、慈爱和公义的上帝为何容许一位无辜的义人受苦这个主题的假设当然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约伯记》开始那两章就明确记述了主角人物约伯是“义人”以及他无辜“受苦”的事实。可是,在细读文章之后,就不难发现,整部著作由始至终其实并没有明确解答古今中外那个极其令人深感困扰的问题“义人为何无辜受苦”本文认为,倘若《约伯记》真是为上述的问题而写,它的“ 答案 八年级地理上册填图题岩土工程勘察试题省略号的作用及举例应急救援安全知识车间5s试题及答案 ”也是以负面或是以悖论或反论的方式来表达的。那就是,没有答案本身就是一个答案。可是,这样的观点似乎是很难令一般的读经者和诊释者满意和信服的本文绝对不敢假设对问题的解答或探讨有任何“创见”。它只是尝试提出儿个一般上似乎是被忽略或是没有获得重视的问题,例如上帝与撒旦的“对话”或“交锋”是凡人的知识之外的上帝对人以约伯为代表的信心撒旦的“宗教观”约伯三友以及以利户所代表的“正统神学”以及《约伯记》对它的批判耶和华上帝“回应”受苦者约伯的方式和内容约伯记的“结尾”所引发的问题上帝与撒旦的“对话”或“交锋”是在凡人的知识之外的《约伯记》的文本并没有明说上帝与撤旦相遇的地方在何处。从以及来判断,他们对话或交锋的场所似乎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天上”’’川”,参阅以弗所书或是“天庭”“”之类的地方。因为那是“上帝的众子来侍立在耶和华面前”的地方。至一撤旦为何“也来在其中”,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撤旦肯定不是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另类”的。英文译本也称“上帝的众子”中文和合本为“”。这一幕的出现,既然不是在人间,“凡人”也因此对事情一无所知。《约伯记》的文本事实上也很清楚地给读经者提示说,约伯这位无辜的义人受苦的背景是受苦者完全不知情的。纵使上帝在受苦者约伯的哀求或呼喊下最终“从旋风中回答约伯”,约伯“为何受苦”仍旧是在他的知识之外的。这一点也似乎是在提示好奇的人类说,“义人为何无辜受苦”这一类的问题,也许是永远在“凡间”没有答案的。换句一话说,凡人也许不应当对历代以来,古今中外的各种“神义论”寄予太人的期望。最终,好奇以及自信的凡人也许只好接受一个他非常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人毕竞是人,上帝永远是上帝。上帝对人以约伯为代表的信心一般的宗教,尤其是希伯来一基督教,只是在重视或强调人对上帝或其他神明的信心或信靠。希伯来一基督教的神学,尤其是它的原罪论以及堕落观,是不太可能对“罪人”寄予多人“信心”的。基’这样的神学背景,《约伯记》可说是富有突破性。倘若上帝白己对他的”仆人”约伯没有极大的“信心”,他是不可能主动地在撤旦面前提及约伯,并且为约伯作见证’’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止直,敬畏上帝,远离恶事”,,最终把约伯交给撒旦,容许撒旦以最极端残忍的手段去考验约伯。上帝在约伯无辜受苦的事上所采取的主动是关键性的。因为它明确表示上帝对约伯这个“人”的信心和信任。这一点在宗教史上是非常罕见的,因此特别富有创意。可是,在读解《约伯记》中,这关键性的一点却似乎常被忽略。此外,就理论上说,上帝对约伯的信心是极具“冒险性”〔的,因为一旦约伯经不起撒旦那样极端的考验,上帝自己就必然成为这一场上帝与撒旦“交锋”的失败者。其实,基一于撒旦所采取的极端残忍手段,约伯经不起考验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倘若《约伯记》中的主角约伯不是一位绝对的“个体人物”,而是具某种“代表性的”。一位,就意味着“堕落”了的“罪人”仍然具有被创造主“信任”的潜能或是。这一点也许对基督教神学中的“人观”或“人论”有一定的意义撒旦的“宗教观”当上帝在撒旦面前称赞他的仆人约伯是“完全正直,敬畏上帝,远离恶事”之后,撒旦的回答是“约伯敬畏上帝岂是无故呢“加”意思就是,约伯敬畏上帝并不是没有缘故的。撒旦因此紧接下去说”你岂不是四面圈上篱笆维护他和他的家,并他一切所有的吗他手所作的都蒙你赐福他的家产也在地上增多。”,撒一旦在此明说,约伯对上帝的敬一畏主要或是完全因为上帝给予他的“赐福”。换句话说,约伯的敬畏是基于物质上的利益。这是撒旦的基本“宗教观”。这样的宗教观并非没有一定的事实为依据。古今中外,基于物质上的利益而信教或是敬拜神明的“信徒”比比皆是。在当代,功利土义的宗教或是“成功神学”或是“祝福神学”所吸引的,并不限于一般的普罗大众和善男信女,也包括不少深受教育的专业人士。因此,撤旦对一般“信徒”信教或敬一畏神明的心态可说是非常止确。既是这样,撒旦紧接下去的推论也可说是非常合乎逻辑“你且伸手毁他一切所有的他必当面弃掉你”。许多事实也的确足以证明撤旦的观察是对的。不少人确是因为失去了原有的“祝福”,或是得不到所祈求的,而放弃信仰,可惜,也许应当说“可幸”,撒旦上述的“宗教观”并非放诸四海皆准。因为约伯的例子强有力地证明,真正有深度的信仰是完全可以超越功利主义的宗教观和突破成功神学那个不正确的心态的。约伯那种完全不考虑个人得失的信念,绝对不是撒且那类的宗教观可以理解的。撒‘的宗教观也许只能达到约伯的妻子那样的水平“他约伯的妻子对他说‘你仍然持守你的纯正吗你弃掉上帝,死了吧”,。经历了两次最严峻的考验,仍然没有“当面弃掉”上帝的约伯,不仅证实了撒月的预言是错误的,也标志着上帝在与撒旦那两问合的较量中是胜利者。不但如此,这胜利也同时意味着上帝起初对约伯这个“人”的信心并没有落空。约伯三友以及以利户所代表的“正统神学”以及《约伯记》对它的批判约伯的二个朋友,以利法、比勒达和琐法,在听到约伯的大灾难之后,相约而来陪同约伯七大七夜,可说是患难之交,难能可贵。约伯虽然在两次严峻的考验下都持守着他的信念,仍旧敬畏上帝,但是,他毕竞不是一位超人。因此,在二个朋友陪同他七大七夜之后,他也开始诅咒白己的生日,中诉白己命苦一。二友之中的以利法,在听了约伯的中诉之后忍不住了,于是开口给约伯做出问应。其实,以利法和其他二位朋友以及约伯白己由始至终都完全不知道约伯为何遭遇到如此大的苦难。可是,以利法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最止统的“因果报应”或是“赏善罚恶”神学去诊释约伯的灾难“请你约伯追想,无辜的人有准灭亡正直的人在何处剪除按我所见,耕罪孽,种毒害的人都照样收割”一。以利法肖·定约伯的灾难是他白己犯罪的恶果,是上帝给他的“惩治”,他因此教训约伯说,“上帝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这理我们已经考察,本是如此。你须要听,要知道是与自己有益”,。“因果报应”或是“赏善罚恶”论肯定有它的道理,也经常可以在人的生活中获得证实。可是,它绝对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至少在人间世界是如此。因为在人间世界,善者以及恶者都不一定会在今生得到应有的报应。人的灾难也往往得不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永远也不会得到。约伯的苦难,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他因此向“因果报应”论的教条土义者以利法抗议说“请你们教导我,我便不作声,使我明白在何事上有错”第二位朋友比勒达给约伯的回应也一样是“因果报应”的教条“上帝岂能偏离公平全能者岂能偏离公义或者你的儿女得罪了他,他使他们受报应”一。约伯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因此对教条式的“因果报应”论提出置疑“善恶无分,都是一样,所以我说,完全人和恶人他都灭绝”。约伯不仅怀疑因果报应论,也非常肯定地对上帝说“其实,你上帝知道我没有罪恶”约伯的第三位朋友琐法将约伯的自辩看作自义,因此责备约伯说“你夸大的话,岂能使人不作声吗⋯你说‘我的道理纯全,我在你上帝眼前洁净’⋯惟愿上帝说话,愿他开口攻击你⋯所以当知道上帝追讨你,比你罪孽该得的还少⋯人的罪孽,他上帝虽不留意,还是无所不见⋯你手里若有罪孽,就当远远地除掉,也不容非议住在你帐棚之中”石,。等到他的三位朋友先后说完第一轮的止统因果报应论的教条以后,约伯耐不住了,于是给予一个强有力的反驳。约伯首先以讽刺的语气对三位朋友说“你们真是子民哪你们死亡,智慧也就灭没了”。他紧接下去提醒那二位朋友说,他们那些教条式的理论,也是他白己非常熟悉的“但我也有聪明,与你们一样,并非不及你们。你们所说的,谁不知道呢”。正如他二位朋友一样,约伯从未怀疑过“在上帝有智慧和能力,他有谋略和知识”。可是,对无辜受害的约伯来说,极端困扰他的问题也恰好在此上帝既是“有智慧和能力”的,怎会容许他公义的忠心仆人受那么大的苦难约伯到现在仍旧坚信白己是无辜和公义的“我这求告上帝,蒙他应允的人,竟成了朋友所讥笑的公义完全人,竟成了人的讥笑”约伯肯定他三位朋友的老生常谈不但不能解决他的困扰,反而加增了他心灵上的痛苦“你们〔这二位朋友是编造谎言的,都是无用的医生。惟愿你们全然不作声,这就算为你们的智慧。请你们听我的辩论,留心听我口中的分诉”。约伯的三位朋友白以为凭着他们那一套正统教义就可以充当上帝的代言人。约伯至今仍不糊涂,他的慧眼完全看透了朋友们的问题“你们要为上帝说不义的话吗为他说诡诈的言语吗你们要为上帝殉情吗要为他争论吗”。约伯对朋友们那一套的“簇言”所作出的批判是非常强烈的“你们以为可纪念的篇言,是炉灰的裁言你们以为可靠的坚垒,是淤泥的坚垒”。约伯所指的“蔑言”和“坚垒”很明显是指朋友们那教条式的“因果报应”论。约伯对朋友们所表达的那一套理论的强烈批判,最终获得上帝的肯定和赞赏“耶和华对约伯说话以后,就对提馒人以利法说“我的怒气向你和你两个朋友发作,因为你们议论我不如我的仆人约伯说的是”。《约伯记》的伟大不仅限于它对正统的“因果报应”论提出置疑,也在于约伯在上帝面前的胆识。约伯在拒绝了朋友们的“训诲”和“辅导”以后,要求与上帝对话,向上帝直接中诉“我真要对全能者说话,我愿与上帝理论”。不但如此,约伯也愿意为白己在上帝面前的中诉承当一切的责任与后果“你们不要作声,任凭我把让我说话,无论如何我都承当⋯他上帝必杀我,我虽无指望,然而我在他面前还要辨明我所行的。这要成为我的拯救,因为不虔诚的人不得到他面前。你们要细听我的言语,使我所辩论的入你们的耳中。我己陈明我的案,知道白己有义”,一。约伯深知“尘十所造的人”胆敢在创造主上帝面前申诉并且表明自己的“义”,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因为他可能因此被上帝击“杀”。纵使是那样,约伯身为一位申诉者,却愿意承当一切的后果,因为这是他唯一得到“拯救”的途径。其实,约伯非常肯定他在上帝面前申诉的结果“他上帝必杀我”。可是,对约伯来说,他的被“杀”也正好是他的“拯救”这是一个极富吊诡性或是悖论性的神学思想被“杀”或死亡竟然是一个人获“拯救”的途径约伯对自己最终获得“拯救”的信念是有根据的,因为他明知他的朋友们,甚至上帝,都不能指出他具体的“罪过”何在“我的罪孽和罪过有多少呢求你叫我知道我的过犯与罪想”。约伯不仅有胆识直接向上帝申诉,还相信人是可以将至高无上的上帝看着是“朋友”“”,邻人,与他“辩白”的“愿人得与上帝辩白,如同人与朋友辩白一样”。约伯三友接下去第二、三轮的回应仍旧是陈腔滥调。但约伯却继续持守自己的立场“上帝夺去我的理,全能者使我心中愁苦。我指着永生的上帝起誓⋯我的嘴决不说非义之言我的舌也不说诡诈之语。我断不以你们为是,我至死不以自己为不正。我持定我的义,必不放松,在世的日子,我心必不责备我”,一。当约伯三友以及约伯自己各自表述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之后,一位较年轻的以利户自告奋勇,也做了一番是非参半的论说。以利户说“上帝断不至行恶,全能者断不至作孽⋯他若专心为己,将灵和气收归自己,凡有血气的就必一同死亡,世人必仍归尘土⋯论到全能者,我们不能测度他大有能力,有公平和大义⋯”任。以利户上述这些话都有道理,可是都不能解除约伯当前的苦境和困扰。其实,正好相反,也正因为上帝就如以利户所说的那样“全能⋯有公平和大义”,约伯就更有道理反问,甚至是抗议既是那样,上帝又为何让我这完全无辜并敬畏他的仆人受苦以利户的错,也是错在白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刻板,甚至是僵化了的教条,毫无依据地去论断约伯“他上帝必按人所作的报应人,使个人照所行的得报”。以利户又说,“上帝必不苦待人”。在约伯这件事上,上帝不但苦待了人,并且他所苦待的,还是一位上帝白己曾经见证说,是“完全正直,敬畏上帝,远离恶事”的人。耶和华上帝“回应”受苦者约伯的方式和内容耶和华上帝最终“从旋风中回应约伯”。这是很富戏剧性的描述方式,也具有某种神秘性。“谁用无知的言语使我的旨意暗昧不明”这一句话,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上帝对约伯的指责。但事实并非仅仅如此。因为当尘埃落定之后,上帝所指责的,并不是无辜的受苦者约伯,而是白己充当上帝代言人的约伯二友“因为你们这二个人议论我不如我的仆人约伯,,。上帝对约伯说“你要如勇十束腰,我问你,你可以指示我”〔。“勇十”是和合本的翻译。译作“”人或男人。不论是“勇十”,人或男人,上帝这句话既有儿分幽默,也有对约伯表示尊重的意思。那就是说,约伯你既然这么坚持白己是清自的立场,并且还有这么人的胆识要求我出来跟你对话或议论,现在我就把你看成是一位“勇十”或是一位有胆识的‘·男人”,石·你如何回答我的提问。请将腰带束紧,准备接招吧。可是,上帝紧接卜去所问的,就明确表示他其实根本就无意与约伯“对话”或“议论”“我立大地根基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你若有聪明,只管说吧,’,,是,宇宙万物,天南地北,如狂风扫落叶般地问卜去。公正的读经者也因此像当时的约伯一样,给上帝弄得莫名其妙,深感困惑,甚至为约伯打抱不平这简直是大教授给小学生的考问,或是巨大的哥利亚在欺负小人卫,完全是答非所问读经者上述可能出现的困惑或提出的抗议,可说是很合理的。因为困扰约伯的,是无辜者为何受苦的问题。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至少表面上看去,是与字宙的被造和它的运作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是,在仔细的思想和分析之卜就不难发现,义人或无辜者受苦的问题,其实就跟宇宙为何被上帝所造,怎样被造,被造了的宇宙万物又如何运作,这些绝对“奥秘”的事物一样,是尘土所造的“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最终也只有创造者上帝自己才可以理解。这一类的“奥秘”事,是“人”的“禁区”。既是这样,任何的“神义论”仃都是徒劳无功的都是捕风捉影。自认为有“智慧”的,有“自信”和“自尊”的人,肯定不会满足于上述如此“简化”和“消极”的解释。但约伯却似乎有所领悟,愿意接受上述那样不是解释的“解释”。因此,当创造主上帝紧追不放,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强辩的约伯岂可与全能者争论吗与上帝辩驳的,可以回答这些吧”—约伯只好谦卑地降服了。他因此回答耶和华说“我知道你万事都能做,你的旨意不能拦阻,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求你听我,我要说话我问你,求你指示我。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石约伯记的“结尾”所引发的问题根据现有的文本,《约伯记》是以章节告终。有人认为,它在,约伯“大觉大悟”之后就立即结束更为恰当和精彩。也有人提议,文本最迟到了就应该告终,因为一这一段表面上看来是非常“圆满”的结尾,至少从文学的角度去审视,反而是一个“反高潮”或是一个不幸的“败笔”。上述的评论并非没有一定的道理。这主要是因为一的焦点是约伯在受苦以后,耶和华上帝给他的“加倍赐福”,。这也正是《约伯记》一开始时,上帝与撒旦在对话中所涉及的关键性问题。本文在开始时论及撒旦的“宗教观”时就已经说过,对撤旦而言,约伯为人“完全正直,敬畏上帝,远离恶事”土要是因为他蒙上帝特别“赐福”一。既是这样,按照撒旦的逻辑,一旦上帝把祝福拿掉,约伯就必然会“当面弃掉”上帝,纵使他对自己的无辜遭遇深感困惑,极端痛苦。“祝福”既然不是约伯所最关注的问题,它只是撒旦的“宗教观”所重视的,《约伯记》就不应当在约伯“大觉大悟”或是获得“平反”之后,成为焦点了。约伯之所以伟大,也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的所谓“祝福”。当他第一次失去身外所有的一切之后,他处之泰然地回应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禾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本文认为,假使《约伯记》只是一部文学作品,它在或是结束,似乎是比较好的,至少从文学的美学或是“境界”来说是如此。加上了这最后的一段,的确让人感到有些庸俗,完全缺少戏剧或任何文艺作品中那耐人寻味的悬念,最终使作品呈现出某种令人难以信服的肤浅表层,没有给人留下多少思索和反省的空间。圣经虽然也可以归类为“先知文学”,“启示文学”即以及“智慧文学”等而《约伯记》是属于最后的一类可是,《约伯记》毕竟不只是“文学”而己。它更关注的,因此还是宗教,信仰以及神学的内涵和意义。它必须在作品的实质内容,特别是在终结里,提供信徒所期待,其至是要求的答案。约伯的受苦既被肯定是完全无辜的,一位公义和公正的上帝就绝对不可能在肯定了他那位公义的仆人,并且给他“平反”之后,让他空手而去,一无所获。这基本上是出于神学的考虑,并不是文学的问题。有些人也因此觉得在评论《约伯记》的结尾这件事上,有需要在美学与神学之间做个选择。本文却认为美学与神学可以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