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具有“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重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战争具有“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重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战争具有“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重 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名着与经典解读 战争具有"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 重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李巨廉 19世纪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所 写的《战争论》,是世界有名的军事理论经典着作. 它有两个精辟的论点:其一是关于战争是政治通过另 一 种手段(即暴力)的继续;其二是关于战争具有 "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对于第一个论点,马 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曾经给以肯定和推崇.尤其是列 宁,曾多次引用克氏关于战争是政治的继续的名言, 强调:"马克思主义者始终把这一原理公正地看作探 讨每一战争的意义的理论基础"0.因此,我们大家比 较熟悉.但对于克氏关于战争具有"以暴易暴"的无 限化暴烈性,则较少被人们重视.其实,这是一个更 加值得我们深思的论点,在今天更有新的时代意义. 迄今为止,战争一直是文明时代人类社会的经常 现象.从历史上来看,战争存在一种向越来越大,越 来越烈方向发展,也就是向无限化方向发展的运动趋 势.克劳塞维茨最早提出和论述了战争这种自然的无 限化暴烈性.他说:"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 的一种暴力行为".暴力(物质暴力)是手段,把自 己的意志强加于敌人是目的.由于每一方都力图迫使 对方服从自己的意志,因此也就迫使对方不得不像自 己那样使用暴力,这是第一种相互作用和第一种极 端.其次,要迫使敌人服从自己的意志,就必须使 敌人无力抵抗(解除敌人武装或者打垮敌人).在 "没有打垮敌人以前,不能不担心会被敌人打垮,所 以我们就不再是自己的主宰,而不得不像敌人那样行 动,就像敌人不得不像我们这样行动一样.这是第二 种相互作用,它导致第二种极端."第三,要想打垮 敌人,必须根据敌人的抵抗力来决定使用多大的力 量."敌人的抵抗力是两个不可分割的因素的乘积, 这两个因素就是现有手段的多少和意志力的强弱". 现有手段多少可以进行数量计算(虽然不完全如此), 但意志力强弱却很难确定.因此就促使双方尽可能地 增强自己的力量,以及最大限度地使用力量."这又 是一个相互间的竞争,从纯概念上讲,它又必然会趋 向极端.这就是我们遇到的第三种相互作用和第三种 极端".克劳塞维茨由此得出结论:"战争是一种暴力 26 行为,而暴力的使用是没有限度的". 从过去的历史来看,事实确实如此.当人类群体 之间发生冲突,一方对另一方使用暴力时,另一方常 常要报之以相应的暴力.这种相互的作用就把暴力行 动推向极端,产生了战争的无限化趋势.而战争一旦 走上以"打垮敌人"为目标,同时也就产生"不被敌 人打垮"的需要,必然走向使用一切力量和手段,战 争的暴烈性就不断增加.正是克劳塞维茨所说的这种 "战争要素的自然趋向".推动着战争历史运动向越来 越大,越来越烈的无限化方向发展尤其是从拿破仑 战争开始,出现了向全民总体战方向迅猛发展的高 潮.这个高潮是立足于第一次(科技)产业革命和法 国资产阶级革命基础之上的.18世纪中叶.产业革命 从英国逐步扩展到欧洲,把社会生产力从铁器时代推 进到机器时代.资本主义商品经济发展,社会活动的 范围扩大,越出一个地区,一个民族的狭隘范围同 时,资本追求利润和竞争的需要,推动向海外寻求新 的市场和原料产地,给欧洲大国的对外征战和争夺霸 权增添了新的动力,并且使得斗争越来越带有你死我 活的激烈性质.18世纪末叶爆发的法国大革命,资产 阶级民主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形成,使国家的对外战争具有了整个 民族"全体意志"的性质.法国革命凭着它的原则的 力量和能力,凭着它所鼓舞起来的人民的热情,把整 个民族的全部重量和一切力量,都投放到战争的天平 上(最突出的就是普遍义务兵役制)战争具有了令 人疯狂的全民总体战的性质.克劳塞维茨所处的时 代,正是这样一个战争历史运动向全民总体战方向迅 他亲身经历和体验了人类战争这种无 猛发展的时代. 限化暴烈性的冲击,在理论上作出了哲理性的推论.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克劳塞维茨在作上述这种推 论时,提出了着名的战争三位一体论即:一,战争 要素原有的暴烈性(或日"战争要素的自然趋向"): 二,概然性和偶然性的活动:三,作为政治工具的从 属性.他强调:战争的无限化暴烈性"可看作是盲目 的自然冲动","主要同人民有关";战争作为政治工 具的从属性,则"属于纯粹的理智行为","是政府的 事情".虽然克劳塞维茨指望通过政府的"理智行际性恐怖主义活动在扩散(国际恐 怖主义是一种变异 为",控制战争自然的无限化暴烈性,但他最后还是性的战争暴力,是"全民战争"的 异化,它严重威胁 强调:要达到自己的政治目标,"战斗是唯一的手段,着人类的和平生活)„„人类离普遍,稳定与持久的 因此一切要服从用武器解决问题这个最高法则.„„和平仍然很远. 用流血方式解决危机,即消灭敌人军队,这--一企图是我们应该深刻地认识,导致战争与维护和平的因 战争的长子".应该说,我们过去所强调的,战争是素,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和平与发展,和平与民主, 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和平与世界的公正平等,都是不可分割的.人类进入 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的矛盾的最高斗争形式,同克21世纪后,整个世界仍然处在矛盾,斗争和震荡之 劳塞维茨的论点是一致的.中.其中有两个矛盾最为突出:第,个是在世界经济 作为研究战争的大师,克劳塞维茨关于战争是政迅猛发展中所出现的,新的贫富两极分化的矛盾.这 治的继续和战争具有无限化暴烈性的论点,无疑都是个贫富两极分化之所以说是"新的",一是它同新科 人类战争历史运动中,技革命基础上生产结构和社十分精辟和发人深思的.但是, 会结构的巨大变革紧密相 除了存在向越来越无限化方向发展的趋势之外,还存连,因而与传统的贫富两极分化有不同的内容;二是 在着另一种趋势.这就是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战争这个贫富两极分化,同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紧密相 作为一种工具,一种手段,在被利用的同时又受到越来连,具有突出的世界性,因而同新的民族矛盾和民族 越多的(社会性)制约和控制:战争的自由度在下降,战主义浪潮交错在一起.其核心问题可以说,就是人们 争的野蛮度在下降,战争的伤亡率在下降,战争向着控能不能,以及如何才能,使经济和科技迅速发展所带 制大于自由的方向发展.应该说,过去历史上处于主来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不 仅在,个民族国家范围 导地位的趋势,是随着人类生产力的提高,社会经济,内,而且在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全体成员中,得到比较 科学技术和武器的发展,战争的规模和范围越来越大,合理的分配.第二个突出矛盾,就是民族国家的利益 卷入战争的人数越来越多,战争的破坏性越来越烈,战与主权,同全球化趋势之间的矛盾.全球化的世界性 争对人类社会的影响也越来越深广,即战争向着无限趋势(虽然它目前首先是,也主要是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在经济一体 化方向发展(我称之为迄今以来人类战争发展史中的化的趋势上),不单是一般意义上的各个国家之间的 "显性趋势").而另,种制约和控制战争的趋势,迄至国际联系和交流日益密切,而且是全球在经济,政治 20世纪中叶(准确地说是迄至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是和社会的发展上日益相互依存.何谓内政问题,何谓 不明显,不占主导地位的(我把它称之为迄今以来人类国际问题,其界限越来越难以区分,越来越需要有国 战争历史运动中的"隐性趋势").对于这种趋势,人们际性的组织来处理共同的经济,政治和社会问题然 过去没有进行认真的研究,今天则应该加以重视.而,由于现实中一直存在着严重的大国强权主义;由 回顾人类战争与和平的历史运动,制约与控制战于历史造成的严重不合理的国际秩序;还由于大批原 争的因素今天已经开始上升到主导地位.但是,这种殖民地半殖民地落后国家刚刚取得民族独立,它们仍 战争受到越来越多制约控制的趋势,同战争向着越来然需要加强自己的国家主权来保护自己的利益.因 越无限化方向发展的趋势,都是相对的.在任何一个此,今天全球走向一体化的世界性趋势,同时并存着 时代的战争中,事实上也都同时存在着相反相成的无另一种世界性趋势,即民族国家主权利益加强的趋 限性与有限性两个方面.我们常说:和平与发展已经势,两者之间发生着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这就使国 成为当今时代的主流.这确是一个划时代的转折.然际社会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 而从全球范围来看,局部战争仍然不断,军备竞赛远我们重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思考有关战争具 未停止,核"达摩克利斯剑"悬挂在人类的头上,国有"以暴易暴"的无限化暴烈性是十分有意义的. (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注释: ?克劳塞维茨(CarlyonClausewltz,1780—1831), 普鲁士将军,参加过拿破仑战争.其名着三卷本《战 争论》被公认为西方近代的军事理论经典.《战争论》 下面引文 的中译本见解放军出版社1994年版两卷集. 见上卷第12—16,32,46页. ?《列宁全集》第21卷第284页. ?在克劳塞维茨看来,"除了国家和法的概念以 外就没有精神暴力了". ?"极端"一词,也可译为"无限性".是指 "战争要求达到最大限度的趋向". ?拙作《战争与和平——时代主旋律的变动》 (学林出版社1999年版),对人类战争历史运动中的显 性趋势和隐性趋势,有专门的阐述.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