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侧视角下的产能过剩治理_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_鞠蕾

供给侧视角下的产能过剩治理_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_鞠蕾 供给侧视角下的产能过剩治理_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_ 鞠蕾 2016年第5期 供给侧视角下的产能过剩治理: * 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 鞠蕾 高越青 王立国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提要长期以来，我国宏观调控政策的大压力。与此同时，需求侧出发的政策刺激对投资、消费和出口“三驾马车”影响乏力。这一背景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我国经济转型提供了新思路。2015年11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提出“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增强经济持续增长动力，推动中国社会生产力水平实现整体跃升”。2015年12月18日至21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2016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要应抓好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即“三去一降一补”五大任务。2016年1月26日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二次会议再次聚焦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五大部委就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的8个工作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思路进行了汇报。种种迹象表明，我国宏观经济调控的重心已经从“需求侧”转向“供给侧”，而化解产能过剩是————————————————————————————————————————————————————— 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首要任务。2016年2月，国务院相继发布《关于钢铁行业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和《关于煤炭行业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从2016年开始，用5年时间再压减粗钢产能1—1.5亿吨，实现钢铁行业兼并重组取得实质性进展;用3至5年的时间，煤炭行业再退出产能5亿吨 重心在于实行以扩张性财政政策为主的需求管理，这种“重需求侧、轻供给侧”的宏观经济调控模式虽能在短期内显著拉动经济增长，但却在供给侧积累了大量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最终导致经济发展结构性失衡的矛盾，而产能过剩矛盾即是我国经济结构性失衡的具体表现之一。由此，从供给侧入手，优化资源配置，缓解要素市场扭曲，是治理产能过剩的关键途径。本文选取要素供给作为从供给侧研究产能过剩问题的切入点，重点研究了要素市场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机制，发现地方政府通过要素市场扭曲对企业投资决策和市场退出施加了扭曲激励，进而引发产能过剩及产能过剩固化的问题，并利用我国制造业28个行业1992—2013年的面板数据构建固定效应模型对该结论进行实证检验。 关键词产能过剩供给侧要素市场扭曲 DOI:10.16304/j.cnki.11-3952/f.2016.05.001 一、引言 我国经济转型正处在重要节点，经济危机后形成的新常态的经济环境对经济发展造成较 *本文得到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抑制产能过剩与治理重复建设对策研究”(09&ZD02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71502028)和国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青年项目(14YJC630054)的资助，高越青为通讯作者。 3 2016年第5期 左右、减量重组5亿吨左右，较大幅度压缩煤炭产能”，可见化解产能过剩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重要性和急迫性。 产能过剩问题一直是困扰我国经济的痼疾，制约着经济健康有序发展。我国产能过剩已经形成行业性全面过剩的态势，在钢铁、水泥、平板玻璃、电解铝、造船等传统行业之外，光伏设备、风电设备、新材料等新兴产业产能过剩也开始蔓延(王立国和鞠蕾，2015)。“十五”计划起，中央政府就将治理产能过剩列入了宏观经济调控工作的重点，不断出台各种整顿治理措施，但成效甚微。细观我国历年来惯用的产能过剩治理措施，主要可以归为以下两类:一是“控制增量”，即控制产能不合理增加，具体措施包括严格过剩行业项目审批、提高市场准入标准;二是“优化存量”，即加快消除过剩产能，主要包括加快落后产能淘汰、加快行业兼并重组等措施。理论上，“控制增量”与“优化存量”双管齐下，能够有效实现治理产能过剩的目标，但实际上，产能过剩却陷入了“越调控越扩张”的怪圈，究其原因，相关政策措施大多从需求侧出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难以从根源上化解产能过剩矛盾。从供给侧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我国的产能过剩问题实际上是市场资源错配的问题，而地方政府干预要素资源配置所导致的要素市场扭曲是导致市场资源错配的根源所在。目前，我国要素市场化改革尚未————————————————————————————————————————————————————— 完成，要素市场扭曲现象仍较为突出，土地、资本、劳动力、能源资源等要素资源的配置权力仍有很大部分掌控在政府手中，价格双轨制、产权模糊不清等现状致使资源配置效率低下，最终导致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难以发挥。基于此，从供给侧入手，加快要素市场改革，提高要素供给效率，优化要素资源配置，对化解产能过剩矛盾意义重大。下文将从要素市场扭曲引发产能过剩入手，探索产能过剩发生的根本原因，从供给侧角度提出治理产能过剩的方法，并运用我国28个制造业行业 4 1992—2013年的面板数据对要素市场扭曲引发产能过剩的影响机理进行实证检验。 二、供给侧视角下要素市场扭曲 与产能过剩:一个理论模型 现有研究理论与实践政策大多是从需求侧探讨产能过剩治理问题。规模经济理论认为，厂商保有过剩产能可以实现规模经济，形成进入壁垒，进而实现利润最大化(Dixit，1979;Schmalensee，1981;Wenders，1971)。过度进入理论认为，行业进入壁垒低、退出壁垒高，大量厂 商过度进入行业又难以退出，形成了行业内的过度竞争，造成产能过剩(吕政和曹建海，2000)。这些研究都是从需求不足角度理解产能过剩问题，在过去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我国的宏观调控政策也顺延这一思路，从需求侧入手，通过投资带动需求，对产能过剩问题进————————————————————————————————————————————————————— 行治理。 然而，从需求侧出发的经济政策难以抑制产能过剩的蔓延和恶化。产能过剩陷入“越调控越扩张”的怪圈，与我国长期实施的以扩大需求为目的的扩张性政策为主的宏观经济调控政策密切相关。从政府制定的宏观经济政策来看，投资拉动和出口驱动的经济增长方式是造成产能过剩的一个主要因素。过度的投资需求和外部需求造成经济过热和产能过剩问题。当经济增长放缓时，行业性的产能过剩问题会突现。我国的投资拉动政策已经形成一种惯性，当经济增长放缓或经济形势不佳时，中央政府就会通过扩大投资刺激经济复苏。在这种经济环境下，地方政府具有更高的投资冲动(王立国和鞠蕾，2015)。通过加大投资需求来吸纳过剩产能的做法其实是在“饮鸩止渴”。一方面，在扩张性政策刺激下的投资往往受到过度的行政干预，与完善市场机制支配下的投资相比存在明显盲目性，投资效率总体偏低，容易引发重复建设和产能过剩等问题。另一方面，投资需求虽然拉动了 2016年第5期 总需求增长，却也形成了新增产能，一旦这些新产能投入生产，则市场中的产能过剩问题将更加严重。我国在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以及况，都很好地证明了这一观点。为应对金融危机的冲击，我国实施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在投资需求大幅上升的刺激下，即使是产能过剩行业也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繁荣景象，全国掀起新一轮盲目投资、重复建设热潮，形成大量潜在产能。金融危机过后，随着前期积累的潜在产能陆续投入运营，工业领域爆发了较以往更为严重的产能过剩，————————————————————————————————————————————————————— 因此在2003—2006年以及2009—大量产能过剩治理文件。此外，2012年至今，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宏观经济增长的“减速”使得投资需求增长随之“减速”，失去了投资需求高速增长的支持，国内的产能过剩问题自然更加突出。可见，需求侧政策以投资扩大需求的思路的相关政策难以在缓解行业性产能过剩方面发挥作用。 政府规制理论指出，在我国特殊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特点下，政府不当干预造成要素市场扭曲，是导致我国产能过剩的根本原因(Jiang等，2012;王立国和鞠蕾，2015)。这一理论从供给侧更具针对性地厘清了我国产能过剩的发生机制，为从根源上治理行业性产能过剩提供了思路。我国现有的官员晋升制度、预算软约束、土地模糊产权、环境保护体制缺陷等制度缺陷，导致了产能过剩的发生和进一步恶化(王立国和鞠蕾，2015)。我国以GDP为标准的地方官员考核体制，导致地方官员为了晋升为GDP和利税进行竞争，地方政府利用土地模糊产权、环保体制缺陷和财政、金融软约束等手段，过度投资以刺激GDP，形成盲目投资、过度建设的态势，结果导致了产能过剩的发生和恶化(周黎安，2004;江飞涛和曹建海，2009;耿强、江飞涛和傅坦，2011)。现有研究为从供给侧治理产能过剩2012年这两个时间段内，我国政府密集出台了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过后的产能过剩变化情 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然而，研究大多集中于地方政府市场干预的动机及结果，对于地方政府干预企业竞争行为并引发盲目投资和重复建设的具体机制缺乏探讨。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推进，尤其是现代————————————————————————————————————————————————————— 企业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地方政府通过行政指令直接干预企业决策的现象较少，更多的是通过扭曲要素市场的价格信号来影响企业的投资决策和市场退出决策。所谓供给侧，不仅包含产品市场中商品与劳务的供给，更包括要素市场中的生产要素供给和供给效率等内涵。当前，由于受长期“重需求管理、轻供给管理”的宏观调控模式影响，我国经济在要素供给和供给效率方面都存在许多问题。其中，要素供给方面存在的要素市场扭曲问题，恰是引发企业盲目投资、重复建设行为的重要根源之一。本文认为，要素市场扭曲对我国产能过剩的影响机制主要可以从其对企业投资决策的扭曲激励以及对企业市场退出的扭曲激励两方面进行分析(图1)。 图1供给侧视角下要素市场扭曲对 我国产能过剩的影响机理分析 (一)要素市场扭曲对企业投资决策的扭曲激励 从逻辑上讲，导致行业性产能过剩的盲目投资、重复建设是全国范围内大量企业同时过度投资且投资都集中涌向几个特定行业的结果。单靠地方政府的行政指令是无法促成如此大规模且投资方向高度集中的企业投资行为的，企业本身的巨大投资热情也在其中起到了 5 2016年第5期 重要助推作用。企业在进行投资决策时，重点考察的是投资项目未来的收益情况，若是预期该项目未来的收益率将远高于社会平均的投资利润回报率，则企业就会决定投资该项目。但在我国，各地的企————————————————————————————————————————————————————— 业很容易就投资哪些项目将获得超额利润回报达成共识，所以投资总是集中涌向个别企业家们普遍看好的行业，并很快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轮重复建设浪潮，其结果就是形成过多的产能供给，进而导致产能过剩问题。至于我国企业很容易就投资哪些项目将获得超额利润回报达成共识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我国的产业政策指导。产业政策指导是近年来我国工业体系快速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它在扶持弱质产业、优化产业布局、促进产业升级中的作用功不可没。不过近年来，不少学者指出我国的产能过剩是产业政策实施不当的附属品(杨振，2013)。我国的产业政策执行总是配套以多方位的“优惠措施”，能为企业带来实质性的收益。这些“优惠措施”的扶持力度相当之大，甚至一些并没有盈利空间的项目也因此而获得超额利润。所以，理性的企业在投资决策时往往会选择产业政策鼓励的投资方向。二是地方政府的竞争性“招商引资”。地方政府官员为了在任期内实现辖区经济增长，总是倾向于使用增加投资、扩大投资的方法来拉动经济增长，于是，为吸引优质投资，地方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落户优惠政策、经济环境等方面展开了激烈的“招商引资”竞争。而各地区“招商引资”的项目具有鲜明的“趋同化”特点，这一方面是受我国的产业政策指导影响，地方政府总是会遵照产业指导意见优先发展产业政策鼓励发展的项目;另一方面则是受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城镇化阶段的基本国情影响，各地区偏好投资工业制造业项目。此外，由于重化工业行业的资本密集型项目对地方经济增长尤其是经济总量指标增长的推动作用要大于轻工业行业项目，所以地方政府也偏好————————————————————————————————————————————————————— “招商引资”重化工业行业项 6 目。不过，无论是产业政策指导还是地方政府的竞争性“招商引资”，它们对企业投资决策的影响都是通过所谓的“优惠政策”实现的。这些“优惠政策”涉及土地、财政、税收、资源、金融、环境等多个方面，能够有效降低企业投资和生产成本，企业家在做投资决策时面对的不再是由市场供求决定的纯粹市场价格，而是经过政府“优惠政策”扭曲后的明显低于正常市场均衡价格的新的价格，于是投资扩张就成为企业的“理性抉择”。 而政府之所以能够为企业提供全方位的“优惠政策”，一个重要客观条件就是我国要素市场的改革滞后，各级政府手中仍掌握着要素资源配置的实质性权利，使得政府有能力通过大幅拉低要素价格来为企业投资提供所谓“优惠政策”。具体地，各级政府降低要素价格、扭曲要素配置的行为主要有以下几类:?扭曲土地要素价格。我国的土地资源名义上归国家所有，但实际处置权却在地方政府手中，地方政府扮演着“裁判员”、“运动员”的双重角色，可以肆意降低土地要素价格用以“招商引资”，有时甚至是以零地价的方式向投资企业供地。当前，低廉的土地价格仍是各地区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中最为常用的“优惠政策”。?扭曲资本要素价格。我国的金融市场尚未发展成熟，企业筹融资仍主要以银行信贷等间接融资为主，而由于商业银行领域的国有控股比重还保持在高位，所以银行“预算软约束”问题较为突出，这就为政府以银行信贷为“优惠政策”引导企业投资————————————————————————————————————————————————————— 创造出巨大的空间，一方面，地方政府可以动用有形或无形的财政担保帮助企业筹融资;另一方面，地方政府还可以通过地方投融资平台为企业投资提供资金支持。?扭曲资源型要素价格。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中常用的另一项“优惠政策”就是低电价、低水价补贴，如钢铁、电解铝、煤化工、多晶硅等工业行业的生产过程需要消耗大量的电、水等能源，相关费用在企业生产成本中 2016年第5期 所占比例较高，于是，为鼓励这些企业投资落户，不少地区会配合出台电价、水价的补贴政策。此外，在一些资源富集地区，地方政府为吸引投资，通常会配给企业特定数额的资源开发权利，而这些资源开发权利给企业带来的利润甚至可能大于企业投资的项目本身，企业自然趋之若鹜。?扭曲生态要素价格。我国的传统产能过剩行业，如钢铁、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等均属于高耗能、高排放、高污染行业，正常情况下，这些企业都需要承担较大额度的环保费用，但是为鼓励企业投资生产，一些地区的地方政府放松对企业的环保要求，对污染受害人的法律行为采取不支持、不立案方式，将原本应由企业承担的内部成本外部化由社会承担。 综上，我国要素市场的扭曲使得各级政府手中掌握着大量要素资源的实质性配置权利，于是政府就有能力通过压低土地要素、资本要素以及资源型要素的价格、放宽生态要素的规制等手段来为企业投资提供所谓“优惠政策”;而依赖地方政府提供的各类“优惠政策”，企业将原本应该由自身承担的生产成本成功外部化由社会民众来承担，————————————————————————————————————————————————————— 并由此获得可观的超额利润，于是投资扩张就成了企业的“理性抉择”，而各地区微观层面企业的所谓“理性决策”在宏观层面就叠加成为盲目投资、重复建设，并最终导致产能过剩。 (二)要素市场扭曲对企业退出决策的扭曲激励 发达的市场经济，公平的市场竞争机制会自动淘汰竞争实力较弱的企业，于是，即使行业在短期内因投资过热出现了产能过剩现象，也会很快因市场“优胜劣汰”而恢复基本的供求平衡，所以，发达市场经济体制下的产能过剩并不会持续很久，一般只是短期现象。但在我国，产能过剩问题已经被固化成为经济发展的常态:一方面，产能过剩行业即使已经存在较严重的过剩现象，却仍有大量投资涌入，持续加剧行业 的过剩程度;另一方面，因严重的产能过剩冲击，大量企业面临破产倒闭，但这些企业却并没有顺利退出市场，仍在各方支持下继续存活，成为“僵尸企业”。产能过剩问题的固化与我国的要素市场扭曲有着直接联系。 首先，扭曲的要素价格对企业投资、经营形成了直接的利润补贴，使得产能过剩行业仍然有大量资本涌入。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时通常会采用压低土地要素、资本要素以及资源型要素的价格、放宽生态要素的规制等“优惠政策”来吸引企业投资，这些优惠政策成功地帮助企业将内部成本外部化，并从中获得了可观的超额利润。对于不少企业来说，政府“优惠政策”所能带来的超额利润是在短期内即可实现的显性利润，远比投资建成后项目运营带来的未来收益来得实际，————————————————————————————————————————————————————— 而且即使项目建成后的经营状况不如意，企业也能依靠投资时地方政府提供的廉价土地资源挽回损失，这就是部分行业即使已经存在较为严重的产能过剩，但却仍有投资不断涌入的原因所在。 其次，在各地区招商引资阶段，地方政府和银行等金融机构为吸引企业落户投入了大量包括土地要素、资本要素等在内的“隐形成本”，这些前期投入促使地方政府和金融机构千方百计阻止企业破产倒闭。当前，我国产能过剩行业形成了大批“僵尸企业”，这些“僵尸企业”的背后都有着地方政府和债权银行的支持(王立国和高越青，2014):?企业在投资落户时享受的“优惠政策”使企业以低廉的要素价格得到了大量稀缺资源(如土地资源、矿产资源等)，这些资源都将成为濒临破产企业获取银行授信的担保。?地方政府为阻止企业在任期内破产倒闭还会默许、容忍甚至鼓励本地企业用展期、拖欠等方式攫取银行金融资源，当一些对地方发展意义重大的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的大型企业出现债务危机时，地方政府甚至会直接出面与银行协商“续贷”问题。?对于债权银行而言，为了 7 2016年第5期 减少不良贷款数额，仍会继续向一些大型的、濒临破产的企业授信。理论上，银行本应扮演金融市场主体的角色，发挥向市场输送“金融血液”的功能，但我国的银行授信却带有盲目性，信贷资源总是集中流向产业政策扶持行业、投资热点行业中的少数“优质”企业，而中小企业、创新企业却一直面临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因为信贷资————————————————————————————————————————————————————— 源长期错配，那些轻易得到授信的企业往往盲目扩张，催生大量重复建设和严重过剩产能，同时，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银行开始被企业所“绑架”，不得不为“僵尸企业”的投资失误“埋单”。 减等。 (二)变量说明1、产能利用率cuit 产能利用率是国际上最为常用的产能过剩程度测度指标，产能利用率水平越低，说明产能过剩程度越大。本文借鉴袁捷敏(2013)提出的测算方法对我国1992—2013年28个制造业行业的产能利用率进行测算，该方法的核心技术是过峰趋势技术，只需一组实际产出的时间序列即可估算产能利用率，不过却在峰值法基础上提出了一些将实际产出序列推演到最优“边界”的合理假设，并在估算前先对产出数据做了对数化处理，使得整个测算方法更具逻辑性和完整性。 三、实证检验: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 (一)模型的构建与数据来源 从前文的分析可以提出这样一个假设，我国经济发展存在的供给侧问题即要素市场扭曲对产能过剩矛盾的形成和固化有着直接推动作用，下文将对这一假设进行验证并对要素市场扭曲与产能过剩之间的关系进行定量考察，具体构建了如下计量方程模型: cuit=α×cui,t-1+β1×dkit+β2×dlit+δ×controlit+εit(1)其中，cuit表示第i个行业第t期的产能利用 2、产能利用率一阶滞后项cui,t-1 在模型中加入产能利用率滞后项作为解释变量之一，主要是考虑————————————————————————————————————————————————————— 到过剩产能并不会在短期内迅速消化，前期积累的过剩产能将直接体现在本期的过剩产能规模上，由此，上一期的产能利用率必然会对本期的产能利用率产生影响，我们预期cui,t-1与cuit之间是正向关系。dlit 3、资本要素扭曲率dkit和劳动要素扭曲率模型使用资本要素扭曲率和劳动要素扭曲 率，εit是服从独立分布的随机误差项，cui,t-1是滞后一期的产能利用率，dkit是第i个行业第t期的力要素扭曲率，controlit是模型的控制变量。 率来衡量我国要素市场的扭曲程度，从前文分析可以看到土地、资本及资源等生产要素的价格扭曲对企业投资扩张行为构成了强烈内在激励，也即要素价格的扭曲程度越大，产能过剩越严重(产能利用率指标越小)，由此我们预期dkit、dlit这两个主要解释变量与cuit之间是负向关曲率，测算方法主要借鉴了Aoki(2012)、陈永伟和胡伟民(2011)的核算框架，建立了一个包含要素配置扭曲的多部门竞争均衡模型，通过分析模型的竞争均衡可以得到无要素扭曲且实现资源最优配置时的生产要素投入量，然后与要素扭曲状态下的实际要素投入量进行比较，其 系。本文选取的要素扭曲率指标为相对要素扭 资本要素扭曲率，dlit是第i个行业第t期的劳动 本文选取1992—2013年我国28个工业制造 业行业作为研究对象?，测算模型各变量的原始数据均来源于对————————————————————————————————————————————————————— 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以及2004年和2008年的《中国经济普查年鉴》，借鉴陈诗一(2011)的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了细致的整理和调整，包括制造业行业变动的归并处理、缺失数据的补缺、统计口径调整以及价格平 8 2016年第5期 偏离程度恰是对要素市场相对扭曲的测度，据此计算得到资本要素扭曲率和劳动要素扭曲率指标。 4、控制变量controlit (三)基于整体样本的实证结果与分析1可以看到，对于方程的模型选择，F检验统计量值为3.50，对应的概率水平P<0.01，表明方程拒绝了横截面截距项都相等的原假设，因此拒绝选择混合回归模型，应该选择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而Hausman检验统计量值为74.74，对应的概率水平P<0.01，表明方程拒绝了横截面(个体项)截距项与其他解释变量不相关的原假设，也即拒绝随机效应模型，由此可以确定该模型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要素扭曲率dkit的系数为-0.173，在1%的显著性格扭曲与产能利用率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也即资本要素价格的扭曲程度每增加1个单位，产能利用率就减少0.173个单位，而产能利用率的降低意味着产能过剩程度的加大，该结果与模型设定时的预期一致;另一个主要解释变量劳动要素扭曲率dlit的系数为0.006，在10%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不显著，该结果表明劳动要素的价格扭曲对我国的产能过剩并没有显著的————————————————————————————————————————————————————— 影响，这与模型设定时的预期并不一致。不过，该回归结果还是与现实情况较为符合的，在地方政府通过大幅降低生产要素价格干预企业投资决策、退出决策的过程中，价格扭曲最为严重的生产要素是土地要素、资本要素、资源型要素及环境要素，并不包括劳动力要素。而这一现象主要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解释:第一，我国的产能过剩行业多为重工业行业，这些行业都具有突出的资本密集型特点，而劳动密集型行业并不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这种行业结构特征决定了劳动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并不突出;第二，由于市场退出障碍的存在，产能过剩行业形成了一大批“僵尸企业”，行业的资本要素流动非常困难，相较之下，劳动要素在产能过剩行业的流动还是比较灵活的。若是面临较严 9 对(1)式的模型进行整体样本的估计，从表 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主要有行业全要素生产率(tfp)和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这两个指标: ?全要素生产率(tfp)，是指各要素(如资本 和劳动等)投入之外的技术进步和能力实现等导致的产出增加，反映的是潜在生产能力的变化情况。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来源主要有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提高两个方面。全要素生产率越大，表明潜在生产能力提升越快，具体表现为产品竞争力增强或产品更新周期缩短，两者都将加快市场“优胜劣汰”的进程，由此，对于该控制变量的预期符号为正。本文运用Malmquist指数法对我国28个制造业行业1992————————————————————————————————————————————————————— —2013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得到了各行业每年的全要素生产率(使用DEAP2.1软件进行测算)。 ?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是指每个 从回归结果看，主要解释变量之一的资本 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表明我国的资本要素价 工业行业本年的主营业务收入相对于上一年主营业务收入的增长率。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数值越大，意味着该行业主营业务收入的增长越快，这就说明该行业的市场需求非常强劲，对应的，该行业就不太可能受产能过剩问题困扰，由此，对于该控制变量的预期符号也是正的。其中，产出变量选择的是工业总产值，投入变量选择的是资本存量和劳动投入。全要素生产率越大，意味着技术进步越快、产品更新周期越短，而产品更新换代速度的提升自然就加速了市场“优胜劣汰”的进程，随着落后产能、过剩产能被市场淘汰，产能过剩问题也就自然化解了，由此，对于该控制变量的预期符号为正。本文通过公式“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主营业务收入t,主营业务收入t-1)/主营业务收入t-1”计算了我国率指标。 28个制造业1992—2013年的主营业务收入增长 2016年第5期 重的产能过剩冲击，行业内企业会“共谋”实施“限产保价”，通过行业性减产甚至停产来缓解产能过剩压力、减少恶性竞争、维持市场秩序，而企业的减产和停产都将促进劳动力资源自发流向经济效益更高的部门，这一过程也就是劳动力资源重新配置的过程，所以劳————————————————————————————————————————————————————— 动力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并不显著。 除上述两个主要解释变量(dkit、dlit)外，产能 数估计结果表明全要素生产率每增加1个单位，产能利用率就会随之增加0.772个单位，说明加快技术进步、提高技术效率对化解产能过剩矛盾有着显著的积极作用。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的系数估计结果则表明，行业需求越旺盛(越景气)，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就越高，出现产能过剩的概率就越小。 (四)基于子样本的稳健性检验与结果分析为进一步检验要素市场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是否准确，本文还将对表1的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具体包括三个部分，一是对不同性质行业划分下的子样本进行检验，二是对不同时期划分下的子样本进行检验，三是对不同所有制性质划分下的子样本进行检验。 1、对不同性质行业划分下子样本的检验 利用率的滞后一期变量cui,t-1的系数为0.764>0，并且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该系数符号与模型设定时的预期一致，说明产能过剩问题确实具有惯性，过剩产能并不会在短期内消化，前期积累的过剩产能将直接对本期的产能利用率产生影响。至于两个控制变量，全要增长率growthit的系数值为0.333，并且均在1%的素生产率tfpit的系数值为0.772，主营业务收入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回归结果与模型设定时的预期都一致。全要素生产率变量的系 表1 因变量模型L.cudkdltfpgrowth_cons混合回归(0.000)(0.003)————————————————————————————————————————————————————— (0.764)(0.000)(0.000)(0.000)考虑到我国的产能过剩行业多集中在重工业行业，本文根据国家统计局对轻重行业的划分标准，将28个工业制造业行业划分为18个轻 整体样本下的产能利用率影响因素分析 固定效应(0.000)(0.000)(0.242)(0.000)(0.000)(0.000)随机效应(0.000)(0.003)(0.764)(0.000)(0.000)(0.000)注:“**”、“***”分别表示在5%、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显著。 10 2016年第5期 化工业和10个重工业?，利用两组面板数据分别估计(1)式的计量模型，而根据两组数据的F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果，笔者选择了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估计，得到结果如表2列(1)、列(2)所示。 回归估计结果显示，轻化工业组和重工业组两个组别的估计参数符号均与整体样本的估计结果一致。资本要素扭曲率dkit的系数估计结果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为 积累的过剩产能将直接对本期的产能利用率产生影响;全要素生产率tfpit以及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it的系数估计结果也都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均为正，表明潜 在生产效率提高、行业景气都对化解产能过剩矛盾有着显著的积极作用。两组样本比较发现，重工业组的dkit系数为-0.185，轻化工业组的dkit系数为-0.101，若两组样本的资本要素扭曲率同0.185个————————————————————————————————————————————————————— 单位，轻化工业的产能利用率减少0.101时增加1个单位，则重工业的产能利用率将减少个单位，显然，重工业行业的要素价格扭曲对产能过剩的推动作用要大于轻化工业行业。该估计结果与我国现实还是比较符合的，从产能过剩行业构成来看，产能过剩行业多集中于重工业领域，具有突出的资本密集型特点，所以资本要素扭曲对重工业行业产能过剩的推动作用自然要大于轻化工业行业。此外，由于各地区对 负，表明我国的资本要素价格扭曲对产能利用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也即行业资本要素扭曲程度的加大会加重行业产能过剩的程度;劳动要素扭曲率dlit的系数估计结果并不显著，表明劳动要影响;产能利用率的滞后一期变量cui,t-1的系数且符号为正，表明产能过剩问题具有惯性，前期 表2 因变量列样本划分L.cudkdltfpgrowth_cons(1)轻化工业(0.000)(0.000)(0.149)(0.000)(0.000)(0.001)(2) 素的价格扭曲对我国的产能过剩并没有显著的估计结果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 不同性质行业的产能利用率影响因素分析 (3)(0.000)(0.000)(0.011)(0.000)(0.000)(0.017)(4)(0.000)(0.000)(0.556)(0.000)(0.000)(0.000)重工业(0.000)(0.000)(0.057)(0.000)(0.000)(0.000)注:“**”、“***”分别表示在5%、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显著。 ————————————————————————————————————————————————————— 11 2016年第5期 GDP等经济总量指标的竞争性追逐，加之我国 正处于工业化、城镇化阶段，各地区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过程中均偏好于大规模的资本密集型投资项目，这也就导致要素扭曲和产能过剩现象在重工业领域更为突出。 2、对不同时期划分下子样本的检验 组的dkit系数为-0.048，2002—2013组的dkit系数 为-0.215，若两组样本的资本要素扭曲率同时增加1个单位，则对应组的产能利用率将分别减少0.048和0.215个单位，显然，2002—2013组的要1992—2011组。 素价格扭曲对产能过剩的促进作用要大于 至于劳动要素扭曲率dlit的系数估计结果， 从较长的时间区间看，我国的过剩问题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存在，改革开放初期，全国范围内掀起了纺织、服装、彩电、洗衣机、空调、冰箱等制造业项目的建设热潮，相对生活消费品的供给快速扩张，居民的消费能力却没有匹配的增长，于是，市场中就出现了较严重的产品过剩。这一阶段的“产品过剩”主要是受社会生产力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限制所导致的，是经济短缺运行基本格局下的相对过剩，将随着经济发展和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而自然化解，这与如今制造业领域出现的严重产能过剩有着根本区别。进入21世纪后，随着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生产力水平的迅速提升，我国社会生产的主要————————————————————————————————————————————————————— 矛盾已经从“短缺”转变为“过剩”，工业生产领域的产能过剩问题也从局部过剩转变为全面过剩。基于此，本文进一步将整体样本划分为两个不同时间区间(1992—2001年、2002—2013年)的子样本对(1)式的计量模型进行估计，而根据两组数据的F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计，具体回归结果如表2列(3)、列(4)所示。回果，选择了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估归估计结果显示，除劳动要素扭曲率dlit的系数估计符号均与整体样本的估计结果一致:资本 2002—2013组的估计结果并不显著，这一结果与整体样本仍然一致;而1992—2001组的估计结果却在5%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估计系数为-0.026，表明劳动要素扭曲率每增加1 个单位，产能利用率就相应减少0.026个单位，也即劳动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问题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该回归结果说明2001年前的劳动力要素错配会导致产能利用率下降，而2001年后这一现象逐渐减弱消失，笔者认为这一现象与我国的现代企业制度改革密切相关:2001年前，我国现代企业制度改革才刚起步，国民经济中的国有及国有控股成分较高，国有企业大量盲目投资、重复建设，对当时产能过剩的形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此同时，由于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较差，国有企业内部低效率配置的劳动资源无法自由流动到更高效益的部门，所以劳动力要素扭曲就对产能过剩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2001年以后，随着现代企业制度的完善，民营企业、个体商业快速崛起，市场中出现了众多新产品、新行业，劳动力在市场中的流动性大大增强，许多过去囤积在低效率国有企业的劳动力开始自由流向更————————————————————————————————————————————————————— 高效率的民营企业，劳动力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的作用也就大大减弱了。 3、对不同所有制性质划分下子样本的检验 外，1992—2001组和2002—2013组的其余参数要素扭曲率dkit的系数估计结果在1%的显著性的滞后一期变量cui,t-1的系数估计结果在1%的 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为负;产能利用率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为正;全要 在研究产能过剩成因时，许多学者认为国有企业改革不彻底是导致我国产能过剩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国有企业在要素资源获取方面有着先天优势，可以凭借其“国有”性质获得远低于市场正常价格的生产要素，并由此获得超 素生产率tfpit以及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it的系数估计结果也都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均为正。此外，1992—2001 12 2016年第5期 额利润，所以，国有企业总是倾向于投资扩张，这一结论从我国产能过剩行业的实际情况也可以得到证实，钢铁、水泥、电解铝、煤化工、船舶制造、风电设备制造等产能过剩行业中，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或者是具有国资背景的企业)的投资都占据了很高的比重。基于这类观点，本文进一步将整体样本按不同所有制性质划分为国有及————————————————————————————————————————————————————— 国有控股企业、非国有企业两个子样本进行分析，考虑到基本数据的可获得性，这里的样本区间选为2001—2013年。运用两组子样本对(1)式的计量模型进行估计，而根据两组数据的F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果，笔者选择了面板数据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估计，具体回归结果见表3。 数外，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组和非国有企业组的其余参数估计符号均与整体样本的估计结果说明劳动要素扭曲对我国的产能过剩并没有显著影响;产能利用率的滞后一期变量cui,t-1的系数估计结果在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为正;全要素生产率tfpit以及主营业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且符号均为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组的估计结果在1%的显务收入增长率growthit的系数估计结果也都在正。至于资本要素扭曲率dkit的系数估计结果，著性概率水平下统计显著，估计系数为-0.014，表明资本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问题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这一估计结果与整体样本是一致的;而非国有企业组的估计结果并不显著，说明对于非国有企业而言，要素市场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并不显著。 综上，从整体样本的回归估计可以看到，资本要素扭曲对我国的产能过剩问题有着显著的推动作用，而劳动要素扭曲对产能过剩的影响却并不显著;产能利用率滞后项的系数估计结果则表明，产能过剩问题具有惯性，前期积累的过剩产能将直接对本期的产能利用率产生影响;全要素生产率tfpit以及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growthit的系数估计结果则表明，潜在生产效率一致:劳动要素扭曲率dlit的系数估————————————————————————————————————————————————————— 计并不显著， 表3不同企业性质的产能利用率影响因素分析 因变量企业性质L.cudkdltfpgrowth_cons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0.000)(0.009)(0.202)(0.000)(0.000)(0.082)非国有企业(0.000)(0.300)(0.944)(0.042)(0.002)(0.000)提高、行业景气都对化解产能过剩矛盾有着显著的积极作用。而后续三部分的子样本检验结果显示，按不同性质、时期及所有制划分的子样本回归结果均支持整体样本的回归结果，可见整体样本的回归结果是稳健的，由此就从实证角度验证了要素市场扭曲对我国产能过剩的影响。 注:“**”、“***”分别表示在5%、1%的显著性概率水平下显著，样本时期为2001—2013年。 四、对策建议 长期以来，我国的产能过剩治理都是从需求侧入手，主要通过增加投资需求来消纳过剩 13 观察变量系数，除资本要素扭曲率dkit的系 2016年第5期 产能，进而发挥缓解产能过剩压力的作用，这种治理方式只能在短期内延迟产能过剩严重后果的爆发时间，在较长时期内反而是我国产能过剩“越调控越扩张”的根源之一，由此，化解产能过剩应该注重供给侧管理。而通过供给侧化解产能过剩的关键在于减少政府干预、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就要求加快推进我国要素生产————————————————————————————————————————————————————— 市场化改革，尽快消除要素市场扭曲。我国要素市场的扭曲主要体现在劳动力要素扭曲、资本要素扭曲、土地要素扭曲、资源型要素扭曲及环境要素扭曲等多个方面，其中资本要素、土地要素、资源型要素以及环境要素的扭曲均使地方政府实际掌握了大量稀缺资源，构成了地方政府进行市场干预的客观条件。可见，加快推进要素市场改革、改变要素市场扭曲现状对我国的产能过剩化解工作有着重要意义。当前，导致我国要素市场扭曲的因素主要可分为以下两类:一是自计划经济时代起就存在的导致要素价格扭曲的体制性障碍至今依然存在且仍在继续发挥作用，这是导致要素市场扭曲的根源所在;二是现行的财税制度和地方政绩考核制度是地方政府不断加剧要素市场扭曲的内在动机，同时也对推进要素市场改革造成较大阻力。由此，加快推进要素市场改革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 (一)消除要素市场扭曲的内在动机我国要素市场化改革滞后于产品市场，无论是在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土地市场、资源型要素市场还是环境要素市场，地方政府的“有形之手”无处不在，由此，加快推进要素市场改革的第一步应该限制和取消各级政府过度市场干预的内在动机，真正确立市场机制在要素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改进财税制度方面，财税分配应向地方增收倾斜，要逐渐增加属于地方税的税种和提高共享税的地方政府分成比例，使其与地方事权相匹配，同时还应促进地方财政透明化与民主化，凡涉及政府补贴、税收优 14 ————————————————————————————————————————————————————— 惠或返还、提供优惠贷款等行为，都应该公开公示。在改革官员晋升体制方面，政绩考核评价指标的设定应该体现政府经济职能转变，强化其公共服务职责。一方面，应关注改善民生的相关指标，如失业率、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城乡收入差距、社会保障覆盖率等;另一方面应关注生态环境方面的导向力度，如水资源污染程度、良好天气比率、城市绿化率等，并重视地区创新活力，如新技术产业化率、人均专利发明数量等，同时政绩考核还应该加入公众意见，确保民众的参与权。 (二)破除要素市场扭曲的体制性障碍我国要素市场的扭曲状况已经有所改善，但要素市场的资源配置距离完全由市场价格机制自由决定还有很大的距离。由此，就要求继续推进要素市场改革、理顺要素价格形成机制，消除那些导致要素价格扭曲的体制性障碍。 第一，调整我国城乡二元分割的土地治理模式，确保工业用地价格真实反映土地的市场价值。我国现行的土地制度有着二元分割、政府垄断和非市场化配置等突出特征，在该土地制度下，土地在农村和城市、农业和工业、商业及住宅之间的配置均是根据地方政府意愿完成的，而非市场价格机制决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指出要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农村集体建设用地与国有土地同权同价、完善土地二级市场等改革措施，这些措施有利于推进我国土地市场的市场化改革。除了《决定》中提出的改革措施外，我国还应该对地方政府在土地一级市场中的权力与责任进行明确定位，并加快建立对地方政府土————————————————————————————————————————————————————— 地使用情况的监察制度，保证土地管理的透明度。同时，应加快完善土地使用权的市场公开交易制度，土地出让价格应该由市场机制决定，尤其是在工业用地出让环节，应严格采用招标、拍卖、挂牌等交易形式确定土地出让价格。国资委、发展 2016年第5期 改革委等有关职能部门应加强对地方政府低价、甚至免费转让生产要素行为的监控管理，并对已存在的生产要素价格扭曲，要进行逐步更正，如补交土地出让金，补交水、电费差价等。 第二，大力推动各类资源型产品价、税、财联动改革。长期以来，我国对水、电、煤气、热力、天然气、成品油等资源型产品都实施政府定价或政府指导价，政府对资源型产品的价格管制或干预导致资源型产品价格并没有真实反映出资源的供求关系和稀缺程度。由此，应尽快在资源型产品市场中引入竞争机制，推进资源型产品价、税、财联动改革，确保资源产品价格能够全面覆盖环境补偿成本、资源消耗成本和安全生产成本。资源型产品定价的市场化，将强化企业投资的成本约束，不仅有利于促进市场公平竞争，防止社会财富过多向少数龙头企业集中，还有利于减少企业盲目投资、重复建设等行为，进而从源头上抑制产能过剩的形成。此外，资源型产品价格的正常提升还将倒逼企业注重节能降耗，激励企业开发有利于节能降耗的生产工艺、技术及产品，这对淘汰落后产能和过剩产能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 第三，严格执行环保标准，杜绝企业的“内部成本外部化”。我国目前并不缺乏环保标准或是有关环境保护的法律法规，但这些标准————————————————————————————————————————————————————— 及法律法规的具体实施却存在不少障碍:一是地方政府为追求地区经济利益忽视或无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阻碍相关环保标准的贯彻落实;二是环保局是地方政府的职能部门之一，隶属于地方管辖，由此容易受地方政府干扰而无法独立、客观、严格地执行环保标准。对此，严格执行环保标准可以从以下两方面入手:一是将绿色发展纳入地方官员的考核评价体系，如将绿色改善情况等纳入地方政绩考核体系中，由此激GDP、节能减排、企业环保费用支出、环境污染励地方政府重视环境保护;二是将环保部门的人事权、财权上交由中央政府职能部门垂直管 理，从而避免受地方政府干扰，这是保持环保部门客观性、公平性和公正性的重要前提，对于环保部门的严格执法意义重大。 注释: 由采掘业、制造业以及电力、煤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三部分组成，同时各部分又被划分成若干个行业，由于我国的产能过剩问题多集中发生在制造业的若干行业中，故本文重点对我国工业部门的制造业行业进行研究;而在30个制造业行业中，笔者剔除了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废弃资源和废旧材料回收加工业这两个2003年起才开始数据统计的行业，重点对剩余28个制造业行业进行研究和分析，具体包括: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品业，纺织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行业，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石————————————————————————————————————————————————————— 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塑料制品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 产业经济学行业划分，工业行业按产品单位体积的相对重量可划分为轻工业和重工业两类。但随着工业现代化发展，化工行业占重工业比重日益突出，在经济统计或科学研究中会影响对重工业行业的合理估计。近些年来，各领域习惯把化工行业独立出来，与轻、重工业并列，本文就采用这种划分方式，将轻工业和化工工业划为一组。轻化工业行业包括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饮料制造业，烟草制品业，纺织业，纺织(下转) 15 ?根据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划分，工业 ?轻化工业指轻工业和化工业。按照传统的 2016年第5期 12期。 影响因素》，《农村金融研究》2011年第11期。 ?曾刚、李广子:《我国村镇银行的绩效及其?Olasupo，M.A.，Afolami，C.A.andShittu，A. ————————————————————————————————————————————————————— tainabilityandpovertyoutreachwithinanetworkofvillagebanksinCameroon:Amulti-DEAapproach.EuropeanJour?nalOfOperationalResearch，Vol.234，No.1，2014. ?Piot-Lepetit，I.andNzongang，J.，Financialsus? M.， Outreachandfinancialsustainabilityofmicrofi?nancebanksinSouthwestNig eria.InternationalJournalOfEconomicsAndFinance，Vol.6，No.2，2014. (作者单位: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 责任编辑 希 雨 (上接)服装、鞋、帽制造业，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行业，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医药制造业，化学纤维制造业，橡胶制品业和塑料制品业这18个制造业行业;重工业行业包括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金属制品业，通用设备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和办公用机械制造业这10个制造业行业。参考文献: 1980—2008》，《经济学(季刊)》2011年第4期。 ————————————————————————————————————————————————————— ?陈诗一:《中国工业分行业统计数据估算:?陈永伟、胡伟民:《价格扭曲、要素错配和效率?耿强、江飞涛、傅坦:《政策性补贴、产能过?江飞涛、曹建海:《市场失灵还是体制扭曲?吕政、曹建海:《竞争总是有效率的吗,——?王立国、高越青:《建立和完善市场退出机制 对策找寻》，《改革》2015年第5期。济学家》2013年第10期。 ?王立国、鞠蕾:《光伏产业产能过剩根源与?杨振:《机理扭曲视角下的产能过剩》，《经?袁捷敏:《产能和产能利用率新测算方法及其?周黎安:《晋升博弈中的政府官员的激励与 应用研究》，东北财经大学博士学位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2013年。 合作——兼论我国地方保护主义和重复建设问题长期存在的原因》，《经济研究》2004年第6期。 fectofresourcemisallocationonaggregateproductivity.Vol.26，No.4，2012(Vol.10，No.1，1979. ??????Dixit，A.，Amodelofduopolysuggesting:A??????Aoki，S.，Asimpleaccountingframeworkforthe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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