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博物馆学教育
录入时间:2003年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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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式?竞争?就业
——荷兰的博物馆学教育
(荷兰)彼得?冯?门施 宋向光译
20世纪80年代的博物馆与博物馆工作队伍
20世纪80年代,荷兰民众目睹了博物馆的快速增长,从1980年到1990年,博物馆从503座增加到707座。人们因此而期望博物馆工作队伍也有类似的增长。
事实上,博物馆员工的数目从1980年的5953人增加到1990年的11430人。博物馆的数量增长了1.4倍,博物馆员工的数量增长了1.9倍。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如果按照“人/年”
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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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工作人员仅增长了1.3倍,即从3971人到5250人。这是因为其中包括着兼职员工和志愿工作者。全薪员工的数量仅增加了1.1倍,从3143人到3580人。全薪员工的增长率低于博物馆的增长率。
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大多数新建博物馆是小型或超小型博物馆。1992年,38%的博物馆没有雇用全薪员工,由志愿者管理。29%的博物馆仅雇用一名全薪员工,
这个全薪员工通常是藏品管理人(curator)。11%的博物馆雇用10名以上的全薪员工。概而言之,10%的博物馆雇用了90%的全薪员工(人/年)。
博物馆数量的增长得益于小型博物馆,博物馆全薪员工的增加则得益于大型
博物馆。让我们再仔细分析一下全薪员工增长的情况。根据“人/年”标准,员工数量增长缓慢,但其背后却隐藏着博物馆员工构成的巨大变化。微小的增长率
是不同趋向的最终表现,最重要的趋向是藏品科学保存、藏品登记和传播工作人
员的显著增加。博物馆数量的增长,博物馆观众数量的增加,反映了博物馆社会
形象的重要变化。这一变化也导致“新博物馆学”在荷兰的出现。我们并不赞成
这一名词,但我们显然接受了它的基本观念。这些观念在70年代中期曾引发了激烈的争论。荷兰政府在影响深远的备忘录“制定新的博物馆政策”(1976年)中表明了其态度,即博物馆应在强烈的社会责任背景下加强职业化建设。备忘录
还要求承认和培养博物馆的科学保存、登记和教育工作人员。这一“博物馆技术
的解放”是对博物馆职业化的新认识,并且开创了一种新的博物馆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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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上,艺术博物馆由艺术史家领导,历史博物馆由历史学家领导,自然史
博物馆由生物学家领导,以此类推。这样做可能对保持博物馆专业学术水平是必
要的,但却无法保证使博物馆成为公共机构。作为博物馆学,在其发展初期曾受
到专业学术概念的影响。但是,为了使博物馆现代化,新的专家是非常需要的,
如新博物馆学。尽管大多数博物馆藏品管理人是大学培养出来的专业学术专家,
但培养“新专家”的机会也出现了。1976年,Reinwardt学院开办了博物馆学课程,开设了内容丰富的四年制全日制课程。开办伊始,该课程的重点尚不明确,
一方面为那些希望在小型博物馆中工作的人们提供基础性培训,另一方面又要使
学生成为大型博物馆中的专家学者。该课程的重点逐渐明确起来。现在,该学院
有两套主要课程,一套是四年制(荷语)本科生课程,另一套是18个月(英语)的研究生课程。本科生在完成两年的基础性课程之后,可选择藏品管理专业或传
播专业。研究生课程则不分专业。
20世纪90年代的博物馆领域
20世纪90年代初,博物馆的增长几近停滞,博物馆观众也没有增加。由于
多种原因,博物馆被迫完善其管理。政府在这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1990年启
动了“Delte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1991年发表了“重视质量”的备忘录。工作重点是博物馆
藏品管理(预防性保护和藏品登记),政府为此提供了专项经费。博物馆需要藏
品科学保存技术人员,特别是藏品登记的专业人员。Reinwardt学院的毕业生很容易找到工作。与此同时,其他教育机构也似乎突然发现了这一新市场。修复技
校将藏品管理,或者至少是积极保护作为其教学重点,并拓宽其教学课程,从而
使该学校比过去更倾向于博物馆工作。图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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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学也将博物馆藏品登记视为其学生
就业的潜在市场,培训图书馆员进入博物馆从事藏品登记工作。20世纪90年代,
图书馆学逐渐发展为信息学,该学科领域的拓展为其毕业生增加了成为博物馆藏
品登记和信息业务专家的就业条件。
博物馆技术培训课程的繁荣并不是因为对博物馆藏品管理人的专业培训。历
史最悠久的博物馆学课程是1882年成立的卢浮宫学院,荷兰从未开办过与之类
似的教育课程。正如20世纪初一位美国博物馆馆长所说,博物馆藏品管理人的
培养观念是:“我确信藏品管理人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培养的;我绝不相信能
2 荷兰博物馆学教育
将一个人培养为藏品管理人。”博士学位在专业学术领域中被认为是最重要的资
质条件。近年来,在阿姆斯特丹已出现了私人开办的培养当代艺术品藏品管理人
的课程。
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博物馆界对教育没有足够的重视。为得到工
作项目经费和从观众那里获得收益,博物馆发现娱乐观众比教育观众能获得更多
的经济回报。在这一过程中,博物馆的教育职责被调整,其后果之一是寻求其他
领域的专家。传统的教育工作者几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项目管理者,这些项
目包罗万象,如庆典聚会、烛光晚宴、时装表演、音乐会、藏品交易、历史再现、
创造力培训班等。80年代后期,在文化教育领域出现了一些新的课程,由于财
政原因,由于大学对生源的争夺,因此产生了一些时髦的课程,如文化学、文化
教育和文化管理等。这些课程并不针对博物馆,而是面向更广泛的文化机构。它
们多基于传播学,而不是教育学。这些课程对博物馆的公共项目有很大的兴趣,
学生接受使用不同传播媒介开展工作的训练。其中一些课程具有浓厚的专业学术
色彩,主要集中于艺术或历史,并倾向于使大学教学更具应用性。但大多数此类
课程具有文化学的背景。所有现存的此类课程多开办于1988-1996年间。这些课
程的成功,使谋求博物馆工作职位的大学毕业生严重过剩,300多人申请一个兼
职性博物馆教育岗位的现象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令人遗憾的是工作岗位的数目并
未增加。
荷兰博物馆大约有300-400个全薪工作岗位,其从业人员要求具备专业的或
高级的学术职称。考虑到4%左右的流动率,每年大约有12-16个工作机会。但
是,每年相关课程的毕业生达100-150人。尽管许多人并不谋求特定的博物馆工作岗位,但求职人员的数目看起来还是过多。
荷兰政府的新政策之一是国立博物馆的民营化,这一政策导致了文化的改
变,对博物馆业务和员工构成采取实用主义和更为现实、创造性的态度。由于许
多业务采取
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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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外包给社会机构,博物馆员工面临裁员的压力。博物馆更倾
向于组建人数少、具备管理能力且能适应多种工作的工作队伍,以及与馆外专家
组成协作的、灵活的工作团队。另一个发展趋势是在藏品管理领域设置低级工作
岗位,藏品登记和科学保存的工作职能被重新区分为高级(藏品管理)和低级(保
存技师和登记技师)。近年来,新开办了培养低级保存技师的培训课程。已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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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培训课程也被迫重新明确其培训对象,即低级或高级业务人员。
新的博物馆文化需要具备经营能力的工作人员。大部分现有培训课程包括了
管理和市场营销的内容,一些新开办的课程将文化管理和市场营销作为教学重
点。这些课程不是以博物馆为导向的。但是,博物馆提供了更高价值的职业视角。
20世纪90年代,人们看到志愿者管理的小型博物馆与专家型大型博物馆之间日
渐加剧的紧张关系。1991年荷兰博物馆协会发布的博物馆职业道德及近年发布
的博物馆资格认证标准都存在不利于小型博物馆的倾向,小型博物馆感到被“大
哥”抛弃了。作为回应,通常由小型博物馆占主导地位的地方博物馆协会开始组
织志愿者培训课程,从而发展新的职业概念。注意到参加培训的人员数量和对博
物馆工作的影响,这些课程是非常成功的。已有的博物馆学课程,如Reinwardt学院,其办学态度至今仍处于矛盾之中。
21世纪发展构想
我希望博物馆的数量不再增加,当然这要看博物馆的定义是否改变。需要注
意,传统的博物馆定义正受到质疑,许多学者已发表了各自的看法。传统型博物
馆将不再是保存和展示博物馆藏品的唯一场所,此外,不同的遗产机构间传统的
区别将不再存在。托米斯拉夫?绍拉曾提出遗产机构的“太阳系”体制,在这一
体制中,遗产位于中心位置,博物馆与其他类似的星球将围绕其旁。凯西?吉在
1995年3月号“博物馆杂志”的文章中阐述了遗产网络模式,用以说明互惠的
伙伴关系。未来的博物馆学课程(museum studies programme)将不再仅关注博物馆。Reinwardt学院已不再自称为museum studies programme(博物馆学课程),而代之以museology programme(博物馆学课程)。这也反映在那些“职能导向”
而不是“机构导向”的教学课程所面临的危机中。尽管我在本文中始终使用
museum studies programme(博物馆学课程)的说法,但我相信这一词汇在未来
将不复存在。重要的是综合性的趋向。
文化学、博物馆学和遗产学等课程的发展,要求有系统的认证和评估。英国
博物馆培训学院于1996年开始组织认证工作,近年又开始探讨对国外相关课程
的认证,美国盖蒂基金会的博物馆管理课程和Reinwardt学院的博物馆学硕士课程将是该学院进行认证的首批项目。最近,Reinwardt学院与荷兰博物馆协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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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开展荷兰国内相关课程的认证工作。
整个博物馆工作领域都将发生变化,这在国际博物馆协会执行委员会的人员
构成上已反映出来,许多委员的身份已不再是博物馆雇员,而是咨询人员。有鉴
于此,博物馆学课程的毕业生将开办自己的公司。为此,在全面掌握专业知识外,
他们还需要接受“如何经营自己的公司”的专门培训。此外,那些在博物馆中工
作的人们也需要掌握管理技能。管理模式必须被改写。志愿工作者的数目将持续
增加,他们对博物馆的贡献不容否认。博物馆培训的重点将是强化职业技能,而
不是培养专职工作者。
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发展奠定了博物馆培训工作的坚实基础,但是,
培训工作仍不够透明,仍缺乏完善的结构。我希望,随着博物馆认证和评估系统
的发展,博物馆培训课程将开始讨论博物馆职业化的内容。这一讨论将是对博物
馆学的挑战,逐渐增长的对诸如博物馆学是专业学科等博物馆学理论问题的兴趣
就是很好的证明。
(本文是作者1997年11月在希腊萨罗尼卡亚里士多德大学“迎接21世纪的博物馆学:理
论与实践”学术研讨会上的论文。译文略去引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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