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实验——论恩斯特·布洛赫的范畴学说

世界的实验——论恩斯特·布洛赫的范畴学说 世界的实验——论恩斯特?布洛赫的范畴学 说 ijj篝蠹ji |0 ?蔓蕞蠹蠢 社会科学 j, 世界的实验 论恩斯特?布洛赫的范畴学说 梦海 ..ij 蓥j善??叠彗i叠 iii?j誊鼻量 D7年第期 内容提要恩斯特?布洛赫的《世界的实验》是一部新的范畴学说.在这部着作中, 布洛 赫借助于一套新的范畴体系,重新启动传统逻辑范畴的静态结构,把预先推定的乌 托邦内容 和人道主义一革命实践导入范畴之中,从而内在地修正了亚里士多德,康德的范畴 学说. 关键词恩斯特?布洛赫世界的实验范畴范畴学说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论 梦海,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与文化研究所研究员130033 恩斯特?布洛赫(1855—1977)是第二次世 界大战后德国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对 马克思主义传统作出创新的人物.在布洛赫的众 多着作中,《世界的实验》一书占有特殊的位置, 此书写作于1972—74年间,是他的最后一部着 作.当时,布洛赫已是年逾九旬的老人,因此, 1975年此书一经问世,就令世人着实大吃一惊. 《世界的实验》是一部新的范畴学说.在此书 中,布洛赫借助于一套新的范畴体系重新启动传 统逻辑范畴的静态结构,在"开放的体系"中阐明 世界过程的方位价值,把预先推定的乌托邦内容 和人道主义一革命实践导人了范畴论中,从而内 在地修正了亚里士多德,康德的范畴学说;此外, 他把范畴重新规定为纯粹理智与主观表象之间 的中介机关,并把范畴重新表述为生成之中的存 在的"过程形态"(Prozess—Gestalten),从而使范 畴成为联结纯粹主观认识的直观形式与客观世 界的认识内容的辩证纽带. 一 ,新的范畴学说 与亚里士多德的10大范畴学说和康德的4 类几个范畴学说相对照,布洛赫在《世界的实验》 中,描述和阐明了新的范畴学说,提出了4类范 畴:(1)向度化的或框架的范畴(时间,空间);(2) 客观化的或传递的范畴(因果性,目的性,潜在的 实在性);(3)显示化的范畴(形态,摘要一造型); (4)交往化的范畴(区域,原理).在此,布洛赫把 "交往的范畴"(KommunizierenderKategorien)和 "显示化的范畴"(manifestierendeKategorlen),导 人范畴体系中,把经典范畴学说扩展为旨在实现 理论一实践关系(Theorie—Praxis—Bezugs)的中 介范畴,这一扩展第一次标明了范畴的理论一实 践方向:范畴必须满足理论一实践需要,为理论 一 实践服务.就像在马克思那里一样,在布洛赫 本文系作者2002年受教育部委派赴德国图宾个根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成果 i萼薯誊誊i善曩 毒….誊:参|?— 誊叠姜篓l慧誊曩善誊量蠹誊薹I? l?薯 i至?誊i乏囊囊j孽善 那里,"实践是反对虚无主义的强大武器,是真理 的最可靠的证据."…在反对虚无主义,寻求精神 家园的斗争中,"理论"不是对某一现实的认识,而 是对总体劳动过程的自我把握,是对现实的动因, 现实的趋势和潜势的自我把握过程.在这一理论 的自我把握中,"包含着真理伦理学,而这种新的 伦理学不再是个人的,思辨的伦理学,而是从必然 王国向我们的自由王国飞跃的伦理学,亦即在理 论上反复斟酌过,实践上敢做敢当的伦理学." 康德先验范畴表的缺陷在于排除了交往和 实践,以致范畴丧失了前卫生活和现实动因,为 此,布洛赫把交往和实践当作"命题的酵素"导入 范畴表中.这是他的范畴论的独特贡献.在建设 一 个更美好的世界中,交往和实践具有至关重要 的方法论功能:在交往和实践中,过程化的潜势 一 潜能与世界一道成为世界的永恒实验.进言 之,在世界的实验和探明中,乌托邦取向的理论 一 实践,关乎哲学人类学意义上的"世界概念": 世界是什么?我从世界中能够期待什么?在此,布 洛赫与康德的区别不在于范畴的逻辑功能,而在 于范畴的"命题"功能和"质料"功能.与康德不 同,在布洛赫看来,范畴及其本质并不取决于概 念的纯粹知性形式,而是取决于"事实一内容" (Dass—Inhalts)的质料的,辩证的展开;恰恰在 "事实一内容"的展开中,某一事实的"事实一推 动"(Dass—Anstoss)才作为生成之在的机关而与什 么内容,存在过程,生成过程辩证地交织在一起. 不仅如此,布洛赫还对"时间"这一经典范畴 赋予了全新的意义.在他看来,时间既非康德意 义上的纯粹的直观形式,亦非牛顿意义上的"纯 粹原始时间的直线的先后相续",而是作为过程, 同时作为复式节奏向度的脉动过程.因为"时间 把现在包括进去,把未来的事物考虑进去,在未 来的事物中,总是敞开某种向前推进的现在." 在时间中,震动的源泉不断感染自我出场,自我 发育的事物."时间仅仅以瞬间脉动形式流逝". 这种脉动(pochen)酷似H.柏格森的"纯粹绵 延",但两者具有本质区别,前者属于历史哲学命 题,后者则属于生命哲学命题.按照布洛赫的观 点,时间的连续性之所以突然中断,不是因为内 在冲动,而是因为"现在"的闪电般的力量.因此, "现在"被表述为是某种"弥赛亚力量"和革命力 量."在当下中,现在作为自身之中一再尝试的事 实瞬间毕竟是隐而不显的,但在现在的体验中, 现在却是决定性地在场的.这样,时间本身是有 差异的,可以分裂成原子状的;的确,如果如此把 握现在,此时此地的某物也是彼时彼地的某物,亦 即走向未来的运动,从而奠定本真的时间之路,于 是可以说道:契机,不安宁的每一瞬间本身首先把 时间形式带入包含着那个本真的议事日程的进程 之中."…这是一种新的时间观,它不仅强调时间 的川流不息(ImFluss),也强调起于"弥赛亚的现 在"(messianschesJetzt)的断流,以此突破历史主 义的空洞的,均质的时间概念,超越自然科学的测 时计测量的纯粹时间概念. 没有"现在"的不安宁,就没有现实的辩证法. 时间中包含着"弥赛亚时间",时间与希望是固结 在一起的.时间不仅接近恐惧,也接近希望.时间 造成外部空间的时间,即造成马克思意义上"历史 空间的时间".通过这一新的时间概念,布洛赫标 明了时间的质的特性和角度,将时间概念加以强 烈的"空间化".一方面,这一空间化的时间概念, 用"中断性时间"概念代替经典的直线均质时间概 念;另一方面,"弥赛亚的现在"时间则按照人类解 放的同一性,把历史过程加以间断化,同时把它加 以复式的节奏化.因此,在历史过程中,这一"空间 化的时间"日益成为推进人类进步的工具,日益成 为实现一种公正的社会秩序的工具. 布洛赫是在自身哲学思维的基本进程中建立 范畴体系的.在他来说,世界是一个过程,现实则 是一个实验,无论是世界还是现实,其结局都是开 放的,悬而未决的.世界是一个未完结的存在,而 范畴恰恰与这种未完结的世界存在联系在一起 的.对于表述这样一个生生不息的世界过程来说, 亚里士多德,康德意义上的传统范畴显然不适用. 范畴不应是静态的,而应是动态的,因为世界过程 是永恒变化,不断形成的;范畴也不应是先验的, 因为范畴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范畴的形式是主 观的,但其内容是客观的.范畴必须与世界过程之 流保持一致,这个过程之流对于范畴的形成是必 不可少的,"一个人只要眺望这条河流,他就会出 于无限真情的愿望,眺望范畴之港中的停泊地." 换言之,世界过程是一条河流,一座锚地,范畴必 须在这条河流上航行,并在这座锚地上靠岸停泊. 因此,在布洛赫看来,重要的是设法寻找一种 动态的,运动的,并与现实过程之流相吻合的范畴 之网.如前所述,世界是一个过程,但人不是游离 于世界过程之外,而是站在世界过程的最前卫 (dieFront),以便为世界过程确定一条精确可靠 的进程.用布洛赫的话来说:"世界的实验恰恰需 要旨在探索和深造的有意识的认知者,即需要位 于世界过程前卫上的人.在一切历史的和社会的 ?麓譬? .?嬲????=_?; ???曩 囊 赫曩 .誊 叠_ 誊墓誊尝j 蠹薯叠零篓 甍_黧麓董 搿i叫 江苏社会科学 i 制约性中,范畴形态不仅仅是可还原的形态,而 且是尚未成功的,开放地继续进行的尝试,即客 观地,现实地探索和带来生活方式和生活形态." 简言之,范畴本身介入世界过程.世界是一个实 验,人必须给这个实验照路. 就最一般意义上,范畴是关于开放的世界过 程的一般陈述,范畴本身包含有生活方式所指向 的趋势.在范畴思维中,布洛赫强调范畴的一般 特点,但不是传统那种脱离特殊性而存在的一般 性,而是寓于特殊性之中的一般性.因此,我们不 能把一般概念看成是人的精神创造,而把特殊 性,个别性看成是附属于普遍概念的现实存在. 在一般性与特殊性的关系上,布洛赫赞同莱 布尼茨的观点:个别先于一般,一般寓于个别之 中,没有个别就没有一般.一般不是在个别之前 或之外存在,而是存在于个别之中.所以,在逻辑 上,每一个个别的事物本身就是一般事物,如树 叶是绿的,汉斯是人等.但是,在莱布尼茨的单子 论中,个别事物却显现无限多样的宇宙影像,每 一 滴水都反映出太阳的光辉,或用神学的语言来 说,在每一个人的面孔中都可以看到上帝的形 象.因此,个别事物又总是与一般事物相联结,即 个别性体现着一般性,为共性,一般 法则 一的法则下载秘密吸引力法则pdf一的法则pdf错觉的法则下载一的法则pdf 所制约. 范畴的一般陈述意味着通过某一一般存在 来陈述特殊存在."在自身当下的什么中,这个许 多某物的汇集恰恰开启范畴思维.在思维中,范 畴首先显现为最一般的关系概念,作为关系概念 本身,范畴反映当时最一般的生活方式,反映变 动中的某物的生活方式…….但是,范畴通常会 关涉事实(Dass)与什么(Was)之间的关系:这关 系本身就是范畴,而且所有其他范畴均可由它阐 明."…范畴乃是人的生存的事实与什么的关系, 从逻辑形式和分类角度描述和介入世界过程. 二,范畴体系的建立 我在.但是我并不持有自身.因此,我们才处 于变化形成之中.人的此在的事实(Dass)是黑暗 的,是不可认识的,但是这A-在自身中难以忍受 的"否"(Nicht)是与某物相关的冲动.于是,这个 否(Nicht)便是一个可以思考和述谓化的"否",尽 管这个否事实(Nicht—Dass)与此在(Dasein)的关 系还不是思维,但它是此在与自身的某物之间, 某物与什么(Was)之间的中介. 在《世界的实验》中,布洛赫以"最初和最后 命题:实现者和实现"为题,按照理论一实践路 程,逐一考察了范畴构成的诸阶段:(1)逻辑的述 誊ji篝ij薹叠 曩 i???薹 i?2O87年第2期i 谓化阶段;(2)时间和空间中的向度化阶段;(3)因 果传递范畴中的客观化阶段;(4)形态范畴中的显 示化阶段;(5)区域范畴中的交往化阶段;(6)实质 性的证实化阶段;(7)实现者本身的实现化阶段. 在此,人的"此在事实"就是实现者本身,因而 它不仅是渴望者,意欲者,也是其中的紧张者和规 定者.在一切范畴中,这个事实本身普遍地构成两 方面的逻辑范畴命题.这个富于张力的事实是目 标确立者的前进性内容;另一方面,这个富于张力 的事实是遗传学的,形态学的退行性内容.如此, "逻辑规定所阐明的规定必须受到实践的检验,没 有这种检验,被阐明的规定不仅仅是纯粹沉思,也 是现实面前的纯粹逃兵,即缺乏任何现实性." 这里,需要注意两点:第一,布洛赫所谓人类 学意义上的事实(Dass)与实证主义者所谓实证论 意义上的"事实"(Faktizitaeten)完全无关.这个 Dass恰恰是人的此在中的未确定的内在性.这个 Dass或者意指客观现实的可能性意义,否定的虚 无意义,或者意指对概念和理智漠不关心,无动于 衷.换言之,这个Dass并非空无所有,而是包含着 命题因素,但我们不能像从种子中推导出植物一 样,从Dass中推导出因果结论.这个Dass意指某 个意义,但它不是作为现存存在和观点来存在,而 是作为可能性和潜在性显露出来.这个Dass意指 意义本身的可能的物质性,而唯心主义缺陷在于 把意义本身完全归入概念领域,取消了范畴内容 的客观性.在他看来,这是一种片面的唯心主义意 义观,亦即"神秘的谢林式的观点". 但是,范畴是思维的对象因素,范畴的结构认 识不是"同一物"的圆圈运动,而是思维与现实的 双向运动.在自身认识中,范畴结构由现实趋向思 维,由思维趋向现实,从而这种认识不是表现为单 向的反映过程,而是表现为双向的规定过程.作为 一 种理论实践,范畴的结构既是一种认识的产生 过程(Hervobringen),也是一种认识的生产过程 (Erzeugen).因此,认识与现实是辩证的统一关 系:一方面,认识必须以现实为前提条件,因为现 实是某种客观一现实的可能性,现实本身在认识 中继续深造;另一方面,只有在认识中,现实才能 被纳入某种对象关系,从而成为一种现实的关系. 这样,也就排除了形而上学的所谓主客分立前提, 现实不再是意识之外的纯粹现实,而是主体所介 入的现实,即非纯粹同一性的现实. 布洛赫从"深造"(Fortbidung)概念出发,进一 步揭示了反映与生成的辩证法:"从历史视角看, 生成论与反映论不是孤立地并列,而是生成论闯 一 l6一 -一曩鬻 i莹ii誊囊ij誊誊囊 0囊毒 i蠹i一囊j?曩一麓麓多 人反映论,正如反映论借助于这种闯入来扩大全 部深造论一样."l91人处于世界过程的前卫,在意 识中,深造说恰恰深造那个领先显现给意识的内 容.这样,在认识过程中,深造说既认识到深造的 可能条件,又获得了世界趋势中的深造思维. 但是,这一深造说的概念构成与古典逻辑的 概念构成是截然不同的.古典逻辑的概念发生于 某一判断的起点:概念一判断一结论,而深造说 的概念则起于某一判断式即"逻辑的述谓化" (1ogischesPraediziren)的结果:把握一判断一概念 一 结论.例如,当我们说,Esregnet(下雨了)时,这 个"Es"并没有被"雨"述谓化;而当说,Esistein Schrank(这是一只柜)时,则表明,"Es"被规定为 一 只柜.两个Es至少都没有描述业已确定的判 断,而是有规则地描述一种完全未被确定的纯粹 "把握"(Ergriffe),二者均匀地处于无差别的判断 本身的起点上.在逻辑上,把握先于判断,它构成 谓语中所领会的某一主体的初级阶段:在述谓化 中,把握将自身规定为概念.这个Es即把握是尚 未规定但必须加以规定的东西,亦即尚未包含在 任何主语中的东西,而判断乃是从谓语方面去规 定概念的东西."在此,这个Es在形式上为简单而 显要的事实(Dass)保留地盘,以便一般地规定某 物.这个规定乃是判断,它通过系词把特定主语 与特定谓语联系起来.这样,判断便以把握为先决 条件,以便首先能被述谓化,精确地形成概念."n.1 在时间和空间中,范畴趋于向度化.但是,就 形成存在的向度而言,时间和空间已不是传统意 义上的时间和空间.现在(Jetzt)处于尚未的存在 中,它包含着过去和未来,故不能将现在概念与 当下概念相提并论.其实,在探讨存在的向度时, 马克思早已强调过生活方式的重要性,因为在生 活方式上,可以辨认人的现实及其过去.在他那 里,"逻辑的东西"与"历史的东西"不是分离的, 而是统一的.在这方面,布洛赫与马克思是一致 的,"逻辑的"即是"历史的"."历史从哪里开始, 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 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 贯的形式上的反映.""11这里恰恰蕴含着历史唯 物主义的基本思想.但是,强调生活方式的重要 性,并不意味着从实用主义视角将其实用化,而 是强调其历史性,从中揭示过去和未来. 由此出发,布洛赫认为,时间不能简单等同 于钟表时间."钟表时间,即计量学的,千篇一律 的时间来源于交换价值思想,这种思想把所有质 上千差万别的事物统统平整为仅仅标明量的差 异的价格系列."…时间并非与历史运动无关的 纯粹的持续性.如果把时间单纯理解为是牛顿意 义上的绝对的,纯粹的数学时间,那么就会终止历 史的非同时性的发生.因此时间不具有"抽象的变 化图式,而只有具体的弹性小径,借助于此并由于 变化本身而发生变化."[1总之,时间乃是世界历史 的空间,因而时间成为现实一客观可能性的帮手. 空间也不是与历史事件相脱离的绝对空虚的 大容器.按牛顿意义的绝对空间观,空间无非是一 只大木桶,就像鱼儿游动其中,历史在其中均匀流 逝.但这种空间属于一种"僵化呆板的空间",其中 并不能形成存在.与牛顿的绝对空间不同,黎曼空 间却是存在赖以生成的空间."一种多维度的黎曼 空间以广义相对论为基础,这种空间在任何地方 都不再显现米制的僵固空间,而是按照爱因斯坦 的表述显现为一种软空间,'软得像一颗软疣'.与 多变的物质的发生相比,这种易弯曲性主要是引 力所规定,引力首先规定质量即规定自身空间的 几何关系,从中首先谋得'导场'.在此,恰恰极端 地拒绝了我们直观世界的欧几里得空间,每一个 从中习以为常的滞留都是毁灭性的."[1 在因果传递范畴中,范畴趋于客观化.但是, 在一个开放的范畴体系中,对于社会历史现象同 样不能生搬硬套古典逻辑意义上的因果性概念. 在社会一历史领域里,并不存在所谓"铁的必然性 法则",有的只是某种开放的,悬而未决的趋势.如 果在历史过程中,一切都已事先确定,那么人就不 是舵手,而只是乘客,人所能够做的,只是被历史 的铁的逻辑牵着鼻子走.然而,人是历史的创造 者,通向未来的钥匙握在人手中.合乎规律的历史 进程意味着,原因中业已包含着结果,而这种结果 必然会产生出来,不过,影响社会进程的条件很 多,而条件并非导致必然结果的原因.即使万事俱 备,也未必产生相应的结果.用布洛赫的话来说, 新事物会被产生出来,但过程未必导致改善,说不 定以虚无告终.人也一样,人是会变的,但既可以 变为圣人,也可以变为魔鬼.与虚无相反,"一切存 在本身仅仅按可能性显现自身的概念内容,因此, 处于一种尚可收回的,非确定的显现方式中,即处 于某种浮动的个别条件之中."[】 诚然,在条件与结果之间存在因果联系,但这 不再是传统逻辑意义的因果联系.传统逻辑的因 果说只知有因必有果,而不知因果相互作用.因 此,布洛赫重新界定了因果性概念:"一开始就不 是通过作为理智的根据,而是通过作为紧张而强 烈的事实性(Dassheit),不是通过作为机械的必然 一 17— 謦慧鬻糍囊 鏊薯 眷舞薯谚毒 囊臻 _臻簟? 黧糍 一.糍 江苏豪科学 琏鞠鼬域皤#."* ? ? … 誊 性,而是通过可运动的,富于转变的,有条理的过 程,辩证法性同时接受因果性本身值得发展的东 西:作为相互作用,作为矛盾的因果关系,作为乌 托邦原始事物的动因之动因."【1 在形态范畴中,范畴趋于显示化.但是,作为 世界过程的显示,范畴的"摘要一造型" (AUszugs—Figuren)只能存在于变幻不定的,未完 结的,继续作用的世界过程之中.世界的辩证过 程不断产生世界的具体的形态,与此相适应,范 畴的摘要一造型一再推动迄今业已形成的存在. 因此,建立范畴体系必须遵循思维与存在统一的 原则.范畴惟当关乎世界过程,或者惟当关乎过 程化的存在时,它才是可理解的."只有通过这样 的现实关系,范畴才能表达客观的模型形态,才 能在生活方式的过程中预先把握和促进生活方 式.因此,范畴不仅塑造其类客观的造型研究,而 且前进性地,客观地深造自身.在与生活方式周 期性地结合时,范畴不是肢解性地,目光短浅地 依据生活方式,而是把总体历史中所中介过的范 畴形态转变为世界过程的生活方式.于是,最终 排除了把范畴误解为是静止形态;范畴越是成为 内容的表达方式,它就越是辩证地表达为自身的 摘要形态."[17世界和人都是一个过程.尽管在生 物学上人很早就有相似的体格特征,但这并不意 味着在历史中人也总是相似的.人在旅途上,人 在不断变化,人尚未完成.谁也不知道,一个最终 完成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惟一确凿的事实是,这 个世界上依然存在"主人一奴仆"这一非人性现 象.因此,只有改变现存的社会关系,消除非人性 现象,才能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人类世界. 在区域范畴(Gebietskategorien)中,范畴趋于 交往化.在此,布洛赫着重考察了"区域范畴"和 "原理范畴".在他看来,在一切区域范畴中,最切 近,最重要的是"元宗教",因为在元宗教中象征 性地预示了"世界的终结".在每一个人,每一个 民族中,宗教现象的显现方式各异,但都有一个 共同的乌托邦特征,都包含着一个永汇不变的 "终极象征".范畴或多或少,可增可减,但原理不 多不少,只有一个."一个更美好生活的梦"乃是 一 条永恒不变的,惟一不二的"希望原理",它贯 穿于所有区域范畴之中.换言之,不是每一个区 域范畴都有一条原理,而是普天下只有一条永恒 不变的原理.显然,布洛赫的这一观点与传统哲 学观点相对立.我们知道,亚里士多德在十类范 畴之上另架设了四条原理:物质,形式,目的,原 因.康德也把原理从范畴中分离开来,另当别论. 嚣 蒜蕾薅 ???崩.麓 誊_? ."? 端蠢蕾舞 2DD7年第期誊曩 与亚里士多德,康德的哲学观点不同,在布洛赫看 来,"原理并非不是范畴,而是赋予我们以同一存 在的不折不扣的核心方位概念.进言之,作为否一 类区域(Nicht—Gebietschaften)的区域概念,原理 这一核心概念穿过所有区域而表达到处始终如一 的,原理性的严格方向;从而战斗性地拒绝偶然的 原理复数."只有一个原理,这就是希望原理. 原理意味着开端,即严格意义上的起点,因此原理 包含有普遍,进步,"隐德莱希",合目的性等含义. 在所有区域范畴中,希望一以贯之,持之以恒.究 其原因,人类是不能没有希望的,没有希望人类就 没有未来,没有未来,人类就归于灭亡. 与古典逻辑的同一性概念不同,布洛赫赋予 "同一存在"(Identischesein)以新的含义.主客同 一 性不是静态的A=A,因为主体与客体是变化 之中的主体一客体,而人(主体)与自然(客体)的 区域范畴恰恰表达了这种动态的主体一客体关 系.他的"尚未存在的存在论"(dieOntologie—des Noch—Nicht—Seins)"表明,一切现存之在都需 要弄清自身的开端问题.作为范畴构成的第六阶 段,即实质性的证实化阶段意味着尚不能设想某 种主客同一性.在此,只能设想事实与为何 (Wozu)的尝试性的同一.归根结底,这指明一种 未来的同一性,即指明"可能的最终同一化的视 域,从而在张力性事实与为何这一终极范畴中,澄 清事实一为何关系的现实一乌托邦."[201 三,方法论:转动与举起 在方法论上,语言与思维通常是不相容的,这 种不可还原的关系常常导致某种紧张对峙.词和 句子本身同样关乎思维和现实,从而在语言或书 写中它们更多地显现为概念,命名,指向等.每一 种语言都会遇到思维和语言所持有的客观一现实 的可能性.在语言中,思维具有多层支离破碎的辩 证法,例如,意义,废话,无意义,尚未的意义等.在 这种辩证法中,尚未(Noch—Nicht)更多地表现为 存在者的不在场,更多地表现为作为缺席者的不 在场,即存在者的乌托邦的缺席. 布洛赫的语言措词就明显地反映出这一方法 论上的紧张对峙.例如,他的范畴体系的方法论就 用力学术语,即转动(Drehen)和举起(Herben)来 表明了力学思维所固有的方法论的断裂.或者,更 确切地说,表明了力学思维本身所领会的某种特 殊的可能性,并确认了这种可能性就是全部的必 然性.从这种可能性中,世界的舞台正好向世界的 实验显露出来. 一 18— 在历史中,特别是在实用力学中,劳动过程 不仅使劳动对象发生形式变化,而且使劳动者的 目的和力量体现凝结在劳动对象上.这一过程的 结果就是劳动产品.劳动概念是实践概念的具体 化,也是阿基米德杠杆定理这一普遍原理的具体 化.亚里士多德把轮轴的半径理解为杠杆,从而 为天体力学的圆周运动保留了纯粹的,不受外部 强制推动的运动形式.直线运动有起点和终点, 而圆周运动是周而复始的,永恒的.从天体的圆 )-sj运动中,亚里士多德悟出了直观的逻辑明证性 概念:从中心点转动轮子,但不是由自身转向一 边,而是围绕自身转.但是,如此转并非转出中心 点本身,中心点只能设想为一个中心,它本身是 不转的.这样,中心点不具有空间,也没有广延, 因为一切广延都是在轮子上转的,中心点逃避感 性直觉,此外它也逃避所有直观形式而成为从中 无法想象的纯粹概念.但是,从辩证法视角却完 全能够确定一个加固轮子的位置.这一辩证法适 用于旨在转动杠杆的每一个轴心,例如起重用 具,夯具,输送用具,天平以及所有工具和车辆. 在此,到处显现出"超出直接性的转动",即 没有中心点本身中介的,可以觉察到的转动.中 心点尚未进入关系.这就是力学本身的实验,在 这种实验中,力学恰恰表达了社会劳动的特色, 并且预先推定了减轻社会劳动强度的可能性.在 形式上,力学并没有确定性,但在逻辑上,力学完 全站在确定性一边.在此,除了"命运之轮",磨坊 之轮之外,循环往复的开端也表现出徒劳而绝望 的契机.但是,问题在于,这种单纯的滚动究竟出 于什么原因?是没有任何内在性的向外翻转,还 是自身完满的原地转动,抑或囿于自身中心并由 中心点转动的永恒实验呢?布洛赫的回答是,恰 恰出于黑暗的直接性,这种滚动才具有某种距离 因素,而这种距离因素始终伴随单纯的类事实 (dasshaften)这一直接性,即伴随一种明显的非明 证性."无论如何,我们经历过的东西我们是看不 见的,我们应当看见的东西必定是我们面前转动 的东西."【2】尽管这个"看"本身仍然是不可视的, 但是"在我们面前所转动的东西"却中介起这个 被中介的"看"本身,以此丰富这一看的规定. 布洛赫把"经历过的瞬间黑暗"这一哑谜进 一 步推广到"源于直接性并借助于述谓化的转 动."在此,也存在思想体系意义上的圆周转动: "在某种有碍观瞻的误解中,现实之内即思想体 系的残余之内S是P这一形式被表现为把系词 当作是在逻辑上述谓化的,确定的事物的'存 ?- . 誊象|豢辫秘簿_膏黜赫磐譬蔓露譬嚣薯舞誊嚣曩0鬻誊舞舞一.黪鼍}雾 _鬣_ _簿黪冀舞舞奠薯曩鼍叠"一薯— 萼蠢曩,蠹躐誓穗囊誊鏊垂曩 誊麓糍?《垂一麓….-.麓糍t—飘硝囊鬻蕾_舞叠奠麓鹫 j誊j哲学研究? 在'.这是通过逻辑主语联结起来的谓语,它所带 出的东西仅仅是逻辑主语业已充分地包含在内的 东西,而规定性的谓语仅仅是给在Es中所存放 的最初规定性的定语添加某种展开的规定而 已."[22这样,他揭示了这个逻辑事实:在无人称 动词判断中,尚未规定的主语必然借助其述谓化 而在逻辑上预取判断本身.因此,逻辑上"把握" (Ergreifen)先于判断,它是规定性主语的初级阶 级.在述谓化中,把握把自身规定为概念.实际上, 这一把握是一种转动,但这一转动的中心尚未表 露出来. 在此,"举起"是转动的结果,因为在此被举起 的某物谅必有个既定的把手(Griff).举起乃是抬 出某物的行为,这个某物在自身方面的转动中尚 未表露出自身的内容,并对其转动中开始显现的 核心结构沉默不语.这个被把握之物谅必被领悟. 但是,布洛赫的"举起"与黑格尔的"扬弃" (Aufhebung)截然不同.黑格尔所谓的"扬弃"是 "保存"和"取消"[23],规定了,"最初者即最后者, 最后者即最初者",前进过程同时是倒退过程,因 而"扬弃"从一开始就假定了"取消"这一规定.布 洛赫的"举起"是规定方式,它既没有结束,也没有 "业已"确定的本质无限或绝对.换言之,举起是本 身尚未规定的中介,是逻辑形式和范畴规定的探 明.进言之,黑格尔的逻辑范畴是概念自我设定, 自我上升的三合一的辩证结构,而布洛赫的理论一 事件范畴则是世界过程之生成的有意识的中介. 总之,按照布洛赫的范畴学说,世界是一个永 恒的实验,范畴是世界过程的本质陈述.范畴与尚 在形成之中的存在相联系,因此是动态的,运动 的.范畴必须与世界过程相一致,但范畴思维不是 被动的,纯粹摹拟的,而是能动地介人世界过程. 注释 [1J【2】【3J[4】【5J【6】【7】【8】【9】【1O】【12J【13儿14J【15】【16] [17】[18】[2O】[2l】[22】EenstBloch:ExperimentumMundi (1975),SuhrkampVerlag,Frankfurta.M.1985,S.248L,253, 100f.,101,150,242,71,254,62,39,93,106,110,43,132,161, 180,243,13,41. 【11]参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2年版,第122页. [19]Vg1.ErnstBloch:TuebingerEinleitungzurPhilosophie (1970),SuhrkampVerlag,Frankfurta.M.1996,212—242. [23]参见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0年版,第230页. 一 19一 (责任编辑:陈天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