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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直到你死85【精品】直到你死85 osho著 直到你死 目 录 原序…………………………………………………………………………………...2 第一章 直到你死…………………………………………………………………...3 不要判断………………………………………………………………….11 第二章 第三章 不用拐杖行走…………………………………………………………….18 第四章 直奔自由………………………………………………………………….24 第五章 真理不隐藏……………………………………………………………….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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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直到你死85 osho著 直到你死 目 录 原序…………………………………………………………………………………...2 第一章 直到你死…………………………………………………………………...3 不要判断………………………………………………………………….11 第二章 第三章 不用拐杖行走…………………………………………………………….18 第四章 直奔自由………………………………………………………………….24 第五章 真理不隐藏……………………………………………………………….30 第六章 人们携带了种籽………………………………………………………….36 知识是危险的…………………………………………………………….43 第七章 第八章 这也将成为过去………………………………………………………….49 第九章 几乎渴死………………………………………………………………….56 第十章 玫瑰是朵玫瑰是朵玫瑰………………………………………………….62 - 1 - 直到你死 ***************************************** Osho :直到你死 UNTIL YOU DIE discourses on the Sufi Way:对苏菲之路的谈论 原序 「苏菲是一种宗教」,奥修说:「当充满苏菲精神时,一个宗教就是活的,当苏菲精神离开这个宗教时,这个宗教就死了,它就只剩下一个尸体,不管你如何用哲学、形而上学或任何教条戒律来装饰它都没用–当苏菲精神一离开,宗教就僵死了。」 这一本书是奥修在印度的普那社区的某十个早晨所做的演讲。它并不只是演讲,在它的字句中,藏有更多东西,是不能以笔墨形容,只能亲身体验。这十个演讲从苏菲宗派的小故事发展而来,它告诉你,如何的自我死去,然後再生。 「生命像故事,不像历史–苏菲创造了美丽的小故事。如果你能深深的体悟,苏菲的故事便蕴含无限意义,宇宙的真理。所以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故事,讨论这些故事,帮助你们到达更深的核心,瞭解一些属於心灵的东西,帮助你的能量和你的整个存在朝向新的心灵旅程。推你向前–因为你會害怕。」 奥修如是说。 - 2 - 直到你死 第一章 直到你死 波卡拉有个富有而慷慨的人。他在灵界的阶级很高~所以他被称为世界的总统。每一天~他都布施黄金给某个族群的人、病人、寡妇等等。但只要那人一开口~便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沉默。 有一天~轮到律法学者分享他的恩惠。其中有一个律师~为了让自己多分一点~便以说话吸引注意力。结果~他什么也没得到。但他还没放弃努力。第二天~轮到施予残障者时~他假装手受伤~又来了。可是~这个「世界的总统」知道他是谁~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 他又一再尝试~甚至乔装成女人~还是没有得逞。 有一天~他找到一个人共谋~把他绑得像木乃伊一样。「当世界总统走过来~」这个律法学者说:「他可能以为我是一具尸体~他可能往我身上丢一些钱~我分一些给你。」 那人照他话做了。果然~世界总统丢给他一片黄金。但这律法学家为了怕他的合夥人把黄金拿走~他赶快伸手抢了它。然後~拿著黄金的律法学者对世界总统说~「你一直拒绝给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 「你不能从我这拿到任何东西~」这慷概的人回答:「直到你死:」 这意谓著:「人必须在他死之前死」的吊诡。礼物必在「死亡」之後才来~甚至「死亡」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人帮助你。 世界上有许多宗教,而苏菲是宗教的心灵、宗教的内在核心、宗教的灵魂。 苏菲宗派是回教的一支,另一方面,回教也可以说是苏菲宗派的一支。苏菲宗派在穆罕默德诞生前就存在了,即使穆罕默德将来完全被遗忘,它也将存在。不管回教或其他宗教在世界上如何来来去去,苏菲将持续存在,因为它不是一种教条,它是最宗教的心灵。 你可能从没听过苏菲宗派,但那不妨害你变成一个苏菲–如果你具有宗教性。克里虚纳是苏菲,基督也是;马哈维亚(耆那教之始)是苏菲,释迦也是–尽管他们从不知道什麼是苏菲。 「当充满苏菲精神时,一个宗教就是活的,当苏菲精神离开这个宗教时,这个宗教就死了,它就只剩下一个尸体,不管你如何用哲学、形而上学或任何教条戒律来装饰它都没用–当苏菲精神一离开,宗教就僵死了。」事情总是这样发生,全世界都如此。我们必须认清这件事,否则,我们可能會依附一个死尸而不自觉。 基督教现在再也没有苏菲精神。它变成了一个死的宗教–教堂杀了它。当教堂越来越多,苏菲便离它而去。它不能与教条、理论共存,它只能和一个跳舞的灵魂共生;它也不可能和主教及住持们做好朋友,因为在它的中心没有主教、住持和教条,它不属於烦恼,只属於心灵。它没有组织化的教會,心灵就是它的教會,任何组织化的教會、党派都是理智的产物,当教党接管,心灵就完全离开。教堂对心灵来说太小了,心灵需要的是整个天空,教堂不能限制苏菲,因为整个存在是它惟一的教會,它必须在自由中悸动。如果每一件事进入系统、组织化运作和仪式,苏菲就會消失。 基督教杀死了耶稣。并不是犹太人杀了他,他们把他成功送上十字架,但他们失败了。十字架反而使耶稣复活,不是肉体上的复活。但基督教會用祈祷、教条及组织杀了它。 基督教已成为一个死的宗教,因为它不允许苏菲精神在它的灵魂内存在。它变得害怕苏菲。凡为教条都害怕苏菲,因为苏菲意谓著无限的自由,苏菲不接近逻辑推演,它接近爱;它像诗而不像散文;它属於非理性。 所以理性的学说也怕它。若你稍不小心对非理性打开了心扉,你就可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记住,上帝是非理性的,他很美,但非理性–否则他大可以到大学里来当哲学教授,或 - 3 - 直到你死 到人间当教宗或当住持。 耆那教也是一个死的宗教。伟大的神秘家马哈维亚曾使它美丽的诞生,像一条丰沛的河流。曾几何时,河流消失了,只有乾涸的河床留下来,河里没有水,岸边也没有绿意。为什麼它會变成沙漠般的土地,因为,耆那教的後人变得太知性、太逻辑、太精明。他们除掉了马哈维亚的神秘,创造了教条与辩论,杀死了它的精神。对基督教而言,苏菲精神是因太多宗教仪式而离去;对耆那教而言,苏菲则因太多知识的、理性的、学术性的及哲学性的努力而离去。 记住:苏菲不是一座教堂,它不属於任何宗教。所有活的宗教都属於它,它是觉知的广大天空。怎样变成一个苏菲,不属於任何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回归心灵,一个人就會变成苏菲。 你可以用两种方式生活。一种方式是当头脑指向的人,那會使你在世界上成功,创造财富、地位与权力,在政治上有成就,变成世人的楷模,但在内在,你可能彻底失败,因为烦恼指向的人无法进入内在;你也可以当心灵指向的人,当你生命的能量集中於心灵,你就变成一个苏菲。 苏菲意味一个心灵的人、充满爱的人;不杞人忧天,不忧心俗世权力,甚至不问任何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他只是生活。存在本来就是如此,只有傻瓜要问它从何而来,尽管他们通晓所有哲学的字眼,他们仍是傻瓜。只有和存在一起生活的人才是聪明人,就在这儿,就是现在~你管世界从何开始,是否有人创造了世界并不重要。你在这生活,与存在共舞~生活且存在~让存在所有的神秘於内在发生。当一个人不再烦恼他从哪里来,不问问题,只接收答案,就是奇迹。对事物不好奇,只是为所有已存在的事而庆祝,便會在忽然之间明白什麼是本源,什麼是峰顶;最初与最後都在每个人内在的神秘中相遇。你若把这个神秘性当成观察的标的,反而會错过它,永不参透。如果想要参透它就要走进它的中心,变成它。 你可以变成它,因为你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你可以变成它,因为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忽然间,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答案就在那里。并非你解决了问题,不,而是本来一点就没有问题,当所有的问题消失,你将可以在生命的神秘中生活,变成活的神。 从前有一个伟大的苏菲,名叫曼索–他被回教徒杀了,因为他说:「我是上帝。」当你真正参透了生命的奥秘,你就不再是个观察者,因为观察者总是站在外面,而真正的你在里面,不是在河流中游泳,不是漂流在河上,不是在河流中挣扎;是变成河流本身。忽然间,你會瞭解波浪是河流的一部分,而相反的,河流也是波浪的一部分。我们不只是上帝的一部分–上帝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当曼索说:「我是上帝。」回教徒把他杀了。苏菲总是被「卫道人士」杀掉–因为他们无法忍受:他们无法忍受他是上帝~他们的「自我」觉得受到侮辱。但当曼索说:「我是上帝。」他并不意味著:「我是上帝而你们不是。」他也不是意味著:「我是上帝而树木不是、石头不是。」他只是说,整个存在是神圣的,每一种东西都是神圣的。 那些相信上帝创造了人的教条支持者认为,人只是被创造物。他们因他说「我是上帝」亵渎神明,便把他杀了。当曼索被杀时,他说:「你不能骗我~在这些谋杀者中,我看见你了,你不能骗我,你在谋杀者中~不管你以何种形式出现,来吧~我的上帝,我将认识你,因为我已认识你。」 现在,不须任何努力,你可以变成一个苏菲。如果你停止思虑,不假外求,只是满足於你的存在,忽然间,你就可以成为一个苏菲。 苏菲比较像一首歌,而不像布道。他们活生生的舞蹈,像鸟儿在树上歌唱,风吹过松林间,瀑布的水急流,云变成雨,草木生长,它不谈论教条。整个生命是舞蹈,与无限的生命一起悸动。 苏菲讲的故事很美。苏菲创造了美丽的小故事,但若只读表面,你會错过它,只读表面, - 4 - 直到你死 你會以为它只是一个平凡的掌故。如果你深深的参透,苏菲的故事便蕴含无限意义,宇宙的真理。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故事,讨论这些故事,帮助你们到达更深的核心,瞭解一些属於心灵的东西,帮助你的能量和你的整个存在朝向新的心灵旅程。推你向前–因为你會害怕。 心灵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每一种文明都有它所谓的宗教,从孩提时候便阻绝人们接触心灵。因为心非常危险。理智比较安全,用理智你比较能确定你自己的定位,一切都被计算好、度量好。你觉得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支持你,你和人们一起移动。心灵却使你觉得孤单,没有人和你在一起,你會被恐惧占據。你會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或你正往何处去,因你并不盲从大多数人,不跟大多数人一起移动。 每个人都以为大多数人移动的方向是对的。事实上,大多数人并不真正移动,群体从未达到任何目标,他们只是盲动。他们在你出生前已经在盲动,在你死後仍會不断盲动。跟大多数比你聪明、比你老、比你有经验的人移动,你會觉得安全舒适,你會以为,他们反正知道會往哪里去。 但当你掉进你的心灵,就像掉入无底洞。像你掉进了恋爱一样,你的理智认为那是一种陷落,一种迷失。你會觉得孤独,没人和你在一起,你會害怕,不知何去何从,没有人在你面前树立指示牌,甚至没有平稳的路~一切无法丈量、无法定位。只有巨大的恐惧。 我的全部努力,就是要使你免於恐惧,因为经过心灵你才能再生,但在你再生前,你必须死。没有人能在死之前再生。。所有形式的苏菲–禅、苏菲宗派–说的都是如何死亡。完全的死亡是艺术。你也要教你如何死亡。 如果你现在的形式死了,你才會再生,你现在的形式使你受到监禁、限制、处处有边界,一移动,就有石墙在你面前。我的努力就是要使你打破–墙~你的墙并非由石头组成,而是由你的思虑所建造。教条与戒律包围你。你走到哪儿,就把它们带到哪儿,像枷锁。怎麼打破它们。 打破它们,你會条死了一般。你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你會忽然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原先隐藏在你里头,你根本不认识的人。你的生活发生不连续的现象。旧的不在,全新的进来了,新的生命不与你的过去合为一体,所以我们称它为死亡。新与旧之间存在著一条大代沟。往後看时,你已不觉得过去的一切是真的,它會像梦一般;像你读过的小说一般,好像别人的故事,所以我譬称它为死亡。 一个绝对的新现象进入存在,是绝对的新,与旧的全无关连,它是复活,但要先死才能复活。 苏菲是死亡,也是复活。它是真正的宗教。 让我们进入这个美丽的故事。 「富有而慷慨」是一个奇特的结合。通常穷人总是比较慷慨,富人则不。这就是他们变富的原因。一个富人會变得慷慨,是因他开始深深的瞭解财富是没有用的,他才會明白取得并不比施予更好,他开始与人分享,否则,他只會越来越斤斤计较。 據说亚历山大大帝到印度来时,他遇见一个叫迪欧吉尼斯的神秘家。迪欧吉尼斯是一个伟大的苏菲,他经常一丝不挂,他的「裸」很美丽–因为我们穿衣服是为了藏住「丑」,不是美。 文明社會要我们的理智相信,我们的身体是有错的,如果你不穿衣服,你就有罪。但所有美丽的自然物都是裸体的~只有人觉得裸体很丑陋。 当人们变得觉知,就會把衣服只当成「设备」–因为天气冷,才把身体包起来,如果天气令你的身体非常舒适,你就可以像天真的动物,不须隐藏身体,让你的身体可以享受阳光、感受微风,不只是你的脸和你的头可以享受。 迪欧吉尼斯是裸体的,他的裸天真而美丽。你现在这样做,你则會变成展示动物,人们 - 5 - 直到你死 會以为你精神错乱。亚历山大对迪欧吉尼斯的裸感到非常嫉妒,他穿著最昂贵的衣服,却对一个裸体的人心生艳羡~他问:「我怎麼做才能跟你一样,」迪欧吉尼斯回答:「没有怎麼做的问题。」他能在河的沙岸上;清晨、阳光升起, 他享受著诗一般的感觉。迪欧吉尼斯说:「没有怎麼做的问题。河岸对我们两人来说够大了,脱下衣服和我一样躺下就可以~」不必问怎麼做,因为我们的理智常以问题来拖延问题,但这不需花时间练习。 亚历山大说:「我总是梦想著有一天我能征服全世界,然後我就能像你一样放松而且休息。」 迪欧吉尼斯笑道:「你真傻,我不用征服全世界就可以放松休息,为什麼一定要征服全世界才可以,当你征服全世界後,你的理智反而會要求更多~」 忽然间,亚历山大变得很忧愁。是的,当征服全世界後,他还有什麼事做,他的理智充满挫折感。 我们的理智总是想要更多,不管你是个乞丐,还是个帝王,理智都不會觉得自己拥有的已经足够,那是理智的本性,贪求无厌。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富人。 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个真正的富人。他很富有因为他明白钱财的无益。他第一次来看我时,带了几千卢比,倒在我面前要给我。我说:「我不需要它们,如果哪天我用得著钱,我會告诉你。」 这个老人开始笑,他说:「不要这样说,因为我很穷,所以除了钱以外,我不能给你什麼。如果你拒绝我的钱,就等於拒绝我,因为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只有这个人明白富有的人是贫穷的,所以我称他是个真正的富人。 「慷慨」意味他虽然锦衣玉食,却明白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他知道富有只是一种幻境,它并不能使你真正富有,他不困惑,所以他变得慷慨,能够分享;他不再要求更多的财富。相反的,他将他所有的分配与分享给别人。 他在灵界的阶级很高…… 这意谓著,在觉知的世界中他有很高的地位。如果你能将自己所有的分享给别人,你的觉知便會提升。即使你在世界是个乞丐,可是你的觉知會在另一世界使你变成帝王。 佛陀放弃了他的宫殿,他的王国,宁愿变成乞丐。当他回到原来的首都城,他的父亲大为震怒。父亲总會因儿子所做的事与他不同而发脾气。你变成犯人,他會生气;你变成圣人,他也會生气,因为你没有满足他的期望。他总期待你做到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除此之外,你都错。 佛陀成道使他的父亲非常生气。佛陀已经再生了,他被无限的光与静包围。據说他走过的地方,一步一莲花,他所在的二十里方圆内,人们都感染了深深的静。除了他的父亲以外。 他的父亲只看到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他说:「够了你把我们耍够了,回来吧~我的门还为你开著。看看你自己–堂堂一个王子,拿著乞丐碗到处乞食,如此衣杉褴褛~你到底怎麼搞的,真使我感到丢脸~你深深的伤了我的心,回来吧~我再给你一次机會~」 佛陀说:「我曾是一个乞丐,但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帝王,当我位在宫殿里,我是个被监禁的乞丐。现在,我自由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已像个帝王。」 当你开始分享,展现你的觉知,你就會成熟。一个真正成熟的人总是懂得分享。当你分享时,你才拥有它。当你想占有一个东西时,你的灵魂也會被它占據。所以他被称为世界的总统~ 不要误解~他不是俗世的那种总统~苏菲们常将乞丐封为「世界总统」–他们虽是世界上最穷的人,但从某一方面而言,他们是第一等人~耶稣曾说:「在世上的最後一等人,在我父的王国中将成为第一等人。」耶稣所指的必然是这麼一个真正富有而且慷慨的人。我告诉你,当你慷慨,你就是富有,如果你不慷慨,即使你再有钱,那都只是幻象。 慷慨是真 - 6 - 直到你死 正的富有。 懂得慷慨分享,你就不再需要更多东西。即使你有的不够多–人永远不會有「够多」的东西,但你仍可以慷慨。 当一个陌生人走过来,你能微笑吗,如果你能微笑,那就表示你可以与陌生人分享你的存在,你很慷慨。在别人忧伤时唱歌,也是慷慨。 分享你的存在,让心充满爱,向别人伸出你的手~别把每个人当陌生人。如果你愿意分享自己,没有人是陌生人。 如狦你很有钱,但只愿当守财奴,连你的小孩也會变成陌生人,你太太也會是陌生人~这种人总是在害怕,不断逃开,即使跟你握手,他都觉得有危险~他甚至害怕友谊~这样的人,生不如死。他们总是在自已身旁建筑巨大的墙,和大家保持距离,他觉得不微笑比较安全,不必冒险。 你分享给别人的是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分享本身~即使你一无所有,你也可以笑,让别人也跟著笑~当两个人一起笑时,那一刻他们是一体的,所有的距离都消失了。不一定富有才能慷慨,通过分享,你會明白,存在使你多富有,而你曾活得多贫穷。 你分享越多,你會变得越充沛。像春天重新让河流充满流水,你會变得很新鲜。只有慷慨的人是新鲜的。不慷慨的人像个肮脏的井,而静止不动的水只會越来越脏,最後只會拥有一潭死水,活水也不會流到它那里去。 邀请人们分享你,邀请人们喝你,这就是耶稣说的「喝我~吃我~」的意义。你越吃他,他越成长,你越喝他,他越是涨满新鲜的水。丰沛的源头是不可限制的,没有人會用光它。你越唱歌,越有更多好歌唱。 印度最伟大的诗人泰戈尔去世时,有个朋友来看他,他是一个文学批评家。他说:「你可以心满意足的死~因为你已经唱了许多歌,在你之前,没有人唱过那麼多歌。」泰戈尔写了六千首诗歌。英国最伟大的雪莱只写了两千首。泰戈尔的每首诗都像一颗光芒独特的钻石。他的朋友是对的,当他的朋友这样说时,泪水装满泰戈尔的眼睛,他无法相信这件事。他的朋友说:「你怕死吗,你不是写过,死亡是最伟大的朋友,」 泰戈尔说:「不,不是怕死,死与生一样美丽。我笑,是因为近来我写的歌越来越好,直到现在我还是个孩子,还没成熟,而上帝给我的灵感越来越多。我越唱歌,越多歌涌上我的心头…而现在我要走了…真是不巧,现在我才感觉自己正要写出真正的歌~」 我告诉你,即使泰戈尔再活一千年,他的歌还是唱不完,他會无休无止的写下去,永不枯竭。上帝给他的灵感是不會用尽的。上帝同样也给你许多,为什麼你活得像守财奴似的, 你越守它,你越穷。学得去慷慨,你就會变得富有。 你立刻就可以变得富有,你只须瞭解,并且变得慷慨~你什麼也不缺,你只需让现在的你变得慷慨~ 每一天,他都布施黄金给某个族群的人–病人,寡妇等等。但只要那人一开口,便什麼都没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沉默。这有非常深的意义。 当你到庙里去时,你的祈祷当变成一种欲望,但充满欲望的祈祷并不是真的祈祷,你越要求,你會越错过,你并不是在祈祷。上帝其实已经明白你的需要。 有个叫巴吉亚德的苏菲圣人总是说:「上帝总明白我的需要,所以我从不祈祷,我要告诉他什麼呢,他早就知道了,不管我的需要是什麼,他总會给我。祈祷是愚蠢的~」 他其实又穷、又饿,在镇里又像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人會对他雪中送炭。这个晚上,他坐在镇外的一棵树下,野兽环伺,他的一个弟子说:「如果上帝知道他所爱的巴吉亚德有了这麼大的麻烦,他怎麼不帮忙,给他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 巴吉亚德笑道:「他知道我需要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上帝知道,何时你需要贫穷,何时你需要富有,上帝知道你何时需要绝食,何时需要有大餐吃。他知道~现在这样子就是我的需要。」 - 7 - 直到你死 你不能问,如果你问,它就不會给你;你问了,就表示你没有能力接受它,祈祷者应该保持安静;静就是祈祷。当你说话,欲望就进来了。你的话语变成欲望的轮子。而在静中,你的欲望消失了。 但不管你是到教堂还是庙宇,你说:「我没有任何欲求。」它本身也是一种欲求。只要看、观照–欲望隐藏在哪里。你曾听说你停止欲求,它才會给予,所以你想以「我没有任何欲求」的祈求来得到它,这句话仍受你的欲望所笼罩。 静静的,只有静是祈祷。 过去人们教你的祈祷仪式都是错的。只要静,让你觉知的湖泊上一点波纹也没有。绝对的静,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存在,反射出上帝。在静中,你會得到一切。这个苏菲的故事就是要你「完全闭上你的嘴~」不只外在,内在也是,然後你才會有所得。不要要求,忽然间你就明白,你得到很多。 有人对巴吉亚德说:「因为你的教导毁了我的人生。二十年前你告诉我,如果你不要求,财富會跟随你,如果你不寻找,一切都會被给予。如果你不要求美女,美女就會出现~我浪费了二十年~连个丑女人也没出现~我还是一样穷。你摧毁了我的一生。现在你有什麼话说,」 巴吉亚德说:「你这样是因为你还是操心急切的在看,你想有的东西到底来了没,你的欲望还在。你因你的欲望错过它们。你总在等待美女敲你的门,财富也送上门来。你一点也不静。你没法拥有无欲的境界。」 苏菲认为:「当你不要求,它就會被给予。」这个教导比耶稣的教导深。耶稣说:「要求,它就會被给予。敲门,门就會打开。」但苏菲说的是:「要求,它就绝不會被给予,敲门撞打,门就會关得越紧。」 这个波卡拉慷慨的人,只在你保持沉默时才會给你。但那并不容易,理智总告诉我们:「吸引他的注意~告诉他他所不知道的情况。」现在来了一个律师,要律师闭嘴更是困难,他知道如何在法庭中引人注意,导引法官,他知道,保持沉默他就會输官司。 在这个世界上,语言非常重要,律师尤其靠语文及文字生存。律师是个语言的逻辑学家,而法庭则是这个世界的庙宇。 这个律师知道:如果你保持安静,他就會给予。但是,保持安静却很困难。你总想告诉上帝,你有多可怜,他该伸出援手。 有一天,轮到律法学者分享他的恩惠。其中有一个律师,为了让自己多分一点,便以说话吸引注意力。 结果,他什麼也没得到。 但他还没放弃努力。 律师总是不断的找其他漏洞来达成目的。即使走後门,他也要登堂入室…… 我有个名律师朋友。他曾打过一个棘手的官司,那个法官是个非常圣洁的人,他从不收贿赂,甚至,如果有人企图贿赂他,一定會输掉官司。但这个律师还是以贿赂赢了官司。他怎麼做呢,他为对方贿赂,让对方的当事人输掉官司。他的对手非常困惑,他们看来该赢的,为什麼输了, 律师总是會钻营,如果他可以走前门,那很好,不然就走後门。如果可以光明正人的赢,很好,如果不能,就来黑的。 第二天,轮到施予残障者时,他假装手受伤,也来了。可是,这个「世界的总统」知道他是谁,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总统」只是一个象徵的字眼,它意谓高度的觉知者总是明白低觉知者的想法。你无法欺骗。除非高度觉知为某些理由自愿被骗。所以他被拆穿了,还是一无所得。 他又一再尝试,甚至乔装成女人,还是没有得逞。 在回教国家,你把自己装成女人,从头罩到脚,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男是女的。但是他又失败了。不管你如何努力,你不能欺骗高度觉知。而你的理智总會如此尝试。对我来说,这样的事天天有。你很少不想骗我,但你不必想骗我。 - 8 - 直到你死 有个人充满著莫名的喜悦到我面前来。我问他:「你觉得如何,」他耸耸肩说:「还好。」他为什麼要欺骗呢,因为这样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同情。如果他说他已充满喜悦。他可能就得不到同情。他不明白他在要求同情时可能失去爱。 爱是给快乐的人,而同情是给不快乐的人。爱不能给不快乐的人,因为他没有心境领受爱,你只能同情他。我想要给你爱,但你企图欺骗我,你能得到的就只有同情。你不能欺骗,因为你是在欺骗自己。 女人本来在房子里快乐歌唱,但当她听到她丈夫的停车声时,她就迅速变脸。她想获取同情,於是装得忧愁而疲惫。她开始玩老把戏:如果她不快乐,他會同情她,如果她不是不快乐,他會开始看报纸。 你一直在学习欺骗。因为它们有用~丈夫开车回家时本来哼著歌,一到家他就拉下脸来,变得疲累不堪,表示他为妻子、孩子累了一整天,需要别人同情。 记住:同情只是爱的可怜代替品。不要以同情自足~当别人同情你时,他并不好受。你对他来说是个负担,变成他的责任,就跟有人病了,你有责任到医院看他一样,不要要求同情,快乐才能使爱流向你。同情看来像爱,但不是爱。 麻烦来了,你要求同情,但同情并不能满足你的需要。你真正的需要是爱,只是你要错了食物,反而折磨你的胃,如果别人连同情都不给你,那更是伤心。你會变得不快乐,因为没有人在乎你。 你需要爱充满你的心。你需要的是,丈夫快乐的跑向你,但首先你必须快乐,因为没有人會跑向拉长脸、不快乐的人。 但你连在我面前,都在玩这种要求同情的老把戏,你学老把戏学太久了。你不能乔装,高度的觉知會看穿你,看穿你的理智。 你要真诚,自然而放松,当你遇见一个有高度觉知的人时,让一切一清二楚,一目了然,把你的牌全摊在桌上,你将會收到爱。不要伪装,你要打开自己,彷佛让自己完全裸裎,准备死去一样。 师父带来死亡。 事实上,古印度的某个经典甚至认为,师父就是死亡。当你去找师父,你是去找一个深深的死亡。一般的死亡并不能毁损什麼–你的旧身躯死了,同样的理智會到新身躯去,而旧的头脑则一成不变。 而师父带来伟大的死亡。经过一个师父的爱与祝福,你的身体會死,理智會死,自我意识也會死–不朽的东西;然而你的佛性却會留下来。 有一天,他找到一个人共谋,把他绑得像木乃伊一样。「当世界总统走过来,」这个律法学者说:「他可能會以为我是一具尸体,他可能會往我身上丢一些钱,我會分一些给你。」 他又在努力了。他努力的想打败一个师父,告诉他:「你的觉知并不超过我。」每一个弟子都會想试试,证明师父「并不高过我,和我差不多」来强化自我意识。你并不愿意通过师父而死,你只想拯救你的自我意识,喂饱你的自我。每个弟子都會陷入这样的矛盾中,师父想完全杀掉你的自我,但你却想拯救它,使它变得更强壮。弟子总在世界上变了自我意识的挫折才来找师父,他想在另一个世界满足他的自我:他想变成世界上最开悟的人,变成最伟大的修道者,找到另一种锚,来稳定停泊他的自我。 这是错误的理由。但这很自然,你总是拿错误的理由来找师父。但师父并不为你错误的理由而存在。他吸引你,让你靠近–就是想完全杀死你,焚毁你自我种籽,让你到达三摩地。 师父是火,师父是死亡。 那人照他的话做了。果然,世界总统丢给他一片黄金。但这律法学家为了怕他的合夥人把黄金拿走,他赶快伸手抢了它。 然後,拿了黄金的律法学者对世界总统说,「你一直拒绝给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 他说:「看,我终於骗了你。你的高度觉知何在,我赢了~你竟然不能判断我是死是活~」 - 9 - 直到你死 「你不能从我这儿拿到任何东西,」这慷慨的人回答:「直到你死~」 并不是因为律师骗了他,他才说这样的话。他的话中有微妙的讯息:「当然,你并不是真死,所以你没拿到真正的黄金–这只是世上的『假』黄金。因为你装死,我给你的黄金也是假的,记住,你不能从我这儿拿到任何东西,直到你死~」 这就是苏菲之路的全部讯息:死~ 让现在的你死亡,你就能变成真正的你。让你的自我意识死亡,神圣才能在你之中出生,让过去死亡,你才能向未来开启;让已知的死亡,未知才能进来;理智死亡,心灵才能悸动,你才會发觉,原来你已经遗失心灵。 心灵与你的心脏无关。你早已遗失灵魂中,真正的心跳。你一直过著没有爱、没有心灵的生活,活得比石头还坚硬。我企图打破你的石头很困难,因为你企图保卫你石头般坚硬的心。 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直到你死,否则你将无法得知你是什麼。 即使像马哈希?罗门那样以瑜珈方式静坐,像他一样不断的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你也不會知道你是谁。你只是在理智上这样问。罗门则是通透了它而经历了死亡。那是他只有十七岁,从他很小开始,他就持续的在静心,甚至他携带了来自前世的驱策力。他不是一般的小孩,打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世界没有兴趣。一有机會,他就闭眼睛等待,向更深的静移动。忽然间,在他十七岁时;某一次静心使他觉得自己要死了。那不只是一种忽然飘来的感觉–它紧抓著你的全部,完全不能反抗。你不能辩论。在静心中你如此确信,你将會死。 对每个静心者而言它都是这样发生的,能这样的人是有福的。 突然间他感觉他快死了。怎麼办,原本坐在树下的他,躺下身子,准备死亡。放松了他的身子,一点也不去与死亡抗争。他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冷,像死尸。他连动也不能动,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连系。然後他发现自己的理智消失了,像水蒸气蒸发掉,到了「无心」的境界。他也无法连系他的理智。他等了又等,一旦死亡并未真正到来,他便會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不再是原来的婆罗门。一个神诞生了:他变成神圣的。 当你到达你存在中最底层的核心,你就是神–神意谓著不朽的、不死的~ 事实上,你目前的生活只是一种慢性自杀,不管你活了七十年还是八十年,你只是在慢慢的死亡。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不断的接近死。 直到你死,你一直过著僵死的生活。如果你有勇气,你可以向死亡跳跃,忽然间,你會看到生命的黎明。你再也不只是夏日的小小涓流,被广大的沙漠包围,你像大水一样澎湃,冲破所有的限制。 直到你死,不然它不會发生。 这看来是矛盾的。如果你依恋生命,你會错过它,如果你企图挽回生命,你将不能拥有它。拥有的惟一方式,就是迷失。这就是我所说的Sannyas;它是一种内在的转化。它准备死,让自我意识死,自我意识的门关上了,不死之门打开了。 这意谓著:「人必须在他死之前死」的吊诡。 你已经死过很多次那不是我们所说的死亡。你需要的是伟大的死亡。不是凡有生就有死的死亡。你可能已经死过百万次,如果你不觉知,你还會继续死很多次。 我说的是另一种死亡,它的品质完全不同:那是自愿的死亡,非自然的死亡。不是肉体之死,而是你跳跃了,「你」的自我死了,你不必等死。你自愿跳入死亡之本身。 通过死亡,不死的境地才能达到。 礼物必在「死亡」之後才會来,甚至若没有帮忙,死亡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我在这儿的原因。如果你单独一人,你将很难死亡。它很简单,但你一个人做就很难。必须有比你先死亡的人帮你,他可以推你,创造一种情境抓住你。师父撒网,网住许多鱼。准备好要死的人會被选上。还没准备好的人,會再被丢进河流中。 你们从全世界各地方来找我。你们的自我意识不断在想你来找我的理由。我抓住你,所 - 10 - 直到你死 以你在这儿。你以为是你自己来的就错了。我以微妙的方式召唤你,你来了,你在网中。虽然你们之中有许多人企图不被抓住。 你要臣服,准许我为你们做我要做的。臣服是一种信任。就像你动外科手术,必须信任的将自己交给医生一样,你不必看外科手术如何进行。 信任意谓著把自己放在别人的手上。有时會很痛苦。我不會给你麻醉药,我要让你觉知,给你静心,使你清醒。这是截然不同的外科手术:需要你的觉知。这样我才能指引你看见你的内在的路,感觉你真实的存在。在你出生之前它就在,你的身体死後,它还在。 存在以不同的形式继续生活。你有了帮助,就會明白有形有相的背後藏著无形无相。你太固执於形和相,所以需要动手术。 我可以给你帮助,但需要你的臣服。 你臣服,我们所说的死亡才有可能发生。因为臣服接近死–所以你也害怕臣服。你企图从我这儿得到一些东西,但继续做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你必死。只有如此,你才能收到老早准备好的礼物。除非你死,否则你从我这儿什麼也得不到。 第二章 不要判断 一个年轻人到了达南那儿,跟他说苏菲和其他很多事都是错的。叫达南的埃及人从手上脱下一个戒指交给他:「把这个拿到市场的杂货铺上去卖,看看可不可以卖到一块金币。」 市场的杂货铺商人没有一个出价超过一个银币。年轻人又把戒指带回来。 现在,把戒指拿到真正的珠宝商人那里,看他會给你多少钱。」达南说。 珠宝商给了他一千个金币~ 年轻人非常惊讶。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如果你想要识货,你要当的是真正的珠宝商人。」 耶稣说:「不要判断」这是有人类以来地球上最伟大的谚语之一。对我们的理智而言,这是很难做到的。我们的理智总想立刻做判断,甚至毫无理由,理智也可以立刻做判断。你已经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判断。如果你看得深些,你會发现,耶稣是对的。 每一个判断都是错的,因为整个世界是深深结合为一体,除非你瞭解全部,你才能瞭解部分。每一件事都有关连,现在连结著过去也连结著将来、连结著永 。过去和未来将发生 - 11 - 直到你死 的事都息息相关。你如何能判断,这世界是不可分的,它是一个整体。判断总是错的,因为它只看到一隅就以为看到全部。 耶稣是对的,不要判断。因为最後的审判将接近你。它之中有死亡。你會失去你的感觉,但有死亡你才可能成长。你判断,你就退缩,而停止不再开花。不要判断是伟大、勇敢的行为,因为我们的头脑总是热切的想去判断;说好与坏,论是与非,不断的做判断。如果你想逃出它的控制–只有那样才可能有内在的成长–那麼,不要判断。 有个故事很简单:有个乡下老人,他很穷以伐木为生,但连国王都嫉妒他,因为他有一匹美丽的白马,它即美又壮,浑身焕发光芒。国王出了很高的价钱,但老人说:「这支马对我来说,不只是一匹马,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把我的朋友卖掉呢,」老人死也不肯卖马。 有天早上,他发现马不在马厩里。村人知道这件事後,都嘲笑他:「你这个笨蛋,我们早知道你的马會被偷,你早该把它卖了,还可以使你变成有钱人。现在你的马没了,而你什麼也没有了,真是不幸~」 老人说:「别说得那麼肯定–马只是不在马厩里而已。这是事实,其他的说法都只是判断,这件事是幸抑或不幸,还不知道呢~」 但大家都叫老人不要自我安慰,这麼有价值的马丢了,当然是不幸事件。 老人不置可否。 在十五天後,某个夜里,马回来了,它并没有被偷,它是自己逃走的,他不但自己回来,还带了一打野马回来。村人们知道此事,又来恭喜他,说:「你是对的,你的马丢了并非不幸,而是你的幸运~」 老人说:「还不知道呢~事实上是,我的马带了十二支野马回来,它还未必是福。你们别打扰我了。」 人们不再多言,虽然他们心里觉得老人很奇怪。他们想,他多了十二匹马。只要公那十二匹马稍加训练,他就可以变得很有钱,这当然是福了。 老人有个独子开始训练这些马,有一天,他从其中一匹野马背上跌下来,跌断腿,村人又说:「你是对的,这未必是福。你的儿子因而跌断腿,你只有这麼一个儿子,将来要依靠谁呢,」 老人说:「还不一定呢,谁知道我儿子跌断了腿是福还是祸呢,你们现在就做判断,太片面了。」 几个礼拜以後,这个国家与邻国发生战事,所有的年轻人都被调去打仗。因为老人的儿子跛了,所以没有被调走。战势不妙,士兵无人生还,人人哭得呼天抢地,於是村人们又来对老人说:「你是对的,你儿子跛了,所以他才能活到今天~」 老人说:「你们还在做判断~是福是祸只有老天爷知道,凡人是没办法明白的。」 当我们说「老天知道」,我们意谓著:「存在的整体知道」~不要判断,否则你永不能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苏菲很坚持:别为没发生的事烦恼,别做判断。你的觉知还很低。你生活在可怜的黑暗山谷中,但你甚至要判断佛、判断耶稣–不但被审判,而且被送上十字架,被人们判断了他的罪名,被判断惩罚。 你活在可怜的黑暗山谷中,连梦中也没见过山峰,无法想像有山峰。梦出见你的知识,因而你连山峰也梦不到,无法想像~你不能想像什麼是上帝,什麼是佛,但你已做了判断:「这是佛,那不是佛,这人成道了,那人还没成道。」人成不成道不會被你的判断所伤害,但你以你的判断伤害自己。 你一判断,就停止了成长。判断是理智的凝滯状态,你停止行动、停止努力,停止认知更多的东西。你做完判断,就感觉事情完成了。理智喜欢做判断因为再继续行动是件麻烦事。在过程中总是比较困扰,做结论使你觉得自己达到了目标,可以不再往前走。 一个步向终极旅程,应该把它当成基本点,而不要判断。这很困难,几乎不可能–因为在 - 12 - 直到你死 你知道它之前,你的理智已经开始判断了。但只要你逐渐尝试,會有微妙的觉知升起,然後你才可以丢弃你的判断,变成宗教性的。然後,你不知道什麼是对,什麼是错。 你们一般称为「宗教界人士」的人什麼都懂–他们总知道什麼是对,什麼是错,什麼该做,什麼不该做。他们总是有意见。他们变成厚脸皮,变得猪头猪脑。他们的旅程停止了,不再成长,他们的河流枯乾。如果你想要移动、成长;无限的移动和成长是可能的,因为上帝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点,上帝是生命移动的整体,变化的存在的整体。如果你要和上帝一起散步,你必须继续移动。必须在你的旅程上继续走。 事实上,旅程永远不會结束。一条路结束了,會有另一条路开启;一扇门关了,會有另一扇门打开。你面前总是有较高的山峰。你才到达一个山峰,就想休息,认为你什麼都达到了,忽然间,你又會看见更高的峰。峰峰相连,没有尽头,旅程是无限的,上帝也是一个无限的旅程。有勇气的人,从不担心什麼是目标,只是安於旅程本身,和生命一起移动,像与河流一起流动一样,活在现在这一刻,并且成长–只有这样的人配合上帝散步。 头脑指向的人是二流的。你的所达到的目标也是二流的。没有目标是好的。为什麼生命能不死,因为每一个目标就是一个死亡。达成目标,你就不再被需要。 判断太多的人处处阻断自己的成长。一旦判断驻进你的内心,你就无法看见新的东西。你的判断不容许新的东西,因为它會被新事物打扰。你必须闭上眼睛活著,像个盲人,因为你已下了判断。张开眼睛,你會看到新的东西,你就必须改变判断。而通常,判断让我们觉得很舒适,你像在舒服的房子里,忘了路及旅程,忘了外头可能接近而来的危险。你把自己关在小小的房子,不再冒险,紧闭著窗户,也怕开门。怕陌生的事物进来,打扰了你的舒适与安全。 所以你活得像个盲人。你其实并不盲–只是狡猾。你因狡猾而盲。你的理智总是很快的做判断,避免任何旅行,只懂得脱逃。 已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见我,他们可以分为两种类型:有些人准备张开他们的眼睛,有些人根本不准备打开他们的眼睛。准备张开眼睛的人,才有可能性。不准备张开眼睛的人,只是在坟墓里生活,不允许任何花朵在他的存在中开花,也不许任何微风拂过。他也不许任何未知。他很害怕,只能在固定的园中移动,不断重覆相同的事情,像个留声机,一再重覆,然後说活得很无聊~没有人该对你的无聊负责~因为无聊的人自己决定闭上了眼睛。张开眼的人从不觉得无聊。 生命是迷人的、神奇的;生命是奇迹~每一个人都有几百万个奇迹在你的身边发生,但如果你因判断而闭著眼睛,你就不能看。你经过一朵花身旁,有人对你说:「花很美丽~」但你只是像留声机一样重覆:「是的,它很美,它是一朵玫瑰花~」但事实上,你并没有看到花和它的美,只因不回答可能會让你很困窘,所以你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你爱上一个女人,但即使在蜜月期还没结束前,你的爱便已染上灰尘,她变得不再像你看她第一眼时那样美丽耀眼。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你认为你比第一眼时瞭解她,因为你下了这个判断。你认为她已经不再是个陌生人,像已认识她,你怎麼真正认识一个人,一个人是无限的过程,你永不會认识一个人。 在早上,旭日初升,鸟儿歌唱花朵多麼鲜美~在花瓣上,你可以看见新生命的悸动~到了下午,花儿又不同了。气候改变,太阳不再是一样的太阳,鸟儿也不再唱歌,花儿不再像你早上看到的那样朝气蓬勃,它变得越来越忧伤–那是另一种不同的体會。到了黄昏,花朵枝萎,回归宇宙中心。你可以在一朵花中看见你的生死,看它如何转变,而後死亡。每一个过程都如此不同。 如果你不知道花朵的几百万风中变化,你如何知道一个人,人是盛开的觉知,进化中所盛开的最伟大的花朵。你怎能说你瞭解你太太,当你认为你已知道时,你就以为任务完成了,你已下了一个判断–你又开始寻找另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对你还是个陌生人。你将會在你的 - 13 - 直到你死 妻子、你的丈夫、小孩、朋友,甚至敌人的存在中,历经许多气候和心境的转变。 没有人真的已经知道什麼。理智很狡猾,它需要知识,因为知识让你感到安全,有陌生人就不安全。在未知的环境中,你总會觉得害怕;–当你不认识你的四周、不认识那些人、花、树时,你的自我认同感就迷失了。当你感觉你知道你的妻子、孩子、朋友、社會、历史及地理环境的所有知识时,你才能知道自己是谁,因此你不断喂养自我意识。 知识是自我意识的食物,但自我意识的死亡才是新的新生,自我意识的滋长只是你的死亡。 别想安定下来。这意谓著你要成为无家的修行者。印度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流浪、无家且无根,没有认同感,与未知一起生活,每一件事都使他们惊喜。对你而言,好像没有任何事值得惊喜,因为你觉得你什麼事都知道。当你活在「不知道」中,每一件事就都是新的,每一件事都不须比较,与过去无涉,与未来无关–每一件事都是独特的,它没发生过,也不再发生。如果你错过这一刻,你将永远错过它。它不再回头。 每一刻都是存在的不同风貌。你若不享受它,你就會错过。通过知识,你则會错过它,因为你以为你早知道了。当我告诉你:「从房子里出来,太阳升起了,非常美丽。」你说:「我知道,我常常很早起来,我早就看过了,别吵我。」事实上,今天的太阳你从没看过,我从前也没来叫醒过你。 每一件事都是绝对新、绝对原始的。只有被理智弄老的你把每件事看成死气沉沉、满布尘灰。你觉得无聊,表示你不懂如何在「不知道」中生活。孩子从来不會觉得无聊,每一件事都让他们惊讶。你要一直活在惊喜中,让你的整个存在充满惊喜。忽然间你會发现世界完全不同,它不是你早知道的那个世界,因为你已不同,世界就不一样。 不要判断,不要用你的知识筑成监牢。维持你的自由、无根与无家。这些都是象徵性的。一个无家的门徒意谓他不根源於过去,在过去中他没有根,并不是说他像个流浪汉一样流浪,他的流浪层面较深:在精神上,他是个流浪汉。从一个国家流浪到另一个国家,对你不會有太大帮助,早晚你會安定下来。从没有非常老还在做嬉皮的人。而当一个嬉皮想安定下来时,没有人比他更安定。 一个平凡而坦诚的人,总會感觉到一种叫他去流浪的内在召唤。他也许已成家立业,但这样的呼唤还是持续的在他梦中、想像中出现。但当一个嬉皮想安定下来,他會绝对的安定,他已知明白当流浪汉的滋味:就知识上来说,他知道了。 当我说,变成「无家」可归,我并不是叫你实际上如此。我意味著内在的无家生涯;不安定、不根著,没有过去,只活在现在,这一刻就是整体,就是全部。忽然间,你变得觉知,觉知於隐藏的,看不见的,从四面八方环绕你的未知。它像广大的海洋,崭新的事实在里头出现又消失。生命永远不會变老。生活永远不會变成二手货。它是原始而新鲜的。只有你的理智會变老,會使你错过生命。为了持续活在新鲜中,你必须停止判断。最高的觉知就會在你里头开花。 判断是一种负担。但它已变成你不得不的习惯。有东西出现你面前,你就立刻下判断,生怕来不及。但若你变成像佛陀或达南这样的苏菲师父,你就接近自古常新的觉知本源。没有任何东西是旧的,没有任何东西从过去而来,觉知只會在此时此刻出现。 理智是时间,而意识是永远。 我们的头脑像一列有许多车厢的火车,从过去连结到现在,从现在连结到未来,水平的移动著。而觉知是垂直的,它不从过去来,也不通往未来,就在此时此刻,它垂直深深向下,也高高向上。这就是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涵义–而基督教对这个意义完全无知。十字架是一个象徵,一条垂直的线和一条水平线相遇,基督的手放在水平线上,而除了他的手外,他的整个存在,在垂直线上。它有什麼意义呢,它的意义是:行动是时间的产物而存在则远远超越於时间。手象徵行动。耶稣的手被钉在水平的时间中。 - 14 - 直到你死 行动是时间的产物,我们的行动出於理智,理智也是时间的产物。手是头脑的延展,它们有一致性。你的头脑可分成两个部分,右边管辖左手,左边管辖右手,你的理智用手控制外界的事物。 所有的行动,肉体的或心理的,都是时间的产物。你的存在是垂直的。它有深度及高度,并没有两层的限制。当你判断时,你水平的自我认知會越来越强。因为对於判断来说,过去是必要的。你不可能不凭藉过去,就能判断东西。 你说,这张脸很美。你怎麼知道它很美,因为你看过很多张脸,在读小说时想像过,在电影中看过,在过去,你对美已有成见。它是模糊的,你无法定义的概念。但如果有人坚持要你说出什麼是美,你就會觉得很困惑,美像云一样,对你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你说,这张脸很美,就是把过去模糊的概念带过来比较事实,你的判断和你过去的经验有关。 如果你没把过去带进来,那完全不同的美便出现了。不经判断,不经理智,不受欺骗,只是你在此时此地对这张脸的看法,对神秘性的深深参与,对此时此地这个人的参与,这时候,这个人既不美也不丑,所有的判断都消失了。只有未知,无名的神秘性在–只有在不判断的这一刻,爱之花才會绽放。 对理智来说,爱是不可能的,只有性是可能的,因为理智接受行动,而性本身是一种行为。爱不是一种行为–它是一种存在的境界–它是垂直的。 当你看一个人而不予判断他的美和丑、好和坏、贤与恶时,你就能看进他的眼睛里,和他内部能量的来源相遇。这样的相遇是无形的美,是属於灵魂的,永远的。 对事物亦然。如果你看著一朵花,不下判断,花的心灵也會向你敞开,邀请你的参与。判断是逻辑,是批评而不是爱。判断是表面的,没有深度。当你判断一朵花,花便阁起来。当你判断一棵树,树就不在。如果你只是纯粹的触摸、拥抱树、栖息在树下,不以任何头脑作用,任何一棵普通的树都是菩提树。无限的情感从树流向你,树将与你分享秘密。 即使是石头也一样。当佛陀拥触一个石头,它就不再只是石头,它有了生命,有了悸动的心。 当你存在的境界与觉知越高,你就越能从平凡的事物来领略这一切。不要判断。几百万人以判断错过佛陀、耶稣及查拉图斯特拉。当你遇到比你有更高觉知的人,不要判断,只要开敞,这样他才能帮你。 现在,进入这个故事。达南是个埃及的苏菲神秘家,一个伟大的人。他有伟大的透视力,可以透视人类的愚蠢。他像所有的苏菲一样,善於创造一种使你真正瞭解的情况–他们不多说话,只是把真实情况呈现给你看。 據说,达南并不是个师父,他是一个探求者。有一天,他到了一个小山谷。途中,他旅行了很久。他打从沙漠中来–既饿又渴且累,他想找一个可以暂时歇息的地方。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屋顶上,好像在工作。他走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大笑不止,达南很困惑,问:「怎麼了,为什麼你要笑,」 女人说:「我一看见你进这个村子,从你穿的衣服来看,我就猜想你一定是苏菲神秘家。当你走近,我看见你的脸,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师父,只是一个弟子。当你靠得更近,我能看见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你甚至不是个弟子,只是刚刚要走上这条路的人。现在,你在我面前,我完全看见你,发现你根本还没走上这条路,只是一个寻求者~所以我笑了~你的内在和你外面穿的苏菲袍子多麼不衬头~」 「苏菲」(Sufi)本是袍子的名字。「SUF」意谓羊毛,苏菲则是指穿著羊毛袍子的人。在沙漠中,穿羊毛袍子是不必要的,太热了,但苏菲选择在这麼热的天气中穿羊毛袍子。因为他们认为,心静则外面的热就没办法影响你。外头热,但里头还是凉的。 这是一种策略,使你从外围回归中心。当你的身体外围火热,你就必须移动,寻找阴凉的地方。比如,找到树荫,坐在树荫下,放松自己。当你外头很热,你就會去寻找内在的某个点,热不能穿透的点,让你乘凉。 據说,女人这麼说後,达南丢掉他的袍子,走进沙漠中,二十年间,没有人知道他在那 - 15 - 直到你死 里。 二十年後达南忽然变成有成千的追随者。人们总是问他:「那二十年中你在做什麼,」他说:「我什麼也没做,只是坐在沙漠中。我什麼也没做,因为做什麼都只证明我的自我还在而已,我只是跟存在在一起,什麼也没做。」 二十年什麼也没做,水平线消失,只剩垂直的。什麼也不做,只是存在,只需耐心。放弃所有的方法,等待永 。当然,你将必须要做很多事:比如洗澡、吃饭、睡觉、铺床,你还是要做很多事,但你还是可以是个「什麼也不做」的人。静静的自处,不做任何事,自我就消失了。不想如何增进你自己、转变你自己,只是接受你现在的样子,自我就消失了。 我瞭解,你惟一的问题就是,你不接受你自己的样子。你总想变成别人,变成什麼大人物。其实你并不欠缺什麼。达南什麼也不做,二十年後,他成为一个完美的师父。 一个年轻人到了达南那儿,跟他说,苏菲和其他很多事都是错的。你不是苏菲,怎知苏菲是错的,做了苏菲,怎可能说苏菲是错的,做苏菲的人从没说苏菲错,说苏菲错的人从没做过苏菲。 几天前,有人对我说,我教你们的静心方式全是错的,因为派坦加利没有在他的瑜珈经中提过它。它们没有出处。 我问这个人:「你曾经有静心经验吗,」他说:「没有。」「你知道什麼是静心吗,」他说:「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是静心,怎能说这个静心方法是错的呢,你怎麼知道什麼不是静心,你不知道什麼是好,怎能说什麼是坏,你不知道什麼是道德,怎能骂人不道德,你不知道什麼是苏菲,怎能轻易说它错, 我们的理智很容易发出谴责。说某些东西是错的总是比较容易,说「NO」比说「YES」容易得多。你的理智总是说「NO」,即使它说「YES」,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不时,它总是很快乐,当你对人们说不,就显得你很有权利,它帮助你的自我意识成长,而「是」溶解了你的自我意识。当你说「不」时,请观察你的内在–所有的门都关了起来,「不」砍断了你与外界的所有可能性,所有爱、祈祷、臣服、静心的可能性~「不」使你像个岛,与外界没有任何相遇。而自我意识总是享受於说「不」~ 观照它~除非绝对必须,否则不要说「不」~即使一定要说不,也要转化为肯定、「是」的方式。丢掉「NO」这个字眼,你會越来越清明。「是」与「不」不只是两个字眼,它们是两种姿势–你的生命形式。一个常说「不」的人會变得越来越忧愁,没有人能敲开你的门,风吹不进来,花无法在你行过的路上盛开,你只是在种植荆棘。 说「是」与「不」创造两种不同的情境,不同的振动。说「是」,表示你接受爱、祈祷、臣服及你的存在,你才能通往无限,变成神。 这个年轻人说什麼都是错的,简直愚不可及~每天都有些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来忠告我,这件事应该这麼做,或那件事不该那麼做,跟这个年轻人一样。 有两种东西是无限的。人们的愚蠢和上帝的同情。否则,人们如何生存~人们如此愚蠢,而上帝有无限同情。存在不管人们有多愚蠢,它继续给予。 这个笨蛋竟然到达南面前说苏菲是错的。 叫达南的埃及人从手上脱下一个戒指交给他。 达南觉得不必和这麼笨的人说话是对的,再说他都不會懂。即使他在知性上懂了,那也不是个真正的瞭解,所以他开始创造情状。他递给年轻人一个戒指,说:「把这个拿到市场的杂货铺上去卖,看看可不可以卖到一块金币。」市场的杂货铺商人没有一个出价超过一个银币的。 年轻人又把戒指带回来。 「现在,把戒指拿到真正的珠宝商人那里,看他會给你多少钱。」达南说。珠宝商给了他一千个金币~ 年轻人非常惊讶。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如 - 16 - 直到你死 果你想要识货,你要当的是真正的珠宝商人。」 他的说法何其精确~苏菲不是一个学说体系,它没有经典。因为任何解释都不能变成经验,不會有帮助;相反的,解释常为经验带来障碍,它们只是经验的膺品。苏菲不是见闻也不是知识。真理不能被教导,不能学习,只有你能给自己。只有你能让自己明白什麼是苏菲–不是凭藉知识,而是凭藉瞭解。知识是死的,瞭解是活的行为。瞭解(Knowing )是你存在的一部分,而知识不是。知识只是记忆的一部分,记忆不过是生物性的电脑软体。 迟早人们将开发可以放在口袋里的小电脑,它们将可使你携带全世界图书馆里的知识。你只要按键,电脑就會供应你知识–我们花二十五年生命在大学里跟笨老师和笨考试相处,只是为了训练记忆力,那些知识对电脑而言都很轻易。电脑比任何记忆系统都有效率,因为它完全是死的,而知识也是死的。它比你的头脑可靠得多。知识只是你的记忆系统的一部分,不属於你的存在。瞭解意谓你要变成你想知道的东西。如果你要知道上帝,上帝并没有藏在别的地方。 听说,苏联发出的人造卫星靠近月球时,它播送了一条讯息给苏联电视台:「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看见上帝或神。」 上帝不是物~不是一个藏起来的人~上帝是你内在的花朵,一种潜能、一种可能性、不是实体,你的眼睛看不见他。你的上帝是一种潜能,它只是种籽,你要给他水,给他养分,它才能成长。我不能把上帝摆在你面前,但你會看见你的上帝,和每个人的上帝,只是你的种籽和土质很坚硬,有的还布满石块。如果你能打破那层硬土,你就會看到你的上帝。如果你的勇气足够,你就可以立即突破。如果你可以看见你的上帝,你就能到处看见上帝。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 杂货铺商人没法欣赏钻石,他们不知道什麼是钻石,他们只會想,它很美,可以给孩子玩,但他们不知道它的价值。 你听过最大的钻石歌嬉诺(Kohinoor)的故事吗,那是印度歌尔康达的一个农夫,他在他田里的河边发现钻石,所以他把它带回去给孩子玩。孩子玩腻了,就把它放在窗户下,日子久了,人们就忘了它的存在。 有个流浪的僧侣经过,向这个农夫要求一夜住宿。吃过饭後,这个僧侣将外头发生的事告诉农夫和他的家人,他告诉他们,不远处有条河,河岸盛产钻石,只要找到一小块钻石就可以变成有钱人,而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耕作,只能穷一辈子。 第二天,僧侣走了,但在农夫心里留下了希望。他後来卖了他的田,想寻找僧侣所说的那个河岸,叫他的太太小孩等他五年。 他辛苦工作五年,到处寻找那个很容易找到钻石的河岸,但他终於知道什麼是钻石,当他回到家,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偌大的钻石就躺在他家的窗户下~然後他记起来了:他卖掉的就是能轻易捡到钻石的那个河岸,那个河岸本来在他拥有的田里~ 这块农田後来变成世界上钻石的最大产地之一–歌尔康达(Golconda)。这块被孩子们玩厌了的石头,变成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钻石。 这象徵著你的内在旅行。不要卖掉你的田~最伟大的钻石等著你,学习做个珠宝商–你惟一要学的就是如何死,因为只有现在的你死了,你才能再生,恢复你的本然。 苏菲的说法是对的:「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直到你死。」 - 17 - 直到你死 第三章 不用拐杖行走 从前~有个人伤了脚~必须用拐杖行走。 他发现除了走路以外~拐杖还有很多用途。 於是~他教所有的家人使用拐杖~拐杖变成他们家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後来每个人都想拥有一支好拐杖。有的用象牙做的、有的镀了金。後来学校里教起如何使用拐杖~大学也成立基金會研究拐杖的未来发展。 非常少数的人开始不靠拐杖行走~这件事让人多数人觉得荒谬可笑。 这些人因他们不用拐杖而遭致惩罚。因他们企图显示~拐杖只对跛子有用~其他使用拐杖的方式可以用别的方式取代。 很少人听他们说什麼。 为了克服大多数人的偏见~这些不用拐杖行走的人开始有了其他反社會行为。但他们还是属於极少数人。 大多数人世世代代都依赖拐杖~尽管有少数人显示~可以不用拐杖行走~大多数人仍可「证明」拐杖是绝对必需。 「看~竟然有人想不用拐杖走路:他一定办不到:」 「但我们确实可以不用拐杖走路:」只靠两腿行走的人说。 「这不是真的~只是你的幻想。」跛子们说。因为他们老早就瞎了–他们瞎了~因为他们不愿看。 生命是变动、经常性的流动,每一刻,它都是崭新的。但理智绝不是新的,它总是蹒跚落後,无法与生命同步调前进。 以花而言:你看到它和你瞭解你看到它的那一刻,它已经是不一样的花–生命变化了。你待會儿看到的河水也不會是你现在看到的河水。「涉足而入,已非前水。」希拉克里斯特如是说。我说,既使你只踏进一条河一次,它也不是相同的河–因为河总在流动。 当我们的理智瞭解某件事时,事实上它早已不一样了。理智老爱累积死的足迹,但足迹却无法留住生命。 我们总是被训练成理智的人,不断错过生命–除非你去掉头脑,进入无心的境界,你才能 - 18 - 直到你死 和生命同步。你和你的头脑间的才盾挣扎才會消失,然後你才能不靠某些理智既定原则–经典、教条、传统而活–你只是活在空之中,活在存在之中。 刚开始,你很难相信人能活在空之中。但树在空之中成长,星星在空之中运转,存在在空之中存在。只有人们认为,没有头脑,一定活不下去。事实上,整个存在和头脑的理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层面。 你想跟理智妥协,你就无法与生命同步调。 从前,有人告木拉(那斯鲁丁。法官问他:「你多大年纪,」 他说:「每个人都知道,我四十岁。」 法官很惊讶的说:「可是,五年前你被告时,我问过你,你已经四十岁了~」 纳斯鲁丁说:「我一向说话算话,言行一致,一旦我告诉你,我四十岁,我就會永远四十岁–你相信我,我很可靠,绝不改变~」 如果你与你的理智言行一致,你就會变成上述那个可靠的人。生命不断向前,毫不停滯,不遵循任何主义、任何传统、任何模式、只通往未知。 生命从过去到未来流动,为未知的经验敞开,但理智只囚禁在已发生的经验中。它们如何會合,逐渐的,理智把自己关得密不透风,甚至害怕生命。 它害怕,因为它知道,如果看见生命,你只會发现你的错,所以最好闭上眼睛。所以你变瞎了、变聋了,你听不到我说的话。我不是在对你的理智说话,你必须在生命中才能与我相遇。 你总觉得我说话不一致。是的,你不能比较我昨天说的和我今天说的话,你會发现我的不一致,但我怎麼办,这个早晨,每一件事都是新的,它没来过,也不會再来,它不属於过去,它属於它自己–一个独特的现象。在树上呱噪的鹦鹉昨天并不在那儿,树间温暖的微风明天也不在那儿,每一件事都在变。 你也在变。因为你是活的,像河流一样的现象。二十四小时和一千年一样,过去了,你是崭新的,我没见过你,我怎能对你说和昨天一样的事呢,我也不是昨天的我。 生命不断再生。每一刻它都死,每一ㄩQ有ㄔ矷A但你继续携带你的旧理智,到处碰到麻烦,你总會觉得错过什麼、欠缺什麼,永远不和谐。只有你变成一个流动的现象,改变、移动,融入新的一切,你才會和谐。 如果你变成觉知的无相之河,每一件事都會适应你。绝对的和谐就是宗教人士所谓的上帝。 上帝不是一个人,上帝是一种适应万事万物的存在状态。当你不抱怨,忽然间一切都會美丽起来。 理智只會活在传统中。英文的「传统」(Tradition)这个字很有意思。它的字根是「traitor」背叛者、出卖者,传统是生命的出卖,它是不忠。丢掉理智是所有宗教的本质,苏菲只意谓著,丢掉理智、传统、过去。宗教刚开始时都是革命性的、反传统的。 没有任何宗教能变成传统,但所有的宗教都已变成传统。它们走错了路,不再具有宗教性。当宗教对存在的生命真实,它才是宗教–不只是对任何教条、经典真实。回教徒完全不能瞭解苏菲,他们只會遵循可兰经~当然,当穆罕默德传上可兰经时,是充满生命的一刻–他与宇宙和谐,而宇宙与他分享秘密。穆罕默德的第一句话是:「吟诵~以我之名吟诵~」「可兰」即是吟诵的意思,它以每一个字为名。当它还活著时,它是个美丽的字,当它死了,它就变丑。 像个美丽的女人一样。当她走过你面前,她身体的姿势与曲线是如此美,充满她存在的光辉。一旦你把她冰起来放在花园里,她就不再美了–她只是个尸体。只有她活著,才是美丽的。 第一次,穆罕默德在锡拉山听到:「吟诵~以你的主之名吟诵~」他彷佛从熟睡中惊醒。他环顾四周,谁在讲话,什麼人也没有。生命不是人,它是全部,是整体。於穆罕默德开始 - 19 - 直到你死 吟诵,他必定唱歌舞蹈,以主之名。 在那一刻,他有一颗唱歌舞蹈的心,穆罕默德溶入了整体,整体也溶入了穆罕默德–就像露珠与海洋,海洋与露珠。 它是存在的顶点,一个人可以达到的最高峰。但当其他的人开始读它,它就不再有同样的美;它的字句被冰冻了。它像吠陀经、圣经、优婆尼沙经一样,它们的字句仍充满意义,但是,已经死了。除非你能有和穆罕默德在锡拉山上一样的感觉,整个存在对你说:「以主之名吟诵~」否则,你永远不會懂可兰经。你可以带著它–但它不會给你生命,只會给你负担,它甚至會夺去别人的性命。负担是危险的,负担會变成侵略性,因为他會使一个人易怒,易受挫伤。 回教徒不瞭解苏菲,事实上,穆罕默德是个苏菲。没有任何传统以瞭解苏菲,他们总是无法捉摸,总是遗世独立,而且常常带来革命。他们像暴风雨,摇撼社會、及日月已死的根基。但大多数人还是一样僵死的活著。因为大多数人都僵死了,所以僵死的社會适合他们。但当你活了,你的生命能源升起了,你将忽然感觉你只与存在相合,不适合这个社會。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适合这个社會,别烦恼,因为它根本没有意义,只有与存在相合才有意义。 试著与生命和谐一致,不管有多困难。尽管必须付出被社會离弃的代价,也不用怕。 对我来说这就是门徒的意义。 门徒意味著努力寻找方式与整体和谐一致,尽赛如此會创造你与人造社會间的鸿沟。但一个人究竟必须找到他终极的家,然而所有的社會都是反上帝的。 人们以为社會是不反上帝的。是有这样的时候,但少得可怜,在历史上只有小小的星星点点,像广大沙漠上稀有的绿洲,那是例外。从没有真正宗教性的社會存在过,比如,佛陀在人间时,他身旁有个绿洲–几千人围绕他,被他潜移默化。但当佛陀不在人间时,绿洲就消失了,春天也消失了,人们就像枯乾的树。 曾有少数的绿洲存在过,但社會上大多数人都还是反宗教的。创立社會的人很狡猾,他们订下社會仪式、规则,使它有宗教的形式,有教堂、有庙,人们可以去祈祷,有宗教节庆,一旦一切都规律化了,便将成为一种欺骗,它使你不會想到要到社會之外寻找宗教。但活的宗教总在社會之外,不受理智的社會所控制。 理智是相当有外交手腕的腐化者,它甚至使你很难觉知发生的事。只是某时候某件事是真的,理智就會告诉你,那是永远不变的真理。但不改变的东西,不久就會真正死亡,理智不允许改变,因为改变意味著生命能源的再生。 记住:真理是永的,因为它不时在变。通过变,它才能存活;通过变,它常新;通过变,它才不會死亡。 但在我们理智的逻辑系统是荒谬的、硬化的、死不认错的。我们的理智说,可兰经是真理。是的,它是,但只有在特别状况上是–当穆罕默德的灵魂溶入整体时,它才是。但穆罕默德不在人间後,时移事往。它对後来的人们来说,变成死气沉沉的负担,像吉踏、吠陀、圣经一样。 我对你们说:这是真的,只适用此时此刻,明天它对你们就变成死气沉沉的负担,别死抓它不放。在此刻与我一起享受它,庆祝它~让你的觉知与我深深相遇。别想拖延到明天,到明天它就没用了。 理智总告诉我们,今天有用的,明天也一定有用。这就是传统之所由生。本来有意义的事变得毫无意义,美变成丑。 真正的宗教人士和伪装的宗教界人士是有区别的。伪装的宗教界人士,只知道因著过去、因著旧东西,真正的宗教人士 新。这是一个吊诡–当你越向新移动,越穦体會藏在旧东西内部的意义;越因著於旧的,你则會错过一切。上帝之门 新,他會不断在你的旅途上打开新门,别只是敲旧的门。别只因循老的经典,已经被写下来的东西,虽然总會得到理智的认 - 20 - 直到你死 同,但它已不再那麼有意义。一个人必须不断寻找意义,因为寻找意义使你成长。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寓言。它是一个充满意义的寓言。 从前,有个人伤了脚,必须用拐杖行走。 宗教都是这样诞生的。我有个童年好友,他是个好医生,有一次,他很意外的掉出火车外,他的脑袋受了伤,昏迷不醒多日,清醒後,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他不再易怒,变得宁静、不贪婪、爱好和平。人们总问他,他怎麼转变的,他说:「因为我从高速火车上跌下来,摔伤了头–你最好也试试同样的事。」 我听到这件事就去告诉他:「你怎麼这样告诉人们,」 他说:「本来就是因为这,我就自然而然不再暴躁了,那个意外事件是关键。」 我说:「你不该叫每个人重覆一样的意外事件,应该把你的关键收起来~」 传统也是这样产生的。佛以特殊的姿势成道,那也只是偶发事件,直到开悟时,不管你或走、或躺、或休息,它都會发生,没有所谓成道的特殊方式,因为它不依赖人的任何姿势,两千年来,人们学著佛陀盘坐,等待成道,却没有什麼人成道。这也是瑜珈姿势产生的原因:当某事以特殊姿势发生时,那个姿势就变得很重要,於是人们只懂得强迫他们的身体做某种姿势,等待一样的事发生,其实并没有关系。要成道时,坐在椅子上也可以成道。 很多人朝拜喜马拉雅山,因为有一些人在那儿开悟–事实上,哪儿都一样~上帝无所不在,不必到喜马拉雅山去。 你必须寻找一些传统所不能给你的,寻找自己的路径,自己的方法。你尝试很多方法,是为了找一种最适合的方式,像你的姆指印一样独特的方式,全世界没有人的姆指印是一样的。 你是神圣的独特印记, 大家的方式无法帮助你。 你只能在刚开始时,采取大家都用的方式尝试,但一定要开发自己的方式。你自己要增删开创你自己的系统与路径。 师父通常给了人们某种方式去开始感觉他们的存在,人管它是否真与你完全相合。我创造了很多方法,也还在继续创造方法,你可以从许多方法中感觉,且创造属於你的方式。 他发现除了走路以外,拐杖还有很多用途。 你累了,可以把力量放在拐杖上、可以赶狗、可以拿它当武器……等它有很多用途。当这人伤好了以後,他还觉得拐杖很有用,他就开始教人们用它,把它当成宝物。 於是,他教所有的家人使用拐杖,拐杖变成他们家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後来每个人都想拥有一支好的拐杖,有的用象牙做的、有的镀了金。後来学校里教起如何使用拐杖大学也成立基金會研究拐杖的未来发展。 笨蛋总不愁不够,他们总是准备被教。不管一个师父再蠢,他都可以找到一些弟子。可怜的人们总在找一些方法,一些工具,一些门道使他们脱离困境。这就是使很多人变成无谓受害者的原因。因为反社會是很困难的,社會已经创造了许多障碍物,如果你违反它,它會惩罚你;如果你遵循它,它會欣赏你;不遵循,它會摧毁你的自我。很多人在知性上知道很多规则是遇蠢的,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也只好跟著做,因为他们妥协了。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夸张、很荒谬,事实上同样的事早发生过。你會想:「人们走得好好的,怎麼會被欺骗到要用拐杖才能走的地步,」 愤怒是自然的产物,它不是你创造的,是你生来就有的。但社會一直在压抑愤怒,当愤怒被压抑,很多事就被转化为内在问题,压抑愤怒的人也會压抑他的爱,他會害怕爱。事实上,爱人们总是像愤怒的敌人们一样。他们是亲密的敌人,爱与愤怒一起增长,当爱够深,愤怒就永不能毁坏它,只有在没有爱时,它才有破坏性,但若没有爱,哪里能算破坏, 如果有爱,甚至生气愤怒也會是和谐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东西能破坏爱,只會帮忙爱。当你爱一个人,和他生气时,愤怒之後,暴风雨过了以後,静就跟著来,你會比生气前更爱 - 21 - 直到你死 他;有更多爱會移到表面来。你必须补偿:生气–像一种自然涌至的旋律,爱人争吵,然後爱,爱是亲密的战争。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三个顽童,他们一起凑著一个钥匙孔看。第一个看的说:「先生跟太太在打架。」 第二个接著看的笑说:「笨蛋~他们不是在打架–他们在做爱。」 第三个看的说:「对,他们在做爱–做得很糟。」 爱是一场战争,也是一种旋律。在生气时,你和他疏远;你离所爱的人越远,你就越想接近他。跟饿了就须果腹一样–有钱人不饿也吃,但他们一边吃,一边觉得身体增加了负担,变得沉重。如果你从没跟爱人生过气,就像不饿就吃一样,迟早你會觉得厌烦。 压抑愤怒也會压抑爱,压抑爱也會压抑愤怒,我们的社會也是反对爱,它只支持婚姻,婚姻并不是爱。婚姻是理智所创造出来的系统,而爱像自然所创造的暴风雨,你无法将暴风雨系统化管理。 人们在婚姻中常像犯人–没有任何发自心灵的情感,考虑钱、考虑家族。社會企图使人们不爱自行决定选择,他们说年轻人是不可靠的。只有有经验的老人才可靠,所以父亲有决定权,如果有祖父更好。他们也用占星术、算命决定婚姻。你不能决定,因为你一决定,你;马上掉入爱河,如此一来就掉出社會的控制。 爱人们并不属於社會。你看过爱人吗,他们自成一个社會。他们只想厮守,不在乎你如何;他们并不想上教堂、到庙里、参加俱乐部–他们发现他们自己的教堂、庙宇和俱乐部–他们只要有彼此就满足了。如果全世界都消失,只剩下他们最好。 爱反社會,社會也反爱。 爱是自然的,而婚姻只是拐杖,爱是用自己的脚行走。婚姻使你变成跛子,你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你的个体性消失了。你变成社會的一员,而一个独立的人不属於任何东西。一个个人只为个人而存在。 所有的自然都被社會变成跛子。只要任何东西是自然的,社會就會说,那是动物性的。他们要使你虚伪而有教养,他们给你塑胶花,塑胶花没有危险,婚姻如是。如果坚持爱,可能世界上的离婚率就會越来越高。他们希望是有结婚而没有离婚–如果你连爱都没爱过,你为什麼要逃走, 婚姻是安全的。真正的花朝开夕落,塑胶花一成不变,看来天长地久。你的理智总希望不变,但你不能让「不变」控制你的理智,否则,你永不能移向存在。当它在时享受它,当它不在时宽恕它、忘记它、保持你的动。你才能成长。 有非常少数的人开始想不靠拐杖行走。这件事让大多数人觉得荒谬可笑。 人们坚持著非自然的、人工的生活形式,因为他们觉得婚姻很好用:对家庭好、对孩子好、对社會好、对每个人都好–而爱是危险的。爱有什麼用呢,爱只是罗曼史、只是激情、只是一时的情感作用,它没用~你不能拿它到市场卖,不能因爱而获利。相反的,你还可能为它丢掉很多东西,聪明人说爱是盲目的,狡猾的人说爱是疯狂的–它没有用~ 你必须瞭解:爱没有用处。 当你想到它的用处,你就错过它,因为利益已变成你的目标。爱、静心与祈祷,不能成为标的物,通过它们,你走向神圣。 静心有什麼用,你可以从它得到什麼利益,没有。跳舞也没有利益,所有的美与真都是非利益性的。 有些人企图反抗–有些佛、有些基督,他们想反抗,让你回归自然,但守旧的人们总是说:「那有什麼用,」人们常来问我:「静心有什麼用,即使我们能静心,我们能得到什麼,」你也會错过上帝,因为上帝不是利益,他只是一个庆祝~因为一个没有庆典的生命只是沙漠。 为了克服大多数人的偏见,这些不用拐杖行走的人开始有了其他反社會行为。但他们还 - 22 - 直到你死 是属於极少数人。 大多数人世世代代都依赖拐杖,尽管有少数人显示,可以不用拐杖行走,大多数人仍可「证明」拐杖是绝对必需。 他们开始回归自然,以自己的脚行走。当你开始反抗某种既定的社會形式,你會同时觉知,还有许多事也必须扬弃,因为社會已使你变成废物堆积场。当你知道有一件事是错的,你就能够知道其他很多事也是错的,那是连锁反应。 静心是我用来创造连锁反应的方式。当你开始静心,心中自然反射很多事,因为,一旦你变得更觉知、更静,你就能够发现社會一直毒杀自然的你。而他们却说,他们想帮忙你、想救你。 他们在世界上创造恶性循环。首先,创造形式,强迫人们接受形式,後来,没有那个形式人们就不能活。那你就可以「证明」:「看~没有人能不用拐杖走路。」不许别人不用拐杖走路。每个小孩都被框上许多偏见。当他们试图不依赖偏见生活时,他们會很艰难,因为他们已经被枷锁套牢了,很难移进他存在的蓝图。当你靠拐杖走三年,你没有拐杖就很难行走,你會为他人「证明」没有拐杖不能走。所以偏见持续存在。更何况偏见已被种植千年,已经进入你的血液中。 当你感觉自己有一股性冲动,你就马上會有罪恶感,那变成你的必然反应。事实上,当你看著一个美丽的女人或男人,你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升起,一点错也没有,那是一种回答~那是自然的,如果没有任何感觉,才是一种侮辱。但社會并不接受你自然反应。你必须隐藏这个事实,企图不要看,否则你會有罪恶感。 当你看见一朵花,并赞美它的美,你不會有罪恶感,看到美丽的脸,你为什麼會立刻有罪感,为什麼你不能欣赏, 性长久以来都被诅咒–而它却是你的能量之源,诅咒性等於诅咒所有的能量,因为你所有能量是起落一致。诅咒性,你就一直活在低能量中,只是昏睡,你只是持续的被剥削,没有任何能量留下来,生命必须焕发光芒而盈满,性是它的能源。 除非你接受性,否则你无法轻松面对自己。你因性而生,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属於它,它是你仅有的能量。当你允许它,相同的能量就會转入爱,它會往高处移转,再转入祈祷。如果不断压抑,你就无法静心或祈祷–因为没有能源被转化。你总是會停留在害怕的状态。 每天都會有人来找我–当他们一开始静心,他们就感觉到性能量的升起,使人们非常害怕。他们说:「我从没像现在一样~到底发生了什麼事,我做错了吗,」这应该是个美丽的反应–生命回来了,重新升起,你被冰冻的能源源头又开始盈满~ 当然,性是它第一个来到的中心点,因为你一直压抑它,它像被堵住的温泉,当障碍物移开,喷泉就會流出来。这是美~那表示静心发生作用。 如果你企图用静心压抑性,你就错了,你會变成原来的老囚犯,被生命监禁的囚犯,你还是处在分裂状况,还是一样不协调。 我希望你接受被压抑一那一部分,变成一个整体,把被压抑的部分收入整体的存在中,如果不能这样,你无法向前移动。性是最低的能量,但它却是基本,高能量依靠著它。接受低的,才能接受高的;接受性,爱才能升起;爱升起,性會消失–因为能量已变成爱。你才會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童贞。 性會变成爱,爱也會消失变成祈祷。祈祷是最高峰,在祈祷中,你完成了,但一定要从最原始的地方开始,从自然到超自然。别反对自然。 「看,竟然有人想不用拐杖走路~他一定办不到~」 「但我们确实可以不用拐杖走路~」只靠两腿行走的人说。 「这不是真的,只是你的幻想。」跛子们说,因为他们老早就瞎了–他们瞎了,因为他们不愿看。 - 23 - 直到你死 我一直告诉人们,接受你的本然,只有接受才能转化。有些耆那教的、佛教的、印度教的修行者听了我的话後,对我说:「不可能~我们已经压抑性很久,它终於不见了–你怎麼能说你接受它,它将消失,」他们的逻辑很清楚。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花了一生跟它奋斗、压抑它,它好不容易才走了,而竟然有人说:「接受它、它将消失,」 他们不相信,可以不经挣扎、压抑和奋战。我对他们说:「看著我:它消失了~」而他们说–至少他们心里这麼想:「那只是你的幻想。你只是在幻想……那不是真的,只是你自己的幻象。」 自我意识很难死亡。 我对他们说:「你可以观察我–你要求的事已经在你面前发生~」 他们只是说:「那是你的幻象,没有人能在那个年纪成道,经典上这麼说。」 我说:「靠近我,你可以感觉到。」但他们并不想这麼做,他们的经典说的不是这样,所以他们认为,我一定只是在幻想。 不只是我。当佛陀开悟时,也有人对佛陀说:「不可能~你怎能成道,要几百万世才能成道,经典上这样说。你只是坐在菩提树下,你就宣称你成道~你怎能证明,你一定在幻想~」他们从没想过其他成道的人是怎样的,印度教经典从没提过马哈维亚,因为他们绝不相信他會成道。人的自我意识很难死亡。 你在人造的、塑胶的世界中强迫自己、囚禁自己,逐渐的,你变盲了–因为你不用眼睛,眼睛就失去看的能力。人们不用眼睛,因为怕看到自己的偏见,所以他避免去看,他怕发现他知道的事实并不是事实,他创造幻象包围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有太多偏见,不管你是印度教徒、回教徒,还是基督徒,都有很深的偏见。还不知道,他们就决定什麼是真的;还未体验,他们就做了结论,他们避免直接看。他们一直避免看,然後就失去看的能力,你就变盲。 如果你决定看,你必须先让自我死亡–因为你的自我不许你看,不许你回归自然,不许事实现身。 让自我死亡。 让过去死亡。 苏菲的格言是对的:「你不會从我这里得到什麼,直到你死。」 死,很困难,但它是惟一的方式。 你不能从我这儿得到什麼,除非你死。 第四章 直奔自由 ^^^^^^^^^^^^^^^^^^^^^^^^ 有个人到伟大的苏菲师父巴罕丁那儿求助,对於他修学上途径指引。 巴罕丁叫他放弃灵修,并赶他离开。 有个好心肠的来访者对巴罕丁表示异议。「你应该给他实例示范。」这个哲人如此说。 这时候,有支鸟飞进房间来,东碰西撞,不知道要往何处逃。 巴罕丁这个苏菲等到鸟儿在靠近房间中惟一开著的窗户附近停下,突然鼓起掌来。被吓 - 24 - 直到你死 坏的鸟儿直奔开著的窗户,重获自由。 巴罕丁说: 「对它而言,鼓掌的声音也许是个惊吓,甚至是个侮辱,你同意吗,」 有个老故事是这样的:泰国有个非常古老的庙宇,故事从创世纪开始,有个天使因不守规矩惹火了上帝,上帝就将祂丢到地球上来,要他在这个庙宇里当一条看不见的蛇。 这个庙的塔有一百个阶,每个到这个庙朝圣的人都必须爬到塔上。上帝跟天使说:「你必须住在塔的第一阶,每当有朝圣者来,你就必须和他一起爬上去。」泰国把人们的觉知分为一百阶,蛇必须步步跟著朝圣者爬到觉知的顶点。「如果你可以爬到顶点三次,你的罪就會被赦免。」 直到现在,蛇只爬到顶点一次。 每天至少有一万个朝圣者到古庙来。有无以计数的人来过了。蛇必须跟随每一个朝圣者,有时它可以跟到二十五阶,有时可以到五十阶,只有一次到一百阶。它常爬著爬著就掉到第一阶来。蛇感觉非常沮丧–它似乎一点希望也没有。 这个神秘的故事有许多涵意:一、在几百万人间,只有一个人有机會成道。唤醒觉知很困难;几百万人中才可能有一人成道,几千个成道的人中,才有一个人可以成为师父。想成道,你要应付你自己,以及你所有的障碍;成为师父,你则要对治别人的障碍与阻难。应付自己很难,对治别人的问题更不容易。很多佛存在过,只有释迦这个佛成为师父。 有一天有人问释迦:「你有五万个门徒–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會像你一样,」據说,释迦的答案是,很多人已经跟他一样。发问者很困惑:「如果真有很多人像你,为什麼没人知道,」 释迦说:「他们成道了,但他们不是师父,他们和我在同一境界,但是,帮求道者把他的觉知引到成道境界是最艰难的艺术。」 那很难,因为其他人企图创造各式各样的抵抗,你越想带它来,他的自我意识越是抗拒,因为自我喜欢往下堕落。而当一个人认同自我时,他會认为,他就是那个自我,师父很难帮助他。 教师很多,师父很少。 教师很廉价。做一个教师只需要一点瞭解事物的知性能力,一点解释的能力,只要你稍能表达,你就可以成为教师。经典已摆在你面前,稍做练习,你就可以对事物有逻辑性的通透,你可以证明事事物物的是非,人们就會被你吸引–因为人人靠头脑而活。 教师是头脑指向的。他可以教导你,但他的教导不會引领你,你还會停在同一个地方。教师不知道他在教什麼,因为他谈的只是非经验的一切,他对未知无所品味。他可以读过吠陀经、可兰经、圣经,累积了很多知识,但他其实什麼都不知道。你很容易便接受教师的意见,因而他和你在同一等级、同一个境界,他们很有影响力,因为他讲什麼你都懂。 但教师从来不能引导任何实证。他们被尊崇了几千年,但却毫无帮助,只有师父有勇气打开你的心,虽然你很容易因而受伤,但是你必须信任。逻辑没有帮助,只有爱能帮忙,而爱是稀罕的,只有逻辑的人不能爱。每一个人都有狡猾的知性,但谁有能够信任的心, 在我们读这个故事前,我们要瞭解这些。苏菲不相信「教导」与「教师」,巴罕丁这个人是个伟大的师父,师父不教你什麼,他仅以实例示范,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一个示范。他邀请你进入新的层面、新的窗子,他示范、但不教导。即使他教,他也只是要让你的知性进入他的窗户,从此後,你对事事物物都有迥然不同的看法。 一个师父必须熟悉这种伟大的艺术–人性的艺术,人心的问题非常微妙而复杂。比如:有个自以为准备好的人来到我面前。我发现对他而言,时机还未到:如果他现在就做什麼,他一定會错过。我必须劝他等待时刻到来,移转他的理智,他要等待属於他的季节。因为,你不能强迫自己开悟,你必须等待它自己的到来。你无法控制它,你所能做的,只是学习充满爱心的等待–学习如何等待,如何信任。该来的时刻他就會来。 有些人来我这儿,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没。我要转移他的想法,就 - 25 - 直到你死 必须给他其他的事做,让时间经过,时机成熟,虽然他的自我意识认为,他已经准备好了,但他这个想法在内在世界并不是真的。有些人已经准备好了,却认为自己还没,我就必须劝他跳跃,化解他的犹豫与恐惧。他會说:「你为什麼要强迫我,」但我知道,他已准备好,如果不是此时此地,他还要等很久,才有下一次机會,也许要等很多世。 整个存在已准备接受你,但你習攂犹豫。这个时刻即将逝去,不會再来,也许还要许多世,才會有另一次机會。我必须观照,做我的事,不能听你的说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发生什麼事,只是陷入混乱。 有时我會发现你停止一切静心对你比较好,因为你的理智也为静心梏上枷锁,成为你的负担。有时我必须强迫你进入静心,因为不上锁链的话,你不可能转化。就像箭已在弦上,没有拉力,你射不出去。但太多拉力却會使弦所掉。 静心是必须,但你常不知道什麼时候该开始,什麼时候该停止–我必须观察。所以我有时會叫你停止,你不能瞭解为什麼,因为我一直教你静心。而有时我必须说:「进入静心~」你也會怀疑,我不是教你不要努力,它该来时就會来吗, 教师的教法是死的,他才不管你是谁,他继续某一固定的教法。他的焦点在「教」而不在「你」–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的焦点。教法并不是为人而存在,而是人为被教、为受戒律而存在。可是,对师父来说,教导只是玩具。戒律如果有帮助,就是好的;没帮助,就不需要;有时他會帮你,有时他不帮。对某些人来说,他们变成一座桥,对某些人而言则是重担。他们重视人–人类、个人、你、你的整体、你的独立人格。师父所说的针对个人,像一封信一样。你不能将它普遍化。所有的普遍化都是错的,甚至将「所有的普遍化都是错的」普遍化,也是错的。 这个艺术非常微妙–因为它是转化人心的努力,最伟大的开发,存在能达到的最高峰。 教师们不断给你上帝、真理、天堂、地狱的知识。而有一个师父只是对你打开他的存在,实例示范什麼是真理。 我已经饮过了存在的水,我允许你靠近我同饮,你越靠近,你喝得越多。当师父和弟子静心坐著–没有人知道谁是师父、谁是弟子。他们如此亲近,像两团火焰,越靠越近,在一个忽然的跳跃中,两团火焰合而为一。 你要靠近,才能瞭解师父。师父需要你完完全全的允诺,也就是「你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什麼,直到你死」的涵义。你死,意味你完全允诺,完全实行,不能回头。允诺表示不回头。你要回去哪里,你已经烧了屋子。狡猾的理智常使人站得远远的,不做参与者,只做观察者。站得远远的,保持自己的房子原封不动,如果有差错,就可以回头。但生命中所有的美都必须经过允诺。 特别在西方,允诺已被误解了,使你听到「允诺」这个字就害怕。所以,在西方,最深层的美消失了。爱是不可能的,只有性是可能的,性不是允诺,爱是允诺,性可以发生在两个陌生人间,爱发生在两个亲密的人、一起成长的人、有缘份的人之间。爱需要允诺,而在西方,因为没有爱,性也变得徒劳无益。 跟随师父是一种允诺,是爱、静心与祈祷的最高形式。在西方,只有教师,没有师父。英文让Master(师父)和Teacher变成同义词。 爱、静心与祈祷都是深深的允诺。 自我意识害怕允诺,因为允诺意味不能反悔。桥已经断了,你害怕不能回头,只有未知等在那儿,过去已不在,使你头晕目眩。当你看著师父的眼睛,你也昏头转向,因为他是空,他的眼睛像无底洞,你想找东西依附,因为你觉得很危险,你怕永远迷失。 但是如果你不迷失,你就不會发现自己,如果你不死,你就不會再生。师父是死也是生。 现在,让我们慢慢读这个故事: 有个人到伟大的师父巴罕丁那儿求助,对於修学上对途径指引。巴罕丁叫他放弃灵修,并赶他离开。 - 26 - 直到你死 这看来太残忍了。一个师父似乎不该这麼做。这个人正在追寻,正需帮助,但巴罕丁却说:「放弃灵修,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麼巴罕丁不要他,师父应该欢迎人,邀请人来才对–为什麼巴罕丁对他如此恶劣,没有人會想到师父是这样子的,何况这个人只是要为他的问题要求帮忙和指导而已。 有个好心肠的来访者对巴丁罕表示异议。 这个人在当场看到了,要巴罕丁解释,他为什麼要这样赶走一个没有做错事的人,别人来求助,你这个做师父的,却关上门~ 「你应该给他实例示范。」这个哲人如此说。 巴罕丁并没有解释,不久,他就做了实例示范。只有生命的现象能做明确的解释–言语的解释是没有用的。怎麼解释,因为巴罕丁从求助的人身上,看到了这个好心人没看到的东西。你如何对盲人解释光,不解释最好。而不管你怎麼说,只像是为自己残忍的行为合理化。巴罕丁只是等待,他就要做一个实例示范。 这时候,有支鸟飞进房间来,东碰西撞,不知道要往何处逃。 巴罕丁这个苏菲等到鸟儿在靠近房间中惟一开著的窗户附近停下,突然鼓起掌来。 被吓坏的鸟直奔开著的窗户,重获自由。 巴罕丁说: 「对它而言,鼓掌的声音也许是个惊吓,甚至是个侮辱,你同意吗,」 这是非常美丽的情境,巴罕丁虽没有将很多话说出来,但他已经说了。他说:「刚来的那个人已濒临整体自由的边缘,他不需要帮忙,帮忙反而會拖累他,他已经准备飞进天空了,不需任何训练,他只要有人像我一样推他一把。把他留在这儿没有用,把他丢出门外对他才是对的。巴罕丁意谓:「我知道这个人的心已经准备好了,任何时刻他都可以展翅,不须依附字句教诲,也不须再给他指引任何方向。 对某种灵性的成长而言,教导你上路是必须。你需要很多训练,但你會遇到必须超越它们的时刻。一个人先要学很多,然後,必须什麼也不学。一个人會被教导如何静心,到达某个境界後,他會被教到如何丢掉静心。一个人要先受概念、文字与静的教导,而在时机到时,他连静也要丢弃,否则,那會变成一种依附。如果你依附静,静就只會是一种想法。你如何知道自己变静了,你靠你的想法知道。你怎知道现在你很快乐,那也是一种想法。在你感觉你很快乐的想法背後,已经有不快乐的阴影在那里徘徊等待。 丢掉快乐与不快乐的想法,否则快乐本身會变成一个监狱,你擅於创造监狱,你囚禁一切,你甚至在「上帝」外头也创造了监狱,你创造的监狱,包括教堂、庙、清真寺–在所有的神圣外头,你也创造了自我的囚禁,优婆尼沙经的诗很美、很纯粹,但你却把它当成教条来读,让它变成一个监狱。把它们只当成诗是很美,很令人愉悦的,举世无双的。 我不久前正在读一个记者对克里虚纳姆提的访问,我不认为记者懂得他在说什麼。克里虚纳姆提说:「我读过新约,它是美丽的诗篇,我很喜欢,但若把它当成经典,我就觉得很厌烦。」他是对的。人人都该读圣经,它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文学作品,新约也是壮丽非凡。字里行间富涵蕴义–但如果你对它加上意义,诗的感觉就消失了:它就变成了戒律。 优婆尼沙经、新约圣经、可兰经都如此美丽~但你已遗失了它的美。如果可兰经可以唱,没有歌比它美丽。你听过有人吟诵可兰经吗,你可以唱歌、也可以舞蹈,但你不必思考它的意义。你想它时,你就变成一个回教徒、如果你因它而爱、享受、舞蹈、歌唱,你就变成一个苏菲,苏菲是回教的远祖。如果你唱优婆尼沙经,你也會变成一个苏菲,如果你信仰它,你就变成一个死的印度教徒。因为你太擅於创造监狱,每一件东西到你手上就变成枷锁。即使佛陀和基督试图来使你自由,他们也會变成你的负担。 去找巴罕丁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像果实就要从树上落下,一点也不需要帮忙。表面上,巴罕丁看来一点也不仁慈–仁慈只是表面的,即使是无知的人;笨蛋,是罪犯也可以仁慈,但那只是理智表面的价值。但他们没办法真正同情别人的处境,他们没办法达到那个品质。 - 27 - 直到你死 真正的同情看来未必仁慈,有时看来反而非常不仁慈。 仁慈的、好心的来访者向巴罕丁抗议,但巴罕丁看见了他看不见的东西。巴罕丁看见这个人已在无底深渊的边缘,如果他掉上去,他就自由了。如果他去找一个教师帮忙,教师會很仁慈的接受他,但巴罕丁是个师父,师父會帮你,让你完全自由,把你丢进去完全开放的天空。 师父的屋子不是你真正的家,它只是一个训练所,当你准备好,你就对被丢进开放的天空,天空才是你真正的家,师父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忙你。他會在最後的时刻忽然离开你,把你推进神圣的庙堂,你即使回头,也不會发现他,他不會在那儿,因为你必须自己一个人,师父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这个人并不知道他已在边缘,因为他从来没到过边缘,所以他不知道,他从未体會这种境界,所以他寻求支持,但你若允许也此时坐下,會有很危险的事发生,反而增加他的负担。也许他會很难离开巴罕丁的影响。所以巴罕丁对他板起非常严肃的脸来。 戈齐福也这样对待弟子,但他们不瞭解。戈齐福也是一个苏菲,他受教於许多苏菲大师,和许多苏菲一起生活过,他也有苏菲的精神与态度。但西方人并不能瞭解苏菲。 我不久前也读了一本戈齐福弟子写的书。她是一个音乐家,她写道,戈齐福常因她做或不做的事很生气。他很愤怒的告诉她:「这是最後一次–永远不要再来见我。」当然,这个女音乐家离开了他,像西方人一样,她错过了。她认为:「他还没有成道,否则他为什麼會生气呢,」她根據她的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判断,为什麼他會为如此平凡的事生气,他应该原谅她才对~她认为伟大师父总是宽恕人,佛陀充满同情心,耶稣甚至原谅他的敌人和杀了他的人~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犯大错。她跟随戈齐福二十年,戈齐福叫她「永远不要来见我」,对她关上了门,她的自我意识受到伤害,然後她就没再见过戈齐福,她错过了。 戈齐福到底说了什麼,戈齐福说的是:「除非你死,不然就是我死,否则不可能。」她又等了二十多年,等到戈齐福死了,才去祭拜他。她如果懂得他的话,她可以先「死」的,他说的只是一种情境。戈齐福并不是因为她不听话而生气;生气创造了种情境,不管她是否遵循他的指导,他还是會生气,因为那是必需的:板起脸来,对她生气,而她跟随他二十年,不该被表面现象欺骗。她应该深深体悟他的心。 这个女人以西方的思考模式认为,一旦她被抛出门外,她就没用了,她的自我受到伤害,所以她错过了。如果她可以用东方的方式想,师父因为同情她才會生气,他关上了门,一定有含义,會有另一扇门打开。只是叫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因为你有更紧急的事要做,她可能會因而开悟,开悟不能只靠师父,要靠弟子自己。那是一种微妙的合作、微妙的和谐。 每一刻都會有鸟飞进这个房间,因为每一刻都會有新的情境。情境从不欠缺。果你手上握有师父的钥匙,每一刻都是一个情境,你可以把任何事都转化为一个情境。鸟飞进来–它知道从窗户进来,却忘记自己从哪里进来,所以它东碰西撞,它越害怕,越花力气,白白撞了头,不要笑那支鸟,你的情况也可能跟可怜的鸟一样。 每一天,我都會遇到能够进入某种情境但不知如何出去的人。你走进婚姻,但不知如何出去,和鸟有什麼不同,你想出去,但事情似乎变得很复杂,进去容易,出来难。每个人都知道怎麼进去,不知道怎麼出来,你生气,然後来问我:「如何脱离生气,」也跟鸟没什麼不同。 鸟可以从同样的窗户出去~而我们的理智會以为进来和出去必是不同的路,给自己带来麻烦。你自己走进焦虑,然後问如何出去……你怎麼不问自己怎麼进来的呢,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木拉和他的孩子散步时,孩子看到路边有一个不知名的蛋,孩子就问他:「鸟是怎麼进入蛋里的,」 木拉说:「不知道,不过我也很怀疑,鸟是怎麼出蛋壳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怎麼出蛋壳,而你又创造了一个新问题,问我它怎麼进蛋壳~」 - 28 - 直到你死 不觉知的理智像机器。它一直感觉,进去和出来是两条路。但并不是两条路,它是同一扇门。如果你知道你怎麼进来,你就會知道你怎麼出去。当你生气时,你要观照自己到底是怎麼生气的。渐渐的,你就會明白,你的心焕发光亮,就會找到後退的路。鸟进来了,东碰西撞,每个人都會面临这种状况,不知如何逃脱。 所有的静心技巧只是在帮忙你觉知,你是如何进来的;从同一扇门出去就可以。当你的心静下来,你就可以後退出去,像录影带倒带一样,你會回到孩提时代,回到子宫,你就可以出去。深深的静心将透露你所有的过去,不只这一世,还有前世。佛陀曾经说过他的许多前世:他如何变成大象,如何死,如何变成野兔,又怎麼死亡,如何变成狮子,还有他如何变成一个王子。 向後退,你就可以回到存在之门,从那扇门飞出去,但需要非常安静的头脑,保持觉知、观照和澄明。 巴罕丁等鸟儿停下来……在那支鸟自己忙著找出路时你不能帮忙那支鸟出去,你只會打扰那支鸟,吓坏它。那一刻,如果你帮他,他會失去所有的觉知,所以我必须观照你。很多时候,你很不安、很混乱的到我面前来,如果我帮你,只會使你更混乱,我必须等待–等你安定下来,不再那麼混乱。 很多人到我面前,变得很不安,一定要如此吗,那是因为你要进入全新的生命。好像你一间密封很多年的房子开了门。而由於它已堆积无数灰尘,在你进房子後,一定會激起尘砂飞扬,你已经堆积了好几世的灰尘,当你打开门,风吹进来,灰尘必开始翻腾。所以,每个人到我面前會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是自然的。 如果你因不安而逃开我,你就是在逃开一个深具潜力的情境。很多人逃开了,他们以为我使他们不安。不,是因为我,他们进入了自己的不觉知中,灰尘飞起,使他们的理智变得灰濛濛,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谁。旧的自我认同迷失了,开始颤抖–要我马上帮忙。但我不能马上帮忙,那只會激起更多灰尘,我必须等一會儿。我會安慰你,向你承诺,但我不能做任何事,我只有在鸟儿停止蠢动时才能帮你。 故事里,鸟儿在窗户旁停下来。这时,它已经不是那麼疯狂的想冲去。你如果疯狂的想成道,或急切的想静心,你一定达不到,当你安静一些才有可能。如果你发烧,第一要事就是要先除去你的热度。这时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不能再为你加上任何训练,任何原则。 我常告诉人:「再等几天,安定下来,使你自己舒适下来再说。」然後,我才會像这个苏菲一样鼓掌。受惊的鸟儿,立刻飞出窗户。 巴罕丁问那个好心人:「我的鼓掌可能是一种惊吓,却是惟一能帮它的方式,它可能很严厉,可能是侮辱,但因为这样鸟儿才能获得自由。现在,它已经重新飞入天空中了。现在,它會感谢我。」 你可能會币感到震惊,把我当成敌人,而非朋友。这是自然的,我不期待什麼。但若你有了翅膀,飞进无限的天空,你會瞭解那些伤害,瞭解我必须伤害你:那是惟一能帮你的,惟一會使你将来感激的方式。 从前,在中国的某个禅寺,有个禅师在庆祝他师父的成道纪念日,他的师父已经死了,附近村子里的人来问他:「为什麼你要庆祝呢,我们从没听过你曾被这个师父收为弟子。甚至有人传说,他还曾拒绝你的登堂入室。你在庆祝什麼,」 禅师笑道:「因为他拒绝我。当他拒绝我时,我并不瞭解。如果他那时接受我,我就不會这麼快成道。他拒绝我,是出於深深的瞭解。他知道我并不需要被接受,叫我滚得越远越好,当时我觉得受伤害,如此痛苦,使我不敢再去找其他师父,我躲到深山内,一个人坐著,心想,连这麼有同情心的人都不收我,还有谁收我呢,好像连最後一扇门也对我关了起来。 「起先我很害怕,一直在想他无缘无故拒绝我这件事,逐渐的,在静坐中,拒绝消失了、忧愁消失了、孤独消失了。逐渐我明白,师父拒绝我,只是要我一个人到深山来,不要我依 - 29 - 直到你死 附他,也不要我依赖任何方法。我的伤痕逐渐痊愈了,我开始感觉对师父深深的爱,爱又变成信任;有一天,我忽然大笑,发自肺腑的笑,我发觉,师父以?绝我的方式让我登堂入室~这是我庆祝他成道纪念日的原因。我因他的拒绝而开悟。如果他那时接受我,才是最残忍的。」 这个方法很微妙,不能只从表面判断。 被吓坏的鸟儿直奔开著的窗户,重获自由。 巴罕丁说: 「对它而言,鼓掌的声音也许是个惊吓,甚至是个侮辱,你同意吗,」 我也要问你:你同意吗, 如果你不同意,表示你的自我意识很强。如果你真的打从内心同意,那你的自我意识就不强了。而且,你不能从我这儿得到什麼,除非你死–你同意吗, ========================================================== 第五章 真理不隐藏 有人到了巴吉亚德那儿说~他已经斋戒祈祷了三十年~但一点也不了解上帝。 巴吉亚德告诉他~即使一百年也不够。 这个人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的自私一直在你自己和真理之间作梗。」巴吉亚德说。 真理并不隐藏。它总是在你眼前,你會错过它,是因为你闭上了眼睛。真理并没有为自己的脸罩上面纱,罩上面纱的是你。不只一层,可能有几百万层面纱。如果真理是被藏起来的话,一个佛陀、一个穆罕默德、一个查拉图斯特拉就够了。只要有一个人发现它,那麼每个人都會知道–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它。爱因斯坦发现的东西已经变成公共资产,每个在学校念书的孩子都知道,他的发现不需要再被发现。只要发现一次就够了。 为什麼佛陀发发现了真理,穆罕默德也发现了真理呢,因为,面纱不是罩在真理上的,否则,当有人揭开面纱,每个人就可以看见它。面纱罩在每个人的眼睛上,你必须自己揭开它,才能看见,它永远不是一种公共财,它是个人化的。为什麼你的眼睛會被遮盖,为什麼你不张开眼睛,谁阻挡了你这麼做。你可以称真理为上帝,它一直有你面前,你为什麼不张开眼睛,这似乎是个谜。 - 30 - 直到你死 从前,有个女人被带来看我,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结婚三个月却变成寡妇。她深爱她的丈夫,两人曾为爱反抗一切,但结婚不到三个月,她的丈夫就猝死了,她的经历十分悲惨。有三天的时间,她不肯张开眼睛,因为只要一张开眼睛,她就必须面对她丈夫已死,已变成尸体的事实。人们劝她,她还是不肯张开眼,嘴里还喃喃自语:「我的丈夫没有死,谁说他死了,」但尸体马上就要火化。火化尸体那天,女人睁开了眼睛,但她已什麼都看不见~这是一个很深的谜。医生说,她的眼睛在生理上没有问题,但她却看不见。因为想看的人不见了。 之後有四个星期,她变盲了,她仍日日夜夜持续的说:「谁说我的丈夫死了,我还没看见他的尸体~」她其实知道她的丈夫死了,但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理智喜欢活在幻想中,她的丈夫还活著的幻想是美丽的,因为他们深爱彼此。 人们把这个女人带到我面前。她的行为完全像个瞎子,必须有人帮她。我告诉她:「你的丈夫有很大的麻烦。这个早上,他来找我,看来很痛苦。你为什麼不看呢,」「医生说你的眼睛根本没有问题。」我对她说话,就像她丈夫还活著。忽然间,她跌倒,在地上打滚,说:「我的丈夫死了,你为什麼说你早上还看见他呢,他死了~」她的视力回来了,她又看得见了。 发生了什麼事,忽然间,她瞭解了被她拒绝的事实。因为拒绝承认,所以她变盲。当她接受她的丈夫已死,她发自肺腑的哀嚎,打从她的存在倾泄而出的哀嚎,她整个存在颤动了。暴风雨过去後,她变得宁静,看见我以後,她谢了我。 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很多事你已知道,但你假装反抗它。反抗真理是不會赢的。你已经试了许多世,直到现在,你从没有赢过。胜利总是跟著真理。你可以创造幻觉,你可以活在一个你梦幻中眩目的世界,你也可以闭著眼睛活,但真理不會有任何改变。你越活在幻象中,你越害怕它们破灭。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你也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但事实上,你的内心深处瞭解,没有人是特别的。那种特别的感觉,是自我意识的虚伪幻象。你其实知道那是假的,但你继续伪装。你继续支持你的幻想–以金钱、以权力、以地位、以知识,以一板一眼的生活。你不断想证明你是个特别的人,是整个世界的中心。虽然你知道,这不是真的。你怎麼能变成世界的中心,地球没有你还會一样的运转,世界上没有你,世界还會继续存在。 你只是波浪。波浪来来去去,只有海洋存在。 你没有任何中心。你不能有,因为中心属於整体。部分不能变成中心。我的手不會有中心,如果手有一个中心,它就不是我的一部分–會独立存在。我的腿也没有中心,否则,当我想散步时,它可能不愿意。当我想要散步时,我不用下命令,腿就會乖乖行走,因为它们是部分,不能单独存在。 人也是整体的一部分。你没有中心。如果你认为你能,你就误导自己了。只有上帝有中心。只有整体的中心可以说「我」字。当你说「我」,而你也相信它,你就误入了岐途。如果你只是把它当成语言工具来使用,那没有问题。但如果你真感觉你里头有个「我」,你就會活在幻象中–你要瞭解这件事,因为你不能逃避真理。很多时候你會忽然觉知你只是整体的一部分,你會故意拖延这个瞭解,拖延这个事实的认知,你继续伪装。 伪装是一种障碍。你可能很清楚你并不爱任何人,包括你爸或你妈、你的丈夫或妻子、孩子或朋友–但你却不承认。你继续想,你爱他们,继续认为你有伟大的爱心。不,你并不爱他们,如果你真的完完全全的爱一个人,你早會粗靰上帝的面纱,你就會瞭解赤裸裸的真理–因为爱是所有伪装的死亡。 当你爱一个人,你就不能伪装。当你爱一个人,你就會赤裸裸的展现你的本然,所有的伪装會在爱中陷落。忽然间你會瞭解你不是你一直认为是的那个人。自我消失,非我出现,你不再分裂,只是整体的一部分,而且是有机的一部分。「有机的一部分」是什麼意思,那 - 31 - 直到你死 意味著你不能离开整体而存在,整体也不能没有你而存在。这个对「无我」的瞭解是很美的。 当你第一次瞭解,你不在,你就瞭解你的绝对意义。 直到现在,你还在企图证明你很有意义,但没人相信,甚至你也不相信。当你知道你并不在,忽然间,在一个空屋子里,涌入和谐的音乐来。忽然间,整体开始为你的无我庆祝,佛陀把它称为无我。这是自由。自由不属於自我,自由从自我的解放而来。当你不在,你就會自由。当你在,你永不會自由;你就是枷锁。 听听布壳鸟…并不是布壳鸟在唱歌,而是歌在唱。并没有自我意识在歌中操纵,歌自然而然的发生。在无我的境界中,你唱歌,而歌者并不存在;你舞蹈,而舞蹈者并不存在,你将继续生活,你将充满狂喜,但没有人在屋子里,屋子完全空了。 现在你知道你只是空的房子,你却还要假装你是个特别的人,持续错误的姿态。 你不爱,但你假装你爱–你如果爱,为什麼还會有痛苦存在,如果你爱,为什麼有这麼多烦恼存在,那是矛盾的。如果你爱,你将充满狂喜,但你并不如此,只是继续假装你以爱之名做了许多事情,但那不是爱–因为除非你死,否则你不能爱:除非自我消失,否则爱不能开花。 如果你不爱,你又怎能祈祷,但你也在伪装。你到寺庙教堂里伪装祈祷,你在骗谁,你可能在骗你自己–所以你的祈祷像沙漠一样荒凉,甚至比沙漠还糟,沙漠里还有一些植物,你一边祈祷,而生命一边从你會什麼的双手中溜走。你每一刻都在迈向死亡,但你继续假装。 你的生命变成兄长的伪装,伪装变成盖在你脸上的面纱。上帝并没有藏起来,真理也赤裸裸的在你面前,但你藏起来,你被很多面纱遮盖,你继续追求更多的面纱–知识的、学问的、这个那个。 丢掉面纱,不要假装。 它很难,很沉重,移去伪装也可能很痛。但你必须经过痛才能成长。逃开它,你就无法成长。 你必须经过幻想幻灭的痛苦。你活在幻象中,也會创造美丽的幻象,但它们都是假的,它们也许很美,但无所帮助。你可以在梦中拥有整个王国,但你还是乞丐。早晨一来,你将必须张开眼睛,不久,睡意會消失,梦境也會消失,你會瞭解你是一个乞丐。 你的伪装都是梦,欺骗、伪化本来围绕著你的真理。你还要这麼多,你这样會达到什麼, 经过幻灭的疔苦–这是惟一回归真实的方式。你不需要站在大太阳下也不必躺在针床上,不需要虐待你的身体、不需要变成苦行僧。这些做法都很蠢。惟一的方式,就是去看事情的本来面貌,去明白幻象就是幻象,通过幻灭,丢掉所有的渴望,包括对上帝的渴望、对解放的渴望、变成永 的渴望。丢掉你幻想中的天堂。它们只是幻象,只是自我意识的延展。 幻灭是一道门,一过了门,你就會转化。 要看见事实,不管付出什麼代价,如果事实的真象會打击你,让这个打击越早发生越好。如果当你正视你的存在时,你感觉自己像支野兽,就让它是。如果你在社會上的地位會因而濒临危机,也让它去。因为社會上充满和你一样分裂的人,被他们尊崇并不名誉。他们还在睡,还在做梦。 有一次,佛陀在一个林子里说法。很多人来听,但其中只有少数人有心追求真理,其他人不过好奇而怀疑,他们并不真的信任佛陀。他们对佛陀的说法鼓掌,但佛陀变得很忧愁,停顿了下来。佛陀的弟子阿南达问:「你为什麼停了,为什麼变得这麼忧愁,」 佛陀说:「我一定说错了什麼,否则这些人为什麼要鼓掌,我一定说错了什麼,因为这些人一定没办法瞭解什麼是真理,而他们却鼓掌表示瞭解我。」據说,佛陀曾经说过,向不觉知的人寻求敬意,就像跟石头要名誉一样。你的社會认同感不见了,即使你向人们诉说真理,你被称以神圣之名,人们还是认为你和他们一样–甚至你比他们还更糟。这就是你必须付出的痛苦,必须付出的代价。 记住:幻灭之後你才能踏出下一步。事实上,如果你对过去生活绝对幻灭,你已完成一 - 32 - 直到你死 半的旅程。如果一个人知道假的东西是假的,他已经具有内视力–他會知道真的东西是真的。知道假者为假,是第一步;然後你才能自动明白,真者为真,你不會直接知道真理。首先你必须知道什麼不是真理,那是你的所在,然後你才能从你的所在开始旅行。 寻找、观察你的伪装,并丢弃它们,才是一个坦白、可信而真实的人。无论要付多少代价,就去付。如果因而别人不爱你,你要接受,告诉你的爱人和爱你的人,你从没有爱过,你过去的爱只是控制人的独裁把戏,只是性欲的外皮,只是自我意识的野心。发现它是什麼,让自己知道,也让他人知道。 一个门徒应该丢掉所有的幻想,真实的存在。忽然间,许多事才會成为可能。一旦你揭开面纱,真理就不再有遮罩–它本来就没有。 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小小的事件…… 有人到了巴古亚德那儿说,他已斋戒祈祷了三十年,但一点也不瞭解上帝。 必斯坦(Bis tam) 的巴吉亚德是最伟大的苏菲师父之一。 从一开始,这个人的态度就错了。他一定是个斤斤计较而滑头的人~否则,你怎會算得出爱了多少,祈祷了多少,「我祈祷了三十年」这是生意人的理智。他在算–三十年~他在世上一定是个贪婪而斤斤计较的人,所以当他面对另一个世界时,他的态度是一样的。「我斋戒、祈祷这麼多,为何什麼事也没发生,」事实上,如果你真要知道要祈祷,结果并不重要。祈祷本身就是结果,它的价值是绝对的,只要祈祷就够了。祈祷是快乐,也是狂喜,进入祈祷就够了,不需要其他的附會。否则当你不祈祷时,你就會等待结果,祈祷变成达到使上帝理解的手段。祈祷本身就是目的。爱、祈祷和静心本身都是目的,不是手段。如果你将它们转化为手段,你就错过了要点。享受它们~ 比如你早晨散步,享受阳光,享受新的一天的诞生,经过黑夜,万物复苏了,鸟儿活蹦乱跳,微风在树间低吟。你享受早晨的散步,會每天说:我已经散步了三十年,怎麼什麼都没发生过吗,早晨的散步本身就是一个目的。每一次散步都丰盈了你的生命,它和你的未来无关,它只与你散步的那一刻有关。 生活是现金,不是信用卡。你要在此时此刻用它,它會给你你想要的。 你觉得快乐,开始唱歌舞蹈–你會斤斤计较吗,你會不断想:「我已经歌唱跳舞了三十年,为什麼一点都不瞭解上帝,」如果你是这麼想,你只是个歌唱机器或跳舞机器,不是真正的歌者与舞者。 真正的舞者跳舞–他每一刻都有所得,因为他每一刻都深深沉醉。自我意识死了,舞者也不存在了,只有舞存在,没有中心。它是无限海洋之上的波浪,移动、存在、消失–没有人在里头做舞蹈动作。 受训练的机械舞者只是在复制动作。不管他跳得多完美,它是死的–因为他只是在复制动作,他只是在算:他可以赚多少……。 有个很美的故事。它发生在印度一个伟大音乐家丹森一生中。在宫廷中,伟大的帝王阿卡巴问他:「你实在是无可超越的,太奇妙了。但是,我有个疑问:你从哪个师父那儿学来的,他有没有其他弟子超过你。」 丹森说:「我的师父还活著,但他不能进宫来,因为他像支野生动物;事实上,他不是一个属於这社會里的人,他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像风也像云,他在社會中没有根。你不能叫他唱歌或弹奏乐器。他高兴唱歌时就唱歌,高兴跳舞就跳舞。你要自己去找他、等待他、观照他。」 阿卡巴对此感到好奇:「不管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丹森的师父叫合里达斯。丹森先请人打听他在何处,知道师父住在圭木那河边的小茅屋里,阿卡巴便和丹森去拜访他。村人们告诉他们:「大概是子夜三点时,有时他會唱歌跳舞,白天他总是静悄悄的坐著。」所以到了子夜,阿卡巴和丹森像小偷一样躲在茅屋後等,怕他知道他们来就不唱歌。 - 33 - 直到你死 哈里斯终於开始唱歌跳舞,阿卡巴震惊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麼欣赏,他哭了。当歌声静止,他变得安静,但泪珠继续落下。他回宫时告诉丹森:「我本以不没有人能超过你,现在我必须说,你实在没办法跟你的师父相比,为什麼會有这麼大的不同,」 丹森说:「很简单,我是为赢得别人的欣赏而唱歌与演奏,为了钱、权力、地位,我的音乐只是手段。我为了得到东西而唱,而我的师父则因他内在有所得才唱,唱歌与跳舞对他而言只是附属产品,因为神圣从他内在涌出,所以他不得不唱。他的歌唱本身是目的。他在庆祝~」 这个不同也是真爱和伪爱的不同,真爱包含庆祝。对真爱来说没有来生,真正的祈祷只是庆祝,它不是努力、不是手段、它自起自落。瞬间的祈祷即永 ,真正祈祷的人不會算计,每一刻都是深深的满足。因为祈祷充满了你,所以它自然而然的流出。只要片刻的爱、祈祷和静心,你就會永远充满感激,你不會抱怨。 找巴吉亚德的人不是真正的在祈祷,他只是个贪婪的人;他把做生意的头脑带入祈祷中,他算祈祷跟算钱一样。所以他才會说,他斋戒祈祷三十年,而他一点也不瞭解上帝。他将永远不會瞭解上帝,因为他算计的心一点也没有改变。记得:把你的心态留在这世界上,别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否则那没什麼不同。有个曾经捐过很多钱给慈善机关和庙宇的人来找我。他来找我一开始介绍他自己,他就谈及他的乐善好施。他的太太补充道:「他每一分钱都捐出去了。」 当你计算你捐出的钱,你等於一点也没捐,你无法分享,捐献不是礼物。当你计算,它就是一种交易–为了另一个世界而交易。这个人注定會在某一天抱怨:「我捐了这麼多钱,为什麼一点也不瞭解上帝,」 巴吉亚德告诉他,即使一百年也不够。一百世也不够,那不是时间的问题。当你开始做错,继续错,你就會永远緛,错了一百万次,你也不會变成对的,而你只要做对一次,就对了。 你可能會继续祈祷,一百万世–什麼也没发生。我告诉你:正确的祈祷一次,什麼就會发生,不是时间与数量的问题,是品质与深度问题。这人可能像回教徒一样一天祈祷五次,祈祷了三十年,一天祈祷五十次也一样。问题在於,你是以觉知、以爱祈祷。 孟加拉有个故事,五百年前有个文法学家,非常有逻辑头脑的人叫做巴托雅(Bhattoji)。他从没到过庙里。当他六十岁时,他九十岁的父亲把他叫来:「我每天都到庙里去祈祷,但我一直没有叫你去祈祷,是因为希望你自己瞭解,但已经太迟了,你已经六十岁,该去祈祷了吧~你应该为进入另一个世界做准备~你何时才要去,」巴托雅说:「我看你每天到庙里祈祷,回来一点也没改变。我怀疑跟你祈祷几次、几年根本无关,问题在於品质。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每天去两次,一点也没有不同~你的祈祷似乎没什麼用,你一定出了什麼错。」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會到庙里去祈祷,以我的全部一起祈祷。我只祈祷这麼一次,如果什麼也没发生,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再去。」他的父亲笑道:「傻瓜,一个人必须一辈子祈祷,才有用。」 第二天,巴托雅到了庙里,就没有再出来。他死了。在庙的祭坛前,他一祈祷就死了,因为他把他的全部都放进他的祈祷中。 祈祷与爱需要你的全部。你不能让一部分的你站在後头算计,不能保留片断,必须用你的身体,你的全部,祈祷因而神圣。 以整体存在就是神圣的。 巴托雅之死意谓著他完成了,消失了,他成道了。当巴托雅的父亲发现他很晚了还没回来,就派人去看,发现巴托亚死了,他的脸上带著神圣的美丽,尸体也呈现著未知的奥义,他已彻底转化了。 记住:做什麼都不要伪装,别以贪婪的心做它,只要以爱,不要算计,因为祈祷、爱和上帝不是算术习题。 巴吉亚德告诉他,即使一百年也不够。 这个人问他为什麼。 - 34 - 直到你死 「因为你的自私一直在你和真理之间作梗。」巴吉亚德说。 要瞭解「自私」这个字。一般来说,自私意谓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他为自己操控每一件事,这只是自私的表面涵义。有些不自私的人,总是为别人工作、为别人服务,帮助别人,但他们比自私的人更危险。你可以从自私的人身边逃走,但很难从不自私的人身边逃走–因为他在帮你、在为你做事、他创造了负担,他的不自私在深深的内在中其实是自私的,因为他想藉此达成神圣。 有些基督教传教士非常努力工作,但他们是想藉此而到达彼岸,他们的服务只是为了创造爬向天堂的阶梯,服务是手段,天堂是目标。他们跟去找巴吉亚德的人没什麼不同。 从前在中国,某个节日中,许多人聚在一起,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一座井中。他大声呼救,但因人声嘈杂,庆典还在举行,所以没有人听见,那时有个和尚因为口渴,走到井边,才听见那人在喊救命。 和尚说:「佛陀说,要为自己点灯,没有人能拯救他人。他也说,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业孽受苦,你过去一定犯过罪,所以你现在要受苦。你应该静静的受苦,这样大声叫,會制造更多业障。」 这个人说:「你先救我,再跟我传教吧~现在我听不下去。」但这个和尚走了,因为佛陀说,当别人在业障受苦,别打断他~ 後来又来了一个传奉孔子的人,他也听到这人的呼救。他说:「孔子的说法是对的,每一座井边都应该有墙才对–我们应该劝大家在井边筑墙,才不會有人掉下去,你别担心~」 井里的人大叫:「可是我已经掉下来,而且快淹死了~」 孔子的信徒说:「个人没有关系,应该置个人死生於度外,社會才是重要的。你可以欣慰的是,不會有人再像你一样掉进去了~」 孔子是学社會改革的圣者。 接著又来一个传教士,他看到井里的人,在这人还没开口前,他就取出袋中的绳子,对这人说:「抓住它,我拉你上来~」井里的人非常感激,他出来以後,跪在传教士面前说:「你的宗教才是真正的宗教~」 传教士说:「因为耶稣说,要服务别人才能上天堂。你最好再跌一次,不断跌进去,叫你的孩子也掉到井里去,让其他传教士也能救起他们,因为如果你不掉下去,我们怎麼能上天堂呢,」 不自私的深处也是自私,而且非常危险。他會变得有支配欲,因为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够好,他就想改变你;他會企图牵著你的手,替你套上模型。 所有的社會改革者都是危险的,在寻找服务机會的人常會变得凶猛而贪婪。当你被一个好人盯上,你就很难逃走。你被囚禁了,他做什麼都是为了你,而他为你做事是为了找一条路直通他的天堂,你只是手段,这是最伟大的罪–把别人当成手段。 分享你能与他人分享的,不要企图改变别人,谁给你权利改变别人,你可以帮助,但不能把帮助当手段。否则,再怎麼以宗教之名,你还是一个自私的、算计的、狡猾的人。 为自己的自我做也是自私,为别人的自我做是无私。但在这表面意义的背後,自我还是在,它们二者是同一棵树分出的枝干,内在核心是一样的。真正的自私意谓无自私,不管你做什麼,不管这世界称它自私或不自私都没关系–应该出於无我、无动机。人们所说的自私是有动机的行为–你为了自己而要求某些东西,人们所说的不自私也是有动机的–通过他的,你的内心深处还是在为自己要东西。 我所谓的自私是很真实的,你必须瞭解你的无我境界。祈祷中无我,无动机,不算计,只是庆祝。爱也毫无动机,没有理由,不得不,自然而然,它就在。 当自我消失,每一件事变得不自私。否则你的贪婪不會改变,你总會觉得自己错过了什麼,你祈祷多年,仍将感觉你错失什麼,你爱人,但你仍错过。你像一个有客人、有盛宴、有音乐的婚礼,而新娘没有来。 - 35 - 直到你死 如果自我存在,你将继续错过,不管你做什麼;自我消失,新娘才會来。你做什麼都只是庆祝、都只是盛宴。 自我死亡,神圣才會在你之中诞生。 就像苏菲所说的:「你不會从我这里得到什麼,除非你死。」 ---------------------------------------------------------------------- 第六章 人们携带了种籽 阿贝西宣称,当一个人老需要别人帮忙时,不管人们帮不帮他,他必将使自己彻底挫败。有人反对他的说法,因而阿贝西答应,他将會以实例证明。 当每个人都忘记这件事时,阿贝西叫人拿了袋黄金放在桥中间。又另外叫一个人去找一个可怜的欠债人,要那个欠债人从桥的另一端走过来。 阿贝西和其他见证人则站在桥的这一端等著。 当那个欠债人走到阿贝西跟前时,阿贝西问他,「你有没有在桥中间看到什麼,」 「没有。」这人说。 「怎麼會这样,」阿贝西问。 这人回答,「当我开始过桥时,我忽然有个念头,如果我闭著眼睛过桥,可能很有趣,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人们携带著他幸与不幸的种籽,也把天堂或尘土带在身上。不管什麼事发生在你身上,那因为你才发生。外在的影响是次要的;内在的原因才是主要的。除非你瞭解这一点,否则你无法转化。因为你的理智會继续骗你,都是外在原因惹的祸,使你快乐或使你不快乐。如果原因全部都是外在因素,那你根本没有自由的可能,根本不可能真正解脱。因为你怎能改变所有的外在因素,改变一个,还有一百万个跟著来。 这就是宗教与非宗教心灵的不同。 共产主义者只看到外在。马克斯认为一切都是外在因素惹的祸,外在因素创造人们的贫苦,如果推翻外在一切,人们就會快乐,所以人们需要革命。他的判断是错的,穆罕默德、耶稣、马哈维亚、克里虚纳必不这麼认为。 原因是内在的;外在只是藉口。 你可以改变外在,但若内在不变、外在一切也不會变。因为人们是从内而外的活著,内在创造一切、主宰一切。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结过三次婚,而且都因而受苦,他的第一次婚姻娶的是一个有虐待狂的女人,以折磨他为乐。他跑来找我,要我帮他解脱痛苦,有时他會把他太太打他的痕 - 36 - 直到你死 迹展示给我看。但我感觉,在他内心深处他却很享受这样的折磨,因为当他说到他的苦处时,他的脸发亮,一点也不忧愁;他的眼睛也炯炯有神,整个人生气勃勃。 我继续观察他。有时他太太會回娘家,但他并没有变得比较快乐,不管他太太在不在,他都不快乐,当然,他的不快乐因他太太在不在而有所区别:他太太不在时,他的不快乐中有某种快乐的享受。他在夸张他所受的苦时,像个诗人。 当他离婚後,他更不快乐了。我警告他:「小心一点,否则你會再跟同类型的女人谈恋爱。因为你没有变。」 他说:「不,我不會再娶那种女人,那我就完蛋了。」 但三个月後他又成为同类型女子的受害者。他又结婚了,又同样被太太虐待,我告诉他:「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你一成不变,所以你會选择同样的女人~」「你會选择有虐待狂的女人,因为你是个被虐狂。你期待被虐待、被主宰。你是个自虐者,你不爱自己,否定自己,你需要有人恨你,把你踢得到处跑~」 第二次婚也完了,他太太选择离开。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时,他又正在追同一类型的女人。於是我又叫他小心。 他说:「不會再一次了。你想我會那麼蠢吗,我忘不了从前的教训。」 他结婚後,我又接到他的信–他又重覆了老掉牙的悲剧。 不管他再活几千年,不管他跑到世界上的哪一个地方–他还是一样會选择同一类型的女人,因为做选择的人没有变。他的悲剧不在於他选择的女人,而在於他的选择。 你可以携带天堂也可以携带地狱。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可怜,不要企图从外在世界找藉口,这样将毫无帮助,那只是自我欺骗。当你觉得自己很可悲,要从你内在发现挫折的来源。小心,否则,很多世你将重覆同样的路,同样的恶性循环。 有个夜里,木拉(那斯鲁丁梦见他在天堂。四周如此美丽–太阳照著寂静的山谷,鸟儿歌唱,而他独自坐在树下。忽然间他觉得饿了,虽然旁边一个人也没有,他还是问:「有人在吗,」他这麼说时,一个英俊的人出现了,问他:「您有何吩咐,我會为你做一切事。」 於是他向他要东西吃,东西马上就出现了。他吃得很饱,又想睡觉了。他要美女,美女出现了,他要床,床也在那儿。 不知过了几天,他觉得很无聊,虽然一切都很好,太好了,但他无法忍受,他於是想找罪受。他开始寻找可以让他焦虑、暴躁、沮丧的东西,一切又变得很不幸。 於是,他又把那个英俊的人叫来:「我受够了~我需要工作,白吃白喝让我很厌烦~」 那人说:「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但不能给你工作,你什麼都有,为什麼要找工作,你根本不需要工作~」 纳斯鲁丁说:「我烦透了,你如果不给我工作,我要到地狱去~」 那人笑道:「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 那人一笑,他醒了。 早上他跑来找我,问我:「这个梦是什麼意思,」 我告诉他:「首先,你不该等那麼久才醒,当你梦见你在天堂,你就该睁开眼睛。你怎能相信你會在天堂呢,」 不管你到哪里,你都會在身边创造地狱。事实上,天堂和地狱没有分别,它们不是两个不同的地方,而是两种不同的心态。它们存在於你的心中,不是外在的空间。你不可能到天堂,也不可能到地狱。 你自己携带了天堂和地狱,像蜘蛛的网。优婆尼沙经中有一个美丽的譬喻;每个人都像蜘蛛,在心中带著蜘蛛网,不管蜘蛛到了哪里,就把网撒到哪里。你就像蜘蛛一样。 有个人最少跟我认识了十年。他开始静心的初期,他觉得很棒。於是他来对我说:「太好了~我再也不需要其他东西。我没有这麼快乐过。」但忽然有一天,他停止静心,消失了。再一次来看我时,他又非常忧愁烦恼,我又叫他开始静心,并问他:「你不是说很好吗,为什麼停了,」 - 37 - 直到你死 他答道:「当我感觉非常好时,我内在有个声音说:现在,不需要再静心了~所以我就停止了。然後,我又掉进阴暗的谷底,我只好又来找你。」 这一次我问他:「这件事已经发生太多次了,你难道不能从经验中学到什麼吗,」他说:「这一次我一定會坚持下去。」 他这样答应很多次了,根本不可能,他的承诺并不可靠,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觉知。一旦他到达一个新的顶点,他就會停下脚步往後看,对自己说:「你已经很快乐,不再需要什麼了。为什麼每天早上要这麼早起来静心,一切如此完美。当人没有病时,何必再吃药呢,停止吧~」 一而再,再而三,而他浑然不察。 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史诗Mahabharata中有个很美的故事,描写五个王子被赶出他们的王国,逃到森林里去。有一天他们觉得很渴,最年轻的那个就去找水。他走到一个美丽的湖边想要装水时,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等等,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才能拿水回去。如果你答不出来,你马上就會死。」 「第一个问题是:对於人们来说,最严重的问题是什麼,」最小的王子答不出来,死了。 其他的兄弟也都重覆同样的状况。一直到最大的王子到了湖边找他的兄弟们。他看见四个兄弟都躺在河岸旁。同样的声音对他说:「你若能回答我的问题,不只可以喝水,还可以拿水洒在你兄弟的脸上,救你兄弟的命。对人来说最严重的事实是什麼,」 他答道:「对人们来说,最严重的事实,是人们根本不学习。」 於是,他被允许喝水,并救活他的兄弟们。 事实上,人们最严重的事实就是人们永不学习。你也许是学识渊博,但你并不真的学。知识是借来的,像鹦鹉学舌,你让你的脑袋成为电脑一样的记忆体。学习完全不同,学习意味从经验学习,不重覆错误,只是变得更有觉知。 这就是这个苏菲故事的涵义。你总是在内在不断的挫折自己。除非你觉知这一点,否则你只是一无可取,做什麼也會徒劳无益。你必须先丢掉你内在一直在挫折你的东西。 你可能已经观察到–尽管你的观察很浅、很模糊,你一直观察到自己在犯同样的错~甚至连新的错都没机會犯过,总是在犯老过错,像坏掉的唱盘不断重覆难听的声音。你是否观察到,你老在犯同样的错呢,对你的亲友、你的爱人、你的事业都犯同样的错。你希望一切有所改变,但它们不會有转机,因为你没变。愚蠢的头脑保持著希望,但在深深的内在,你却一直在挫折自己。 你爱上一个女人,一切如此浪漫诗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你刚开始谈恋爱都很浪漫很诗意,一切都很美丽,然後,一切就开始变丑。你的梦幻逐渐变成梦魇,天堂逐渐变成地狱,一再重覆,不管你谈几次恋爱,同样的事都會发生~除非你自己停止重覆,否则绝无改变的可能。 如何停止重覆,首先,你应该瞭解这个重覆是存在的。你像机械一样不断重覆做同样的事。你该做新鲜点、人性化点的事,走到新的路上、未知的路上。 你老想走在已知的路上,做你做过的事,使自己变得更熟练。你变得熟练於犯同样的错。你惯於使自己预知一切,而对一个真正的人来说未来是不能预知的,没有人能真正预知下一刻。但一万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都预告未来。 有个故事很美:佛陀成道後,他在盛夏中走过一个村庄,经过河岸,把足迹印在潮湿的泥沙上,他遇到一个刚学成的占星家。这个占星学家的预测几乎已达到百分之百准确。当他看见佛陀的脚印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所学的经典上说,只有统治全世界的帝理才會有这样的脚印。「一个帝王怎可能到这麼贫穷的小村庄来呢,为什麼他要赤足走在沙土上,」他想:「除非我的预测是错的,否则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帝王。」 跟随著足印,他找到坐在树下的佛陀,他很困惑的看替佛陀。这个人看来像个帝王,但他的穿著却像乞丐。 - 38 - 直到你死 他问佛陀:「请解答我的困惑吧~我学了十五年的预测术,而且也通过了考试,取得资格,但你却让我很困惑–你到底是乞丐还是帝王~如果你只是个乞丐,我学的一切就完全没用;我只能把所有的经典烧掉~」 佛陀张开眼睛说:「你的混乱很自然。你只是偶而遇到了一个一万人中才有的人。对你的经典来说,一万人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它都能预测,所以你别急著烧掉经典。」 占星术者说:「为什麼我不能预测你,」 佛陀答道:「因为我不重覆同样的错,我不再是个机器,所以你不预测我。下刻对你对我而言永远是未知,绝对的未知,没有人知道下一刻會发生什麼。」 觉知的人从已知移向未知,不觉知的人从已知移向已知,他们只是在转圈圈。因为你已习於重覆。你一直以为你很自然的在生活。不,头脑是不自然的。它是由已知的知识所建构,它不懂未知,只能在已知中兜圈子,只愿反覆它所知道的一切。想要瞭解未知,先要丢掉你已有的理智头脑–你忽然间就會在未知之中。整体是未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样的整体才是美。 已知的就不是活的。终极的未知就是人们所谓的上帝。「终极的未知」意谓;不管你知道什麼,它仍然是未知,不管你如何瞭解,它仍然是未知。它是不可知的,尽管你继续知道。 人有三种趋势。从已知到已知的是理智、从已知到未知的是意识、从未知到未知的是超意识–这样人才能变成真正的哲人,变成神。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在此时此刻存在,你就會明白存在整体纯粹的美与神圣。 记住:理智是非自然的,它总像机械一样的重覆,像生物性的电脑。你要超越它,如果不,它會继续挫折你。这就是为什麼印度教徒厌烦於生活,他们说:「神哪,什麼时候我们才能自生与死的轮回中解放,」为什麼他们叫它「轮」回,因为不断的在反覆,像轮子一样,没有任何东西比轮子更會反覆。印度教认为整个世界是个巨轮,他们用「Sansar」这个字来形容,而他们惟一目标,就是,如何离开这个轮子, 这是非常有象徵性的。如何离开这个反覆,如何进入未来,进入一个新鲜的世界,逃离生与死,他们所认为的生命只是死亡的延长、逐渐僵死的过程。孩子一生下来就逐渐死亡,用七十年的时间来死亡。他會慢慢的死去,生命只是一个逐渐死亡的过程。 首先你要觉知,我们的理智产生了生与死之轮。 再来,你要小心,不要让理智重覆同样的轨迹。如果你够小心,你的生命會产生新的现象。 比如:你一直在谈恋爱。谈恋爱并没有错,它很美,但不要重覆同样的现象。不管你对你的家人或你的女人说什麼,你都要非常小心。 木拉纳鲁斯丁和一个女人谈恋爱。我一直叫他小心,所以当他对这个女人说:「你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时,他會突然记得我说的话,所以他说:「等等~原谅我,我曾对很多女人说过同样的话,我也不能保证,将来不會对其他女人说同样的话。」他进入了一个新的局面,因他忽然觉知他曾对许多女人这麼说,而每个女人都相信他。他们知道这未必是真的,但是他们相信,於是她们不断在挫折自己。不然,一个女人应该说:「等等,别离题太远,你爱我很好,但女人不需要变成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才有人爱~」 为什麼不爱一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简单有什麼错,为何要编织梦想,创造的梦想终归幻灭,携带这样的梦想和谎言对你来说是一大负担。同样一个女人将會使你如梗在喉。为什麼不回归自然,为什麼不简单的说:「我爱你」,为什麼一定要如此夸张,等它全部崩溃,你的宫殿會崩垮,因为你建的地基是假的。 你还得记得:当你重覆老习惯时,你应该推自己一下,你會觉得自己有了改变。不管你掌自己的嘴或去冲一头冷水,你必须推自己一下,变得机警一点。 观察會改变一件事的运作。比如说,你正在浴室洗澡,忽然间,你发现有个小孩从钥匙 - 39 - 直到你死 孔偷窥你,你是不是會突然改变,忽然间,你會变得完全不同,也许一分钟前你在哼歌,在镜子前挤青春痘,现在你什麼都停止了,因为有人在观察你,即使他只是个小孩,也没有进门来。观察使你转变。 不只是人,树也一样,你观察树,树也會改变他的行为。有友善的人走进,树會欢迎,好像在叫你走近些,若有破坏者来,树也會受到惊吓,會害怕。这是科学家发现的,不是作诗,也不是想像。科学家发现,树也有头脑,你以爱观察他们,他们會完全不同。 物理学家也说,观察可以迅速的改变电子运作。我们虽然没法想像电子有生命,有头脑,但它们有。整体是活的–是生命与意识的广大海洋。就是石头也不是没有生命的。观察的能源多麼巨大~ 当你观察你自己,一个新的元素进入了。忽然间,事物會改变,你不能再重覆老习惯。习惯的重覆需要无觉知的运作。当觉知进来,习惯就瓦解了。 有人对我说:「我没办法停止抽烟。」或「我没办法不酗酒,该怎麼办,」 我告诉他们:「不要企图戒掉它,你要保持觉知的抽烟、饮酒。你抽烟、饮酒了这麼多年,戒也戒成了习惯,不要企图再戒掉它。你要完全有意识的,有觉知的抽烟,观察烟怎样吸进来,怎麼吐出去。很快的你就會发现,有一天,香烟从你的指头上自己掉下来,你真正戒烟了。」 觉知使习惯崩溃。想不以觉知戒掉任何习惯是不可能的。想以你的不觉知戒掉习惯,是在创造另一种习惯,另一种代替品。你可能戒掉烟,但开始嚼口香糖,或做其他的蠢事,因为你仍然无法放松你的嘴,你的嘴中深藏的欲望會创造另一种习惯。习惯會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也许你會开始吮你的大拇指,孩子们吮大拇指不怕社會嘲弄,可是你會怕。这可能跟你的母亲过早使你离开乳头或不许你亲近她的乳房有关。这些影响深深的藏著,使你的嘴无法放松,永远有一种欲望在创造踩淒。 除非你觉知,否则无法改变。你变得觉知,就會发现你的欲望,你的嘴的经常性动作。东方女人特别少抽烟,不像西方女人,因为西方女人比较不那麼像女人–她们不那麼爱闲聊。抽烟变成代替品。所以东方女人不断的说话,这样她们才能解放嘴唇的欲望。 我听说中国有一种大竞赛:谁能把最荒谬的事讲出来,所有的说谎者、骗子、诗人和爱讲话的人和新闻记者–所有的人都来参加。得到首奖的人说的话很简单。他说:「有一天我走到一个公园里,看见两个女人静静坐在一条凳子上五分钟。」裁判认为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事,因而他赢得首奖。 你觉知,才能感觉出那个欲望。不要企图去做什麼,只要觉知於嘴的欲望。以纯粹的觉知放松它。甚至不需要放松~当你一觉知它,它就已经放松了–欲望只存在於无意识的黑暗中,它不能存在於觉知的光里。 再来你要注意的是,当你觉得自己很可悲,要往内看,原因在於你的内在。当你觉得你很幸福,也往内看,原因在那里,你往外看只會看见伪装的理由。 就像看电影一样。你的两眼看著银幕,但真正的影像存在你背後的放映机里,银幕是空的,只有光与影在游戏。你的放映机在里头,放映著你的悲与喜,天堂与地狱。上帝与魔鬼都存在於你之中,外在的一切只是银幕,它们透露著你的现实反应,但不是真正的原因。 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个轶事: 阿贝西–一个伟大的苏菲宣称,当一个人需要帮忙时,不管人们帮不帮他,他必将使自己终归挫败。 有人反对他的说法,因而阿贝西答应,他将以实例证明。 这件事是在某个状况下发生的。有个欠了很多债务的穷人来求阿贝西帮他。因为,即使连国王也常来找阿贝西,只是阿贝西稍稍暗示国王,国王一定會给这个穷人任何东西。这就是这个人到阿贝西面前哭诉的理由。他说他有妻有子要养,全家生活在愁云惨雾里,如果他 - 40 - 直到你死 不还债,他将會像奴隶一样工作抵债。 但阿贝西说:「不可能,我不會对国王说任何话。」这就是此事发生的状况。有人反对他说的话…… 阿贝西认为:「即使帮他,对他来说并不是真正的帮忙。他内在某些东西将使他终归挫败。」阿贝西看得很深,他必已看透了这个人,知道他一定會再使自己陷於贫穷,甚至更穷。但好心的人反对他的说法。 当每个人都忘记这件事时,阿贝西叫人拿了一袋黄金放在桥中间。又另外叫一个人去找一个可怜的欠债人,要那个欠债人从桥的那头走过来。 阿贝西和其他见证人则站在桥的这一端等著。 当那个欠债人走到阿贝西跟前时,阿贝西问他:「你有没有有桥中间看到什麼,」桥上没有人,而桥中间放著一袋黄金,但那人过了桥,竟没看见黄金,没有拿它。但他一定没看到。 「没有。」这人说。 「怎麼會这样,」阿贝西问。 这人回答:「当我开始过桥时,我忽然有个念头:如果我闭著眼睛过桥,可能很有趣,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你也會有同样的想法和做法。 我曾看见很多人,他们立刻就要到达某个点了,但他们却有个念头–有时那个念头很荒谬,你根本不能相信为什麼會有人那麼想,但他们立刻变变路径和决定,停止一切。 你的头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象,它不断的产生投影。就跟这个穷人一样,本来那一袋黄金解决他的债务即绰绰有馀,但他却忽然想闭著眼睛过桥。如果有一天,你也有同样的念头,记得环顾左右–可能有一袋黄金在面前等著你。 有个很聪明的人,他是最高法院的律师,他每每在答应我第二天一定开始静心时,事情就发生了,不是他太太小孩生病了,就是有紧急案件。有个早上他又来了,他觉得很懒,想把它延到明天。但第二天又有某些事发生。 有一次我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你承诺後,总有事发生,它们是不是因为你的内在关系而发生,它发生了太多次,绝不是巧合~」这人坚决否认。他说:因为他的太太小孩并不知道他第二天要做什麼事,不會故意生病。 心理学家们已经发现,头脑是一种综合性的现象。你的头脑可能會影响你小孩的头脑,小孩很天真,接受性很强,他们很容易接收亲近的人的想法。假没父亲要到俱乐部,而母亲并不想去;她虽然没说,也许对自己的想法不那麼觉知,但小孩可能會突然病了,或觉得想吐,那母亲就可以不要去了。心理学家认为这个现象只是孩子在反应母亲的想法。 心理分析学者逐渐发现,你不能只应付一个人,你要应付他整个家庭–一个人心理有病,可能因为整个家庭都有病。这个有病态的人只是家中最弱的一环。可能整个家庭都有精神官能症,但其他人较强壮,只有最弱的那个人表现出来。你单独将他带出家庭,他會好,把他送回去,他又會生病。所以还要应付他的家庭。但事情越来越复杂,因为家庭存在於社會,可能整个社會都病了,而社會存在於一个国家,国家存在於地球上。你不能只对待一个人,因为有很多其他东西帮助他生病。 印度的每个村庄都有白痴,白痴使整个村庄维持正常。我当年时曾到过很多村庄,我祖父母和父母住在不同的地方。当我从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时,我很惊讶的发现我经过的每个村庄都有白痴,而他其实是全村头脑最清楚的人。他有精神官,或发疯,成天奔跑哭喊,顽童们在他背後丢石头。他使全村人维持正常,因为如果你除掉他,一定得有其他人代替他。古印度有些村落崇拜白痴,因为他们的功能很大,所以他们像对待圣人一样的对待白痴,因为他服务了整个村庄,如果你觉得自己的精神不太正常,你就可以去跟白痴玩,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没有人阻挠你。 印度有一个「Holi」节。它只是一个让全村发泄,丢掉所有无意义东西的节日。人们互涂 - 41 - 直到你死 色彩、互骂、互丢东西,它有一定的净化作用。 有人在佛陀快死时来找佛陀–其实三十年来,佛陀经过他的村庄八次,但他从没找过佛陀,总是一再拖延。普纳社区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当我离开,他们才觉知我在。我在杰巴普很多年,当我离开,杰巴的人才开始到波贝来看我,他们为我在那儿时他们并未觉知而感到遗憾,告诉我住在波贝的人实在很幸运。我对他们说,别烦恼,当我离开波贝,他们也會跟你们一样。果然如此。现在从波贝来的人比普纳的人多。只有当我离开普纳,我才「在」普纳。 佛陀虽然经过他的村庄八次,有一次甚至因雨季在那儿逗留四个月,但那人完全找不到时间见佛陀。他开了小店,他要维持家计,他总有事忙。即使他关了店,还會有个可怜的顾客来找他…… 当他听说佛陀快死了,他赶紧关了店,跑到佛陀住的地方来。他开始哭,因为佛陀已咽上最後一口气。他问弟子三次:「你们还有什麼要问的吗,」没有人问,因为弟子已经跟了他四十年,该问的他都答了,他们全因佛陀的离开而痛苦。他问了第三次後,他在树後闭上眼睛,开始死亡–他不會跟你一样的死–他自愿的死,自愿离开躯体,而你是被迫离开,他慢慢死亡,离开身体。 这一刻,那人来了,大叫:「不,别阻挡我,让我见佛陀~」 阿南达对他说:「我认识你,我们三十年内经过你住的村庄八次,佛陀甚至还在你的村子中演讲,那时你在哪里,」 那人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孩子病了、有时是妻子怀孕、有时有顾客、有时有客人,所以我没办法到,现在我来了,别挡我。」 佛陀的弟子阿南达说:「现在太迟了,我们没办法叫他回来,他已经入定了。」但佛陀听到这些话,又回来了,对阿南达说:「别阻拦他,否则我的慈悲中永远會有一个污点,当我活著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我却不帮他。」 佛陀的慈悲是对的,阿贝西也是对的,你不能帮助一个反对自己的人,想使自己终归挫败的人。 佛陀问他:「你的问题是什麼,你在找什麼,」 这人问了很多问题,而佛陀也都帮了忙,但这人绝对没有因此而成道。他回到他的小店继续和他的太太与顾客在一起,只是多了一些知识而已。有佛陀的慈悲很好,但你不能帮助一个反对自己的人。他很高兴佛陀回答了他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他从经典上或其他佛陀弟子身上也可以得知。即使佛陀如此慈悲,他还是一点也没变。 不要像那个欠债人。要观照那些在里面挫败你的原因,有些原因微琐得令人发笑。你在今天要求见面,而别人却说明天才可以,你會感觉很生气。你可以离开我,但你是否只在发现离开的理由呢,我知道你何时见我比较好,当你有了否定态度,你就急著来见我,那不是好时刻,因为你顶多只會得到我的同情。若你有了肯定的态度,你會得到我的爱,爱不能在你沮丧、忧愁的时候给你。但当你觉得能量很高很快乐很安适时,你通常會忘记我。 记住:如果我延後与你的约會,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會沮丧很久。明天也许它就不在的,人的境况一直在变,我希望你在态度肯定时才来找我,我才能真正给你。 宗教和心理治疗是不同的,你态度否定时可以找心理治疗师,生病时可以找医生。你找一个宗教性的人时,必须是健康快乐的,这样他才可以给你更大的健康、快乐与祝福,将你领入更高境界。 你来找我,不只为了健康与快乐祝福,还为了整个存在。而一件小事就可以挫折你。几天前有个门徒来找我,她说她要离开,我问她,发生了什麼事。她说:「有个乞丐要来看你,而你却拒他於门外,我无法忍受,为什麼你要拒绝那个乞丐,」 她离开我对那个乞丐有帮助吗,她怎麼能决定谁可以来见我,决定的人是我。一个乞丐只是来要从每个地方都可以要到的小东西,而我只许伟大的乞丐–来寻找上帝的人来见我。你怎麼决定,而你变得很生气,准备因生气而离开,乞丐还是一个乞丐,你离开并没有帮到 - 42 - 直到你死 他。而你心里的某些想法會继续骗你,不管你在哪里,你总會发现藉口。 记住,你在这里是为了你自己,不为别人。我知道该拒绝谁和接受谁。因为有些人有待需要被拒绝,有时有些人必须被拒绝很多次,但你的理智无法瞭解,你不需要瞭解,但不要找藉口,因为那些藉口是你的致命伤。 ---------------------------------------------------------------------- 第七章 知识是危险的 有个人去找医生,告诉医生,他太太不能生小孩。 医生看了这个女人,把她的脉说:「我不能只医你的不孕症,因为我发现,无论如何你四十天内一定會死。」 女人听了这话後非常忧愁,四十天内几乎难以进食。 但她并没有在预期中死亡,所以她的丈夫又为她去找医生。医生说:「是的,我知道,她的不孕症已经好了。」 丈夫问医生为什麼。 医生告诉他:「你太太太胖了,所以阻碍了她的受孕能力。我知道要使她远离食物只有用死亡的恐惧。现在,她痊愈了。」 知识是非常危险的问题 是的,知识的问题非常危险,原因很多。 第一个原因是,当一个人有了知识,他虽然也能知道生命的复杂度,以及生命功能的神秘方式。但,因人们會使用有帮助的谎言,而使真理不能彰显,因为真理會产生阻碍,因而他们不主张真理。 每一个伟大的师父–佛陀、耶稣、穆罕默德,都是伟大的说谎者。你很难相信,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後才这麼说的。我知道我为什麼这麼说。 - 43 - 直到你死 基本问题在於他们并不告诉你真理,只是想如何引领你走向真理。 有人问佛陀:「真理是什麼,」佛陀答:「是可用的东西。」 真理是无定义的,而谎言是可用的–佛陀是对的。能帮你是可能、是幻象,但如果它能使你走向真理,它就是真的。不然,可能會有另一种状况出现:你知道真理,但它变成阻碍,将你引入混乱与黑暗中。最後的结果是判断标准。 曾有个苏菲师父觉得口渴。当他被一群弟子围绕,他就叫一个也在听讲的小男孩到井边。他给小男孩一个陶瓶说:「小心,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古董,别掉了~」然後,他大力掴了男孩的脸两三下,说:「去吧~」 在他身边的人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孩子一点也没犯错,还没掉瓶子,也没打破它,你为何要处罚他,」 苏菲师父说:「我知道。但如果他已经掉了陶瓶,我打他就於事无补了。」 他意谓:生命中的果,并不一定跟随著因,有时因跟随著果。生命是很复杂的,有时未来比过去先到。过去未必先於未来。 生命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容易,过去和未来在它之中相遇,曾经发生过的也还留在那里不消失。这一刻隐含著宇宙所有的过去。亚当与夏娃,你的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差隐含在你之中。所有的过去与所有的未来都在你之中,在这一刻中,你具含了未来的潜力。 你是全世界、因与果,过去与未来–每一件事都参与你。存在的每一条线都在你这个支点上交错。 知识的问题是危险的。当一个人有了知识,他就會明白它的复杂度。他做事时,必须考虑所有的复杂性–否则他會错失,知识对他就没有帮助。 这就是我所说的,很多人可能成道,但很少人能变成师父的原因。因为成道意谓著你必须解决你的问题,当你成道,知识就像广大的海洋,要对付它,且帮助他人变得很困难。不知道知识的危险性的人,可能會以为知识很有用。它们有破坏力,并不一定仁慈。你會以为知识使你脱离混乱,其实它们會使你更混乱。即使对成道的人来说,也會常发生这种事。因为真正的现象太广大太复杂,而你必须将它降低成一个简单的现象来说,绝大部分都被遗漏了。 例如:克里虚纳姆提。他绝对是个成道的人。但他企图以简单的形式来说明庞大的复杂性,所以错失了神秘性。他看帝像个逻辑学者,他说话非常理性,但神秘性遗失了。他也曾反覆著特立的形式,但它们却没法帮助任何人,反使人导入岐途–因为他的态度很固定,而生命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有时,有些人不必经过师父就能得到真理,有时一个人要经过很多师父才能得到。这两者都是真的。 对生命持著非常逻辑的态度的人,把生命分为是与非,不是对就是不对,开悟变得很困难。 你可能听过一个西方思想家波诺。他说的话很美。他造了一个叫「Po」的新字,他说,在某些情况下,你说是也错,说不也错。所以你只好说「Po」,不是是,也不是不是,超越是与不是,是是,也是不是。 如果有人问一些深入你内心的问题,例如:「你想你爱我吗,」你有时很难回答,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你爱不爱。除非你百分之百确定,投掷你的所有,否则你不能说是。 你心中的一部分可能陷入混乱:「我不知道是否爱你。」而一部分的你在说是,你总是在分裂。你可以说「Po」,它意谓你有一部分爱,有一部分不爱。 木拉纳鲁斯丁在法庭上。他被控打他老婆。法官问:「你停止打你太太了吗,」不管他说是或不是都不对。如果他说是,意谓从前他打过她,他说不,意谓他还在打。於是他要法官给他一天时间想。 我叫他说:「Po~」 他问:「Po是什麼,」我说:「那是法官的问 - 44 - 直到你死 题,你让法官决定。」我们常把语言分为是或不是,不是黑就是白,但生命可能是不黑不白的。Po即意谓著不黑不白。 西方的心灵曾有两次灾难:一个是亚里斯多德,他给你逻辑,给你是或不,告诉你是和不是不能同时存在。它们却总是同时存在,日与夜、夏与冬,上帝与魔鬼都同时存在,不可区分。人很难瞭解它的不可区分。不管人说什麼,常总是错的,因为语言只允许是与不是。 第二个灾难是耶稣被送上十字架。它使西方人很困惑,因为它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你是基督徒,你就會上天堂,如果你不是,就會下地狱。 它使人分裂,而基督教徒曾带来人类世界空前未有的暴力事件。犹太人从两千年前到现在还被杀戮,因为他们把基督送上十字架。基督徒变成十字军,征讨非基督徒。 爱分裂、心分裂、理智也分裂–整个西方陷入精神分裂。苏菲宗派的努力是想使你回归一体,让你的分裂消失,一切合一,使你的理智与心灵合一,你才是真实的人。 但现在谁帮你变成真实的,你需要方法,光说没有用。光说还會产生障碍,说出来的真理常变成教条,变成障碍,它會成为经典、成为传统,然後出卖真理。 真理不能对你真接说,必须对你做一些事,使你逐渐朝向真理。知识必须被转成非直接的方式,它不能是直接的,必须在你之中逐渐成长。有时因为你虚假,所以只有虚假的状况对你有用,才能使你走向窗边,看见天空。 比如:你活在密闭的房子里,从没看过太阳,听过鸟叫,不知道什麼是树间的微风。我走向你,要你出来听鸟歌唱和风舞蹈,像花朵一样向无限开门。但如何向你描述外在的世界,「花朵,」你會说:「什麼是花朵,你要证明它的存在。」如果你对它一无所知,如何证明,怎麼证明你也不會同意。活在闭密世界的人们总是在争论,头脑越封锁,争论越多,因为它没法瞭解超越逻辑与推理的东西。你在黑暗中生活,如何对你解释什麼是光线,什麼是阳光,而你在黑暗中并不孤单,因为很多人与你同在,我是惟一一个和你谈花朵、阳光与天 空的人。不只你,所有的人都會笑,我疯了。「你在说什麼,你一定在做梦。」「外面没有世界,那只是你的幻想,这是惟一的世界。你在胡说些什麼,」 你们之中的有些人會认为我有阴谋,想要抢走你的某些东西。「为什麼这个人要孜孜不倦的证明外在世界的存在,他一定有什麼目的,不要被他骗了~」你们也是这样对待耶稣、穆罕默德和马哈维亚这些想带给你新资讯的人。你有投票权,你可以决定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我的困难是,用什麼样的语言跟你说话,跟你说什麼你都不懂,都會被误解,因为你要靠经验才能瞭解。让你只是从钥匙孔透进来的光,你就有瞭解的可能。但你根本不看,根本封闭自己,我怎麼办,我必须用一些方法。这些方法既不真也不假,那是一种「Po」的方法。我會运用你的语言,你的状况,我必须站在你的立场,对你说花朵,谈天空是没有用的,你早已忘记了你有翅膀。 在西方诞生的三种宗教–犹太、回教、基督教,他们从不用轮回说,而所有在东方诞生的宗教,佛教、印度教、耆那教、锡克教都使用轮回的说法。我會告诉你为什麼有这麼大的不同。有时有人来问我:「轮回是真的吗,」我會说:「Po」。它不真也不假,它是一种帮助人们的方法。东西宗教都想把你带到同一个点、同一种境界。它们都是真的,因为它们都能帮你。 耶稣说:「只有这一生」创造了你的恐惧,如果他告诉你,你还有很多世可活,你會放松,你會告诉自己:「不要急,反正还有很多世。」你會延源不断。你會认为,机會还很多,急什麼,为什麼不在黑暗中多享受点安逸,房子一直在,我也在,外面的世界也不會遗失,你會一直拖延。 耶稣不要你拖延,他告诉你,只有一世,生命不断从你的手指间消失,每一刻你都靠近死亡,而在你死前,你就會遇到最後审判,你将被惩罚,和我同在的人才能悻免。 - 45 - 直到你死 他要人们跟随他,他企图把你带出屋子,他将走出去,如果你够信任他,够对这些感到恐惧,你就會跟随他,你一旦跟随耶稣,你就走出去了,你就會知道那只是一个戏法。你因它而出去,但你不會生气,你會很感激,因为那是你惟一的出路。因为你本是虚假的,所以即使是耶稣也必须使用谎言带你出去。你一旦出去,你就會忘了最後的审判和上帝的王国,忘记死亡与恐惧。一旦你到了开阔的世界,知道了天空、微风与阳光,你會永远庆祝、享受和感激耶稣。他是如此慈悲,甚至要用谎言带你出来。 在印度,为了某种理由,我们使用另外的方法。 印度非常古老,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已经存在了几千年。西方很年轻,而东方很老。当你和老人说话,说法必须有所不同–年轻人的态度可以完全转变,总是看著未来,而老人老在回顾过去,因为对老人而言没有未来,过去是为老人存在的。你变得越老,过去就會变多,未来會变少。孩子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所以对孩子说话,要以未来为指向,所以基督一直在说天国即将到来。对印度而言,那没有用,他们不會相信「上帝的国」,他们活够了,你不能以永生吸引他们;他们已对生命厌烦,所以你不能告诉他们将會有丰盛的生命,他们不會觉得受用。东方的头脑只要解放於生与死。东方像个老人一样,已经觉得烦透了。 因而来生不能对他们有什麼效用,它看来反而像惩罚。所以东方用了不同的方法,那个方法就是:生死之轮回。 我们说,我们已被降生了几百次–我们是在使理智厌烦–几百万世……印度教说,早在变成人之前,我们已经被生了八亿四千万次,而每个人都在重覆相同的生命循环:幻想的童年、莽撞的青年、烦厌的老年和死亡。轮子不断的在转,八亿四千万次里你都没什麼不同,总是在为同样的东西汲汲营营,不管有没有成功,到头来还是充满挫折。你爱了八亿四千万次,终归乌有,你试了八亿四千万次,总归挫败;你被生了八亿四千万次,只是为了迈向死亡。 轮回带来的讯息是:已经够多了~现在,你该完成,你该逃出去,不该留在房子里随轮回转。你要真正的出走,不是从社會或学校出走。而是快逃出这间房子~ 一个已经受够了的人可以瞭解这种语言;但它也只是方法。别问我哪一种方法是真的,它们不真也不假,惟一的真理就是,你要逃出这间房子,你在房子内永远不知道真理。能帮你飞向天空的就是真的。所以我说所有的宗教都是真的,它们都能帮助你,若它们变得不能帮你,就是假的。 这样的事會发生……当社會变老……现在基督的理想不能帮助西方了。西方变老,所以西方的理智转向东方,现在,轮回之说會有用。你老了,耶稣不再吸引你,印度教、佛教比较吸引你。基督教會只有在美国还能维持一些年的影响力,因为美国还年轻,没有历史、没有过去。现在对西方而言,轮回比只有这一生来得有魅力。晚予审判听起来很幼稚,一生听来还不够。你怎能不给人任何机會就审判他,一次机會等於没有机會、一次错就全错。没有时间让人超越错误,你需要更多机會。 你需要方法来帮你,能帮你的就是真的,阻碍你的就是假的。每一个宗教在初生时都是真的,渐渐变假,状况會改变。它可能适合某种特别状况,然後就变成负担,會谋杀你,不能解放你,它变得有毒。 每一个宗教有它的寿命,人们愈觉知,愈會看到宗教年轻时的样子,你愈不觉知,你就會像看见进了火葬场的尸体一样,涕泪纵横,只能埋葬它;虽然它曾给你生命及一切,可是它死了,它只是个死的负担。 目前,世界上有三百个宗教–大部分都死了。只有一些还像风中残烛一样燃烧著,就快要熄灭,没有一个方法是永远的。 我正在创造很多方法,它们也會死,那麼它们就该被丢掉~如果你正在进行一种特殊的静心,你早晚會发现,它會死。它的工作完成了,就不再被需要了,你已经超越它,你再依 - 46 - 直到你死 著它是自找死路。你要改变你的穿著–因为你的身体变大,穿不下旧衣服–你要以同样方式改变你用的方法,当你真正走出闭锁来,就不再需要方法了。 據说某个苏菲从一间清真寺前走过时,一个人从塔上跌下来,正巧跌在他身上,跌下来的人没怎样,但却撞断了苏菲的脖子,使他被送进医院。苏菲的弟子围集在一起,问他:「你怎麼办,」 苏菲睁开眼睛说:「因果报应是假的,他们以为有种植才有收获;有收获,是因为你先种植。看,有人跌下来,别人却断了脖子,每个人都能收获他人的种植。」 记住,苏菲宗派说生命是互相关连的,因果并不正确,如果生命是互相关连的,因果学说就没有意义。因果学说认为你一定与过去有关,而且你自成因果。苏菲却认为生命是互相关连的,每个人的因果都是你的因果,你的因果也是其他人的因果,它是一个关系网。你摇一棵树,整体都會动。每个人只像湖上的小涟漪。即使你不在,那个振动还會在,尽管已经很远很小,但它还在。你看著一个人微笑时,振动可能就发生了……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坐火车旅行。火车在中途一个本来没停的小站停下来。他从窗口往外望,看见对面停下来的火车上坐著一个美丽的女人。火车可能过几秒钟就會离开,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并没有看到他。而这个女人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那时未婚,就是在找这样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往何处去,不知她的姓名,只是因为他在偶然的机會看了她一眼,火车开了,但他的心中已起了涟漪。 他现在还是未婚,他说:「除非我再看见那个女人,或像那个女人的女人,否则我终身不娶。」我不认为他找得到她,因为已经过了九年。 想想,如果希特勒从未出生,世界會完全不同,如果他母亲测结婚或吃避孕药,他就不會来到世界上。只是小小的一颗药,人类的历史會迥然不同~每个人都在影响历史。虽然尽管你镇上的一条狗都比希特勒对宇宙整体不来得重要–它们都是整体的一部分。 整体意谓著全部。 苏菲认为因果是自我主义的态度,你播种耕耘,所以你收割,它增长了你的自我。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带你出来。你只是整体的一个波浪。苏菲认为,当你瞭解互相的关连性,你的自我概念就會消失。只有上帝有权说「我」,因为他是中心。 这也是一种方法。因果对於印度教而言是一种方法。他们要你为自己的悲惨负责,不要怪别人;你很愤怒,是因为你自己先在某一世中种植了有毒的种籽,现在你在收割。他们为何如此说, 有两种理由。 一:如果你负责任,你就能丢掉它。它是可以丢掉的。 二:印度教认为你过去所做所想现在都會回去印证报应,你携带了过去。你不只可以改变现在和未来,你也可以改变过去,可以丢掉它。你以负责,越能丢掉它。因为你只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你才可能获得自由,如果人人有关连,你必须等每个人成道才成道,你就會拖延。 为了帮你,很多方法被创造了。但它们都有其限制性。没有一种方法是无限的,有的是对某些人有用,有的是在某种时代有用。所以,知识是危险的,当你把它带出它的范围,它會害你,會变成毒,不會领你出去,會变成障碍,变成紧闭的门。 例如:苏菲说,如果你相譬因果,你就不能丢掉自我意识。是的。但你可能會错用它,你會说:「事事互相关连,我怎能单独成道。」如此,你就用了同样的方法把自己关在房子里。 同样的一句话可以让你出去或进来,同一个楼梯,可上也可下,端看你如何。 印度教要你为自己的轮回负责,这样很好,你有转化的可能性;但你也可能误用它:「我负责我的因果」–我,变得非常重要。所以印度教修行者的自我意识超乎一切宗教。 - 47 - 直到你死 回教的苏菲总是谦虚的,他们不拿自己来比较。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存在中都有宇宙整体。 而没有人比印度教徒更自我。他说话、看人的方式很自我,而自我尤其写在他的脸上。 记住,每一个方法都有两极,所以知识是很危险的。 有个人去找医生,告诉医生,他太太不能生小孩。 医生看了这个女人,把她的脉说:「我不能只医你的不孕症,因为我发现,无论如何你四十天内一定會死。」 女人听了这话後非常忧愁,四十天内几乎难以进食。但她并没有在预期中死亡,所以她的丈夫又为她去医生。医生说,「是的,我知道,她的不孕症已经好了。」 丈夫问为什麼。 医生告诉他:「你太太胖了,所以阻碍了她的受孕能力。我知道要使她远离食物,只有用死亡的恐惧。现在,她痊愈了。」 知识是非常危险的问题。 这个医生在说谎。他说了一些不會发生的事,但因为如此,有些事发生了。他让死亡变成女人的梦魇,使他一直受死亡威胁,不能吃东西,但她没死,四十天後,她痊愈了,不再不孕了。 他可以在一刚开始要她节食或绝食,那是真的;但并不明智,因为女人不會因而节食四十天。一定有很多医生这样告诉她,她都不听。 真理并不一定明智,谎话不一定愚蠢。知识的问题很复杂。 这明智的医生创造了一种状况:他知道他可以用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拿死亡吓她,使她焦虑烦恼而忘了进食。谁在死神来敲门时还吃得下,每一刻她都會看钟,每一天她都會看日历,说,时间又过了,怎有心情吃东西。但她没死,她的身体也因而更新了。 不真实,但很明智–苏菲师父常常如是。 戈齐福(Gurdjieff)很严格因为他是个说谎者,他是个苏菲。他在学校受过苏菲式的教育,他为西方介绍苏菲的全新亲野。但一般的基督徒不瞭解他,因为没有人會认为一个开悟的师父可以说谎。 你认为耶稣在说谎吗,不,基督徒认为他是最可信的人。而我知道他在说谎,他说了很多谎,他必须如此,否则他只能当圣人,对别人没有帮助。不能帮助别人的圣人和死了无异,他存在做什麼,他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他已经达到了一切了。 西方的人不能瞭解戈齐福的严格,因而对他有两种观点,有人认为他很神秘,不是圣人,是魔鬼;有人则认为他是西方这几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圣人,两者都是真的,因为他在中间。他有「Po」的人格。你可以说他是个犯罪的圣人或神圣的罪犯。他的知识非常复杂。 有人去找戈齐福,谈到自己的状况–他素食,不抽烟不喝酒。戈齐福说:「你如果要跟随我,要给我你的一切。」 那人不明白戈齐福的意思:「当然,我臣服於你。」 戈齐福叫他:「现在吃肉吧~」 这人无法置信,以为他在开玩笑,问:「为什麼,」 他说:「这是我惟一能打败你的自我意识的方法。素食主义者是你一部分的自我。你要吃肉、喝酒,和女人厮混,我说怎样你就怎样。」 你想不到圣人會这样说话,但戈齐福确实帮了那人,因为他的麻烦就在那里。你从素食者、不抽烟者、禁酒者身上常會发现微妙的自我。酒精等的伤害并没有自我的伤害大。这人听了戈齐福的话。 三周内,这人变了。戈齐福叫他把酒喝够,戈齐福每晚都有晚宴,常持续三到五个小时,直到午夜才结束。戈齐福據说非常善饮,从没醉过,而且他會强迫弟子吃东西,吃到他们肚子胀得涕泪纵横喊饶,但他不管。 - 48 - 直到你死 他企图改变身体的化学变化。他使跟随他的人变得很勇敢。这人跟著喝了三个星期之後,整个脑袋变了,而逐渐的,他去掉了肉食,不再喝酒,他说:「我第一次变成真正的素食主义者。原来的素食主义只是自我意识的面具。」他完全改变了。 但有时會有反效果。人也可能变成酒鬼、烟枪、嗜肉者,戈齐福就會叫他停止,开始节食。 师父必须很明智才有帮助,戈齐福常称自己的方法是精明人的方法。师父都是精明的,才能帮人。但你一直以为师父该天真如处女,充满梦幻、不务实际,像大理石雕像,你只想感觉他的冷就够了。确有人如此,但毫无帮助,他们享受了宁静,但宁静中却没有生命,只是死的大理石雕像,他们的静不够暖,只會自我控制,而不會自由。 自由的人超越好与坏、善与恶,超越一切的二分法。他两者都是,也都不是。他的生命很丰富,瞭解所有的矛盾,才能对任何人有帮助。但跟随这样的师父很难,因为你带著自己的观念与判断。 这是麻烦:你會被一个不能帮你的人影响,从能帮你的人身边逃走。人的理智很可悲。小心它,你就不會再犯同样的错。 知识的问题是非常危险的问题。 第八章 这也将成为过去 有一个具至高权力功业彪炳的国王~他只雇用智者为他工作~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很混乱~於是集合他的哲人们。 他说:「不知为什麼~我很想找到一个钟~用来使我安定。当我不快乐时它會使我快乐~在我快乐时看它~它则會使我忧愁。」 智者们互相商量~深思冥想。最後他们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了一个钟~钟上刻著一句话: 「这~也将成为过去。」 这是一个伟大的故事,因为苏菲们用它用了几个世纪。它帮过很多人成道,它不是个普通的故事,它是我所谓否定的艺术,不只用来娱乐你,它应该变成你的生命意识,你才能真正瞭解它的意义。 表面上每个人都可以看懂它。但你若越深思,就會有更深的层面向你敞开,这故事就变成你手上的武器,可以用它砍掉无知的枝干,一旦你瞭解它,它就會变成师父的钥匙,打开你内在之门,它意义深厚,但你必须对之深思。它會帮助你开始,但如果你真要瞭解这个故事,你必须和它一起生活,这样你才能真懂它的意思。 在进入这个故事前,我们先讲一些其他的事情。 宗教不是仪式,不是要你做,而是你要变成。社會上总是存在著一些假宗教,它的内在转化已被外在仪式所取代,你为它做很多仪式,成了积习,但什麼也没达到,人们到庙或教堂中不断祈祷,什麼也没发生,反而错失了,因为他们拿到的是伪币。 记住,真的宗教情怀关心存在,而不是做,它与你的外在生活无关,只与你内心有关。 - 49 - 直到你死 当中心改变,外围也會改变,外在生活就會改变;而你是改变外围,中心则不會变,你是會过得像个伪君子,过著虚伪的生活,你會里外不一,分裂为二。 宗教不是仪式,是内心的意识、内心的觉知,它會改变外表的一切,但改变先发生於内。 把你自己想做是一个被圈圈围住的中心。你的圈圈与他人有关,接触他人的边界,别人的圈圈。因为与他人有交集,所以某些规则、系统、仪式是必须的。但那不是宗教。 道德教你如何与他人相处,而宗教针对你如何自处。道德让你在社會上不做错事,宗教却是使你不误入岐途的方法,宗教是你内在的孤独神龛。 很明显的,外围将會改变,因为光會从内在发出,逐渐的转化了外围,你将會变得容光焕发,其他的人也會感觉你的光芒,那个光芒发自於你,但与好与坏无关。 像花开放,散布芬芳–不好也不坏;像太阳升起,光芒万丈–不好也不坏。像云而後雨,不必为好与坏烦恼。 从中心而来的光超越道德;好与坏,所有的评价都消失了。它是纯粹的光芒,有它绝对的价值。 宗教(Religion)这个字是非常美丽的。它的字根是「religere」,意谓著重新结合,再相聚,和你存在的根源再相聚。再相聚,因为你并非第一次和他相遇,你本从源头来,虽然你已忘了你的根。你的枝桠其实并没有脱离根,否则它们不能活,它们只是忘记了根,它们的自我意识只想高高指向天空,与明日共舞,完全忘记地底下的根–支持它们,滋润它们的东西。如果没有根,花叶与果实都會消失。人们就是如此,你移向枝桠,远离了根,移向花朵,忘了根。 这就是宗教的意义,使你再相聚、再记起。「记得」是美丽的,它意谓著再参与,重新与本源融合,变成其他一分子。 宗教使你与本源再相聚,使你变成它的有机体,自我意识只关心他人,当你全部关心你的整体,自我就會消失,它不能再存在。 当你孤独时,你會没有自我。试试看~当你独自坐著,不想其他的人和事,自我没有理由留下来。就好像桥没有两岸不能存在一样,自我是你和他人的桥梁。它不在你之中,它在你和他人之间。 你要记得,自我不在你之中;它在两个人之间–夫妻、朋友、敌人之间。当你进入深深的里头,就没有自我。在能完全的寂静中,自我便丢弃了,所以自我不断的在变戏法,你开始寻找真理,自我就會叫你「帮助别人」、「改变别人」。宗教的义意就错失了,变成一项任务。 宗教不是任务,你不须强迫任何人朝向它。它是自然的,而不是人工的。人为的驱策并不可能,就像想在孩子心中制造性动力一样。即使孩子们间有关性的问题,他并不是对性有兴趣。他问婴儿从哪里来,只是对婴儿感兴趣,并非对性,不要开始教他性,他會觉得那很乏味,没有意义,因为他的心中没有性的鼓舞,他的性还没有成熟,他只用脑袋来想性。 灵性的鼓舞也是一样。当一个人灵性成熟,寻求就开始了。没有人能强迫它发生,但所有的宗教都企图强迫,扼杀了自然的可能性。 传教士们使这个世界变成非宗教,太多教义的教导,而不思考宗教的本源也使得这个世界变成非宗教的世界;人们已经受够了教义,对教堂感到无聊。像「上帝」「祈祷」「爱」「静心」这些美丽的字也变丑了,因为传教士们强迫你接受它。当美丽被强迫,就变得丑陋,对於美,可以参与,但不能强迫,它只會变成暴力。宗教和他人无关。绝对只与你有关。宗教是个人的,并不是社會现象。事实上,可能會有宗教社會学,但它只属於心理学,只有在宗教的外围,才跟社會及群体有涉。宗教是你独自的事,不需与他人會合,在整体中,在单纯的孤独中,有至高无上的狂喜。但你必须成熟。 记住,成熟是最重要的,在成熟之前,做什麼都没有用。你可能會想,你已准备好了,其实是你的好奇心给你一种错觉–你须已准备瓦解你的生活,才是准备好。 - 50 - 直到你死 宗教高於生活;生活是一种人际关系,宗教是非人际关系。它是一种能够孤独的能力,完全的独立。除非你决定为它牺生活,完全的向你过去的生命说再见,你就还没准备好。若你准备好,一个小小的讯息也會强大到足以转化你。 宗教与他人无关,究竟真理也与经典教义无关。智慧的语句不是你的标的,它们并非针对你说的。克里虚纳对阿朱那说话,它是个人的对话;耶稣对门徒说话,一小撮门徒,也是个人的对话–他认识每一个人;他知道他在说什麼,在对谁说。但圣经变成死的,吉踏经也变成死的。 宗教不像收音机的广播–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看不见听众的脸,也很可能根本没有人在听。宗教是个人信件,只写给某些人。我从不试图去写任何文章–除了信。除非你在这儿,兴致昂提的倾听且接受,否则我什麼都不會说。我对谁说,如果有倾听者,对话會变得很生动,它的意义远超过任何经典。 所以每个人必须找活的师父。你可以读吉踏经、读圣经,它们是美丽的文学作品,是诗,是歌颂,但不是宗教,宗教只发生在两个人间,一个人已经知道,一个人虽不知道却已准备好要知道。忽然间,宗教诞生了。 这是你要记住的第三件事。现在,我们来读这个故事。 有一个有至高权力、功业彪炳的国王,他只雇用智者为他工作,有一天他觉得自己很混乱,於是集合他的哲人们。 你有钱,就可以雇用智者,但你不會因而学到什麼。在古时代,很多伟大的国王都雇用智者,但我从没听过皇帝从聪明人那里学到什麼。 伟大的帝王阿卡巴宫廷里供养了九个智者,尊称他们为九宝,但我并没发现他学到了什麼。因为学习需要一种不同的关系:学习者应该臣服。你怎能臣服於你自己的仆人,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命令他们,你无法臣服。 據说阿卡巴对他的九宝非常不满,他说:「人们都说你们是现今最伟大的智者,但我却无法从你们身上学到什麼。问题到底在哪里,我跟以前并没有什麼不同。」 一个跟著智者来看宫殿长什麼样子的小孩噗嗤一声笑出来。阿卡巴说:「你笑什麼,你爸爸没教你进宫的礼仪吗,」 孩子说:「我笑,是因为他们九个人都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而且我知道他们为什麼不说话,为什麼你从他们身上学不到东西。」 阿卡巴看著这个天真的孩子,他的眼中却有很古老的光芒。孩子不再是孩子,他似乎已活过很多世,经验了很多事。阿卡巴於是说:「那你可以教我什麼吗,」 孩子说:「是的。」 「教吧~」阿卡巴说。 孩子说:「你要先跟从我,你到下面来,让我坐在王座上,这样,你看来就不像师父,像弟子。」 阿卡巴忽懂了。是他不能学,没准备好要学,而不是九个智者不能教,他不够谦卑。阿卡巴谢了那个孩子,以头触他的脚说:「不我需问你什麼了,当我以这麼谦卑的姿势接近你的脚,我就已学到许多。」 谦卑最重要。只要对智者谦卑,你就可以学到许多。你也可以从喷泉,从树木,从云与风那儿学到许多。如果你够谦卑,整个存在就會变成你的老师,但若你不够谦卑,即使佛陀在也没有用。你想学,却不弯腰,不丢掉你的自我意识是没有用的。 有权力的君王收集智者在身边是容易的,但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如何使他来即你,或你去即他,在过程中学习。但这些智者一定不是真正的智者,真正的智者不會把生命浪费在宫廷里。他们可能聪明而博学,是伟大的学者,但却不是智者。知识与智慧是完全不同的。 上一篇次我们提到,知识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医生告诉女人,「你要节食四十天」,这是知识;但他告诉女人:「不可能对你进行任何治疗,因为你四十天内會死。」这是智慧。这就 - 51 - 直到你死 是二者的不同。 知识是死的回答,你学了一些东西,拿来用在每一件事上。智慧是活的回答,看情况而回答。它不是反应,是回应。不从过去而言,而针对此时此刻而言。他看见这个女人的身上有太多脂肪,听了她的脉抟後,他就设计了一个方法。他对女人说谎:「你快死了。」所以女人转变了。 到了宫贩卖知识的人,必没有什麼智慧。 日本有一个君王,想知道死後是否有生与死,於是把所有智者召进宫来。他问他们,他们说:「如果我们知道,我们就不會还在这里,我们跟你一样无所知。你有钱,我们没钱,那就是我们之间惟一的不同。你要走出宫廷,才能找到真正的师父,真正的师父是不會来这里的。」 君王这麼做了,他去拜访许多有名的圣人,但没有得到任何满意的解答。他又回到宫中,宫中的智者对他说:「你找错方向,因为真正的师父要变得有名是很困难的,真正的师父用各式各样的方法隐藏自己,只让真正的寻道者找到他而不會让好奇的人在他门前喋喋不休。」他们告诉他,有一个人,就住在首都,是真正的师父。 这个人是个乞丐,他和乞丐们住在桥下。君王简直无法相信,但出於某种莫名的激动,有某种东西从他心中升起,促使他不得不对这个人叩头,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叩头,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震惊~但这乞丐说:「你被接受了。」 这就是一个人开始学习的方式。 国王是富有的,富有的人可以供养智者,但这些智者未必有智慧,智慧是不能贩卖的。 據说有个国王曾去拜访马哈维亚,对他说:「我拥有世上一切,我对世上不再有野心,但我心中有个问题:什麼是静心,什麼是三摩地,不管我要付多少钱,只要你给我答案,我都會给你,因为那是我惟一欠缺的东西。」马哈维亚说:「你不需要跑大老远来找我,在你的首都里就有一个穷人,他已达到那个境界,也许會把这个答案卖给你,你最好去找他。」 马哈维亚在开玩笑。但国王确实回去找那个人,而且带了许多车金银财宝去拜访。他问了相同的问题:「你告诉我越多,我就给你越多~」 这个穷人放声人哭说:「我虽然缺钱,但没办法把它卖给你。因为静心只是一种存在的境界,我没法把它给你。这种交易是不可能的。你就是砍了我的头,我还是不能。」 想想:要命可以,要静心与三摩地难。它比生命价值更高,你可以牺牲生命,却不能牺牲三摩地,它买不到,偷不来,抢不成。那是不可能的~生命可以被夺去,但三摩地夺不去,而除非你到达三摩地,否则你就没有看到真正的宝藏。即使死亡也夺不去的宝藏。它是一个圭臬。 你所拥有的都该以这个圭臬衡量:是否死亡能将它带走。你必须深思。死亡带得走你的钱、地位、政治权力、名誉、美丽、强壮与身体吗,你會发现,除了三摩地,任何东西都會被死亡带走。对它们死心,让三摩地升起–这才是惟一不死的。 这个国王拥有一切,雇用许多智者,但什麼也学不到,因为智者不一定很有智慧,而用智者当仆人,你也不可能从他身上学习。你必须做他的仆人,臣服於他,才可能学……智慧才會向水往下流。水往下流,一有小洞或低洼,就将它填满,当你接近智者时,应该像谷底一样低,不要让自我意识变成山峰。 国王终於觉得很挫折,虽然住在宫殿里,拥有一切,可是他感觉那不是真正的生活。死亡开始来敲门,不幸也进了门,忧愁无法抵挡,或者国王有了麻烦。强大的邻国准备来进攻。国王很害怕,怕死,怕战败,怕老。他开始寻找。 他把智者召来,说:「不知为什麼,我很想找到一个钟,用来使我安定。当我不快乐时它會使我快乐,在 我快乐时看它,它则會使我忧愁。」 他在找钥匙,想打开两扇门,快乐和不快乐的门。但要同一把钥匙。他必已有某种瞭解了。 - 52 - 直到你死 我一直觉得,没有尝过人生许多好与坏,道德与不道德,富与贫的人,没办法深深的瞭解生命。他可以变成圣人,但也是贫瘠的圣人。当佛陀变成圣人,他的圣是无与伦比的,独特的。独特性就在於他经历过多层面的生活。他经历过一切,才能逐渐超越一切。经过生活,你才能瞭解什麼是无用的。 当他出生时,占星学者说:「这个男孩不是會变成世界的帝王,就是會变成修行者。」这是两个极端,帝王至尊无上,修行者却像乞丐一样无家无根。他的父王问:「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这样,」 占星学者说:「我对修行者并不瞭解,但经典上说,当一个人拥有一切,他就會在忽然间觉知,一切都没有用。」 乞丐渴求宫殿,而从宫殿里出生的人却不會。不认识美女的男人會渴求美女,拥有美女的人却不會。知识、经验會改变你。如果一个人已经拥有全世界,他还想拥有多久,迟早他想退出。佛陀生来是君王,印度教圣人生来也是君王,耆那教圣人生来也就是君王,这不是巧合。他们會耽溺於富贵,对富贵再无渴求。迟早他们會到达整体的底部–什麼都没有。 生活就像剥洋葱一样,剥了一层,还有更鲜嫩的一层,继续剥到最後,你會发现,中间一无所有,最後一层是残缺的,然後一无所有。只有空。 帝王继续剥生活的洋葱。乞丐根本没法剥这个洋葱,他们只會不断渴慕,不断有欲望。但对帝王来说,洋葱已在他们手上。占星学者说,世界帝王也可能变成修行者。我必须补充说明:「修行者也可能变成世界帝王,因为他当修行者时必已活过许多世,有许多经验。若你真正变成修行者,也暗示著:可能在几世前,也曾是一个君王,你已经经历过了。 佛陀的父亲非常担心:「我只有这麼一个儿子,而我也老了,我的妻子也因生他而难产而死,我不可能有其他的儿子。我怎麼办呢,」 於是,宫里的智者们建议:「不要让这个孩子看见任何世间悲苦,不要让他知道人會老也會死,给他美女与逸乐,使他没有任何挫折。人若没有挫折,就不會去修行。」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智者,不瞭解什麼叫心灵。 他们的想法很逻辑,国王这样做了,夏天让他住在避暑的宫里–每四个月就让他换一个宫殿住。王国里的美女都被召来,使他在逸乐中长大,连花园里的花也许死,在它们凋落前就會被除去;他连一片枯叶也没看过,他从没想过生命會结束。 他只看过美的东西,只活在梦中。ζ尋蹈IL法避免。在一个晚宴上,歌舞升平,女孩们在他面前跳著舞,而他睡著了。忽然,午夜时,他醒来,看著那些女孩–她们看来不再美丽了。有人正在作噩梦,张嘴放声大哭,被他看见了。他想:「她们怎麼变丑了呢,」 就在这个晚上,他看见了现实。他还没有表现出什麼。 有一天,他在参加宴會的途中看见一个被送往火葬场的死人。他问驾驶马车的人:「他怎麼了,他的脸上怎麼有那麼多皱纹,为什麼他的背弯了,」 马车夫说:「每个人都會这样。每个人都會变老,會长皱纹。」 他恍然大悟:「为什麼人们指著他,」 马车夫说:「因为这个人死了。」 「停~」佛陀忽然说:「停~那–我也會死吗,」 马车夫犹豫了,他忽然感到自己犯了错。他说:「我忘了对你说谎~但我实在不會说谎~人都會死,你将来也會死,人一生下来就會死。」 忽然间,有个修行者跟著送葬队伍後头出现了。佛陀问:「这个人为什麼穿著橘色袍子,」 不管这个故事是否真的发生过,它是如此美丽为真实–修行者跟著死者之後而出现–死亡之後,除了修行以外,还有什麼會留著,」 马车夫说:「这个人瞭解生命,他已抛弃一切。」 佛陀说:「开回宫里去吧,我也抛弃一切了。」 马车夫不瞭解佛陀在说什麼,但当晚,佛陀就离开了宫殿。 - 53 - 直到你死 当你生活在完美中,你就必须对它断念~只有那些活得不完整的人还會依附外境。依附显示头脑的无知。断念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成熟。 占星学者都是饱学之士,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麼,但他们间接帮忙佛陀断念。如果佛陀的父王来问我,我會建议:「让他饿,不要给他足够的东西吃,让他做梦都會梦到食物,别让他碰女人,接近女人,使他对美女心生仰慕,让他的性欲也闹饥荒,给他住在乞丐窝里,别为他盖宫殿,这样,他永远不會断念。」 你也一样,如果你过得像乞丐一样,你也无法断念。只有君王會变成修行者,乞丐不會。因为他什麼都没有。你有,你才能断念。 这个国王已瞭解快乐与不快乐出乎同源,他比他身边的智者聪明,所以他要一把能打开两个门的钥匙。它们只是一体的两面。 观照–当你快乐时,你是否确定没有不快乐躲在背後,正在角落里等你,当你不快乐时,你仅是不快乐吗,是不是也有一种力量,逐渐要将不快乐转为快乐, 就像早上,太阳升起。你虽然看不见黄昏,但它藏在早晨的背後。正午太阳爬到顶点,你没想到會有黑暗,但黑暗确实在另一端等待、茁长。在夜晚中,另一个早晨也在酝酿。当你爱时,恨的种籽也同时存在:你恨时,爱的种籽也同时存在:快乐时,你已准备好移向不快乐:不快乐时,快乐已准备来敲门。反面已经存在。这是一个伟大的瞭解。当你瞭解,钥匙已经不远。 国王说:「我不知道原因。」 没有人知道原因。你知道你为什麼来找我吗,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一种深深的觉知的欲望,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将不會一样,我已变成你的一部分,即使你完全忘记我,你也不會相同。 你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吗,–为什麼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来,为了找一个不能给你任何东西的人呢,你目前无法立刻觉知,因为你的问题就是不觉知。你越能静心,你就會变得觉知。你的过去可能很悲惨、很挫折,所以你来,虽然你也有快乐的时候,但那快乐也被悲惨毒化了。你曾经爱过,也曾有过狂喜–但你一再的跌入谷底。你因你的不觉知和不快乐而来,而你若持续渴望快乐,你會继续变成不快乐。 这个故事的背後还有故事。 據说苏菲宗派有一个钟,如果你得到那个钟,可以超越生与死,超越光明与黑暗,超越日与夜,快乐与悲苦–超越一切。国王一定听过这个钟的事。所以他要求一个秘密转化公式。他要求一个心情的主宰。而没有主宰才是惟一的主宰~当你不快乐,你就是不快乐,你不能做任何事,只是个受害者,不快乐要来就来,你不是主宰。而国王要求心情的主宰,转化他的快乐为忧伤,转化他的忧伤为狂喜;他要变成自己心情的主宰,创造他的心情,他不要当受害者。 於是这儿出现了一个公式,一个钟,可以很棒的改变你的心情。 你也许同意,忧伤要转为快乐,为什麼要将快乐也转为忧伤呢,因为它们是一体的两面,如果你可以主宰其中一个,你就可以主宰第二个。如果你是主宰,忧伤一点错也没有问题。 忧伤有快乐所不能达到的深度,一种轻柔的美,很深,很柔。快乐是畅快的,光芒焕发的,而忧伤有它的深度与丰富。如果你还没享受过它的深度,因为你对它还没有觉知。当一个人更觉知,他就可以享受一切,甚至忧伤。他會像迎接黄昏一样迎接他的忧伤,迎接鸟不唱、风不吹,事事归於寂静,万物深深的安稳放松。 忧伤是美丽的,快乐也可能是不美丽的。 国王说:「我要变成我心情的主宰。」如果快乐忧伤像风要吹就吹,他的心境就不能安宁,存在就不能像水晶一样透明,你會忽而不快乐,忽而快乐。 你知道长期的快乐一样會使你疲倦吗,因为它是一种兴奋状态,长期的快乐會带来你身体的负担,你的精神负担也太多。它像发烧一样,你没办法一直兴奋。这样你可能會得心脏 - 54 - 直到你死 病、高血压……。 穷人比有钱人活得久,因为穷人比较少兴奋。兴奋是心脏的负担,成功的人比失败的人容易心脏病猝发。事实上,不成功的人很难心脏病猝发,它几乎是你成不成功的医学证明;在四十或四十五岁,人们正处成功高峰时,它就悄悄接近了,因为成功带来了兴奋。 穷人和悲惨的人平均来说比成功快乐的人多活五至十岁。忧伤的人安於现实。如果你深深瞭解快乐与忧伤的现象,你會发现它们相互关连,像轮子,快乐一會儿转到顶端,一會儿转到底部。如果你被绑在这个轮子上,你的心情就不能安稳。 国王想与自己的存在安定下来,所以他想有一个苏菲宗派提到的钟。钟在哪里呢,智者互相商量并深思冥想。所以我说他们不太明智,专家會互相商量,智者不會。「专家」意谓饱学之士,你不知道的,也许别人知道。但智者全然明白~智者不是思想家,他全然明白,以他的整体存在回答。他们并不是智者,所以他们互相讨论。智者也不會把自己丢进深思冥想,他本来就存在於它,他就是深深的思想。只有傻瓜會这样做。 最後他们做了决定,做了一个适合的钟。 我知道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观点比较好,那就是,他们没有做成任何结论,这看来比较正确。专家们會争斗、辩论,却做不成结论,你听过好辩者、哲学家、理论家们一起做出什麼结论,不,即使你给他们一个结论,他们也會为它争斗,分出几个方向来,总是如此。 佛洛伊德即是如此–他是个饱学之士,却不是智者,他没有佛陀般的智慧,无法深入与穿透。佛洛伊德的弟子们,和其他的人,在他的结论之後走出了各种纵横交错的路,创造了不同的方向。而他们之中跟佛洛伊德还站在一起的绝没有聪明人。所有的聪明人都在辩论、战斗、变成敌人。 博学之士们不會做成结论。另一个结局是,他们因做不出结论,到一个苏菲圣人那儿问他的意见。这个苏菲圣人已有那个钟,他把钟递给他们,说:「把它拿给国王,不过,在他还没到忍无可忍时,不能打开它,这样他才能得到它的真理。若因好奇而打开,他就會错过。它不是一个死的讯息,要在绝对无助的时候看见它才有用。」 国王遵守这个规定,当他的国家被敌国打败後,有很多次,他都想打开它,但他发现,他虽然失去了王国,他还活著,还可以复国,总还没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为了保命,他只好流亡,但敌人一直跟踪著他。他一直逃亡,直到保护他的人死了,马也死了,他用双脚逃亡,伤痕累累,又冷又饿,而敌人仍不放弃,最好,他逃进了一个死角,前面是悬崖,敌人可能正向他逼近;他还在等,也许敌人不會发现他,也许跳崖不會死。忽然间,敌人出现了,他往崖下一望,还有两支狮子在下面虎视耽耽,他非死不可。 忽然间他打开钟,里面写著:「这,也将成为过去。」 忽然间,事情有了转机。敌人竟然从另一边走去。他坐了下来,好好睡了一觉。十天後,他重新收集他的军队复国了,又回到宫殿里。在疯狂的盛大庆祝中,他因为太兴奋,心脏跳得很快,他以为他會因快乐而死,於是他又打开那个钟,看上头的字:「这,也将成为过去。」他放松,他已完全瞭解这个讯息的真义。不管你正有什麼样的情绪,恨、生气、激情、性、悲苦、忧郁、快乐,甚至是在静心时感觉十分幸福,记住,这也将成为过去。让它变成一个经常的提醒。 没有一种情绪是永远的,它们會像云散去。它不是你,它来来去去;它不是你的存在,它只是偶发事件。它只发生在外围,而你只是目击。 记住,这已经成为过去,忽然间,你就可以脱离它。它发生在你身上,但它不是你;它會走,你會留下来,和它无关,让它走。逐渐的,你和你的心情會有一个距离,你不再被它们标记。你变成见证者、观测者,你會变得不关心,你會变得很漠然。静會降临在你身上–不是由你创造的静,不是僵凝不动,它是从整体来、神圣来,未知的源头来的静。你变得像水晶般透明,没有任何事能真正动摇你,快乐和不快乐都不能影响你。它们是正面与反面, - 55 - 直到你死 都一样,快乐来了就是快乐,当它离开你,它就是不快乐。 距离越远,觉知越深。你會变得安定,像佛坐在菩提树下。 直到你现在的样子死亡,它也會发生,它是一种再生。旧的必须放弃。你的旧态度、概念、哲学、主义、认同、自我意识都必须放弃。新的东西一直在,但你没空间让它进来;客人已经来了,而主人还没准备好。你要创造空间,让它空。 这个讯息很棒,它就是师父的钥匙。 钟上刻著一句话:「这,也将成为过去。」 让它变成经常的提醒,即使在睡梦中你也會知道,让它像呼吸一样常在。它會转化你,它是钥匙,會打开你自我存在最秘密的门。 第九章 几乎渴死 有人问希布里:「谁引导你走上这条路,」 希布里说:「一支狗,有一天我看到一条快渴死的狗站在水边想喝水,但每次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害怕退缩,他以为那是另一条狗。」 「最後,因为他的需要,它战胜了恐惧,跳进水里,倒影马上消失了。」 「狗发现障碍就是他自己以後,他和他要的东西的障碍已无影无踪。」 「同样的,我的障碍也消失了,我第一次看到我的路,因为一条狗。」 看你自己……我从没发现有比你更大的障碍。你挡在你自己的路上,除非你瞭解,否则你的内在不可能成长。如果有人阻挡你,你可以排除或逃走。但障碍是你自己–你不能除去你,不能逃走,你跟你同在,如影随形。 你须深深瞭解,障碍如何升起,是不是因为你的自我意识,造了一个坚固的笼子,使你不能飞向天空,飞进爱与祈祷的开放天空。自我意识的壳如何产生,如果你知道,你就會明白如何将它清除。 自我因倒影而生。你看见你在别人眼中,形容中的倒影,不断的累积这些倒影,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必须寻找认同。 孩子生出来并不知道他是什麼。他必须知道他是谁,否则他无法在世上生活。他开始感觉他是谁,他才能真正进入这个世界。 所以你不记得许多童年往事,三、四岁以後的事,你可能还记得。但在这之前,却没有任何印象。事实上,孩子刚初生的两三年是最容易接受铭印的时候,但为什麼没有记忆呢,因为自我还未成熟,没有携带记忆的核心,他还没认清他是谁,还没有认同感。 他會在母亲微笑的眼睛中看到自我,他积聚了那些印象:「我一定是美的、可爱的、有价值的。妈妈一靠近我就变得那麼快乐,她那麼喜欢吻我。」父亲把孩子放在手上玩,孩子也在观察;父母都是他的镜子,来看他的邻居也是,他不断的将自我填进他的头脑中。 所以,一个没有母亲带大的孩子會遗失他的自我认同。他没有爱自己,因为没人给他最基本的爱的印象。他总是受惊、没信心,因为母亲没有给他信心–你被爱,你有价值,你使人们快乐。外在的事物都是他的镜子。 当然,他很快的就會将填充的印象做区隔。他喜欢爱他的人,讨厌恨他的人。对他的自我不好的印象,他就把它们丢在理智的底层,丢进无意识中。比如有人打他,有人说他丑,老师说他笨,区分就开始了。 区分进入头脑里,你把美的印象放在意识中;而丑的、不喜欢的放在无意识里,这是精神分裂的源头,如果走到极端,你就會被分裂为两种人格。 当你生气时,被压抑的人格就出来占位子,生气的人眼神、脸孔与行为都會转变,忽然 - 56 - 直到你死 间,他不再是同一个人,好像有人进驻他的身体一样,他被占據了,會做出他意想不到的事来。人在愤怒中會杀人,但他并不明白发生这样的事,很多杀人犯在法庭辩说他们不曾杀人,他们并没有说谎,因为那时他们并不清楚,有某种东西将他们的理智占據了。 当一个人陷入爱河,他也會从眼神开始转变;他的眼睛焕发光芒,表情如此轻柔,整个人飘飘忽忽,在他内心深处,黎明的曙光照亮了黑暗,鸟鸣花开。 在爱中和愤怒,人们迥然不同。这是两种分离的人格,两个极端,恋爱时,你认同你喜爱的;愤怒时,你被压抑的无意识出现了。 人类都有这两极,除非这个分裂消失,否则你不會变成整体,你不會知道你是谁。你的意识和无意识一样虚假,因为它们只是从别人那里蒐集而来的倒影。你还没有和自己坦然相见,只经过别人;有些镜子使你看起来美,有些镜子使你看起来丑,有些镜子里你很神圣,有些镜子里你像禽兽。 这是我的观察,不管你如何认同自我,你的内心深处依然混乱–因为被谴责的那一部分依旧在,你因而混乱,容易动摇。如果有人真问你:「你是谁,」你没有答案,你不知道。 圣奥斯汀说:「当没人问我时,我知道什麼是时间,但如果有人问我什麼是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自我也是一样,没人问时,你知道;有人问,它就不见了。 所以问「你是谁,」是不礼貌的,你只能在表面上确定你是谁,你只收集倒影,怎能确定你是谁,而这些倒影常矛盾而混乱,你在浑沌中,你的自我只是隐藏在浑沌中的一个小把戏,一个空白的字眼。你的内在是疯狂的。 没有人能从镜子中认识自己。镜子只能显示它对你的反应。母亲微笑,并不是在对你说话,她是在对自己说话,她因变成母亲而快乐。母亲即使生了丑陋的孩子都會笑,每个母亲都以为自己平凡的小孩會变成亚历山大或拿破仑。在孩子笑时,母亲也在蒐集自我。孩子微笑时,她就认为是在讨她笑。 每个人都在同一条船上,都一样。孩子的笑并不是在对母亲说话,他们对母亲笑,因为她是食物与爱的来源,微笑是一种获得爱与营养的外交手段。小孩是政治家,他知道什麼时候该笑,他知道该如何给赏罚,如果他对母亲不高兴,他就不會笑,不會看她。她會来哄他。 孩子只是在展现自己的意思,母亲也是。你照镜子,镜子也只是在呈现它自己。如果你的脸照起来很美,那也只表示镜子做得很好,它只是在反应~ 每个在你身边的人也只是镜子。他们说的不是你,他们说的是他们的反应。他们怎能说你,你自己都不懂,他们怎能懂,他们连自己都不懂,怎能懂你, 自我是印象的累积,是影子,是倒影,和自我一起生活如同在地狱,若不丢掉自我,天堂之门永远关著。 不要企图丢掉它–现在想丢掉自我的还是自我意识,你新获得的自我會说:「我已经丢掉自我。」然後你會一再的看看人们感觉怎样,期待他们會说:「我们没看过这麼谦卑的人~」你會蒐集倒影,认为你是没有自我的人,如此美丽谦卑而单纯。 你不能丢弃它,不必丢它,因为不需要丢掉它~它只是影子。你只要瞭解,你一直累积自我认同、自我印象,而陷入混乱,因你从许多源头蒐集它,如此分岐而矛盾。你是由乌合之众组成,不是整体。那些印象无法结合。 如果你只跟一个人住,没遇到其他的人,你的自我就會很确定。但那很难,你一會这样,一會儿那样,早上母亲对你笑,下午就打你,何况你还跟几百万人一起生活,你的自我是乌合之众,集合所有的印象,它没有中心。 你必须观照它,瞭解它,一旦瞭解,你就摆脱它了。像你在黑暗中点燃蜡烛,黑暗就不见了,你的瞭解像光。自我消失,你第一次成为整体,你的意识与无意识消弭边界。事实上,没有边界。 - 57 - 直到你死 佛洛伊德绝对是错的,因为他认为意识与无意识有实质的边界。其实并没有,那是因自我产生的,你的自我接受的,可以浮上檯面,自我拒绝的,就在暗处伏流。 只要你瞭解自我是乌合的印象–被自我接受和拒绝的都是虚假的–自我是虚假的,自我就會消失,虚伪也被摒除,边界消失了。意识与无意识融合成水流,不可再分。 你的无意识可能有你意识的九倍大。除非你能融合它,否则你只能支离破碎的、肤浅的生活。 对我而言,成为整体必须静心,静心不是可从生活中分出的东西。它是一种变成整体与全部的品质。你从井中取水也可以静心,如果你以整体做这个行为。 林奇被问道他如何开悟。 他说:「我砍柴,从井里汲水。」他只说了这麼多。因为那时他正在砍柴汲水,一切如此完美。 如果你在任何事中变成整体–散步、倾听、说话都好,如果你是全然的,那就是静心。否则,你还是乌合之众,一部分到了市场,一部分留在房子里;一部分在未来,一部分在过去;一部分在追逐女色,一部分在念经。 自我不能被你丢弃,只能被你的瞭解丢弃。忽然间,你的无意识和意识汇集,你合而为一的全然存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此时此刻,这就是狂喜。 只有在这样的境界你才會觉知你是谁。在这之前,一切自我认同都是虚假的。你要与你自己坦诚相见,面对面,面对事实,不再需要其他的镜子,因为镜子只看出外在形式,他们看不见你的无相,它只反射出你的外围,不是你,你是在看倒影、观照反应的人。 你要看,而不是被看,你是主词,不能是受词,不要自贬身分。 一个人必须移向内在。丢掉镜子,友善的镜子、不友善的镜子、冷漠的镜子,各式各样的镜子,把眼睛往内看,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和你相遇,看见在看的人。听来很不合逻辑,但它會发生~生命远超乎逻辑。它會发生,但你要从周边的百万个镜子中抽离。 这个故事是关於希布里师父的。希布里的名字第一次被人知道,是在他的朋友艾喜拉被杀时。很多人被「宗教界」人士所杀,但艾喜拉被杀事件最为恐怖,他不是被处极刑–他的腿先被砍断,然後手、然後舌头、然後眼睛、然後脖子……他被砍成碎段。 周围有一百个人向艾喜拉丢石头,而艾喜拉并没有犯任何罪,他惟一的罪就是他说了:「我是真理,我是上帝。」的话,如果他在印度说,大概人们會崇拜他几百年,所有崇奉优婆尼沙经几乎都这麼说;但回教徒无法忍受。 西方的宗教都不能宽容,所以犹太教将耶稣送上十字架。回教徒的不能宽容更盲目。基督教–有讲宽容,但那不过是口头上,他们一点也不宽容。以上三个宗教都犯过谋杀,都使用暴力、侵略。 艾喜拉是个无可比拟的伟大苏菲。他被杀了,人们用石头丢他;希布里在人群中。艾喜拉还在笑,当血从他的脚涌出来,他将血沾满他的手,像回教徒进清真寺祈祷前用水洁净双手一样。有人问他:「你在做什麼,」 他说:「你如何用水使你自己洁净,罪藏在血液中,用血才能洁净你的双手,我准备要祈祷了。」 又有人笑道:「你快被杀了,还祈祷,」 艾喜拉笑道:「死亡就是我最後的祈祷,你们在神圣的祭坛上牺牲我,就是我最好的祈祷。」 当他的手被砍时他说:「等等~让我祈祷吧~没有手也可以。」他看著天空祈祷:「原谅这些人,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又对上帝说:「你不能骗我~我可以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看见你。你参与了杀人吗,但你不能骗我,不管你以任何形式出现,我可以认出你,我从我之中认出你。」 希布体站在一旁。人们对艾喜拉丢石头,他在笑,而希布里丢笛盠玫瑰花,他哭了。他说:「丢石头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希布里知道,他很难得到上帝宽恕。」希布里是个 - 58 - 直到你死 伟大的学者,读过所有的经典。艾喜拉意谓:以无知做事的人是不自禁的,因为他们盲,所以这样做。希布里却是明白的,所以他很难得到宽恕,所以他为他哭,因为他是这里惟一犯罪的人~ 你无知,你就不是犯罪,责任不在你;当你知道,责任就在。知识是最大的责任,知识使你负责任,艾喜拉的话完全改变了希布里。他丢掉了所有经典,包括可兰经,他说:「这些知识无用,我要找真的知识。」有人问他为什麼丢花给艾喜拉,他说:「我在人群中,我怕人群,如果我不丢什麼,人们會认为我跟他同党,會对我使用暴力,但我不能丢石头,因为我知道他无罪,我丢花是一种折衷。艾喜拉因我的懦弱而哭,因我所有的知识而哭,它们是无用的–我竟跟乌合之众妥协~」 学者们总跟乌合之众妥协,所以你没听过他们被群众处极刑。他们跟随群众,当他们看见佛陀或艾喜拉,都會弯腰致敬,但他们也对群众弯腰,他们是非常狡猾的人。希布里转变了,後来他变成一个师父,至少经过十二年的流浪与乞讨生涯。人们问他为何流浪,他只是不断搥胸痛哭。他一进清真寺,就會哭得惊天动地,附近所有的人都會来围观,问他:「你在做什麼,你犯了什麼罪,」 他會说:「我杀了艾喜拉,我和群众妥协,我是懦夫,我没有救他。」 他用一生忏悔,如果你瞭解你的责任,忏悔就會非常深,深入你的根,动摇你的全部,使你颤抖痛哭,眼泪从你身体的每个细胞中涌出来,它會转化成你。所以耶稣常叫你:「悔改~」 施法者约翰只會说:「悔改~因为上帝的国近了。你要在它降临前悔改~」悔改–不只在心理上,你的整体都需要净化,所有的垃圾都要烧掉。 甚至在临死之前,艾喜拉的眼泪使希布里完全改变了。一个真正的师父,不论他生与死,他會继续给人们机會转化。 有人问希布里:「谁引导你走上这条路,」 希布里说:「一支狗,有一天我看到一条快渴死的狗站在水边想喝水,但每次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害怕退缩,他以为那是另外一条狗。」 「最後,因为它的需要,它战胜了恐惧,跳进水里,倒影马上消失了。」 「狗发现障碍就是他自己以後,他和他要的东西的障碍已无影无踪。」 「同样的,我的障碍也消失了,我第一次看到我的路,因为一条狗。」 准备好要学的人从任何地方都可以学。没准备好的人,甚至当佛陀在前都不能学。端看你如何。准备好要学,意谓打开所有的可能性,没有偏见,不先入为主的观照。否则,谁會观照狗,你會一直错过机會,擦身而过。你每天都错过机會,而每一刻你都有机會。 你完全没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敲门响,你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当一个病人认为他已经好了,他何必再遵照医师处方,痊愈的可能性被关闭了。你如果以为你已经知道,你會永远不知道,首先认同你不知道的,这样事情才有机會发生。 问他的人一定想不到一支狗引他上了路。你跟那支狗一样,快渴死了,站在水边,但你不敢跳,因为害怕,你站在已知的岸上,不敢跳进未知的河中。 因为未知像河一样流动,你害怕,所以你依附你已经知道的,已习惯的模式。害怕使你习惯於兜圈子,只能一再进行同样的事。 人们来找我,想脱离他们的苦–但他们已习惯於苦,他们并不想除掉他们的苦。他们和苦共同生活了许久,离开它會感到孤独。我总是这样觉得。但如果你依附苦,幸福是不可能的。它不會进入你,直到苦离开,它才能充满你。 你还没受够吗,你在等什麼, 你跟那支狗一样,快渴死了,但害怕未知,害怕水里的倒影,它认为那是另一支狗,不知道他正看著自己。 - 59 - 直到你死 这个句子很有意义。在你的世界中,你是独自的,没有其他人,你看到的只是你自己的倒影。你永不能搬离自己。其他都是倒影,因为那些倒影,你被囚禁了。 当你遇见一个人,是真的遇到他,还是只是在他身上遇见你的倒影,你真的遇过人吗,当你遇到一个人,你就开始为他翻译,创造印象,你的印象,那人并不重要,你只记得你所创造的印象。当你在谈那个人时,你只是在谈你的印象,不是真正的他。你爱过人吗,你只是在爱你为他人创造的印象,他或她也是。两人相爱时,至少有四个人在,可能还更多。你只是在跟你自己的印象恋爱,而他不是你想的这样。迟早你的现实和理想就會分裂,他的真人和你的印象开始冲突。 两个只爱自己印象中的人的恋爱只能触礁。印象會永远横梗在他们之间,将被拆穿。真实的人完全不是你的印象。他也不为你的期待而存在。他是真实的,有他自己的宿命。你不能期待他做这个不做那个,一旦你开始期待,你就把印象带进来,爱就死了。 看看有的夫妻。你很难想像他们为什麼如此死气沉沉。他们彼此在忍受。他们之间已无神秘性,他们不再看彼此的眼睛,他们死气沉沉的拉住彼此的手,拥抱、接吻、做爱,但姿势也是机械性的,再也没有流动、没有狂喜,为什麼, 因为你总在别人身上创造你自己的倒影,创造幻觉,不管你爱、你恨、你找到朋友或敌人,他们都是你的倒影。 有一个印度教的老故事琌这麼流传著:有一个伟大的国王造了一座宫殿,宫墙上有几百万片镜子,即使你带了一小支蜡烛,镜子就會反映出一百支烛光。 有支狗不小心进来,它环顾四周,怕得要死,它看见周围有一百万支狗,而它已忘了来时的门–它开始吠,一百万支狗也跟著它吠,它咆哮,一百万支狗也跟著咆哮,最後它撞墙了,第二天,人们发现一支死狗。 你在这世界上的状况也是一样。你吠、你斗、你爱、你恨、你有朋友和敌人,每个人对你来说都像一面镜子。除非你觉醒,你知道你是谁,否则你将不断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和你的倒影战斗和做爱。你自我不断的庸人自扰。你做任何事都经过你的倒影。 狗快渴死了,但还不能克服它的害怕。你不能丢掉恐惧,选择未知。恐惧比渴似乎更重要。 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已经到达静心的那个点,你必须跳进那条河流,而恐惧升起了,你很渴,但无法克服恐惧。静心如同死亡,除非你已经渴得无法忍耐,你才會不计代价的跳下去。师父必须使你越来越渴,越来越觉知於你的渴–这是惟一的路,渴在你的心中燃烧你也會丢掉恐惧跳下去。 據说佛陀曾说:「你说不能教导真理,但你可以被教导如何觉知你的渴。它早就在,只是你在压抑它。」因为害怕,你压抑渴。你不断压抑,深深的不满足,神性的不满足。 「……在水边想喝水,但每次它看到自己的倒影就害怕退缩,它以为那是另外一条狗。」 「最後,因为它的需要……」 记住这些字句,除非你真正的需要到来,否则你无法跳进未知。 「它战胜了恐惧,跳进水里,倒影马上消失了……」 当你跳进河里,河就不再像镜子,倒影消失了。希布里在水边看著那条狗,他看见了自己的恐惧和退缩。狗的障碍是他自己,根本没有另一条狗在阻挡它。他自己是水与渴之间的阻碍、满足与不满足间的屏障、他在寻找和目标间的障碍。障碍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倒影。你是种籽,你也是花,没有人在创造你开花的障碍,别把责任推给别人,停止安慰你自己,不要自怜。深深的看,你在每个地方都會发现你的倒影。 「同样的,我的障碍也消失了,我第一次看到我的路,因为一条狗。」 路以一百万种方式暗示你。人们可以从观照狗而成道、看猫也可以、看枯叶也可以,只 - 60 - 直到你死 有观照是绝对必须的。不管状况如何,你要观照,没有偏见,不带成见的观照,不以自我来考虑的观照。如果你的眼睛很乾净,你静静的观照,条条大路通神性,生活的每一刻都通往神性。 有人问禅师瑞才:「哪一条路通往终极,」 瑞才正持杖散步。他举起杖子说:「看这支杖子~如果你能观照它,你就不需要到哪里去。」 问问题的人有点困惑:「观照一根杖子就能成道吗,」 瑞才说:「观照什麼都一样,问题在於观照。」 不管你观照什麼,它都能给你答案。它是惟一的方法,你可以称它为证道、称它为觉知,但你一定要有一双观照的眼睛。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也通往上帝,条条大路通罗马。 只要你观照,你的脸就朝向神性,通过它,你内在的意识就改变了。 耶稣也常叫他的使徒:「小心~」但他们都没听见。他被处极刑前的最後一夜,他说:「现在我要做最後的祈祷,你们要观照。小心~别睡著~」 一个小时後,耶稣从他祈祷的树下回来,所有的使徒都睡了,他摇醒他们:「你们在做什麼,我告诉你们要小心,要机警~」 他们说:「我们累了,不知不觉睡著了。」 耶稣说:「这是最後的夜晚,我不會跟你们在一起了。」但他走的半个小时後,他们又睡著了。 他是什麼意思,他在给他们一个重要的字眼:「小心~」除此之外,在师父离开时,还能给你什麼, 耶稣来了三次。而师父的慈悲和弟子的愚蠢都是无限的。第三次他问:「你们又睡著了,」本来这个晚上,所有的弟子都该成道,因为耶稣正处在他高峰。他的祈祷将开启上帝的花园,如果弟子们够小心,他们會成道。但他们睡著了。 我也对你说:你要观照~我不會在这里很久。你會为自己的错找藉口,你要小心~要机警~ 耶稣说过一个故事,有个师父要去旅行。他告诉他的仆人们:「你们二十四小时都要小心,因为我随时會回来,如果我回来,发现你睡著,我就會把你们都丢出去~你们可以分配时间看守,但我回来时一定要有人醒著~」 但仆人们想:「主人可能會旅行好几年,现在担心什麼,我们可以好好睡,过一年再说。他走,我们就自由了。」 懒了一年的人會继续懒下去;三年後,主人回来。他们已完全忘记他说的话,甚至忘记他们是仆人。 记得:上帝會随时敲你的门,如果你不够机警,你會错过,他可能以一支狗、一朵花、一支振翅的鸟来叩门,他會利用各种机會。要机警,当客人来,你不能睡著,当他敲门时,你应已把客房准备好,你的心应已准 备好要接受。 要小心。通过小心,你的自我逐渐的死亡,因为自我是完全不小心、不机警的头脑所创造的。通过观照、见证,自我會死。直到你死,一切才會成为可能。 - 61 - 直到你死 第十章 玫瑰是朵玫瑰是朵玫瑰 有一个弟子对马夫,卡尔柯喜说,「我对很多人谈起你。犹太教的人说你是犹太人,基督徒尊你为圣,回教徒认为你是伟人。」 马拉夫回答,「巴格达的人这麼说真是仁慈,当我在耶路撒冷时,犹太人说我是基督徒、回教徒说我是犹太人、基督徒说我是回教徒。」 「那你想你到底是什麼,」那人问。 马拉夫说, 「有些人不瞭解而尊敬我,有些人不瞭解我而辱骂我。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应该认为,我是一个说了这句话的人。」 一个拥有宗教性的人总是被误解。 人性对於生命持著非宗教的态度,他们心中有的只是宗派,而非宗教。一个宗教性的人像个陌生人,你永远觉得他错,因为你是以错的角度看他。不论你支持他、反对他,你说的有关他的事都是错的,除非你自己也有了宗教的意识。 在此之前,你的尊敬与侮慢都是是虚假的,把他当圣人或罪犯都是误解。 所以,首先你要记得,除非你是对的,否则你说什麼都错;一个宗教性的人是一个强大而奇特的现象,你对他无言以对。所有的语言因对与错而存在,因此,你自己的语言对他而言即无意义也没有用途,因为他已超越对与错。 你说他好,不对,因为他也坏;你说他坏,也不对,因为他也好。你想不出好人也可以坏,你只能理解整体的一部分,因为另一部分必须是反面的。 宗教性的人是一个微型的上帝,就像上帝一样,他也有矛盾性,他像上帝一样有夏与冬、日与夜、生与死、善与恶。他使你的理智踌躇了。 - 62 - 直到你死 理智只在判断黑白分明的东西时有效率,说是,不是,理智都會懂。但如果你同时说是与不是,那就超越它的理解范围,除非你同时说是与不是,否则你不會有感觉到什麼是宗教意识。 「我生在耆那教家庭中。」你诞生在什麼宗教中没关系,相反的,是宗教必须在你之中诞生。「我生在耆那教家庭中」只是巧合,跟生在基督教或犹太教家庭中没有区别,因为宗教不會是你的生日礼物,不以继承。你可以继承父母的财富与地位和姓氏,但不能继承宗教,它不是物,是一个人必须为自己寻找的东西,没有人能将它给你。 在你诞生时给你的只是个别宗派,不是宗教,因为宗教是一整体。宗派有很多,也有不同的形式和戒律,宗派像人已走远的足印。佛陀走过,留下足印,那足印也许會留很多年,人们继续崇拜著那些足印,但人已不在了,它只是沙子上留的足印而已。宗派和形式都是理智的产物,像足印,你在这种被崇拜的宗派中诞生,被形式所制约与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变成一个教徒。 你要自己寻找你的宗教,它是个人的成长,个人的面对事实,它和传统无关,与过去无关,你必须成长而进入它,也须允许它进入你。 宗教是革命而不是服从,它不是一种知性的确认,它是一种你整体存在的转变。你可能知道一些有关上帝的戒律与教义,有关上帝的话语与学说,但知道有关上帝的事不等於知道上帝。「上帝」这个字不等於上帝。知道所有的学说还不如瞬间与神性相遇–因为,你會因而看见内在的光芒,另一个层面的你诞生了。 宗教是个人的寻找,不是社會的一部分。 我的家庭曾强迫我成为耆那教徒,但幸运的,他们失败了,他们曾为此感到十分生气。很少人说我是耆那教徒,大部分的人都说我是耆那教的敌人,腐蚀他们的本源。从某方面而言,两者都是对的。 说我反对耆那教的人从某方面而言是对的,而我反对,是因为它不再是宗教。它很古老,比印度教还老,但已死了,一个宗教越老,它越趋向死亡,事事都因而僵化。耆那教的和尚比任何人更像死人,他不断切断他的生命,像慢性自杀,他越像死人,越被尊敬,老的宗教谋杀它的跟随者。 像在你心上放一座喜马拉雅山一样,使你动弹不得。传统不断增加,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虽然死了,它们的重量还在增加,他们的精神已死,只會固著字句。 不管他自说我是不是耆那教徒,二者都对,但更深一层来说,二者都错,如果你看马哈维亚–一个宗教性的人,那我就是个耆那教徒。他弃绝文明,甚至连衣服也不穿,有十二年一句话也不讲,但我携带了整个社會,继续使用社會的语言喋喋不休。当你说话,你就变成社會的一部分;沉默的人则不是,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语言绝对是人类世界的产物,你丢掉语言,就丢掉人类的文明,变成树的一部分,天空的一部分。 有十二年的时间马哈维亚不说一句话,我爱马哈维亚,他是个宗教性的人。当静充满他,他才开始说话,他以自己说话而非以经典说话;他以他的静说话。当字句从深深的静中迸出,它是活的,带著生命的悸动,听到它的人很幸运–因为它不久就會死。话语只能活一段时间。如果你倾听它,将进入你的存在,如果你不听,只想把它带回家後再瞭解,它就死了。如此你才能瞭解一些没有被说出的东西,你已经做了你的私有经典。马哈维亚的话发自内在的静,从未被人说过,他是一个最反社會反传统的人。其他二十三个耆那教的师父都是穿衣服的,只有他赤裸裸,在当时耆那教也企图反对他,因为有人反对他,所以耆那因而分为两个宗派:跟随马哈维亚的只是极少数,他们不穿衣服;老的宗派则避谈马哈维亚。他们的僧侣穿著白袍,矛盾不断在增加。 若有人说我是耆那教徒,是真的,因为我爱马哈维亚,他是一朵稀世的花。说我是耆那教敌人,也是真的。因为我反传统、反形式、反仪式、反经典、反过去。我支持所有宗教,反对宗派。 - 63 - 直到你死 如果你问印度教徒,印度教徒會说:「这个人是耆那教,他企图从内在破坏印度教,因为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會谈吉踏经和优婆尼沙经。」有人要别人小心我,因我不是印度教徒,这是对的,如果说话的那个人是,那我就不是。如果他是印度教徒,那印度教一点价值也没有。 我是印度教徒,如果派坦加利和Badrayan才是印度教徒的话,他们是真正宗教性的人,他们不属於固有的一切,他们是自由的~自由不属於固有的一切。固有的变得太多,自由就死了,像鸟被砍了翅膀。鸟逃走了,人们继续崇拜精工细琢的黄金鸟笼,鸟笼变得比鸟重要,而逐渐的人们會忘了鸟,鸟會死,而笼子不會死,他们會更雕琢鸟笼,为它盖庙,巨大的传统就建立了,人们不再问,鸟到哪里去了, 我是印度教徒,如果你相信印度教是有翅膀的鸟;如果优婆尼沙经真正属於印度教。回教徒會认为我没权利谈苏菲或可兰经,曾有人指责我:「你不是回教徒,你不瞭解阿拉伯人,你没有权利谈苏菲或可兰~」 我说:「可兰与阿拉伯人无关,与语言无关,只与心灵有关。」 可兰与语言无关,只与静有关。可兰与现实有关,而与象徵无关。我不是穆罕默德的追随,所以我不是回教徒,但如果穆罕默德是回教,我就是回教徒,如果耶稣是基督徒,我就是。 一个宗教性的人不属於任何宗派;事实上,所有的宗派都属於宗教性的人。人们总是固著於宗派的外在形式而不知要义,宗教则与语言、主义、仪式无关。 那麼,宗教是什麼, 宗教是海洋般的感觉,你的自我遗失了,只有存在留下。是死也是全新的再生,因为有死才有新生。 宗教是内在的革命,内在的变化,它不是寺庙教堂。别在那些地方找宗教,要往内在找,你越往内在移,越會发现自我是一个阻碍,丢掉阻碍,你就是宗教的,因为自我是惟一不属於宗教的。而宗派不但不杀死自我,还养大自我。 经过仪式、庙寺与教条,自我越来越强。你到教堂去感觉你属於宗教,一种微妙的骄傲就在你的头脑中升起,你不會变得谦卑,只會变得更自我主义。你遵循仪式,感到很满足,开始骂那些不遵循仪式的人,你认为那些罪人应该丢进地狱让火烧死,你的天堂才會安全;你在骗谁, 你坐一整个钟头数念珠,觉得自己的天堂已获得保全,而那些没做这件傻事的人會下地狱。你到寺庙去,胡言乱语:「我是一个罪犯,请给我慈悲,你是多麼的伟大……」你认为上帝是个自大狂吗,你在骗谁, 自我喜欢玩这种游戏。你所认为的上帝也只是一种自我意识,你只是在对自己说话,除了寺庙的墙壁,还有谁听你, 事实上,你在做疯狂的事,你在对一个根本不在那儿的人说话。你疯得很厉害,很危险。 你如何跟存在说话,面对存在,你要保持沉默。你必须闭嘴倾听,倾听存在。你不断说话,就无法倾听它的讯息。 每一个时空中,它都會给你讯息。整个存在就是神性的经典,讯息无所不在,每一片叶子都是上帝的签名。而你看不到,因为你的脑袋与眼睛中充满你自己,不断的循环你所拥有的垃圾。把它们全部丢掉~ 真正的祈祷者不必是基督徒,印度教徒或犹太教徒。真正的祈祷是一种静、一种等待。当你在静中,你就不属於任何宗派,宗派消失了,社會也消失了,甚至只有静在,你也不在。如果你还在,表示你的内在还在喋喋不休,静并不在。 在单纯的静中,一种會合发生了,你溶解了~像冰溶解一样,边界消失了,你不知道冰到哪里去……它变成了海洋里的一滴水。 太阳上升,冰溶解,化成水。静产生,冰冻的头脑也开始溶解,自我消失,只有海洋没 - 64 - 直到你死 有你。这就是宗教性的一刻,宗教在你之中诞生了。 你变成一个母亲,一个子宫,孕育著宗教,它在你之中成长,你要使它诞生。它从未知来,不从其他的人那里来。 这就是耶稣由处女受胎的意义。像耶稣这样的人,并非从其他人而来–他的宗教意识非由其他人所赐予,它由未知赐予。玛莉亚的处女之身是一种象徵。若你不明白这暗谕,美丽的故事就會变成丑陋的戒律,你會错过它的诗篇。基督徒讨论了千百年耶稣如何从一个处女出生的事,甚至想证明它~这些学者如此愚蠢,令人惊讶。 错过它的诗意,企图创造辩论,就摧毁了宗教,徒然使人们达离宗教。诗般的真理不是平凡的逻辑真理,促狭的辩论无法局限它,它需要广大的空间。 耶稣从处女的身体出生是美丽的诗篇。因为宗教意识是不能被其他人玷污的。它意谓:你抛弃一切人造的教条、教堂、语言与教义、仪式……。你孕育上帝本身,它日日成长,越成长越鲜活,使你开始感觉你所拥有的比生命本身更有价值。母亲总是随时准备为孩子死,如果危机出现,二者只能存活一个,母亲总會将它让给孩子。 我要告诉你一个譬谕,據说,当一个佛出生,母亲就會立刻死。对佛教徒而言,这个问题跟玛莉亚处女受胎的问题差不多,佛陀的母亲难产而死,这本来是个美丽的象徵。他的母亲是否真难产而死无关,她的死活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宗教意识在你之中诞生,你孕育佛性,你的身体中携带著成道的婴儿,你會死,因为旧的你和它不能两存。 这就是我们这一系列故事所说的:除非你死,否则一切不可能。你是那个母亲也是那个婴儿,当你成道,旧的你一定要你,如果你过分依附旧的你,在婴儿还没出生前,它就會窒息而死。 记住:宗教是诗,不是逻辑,它也不是哲学,它是艺术。艺术不需要辩论,因为它是有力的,不需要辩论就可以使你降服。辩论的层次很低,因为它的力量不够,所以需要辩论。当一个东西有足够力量,使你吸收,它就不须强迫说服你。 我也从未想说服你,如果你已相信我,很好;不信,也很好。如果因言语辩论而使你确信,那你永远不可能变成宗教性,你會在你的脑袋携带经典,变得比较哲学性,而非宗教性。 宗教像爱,不为任何理由,你就掉进去了,你无法证明,不须证明。只有婚姻需要证明。如果是被安排的婚姻,才需要你的辩论,但若你陷入爱中,它是如此突然,几乎不需要时间。宗教像爱,无法证明,它是一种信任,一种有深度的盲,这样的盲使你内在的眼睛开始看得见。 现在,我们来瞭解这个故事。 有一个弟子对马夫(卡尔柯喜说: 「我对很多人谈起你。犹太教的人说你是犹太人;基督徒尊你为圣;回教徒认为你是伟人。」 马拉夫回答:「巴格达的人这麼说真是仁慈,当我在耶路撒冷时,犹太人说我是基督徒、回教徒说我是犹太人、基督徒说我是回教徒。」 「那你想你到底是什麼,」那人问。 马拉夫说:「有些人不瞭解而尊敬我,有些人不瞭解我而辱骂我。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应该认为,我是一个说了这句话的人。」 马拉夫是一个伟大的苏菲,據说有好几百人因他而开悟,他曾创造出很多新方法,他是一个真正的宗教人士,不属於任何传统、任何正统。他是一朵漂浮的云,他的存在完全自由。 这个弟子只是一个学生,不能算门徒,因为学生只属於教师,而宗教是不能被教。只有人们为上帝发明的千百万种学说可以被教,但在这些学说中,上帝已经不见了,它们像空气泡泡。他们一边说「上帝」这个字,一边杀死他,它不再是诗。教师可以教你很多关於上帝的事,而上帝并非一种学说,他是一个经验,他不能被教。 老子中有一个譬谕,據说老子一生下来就很老,一生下来就有八十四岁,他在母亲的子宫里已活了八十四年,一生下来,满是皱纹与白发–这是什麼意义,这意谓著,当任何一种宗教意识诞生时,它都是古老的;既新又老,二者都是。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真理 - 65 - 直到你死 不能说,说出来的就不是真理。教师教有关真理的事,不断转圈圈、拐弯抹角,但从没命中要点。而学生只是质询有关上帝的事,而非渴望上帝,他想知道,却不想如此,他只想做知性的寻找,而非整体。他只想变得博学多闻。 據说马拉夫的一个学生变得非常有名,人们喜欢来问他,即使马拉夫在,人们也只要问他的学生,因为他熟记经典,像一部电脑。 有一天,有人问了经典中的一段话,学生把前人对经典这段话的所有评论全背了出来,还以辩论要为它做结论。马拉夫静坐倾听。问问题的人被他学生的博学吓到了,对马拉夫说:「你真幸运,有这样的弟子,他真是稀世珍宝~我从没看过有人像他一样聪明~你觉得他怎样,」 马拉夫说:「我一直烦恼他读了太多书,他根本没时间去瞭解。」 教师吸引学生,师父吸引门徒,门徒和学生不同。门徒不要知道上帝,要变成上帝。他不是来求更多的知识,而是更多的存在。这是不同的。除非一个学生放弃当一个学生,否则他不會成为门徒。 據说有无数的人从世界的角落来找马拉夫,使他变成一所活的存在大学。当有人来,马拉夫总是问:「你要学,还是要不学,要当学生,还是门徒,」这第一个问题很重要,决定一切。 这个来找马拉夫的人一定是学生。他不是门徒,因为门徒是要来信任师父的人。学生还在寻找教师。门徒不會像他这样问。学生并不准备来臣服,只是来学习、观察、来看、来下结论。 不久前我读了一个在西方很有名的印度人师利莫所写的书;他在日内瓦联合国教书。有人问他:「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师父。」 他说:「用你的头脑。」我知道他为何在联合国教书–因为政客都很愚蠢~然後他说的话更荒谬,他说:「在你的脑袋先设定一百分,观察哪个师父比较诚信可靠,言行是否信守他的话语与道德 观–把你所观察到的打分数,如果他只有三十分,他就不是一个好师父,你可以离开,如果他有八十分以上,他才能做你的师父~」 这实在太荒谬了;如果你使用你的头脑,你只會找到老师,不會找到师父,因为你在决定,你知道什麼叫诚实,什麼是道德吗,你能确定什麼是好,什麼是坏吗,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恶,你先给自己打分数吧~如果你只得三十分,你就要完全丢弃你自己,你一点用也没有~如果你已得八、九十分,你根本就不需要师父–你已经是个师父~ 叫人使用头脑真是难以置信~师父又不是市场上卖的东西。如果你用你的心灵,你才能找到师父–这样你才能当门徒。门徒要在整体的爱中,不是百分之八十与九十的问题。爱是整体,不然它就不是,它没有所谓折衷。百分比只属於头脑,整体属於心灵。 这个人只能算是个学生。他对马拉夫说:「我听过很多人谈起你。」 他在用头脑~你必须与一个师父直接相遇–面对面、眼对眼、心灵对心灵。对师父谈论别人怎麼看他,一点用也没有。 而你们之间许多人和他一样。对其他人谈论我,但为什麼不直接来找我,这是人类头脑的愚蠢,你不认识你在跟他谈论我的人–但你信任那人,不信任我。 你问,关於我的事–为什麼不先问,关於,的事呢,问,,,可不可信,但,说我错,你却信了,说我对,你也信了,这个部分的相信决定了所有的事,而你根本不知道,如何~ 为什麼要继续转圈圈,无止无尽,对一个师父,只能面对面、眼对眼、心灵对心灵~不要先问别人,使自己携带了偏见。这偏见會横梗在师父与你之间。你将总是想证明你的偏见是对是错,它會将你的头脑染色。你来这里之前,甚至會问计程车司机或这里的邻居关於我的事~你以为他们一定知道~ 耶稣有两句格言。第一句是:爱你的敌人像爱自己。第二句是:爱你的邻居像爱自己。 - 66 - 直到你死 听起来敌人和邻居似乎是相同的家伙。 这个人只是个来问问题的普通人,他说:「我听很多人谈起你。犹太教的人说你是犹太人;基督徒尊你为圣;回教徒认为你是伟人。」 他一定遇见马拉夫的门徒们,他们对师父充满爱。马拉夫住在巴格达附近,当马拉夫在时,巴格达曾变成宗教的意识之都。如果他遇到的弟子是犹太人,他们爱马拉夫,因而说:「他是个最完美的犹太人。」他遇到一个佛教徒,而这个佛教徒也爱马拉夫,他一定也會说,他是个最标准的佛教徒~因为爱,他會找到很多理由来证明这是真的。 马拉夫回答: 「巴格达的人这麼说真是仁慈。」他的意思是,这个社区的人这麼说太有人情味了,因为这些人是爱他的人。「当我在耶路撒冷时,犹太人说我是基督徒,回教徒说我是犹太人,基督徒说我是回教徒。」 敌人就不同的了。对一个宗教性的人来说,耶路撒冷是一个最容易找到敌人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各种宗教的死硬派,在那里,许多僵死的宗教还在残存,宗教的尸体继续被装饰,来骗信者,他还没死。 如果你想找到最反对宗教性的人士的人,那麼,就到那些圣地去。事实上,那是世界上最不神圣的地方,因为宗教的木乃伊还僵死在那里。 马拉夫的意思是,他在耶路撒冷时的状况在巴格达完全不一样,在耶路撒冷,每个教會都把他当敌人。 宗教性的人不會使任何教會接受,他们只能被充满爱的心灵接受。这些机构没有心灵,所以没办法接他,他也不能被固有的制度吸收,只有充满爱的心灵是他的神龛。 这个来问马拉夫的人一定很困惑:他到底是哪一个教派的人呢,他一定想来看看,他是不是自己已经信的那个教派,才打算跟随他。 他其实只想追随自己,不想追随师父。 如果你只因为我说的某些事有道理而来这儿,那你并不跟随我,我说的话不过是你头脑里的声音。有人只想来看看我是不是耆那教徒–当我谈到马哈维亚时,有人背挺直、眼睛发亮,我就知道他们是耆那教徒,只有这一刻他们才清醒,其他时间都在昏睡;谈到犹太教时情形也是如此。如果我没办法判断你属於哪里,那麼,你确实只跟我同在。否则,我的话只在加强你原来的信念,你并不允许我进入你。 很多人来对我说:「你说的棒极了~因为你说出我心里要说的话;我本来是如此相信的。」他听到的,只是我的声音中的他的声音,他只相信他的自我,他没有丢掉他的旧垃圾,他只會藉此增强他的自我信念。 记住:我在这儿,只想使你成为宗教性的人,不足使你成为犹太教、印度教、基督教徒~ 这人很困惑,於是他问马拉夫:「那你想你到底是什麼。」 真正的宗教性的人都想把你从根拔除,而不是只将你重新粉刷,他必须完全摧毁你,你才能新生。 直到你死,否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师父是死亡也是新生。 倾听下面的句子,它非常有意义,马拉夫说:「有些人不瞭解我而尊敬我,有些人不瞭解我而辱骂我。」他们不瞭解却尊敬他,因为他们感觉他很神秘,他们想,连他们这麼聪明睿智的人都不瞭解,一定有什麼神秘之处;很多人是这麼想的。 如果你看到黑格尔的书,你就會发现他即如此,他企图把事情变得困难。他在当代德国被认为是最伟大的思想家,但当时光流逝,他的地位就越来越低–因为他的神秘性降低了。都是废话,一个字可以说完的他偏要用一百页,他的句子很长,有时一句就占了一页,读到句尾你已记不起句首,你必须一再读它,因为他故弄玄虚。 它使人们暴露了愚蠢,那就是相信他所看不懂的东西。人们总以为他们看不懂的东西至高无上,最值得尊敬,而真正的智者说话驴魎明白,只要有一般聪明的人即可明白,不故弄 - 67 - 直到你死 玄虚。他们的说法很简单,跟生命、跟存在一样简单、跟山与河一样简单、跟鸟与树一样简单。 智者是简单的你越瞭解他,越发现他的简单,你越发现他的简单,神秘的新层面就开启了。字句很简单,但他们要表示的则很神秘。你常尊敬很多人,很多戒律,因为你不瞭解他们。 戈齐福就有很多不瞭解他的追随者。他不像黑格尔故弄玄虚,但他不要人们靠近他,所以看他的书要很有耐心,你才會洞悉他的意思。他很简单,但他的方式是拖延你,你很难多看几页,我还没有遇过一个读完他的「所有与一切」(All and Everything)一书的人。他写得非常沉闷,他使你无聊,这是一个他深思熟虑过的方法。他在拖延你。 據说这本书刚出版时,只有前一百页有裁切分开,其他则没有。书上提醒你:读完前一百页再裁开其他的,否则你可以退书还钱。很多人退了书,没退书的并非真读得懂,而是他们好奇的把後头裁开,想看看里面开什麼玩笑。我没见过一个把它彻头彻尾读完的人,只有那些把它草草浏览的人。但人们错过了,书中钻石般的字句可能刚好填满一张明信片,而这本书竟有一千页~ 很多人因为瞭解他而跟随他,你不瞭解,所以感觉它很神秘,事实上,真理是最简单的,你必须在静中、必须准备好,你才看得见它。 有些人因不瞭解而悔慢,因为这与他们的自我不合,这二者都是自我主义观点下的产物。你想:「像我这种天才都不瞭解的话,他一定在骗我~」 二者你都必须丢弃,你才能瞭解一个师父。只是倾听,试图瞭解,变得更静心和深思,更安静。从各种角度去瞭解它,你将會瞭解,它的神秘就对你透露了,不要先去侮慢它–因为你只是个刚起步的人,阶梯既高且长。 太多的东西等著你,你还站在门口,也许只是在台阶上,还没登堂入室。有的人,连门都没看到。 无论如何,不要携带你的自我。你,不是决定因素;你越倾听一个得道的人,就會越瞭解、越瞭解它就會越神秘。生命的神秘与问题可否被解决无关,必须以生活体验~你知道的越多,你會感觉知道得越少;你知道越多,越感觉未知从四面八方包围你,最後,所有的知识消失了,你什麼也不知道,知若茫茫无知,像在无边际的黑夜中,而在黑夜中,黎明才會诞生。在茫茫无知中升起了光–那就是所谓的三摩地,成道。 马拉夫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应该认为,我是一个说了这句话的人。」 这人只想来为马拉夫贴签,看他是何种宗派,人们为东西贴东西贴标签就以为他瞭解了。 当你看到一朵没看过的花,你就會立刻问:「它叫什麼名字,」为什麼你如此渴望知道它的名字,名字能帮助你瞭解它吗,它可以叫,、,、,但如果我说它是,,你就懂了,你就为它贴上标签。你可以告诉你的孩子这是,花。但我也可以把它叫,,或,,甚至可以以,来替代。我读过杰德(司坦的一本书。她在诗中说:「玫瑰是朵玫瑰是朵玫瑰」,这句诗很知名,她其实什麼也没说,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被定义。为什麼她要这样写, 司坦说:「诗人们写过玫瑰几百万次,人人歌诵它们、读它们,使『玫瑰』失其玫瑰的意义。我这样反覆,是为使你惊醒:这个说法真荒谬,你才會听;否则,我说『玫瑰』给谁听,」 「……这样的反覆,我把娇艳还给玫瑰。」 如果你知道名字只是标签,你會明白,你错过很多东西。 标签是一种伟大的疾病,不要使用标签~你判断人的美丑都是标签,别那麼急~一个人都有很多面,在某些时候,最丑的女人有时會有一张最美丽的脸。你的标签常不许你看清事实。美女在愤怒嫉妒想占有时也會变丑,比任何丑人更丑,那种丑来自内在,变成了毒。 事实不能贴标签~事实永远在改变。它像河,你不能踏入一条河两次–甚至一次,它也在改变。 - 68 - 直到你死 不要局限任何事,一抓到东西就把它放在你的小心眼里,以为可以了,你都知道了。你會说,这是好人,那是坏人。你难道没有看过好变坏,坏变好吗,你没看到诚实的贼和可信的罪人吗,局限属於头脑,不属於生命,因为那是顺脑的游戏。马拉夫的意思是:「我不會再跟你说更多,这已经够了,我只是告诉你上述说过的话的人。」 他不被局限,不被贴标签,他不會给任何解答。他粉碎了那个人头脑里的成见,把他留在真空中,这是师父的作法–留你在空之中。我能给你的最美丽的礼物,就是无与空。 一切都诞生在空之中。但除非你死,一切都不可能。 你在这儿–让我成为你的死亡与再生。 - 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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