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春江水暖“鸭”先知——易卜生作品《野鸭》解读

(doc) 春江水暖“鸭”先知——易卜生作品《野鸭》解读 春江水暖“鸭”先知——易卜生作品《野鸭》 解读 语文学刊2011年第6期 春江水暖”鸭”先知 —— 易卜生作品《野鸭》解读 O江丽陈 (厦门大学中文系,福建厦门361005) [摘要]不同于早期的浪漫主义和中期的现实主义戏剧的追求真理,追求理想的旨意,随着人生阅历的 丰富,晚期的易卜生开始怀疑个性反抗能否成功,怀疑个人理想能否实现,开始踏进他的第三个创作阶段:象征主 义戏剧创作阶段.本文主要通过对”野鸭”的象征意义的分析,对易卜生的第一部象征主义戏剧《野鸭》进行解读, 借以管窥易卜生后期象征主义戏剧的魅力. [关键词]易卜生;野鸭;象征主义 [中图分类号]I10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11)06-0106-03 ,这个名字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早在20 易b生 世纪初,易卜生的名字就同我国刚剐起步的话剧事业紧密地 联系在一起.从”五四”运动到30年代,易b生的《玩偶之 家》,《群鬼》和《人民公敌》等剧,都曾在中国舞台上演出,影 响很大,如”出走的娜拉”作为五四时期妇女思想启蒙的一个 代表形象在不断地被探讨,被流传.易卜生的这种现实主义 戏剧的创作模式和思想不断地受到胡适,鲁迅,瞿秋白等五 四先驱者们的推崇.可以说,易b生中期的现实主义戏剧对 中国的社会生活和话剧事业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 正由于这种广泛而重要的影响,造成了中国人对易b生戏剧 认识的偏颇,以至于一提起易卜生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他的社 会问题剧,而忽略了他后期同样重要的一个创作阶段,即象 征主义创作时期. 事实上,不同于早期的浪漫主义和中期的现实主义戏剧 的追求真理,追求理想的旨意,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晚期的 易卜生开始怀疑个性反抗能否成功,怀疑个人理想能否实 现,易b生就是怀着这样的困惑开始踏进他的第三个创作阶 段:象征主义戏剧创作阶段.五幕悲喜剧《野鸭》发表于 1884年11月,是易b生的第一部象征主义戏剧,也是他最重 要的后期剧作.早在这一年九月初,易b生就在一封信中预 告,这个剧本和他过去的剧本在许多方面不一样,很可能引 起争论.它可能把年轻的作家引上新的创作道路,可以说这 是件”很好的事”.这里指的是他过去所宣扬的缺乏理想的 危险性,现在开始强调强迫别人接受不切实际的”理想”的危 险性,还有他在表现手法上的创新. 在剧中,离家15年的格瑞格斯在宴会上发现了父亲威 利当年对他好友艾克达尔一家所做的丑恶的勾当:因为合作 的公司破坏了国家森林法,威利设法推卸责任,致使老艾克 达尔入狱.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责,威利在艾克达尔一家穷困 潦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玩弄过的女仆基纳嫁给 了艾克达尔的儿子雅尔马,帮他们开办了一家照相馆维持生 计,让老艾克达尔抄写稿件并给予高于实际的工资报酬.所 有的这一切,雅尔马一家都被蒙在鼓里.他们对威利充满感 激之情,对生活的现状感到满足和快乐.格瑞格斯认为雅尔 马的这种建立在温情脉脉的谎言基础之上的幸福是不可取 的,人应当生活在真相之中.于是他不顾瑞凌医生的警告, 伺机告诉了雅尔马真相.得知真相以后的雅尔马并没有格 瑞格斯预期中的焕发着改头换面的新光,而是沉闷,忧郁,痛 苦不堪,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女儿海特维格,致使海特维格开 枪自杀,以此来证明自己对父亲的爱.追求真相,似乎没有 错,但在这里真相却引发了一个家庭的矛盾,破坏了一个家 庭的幸福,更糟糕的是导致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的死亡.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不难注意到,在本剧中,”野鸭”作 为一个象征物始终贯穿全剧,对这个问题或许通过对”野鸭” 这个象征物的象征意义的分析我们可知一二. 这是只可怜的野鸭,它是威利一次狩猎不成功的幸存 者,是威利送给艾克达尔一家的赠品之,,就如雅尔马认为 的基纳的形象一样,是被老威利摧毁过的赠品;这也是只幸 福的野鸭,在艾克达尔家,它作为雅尔马,艾克达尔的寄托和 海特维格的化身,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它生活在艾克达尔 家的阁楼里,有树林——由废弃的圣诞树构成,有水槽,还有 暖和的篮子.它翅膀受伤,在阁楼里住了很久,以至于忘了 野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飞不起来了. 首先,易卜生用这只受伤的野鸭来隐喻雅尔马父子在受 了威利的伤害之后的一蹶不振,以及平庸自满的生活态度. 艾克达尔是一位失意的老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中尉,很有 [作者简介]江丽陈,女,福建莆田人,厦门大学中文系戏剧戏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媒体. ...—— 106...—— 域外采凰江丽陈/春江水暖”鸭”先知 抱负,好打猎,喜欢自由自在的野外生活.后来因为入狱,在 经济上破了产,在精神上遭受到沉重的打击.从此他嗜酒成 性,穷困潦倒,躲进小阁楼里,用废弃的圣诞树建造了一个小 森林,在里面养起了鸡,鸭,鸽子和兔子,还有野鸭,借以权充 猎场,过他的打猎瘾.偶尔,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艾克达尔会 穿起他的旧军装,重温那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时光.他如同野 鸭一样,忘了曾经的海阔天空,逍遥自在,而安于在没有自由 的狭小天地的生活. 作为戏剧的主人公,野鸭的象征意义在雅尔马身上得到 了最重要的体现.因为父亲艾克达尔的入狱,曾经生活优越 的雅尔马坠人了生活的深渊,靠着威利的帮助,他成家立业, 他的生活被虚构的幻想蒙上了一层愉快的迷雾.他是一个 自视甚高,被人当作宠儿惯坏了的游手好闲的人,他自以为 是一个文雅和灵魂高尚的人,他幻想有朝一日,当他具备必 要的灵感时把自己变成一个惊人的发明家,以光耀门庭,重 振家声.正如格瑞格斯所说的那样,雅尔马身上有着野鸭的 气息,他中了生活的两颗子弹以后,就沉人海底死啃着海草, 靠着虚构的幻想获取幸福感而得以生活.他是一个怯懦的 人,在威利家的宴会上,他对意外穿堂而过的父亲视而不见, 羞于相认,在宴会上唯唯诺诺,备受威利家食客们的奚落,如 受伤的野鸭般可怜;他是一个虚伪的人,在家里,摆出一副至 高无上的样子,夸夸其谈,借此赢取妻子和女儿的崇拜;他又 是一个自私的人,犹如孩子般地自私,他答应在宴会上给女 儿海特维格带些好吃的东西回来,回家的时候却忘得一干二 净,随即他便滑稽地用一份菜单草草地应付了女儿的期盼, 并且还喋喋不休地抱怨道:”真是岂有此理,什么乱七八糟的 事情做父亲的都得记着.要是他忘了一星半点儿的,马上就 得看别人的嘴脸.算了,算了,反正日子长了什么都能将 就.”他明明知道海特维格的眼睛不好,却自私地让她帮他修 照片,还振振有词地推卸责任:”小心别伤了你的眼睛!听见 没有?我可不负责任,是你自己要修——明白没有?”他看不 到妻子和女儿的爱,整天把自己幻想成不幸的生活悲剧的主 人公,对她们说道:”要是我有时候发个小脾气——你们可千 万记着,我是个有一肚子牢骚的人.算了,算了!(擦擦自己 的眼泪)这不是喝啤酒的时候,把笛子给我吧.”他总说要卖 力气于活,借以支撑着整个家庭,却把照相馆的经营全都丢 给妻子基纳,自己整天无所事事;他说要做个惊人的发明,却 连书都不看,而在等待虚无缥缈的直觉和灵感;他总以为是 他养活父亲,殊不知父亲抄稿件的费用足够应付自己的生活 还略有剩余;在得知威利的欺骗以后,他说要离开家庭自力 更生,却徘徊在收拾箱子和不收拾箱子之间;他说不再接受 威利的施舍,却找来胶水把撕碎的礼单粘起来并让基纳一定 要保管好;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女儿,却怀疑女儿的爱,将她 远远地撵开,而单纯的女儿听信了格瑞格斯的教唆,用自己 的生命证明了她对父亲的爱. 可以说,雅尔马的世界是沐浴在喜剧的光芒之中的,充 满着滑稽,讽刺.较之而言,浑身缺陷,在剧中处处遭人厌恶 的格瑞格斯所代表的理想主义的世界,则可以说是悲剧性的 了.正如瑞凌医生所说的那样,格瑞格斯是个危险人物.他 梦想着一种更美好的人生.这是他的理想主义的天性本能, 也是他身上唯一可以抵赎罪孽的特征.但是他对人的看法 始终是僵硬的,并一味囿于算计昔日的旧账.他自以为在向 前看,为了未来而奋斗,但是他却牢牢地盯住他自己是一个 不幸家庭里的孤独的孩子这段痛苦的经历而不能自拔.他 自己就是一个”挨过枪伤”的儿童.他用野鸭的象征去看待 他周围的人,并且总是试图把他那个抽象的理想,硬塞给那 些失意者或者在心理上无法承受生活真实的人们,要他们去 面对危机,从欺骗性的境遇中摆脱出来.他处处向穷人们讨 要他们给不起的”生活的理想”,在得知父亲的谎言以后,他 决定要当那条拯救野鸭的”机灵的狗”,他单方面地决定要肩 负起”使得雅尔马的婚姻生活建筑在真理上头,不掺杂丝毫 欺骗的成分”的使命.他是如此自负,不肯对任何人降低他 的要求,包括海特维格这样的孩子,以至于毁掉了海特维格 的生命.’ 在剧中,与格瑞格斯的追求真理的处世哲学相对立的是 艾克达尔家的房客瑞凌医生.他主张用谎言和幻想来生活, 让人们在生存困境和精神困境中,找到自己的心理平衡.他 的这种医治办法屡试不爽,把成天酗酒的莫尔维克说成是了 不起的天才,一再对雅尔马荒唐的发明举动表示肯定,使得 他们俩在虚假的幻想中幸福地生活.他看不惯格瑞格斯对 真理的执着的追求,认为他这是犯正直病,民族病,对人们的 生活并没有什么好处可言.即便是在海特维格开枪把自己 打死之后,他依然对雅尔马说的手枪走了火的自我安慰表示 肯定.作为格瑞格斯的对立面,从剧情的发展来看,瑞凌医 生赢得了胜利,他的处世哲学似乎更适合这个世界. 似乎剧中每个成年人都坚守在自己的世界里”执迷不 悟”.只有海特维格——事实上还有威利——表明了人是可 以敞开胸怀去相遇世界并据此改变自己并且走进一个新的 世界里去的,其前提在于必须保持住未经伤害的,天然未泯 的童心.在这一点上,那个年迈而孤独的老威利同从生物学 上来说很可能是他的女儿的海特维格相遇到一起去了.他 们这一老一少都显示出了童心未泯,因而都敞开着胸怀.正 像索比夫人所说的,威利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孩子一般地 敞开胸怀”来对待另一个人.这一童心未泯的敞开胸怀对于 威利来说,未免不是一种赎罪拯救,不过对海特维格来说却 是灾难.正由于她童心未泯的敞开胸怀,她听懂了格瑞格斯 的话中话: 格瑞格斯:我明白了.不用说,那只野鸭比阁楼里的其 他的动物高贵的多喽! 海特维格:当然,你知道,它是一只真正的野鸟.再说, 它真可怜,孤零零的没人亲热. 格瑞格斯:它没有亲人,不像兔子似的有亲人. 海特维格:它没有.老母鸡也有亲人,好些老母鸡都有 小鸡.只有它硬让人家弄来了,跟它的伴儿分散了.可是这 只野鸭真古怪,谁都不认识它,也不知道它是哪儿来的. 格瑞格斯:它到过海洋深处. 海特维格:(很快地瞟了他一眼,忍着笑问)你为什么说 “海洋深处”? 格瑞格斯:不说海洋深处说什么? 海特维格:你可以说”海底”. 格瑞格斯:我说海洋深处不行么? 海特维格:行倒行,可是人家一说海洋深处,我就觉得怪 一 1O7一 语文学刊2011年第6期 可笑的. 格瑞格斯:可笑?为什么可笑? 海特维格:我不告诉你.说出来怪无聊的. 格瑞格斯:喔,一定不无聊.快告诉我,刚才你为什么 笑? 海特维格:我笑的是这个:每逢我忽然间——一眨眼的 时候——想起来阁楼里那些东西,我就觉得整间屋子和屋里 的东西都应该叫”海洋深处”.你说这不是无聊吗? 格瑞格斯:你别说无聊. 海特维格:是无聊,你要知道,其实只是一间阁楼. 格瑞格斯:(眼睛盯着她)你准知道是一间阁楼吗? 海特维格:(诧异)什么?我准知道是一间阁楼? 格瑞格斯:你拿得稳吗? (海特维格不作声,张着嘴对他呆望.基纳拿着食具从 厨房走进来) (第三幕) 从以上的节选可以看到,海特维格是个既聪明又敏感的 孩子,她的世界在成人的世界之外,很单纯很开放,正由于如 此,她最后听信了格瑞格斯的”自我牺牲”的论说,她把不负 责任的雅尔马的爱,她且怀疑她的夸夸其谈当了真,为了证 明对父亲至死不渝的爱,天真的她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 膛.在海特维格这个小孩子的简单论证中,似乎自己的死是 一 个必然.剧本中多处提到,海特维格认为自己就是那只野 鸭,深受父亲雅尔马和祖父艾克达尔的关注和疼爱,殊不知 他们对野鸭的疼爱只是顾影自怜的借口罢了.当雅尔马得 知威利的欺骗之后,恶狠狠地说要拧断野鸭的脖子的时候, 小姑娘是惊恐且绝望的.格瑞格斯建议她打死野鸭进行”自 我牺牲”时,在海特维格下意识里,她就只能用自己的死亡来 证明对雅尔马的爱了. 《野鸭》描写的是一群生存在黑暗的阁楼的环境里的芸 芸众生的苦苦摸索挣扎.他们多半在很早以前就像野鸭一 样遭受过枪伤,但都是侥幸活了下来,只有那个天真无辜和 毫无经验的孩子沉没在这个成人的世界里.依照一切判断 来看,她那不顾一切的行动,大概对那些幸存者是没有什么 意义的.在艾克达尔家里一切会像过去一样,所有人都会仍 然沉湎在自己那个语言和概念的世界里,连态度也不会改 变.艾克达尔照样把舞台的地板踩得噔噔直响,嘴里念念有 词地说着,砍伐树木必将遭森林的报应.莫尔维克照样醉醺 醺地蹒跚而来,满口莫名其妙的理论性语言.海特维格之死 的痛苦恐怕只会由基纳独自承担.雅尔马会有片刻工夫意 识到丧女之痛.除此之外,他照样我行我素,过不了多久便 会老毛病重犯,把担子全部推给别人,他会捏紧双手仰面高 喊:”喂,上面的那个,你给我听好,快来给我做做这些.” 易卜生是着名的善于组织矛盾冲突的戏剧家.《野鸭》 像他的四大现实主义戏剧一样,充满了矛盾冲突,其中雅尔 马和格瑞格斯之间的矛盾冲突,在全剧中占主要地位.雅尔 马就像是受了伤的野鸭,一头扎进深海里,死啃着海草.为 了拯救雅尔马于虚幻的生活之中,格瑞格斯决定揭露真相, 遗憾的是,他的拯救并没有达到预期的令人振奋的效果,他 .--—— 108?-—— 不仅挽救不了雅尔马,反而害死了海特维格.这里面既有悲 剧讽刺,也涂上了感伤主义的色彩,易b生开始怀疑他一直 要求人们追求个人生活理想的行为的正确性.这同时也说 明,《野鸭》已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走上了象征主义的创作 道路. 易b生始终是一个”人的精神反抗”的不倦的宣传者. 这种含有社会抗议色彩的情绪,表现在戏剧中,是人与他生 存的环境的格格不入.正如狂热的,追求全部真实的格瑞格 斯一样,其到处索讨的理想要求在现实生活中彻底破了产, 因为他周围的人们不能没有谎言地生活.从追求真理到展 现真理在现实中的遭遇开始,易b生表现的是心理上的一种 危机.而在他的后期作品中,他以这种心理危机取代了中期 创作中的事件危机,它以心灵的世界取代中期创作中的动作 的世界.从《野鸭》可以看出,他不再强调外部动作的矛盾冲 突,以及戏剧性强烈的情节高潮,而是以一种心态结构,揭示 出人物心理动机上的对立. 在全剧的最后一段,易卜生让理想主义者格瑞格斯抱着 正在破灭的希望来同现实主义的愤世嫉俗者瑞凌医生的全 盘否定相对抗.至于易卜生究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还很难 看得出来.或许格瑞格斯追求真理没有错,他的错在于他选 错了对象,他所谓的真理,怯懦自私虚伪的雅尔马担当不起, 更不适合于心智还不太成熟的海特维格,以至于酿成悲剧. 或许可以这么说,使一个人活得有人生价值的东西,对于另 外一个人来说可以是毫无价值甚至破坏性的.易卜生早已 不再相信追求什么普遍适用的真理的公正性:”我早在很久 以前就停止提出要追求普遍适用的真理,因为我不再相信有 人可以有权提出此类索取他人内心隐私的要求.我认为我 们大家别无他法,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求得精神和真理上的解 放.”? 《野鸭》是第一个标志,表明易卜生已经对于生存是何等 复杂的问题获得了新的,令人忧伤的洞察力.在《野鸭》里, 为了追求真理反倒造成了一个并不以追求任何功利为目标 的人的白白牺牲,这不能不让世人们深省警惕! 【参考文献】 [1]比约恩?海默尔.易b生——艺术家之路[M].石琴娥, 译.商务印书馆,2007. [2]王忠祥.易卜生[M].华夏出版社,2002. [3]高中甫.易b生评论集[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82. [4]易b生.易b生文集(第六卷)[M].潘家洵,译.人民文 学出版社,1995. [5]陈悖,刘洪涛.现实主义批判——易卜生在中国[M].江 西高校出版社,2009. [6](美)布罗凯特.世界戏剧艺术欣赏——世界戏剧史 [M].中国戏剧出版社,1987. [7]刘明厚.真实与虚幻的选择——易b生后期象征主义戏 剧[M].同济大学出版社,1994.